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樓遺秘 第十回:銷魂小屋

  寶玉興意恣揚的從鳳姐屋裡出來,天色已黑,回到自己院子裡,一進門就有佳蕙、墜兒幾個小丫鬟急急忙忙的圍上來,都說老太太已著人來叫了兩回,晚飯有客,你卻這時候才回來。

  進了屋,又有晴雯迎上,說:「快去裡邊換衣服,襲人等著呢。」

  寶玉道:「倒杯茶來。」

  才不緊不慢的進了裡間,襲人正等得心焦,見是他來了,忙起身為他寬衣,嘴裡念叨道:「茗煙說你早就回來了,怎麼現在才回屋呢?老太太都叫人來請了兩回啦。」

  寶玉笑笑道:「四處逛了一逛,就這麼晚了,我又不知今晚有客。」

  襲人幫寶玉脫了外裳,又蹲下幫他解那腰上的汗巾,見褲頭有塊污漬,蹙了秀眉,正待要問,一褪下來,卻見裡邊的小衣更有一大塊濕漬,用手捻了一下,尚自有些滑膩,心頭一跳,霎間明白了幾分,羞得耳根赤紅起來,反倒問不出口了,只是不知這寶貝公子又在外頭跟哪個鬼混了回來,不由一陣懊喪煩惱,再想到近日跟寶玉一塊上學那個不男不女的秦鐘,更是氣苦,咬了唇兒一聲不吭。

  寶玉卻在那發呆,心裡想著鳳姐,正患得患失地忖道:「剛才把持不住鬧了她一回,不知她晚上還去不去假山那兒會我?」

  晴雯捧了茶進來,襲人忙幫寶玉換上了屋裡穿的衣服,抱著換下的衣褲,青著臉出去了。

  晴雯遞上茶,對寶玉咂舌道:「才回來一會兒,就惹襲人生氣了?」

  寶玉滿面惘然道:「哪有啊?」

  也沒工夫探究,吃了茶就往賈母處去了。

  走到廊下,正碰著探春過來,便問道:「怎麼突然請起一個婆子來了?」

  探春道:「我也不知呢,這白婆婆雖是個下人,好歹也是南安郡王府專派過來的,說是江湖上的好手,幫我們府裡提防那大鬧都中的採花盜呢,老祖宗喜歡熱鬧,又怕虧了人情,就湊個趣吧。」

  兄妹倆邊說著,一齊進了賈母的屋子,只見大屋子裡已滿是人。賈母、王夫人、薛姨媽、寶釵、黛玉、迎春、惜春還有那南安王府過來的白婆婆皆在席上坐了,又見鳳姐和李紈正忙著張羅,指使丫鬟婆子們擺碗安箸。

  寶玉心頭通通直跳,只覺今日鳳姐兒那舉手投足看起來皆格外迷人,正在癡醉,賈母已在那邊招手叫他過去。

  寶玉忙上前請了安,王夫人一旁瞪眼道:「又去哪玩了,現在才來。」

  賈母卻拉了他的手叫他在身邊坐下,笑道:「來了就好,小孩子哪個不玩呢,別鬧太瘋丟了讀書就是了。」

  寶玉坐下,就見黛玉在那邊刮著臉笑,想是羞他又挨了克。寶玉頓然滿心愉悅,只覺今天真是美妙快活。

  不一會丫鬟婆子上了酒菜,鳳、李虛設坐位,皆不敢坐,只在賈母王夫人兩桌上伺候。

  寶玉平日多在意黛玉,今回卻只顧看那鳳姐,誰知鳳姐連乜也不乜他一眼,更惹得他心如蟲走,哪裡去聽眾人與那白婆婆說話。

  忽聽鳳姐笑道:「我說這位白婆婆,今個就不要謙遜了,我們老太太可喜熱鬧哩,您要是有什麼有趣的絕活便露兩手讓她老人家樂一樂嘛。」

  寶玉的注意力這才轉到那白婆婆的身上,只聽她笑吟吟道:「哎,那些粗俗的活兒真怕污了這裡太太小姐們的眼哩,使不得使不得哩。」

  寶玉想起上午跟賈璉去武館看見那些舞刀弄棒的人,再看看這遇見過一次的白婆婆,只見她年約四、五十,卻是皮膚白膩,體態豐腴,神情和藹,怎麼也跟那些耍功夫的人擺不到一塊兒,順著鳳姐的話道:「白婆婆,書上都說江湖上那些俠客,會飛簷走壁,您老在江湖上行走,可曾見過這樣的人呢?」

  賈母笑道:「傻孩子,書上說的,哪能都是真的。」

  誰知白婆婆卻笑道:「老太太和公子不似我們這些在外邊摸爬滾打的粗人,所以有所不知,那飛簷走壁的活兒也不太難,江湖上略有些本領的大多會些,就這京都裡,會這活兒的人也多著哩。」

  那邊薛姨媽笑道:「這麼說我可不太信呢,我們一家人入京來,路上走了幾百里,也從沒碰見過一個會這本領的人哩。」

  寶玉道:「我也不信,上午去了城南的正心武館,那裡還說是少林寺還俗弟子辦的,刀槍使得利索,卻也沒見誰會飛簷走壁呀。」

  那白婆婆笑吟吟的,遊目四顧,抬頭見屋子天花上有只灰斑蝶在宮燈前翻繞撲弄,想是被女人們身上的芳香引進來的,笑道:「哪來的蝶兒,待我捉了趕出去,莫叫它偷沾了姑娘們身上的香氣。」

  眾人還沒反應過來,就見那白婆婆神仙似的拔地而起,竟飛身上了兩丈多的半空,手上輕輕一夾,已捉住了那只灰斑蝶,眨眼間又落回了地面上,神閒氣逸,竟似做了件再容易不過的事情般,走到門口,手指一放,那蝶兒便自翩躚去了。

  待白婆婆轉身回屋,眾人才回過神來,皆拍手叫好,讚不絕口,說真若神仙也。白婆婆笑道:「怎敢當,彫蟲之技耳。」

  又對寶玉道:「這點功夫,那正心武館的弟子,十有八九都會,只不過不肯人前亂示罷了,過兩天他們過來,公子或可去請他們露一手。」

  寶玉對武功沒什麼興趣,對這飛簷走壁的功夫卻是羨慕無比,心想要是自己也會這本事,去哪兒豈不方便極了,就是有時在外邊回來得晚,一跳就過牆,也犯不著去驚動那些二門上的人了。來了興頭,便纏住那白婆婆講些江湖上的典故趣事。

  白婆婆見賈母也有興致,就揀了些精彩好玩的江湖典故說了,真比那說書的講得還有趣,只聽得眾人津津有味。

  鳳姐過去為賈母斟酒,寶玉心神又轉到了她身上,忙問道:「是上回烏莊送來的糯米酒麼?我也喝一點。」

  鳳姐才轉過身來,含嗔乜了他一眼道:「平時也不見你喜歡喝這酒。」

  提了壺往寶玉杯裡倒酒。

  寶玉見靠得近,趁機在她下邊腿上摸了一下。鳳姐微暈了俏臉,竟沒走開,又自斟了一杯酒,站在寶玉旁邊,裝作聽那白婆婆說得入神。

  寶玉心中大喜,一隻手在鳳姐裙裡大肆放縱,周圍便是老太太、王夫人、薛姨媽等人,側面還有寶釵、黛玉、三春眾姐妹,只覺那種偷偷摸摸的銷魂實在刺激無比,哪裡還有心思去聽白婆婆的江湖故事。

  寶玉正在銷魂,忽乜見李紈在對面似笑非笑的望向這邊,不由一陣魂飛魄散,慌忙把手從鳳姐裙裡收回來,再去看他這嫂子,卻早已轉到王夫人桌上斟酒去了,心頭一陣驚疑不定,也不知她是否看出什麼奧妙來沒有。

  鳳姐見寶玉好容易才收了手,悄悄地白了他一眼,含嗔帶俏地走開了。

  宴罷,眾人先後向賈母請了安散去,鳳姐與李紈指使丫鬟婆子們收拾已畢,才匆匆回了院子。

  鳳姐忙了一下午,早已週身汗膩,加上又被寶玉鬧了一回,剛才再到賈母處侍候了一頓,早已渾身難受,一進屋便叫平兒準備要換的衣裳,嘴裡直道:「累死人啦,快去弄了湯水來泡泡身子。」

  平兒忙出去喚了彩哥、彩明進來備了香湯,幫鳳姐寬衣卸妝,扶進澡盆,又去衣櫃取她屋裡著的衣裳。

  鳳姐歪在澡盆裡,看平兒在櫃前拿衣裳,說這件不好那件不要,平兒耐著性子陪她挑了半天,一時煩了,嘴裡咕噥道:「也不知爺晚上回不回來呢,這麼折騰人哩。」

  鳳姐笑罵道:「你在這屋裡越發有臉了,算我求你的好不好。」

  最後才說:「這幾天又好熱哩。」

  終挑了一套薄如蟬翅的小衣,又揀了一隻極艷褻的玫色小巧肚兜方才作罷。

  過不一會,鳳姐又說週身酸痛,叫平兒過來捶肩頭,這才舒心適意的泡在熱湯裡,瞇了雙眼,幾欲睡去。

  朦朧間不由想起寶玉來,心頭自是一片酥醉。鳳姐本也出自名門,乃那「東海缺少白玉床,龍王來請金陵王」的金陵王家,當初從金陵嫁到「賈不假,白玉為堂金做馬」的賈家,原本春風得意,不久後漸漸發覺賈璉不過是個浪蕩不經的俗物,做到同知前程便已有了止相,況又常在外邊拈花惹草,心思也沒幾成在她身上,真個處處不得意,她的心裡也不由有些散了,倒是那個小魔王般寶玉,不知何時卻令她有了一絲不敢細想的綺念,如今綺夢成真,卻又叫她仿如夢中了。

  鳳姐心中又甜又亂,忽又有些患得患失地思量道:「下午沒守住身子給他胡鬧了一回,不知等下他還會不會去假山那兒尋我?」

  鳳姐浴罷,先到榻上瞇了一會,心中有些按捺不住,起身對平兒道:「我過去太太那坐坐,你爺回來就叫他先歇了吧。」

  平兒道:「真奇怪,你回來那麼晚嗎,用得著這樣交待。」

  鳳姐笑道:「你爺這幾天想你,昨夜還在央我,今兒我就晚些回來,好讓你們便宜呢。」

  平兒漲紅了俏臉,反唇啐道:「誰便宜了,你希罕別人也就希罕了?」

  鳳姐在床頭的暗奩裡捏了把鑰匙在手心,笑嘻嘻道:「你不希罕,是人家希罕哩。」

  也不帶丫鬟,提了只燈籠便溜出了院子。

  平兒尚在那兒著惱,滿肚委屈噎在心頭,想了想,也不肯守在屋子裡了,走到外間,叫來幾個小丫鬟賭銅錢玩。

  鳳姐提著燈籠,轉了一大圈,又悄悄回到自己的院子後,正要去假山那邊,小徑上迎面過來幾個人,皆提著燈籠,走近一瞧,卻是二門內巡園子的幾個婆子,為首正是那南安郡王府過來的白婆婆,見了鳳姐,皆忙請安。

  眾婆子奇道:「奶奶怎麼走到這偏僻的地方來了?」

  鳳姐道:「剛才宴上多喝了兩鍾酒,腦瓜裡還暈著呢,就尋個清靜的地方走走哩。」

  眾婆子哪會疑她,都要陪著走,鳳姐搖搖手道:「你們還是巡園子去吧,那採花賊不是鬧得凶麼,莫讓他給溜進來了,我一個人走走才清靜哩。」

  眾婆子笑道:「二門內外多少人看著,我們牆頭上又那麼高,那採花賊除非有白婆婆剛才那騰雲駕霧的本事,要不哪裡進得來,奶奶想一個人散散心,我們去就是了。」

  一干人便過去了。

  鳳姐鬆了口氣,心中又慮道:「寶玉若是碰上了這幫人,不知會不會說話哩?」

  走到假山旁邊,想了想,又繞了一圈,到了一塊巨石後躲著,放低了燈籠,悄悄往假山周圍望了望,並不見一絲人影,心頭不由一陣懊悔,忖道:「下午叫他給快活去啦,這會子便不來了。」

  站了一會,仍不見動靜,心中更是悵然若失,又想道:「他會不會在假山那一邊等我哩,且過去瞧瞧,若是沒有,以後休想我再理睬他。」

  鳳姐持著燈籠,提了裙角,剛從巨石後走出來,忽聽旁邊枝葉聲響,便跳出個人來,雙臂抱住鳳姐的腰,笑道:「等得我好苦呀,還以為姐姐不來了。」

  鳳姐先是唬了一跳,隨即聽出是寶玉的聲音,心頭一鬆,歡喜非常,憑他抱著,甜甜笑道:「你怎麼藏在樹叢後邊呢,也不打燈籠,嚇死我了。」

  寶玉道:「我怕被人看見哩……」

  說到這兩人不由心頭亂跳,皆想起這可是大逆不道的幽會來,只覺銷魂裡又夾纏著無限的刺激與甜蜜。

  寶玉雙臂環著鳳姐的腰,又撤了手退開望了望鳳姐,只見她手上提著只小巧燈籠,整個人沐浴在朦朧的光暈裡,身上輕垂著紗羅裹的霓裳,隱隱透出裡邊玫瑰色的艷褻肚兜,裸露的肌膚白暈模糊,俏麗的臉上笑盈盈的,正嫵媚地望著自己,彷彿那傳說裡的美麗狐仙一般悄然立在眼前,四周卻是漆黑一片,靜謐非常,更襯得眼前情景如夢似幻的不太真實。

  鳳姐嫣然道:「怎麼了?這樣瞧姐姐?」

  寶玉天性最嗜美麗,只覺心神皆醉,又上前摟了她的蜂腰,情不自禁地俯頭在她那雪膩的脖子上親了親,頓嗅得滿鼻蘭麝之香,與下午她身上那種夾了汗的婦人騷膻不同,又另具一種十分撩人的味道,呢語道:「姐姐真好看哩。」

  鳳姐「咯咯」小聲嬌笑說:「好癢呢。」

  身子也有些酥軟了,便對寶玉道:「這兒蚊蟲可多哩,我知道那邊有個地方,你去不去?」

  寶玉愉悅道:「是什麼地方呢?當然要同姐姐去。」

  鳳姐便拉了寶玉的手,用燈籠照著路,轉到假山一側,隱隱見樹木繁密處露出一角牆壁,待走近一瞧,卻是間小木屋,上邊爬滿了籐蘿植物,似乎荒棄已久,前面一扇小門上卻鎖著一把嶄新的小銅鎖。

  鳳姐把燈籠叫寶玉拿著,竟從袖裡摸出一把鑰匙,打開那門上的鎖頭,推門進去,又熟門熟路的點了燈火,居然是一盞精緻的琉璃燈。寶玉眼前一亮,原來小小的屋子裡梳妝台、春凳、小几、香爐、立鏡、羅帳、臥榻、紗衾、繡枕一概俱全,地上還鋪著一張軟綿綿的西洋絲絨毯,佈置得異樣華麗舒適,便如那夢幻裡的溫柔鄉一般。不禁訝異道:「竟然有這麼個好地方,姐姐是怎麼知道這兒的?」

  鳳姐掩了門,搭上了鐵扣子,笑道:「這原是我院子裡花匠放雜物的地方,後來荒置不用了,前陣子天熱,我又貪這裡蔭涼,便叫人收拾了,中午不時過來這裡歇一會兒哩,寶弟弟喜歡嗎?」

  寶玉一頭栽倒在榻上,歎道:「姐姐真會享受哩,把這裡弄得這樣別緻,比我屋子裡還舒適呢。」

  卻不知這小木屋其實是他這嫂子用來跟賈蓉、賈薔兄弟倆幽會的地方。

  鳳姐道:「別弄髒了我的床呢。」

  竟跪於榻前,動手給寶玉脫靴子。

  寶玉慌忙坐起來,道:「怎敢要姐姐做這事,折死我了。」

  鳳姐含嗔白了他一眼,說道:「你什麼事不敢對人家做哩,躺你的。」

  已幫他脫了兩隻靴子,整齊地擺在榻前,自己也褪了鞋襪,在榻凳上換了一對屋裡穿的小巧繡鞋,這才嫻雅優美地坐上床緣來。

  寶玉撲上來摟住鳳姐,呻吟道:「我那風流哥哥,不知從前修了多少世,才能娶到你這樣的嫂子。」

  鳳姐笑靨如花道:「我才不知前世欠了你這風流弟弟什麼哩,如今卻被這般纏著鬧。」

  寶玉早已情難自禁,拉倒鳳姐,毛手毛腳的,喘氣著:「這會子又要鬧你了。」

  鳳姐閉了眼,嬌嗔說:「時候早著哩,我們先說說話。」

  寶玉手裡不停道:「一邊說呀。」

  鳳姐被摸到乳下,一陣酸軟道:「下午剛給你胡鬧過,怎麼還這樣急?」

  寶玉笑道:「下午叫做囫圇吞棗,如今可要細嚼慢嚥了。」

  坐了起來,動手去解鳳姐身上的衣裳。

  鳳姐兒身上本就穿得單薄,不一會兒就只剩下那只玫瑰色的小肚兜了,露出雪膩的四肢與肌膚,在暈暈柔柔的燈火下,晃得寶玉眼睛發眩。

  鳳姐見寶玉呆呆地瞧著自己的身子,不知怎麼竟羞澀起來,她偷過賈蓉賈薔幾個小子,也從沒這般羞得厲害,忽然道:「你可得意麼?」

  寶玉一怔,不解其意,便胡亂答道:「能與姐姐這般纏綿眷戀,怎能不得意。」

  鳳姐咬唇道:「若你哪回得意起來,去跟別人說起今天之事,姐姐便真的不活了。」

  寶玉指天道:「若我賈寶玉以後跟人說了與姐姐的秘密,便教我遭那五雷……」

  鳳姐忙坐起身來,用手摀住寶玉的嘴,在他耳邊呢聲道:「誰要你發這毒誓了,姐姐只怕你一得意起來,在那房裡邊,比如襲人那樣的丫頭跟前亂說,姐姐到時可羞死了。」

  寶玉點頭道:「弟弟明白的,姐姐一百個放心好啦。」

  引誘這個寶貝公子的勾當若是真讓人知曉了,那可不是鬧著玩的,鳳姐再三提醒,這才放下心來,雙手支在榻上,笑吟吟的,伸出香舌在他耳朵上輕輕佻舔。

  寶玉心醉神迷,抱住鳳姐,肌膚寸寸貼緊,雙手上下撫慰,卻覺自己何等福氣,竟能偷著這個仙妃似的嫂子,壞了她的清白,心中不禁又愛又憐。皆因鳳姐前兩回與寶玉荒唐,半推半就,分寸捏拿得恰到好處,自是令寶玉惜如珍寶。

  兩人在榻上纏綿了好一會,鳳姐心神放鬆,早就酥軟成一團,腿心裡也一團濡濕。寶玉更是淫意如熾,下邊那寶貝勃得酸脹,便要按倒鳳姐,鳳姐正背坐在寶玉懷前,她素喜這種交法,膩聲道:「弟弟,就這樣來吧。」

  寶玉會意,便一臂提起鳳姐的腰,一手握住自己的玉莖,拉掉鳳姐的絲綢褻褲,在底下挑了幾挑,鳳姐也把玉股挪湊相就,鎯頭尋到臼口,那滑膩粘黏的蜜液順著莖根淋漓流下,寶玉便將鳳姐慢慢按下,只覺刺入一團嬌嫩溫暖,爽得腦子酥麻,不會兒龜頭就頂到了一粒肥美的肉兒,知是花心已得,雙臂抱住鳳姐的身子搖了一搖,龜頭揉到那東西,反過來軟彈彈的緊緊壓在龜頭上,那滋味果然新鮮美妙極了。

  鳳姐酸得美眸輕翻,從前哪有過這麼粗長的寶貝這般弄過她,況且這姿勢能達極深,雙手扶在寶玉臂上,不禁哆嗦呼道:「酸死哩,你且讓姐姐起來一下。」

  寶玉應聲「好」雙臂抬起鳳姐的玉股,頓覺不捨,又用力往下一樁,鳳姐「哎呀」一聲嬌呼,亦不知是苦抑樂,一道極酸直貫上腦來。

  寶玉美極,捧著鳳姐上下蹲坐,盡弄她深處那軟物來捱自己的龜頭,哼道:「姐姐,弟弟快活極了,你可舒服麼?」

  鳳姐眼餳骨軟,哪能說話,只覺寶玉那大龜頭下下頂到花心上,心頭竟生出陣陣不能抵擋之感,但那要緊處卻又有絲絲爽極了的快感襲來,令她欲仙欲死欲罷不能。

  寶玉不聞鳳姐回答,忙湊到前邊來瞧她的神情,卻見她嬌暈滿面,嫵媚至極,想來定是跟自己一樣快活,發勁一頂,正中紅心,爽煞玉人,寶玉竟抱不住她,鳳姐兒嬌軀往前一跌,趴在榻上。

  寶玉忙跟了過去,貼在她雪背上,提杵又刺,鳳姐回首似怨似嗔橫了他一眼,咬唇膩哼道:「好狠心的弟弟。」

  裡頭還酸著,卻忍不住又拆股來就寶玉。

  寶玉見了鳳姐那嬌嗔模樣,愈覺銷魂,興意恣狂,壓在鳳姐股上,仍一下下盡情深挑狠勾,道:「姐姐今天先疼弟弟,弟弟日後再多疼回姐姐幾倍。」

  鳳姐伏在榻上婉轉嬌吟個不住:「寶弟弟如今長大了,姐姐挨不過哩。」

  寶玉自襲人之後又偷過幾個小丫鬟,已有了些經驗,這半月間又跟那秦鍾薛蟠等人一起鬼混,沾染了不少淫猥之氣,聽鳳姐這般吟叫,卻笑道:「姐姐挨不住,弟弟更要弄狠些哩。」

  雙臂將她兩腿分得大開,果然又加了力道速度,只把鳳姐兒給美上了天去。

  鳳姐身子豐潤非常,那蛤中蜜液便如失禁般湧出來,寶玉尚看不真切,已被塗了一腹,到處皆是粘膩膩滑黏黏的。

  寶玉在後邊抽添,望著鳳姐的身子,又瞧出一處美妙來,平日只覺她身材苗條,原來都叫她那刀削的香肩與細細的蜂腰給誑了,如今脫光了衣裳,才發覺到了那胯下,便突然寬大起來,下邊的兩隻玉股竟是異樣的肥美圓碩,與那苗條的上邊形成無比誘人的對比效果,而且兩瓣玉股雪溜溜軟彈彈的,隨著自己的撞擊抽插,晃起了一波波眩目迷人的白浪,這種玲瓏浮凸的身形,又是所玩過的幾個小丫鬟皆盡沒有的。

  寶玉銷魂之極,下體大開大合,連連深突,龜頭用力插到花心,突然竟能陷進去大半,前端所觸皆是嬌嫩嫩滑溜溜之物,更是快美無比,幸好他下午剛快活了一回,才沒一下子崩潰。

  鳳姐美極,抓了一隻繡花軟枕抱在懷裡,那種婦人曖昧甜膩的吟叫如泉湧出,咬著汗巾嬌哼道:「寶玉,姐姐……姐姐給你弄壞了,噯呀……」

  忽的一個魂飛魄散,彷彿被寶玉頂穿了身子,陰內花心一吐,便排出精來。

  寶玉只覺龜頭上一燙,深處似有什麼東西淋過來,熱乎乎地包了龜頭一層,俯頭又見鳳姐那股溝上的玉肌一下下抽搐,跟襲人快活極了的時候一模一樣,暗忖道:「莫非鳳姐姐被我弄出那東西來了,不知是什麼樣子?」

  便要拔出陰莖來瞧,卻被鳳姐反手死死拉住,哆哆嗦嗦地道:「好弟弟,頂住姐的那……那兒,噯,要死啦。」

  寶玉見狀,忙用力拚命抵揉鳳姐的花心,只覺裡邊還一股股的直冒出來,堵也堵不住,忽見從大肉棒塞住的花縫裡緩緩迸出一注乳似的白漿來,不一會兒便塗了兩人交接處一片花白,寶玉瞧得心裡銷魂,又感覺鳳姐花房裡那粒肉心似在咬吮自己的龜頭,突然莖根一酥,馬眼奇癢,也忍耐不住,一下下地射出精來。

  鳳姐兒的花心正洩得大開,被寶玉的玄陽至精一灌,頓時花容失色,花心亂吐,又大丟起來,比下午那回不痛不快的小丟,不知痛快了多少倍。

  寶玉捺著鳳姐的肥美玉股,注了個天昏地暗,良久方止,倒在鳳姐兒身邊,自從偷了女人以來,可數這回最銷魂。

  鳳姐倦極,卻因受了寶玉的玄陽之精,只覺週身暖洋洋的無比舒服,摟著寶玉的脖子,呢語道:「好弟弟,姐姐再離不得你了。」

  寶玉歡喜道:「那我們以後常一起來這兒快活。」

  鳳姐用指尖點了寶玉的鼻子,膩聲道:「才不哩,只怕你哪天膩了,便再不理人啦。」

  寶玉又要發誓,卻被鳳姐用香舌堵了嘴,呢噥道:「寶貝,姐姐答應你啦,若是你想我了,那人又不在的話,你便來偷人家吧。」

  寶玉心頭又是一陣銷魂,笑逐顏開道:「原來弟弟常為姐姐抱不平,現在可要盼他天天不回家了。」

  抱住鳳姐,兩個在榻上親來舔去,不知人間何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