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秘 第五集:驚魂 第四十一回:虛以委蛇

  命根子被別人攥在手裡,哪個男兒都難免氣短,饒是神通廣大的北靜王世榮,一時也慌了,生怕眼前的辣手聖姑不由分說,就把他這未來天子斷子絕孫了,趕忙軟聲道:「聖姑饒命。」

  白藕手上稍稍著力揉握,吃吃笑道:「那你告訴人家,這到底是什麼東西?」

  雖然掌中之物雖只是軟綿狀態,卻已令她合不攏指,心中不禁一蕩,暗道:「好大的寶貝……」

  世榮俊額發汗,吶吶道:「這……這是奴才的命根子。」

  此時他已明白這妖女為什麼死盯著自已的臉和脖子了,濃粗的眉毛與突起的喉節都洩露出他絕不是一個真正的太監。

  道姑粉容往前,近近地瞧著他的眉目,道:「你一個小黃門,怎麼還能留著這樣東西?」

  世榮心念電轉,苦著臉道:「奴才入宮時,因為怕……怕痛,淨身時送了內相些銀子,因此混了過來。」

  宮中歷來有這種事,偶有漏網之魚,也不算太離奇。

  白藕笑道:「怕痛?我瞧是捨不得吧?」

  忽將朱唇湊到他耳邊輕輕道:「你用這東西在宮裡勾引了多少女人?」

  世榮雙手亂搖,故作驚慌道:「聖姑莫嚇我,奴才怎敢冒此大罪!」

  白藕又問:「你是哪處宮館的太監?叫什麼?」

  世榮道:「奴才叫小石子,是……是織霞宮裡的。」

  他只聽過迎暉館和織霞宮,生怕連累了元春,便謊報了後一個。

  白藕道:「好土的名字,你又知我是誰麼?」

  世榮道:「奴才不敢亂猜,既然如此裝束,又在這采瓊閣中,莫不是皇上前陣子欽封的三位聖姑之一?」

  白藕道:「還不算呆,我問你,剛才那丫頭是你的小情人麼?」

  世榮忙道:「不是不是,奴才也是對那大爐子好奇,一時糊塗,便跟著她來偷看了,聖姑娘娘就饒了小的這一回吧,往後再也不敢亂走了。」

  白藕嫵媚笑道:「你莫哄我喲……」

  玉手不放少年,反而握得更緊了,刺激得他那寶貝微微雄起。

  世榮心中一驚,內裡惡念橫生,差點就想兵行險著,欲出其不意地運功將之格斃,卻聽她悠悠接道:「若不是小情人,你敢冒砍頭的大罪陪她溜進禁地來麼!哼,你瞧見了大爐子,還瞧見了什麼?」

  世榮明白她言中所指,忙道:「沒……沒有,沒有瞧見什麼。」

  道姑媚目在他臉上又睨了一會兒,綿掌終放開了少年的命根子,卻一把拿住了他的手腕,道:「你跟我走。」

  世榮道:「去哪裡?」

  白藕一言不發,只拉著他沿廊而行。

  世榮心中驚疑不定,心忖:「難道她要把我交給宮中的禁衛?」

  但看樣子又不太似,只好硬著頭皮跟她前行。兩人轉了數轉,來到假山腳跟幽僻處的一間淨室前,婦人推門進去,但見裡邊纖尖不染,佈置得素素淡淡,並無半件世俗玩器,只有一幾一席,數只莆團,席邊地上擺著一個陽羨砂盆兒,種著幾苗碧潤潤的水仙,令人神清氣爽。

  世榮正揣測妖女之意,忽見她反手關上了門,神情嫵媚地貼近前來,雙眸水汪汪地瞧住自已,心頭不禁一蕩,體內玄功立生反應,暗暗自警道:「這妖女精通媚術,可莫著了她的道兒。」

  婦人忽道:「你剛才真的沒瞧見麼?」

  隨手將身上的玄葛絲袍脫了,洒然丟落地上,露如兩條凝乳似的玉臂來。

  世榮道:「瞧見什麼?」

  心中省悟,忙接言道:「沒……真的沒瞧見。」

  心想她一個道姑為皇帝寵幸,畢竟非名正言順,定是顧慮被別人發覺。

  白藕又湊近幾分,粉面幾貼至世榮鼻尖,頰染薄暈道:「方纔在假山上你……你沒瞧見皇上寵幸我麼?」

  世榮心知賴不過去,只好道:「聖姑饒命,奴才無意撞見,一時迴避不及……罪該萬死罪該萬死!」

  說著又要跪下。

  白藕輕哼一聲,笑道:「迴避不及?你有想迴避麼!怎麼還在那外邊偷瞧了許久?」

  身子慢慢地挨了上來。

  世榮啞口無言,但瞧眼前道姑似嗔似笑,一時真不知她欲意何為了,身子不由自主向後退卻,誰知妖女卻仍往前迫來……

  兩、三步間世榮背已靠牆壁,只聽婦人一絲嚶嚀,竟跌了過來,他避無所避,慌忙接住,頓受了個滿懷軟玉溫香。

  兩人身子貼做一處,白藕膩聲道:「你呀……你才不想迴避呢,你偷瞧了人家多少?饞死了是不是?」

  玉手探到底下一掏,又隔褲握住了少年的肉棒,削肩微微一縮,銀衫領口滑開,半露出滴酥粉乳,輕喘道:「小冤家,這會兒用不著偷偷地瞧啦。」

  挺起胸脯送到世榮眼前。

  原來這妖女自幼便被葫蘆道人收為徒兒,專修陰陽採補功夫,素來最喜俊秀少年,在宮外不知迷誘過多少公子哥兒,倒也十分自在快活,如今隨她師父進了皇宮,入幕之賓便只餘皇帝一個,偏偏這位萬歲爺又遠非敵手,每每要緊關頭便把她吊在半空,方才於假山之上又是被弄了個不生不死,誰知意外瞧見了扮成小太監的世榮,不但臉蛋出奇俊美,體資更是雄健非常,不禁春心哄動,那滿懷未退的慾火都發了出來,當即把他帶到僻處施以妖嬈引誘。

  世榮何等機敏,此刻已完全明瞭眼前狀況,暗忖:「這妖女好大膽子,皇帝還沒走,她就敢在這裡偷人。」

  故做驚慌地閉上眼睛,哆嗦道:「聖姑娘娘是皇上的女人,奴才萬萬不敢放肆。」

  白藕聞言,霎收了笑容,哼道:「不敢?只有偷瞧的膽子是麼?那好,我這就去告訴萬歲爺去,瞧你脖子上的腦袋和底下的這根寶貝哪樣能留得住!」

  一手拉了衣裳,作勢欲行。

  世榮趕忙拉住她手腕,臉上懼色盡露,裝得惟妙惟肖,顫聲道:「我……我敢,奴才敢啦,奴才都聽聖姑的。」

  道姑眉花眼笑,呢聲道:「莫害怕,只要乖乖的,姐姐豈會害你?只會……會讓你美上天哩。」

  纖手拽開少年衣領,朱唇輕輕游吻其頸,隨而又沿胸慢慢舔下……

  世榮倚牆而立,享受著銷魂滋味,眼見妖女邊親邊脫,漸至腹間,感及她那張濕潤燙熱的嘴兒即將覆於自已的寶貝上,不禁勃如一柱擎天。

  白藕舌挑少年臍心,雙手解下他褲子,忽有一物怒彈而出,緊緊地頂在她下巴上,挪頷低首瞧去,只見一根勃得如金似鐵的巨杵傲立眼前,正以十分誘人的姿態朝上優美彎起,那粗壯之度更是匪夷所思。

  婦人身子頓然酥了半邊,心中驚歎:「我的天,想不到竟在宮裡遇著這樣的絕世寶貝,幸好當初沒被閹掉。」

  兩目直勾勾盯著那物,彷彿欲將之吞下去,好一會後才吐出丁香,從根底舔抹而上。

  世榮只覺妖女嫩舌靈巧無比,有挑、揉、包、舐、刮、刺、鞭、卷種種奇趣,而那吸納之功更是絕妙,不但咂吮力道剛好,深度也屬罕有,竟可讓棒首屢屢送到嬌嫩至極的喉蒂之處,心道:「原以為孔雀兒的品簫功夫天下無雙,哪知這皇宮裡還有個不遜於她的。」

  白藕舌兒感覺出少年愈來愈堅硬,褻褲內早已混濕了一塊,眼睛又睨見那寶貝表皮繃得光潤發亮,心裡不禁癢壞,當下吐了肉棒,如蟒攀上世榮的軀體,香息滾燙地薰其面上,輕喘道:「小冤家,想不想……當一回皇上?」

  世榮日思夜想都是得天下,只覺妖女這話最為受用,況且他本就風流好色,暗道:「如此尤物,既是自已送上門來,怎可暴殄天賜?」

  想想還能送與狗皇帝一頂龜帽子,心中愈覺痛快,當下應道:「想。」

  白藕玉容生春,只道少年已被她迷壞,嬌軀倚著世榮,雙手自松絛帶,將衣裳件件解下,最裡頭竟是一條半透明的墨色紗綢褻褲,也不完全脫下,只褪在腿彎,便急吁吁地來個鳳凰登枝,嫩手捉住少年的擎天柱,移股挪穴,對著棒頭接准慢慢坐下,尚有一截未沒,已被龜頭頂到花心,不由軟噯一聲,低呼道:「果然美死人!」

  嗯呀呀地折騰了好半天,身子才掛了上去,一溜嬌音哼道:「好鬧人的寶貝,這般難弄。」

  世榮悶哼一聲,肉莖被箍得美不可言,只覺婦人陰內窄緊有如處子,暗忖道:「明明一個婦人,照理不該這般窄緊,此妙卻勝我的孔雀兒一籌,不知她修煉的什麼淫功媚術?」

  白藕見少年形容快活,面有得色地膩聲道:「美不美?」

  世榮點點頭,底頭瞧去,只見她那玉貝光光潔潔,纖毫不生,竟是白虎,數瓣花唇線條分明,外粉內赤,上角夾著一粒圓潤蚌珠,雖然不大,卻是清清楚楚,整顆已從溪底勃出,無遮無掩地透露著主人的情慾,他閱人無數,仍不禁暗讚:「好姣淨的花溪,稀罕稀罕。」

  白藕陰內滾燙麻漲,不自在起來,忍不住嬌嗔道:「傻小子,怎麼不動?」

  世榮心想被你損了大半天,也該換我折磨你了,故做不解道:「怎麼弄呢?」

  婦人喘息道:「你真的沒玩過女人麼?莫騙姐姐呢。」

  她可不大相信這樣一個俊俏少年,在美女如雲的宮中會沒有胡鬧過,就算他不懂勾引誰,也定會有久曠怨女自送上門。

  世榮道:「沒有。」

  為顯真實,又圓謊道:「她……她不肯讓我碰。」

  白藕道:「哪個?方才跟你一起溜進來的那個小宮娥麼?哼!青青澀澀的有什麼好,她便是想,也挨不了你這根大寶貝,嗯……還是待姐姐給你嘗一回真正銷魂的滋味吧。」

  言罷,蜂腰自搖,雪股輕拆,整個人掛在世榮身上妖妖嬈嬈地婀娜起來。

  世榮十分受用,身子靠在壁上不用出力,眼睛只顧欣賞那交接處的美景。

  白藕只覺陰內漲滿如裂,卻有無數美感竄上心頭,不過套了幾個起落,蛤嘴裡已湧出一縷濁膩來,睨見世榮目不轉睛盯著自已的下邊,只當他真是個沒有過女人的小男孩,心裡浪了起來,吃吃笑道:「想不想摸呢?」

  春情暴發,逕拿了他的手放到陰戶上,膩聲道:「給你耍一下。」

  世榮先時還故做生澀,只是這裡點點,那裡按按,後漸忍不住放肆,竟將她那花瓣層層翻開細賞,但見裡邊含滑蓄膩,如細露般薄薄地罩在晶瑩碎肉上,已顯十分嬌嫩,再被自已的巨杵一犁,更是艷褻淫糜動人心魄。

  白藕被他碰得陣陣發酥,抬眼乜著他,咬唇哼道:「小冤家,好會玩女人。」

  世榮食拇兩指提捉住婦人那粒花蒂,揉捏把玩,捉弄道:「聖姑娘娘,是什麼呢?這般可愛。」

  婦人星眼含餳,嬌吟道:「這會又沒別人,你叫我姐姐好了,那……那是女人的花蒂子,最不經粗魯的,你可輕些兒,弄痛人家哩。」

  世榮應了一聲,手上卻不見溫柔,不時一下用力捏擠,戲耍得婦人白腰亂閃。

  白藕痛楚鑽心,又覺爽利煞人,若是由他,著實難挨,待欲喚停,卻又十分不捨,芳心大亂間,那花底淫津更是如泉冒溢,膩膩地流了少年一腹,又順雪滑的粉牆淌落,污了好一片白壁。

  世榮每逢她套得深時,就覺龜頭被什麼吮咂一下,想起紫姬,心中蕩漾道:「此妙又與孔雀兒一般,花心子也是會咬人的。」

  只不知是修煉出來的還是天生名器。

  白藕枝頭亂顛,愈弄愈酣,她入宮這數月來皆是半饑半飽,此刻突逢敵手,幽深內竟有了一絲丟意,只覺獨個兒折騰不能爽透,忽對少年嬌喘道:「小心肝,抱我到那竹蓆上去,姐姐教你怎麼玩。」

  世榮便將之抱至竹蓆,婦人躺下,把少年拉到身上,笑道:「你怎麼支著身子,怕壓著我麼?」

  藕臂纏住他脖子,緊緊摟入懷裡,膩聲接道:「你儘管躺下來,這會兒壓得愈重,姐姐便愈舒服哩。」

  世榮依言重重壓下,婦人又道:「你且把屁股抬高,然後呀……再朝這下邊頂過來……」

  雙手把著少年兩胯,邊說邊教他如何來淫自已,竟真把一個風月冠絕都中的北靜郡王當成初生牛犢來指點。

  世榮自幼便得異人指點,後又因奇緣習得陰陽採補中的第一神通「月華精要」府中藏了幾十房嬌姬美妾,至今不知采御過多少女子,可謂男歡女愛中的大行家,如今頭一遭遇見這種新鮮事兒,只覺妙趣橫生刺激異常,初時還裝生澀,只是慢慢抽聳,數十抽後暗將手段使出,那出沒之勢有如流星疾虹,勇猛之形更若惡蛟蠻龍。

  白藕立時筋麻骨軟,美眸翻白,嬌呼個不住:「對對,便是這樣,哎呀呀,被你弄死啦!嘶……奇才奇才,一學即會呦,哎呀,這一下真好……小心肝小心肝姐姐愛死你哩!」

  世榮聽婦人聲音既嬌又澀,柔媚勾魂,又見她頂上的紫鳳髻如墨散開,一蓬青絲墜落胸前,半遮了雪膩腴乳,愈覺誘惑襲心,當下盡根拚入,彷彿欲將花宮刺穿方才甘心。

  婦人身心美透,雙腿分掛世榮兩邊肩上,玉筍勾住少年腦勺,借力將蠻腰亂拱,雪股振起,玉戶疾套巨杵,只把嫩花心來咬龜頭,明明爽得無以復加,嘴裡卻嬌呀呀地顫叫:「小冤家,快把人家頂掉了!」

  世榮見她那兩條玉腿如瓷光潔,腿肚線條更是柔美之極,心中銷魂,肉莖也暢美,他巨杵上的冠溝又深又稜,盡情抽聳間,將婦人蛤嘴裡那些粉滑如脂的嫩物都犁了出來,嬌嬌爛爛地亂纏亂繞,洗得棒身有如油浸,潤膩光亮。

  白藕只覺少年勇猛異常,花徑內那根寶貝似乎又漲了一圍,棒頭有如炙鐵燙石,頂煨得嬌嫩花心麻痺難擋,生怕美妙突止,顫顫哼道:「你要射了麼?」

  世榮胡亂應道:「好像要尿啦。」

  白藕芳心一縮,嬌呼道:「好弟弟,千萬挺一會兒,姐姐就來了。」

  她入宮數月來從未有過這般酣暢,眼見就要攀至峰頂,怎甘就此功虧一簣。

  世榮故做不懂:「姐姐說什麼?什麼就來了?」

  婦人悶哼道:「要丟身子哩。」

  上身逕自弓起,兩團豐腴雪乳揉磨少年胸膛,兩粒軟中發硬的殷赤奶頭四下亂刮。

  世榮最識玩趣,還要誘這美婦愈加淫穢,再問道:「什麼丟身子呢?」

  饒妖女從來就淫亂放浪,一時也不知怎麼答他,極美中迷糊哼道:「便是……便是……女人快活透了,就會……會流……流一種東部出來……噯……你只再忍一下,過會兒便知啦!」

  世榮故意急她,戲道:「可是好難挨過去哩。」

  白藕識得七、八種讓男人堅持的法子,只恨此刻心身皆酥,半點教不得他,急急叫道:「別……別……姐姐這就丟了,你……你等等……啊……啊……啊呀!」

  當下拚力將玉股高抬,蠻腰拱緊,盡將至癢處送與少年頂刺,倏一下似被龜頭揉到花眼裡的嬌嫩,驀地全身酥壞,花眼怒綻,一口咬住龜頭前端,玉漿乍迸,如乳澆淋。

  世榮被她那花心刁住龜頭,如嬰嘴般不住地密密咂吮,只覺裡面嫩不可言,深處更似有陣陣吸力傳來,腰肌猛地繃緊,差點就要射精,所幸體內的月華玄功立時自生反應,緊緊地鎖住精關。

  白藕緊緊摟住少年,神情如癡如醉,口中嬌啼連連:「丟……丟了,小心肝……你頂姐姐……姐姐呀!」

  世榮雙手捧婦人兩股,拚力揉刺花心,暗將其精悄悄汲納,一點點由龜頭收至丹田消化,只是怕被覺查,不敢使出「月華精要」中霸道無匹的「吸」字訣。

  過了好一會,白藕洩得心滿意足,這才妖嬈呼道:「差點兒死掉哩,小心肝,你不用忍了,就射姐姐裡邊吧。」

  世榮怕她生疑,忙將玄功散去,驀地龜眼奇癢,渾身繃緊,燙漿已一滴滴勁射而出。

  白藕如滕爬樹般緊緊纏住他迎受,玉頰暈得深酡,方才丟完,但被世榮熱精一灌,花心裡又有絲絲酥漿滑出,不禁眼波似醉地軟噯道:「好燙。」

  她修習數種汲納之術,不知怎麼,對這美少年卻不捨得使出來。

  其時天已轉涼,竹蓆上鋪著一條薄單,被婦人的濁膩一淋再淋,早已狼籍不堪,一團團地黏粘兩人身上,更添淫穢。

  白藕軟蜷少年懷側,纖指在他身上慢慢亂畫,忽道:「小冤家,你別回織霞宮了,往後就跟著我吧,包你享不盡的榮華富貴哩。」

  世榮忙道:「這怎可以呢,若給大太監尋著奴才,怕不被他們打個半死,不定還要趕出宮去哩。」

  白藕臉貼住他胸膛道:「儘管放心好啦,只要呆在這采瓊閣裡,誰能動你一根寒毛!日後我再去求萬歲爺,別說討一個小太監,就是討十個,他也會答應。」

  世榮啞口無言,心知她毫無言過其實,方才在假山上的碧源瑤廂裡,他就親眼看見那堂堂天子被她當做馬兒騎。

  白藕只道他答應了,心神轉回眼前,笑咪咪道:「小心肝,你還真能耐哩,竟能堅持得這樣久。」

  世榮道:「差點就挨不過去哩,只是不敢惹聖姑娘娘生氣,因此死命忍著。」

  白藕笑道:「怎麼又這樣叫?以後沒有旁人時,你喚我姐姐便是……已算你能耐啦,若是換了別人,怕不早丟盔棄甲哩。」

  頓了一下又道:「待我日後傳些奇妙功夫與你,更能酣暢持久呢。」

  到想美處,歡顏於表。

  世榮暗暗叫苦,心道:「若是叫這妖女纏住,別說脫身,只怕凶險倍增矣。」

  婦人歇了一會,心中意猶未盡,貪戀方才銷魂,還想再美一回,纏著世榮,妖嬈又露,欲誘他梅開二度,誰知房門突被推開,跑進來個小道姑,年紀極小,模樣卻已清麗,妙目瞄了世榮一眼,慌張道:「師父,皇上醒了,正在喚您哩。」

  婦人慌忙起身穿衣,那小道姑也上來幫手,兩人亂成一團,還未完全整好衣發,人已往外走去。白藕忽然回頭,對世榮含情脈脈道:「小冤家,你乖乖地留在這裡等我,哪兒都不許去呦。」

  到了門口還不放心,又叮嚀一句:「千萬要等我回來哦。」

  待妖女與那小道姑一走,世榮便呆不住了,心底盤算道:「趁此時還未露餡,趕緊走人吧,在這裡呆得越久,被拆穿的可能便越大,若是這婦人當真去跟狗皇帝要人,到時執事太監接旨一辦,回奏說查無此人,那可非說笑的,三十六計,走為上矣!」

  當下起身匆匆穿好衣衫,方要尋機溜出去,心頭突然一動,思道:「前幾日在藏錦塢中,聽那葫蘆妖道說在宮裡收服了一個得寵的嬪妃,不知是何人?而那屯蓄了八萬神兵的極樂谷又在何處?若是能將這兩樁大秘密查出些眉目,對我聖門大業既有莫大的好處。」

  人雖走到了門口,卻不禁猶豫起來,繼而忖道:「那妖道打算捉我,我卻偏偏藏到他的窩裡來,雖然十分凶險,倒也出其不意,再挨個三、五日,想來我已幾乎復元了,那時就算真的被他發覺,我也未必走不脫。」

  不覺怦然心動,天人交戰許久,終究抵擋不住誘惑,遂返身躺回席上,雙臂枕首,閉上眼睛靜靜地等妖女回來。

  這日課罷,寶玉與秦鍾一同從學裡出來,見天色尚早,正思量往哪兒逍遙去,不想一人從後掩來,將寶玉攔腰抱住,茗煙、鋤藥、雙瑞、雙壽四個小廝也不阻擋,只是笑嘻嘻旁邊觀望。

  寶玉轉首一瞧,原來是古董行的程日興,歡喜道:「你怎麼會在這裡?」

  程日興道:「專程來等你的,都在這裡站半天了。」

  寶玉問:「什麼事呢?」

  程日興上前一步,壓低聲音道:「是薜大爺的好事哩,叫我來請你去一個地方,你先打發小廝們回去,路上再仔細告訴你。」

  寶玉一聽是薜蟠來請,便給了些散錢,命茗煙幾個小廝先回,正待欲行,秦鍾卻來告辭,原來他知薜蟠對自已有些意思,但心中偏偏不喜那呆霸王,因而避開。

  寶玉也略知秦鍾心意,不好勉強,只好放他去了。

  程日興雇了輛大車,兩人一起坐上,與車伕報了個地名,寶玉沒聽清楚,道:「瞞神弄鬼的,到底要往哪兒去?」

  此時車已行走,程日興才道:「聽過紫檀堡麼?」

  寶玉點點頭,道:「怎麼沒聽過,居說是個世外桃源,也是處藏嬌納玉之地哩,只是那兒離城要有幾十里路,我們大老遠跑去做什麼?」

  原來紫檀堡位於都中東郊,離城約二十里地,山清水秀,景致如畫,本只是一個人口稀少的小村莊,但不知從何時起,都中的王公貴胄、富戶商家開始在其處安置私妾寵妓,久而久之,那裡便漸漸成了一處專門藏嬌納玉的名地。

  程日興笑答道:「因為薜大爺在錦香院新收了匹瘦馬,叫做弄雲,說是今年品花榜中有名的,心裡得意,也在紫檀堡買了幾畝地,置辦了幾間房舍金屋藏嬌哩,今日擺了酒席,請我們幾個過去品一品哩。」

  寶玉頓來了精神,也笑道:「啊呀!品花榜上有名的,那可絕非庸脂俗粉了,原來是這等美事,當去當去。」

  他老早就想見識一下那艷名遠揚的紫檀堡,趁此正好去瞧一瞧。不知怎麼,忽想起那個可人的香菱,心中輕輕一縮:「薜大哥真迷糊了,屋裡放著個這麼標緻的人兒不憐惜,卻跑到外邊尋個青樓姐兒來寵。」

  程日興又道:「你猜猜薜大爺為此事花掉了多少銀子?」

  寶玉想了想,道:「五百兩內怕是弄不成吧?」

  程日興笑了笑,扳著指頭道:「跟你估的可差遠啦,有幾件都是我幫他辦的,這筆帳且算與你聽聽,頭一件,那綿香院裡的花兒可不容易摘,而這弄雲姐兒又是品花榜題名的,價更不菲,從遞牌到梳攏,咱薜大爺半月內就花掉了六百多兩銀子。」

  寶玉早知四大青樓是銷金窟,卻沒想糜費至此,若在外邊,六百兩銀子已可買到個如花似玉的美人兒做妾了,不禁道:「還是薜大哥的銀子多,這麼狠的價也下得了手,不過為了品花榜上的人兒,怕也是值得呢。」

  品花榜乃百錦營第一品花師爺柳不亂所作,擇天下娼妓中優者而錄,每年更新一次,因撰者乃風月名師,那品花榜深得風月中人推崇,幾被擁為風月聖典,青樓花寨之人一經品題,便能聲價十倍,而不得列於其榜者,皆自引以為憾。

  程日興點點頭,道:「有這價便有人要,只是得像薜大爺這種主兒才奢侈得起哩。第二件,在這紫檀堡買了四畝二分地又花了五百六十兩。」

  寶玉道:「這也貴,都中許多地還沒這個價。」

  程日興道:「如今這紫檀堡已是炙手可熱的寶地哩,只怕日後還要再漲價呢。」

  頓了一下續道:「餘下建房子辦傢俬約使了三、四百兩,前前後後統共超出一千五百兩。」

  寶玉咂咂舌,歎道:「不得了不得了。」

  心底恨不得立刻趕到紫檀堡,瞧一瞧那個讓薜蟠大撒銀子的弄雲姐兒是個什麼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