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艷記 第七章 元始天尊

  唐小玄一眾上路之後,也顧不得寒冷、顧不得疲倦,趕了一夜的長路之後,第二天一大早,四個人回首去望,那五莊觀已經不在視線之中。

  八戒樂呵呵地唱起歌來,道:「你挑著擔,我牽著馬,迎來日出,送走晚霞,踏遍坎坷行大道……」

  唐小玄只覺得這個旋律異常熟悉,可是卻想不起來在哪兒聽過。他當然想不起來了,因為他的記憶已經被觀音洗去,穿越來的那個年代中所有關於《西遊記》的記憶都被一掃而空。

  「八戒,你的歌聲還不錯啊,但是你可不可以換一首歌唱,不要老是只唱這一首,而且這歌,你的高音飆不上去啊。」

  唐小玄似乎很專業的道。

  其實唐小玄心中樂呵呵的,走了這麼長的一段路,想必鎮元子就算知道自己傷了他的得意徒弟,也沒有辦法追上自己吧。

  可是唐小玄卻不知,在《西遊記》的世界中,沒有什麼是不可能的,那個年代的定位技術比現在的GPS 還厲害十倍呢。

  幾個人一路穿過樹林,來到一片空曠的原野上,幾個人興致更濃了,映著朝霞,一路狂奔。可就在這個時候,前面走來了一人,這人身穿白色道袍,眼中閃著精光,一看就非凡夫俗子。

  唐小玄不認得鎮元子,其實孫悟空也不認得。孫悟空是個眼高於頂的人,就算是在天庭之中曾經見過鎮元子,也早就不記得了。而且鎮元子此次改換裝束,根本看不出他的身份。

  但悟空十分精明,在這一望無際的原野之上,好好的怎麼會出現一個道人呢?

  悟空立刻心存戒心,對唐小玄道:「師父,你先走一步,我隨後就跟上。」

  他又吩咐八戒,道:「八戒,你快跟上師父;沙師弟,你也跟上師父,好好保護師父,俺老孫隨後就來。」

  唐小玄知道悟空是個心思縝密的人,當下也沒有說話勸阻,只是應了一聲,策馬狂奔,八戒跟沙僧兩人飛行尾隨。孫悟空一個觔斗翻到剛才鎮元子的面前,鎮元子用手捋了捋長鬚,道:「小師父,你攔住我的去路這是作甚?」

  悟空笑道:「沒事沒事,我不過是想跟道長你聊聊天而已。」

  鎮元子臉上帶著陰險的笑容,道:「聊天,聊什麼天?」

  悟空眼珠子轉轉道:「聊聊佛法,聊聊道法,什麼都可以聊。」

  鎮元子笑容中的陰險意味更重了些,道:「好好好,那就聊聊吧,我先問你一個問題。」

  悟空道:「問吧。」

  他說話的時候,視線在唐小玄一行的方向,他只希望自己能夠多爭取一點時間,讓唐小玄盡可能跑遠一點。

  悟空這種大無私的精神無愧「大聖」的稱號啊!

  「你們從東邊而來去往西邊,可曾路過我的道觀啊?」

  鎮元子道。

  悟空連忙擺手,道:「不知貴觀叫什麼?」

  鎮元子冷哼了一聲,道:「五莊觀。」

  悟空立刻道:「不曾路過、不曾路過。我們是從另外一條路來,沒有見過什麼五莊觀,也沒有聽說過。」

  鎮元子怒斥一聲,人已經騰空而起,懸在半空之中,眼觀身下,道:「好你個孫悟空,你們偷吃我的仙果,又打傷我的弟子,我豈能饒你們?」

  悟空「啊」地高喝一聲,舉起金箍棒就朝著鎮元子打了過去。鎮元子手執拂塵,拂塵就像長了眼睛一般,朝著悟空的金箍棒席捲而來,捲住悟空的棒子,隨手一帶,悟空只覺得虎口麻痺,再也把持不住,棒子脫手飛了出去,悟空一個騰身將棒子接住,再次跟鎮元子鬥了起來。

  八戒一聽到身後傳來鬥法的聲音,回過頭去,道:「不好,師父,猴哥跟那個老道鬥起來了,我們快跑。」

  唐小玄騎在白馬上,白馬奔馳如電,唐小玄道:「那老道想必就是那鎮元子易容改裝,這次我們怕是跑不了了。」

  沙僧雖然本事不算大,可是比較仗義,對唐小玄道:「師父,你跟二師兄趕緊逃命,我去助大師兄一臂之力。」

  說著,也不等唐小玄答應,他就急轉過身朝著來路奔回,跟悟空加入同一個行列,兩人一起斗鎮元子。

  八戒「哎」了一聲,道:「師父,恐怕沙師弟跟猴哥兩人都不是那鎮元子的對手。我去助陣,你自己保重啊。」

  危難關頭才能顯出真情,這師徒四人雖說個個性格都有缺陷,但是生死與共、患難相交。唐小玄不想看著自己的三位徒弟因為自己的逃命而遭受牽累,而且唐小玄自己也明白得很,就憑自己跟一匹白馬,不可能逃出鎮元子的手掌心。

  想到這裡,唐小玄就勒馬轉向,駕馬而去。唐小玄現在也算是一個小有成就的中仙,雖說自己加入戰鬥行列中,增加的力量不過是杯水車薪,可是多一點總比沒有好。

  唐小玄拿起自己的九環杖,也跟鎮元子鬥了起來。這師徒四人齊心合力,鎮元子一時也沒有佔到上風。

  但鎮元子相當有把握,丹田之內的真氣充盈,而且運氣之術已經臻至上上之境。唐小玄四人隨著戰鬥進行,精神力漸漸地下降,可是鎮元子的真氣卻是越鬥越旺盛,越鬥越強悍。

  唐小玄這一方漸漸不支,落入下風。鎮元子眼下也不想要這師徒四人的性命,避只是將流雲袖一捲,袖子迅速擴張,將師徒四個人一齊收入了袖子裡。

  鎮元子哈哈大笑,道:「汝等受死。」

  八戒是最後一個被捲入袖子裡的,大釘耙鉤在袖子的邊緣,上也不是、下也不是。

  四個人被鎮元子收服,重新被帶回五莊觀之中。五莊觀裡有好幾座筆直的石樁,唐小玄四人就被綁縛在石樁上。

  鎮元子站在大檯子上,看著唐小玄的臉道:「唐僧,你身為出家之人居然行兇,傷了我的童兒。今日我也不殺你,先讓你嘗嘗九節鞭的厲害。」

  他命令道:「來人,給唐僧抽上二十鞭子。」

  悟空知道唐小玄雖然已經是六級的中仙,可是並沒有金剛不壞之身,還是會因為鞭子的抽打感到痛苦,於是連忙插口,道:「老道,你說錯了,我師父出手傷人不過是因為我教的,我常跟我師父說,若是被人欺負,不必隱忍,一定要剛烈一些。」

  鎮元子見悟空說得相當有理,一時也沒有反駁的話語,就道:「那就打孫悟空吧。」

  來人將九節鞭拿過來,在悟空的頭上、身上、腿上一陣猛抽,悟空卻不感覺疼痛,哈哈笑道:「太輕了、太輕了,再重點、再重點。」

  二十鞭很快就抽完了。

  鎮元子又道:「唐僧管教徒弟不嚴,有失為人尊師身份,將唐僧也打上二十鞭吧。」

  悟空連忙道:「老道,你又說錯了。偷那果子的是我,你要打也應該打我,我師父於此事根本一無所知。」

  鎮元子無法,只好道:「還是打他吧。」

  悟空被打了一頓之後,依舊笑嘻嘻的。師徒四個就這樣被綁縛在石樁之上,一直到了天黑也沒有一人照管。

  直到夜深人靜的時候,悟空才雙臂一振,將這繩索掙脫了。

  唐小玄也一直嘗試掙脫繩索,可是卻無濟於事,這繩索顯然是鎮元子特製的,沒有達到一定功力修為的人是掙不脫的。悟空已經是九級的大仙,而自己不過是個六級的中仙而已。

  悟空四處看了看,見周圍沒人,就對八戒道:「八戒,你快醒醒,我來救你了。」

  說著,悟空就摀住八戒的嘴巴,因為八戒已經睡著了,悟空防止八戒醒來的時候嘴中嚷嚷,走漏風聲就不好逃命了。

  悟空用嘴巴在八戒的繩子上吹了一口氣,吹完之後,這繩索就自己散開。悟空再走到唐小玄的面前也吹了口氣,走到沙僧的面前同樣吹了口氣。氣吹過之後,所有的繩子都解開了。

  悟空道:「師父、師弟,你們快想法子出去,俺老孫隨後就來。」

  唐小玄知道這件事已經有點麻煩,便對悟空道:「悟空啊,你切不可再像為師一樣,傷了別人的性命。」

  悟空直搖頭,道:「沒事沒事,師父,你儘管放心好了。」

  唐小玄其實不太放心悟空,他知道悟空這性子十分剛強,就像是鋼筋一樣,連扳都扳不彎。

  唐小玄只好歎了口氣,道:「那你萬事小心啊。」

  悟空點頭稱是,道:「是是,你們快走,快走。」

  等到唐小玄三人都走後,悟空才獨自一人來到後花園中,找到那棵人參果樹,悟空冷笑了一聲道:「我叫你們逞能,看我今天不搗毀你這棵害人的果樹。」

  悟空這個人一旦受了委屈、受了什麼氣,都要發洩出來,要不然憋在心裡會悶壞的。可是他也知道,自己跟那鎮元子相鬥鬥不過,於是乎只好來找這樹發洩情緒。

  但他這麼一做,卻真的將事情鬧大。本來鎮元子準備讓這師徒四人在外面露宿一夜之後,就放他們西去,畢竟唐僧是如來欽點的取經人,自己跟如來的交情也不錯,所謂不看僧面看佛面,但是這一次悟空的一時逞能之為,卻將唐小玄一行打入無底深淵之中。

  將這棵人參果樹連根拔起之後,悟空才笑呵呵地趕上取經的隊伍,跟著師父四個人一路西行了。

  第二天早上一大早就有人前來稟報鎮元子,道:「大仙,那師徒四人已經都化作露水了。」

  鎮元子是什麼人,知道憑悟空的本事,不可能化成露水。於是就走了出去,查看了一眼石樁,上面附有符咒的繩索全部都已經解開。

  這個時候,一個童子急急忙忙地跑了過來,好像魂不附體一般,衝到鎮元子的面前,雙膝跪下道:「師父,不好了不好了。」

  鎮元子是道家,道家講求養心,忌諱魯莽,鎮元子見這個童子急急忙忙的,嗔怒道:「有什麼話站起來說,休要這般急躁。」

  這個童子上氣不接下氣地道:「園子中、園子中……那棵人參果樹被人推倒了。」

  這句話才真正讓鎮元子吃驚起來,而且絕對是大驚失色。一向鎮定的鎮元子臉上沒了血色,這棵人參果樹可是他最為看重的寶貝,有多少人羨慕?誰敢有這麼大的膽子,居然將他的果樹推倒?

  鎮元子去到後園,見到果樹果然被推倒了,枝葉落了一地,樹幹也已經枯萎。

  鎮元子大怒之下,氣憤無處宣洩,先將管理園子的童子打了一頓,然後才大吼道:「孫悟空、唐僧,我要你們以命賠樹。」

  此時,唐小玄一行已經走出很長的一段距離。這一難原本到此就可以結束,但由於孫悟空的肆意而為,卻將大大加深了這一難的難度。

  唐小玄騎在駿馬上,今天的心情就沒有昨天那麼好,因為昨晚被綁縛在石樁之上過了一夜,身上一點力氣都沒有了。而且他心裡也完全清楚了鎮元子的本事,鎮元子的本事之大,確實很少有人能夠比得上。

  他們現在逃命根本就是猶如甕中之鱉一般,不論怎麼走,只要鎮元子出手,他們就無路可走了。晰唐小玄有氣無力地道:「八戒,替為師弄點水來,為師口渴了。」

  唐小玄知道反正肯定要被這鎮元子逮住,口渴就該喝水,餓了就該吃飯,與其飢餓而死,不如做個飽死鬼。

  唐小玄一向都是個很看得開的人。

  八戒從行李之中取出缽盂,正準備去河邊舀點清水,可是就在這時,樹林之中風聲蕭蕭,那鎮元子的身形在空中閃現。

  八戒上次被鎮元子抓住,一路上受了很多苦楚,這次看到鎮元子就好像看到了鬼一般,大呼道:「不好了,那老道又來了,大家快跑啊!」

  可是能夠跑到哪裡去呢?

  幾個人在轉瞬之間,就被鎮元子的流雲袖席捲而去。這一次綁縛的石樁及繩索都比原來更加結實了。

  這一次,鎮元子才是真的大怒起來。他的臉上帶著深紅的光暈,道:「來人啊,把這個猴子給我丟進油鍋裡炸一炸。」

  不過悟空有金剛不壞之身,根本就不怕。幾個人抬了半天才終於將悟空抬了起來,放到火熱的油鍋之中,可是油鍋裡的油並沒有讓悟空有絲毫損傷。

  悟空在裡面得意洋洋地洗了個澡,然後又舒舒服服地搓了搓身子,接著一個助鬥,就將這油鍋打破了。

  悟空一個瞬間移動就出現在鎮元子的面前,鎮元子的面色十分難看,一把握住孫悟空的手腕,道:「孫悟空,你無緣無故的為什麼要將我的鍋子打破?」

  悟空道:「這不能怪我,你那鍋子不結實啊。」

  鎮元子將悟空的手腕抓住不放,道:「哼哼,孫悟空,我知道你的本事,我也聽說過你的手段,但是今天你就算再有本事,也要還我的人參果樹!不然的話就算你能逃得了,我也一定會殺了你的師父,祭奠我的人參果樹。」

  悟空道:「你這老道真是小家子氣,不就是一棵果樹嗎?我賠你就是了。」

  鎮元子冷笑著,道:「你以為我這果樹是平常的果樹嗎?想要將它弄活,就憑你孫悟空恐怕還沒有這個本事吧。」

  悟空道:「閒話休提,我若是能夠將你的這棵果樹弄活,該如何?」

  鎮元子的聲音鏗鏘有力,道:「若是能夠弄活的話,我與你結為八拜之交。」

  「慢著!」

  這個時候唐小玄忽然說話了。在《西遊記》原典之中,唐僧在此時本不該說話,可是這一次不同,唐小玄忽然開口道。

  悟空不由得轉過臉,道:「師父……」

  唐小玄面色從容,道:「鎮元大仙,我問你,是不是只要將你那棵仙樹醫活了,你就放了我們?」

  鎮元子道:「當真不假。」

  唐小玄朝著悟空點了點頭,意思就是示意悟空過來,悟空走了過去,道:「師父,有什麼事情?」

  唐小玄道:「你幫為師將身上的繩索解開,為師去找尋救樹的方子來。」

  悟空一怔,道:「師父,你能找到什麼方子?還是俺老孫去吧。」

  唐小玄堅持道:「還是為師去吧,所有的事情都是因為為師要去西天取經造成的,還是師父來吧。」

  悟空也瞭解唐小玄的性格,唐小玄有時候是個很固執的人,既然說出這樣的話,那就是不可收回的。

  悟空用力地點了點頭,道:「師父,既是如此,徒兒聽你的。」

  他微微吹了一口氣,就將繩索吹斷。這繩索雖說比之前那條結實很多,但還是耐不住悟空的一吹之力。

  唐小玄撇下悟空,道:「鎮元大仙,貧僧這就去幫你尋找醫樹的方子,我這三個徒弟就住在你這裡。你可要好生照看,每日每餐都不能缺一頓。」

  說著,唐小玄就準備走了,可是鎮元子卻叫住唐小玄,道:「唐僧,你既然要去,那總該定個期限是不是?」

  唐小玄道:「你說個期限好了。」

  鎮元子伸出三根手指,道:「那就以三日為限,如何?」

  唐小玄正色道:「好,三日就三日。」

  唐小玄心裡也沒有把握,可是他知道,這個世上永遠沒有觀音菩薩辦不成的事情。

  不論遇到啥事,只要找到觀音菩薩,那事情差不多就成功了一大半。在《西遊記》之中,觀音菩薩的出現似乎就是為了取經隊伍密謀劃策。

  唐小玄駕著雲朵,他的雲朵比孫悟空的觔斗雲慢得多了。其實若是讓孫悟空去的話,辦事效率顯然大大的高於唐小玄,唐小玄之所以要去,原因就是想跟觀音打好關係,畢竟觀音在天上的威望很高。

  唐小玄要在觀音面前證明自己並不是個無用之才,自己在關鍵的時刻也可以擔當大任,只有在這些大神級的人物面前樹立好自己的形象,以後的路才會越走越遠,越走越好。

  大概去了兩天的光景,唐小玄終於到了南海,來到觀音菩薩居住的地方。觀音菩薩還是坐在她的蓮花台上,她似乎永遠都坐在那裡。

  唐小玄見到了觀音菩薩,立刻參拜道:「弟子唐玄奘拜見菩薩。」

  觀音心裡也清楚得很,唐小玄小分隊裡的任何一名成員來找自己,肯定是遇到什麼棘手的事情無計可施。

  「唐三藏,你站起來說話。」

  觀音菩薩的聲音還是那麼的溫厚婉約。

  唐小玄從地上站了起來,道:「菩薩,弟子今日前來有一事相求,還望菩薩能夠出手相救。」

  「哦?是什麼事?你說來聽聽。」

  觀音菩薩不急不慢地道。

  唐小玄將事情跟觀音菩薩說了一遍之後,觀音的臉上微微現出不滿,埋怨道:「那猴子居然敢惹怒了鎮元子,鎮元子可是地仙之祖,就算是我也要讓他三分,這猴子可真是不知輕重。」

  聽到觀音抱怨悟空,唐小玄心中覺得很是不舒服,可無奈自己沒有觀音的本事,只能夠聽著。

  「唐玄奘,你過來。」

  觀音菩薩道。

  唐小玄只好走了過去,道:「菩薩,何事?」

  「唐玄奘,我問你,那鎮元子的五莊觀距離這裡不止千里,這麼遠的路途你是怎麼來的?」

  觀音菩薩道。

  唐小玄知道這件事已經無法隱瞞,如實稟報道:「菩薩,弟子跟隨三個弟子一起取經,一路上見三個弟子降妖除魔,我也就學了一些。但弟子慧根低劣,只學了一點駕雲的本事,還望菩薩恕罪。」

  原來只有駕雲的本事,駕雲在修仙者裡真的算不了什麼,天上地下會駕雲的人也不知道有多少,唐僧怎麼說也是如來的得意弟子,會個駕雲術也無可厚非。

  「免罪,我只問你,你這一路上有沒有用駕雲之術?」

  觀音又接著問道。

  唐小玄道:「偶爾也用,可是極少。弟子不敢多用,因為這一路走來只有依靠雙腳的行力,才可以昭見我取經的真心。」

  觀音菩薩對唐小玄的回答很滿意,道:「好,你過來,我給你看一樣東西。」

  唐小玄走了過去,就看到觀音菩薩將那瓷瓶中的柳枝拔出,露出裡面的清水。

  當時觀音菩薩給了自己一滴無根之水,這可害苦了唐小玄,差一點小命都丟了。

  觀音菩薩問道:「唐玄奘,你可知這是什麼水嗎?」

  唐小玄搖頭道:「弟子不知。」

  觀音道:「這也不怪你,你就隨我前去吧,我幫你將那棵樹醫活。」

  這件事原來這麼輕鬆、這麼簡單就擺平了。唐小玄跟著觀音菩薩一起,來的時候用了兩天的時間,可是回去的時候可就短了很多,觀音菩薩的法力畢竟不是唐小玄能相比的。

  兩個人到了五莊觀後,觀音菩薩就利用自己瓷瓶裡的仙水,將這人參果樹散落在地上的斷枝、入土的果子都一起還回樹上,而大樹也漸漸地恢復了原來的模樣。

  「枯木逢春」這個詞並不是一定不會實現,至少在《西遊記》的世界之中可以實現。

  這一難總算是安全地度過了。唐小玄一行離開五莊觀之後,就一直朝著西天而行,可是行了沒有幾日,唐小玄忽然有種很難說出來的感覺,那種感覺就好像有一個人跟著自己似地。

  這一晚,唐小玄久久未能進入夢鄉之中。

  因為睡不著,他便將水晶石從鐵扇公主的手中拿回來。他只是意念閃動,那水晶石就回到自己的手中。

  趁著幾個徒弟都已經睡著,唐小玄將懷中的水晶石拿出來,這水晶石對於唐小玄而言跟困妖神塔一樣重要,唐小玄又將水晶石上的文字看了一遍。

  上次悟空滅完火焰山上面的火之後,就將扇子交給唐小玄,唐小玄把扇子從自己的衣服裡掏出來,跟水晶石放在一塊。

  這一次,他準備修煉吸收之術。吸收之術就是將法寶裡的修為吸收出來,為自己增長修為。

  唐小玄還從來沒有試過,不知道可不可以成功,而且芭蕉扇是比較高級的法寶,憑自己那剛剛入門的吸收之術,能不能夠將其中的修為吸收過來,這個還不得而知。

  唐小玄雙目緊閉,他只覺得在冥冥之中有一隻看不見的手,引導著自己前行,參透這芭蕉扇的真諦,而這芭蕉扇中固有的修為也一點一點地滲透出來,慢慢滲入自己的身體裡。

  唐小玄身上的光芒逐漸增加,那光芒之強烈,已經將林子照亮得如同白晝,就憑這種直接的反應,也可以看出吸收法寶的修為對於自己來說,是多麼重要的一件事情。

  唐小玄在吸收的時候,頓覺自己的丹田之內充盈著一股強烈的氣流,這氣流剛開始的時候,流動的速度還相當快,可是後來就變得緩慢起來。

  就像上次吸收無根之水一般,唐小玄知道,這一次吸收的速度太快了,而修煉的速度太慢,必須要將吸收的速度調慢,然後將修煉的速度調快才可以。

  唐小玄用自己已知的道行,將這兩者之間的速度盡量調得均勻一些,然後再慢慢地將芭蕉扇中的修為一點一滴吸收進自己的身體之中。

  看來這個方法有了效果。唐小玄在這一次吸收芭蕉扇的修為之後,未來肯定還可以吸收更好、更高級的法寶。

  唐小玄在修煉的時候,遠離了自己的三個徒弟,趁著三個徒弟熟睡之際,他獨自一人來到樹林中。

  現在吸收跟修煉都已經進入最後的階段,所以身上散發的光芒已經黯淡下去,等到唐小玄週身的光芒完全消失之後,整個過程才算結束。

  唐小玄緩緩吐納,全身的精氣神都達到很高的水準,現在身上充滿了力量,自己修煉這吸收之術不過才入門,可是居然已經能夠將芭蕉扇的修為吸收進來,這是說不通的。一個入門級的人怎麼可能吸收芭蕉扇的功力呢?唯一能夠解釋的就是在唐小玄背後絕對有一個推手,雖然這個推手總是不願意現身,但是一定是存在。

  唐小玄長長地吁出一口氣,大聲叫了一下,道:「大仙,是你嗎?是你嗎?

  大仙,你對貧僧授業不求回報,貧僧感激不盡。「他的聲音落下,只有風中的回聲。也不知過了多久,忽然風中傳來聲音,聲音飄飄渺渺、似有似無:「唐玄奘,加緊修煉加緊修煉……」

  聽到這個聲音之後,唐小玄更加地確定自己的想法,在自己的身後果然存在著一個推手!這個推手不求什麼利益,只為了幫助自己修行,要將自己的修為以最快的方式推向最頂峰。

  唐小玄知道了這件事,遠比修為大增更加高興,他需要的就是一盞指路的明燈,需要的就是一個引路人。

  唐小玄在這其中付出的努力,也許只有這個人真真正正看到過,這就好像是自己的知己一般。唐小玄從地上爬坐起來,站在樹林之中,樹林中的風聲更大了,可是卻再也聽不到那個人的聲音。

  難道說是自己剛才聽錯了嗎?

  應該不會的,唐小玄堅定自己的想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