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遊艷記 第七章 親自上陣

  悟空急中不智,此時聽到唐小玄這麼一說,眼睛一亮,道:「師父,你這個建議好啊。」

  他立刻就將八戒跟沙僧召集過來。

  唐小玄發號施令般地道:「悟淨、八戒,今碧波潭中的妖怪未除,我們走後定還會興風作浪,況且那舍利子是佛家重寶,我們身為僧人有保護的義務,斬草除根,我們就不如將之滅了。」

  八戒道:「如何滅了?那九頭蛇一直躲在水中不肯上岸,我老豬跟他……跟他也只能戰個平手。」

  他口中說「戰個平手」其實卻根本鬥不過九頭蛇。

  唐小玄看了一眼沙和尚,道:「悟淨,你在流沙河隱居多年,久識水性,不如你就助八戒一臂之力再探碧波潭,你們兄弟二人齊心合力,定能將那妖物收服。」

  沙僧是個嫉惡如仇的人,況且師父吩咐,他怎能不從?點頭抱拳道:「師父言之有理,此法可行。」

  八戒卻背過頭去,叫了起來,道:「我……我不去。」

  悟空指著八戒,道:「這呆子……又想偷懶了。」

  唐小玄忽然板起臉來,道:「八戒,你一路上吃不得苦、受不得累,連降妖除魔這種大事也不願意出手,我看你注定今生與佛無緣……」

  唐小玄故意歎了口氣,道:「你還是回去吧。」

  聽到師父要趕自己回去,八戒急了,要是當初剛離開高老莊的時候唐小玄趕他回去,也許他真的就會回去。

  可是已經走了這麼多的路,都快一半的路程才回去豈不是功敗垂成?八戒並不傻,連忙向唐小玄道歉,道:「師父,八戒我蒙觀音菩薩點化,遁入沙門,一心一意保護師父西取經,怎麼可以回去呢?」

  他一邊說話一邊注視著唐小玄臉上的表情,見唐小玄依舊是面容冷淡,就接著道:「師父,既然你老人家都開口了,那我就跟沙師弟走一遭。」

  他對沙僧招了招手,道:「師弟,走,打那九頭蛇去。」

  沙僧在取經的路上基本任務就是挑擔,一直沒有什麼機會立大功,這一次終於可以大顯身手,心中大快,將衣袖捲了卷,道:「好,二師兄,走。」

  他們現在所處的位置正是碧波潭上的一座橋。唐小玄下馬,悟空連忙過來攙扶,看著八戒的背影,道:「師父,你不發點威,這貨不會出手的。」

  唐小玄笑著道:「我們且在此候著。」

  只有悟空才知道唐小玄是假嗔,唐小玄的心意也一直只有悟空能夠瞭解。

  八戒看了看那翻滾起浪的污水,道:「沙師弟你先,我緊隨其後。」

  沙僧也沒意見,就雙手拿起降魔杖,一股腦地鑽進水中。有沙僧在前面打頭陣,若是遇上什麼事情,自己就可以先逃回來,八戒等沙僧完全鑽入水中之後才一躍而下。

  兩個人有分水的本事,無須捏避水訣就緩緩朝著龍宮而去。龍宮之中滿是機關,這一次沙僧跟八戒兩人不但要將九頭蛇降服,還要找回那個舍利子。

  八戒跟沙僧兩人下水之後,意見就有分歧。八戒覺得應該先找舍利子,而沙僧覺得應該先殺九頭蛇,殺掉九頭蛇之後,還怕拿不回舍利子嗎?

  但八戒卻執意要先找舍利子,因為他領教過九頭蛇的本事甚是厲害,所以八戒就想拈輕避重。

  沙僧這人在大事上可是一點也不含糊,瞪著八戒,道:「那這樣好了,你找舍利子,我去與那九頭蛇索戰。」

  八戒眼珠轉轉,笑道:「那好、那好,你去索戰,我找舍利子。」

  兩人分開之後,八戒徑直進入一處珊瑚群。這珊瑚群中遍地機關,八戒還沒走出三步,就被一條海帶夾住腿,幸好他反應挺快,一釘耙就將這海帶鋤斷。

  再往前走,珊瑚就開始移動,讓八戒猝不及防被兩塊珊瑚夾住。珊瑚塊夾得非常得緊,八戒用盡力氣也推不開,眼看就要被夾得骨頭粉碎,便張口大喊道:「沙和尚,快來救我,我……我快要……」

  喊了幾聲之後,也不見沙僧的蹤影,看來沙僧已經走得遠了。八戒靈機一動,口中念著口訣,叫一聲「變」變作一條小魚,從這兩塊珊瑚之間鑽出去。

  出去之後八戒才變回原形,再上前幾步就看到一個洞門,洞門上有一片彩光。

  八戒眼珠一轉,心想這地方或許就是藏那舍利子之處,不如進去一探究竟。

  他正思忖間,忽然一左一右跳出來兩隻魚美人,雖是魚,卻已經成精,變成美女。美女一直是八戒的最愛。

  唐小玄也愛美女,可是兩人之間最大的不同的是,唐小玄會擇優而選,但八戒是見女人就上,這差別可大了。

  八戒眉毛挑一挑,道:「小美人,你們攔我路做什麼,是不是愛上豬哥哥了?」

  兩個魚美人對望一眼,眼神中的意思就是——見過不要臉的,沒見過這麼不要臉的。

  「閒話少說,看劍。」

  這兩個魚美人使的是青虹劍,劍鋒夾青、寒光逼人。

  八戒舉起釘耙相迎。

  若純以修為而論,其實八戒的修為並不高,也不過七級,比悟空大概低上兩級。這兩個魚美人的修為明顯比八戒還要低一點,她們只是水中的魚精而已,怎麼可以跟八戒這個昔日的天蓬元帥相提並論呢?

  不過在西遊的世界中,敵對雙方決鬥的結果,並不一定靠修為的高低分高下,有時候還要看臨場發揮跟法寶帶來的作用。

  法寶帶來的作用尤其大。在這一路上論起修為,基本上所有的妖怪都在悟空之下,但是悟空卻經常性鬥不過那些攔路的妖怪,原因只有一個,那就是法寶。

  這兩個魚美人的法寶就是手中的劍,劍柄之上會散射出光芒,這光芒相當刺眼,刺得眼睛生疼。本來八戒已經佔到上風,可是被這光芒一照,像是丟了魂魄一般直往後退,退出幾步之後一個跟頭就栽倒在地上。

  八戒摸了摸屁股,呻吟著道:「你們這兩個潑怪,弄些妖術算什麼真本事!有種的話,就跟我老豬實實在在地斗上幾個回合,看我老豬不耙爛你們的屁股!」

  這兩個魚美人相視而笑,道:「你這頭蠢豬,你一個大男人跟我們兩個小女人相鬥,也不知羞。」

  八戒被她們兩人一諷刺,惱羞成怒、殺心四起,抓住釘耙就衝了過去。這兩魚美人劍上的光芒照射著八戒的眼睛,八戒卻忍住劇痛直衝而上,手中的釘耙揮舞得虎虎生風,當真勢不可當。一鼓作氣之下,將這兩個魚美人打得無法招架,只得紛紛落荒而逃。

  八戒殺得興起,大吼一聲,道:「妖怪,哪裡逃?」

  兩個魚美人深知自己不是八戒的對手,在那珊瑚群中東躲西藏之後,很快就消失無蹤。八戒對於水底下的地形並不熟悉,找了一會兒之後見不到人影,只得作罷。

  八戒來到那扇門前面,在門上面推了兩下,但是無濟於事,門根本動也不動一下。八戒火大了,在雙手上唾了唾,道:「看我將你鋤個稀巴爛。」

  八戒力大無窮,又是傾力施為,一釘耙下去,就將這洞門打出一個大窟窿。

  他得意地笑著,一個箭步就鑽進去。一進去就看到一個女人,嚴格來說是一個美婦,這美婦金釵絲裙,臉上雖有一點憤憤之色,可是嘴角卻帶著冷笑。這種冰山美人正是八戒最愛,跟嫦娥有得一拼。嫦娥可是八戒的夢中情人,八戒現在的一切都是因她而起。

  這個美婦不是別人,正是萬聖龍女,見八戒進來也不說話,只是皺著秀眉瞪著八戒。八戒猛然見到這樣的美人,心中「咯登」一聲響,咧開大嘴笑道:「小娘子,你好!老豬我有禮了。」

  龍女臉上的表情消失,眉黛鎖得更緊,低聲道:「你……你是豬八戒?」

  豬八戒「哎」了一聲,道:「沒想到我老豬的名頭已經名聞遐邇,連小娘子都聽說過。」

  龍女對八戒很有戒心,道:「你來這裡做什麼?」

  八戒用手挖著鼻子,道:「我……我途經此處,閒來無事,下來……下來看看,不想今日遇上了小娘子,真是天賜的緣分。」

  龍女並不是個傻貨子,早就看出這個豬八戒一定是為舍利子前來。幸好她已經將舍利子跟九葉靈芝安放在一處秘密的地方,只要她不說豬八戒就休想找到。

  龍女的表情很是淡漠,朝著八戒打量半晌之後,忽然又嫣然一笑。那笑容猶如夏日裡的涼風、冬日裡的陽光一般,八戒竟然看得有點癡了。

  「那既是如此,就請天蓬元帥喝杯酒吧。」

  龍女微笑著提起桌子上的酒壺,替八戒倒一杯酒。

  八戒此時已經被美色沖昏頭腦,直點頭,道:「那就多謝小娘子了。小娘子,你長得可真漂亮。」

  龍女臉上的笑靨更濃,雙手端著酒盞送到八戒的手中,道:「元帥,你喝一杯吧。敝處沒有什麼好東西款待元帥,就飲下這杯酒以表我待客之意。」

  八戒一雙粗糙的大手伸出來,撫摸著龍女白若冰霜的玉手,低著頭曖昧地道:「小娘子,你不但人長得好看,手也好看,小娘子,你……你就跟我老豬……」

  八戒天生好色天下皆知,可自打跟唐小玄取經這幾年來,一直都沒有近過女色,他也是男人,男人都有原始的慾望,見到如此貌美的龍女,心中已經蠢蠢欲動。

  在龍女的閨房之中又正好有一張香床,八戒話未說完,就一把按住龍女的腰身,將龍女按倒在床上,急不可耐地爬到龍女的身上,用自己那矮胖的腿摩擦著龍女一雙緊致的大腿。

  龍女也不生氣,只是將酒杯舉著,道:「元帥,莫要心急啊!先喝完這杯酒,我們……我們再行好事。」

  這酒中早已被這龍女下毒,只要八戒喝下去,頃刻就會斃命。八戒現在神志不清,根本想不到這其中的奸詐,將酒杯拿在手中對上嘴唇。

  龍女慫恿道:「喝吧,喝吧。」

  八戒只要喝下一口,那立刻會元神散盡而死,就算是悟空去陰司找閻王,也救不活。

  就在這個時候外面傳來一陣聲響,整個洞門都已經被打得粉碎。八戒想不到此時會有人進來,連忙從龍女身上爬起來,回頭一看,來的不是別人,正是那九頭蛇。

  九頭蛇的本事猶在八戒之上,他在龍宮之中到處晃著,直到此時,沙僧也沒找到他。九頭蛇看見八戒趴在自己老婆的胸口,當下怒不可遏,抽出腰間的武器——一把月牙鏟,對著八戒道:「姓豬的,你身為和尚四大皆空,居然敢進來欺我愛妻,看招!」

  八戒將手中的杯盞一丟,腳在地上一勾,勾起掉在地上的釘耙,口中驚斥一聲,架起九齒釘耙就跟九頭蛇兩人打將起來。

  八戒上次與九頭蛇鬥輸,心中正是腦羞成怒,此次又見到九頭蛇,心中暗暗發誓要取其首級,所以手上的力道很足,每一釘耙下去都用盡了力氣,招招都是置人於死地。

  而這九頭蛇想不到這手下敗將居然欺負到自己的老婆頭上,怒髮衝冠,發誓要將八戒的元魂打散,讓八戒不得輪迴。

  兩人都是怒火中燒,打得難分難解,一時也分不出個上下。龍女本來眼看就可以得手,想不到這九頭蛇卻進來壞了好事,心中也很有意見,於是乎就站在一邊觀戰,兩不相幫。

  九頭蛇跟八戒兩人鬥到酣處,將身上的衣服脫去,虛晃一招,然後變化成原本的模樣。這模樣甚是噁心,一條長為三丈的蛇身上長出九個方塊一樣的頭來。

  八戒已經算是醜的,見到這九頭蛇的真身,差一點就吐出來。這九頭蛇九頭齊出,朝著八戒咬過來,鮮紅的長信吐出,帶著毒液,只要八戒的皮膚沾上一下,絕對回天乏術。

  八戒小心地閃躲,輾轉騰挪之間,發揮出此生的最高修仙水準。八戒閃過幾次歹毒的攻擊之後,額頭上已經大汗淋漓。不過八戒依舊沒有放棄,一邊閃躲一邊用釘耙朝著九頭蛇攻擊。九頭蛇畢竟頭太多,難免顧此失彼,尾大不掉,一個不留神,居然被八戒一釘耙打中一個頭,當下鮮血直流,不過流出來的卻是青色的黏液,讓人看了好不噁心。

  八戒終於勝了一籌,心中的鬥志更強,手中的釘耙揮得氣勢如虎。每一釘耙下去,就算打不到那九頭蛇的身子,卻也將這閨房震得猶如地面裂開一般。

  龍女在一邊看著自己的老公落入下風,心焦不已,只好從床頭的流蘇上拔出一柄軟劍,朝著八戒低聲喝道:「姓豬的,看劍。」

  八戒的一副心思全都在這九頭蛇的身上,根本無暇他顧,聽到龍女的口中說出「看劍」兩字,一時走神,雖然躲過這龍女的一劍,卻差一點被九頭蛇的毒信刺傷。

  八戒在夫妻兩人夾攻之下,招式漸漸亂了,而閃躲的步子也亂了章法,手中的攻擊速度跟力道都弱了三分。

  剛才之所以能夠勝得了九頭蛇,全憑心中的一股怒氣,這時被龍女手中的軟劍牽制住,幾次攻擊都不得手之後,心中急躁,這股怒氣也就漸漸洩了。

  八戒防禦的強度越來越不如先前,這樣下去難免要在這裡被這夫妻兩人所害,慌亂之中不由得高聲喊道:「沙和尚,快來救我,我要被這對狗男女害了!」

  八戒在生命受到嚴重威脅的時候喊出一聲,這一聲的威力真可謂是驚天地泣鬼神,沙僧正四處尋找九頭蛇,驀然聽到八戒的求救,心中一怔,趕忙朝著呼聲的方向而來。

  沙僧的水下功夫相當不錯,在水中穿行的速度猶在陸地之上,片刻間的光景,沙僧就已經趕過來。見八戒被這九頭蛇夫妻兩人夾攻,心中大驚,口中狂呼一聲:「妖怪,受死!」

  話一出口,手中的降魔杖已經揮灑而出。

  四個人鬥得難分難捨,一時之間光影亂舞,刀劍翻飛,也不看清誰是敵、誰是友,全都糾纏在一起,打鬥了許久。這且不提。

  再說悟空跟唐小玄兩人在橋上看著水面上起起伏伏、上下湧動的樣子,心中也很焦急。已經過這麼長的時間,八戒跟沙僧這麼還沒回來呢?難道是在水中遇上危險,兩人聯手也不比那九頭蛇厲害嗎?

  悟空雙手握緊,道:「師父,我下去看看究竟出了什麼事?」

  唐小玄現在雖然已經是六級的中仙,也勉強可以捻著避水訣入水,可是唐小玄下到水裡頂多游泳而已,跟人對戰那是想都別想的事情。

  「悟空,你不識水性,你下去不僅幫不到忙,或許還會……」

  唐小玄沒有說出「拖累」兩個字,話到此處就頓了頓話音,道:「悟空,我們還是再看一會兒吧。」

  悟空急得上竄下跳,口中連連道:「這也不是,那也不是,可怎生是好?若是八戒跟沙僧兩人被那妖怪敗了,那妖怪心狠手辣,兩人定要吃上一番苦頭。」

  唐小玄咂著嘴,眼下也沒有什麼好法子,只希望八戒沙僧兩人能夠平安歸來。

  就在兩人心亂如麻之時,白龍馬忽然驚嘶揚蹄,然後隨著一陣煙霧起處,但見白龍馬已經顯出真身。

  白龍馬很少顯出真身,此時現了真身,唐小玄的眼睛一亮、雙手一拍道:「我們怎麼都將三太子忘了,三太子乃是龍子,在水中之威遠勝陸上。只消三太子下水,那九頭蛇還不乖乖繳械投降嗎?」

  三太子就是小白龍,小白龍是敖閨的第三個兒子,故唐小玄稱呼他為三太子。

  小白龍雙手一拱,對著唐小玄拜了一拜,道:「師父,你說得沒錯,弟子現出真身,就是要捉拿那九頭蛇。九頭蛇為非作歹,留不得,待弟子下水捉拿他。」

  唐小玄道:「好好好,快去快回。」

  小白龍的本身是一條龍,一條九頭蛇又怎麼能鬥得過一條龍呢?小白龍變化成一條巨龍,口中噴出火焰,「唰」的一聲就鑽入碧波潭之內,只要小白龍出馬,這一次差不多沒有什麼問題。

  只是小白龍若是將那九頭蛇收服,想起以前龍女拋棄了他,會不會一怒之下將龍女殺了以洩心中之恨呢?

  小白龍是個年輕人,年輕人通常都很衝動,什麼事情都能夠做得出來。唐小玄可不願意龍女這樣的美人死在小白龍的手中,再三思量之下,唐小玄對悟空道:「悟空,你下水去看看,若是小白龍也戰不過那九頭蛇,你可在旁助陣;若是小白龍勝了,你定不可讓他傷了龍女,因為……」

  唐小玄朝著悟空擠了擠眼睛。

  悟空微微一笑,道:「師父,徒兒明白,徒兒這就下水去看看。」

  再說八戒沙僧與那九頭蛇龍女,四人正鬥得難分上下之時,萬聖龍王出現了,從外圍偷襲八戒跟沙僧兩人。兩人於是被擒住,綁縛在大殿外面的頂水柱上。

  小白龍到的時候,兩人已經被綁縛起來。小白龍對於水裡的門道極其熟悉、如數家珍,他一路走來,一處機關也沒有觸碰到,直接就走進那龍女的閨房之內。

  龍女的閨房裡有一個貝殼,很大的貝殼,貝殼上閃著五彩的光芒,小白龍以為那舍利子就被藏在其中,手掌輕輕一拍,那貝殼就應聲張開。

  小白龍連忙上去湊近一看,哪裡有什麼舍利子,根本是空空如也。就在這時,龍女便從床後面走出來,輕聲喚道:「三太子!」

  小白龍聞聲回頭就看到龍女,龍女的臉上閃現著濃濃的笑意,道:「三太子,一別多年,今日相見,風采依舊啊!你可知道我好生想你,夜夜都盼望著能夠見上你一面。」

  這話也並非都是違心之言,三太子確實是天下少有的美男子,失去三太子之後,這龍女才知道三太子的好。

  很多東西都是這樣,等到失去的時候,才會懂得其珍貴。

  三太子卻根本不領情,將衣袖一甩,道:「哼,賤人,那舍利子究竟被你藏在何處?拿出來就可饒你不死,若是敢說半個不字,我定將你碎屍萬段。」

  這小白龍自從歸入沙門跟了唐小玄,一心向佛,心中再無半點雜念,謹守佛門的規條。他這趟來就是要救出自己的兩位師兄,再將舍利子與九葉靈芝帶回去。

  聽了這話,龍女也不生氣,反而迎過來,一隻手搭在小白龍肩膀上,幽幽地道:「三太子,昔年辜負了你,我也是悔恨不已。今日等夠得見你,與你重逢,是上天的安排。只要你願意跟我長相廝守,我……我就將舍利子與九葉靈芝拿給你,與你分享。」

  她一邊說話一邊注視著小白龍臉上的表情,見小白龍心動,就接著道:「你跟那唐僧取經,屈為人駕,哪及得上在龍宮之中逍遙自在呢?有了這九葉靈芝跟這舍利子,我們二人以後雙修同升,豈不是美事一件?何必受萬般苦楚,取那佛經呢?」

  小白龍眼中帶著深邃之色,沉思半晌,道:「你說得也有道理。」

  龍女嘴中哼哼唧唧,嬌聲道:「三太子,我……」

  話剛出口,她就一把將小白龍摟住,現出萬千繾綣之意。

  小白龍的眼珠轉動著,道:「既是如此,何不將那舍利子拿出來讓我看看究竟是何模樣?」

  龍女對小白龍真情相待,都說戀愛中的女人智商很低,這話大致上沒有說錯。

  她對小白龍一點戒心也沒有,從懷中將那舍利子跟托養的九葉靈芝捧出來,道:「三太子,你看……」

  果然是一個寶物,那舍利子放射著五彩的霞光,讓人看了心中都會愉悅不已。

  小白龍伸手將那舍利子一把奪了過來,冷冷地道:「多謝了!」

  說完這話,小白龍就揚長而去,出了閨房的門。昔年這龍女因為一時貪玩,欺騙小白龍的感情,今日悔過想與小白龍破鏡重圓,卻又被小白龍騙去寶物。

  這算不算是因果報應呢?所謂報應不爽,應該就是這個道理了。

  小白龍在這閨房中施計騙龍女的時候,悟空正在龍宮中搜尋小白龍的身影呢!小白龍沒有找到,卻找到八戒跟沙僧。

  悟空悄悄欺身而至,拍了拍八戒的肩膀,道:「八戒,快跟我走。」

  八戒還沒有反應過來,一旁的沙僧卻反應過來,道:「大師兄,你怎麼來了?」

  悟空道:「我來當然是救你們的,這還用問嗎?」

  悟空吹了口氣,就將綁縛兩人的繩索吹斷,悟空招了招手,道:「你們快走。」

  八戒道:「我們走?那你呢?」

  悟空道:「我還要去找小白龍,小白龍下水找尋舍利子,卻不知道那舍利子在何處,我一時也找不到他。」

  八戒拍了拍腦後的鬃毛,道:「原來如此。猴哥,你先去找小白龍吧,我跟沙師弟的兵器被那個九頭蛇拿走,我們先去將兵器拿來,再出水去。」

  悟空在水中找了一會兒,仍舊不見小白龍的蹤影,於是徑直上岸去了。到了岸上,才發現八戒、沙僧、小白龍都已經上岸。

  現在佛寶已經拿到,王母的九葉靈芝也得到了,對於唐小玄來說這些都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龍女還沒有被自己收服。唐小玄準備親自會一會那龍女,只不過水底有個九頭蛇,唐小玄怕自己鬥不過他。

  就在這個時候,天上飛過一朵白雲,白雲之上是一人、一狗、一鷹。人是二郎神,狗是哮天犬,鷹是二郎神帶著準備打獵去。

  悟空見了,一個迎空而上飛到二郎神的面前,道:「二郎真君,別來無恙,這匆匆忙忙的是要去哪裡呢?」

  二郎神當年跟悟空兩人可謂是不打不相識,彼此的本事修為都差不多,他見到悟空,就道:「原來是孫大聖。我本欲去狩獵,不想在此處遇上了孫大聖,孫大聖有何事見教啊?」

  悟空道:「也沒什麼大事,只不過我師父他西去取經,被困祭賽國,這祭賽國外有一潭名為碧波潭,潭中水質雜污,除妖艷為,想請二郎真君你幫忙開開天眼,將這水質清一清,我老孫好將那妖怪收服。」

  二郎神將手一揚,道:「那有何難?孫大聖,你指個路吧。」

  悟空喜孜孜地帶著二郎神來到那座橋上,二郎神開啟額頭上的天眼。天眼一看,果真是非同尋常,那第三眼中的光芒射在碧波潭水面上,將那水激盪得起了千層浪,水底的龍宮瞬間左搖右晃。龍王的寶座坐不穩了,對九頭蛇道:「愛婿啊,出了什麼事?怎麼這河水忽然動盪起來?是不是我們偷取佛寶之事驚動佛祖,佛祖派人來懲處我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