西遊艷記 第四章 秘訣

  唐小玄暗笑著,道:「那就有勞老婆大人了。」

  鐵扇公主嫣然一笑,道:「老公,你還跟我客氣什麼,我們是自家人啊。」

  唐小玄不說話了,等著她繼續說下去。

  鐵扇公主將手中的扇子捏在手指中,然後說了幾句聽不懂的話,道:「大。」

  這個「大」字剛出口,只見那扇子立刻就變大了,變得大概有一隻手掌那麼大,再念一下口訣,成了半個人那麼大,再念一下,就有一個人的高度。

  居然這麼神奇,唐小玄看得也很驚訝,這個跟悟空的如意金箍棒倒有幾分相似。唐小玄先前沒有聽到鐵扇公主說的口訣,只好問道:「老婆,你剛才說的那些是什麼,我怎麼沒有聽懂呢?」

  鐵扇公主道:「那個是梵文,你跟我念上一遍,很快就能記住了。」

  鐵扇公主帶著唐小玄將這口訣前前後後大概念了三遍,唐小玄終於記住了。

  依憑唐小玄的本事,一般的口訣只消一遍也就夠了,可是這個口訣相當拗口,所以唐小玄跟著鐵扇公主連念了三遍,才終於記住,爛熟於心。唐小玄還要親自試驗一下才行,不能光說不練。唐小玄從鐵扇公主的手中接過芭蕉扇,然後照著剛才的口訣念了一遍,果然這芭蕉扇就立刻變大,再念一遍,又變大很多,再念,繼續變大。

  唐小玄將扇子扛在肩上,道:「不錯不錯,我看著扇子比那孫猴子的如意金箍棒還厲害一點,孫猴子的金箍棒也沒有這般神奇啊。」

  唐小玄故意誇讚芭蕉扇道。

  鐵扇公主傲然道:「那是當然,孫猴子算什麼?只要我高興,我一扇就可以將他掮到九霄雲外去,讓他找不到回家的路。」

  唐小玄只有附和著道:「是是是,老婆,你靠近點,我還有點事要跟你說說。」

  鐵扇公主對唐小玄完全沒有一絲戒心,將頭湊過來一些,道:「你說吧,老公。」

  唐小玄舔了舔嘴唇,故意將聲音壓低一點,道:「上次我去一個朋友的宴會上,那朋友問我老婆你的修為,我對於這點還真是不太清楚。老婆你最近幾年修為一直都在增長,我也不能確定啊,所以你跟我說說你修為幾級了?」

  鐵扇公主在唐小玄額頭上一推,道:「呆子啊,我六級的修為,你會不知道嗎?我嫁給你的時候就是六級了,現在還是六級。」

  唐小玄愣了一下,道:「這麼多年過去了,你的修為一點也沒有精進嗎?」

  鐵扇公主噘了噘嘴,道:「從六級到七級那是難如登天,哪那麼容易便可以混過去的。」

  唐小玄微微點頭,這鐵扇公主的修為跟自己一樣,那麼自己對她使用洗出記憶的法術,可不可以成功將她的記憶洗掉呢?

  唐小玄有點為難,若是洗不掉的話,被她得知這件事,豈不就糟了嗎?

  唐小玄咂著嘴愣在一邊,陷入了沉思之中。鐵扇公主見唐小玄好端端地突然不說話了,馬上道:「老公,你怎麼了?」

  唐小玄回過神來,道:「哦,沒事沒事!老婆,我跟你說啊……」

  鐵扇公主正認真聽著唐小玄說話呢,可是忽然之間唐小玄出手在鐵扇公主兩邊的太陽穴上點了一點,然後鐵扇公主就昏厥過去。唐小玄手指依舊按著她的太陽穴,開始洗除她的記憶。

  記憶雖然洗除得有點慢,可是終究還是一點一滴地洗去。反正既然要洗,不如就將自己設計拿走芭蕉扇的記憶也一併洗除好了。

  想到這裡,唐小玄開始施法,將剛才自己進來之後所發生的事情全部都洗掉。

  整個過程大概花費唐小玄一個時辰的時間,一個時辰就是現在的兩個小時,已經不少了。

  唐小玄將鐵扇公主平放在床上,蓋好被子之後才走了出去。他替鐵扇公主設定的時間是一個小時,一個小時之後,鐵扇公主自然會醒過來。

  唐小玄帶著那芭蕉扇來到土地公廟前面,見幾個徒弟都走出來,獨獨沒有八戒,唐小玄就不由得問道:「八戒呢?」

  悟空答道:「那呆子去會那狐狸精了,到現在還沒有回來呢。」

  唐小玄失聲道:「狐狸精?你們怎麼還讓他去?上次他去了之後差點就丟了性命,你們還讓他去,不是要白白送死嗎?」

  悟空聳了聳肩,道:「師父,這事可怪不得俺老孫,我本不想讓他去,可是他硬是要去,我也沒轍,只好允了他。」

  唐小玄道:「那狐狸精在什麼地方?悟空,你可認得嗎?」

  悟空道:「我當然認得,要不我去看看,本來我是想去看看,可是……」

  悟空笑了笑,道:「又怕壞了八戒的好事。」

  唐小玄道:「有什麼好事可以壞,就怕壞事來了就糟糕了!八戒這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萬一被那狐狸精給弄死了,這西天的路少了一人可不行啊。」

  悟空本來是想戲耍戲耍八戒,聽唐小玄這麼一說,才有點擔心道:「師父,那這樣好了,你們在此等著,我去看個究竟。」

  他看了一眼唐小玄背上的芭蕉扇,道:「師父,你將扇子弄來了啊!你老人家可真不簡單!」

  唐小玄並不自得,只是平淡地道:「這件事情容後再說,你先去看看八戒怎麼樣了。」

  悟空說了一聲「好」,一個觔斗躍上雲朵,駕雲而去。此地距離摩雲洞本來就不太遠,悟空到了之後,直接用金箍棒搗了搗門,大聲喊道:「開門開門!」

  裡面一直沒有聲音傳出來,悟空覺得蹊蹺,也顧不得其他,一棒便將這門打了個稀巴爛。

  跳進門裡之後,就看到床上躺著一個人,肥頭大耳的,不是八戒是誰?悟空走過去,將紗帳中的八戒的耳朵捏著拽了起來,道:「你個呆子,居然在這裡睡著了!那個狐狸精呢?」

  八戒用手抓住自己的耳朵,慢慢睜開眼來,道:「狐狸精?什麼狐狸精?」

  悟空的手還不放,道:「什麼狐狸精,就是那個要你打死的狐狸精。」

  八戒這才恍然大悟地道:「哦哦,那個狐狸精啊,早就讓老豬我一釘耙打死了。」

  悟空似乎還不太相信,先是一皺眉,然後眼中夾帶笑意,道:「既然打死了,那屍體在什麼地方?」

  八戒朝著床下面一指,道:「不就在這下面嗎?你自己看。」

  悟空彎下腰去看了看床底,果然有一隻狐狸。狐狸的脖子已經被打斷,傷痕正是一個一個的小洞,可不就是八戒釘耙嗎?除了八戒的釘耙之外,誰還能打出這樣的效果?

  悟空用眼角瞥著八戒,道:「你確定你狠心殺了她?我說你如此好色,怎麼能夠下得了手呢?還有你的法術明明在她之下,又怎麼能勝得了她呢?」

  八戒翻了個身,道:「我那時候變成牛魔王的樣子,本來想跟這狐狸精行事,可是她卻執意不肯,我惱怒之下,便一釘耙了卻她的性命。」

  悟空道:「可是你根本不是她的對手啊,你怎麼傷得了她呢?」

  八戒喉嚨裡哼道:「哼,我老豬真的發起威來,就算是天王老子也怕我,何況只是一條小小的狐狸。」

  這狐狸居然真就這麼給八戒打死了,可是八戒看起來卻好似並不太滿意似的,原因恐怕只是因為這狐狸精沒有依了八戒,八戒沒有從這狐狸精身上得到便送宜的緣故吧。

  唉,可憐的八戒,從成人知事一來從來沒有跟一個女人發生過關係,有那麼幾次差點就成功了,可是卻偏偏功敗垂成,不止這樣,有時候還往往魚沒吃到,卻惹來一身的腥味。

  悟空昨晚在那土地公廟之中沒有睡好,現在還有點睏,就在八戒旁邊躺了下來,道:「八戒,我問你,你昨晚既然已經將這狐狸精打死,為什麼還不回去呢?

  為什麼在這個地方睡了一晚上?「八戒看了悟空一眼,道:「猴哥,你覺得在這張床上睡著舒服不舒服?」

  悟空道:「舒服,相當舒服。」

  八戒道:「比之在那土地公廟之中打地鋪睡,哪種舒服一點?」

  悟空道:「當然是在這裡睡了。」

  八戒道:「那就是了。這裡這麼舒服,我幹嘛不在這裡睡個好覺呢?反正這狐狸精已經被我殺掉,我還怕她做什麼呢?這洞穴以後就姓豬了,等我老豬取經回來,就準備在這裡安家。」

  悟空似乎還沒有聽懂八戒的意思,道:「你說在這裡安家?」

  八戒點頭,道:「是的,這裡環境還不錯,至少比那火焰山要強多了。」

  悟空看著白紗帳的頂端,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這個洞雖然是這隻狐狸精的,可是卻也算是牛魔王的,牛魔王不過是去東海赴宴,隨時都會回來。你想啊,他回來之後見你殺了他的小妾,他怎麼會饒了你呢?」

  聽到這句話,八戒連忙從床上爬了起來,一拍自己的額頭,道:「媽呀,我把這個忘了!不行,趕緊走、趕緊走。」

  悟空卻按住八戒那肥胖的身軀,道:「走什麼走?不用走。現在正是睡覺的好時候,幹嘛要走啊?再說這狐狸精你都不怕,你怕那牛魔王做什麼?反正你爆發起來的時候誰也不是你的對手,是不是?」

  八戒從床上一躍而起,道:「你好了吧!那個牛魔王是什麼人,連你都不一定能夠鬥得過他,何況是我?我碰上他,只有等死的分。」

  八戒一邊穿鞋子,一邊接著道:「還是趕緊收吧,我可要閃人了,莫要被那個大力牛魔王看到,我還想多活幾年呢。」

  「慢走,呆子。」

  悟空叫住八戒,道:「你這麼急做什麼?反正來也是來了,人我們也殺了,我們一不做二不休,就將這裡的酒水水果什麼都一併帶走好了。」

  八戒嘴巴張大了道:「不會吧!猴哥,我可不想帶,要帶你自己帶好了,我先行一步了。」

  不等悟空答話,八戒就猛地衝了出去,再定睛看時,已經跑得不見蹤影。悟空只好自己從床上爬起來,將桌子上面的水果鬼在懷中,一個飛身衝出洞門。

  八戒雖然先行,可卻跟悟空兩人一起回來,因為悟空的觔斗雲比八戒的雲朵快得多。

  唐小玄見兩人都無恙而歸,心中也覺得放心,就對三位愛徒道:「我們還是趕緊扇滅那火焰山的火焰然後西去吧。」

  悟空從唐小玄手中接過芭蕉扇,道:「師父,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吧,老孫我一人搞定就是了。」

  唐小玄很信任悟空,拍了拍悟空的肩膀,道:「悟空,既然是這樣的話,趁著那牛魔王赴宴還沒有回來,你趕緊用這芭蕉扇滅了山火,然後我們一同跨過此山繼續西去。否則要是晚了,那牛魔王就回來了,我們再遲一點,也許就來不及了。」

  唐小玄做了虧心事,所以想盡早離開這個是非之地。自己跟別人的老婆發生了性關係,算不算虧心事?

  當然算了,且還是大大的虧心事。

  「好的,師父,你們在這裡等我,俺老孫去去就回。」

  悟空剛乘著觔斗雲而來,現在又乘著觔斗雲而去。

  悟空相信這次弄來的芭蕉扇一定是真的芭蕉扇,因為這芭蕉扇的材質跟之前自己弄來的那把假扇子明顯不一樣,一看就是個法寶,而且是法寶中的法寶、高S 級法寶啊。

  這一次,扇子掮過之後,效果非常明顯,可是他剛捂滅了不到一半,悟空轉過頭去,就看到八戒正駕著白雲趕了過來,悟空正忙著呢,也沒有空理會八戒,八戒過來之後就眼觀身下,對悟空道:「大師兄,拓火呢?」

  悟空看也不看八戒,道:「廢話,不煽火做什麼?」

  八戒道:「看你拓得這麼起勁,可不可以也讓我來試試啊?我也想嘗嘗掮滅仙火的感覺。」

  悟空不是個小氣的人,就將這扇子拿了過去,道:「好說,你想要玩玩,那就借給你玩玩好了。」

  八戒笑呵呵地將這芭蕉扇拿了過來,扛在肩上,嘴中念了兩句咒語之後,這芭蕉扇就越變越小,最後只有指甲那麼大,八戒將這扇子一口吞進肚子裡去了。

  悟空有點生氣,八戒平常貪玩,他多會縱容,可是現在事情緊急,八戒還貪戀玩耍,著實該打,悟空板著臉,道:「你在做什麼?八戒,快將扇子拿來。」

  八戒一點恐懼之色都沒有露出來,只是衝著悟空笑了笑,道:「你這個猴子,你當我是誰?」

  八戒在自己的臉上用手一抹,就變成原形。這哪是八戒啊,根本就是一張老牛的臉,不正是牛魔王嗎?

  這牛魔王居然來玩陰的。悟空正在滅火的關鍵時刻,見牛魔王將自己的扇子騙走,極其憤怒,一個飛身衝向牛魔王,可是牛魔王早就潛身去了,根本不知去向。

  悟空惱羞成怒,大吼一聲從天上跳了下來,跳到地上,到處尋找牛魔王。可是哪裡有牛魔王的影子?這芭蕉扇得來委實不易,想不到最後居然讓那牛魔王又騙回去了。

  悟空找了一陣之後,不見牛魔王的蹤影,心中又氣又急,這時八戒從一處山石後面走出來,肩上扛著大釘耙。

  悟空見了,以為這八戒就是牛魔王變的,趕緊衝過來打,倉促之間八戒只是將釘耙一橫,擋住悟空的一擊,可是八戒的力氣根本比不上悟空,被悟空一擊之下跌倒在地,孫悟空一邊打一邊口中罵道:「好你個老牛,看俺老孫今天不拔了你的牛角,抽了你的牛筋。」

  八戒叫苦不迭,在地上打了一個滾,道:「孫猴子,你腦子壞了嗎!我是豬八戒啊,你打我做什麼,你不認識自家人了嗎?」

  悟空使出自己的火眼金睛看了一下,果然是八戒,不是妖怪變的。

  「賢弟啊,我錯打你了。剛才你不知道,那老牛變成你的模樣,將我手中的芭蕉扇騙走了。哼,看我不扒了這老牛的皮。」

  悟空一邊解釋一邊又大聲吼道。

  「猴哥,我跟你一起去,將那老牛滅了,看他還敢不敢跟我們作對。」

  八戒意氣風發地道。

  「好,我們一起去。」

  八戒跟悟空兩人正準備騰雲駕霧而去,找那牛魔王算賬,可是此時唐小玄卻從背後出現了,叫住了兩個人,道:「你們兩個是要去什麼地方?」

  悟空回頭一看,原來是師父,就道:「師父,你給我的芭蕉扇沒了,我跟八戒去搶奪回來。」

  唐小玄從那芭蕉洞中回來之後,才發現事情做得不妙,有一個地方沒有考慮到,那洞中還有一個小丫鬟!這小丫鬟看到唐小玄進了芭蕉洞,雖說鐵扇公主的記憶被洗掉了,可是小丫鬟的記憶可沒有洗掉。

  這是唐小玄犯的一個嚴重錯誤,唐小玄現在不能夠讓八戒跟悟空去,這樣萬一自己的事情被告發了,以後也別想取什麼西經,運氣不好也許還會被打入十八層地獄之中。

  唐小玄必須要自己探探狀況,看看自己的事情有沒有被牛魔王得知,要是沒有的話,讓悟空他們去與牛魔王鬥一鬥也未嘗不可。

  「你們先別去,那牛魔王夫婦不算是妖怪,我相信他們總是講理,我去看看再說,你們在這裡等我。」

  唐小玄也顧不得自己的話中有沒有語病,一個飛身就朝著那芭蕉洞飛過去……

  飛了沒多時,就看到那芭蕉洞的洞外停著一隻妖獸,可不正是碧水金睛獸嗎?

  這妖獸在這裡,那就表明牛魔王也在這裡。

  唐小玄還不會七十二變,還不能夠變成一隻小蟲子飛進去,這該怎麼辦呢?

  唐小玄自然有他自己的法子。他走到那碧水金睛獸的面前,用腳在這碧水金睛獸的身上用力踹了兩下。碧水金睛獸受到攻擊之後,馬上大聲嘶吼起來,唐小玄覺得這吼聲還不夠力,於是又多踹了兩腳,這碧水金睛獸叫得更大聲了。

  唐小玄連忙閃到洞穴上端,洞穴由一塊大石頭鑿刻而成,而那石頭上面還有幾塊小石頭,可以用來藏身,唐小玄就藏在這後面。

  聽到了自己的愛寵傳來受傷後才會發出的叫聲,洞中的牛魔王大驚失色,連忙跑了過來,圍著碧水金睛獸走了兩圈,看似沒有問題,用手摸著自己的下頷喃喃道:「真是奇了怪了,這碧水金睛獸平日裡不受傷時從來都不會叫,今日這是怎麼回事呢?」

  唐小玄對這碧水金睛獸雖然下手很重,可是表皮上卻看不出傷痕。唐小玄趁著牛魔王在這碧水金睛獸周圍打轉的時候,從石頭後跳下來,跳入洞穴之中,在一個不太起眼的地方躲藏起來。

  牛魔王見並沒有大事,又回到洞府之中,將那大門緊緊地關閉起來。等到牛魔王進入自己的房間之中,唐小玄才偷偷地走到他房間門外,利用法術在門外偷聽裡面的聲音。

  裡面很快就傳來女人的聲音:「相公,怎麼樣了,外面發生了什麼事?妖獸怎麼老是嘶叫不止呢?」

  這個聲音不用想也知道,肯定是鐵扇公主的聲音。

  「沒事,我想這妖獸肯定是餓了,等我過一會兒喂點食料給它吃便好。」

  這個聲音很明顯是牛魔王的。

  又過了一會兒之後,房間裡再次發出聲音:「相公,你將那孫悟空好不容易弄到的扇子又騙了回來,他惱羞成怒之下,會不會來找我們的麻煩?」

  牛魔王的聲音洪亮如鐘,道:「我的本事又不在孫悟空之下,我怕什麼?你一若是不相信我的話,大可來跟我比試比試。」

  這句話在外面唐小玄的耳朵中聽來,真是大吃一驚。唐小玄以為這句話是對他說的,其實這句話只是牛魔王隨便說說罷了。

  唐小玄聽到這句話,連忙閃到一邊,找了一個稍微安全一點的地方。其實唐小玄透過這句話就可以判斷出來,不管這中間事情怎麼樣,牛魔王絕對不知道自己跟他的老婆鐵扇公主曾經幹過苟且之事。

  因為他若知道的話,不會就只有騙取芭蕉扇這麼簡單,肯定還會將唐小玄碎屍萬段,但是從他的語氣中可以得知,他最大的敵人也不過是孫悟空而已。

  既然與自己沒有多大的關係,那麼這件事就可以完全地交給悟空來辦,悟空很會應付這種事情,而且悟空對付這種事情一定能夠圓滿解決。

  縱然悟空沒有什麼多大的本事,可是他可以求人、可以偷、可以拐騙,這些都是他所擅長的。

  唐小玄趁著沒有人的時候將這石門打開,溜了出去。出去之後,他就徑直回到土地公廟,三個徒弟果然都在土地公廟裡。

  「悟空,你跟八戒兩人去直接將那牛魔王降服吧,我想牛魔王的本事再大,總不可能大過你們兩人聯手,所以你們還是趕快去,切莫耽誤了時辰。取經之路還遙遙無期,耽誤了一天,那就晚一點到啊。我等得了,可是天下的黎民百姓等不得啊。」

  唐小玄一回來之後就直接說道。

  悟空跟八戒兩人相互對望一眼,道:「師父,你在這裡等著我們,我們這就跟那牛魔王鬥一鬥,只要鬥贏了,我相信他不會不給我們扇子,所謂成王敗寇,這個道理想必他還是懂的吧。」

  這個時候,向來老實的沙僧卻忽然插了一句話,道:「大師兄,二師兄,你們兩人聯手,雖說那牛魔王大概不是你們的對手,但你們別忘了,牛魔王旁邊還有一位鐵扇公主呢!鐵扇公主若是跟她夫君聯手的話,你們二人也不一定能討到什麼好處。」

  悟空看了看沙僧,道:「那依你之言該怎麼辦呢?」

  沙僧不說話了,因為沙僧只是說出事實,從來也不是提得出建議的人。這個時候,八戒就將衣袖一甩道:「沙師弟,不如你跟我們一起去吧,我們三個人聯合起來,想必就算他們夫妻聯手,也不一定能夠鬥得過我們吧。」

  悟空道:「不行,沙師弟要留下來保護師父。師父這一路上處處有難,步步遭災,說不準什麼時候就會有個妖怪殺出來想吃師父,所以我們必須要騰出一個人,保護師父的安危。」

  三個人你一言我一語的,唐小玄在一邊聽得甚是糾結,自己畢竟跟那鐵扇公主有了肌膚之親,自己怎麼可以看著三個徒弟跟她對戰呢?

  暫不論自己於心不忍吧,就說這種感覺也是十分的彆扭。

  唐小玄決定想個兩全其美的法子將這件事擺平,可是有什麼好法子呢?唐小玄決定賭一賭,不是用自己法術賭,而是用自己的七寸不爛之舌,看看能不能將這件事情說過去,只要說過去了,那就好辦了。

  「三位愛徒,你們都別說了,這件事我想還是交給我吧,我來把這件事擺平好了。」

  唐小玄忽然開口道。

  三個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啞然半晌,最後還是悟空道:「師父,你有什麼好法子嗎?」

  唐小玄雙手合十,忽然露出一副很虔誠的神態,表情篤定,道:「所謂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這件事本就是由我而生,自然就由我而終。」

  他朝前邁出三步,然後回過頭來對三位徒弟,道:「你們都在這裡等我,沒有我的命令,你們誰也休要跟過來救我。」

  唐小玄忽然搞得大義凜然,大家都覺得有點不太適應,這不是平日裡唐小玄的性格啊。唐小玄遣起一片白雲,乘著雲朵直接去了芭蕉洞。

  這件事情若是能夠成功地和平解決,自然是再好不過。唐小玄決定自己出馬,將那鐵扇公主跟牛魔王搞定。

  他路上一路走一路想,等到了芭蕉洞的時候,差不多已經將要說的話想好了;悟空雖然機智聰明,可是比起說話的功夫還是不及唐小玄。

  唐小玄到了芭蕉洞門口之後,不是利用投機取巧的法子進去,而是光明正大地敲了敲門,並且敲得很溫和,一點也不重,一副謙謙君子之態。

  唐小玄敲了大概七、八聲之後,終於有個小丫鬟來開門,她敢將門打開,當然是受了鐵扇公主的命令,否則她怎麼敢貿然開門呢?

  「施主好!」

  唐小玄雙手合十道。

  這個小丫鬟年紀還不算太大,還不知道怎麼還禮,只道:「你找我們家的大王還是夫人?」

  唐小玄低眉肅顏,道:「找你們家大王,也找你們家夫人,找誰都一樣,隨緣。」

  小丫鬟還聽不太懂唐小玄的話,只是將門縫開得大一點,道:「那既然這樣的話,你就裡面請吧,我帶你去見我們的夫人、大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