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該怎麼辦呢?」
悟空一時也沒了主意。
唐小玄沉吟了半晌道:「這樣好了,悟空你在門口等著,為師自有安排。等我將一切都弄妥了再傳音於你,你候著。」
悟空很快地道:「好好,師父,徒弟聽你的。」
唐小玄走回房間之內,在蠍子精的身上拍了拍道:「老婆,快醒醒,大事不好了。」
蠍子精睡得迷迷糊糊,微微睜開眼睛就看到眼前的唐小玄。一雙迷濛眼睛中帶著一絲悵惘,聲音渾濁不清地道:「老公,你叫我做什麼?人家還沒有睡飽呢。」。
唐小玄臉上一片驚惶之色道:「老婆,趕快起來,大事不妙了,快隨我走。」
蠍子精見唐小玄臉色劇變,心中不由得一怔道:「老公,怎麼回事?」
唐小玄道:「昴日星官來了!」
他也不解釋,他知道蠍子精一定知道誰是昴日星官。一個人可能會忘了自己的朋友,但是一定會記得自己的敵人。
這個昴日星官不但是她的敵人,還是她的天敵。
果不其然,蠍子精聽到「昴日星官」的名號就臉色大變,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失聲道:「你說什麼?你說昴日星官?那隻大公雞?」
唐小玄不知什麼大公雞,只知道觀音菩薩派來的人絕非等閒之輩。他點了點頭道:「我只聽那人口中自稱是昴日星官,來擒拿你,我們還是趕快走吧。」
剛說到這裡,外面忽然傳來一聲雞叫,雞叫聲高亢響亮,其中夾帶著一種難以言喻的法力。連唐小玄都能聽出來,這聲音絕對不是普通的雞叫聲。
再看蠍子精,忽然頭疼如裂在地上打滾起來,本來白色的短裙一下子就被地上的灰塵染黑了。
「老婆,你怎麼了,好端端地怎麼這般模樣?」
唐小玄道。
蠍子精抱頭喊痛,呻吟著道:「老公,那昴日星官果然來了。我一聽到他發出的聲音就想死啊!連路也走不動,根本無計可施。」
她努力停止掙扎,看著唐小玄嘶聲道:「老公,我要死了,你還是快逃吧!別讓外人見到你跟我在一起,否則你一定會被我連累。」
她口中突然吐出一口鮮血道:「老公,你去取你的經吧!我對不起你。」
唐小玄只覺得心中一種莫名感動,他想不到蠍子精居然對自己這麼好。自己若是今日忘恩負義,辜負她的一番苦心,那自己也太不是人了。
於是唐小玄一時良心發現道:「老婆,我不會丟下你一人獨自逃命,我還有個好法子。」
蠍子精也沒抱什麼希望,只是隨口道:「你能有什麼法子?」
唐小玄從懷中將困妖神塔取出來,在蠍子精的眼前亮了亮道:「你看這是什麼?」
蠍子精活三千多年了,什麼稀罕的玩意兒沒見過。看到唐小玄手中的寶塔就道:「這……這是李天王的鎖妖塔?你……你要收我嗎?」
唐小玄搖頭道:「不是。這個東西是我在無意間撿到的,裡面是另一番世界。既然你逃脫不了昴日星官的手掌心,那就暫且去塔中避一避吧。」
蠍子精半信半疑地道:「真的可以嗎?」
唐小玄道:「老婆,我還會騙你嗎?眼下也沒有什麼好法子,你就聽我的話吧!」
蠍子精咬了咬牙道:「好,我就聽你的。」
她跺了跺腳,一個縱身朝著唐小玄手中的神塔撞過來。這神塔久已通靈,跟唐小玄心靈相通,唐小玄心念一動,就將蠍子精收進塔中。
蠍子精進去之後,只感覺其中別有一番天地,而且寬敞無比。處處流水落花、亭台樓閣,真是好一番奇景異象。
唐小玄將蠍子精騙進塔中,就實現自己計劃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怎麼將昴日星官打發走。
「悟空,你聽到為師的聲音了嗎?」
唐小玄跟悟空傳音道。
悟空一直在洞門外守候著,聽到唐小玄的聲音之後,立刻回音道:「師父,弟子在,你有什麼吩咐?」
唐小玄的思維極快地轉動著道:「悟空,你聽為師說,現在你利用自己的法力變出一隻假的蠍子精,讓昴日星官收服,為師馬上就出洞來。」
悟空想了想道:「那好,弟子這就去做。」
唐小玄還有點顧慮道:「你能保證變出來的蠍子精跟原本的真身一模一樣嗎?而且能讓昴日星官絕對認不出來?」
悟空笑道:「自然是一模一樣的。那蠍子精我見過好多次,師父你儘管放心,一物降一物。昴日星官除了可以降服蠍子精之外,本身的法力並不高強,老孫使出的障眼法,他看不出破綻的。」
唐小玄得意之至,連連道:「好好好,為師就在洞中等你的好消息。你將事情辦好之後,等昴日星官走了再傳音於我。」
悟空答應下來,手指一彈,地上的一塊小石頭憑空而起,在空中一閃,就變出一個跟蠍子精如出一轍的假蠍子精來了。悟空口中唸唸有詞,這蠍子精眼神呆滯,一句話也不說。悟空一笑道:「跟我來!」
他指使著假蠍子精與自己相鬥,兩人一直鬥到蠍子洞對面的山頭上。悟空見到在山頭上翹首期盼的昴日星官,大呼一聲道:「星官,趕快出手。」
昴日星官現了原形,果真是一隻大公雞,衝著假蠍子精打鳴兩聲。假蠍子精在悟空的暗控之下變作一隻小蠍子,昴日星官飛過來,一口就將小蠍子吞入腹中。
「星官,有勞你出手了,後會有期啊。」
悟空拱手道。
昴日星官笑著道:「區區小事不必介懷,我先行一步了。」
說著,昴日星官就準備乘雲而去。
「等一等,星官,我去將師父救出來,再答謝你的救命恩情。」
悟空不等昴日星官拒絕,便帶領著八戒跟沙僧朝著洞中走去。
這件事就這麼簡單搞定,三人見到師父,個個喜不自勝,都來跟師父說話。
不過唐小玄眼下最關心的是外面的事情如何了。
於是唐小玄撣撣身上的灰塵,問悟空道:「那妖精怎麼樣了?」
他一邊說話一邊擠眼睛,這其中的秘密當然只有他們兩人知道。
悟空大笑道:「恐怕已經被昴日星君吃下肚子裡去了吧。」
唐小玄還不解道:「吃到肚子裡?」
悟空道:「不錯,那妖怪是只蠍子精,身後有根蠍尾。我跟八戒都被她螫了一口,唯獨這昴日星君卻不懼怕她的蠍尾。」
唐小玄問道:「這是何故?」
悟空做出一隻大公雞的樣子道:「因為昴日星君本來就是一隻大公雞啊。」
唐小玄好像想起什麼似地,顧不得幾個徒弟直奔到門口。那昴日星君變成的大公雞可真大,如同巨物一般。
「大仙,多謝你及時出手,搭救貧僧的性命。貧僧無以為報,請受貧僧一拜。」
唐小玄對著昴日星官行了一禮道。
「無事無事,你們師徒終於團聚,享這重聚之樂吧,我也不就打擾了。」
昴日星官說完話,騰雲而去。
昴日星官剛走不久,但見天邊來一朵祥雲,祥雲放光,來的正是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真是多事,這個時候跑來做什麼?唐小玄想著,可卻沒有這麼說出來。
這個時候幾個徒弟也趕上來,幾個人一同拜見觀音菩薩。
觀音菩薩目光卻在幾個膽顫心驚的女孩身上,這幾個女孩就是守門的小丫鬟,八戒舉起手中的大釘耙道:「小妖,吃俺老豬一耙。」
「且慢。」
觀音叫道。
八戒停止住動作道:「菩薩,這種小妖留著做什麼?」
「你怎知她是妖怪呢?」
觀音不答反問道。
八戒指著這個小女孩道:「不是妖怪怎會在這妖洞中呢?鐵定是妖,讓俺老豬打死她。」
「不是不是……」
其中的一個女孩慌忙解釋道:「奴家是山下窮人家的子女,是被這妖怪抓來的,還望各位爺爺們能饒了奴家。」
這種時候正是唐小玄表現之際,而且唐小玄對這其中兩個還有些虧欠之意,便擺了擺手道:「八戒,由她去吧。」
小女孩對唐小玄叩頭如搗蒜,連聲道:「多謝聖僧不殺之恩,多謝聖僧不殺之恩。」
觀音在一旁見唐小玄心腸如此之好,深感快慰,心想自己果然沒有找錯人。
這一劫難最終完滿結束了。
這一關過了,後面還有千千萬萬的磨難等著這師徒四人呢!四人一路出了女兒國,朝著西方而行。
夏去冬至,暑盡寒來,真是說不完的辛酸、講不完的苦楚啊!四人越往西方走,感覺越是炎熱。
按理說夏天已經過去那麼久,不說冬天已至,至少秋天確實已經深了,可是走到這一片荒漠之中,卻沒有半點深秋的寒意啊。
不但沒有寒意,而且幾個人脫衣的脫衣、赤膊的赤膊,八戒早就將頭上的僧帽拿下來了,光著上半身在前面牽著馬。唐小玄也是酷熱難當,早就想將身上的那件僧衣脫下來。可是自己畢竟是聖僧啊!聖僧的形象不可毀。
只不過走到後來,彷彿走到太陽邊一樣寸步難行,唐小玄只有將僧衣敞開,顧不得什麼聖僧的威名。
「哎呀,媽呀,這樣熱下去的話,我老豬就要成為烤豬了!這地方真是怪了,怎麼這麼熱啊?」
八戒嘴中嘟噥著道。
悟空其實是最熱的,因為他身上有一層猴毛,猴毛那麼厚實又是真皮,穿在身上多熱啊!悟空不停地擦著頭上的熱汗,喘息著道:「這已經是冬天了,此地怎麼還跟個鍋爐一樣?」
唐小玄見馬背上面的毛都被燒焦,長長地歎息著道:「悟空啊,這麼熱,而且越走越熱,我們怎麼能夠過得去此地啊?」
悟空用僧帽掮著風,可是連風都是熱的,怎麼掮也無補於事,只當是尋求一點心理上的慰藉。悟空看著天邊那熱到紅透的天道:「師父啊,你等著,前面有幾個當地人。我去問問究竟這地方是不是鬧鬼,居然如此燠熱。」
悟空三兩步小跑了過去,跑到當地人的面前。平日裡動作十分敏捷的悟空,這一次也變得遲鈍,結結巴巴地問當地人道:「老丈,眼下已經是深秋季節將到冬至了,怎麼此處卻酷熱難當呢?」
那個已經老到顯得枯瘦的老頭有氣無力地道:「這裡已經算好的了。前面十里處有座高山,名叫火焰山,那山上全都是赤紅的火頭,才真的是熱死人哩!就算是神仙,恐怕都飛不過去。」
悟空看了看腳下,土地都幹得現出裂痕,堅硬得跟生鐵似地,不由得好奇問道:「老丈啊,你們這土地乾枯,怎麼能夠生出莊稼,長出禾苗呢?」
那老頭好像已經習慣這種氣候,悠悠地道:「那山的另外一邊有一個洞,洞中住著一位仙女,她的手中有一把芭蕉扇。每年到了固定時節,我們本地人就會帶著花紅聊表寸心,那仙女便會發慈悲,用芭蕉扇將山上的火焰掮滅。屆時天上就會下雨,我們就可以栽種莊稼了。」
悟空眨著眼睛道:「那洞中的仙女叫什麼名字,你說出來聽聽,說不定老孫我認得呢!」
老頭將悟空上上下下打量一遍,見悟空瘦矮的樣子搖著頭道:「你這小師父哪會認得洞中的仙女呢?不可能,絕對不可能。」
悟空將手一伸道:「那你說說看。」
老頭冷笑著道:「哼,那洞中的仙女叫做鐵扇大仙,我們這的人敬稱她作鐵扇公主。」
悟空用手撓著腮道:「這名字倒真是沒有聽說過。」
老頭依舊冷笑著道:「她本是牛魔王的妻子,後來牛魔王跟了另外一個女人,她就一人獨自守著空洞了。」
老頭像是想起什麼似地道:「對了,她還有個兒子叫做……叫做……」
悟空接著他的話道:「叫做『聖嬰大王』紅孩兒是不是?」
老頭連連道:「對對對,就是紅孩兒,就是紅孩兒。」
他忽然怔了怔,瞪著悟空道:「你這個外地人怎麼知道?」
悟空用手指著自己的鼻子道:「不瞞你說,老孫我跟那牛魔王本是八拜之交。論這份情義的話,那個鐵扇公主還算俺的嫂嫂哩。」
悟空也不再理會這個老頭,就奔回唐小玄的身邊急急地道:「師父,這次有救了。」
「有救,救什麼?」
八戒眨巴著眼睛道。
悟空娓娓道來:「這地方原來叫做火焰山,因為前面有座發出熊熊大火的山脈而得名……」
聽到這句話,八戒叫了起來道:「什麼?發出熊熊大火的山脈,那怎麼過得去呢?」
悟空搖著手道:「無事無事,那山後面有個洞,洞中有個鐵扇公主,那公主手中有把扇子,可以將山上的火焰拓滅,而那鐵扇公主就是牛魔王的老婆。牛魔王跟我什麼關係就不用我說了吧。」
八戒雙掌一拍道:「那好啊、那好啊,這次就不用被燒成烤豬了。」
取經隊伍後面的沙僧走上來道:「可是大師兄啊,你跟那牛魔王已經是幾百年前的結拜兄弟了。古言道,十年不串門,是親也不親啊。」
悟空直搖頭道:「沒事沒事,你們且在這裡等我,我先到那後山去看看,看看是否有個洞。等我拿來芭蕉扇,握滅山上的大火,我們再過山不遲。」
悟空走後,唐小玄就從馬上下來對沙僧道:「悟淨,你快將行李中的西瓜取出來,我們幾個吃一點,好消消這酷暑。」
八戒附和道:「是是是,幸好當初路過一塊西瓜地的時候,我老豬機靈偷了幾個西瓜。要不然啊,咱們就要在這裡熱死了。」
本來西瓜只有在夏天的時候才能夠生長,過了夏天就難以成熟,不過這火焰山一帶天氣炎熱,正好可以結出西瓜。
沙僧將包袱裡的西瓜取出來,用他那降魔杖將西瓜切成一片一片。這西瓜因為在特殊的環境下生長,所以根本沒有熟透,也不可能熟透,裡面的瓜肉呈現一種奇怪的青紅色。
這種東西要是在穿越來之前,唐小玄看都不會看一眼,可是到了西遊之中可就不一樣了,什麼苦都要能吃才行。若是還裝作大少爺一樣,搞不好還沒到西天就掛了。
西瓜剛切好,唐小玄還沒有來得及吃一口,那幾個當地人就湧過來,饞得口水直流。特別是幾個小孩子,眼睛瞧得都快掉下來了。
唐小玄心中暗暗地歎了一口氣,唐僧怎麼這麼命苦呢?都吃這種爛西瓜了,居然還有人要來搶。
「八戒,分一點給他們吃吧。」
唐小玄很無奈地道。
八戒看著青色西瓜道:「師父,這總共就兩顆西瓜,卻有這麼多人,怎麼分呢?」
唐小玄也覺得厭煩得很,手甩了甩道:「都給他們吃好了。」
八戒很不情願地將其中一顆丟出去,丟給幾個小孩子。小孩子都飢渴得不成樣子,見到青皮裡紅的西瓜口水直流,馬上幾個人合抱起來,樂洋洋地走掉了,連句謝謝也沒有。
好人真是不能隨便做啊!唐小玄可是一肚子的怨氣。
話分兩頭,再說悟空一路行去過了那座高山,到一座洞穴之前。果不其然,那洞穴上的石牌刻著三個字——鐵扇府。
由此可知,這洞府應該就是鐵扇公主的居所了。悟空有求於人,很客氣地敲了敲石門,但石門厚重,敲在上面並未發出很大的聲音。敲了幾下之後,悟空有點不耐煩了,用力地擊打起來。
鐵扇公主正在洞中飲著涼茶,自己的夫君跟那狐狸精走了,正愁悶著呢!忽然聽到有人大力擊打石門,更是惱怒,大吼一聲:「怎麼回事,是誰在敲門?想找死嗎?」
手下一個服侍的小丫鬟連忙快步走過來道:「稟娘娘,是一個……一個……」
鐵扇公主極不耐煩地道:「一個什麼?」
小丫鬟道:「是一個毛臉雷公嘴的和尚,看起來面容十分猙獰。」
鐵扇公主秀眉緊鎖道:「毛臉雷公嘴?」
小丫鬟很認真的點了點頭道:「是的,毛臉雷公嘴。」
鐵扇公主冷笑了三聲道:「一定是那跟隨著唐僧去西天取經的猴子,看我這次饒不了他。」
小丫鬟不認識孫悟空,也不知道孫悟空因為紅孩兒跟鐵扇公主結下的仇怨,小丫鬟也不敢問。鐵扇公主帶上隨身的雙劍,疾步走出去。
洞門一開,悟空警覺地朝後退了兩步,對鐵扇公主嘻笑道:「嫂嫂,小弟我有禮了。」
鐵扇公主冷哼著道:「哼,好你個孫悟空。我尋你不得,想不到今日你自己卻送上門來,看我今天取你的性命。」
話剛出手,鐵扇公主就朝著悟空刺出一劍。悟空微微側首就從劍鋒下避過還抓住劍鋒,鐵扇公主手上用力,卻無法將劍拔出來。
悟空嘻笑道:「嫂嫂,我跟你有何仇怨,你這般氣我?」
鐵扇公主臉色鐵青道:「你害了我的孩兒,難道還要我敬你不成嗎?」
悟空「哦」了一聲道:「原來如此啊!嫂嫂你有所不知,令郎現在皈依佛門修得正果,做了觀音菩薩的善財童子,這是幾世修來的福氣啊!你應該謝我老孫才是,怎麼可以挺刃相向呢?」
鐵扇公主再用力,但手中的劍好像在悟空手中生根一般,怎麼拔也無濟於事。
「你究竟想怎麼樣?」
鐵扇公主無法,只好妥協道。
悟空笑臉相迎道:「嫂嫂莫生氣,小弟此次前來,不過是想跟嫂嫂借點東西,借到之後便走。」
鐵扇公主道:「借什麼東西?」
悟空用手做出一個扇子的模樣道:「嫂嫂,就是你那知名的鐵扇,讓我拿去掮一拓那火焰山上的火,好過路去。」
他笑著道:「取經路遠難行,也沒有帶什麼花紅表禮。但俺老孫想,我跟牛魔王大哥乃是八拜之交,一家人也就不用太客氣了。」
鐵扇公主眼珠子一轉道:「好,沒有禮物也沒什麼關係。只要你答應我一個要求,我就馬上將扇子借給你。」
悟空聽到鐵扇公主要借自己扇子,馬上來了勁,將手中的劍刃放下道:「好好好,只要小弟我能辦到,嫂嫂儘管說、儘管說。」
鐵扇公主道:「好,果然爽快。你站在那裡不動讓我砍上三劍,你若是能吃得住我三劍不死,那我就將扇子給你,若是死了,那就算了。」
悟空是什麼人,金剛不壞之身,精通七十二種變化,用劍砍,那是張飛吃豆芽——小菜一碟,當下就答應下來道:「好好好,嫂嫂你只管砍,別說是三劍,就算是三十劍也沒有問題。我老孫若是皺一皺眉頭,就算我輸了。」
鐵扇公主性格剛強,吼了一聲道:「好,算你孫悟空有點漢子的風範,看招。」
話音剛落,她就舉起手中長劍,趁其不備給了悟空一劍。
第一件是橫腰而出,要將悟空攔腰砍斷,可悟空卻沒有死,正洋洋得意著呢。
鐵扇公主大驚道:「潑猴,看劍。」
第二劍隨之砍來,這一劍是斜的,可悟空依舊安然無恙。
鐵扇公主惱羞成怒,對準悟空的脖子,一劍就將悟空的頭砍下來。悟空的頭掉在地上,可是身體依舊能夠晃動,手指輕輕一點口中喊道:「頭來頭來。」
頭就像是受到召喚一樣,飛到自己的脖子上,頭身相接完好無損。
悟空抖了抖頭顱,對鐵扇公主笑道:「嫂嫂,三劍已經砍完了,你滿意了吧?」
見悟空居然有這麼大的本事,刀劍不傷,鐵扇公主急了,拔腿便想往洞府中逃。可悟空眼明手快,一把拉住鐵扇公主的衣袖道:「嫂嫂,希望你能謹守諾言,把扇子借給我用用,我老孫當感激不盡。」
鐵扇公主知道想從悟空的手中脫離並非易事,剛才劍被悟空控制住了,拔不出來,現在衣服被悟空抓住,悟空豈會撒手?
鐵扇公主冷笑道:「好,你要扇子,我就給你。扇子在我口中,我取來便是。」
但見她張開雙唇,從舌頭上取出扇子來,口中念了口訣,扇子一變,變成了兩個巴掌般大小。悟空得意,剛想說「多謝嫂嫂」,可這話還未出口,鐵扇公主手上一翻,扇子一扇,將悟空掮飛出去,一路飛得不見蹤影。
鐵扇公主譏誚地笑了笑道:「孫悟空,下次你若是再敢來,我就掮斷你的腿。」
悟空被這扇子一拓,只感覺猶如狂風襲來,甚至比狂風更甚。大自然不可能有這麼強烈的風力,連悟空這樣的身子骨都被風力所削而昏厥過去。
也不知飛了多久,悟空才落下身子,落到一塊山石上。山石表面尖尖的,卻將悟空承托住了,這要是普通人,恐怕早就被山石戳得腸穿血流。
悟空昏厥不久之後,有一人從他前面走過,垂耳緊鬢一看就是一位菩薩。他走近悟空的身邊,對著悟空道:「孫大聖……孫大聖……」
悟空昏厥極深,根本聽不到有人呼喚自己,依舊是昏迷不醒。
這位菩薩喚了一聲之後,見悟空無動於衷就施了法術,彈出一粒彈丸進入悟空口中,悟空這才搖頭晃腦的悠悠醒來,他眼珠子轉動著,看著地方很陌生,再看面前站著一位菩薩,定睛而觀發現是個老熟人,笑了笑道:「原來是靈吉菩薩。」
靈吉菩薩道:「孫大聖,你今日怎麼有空到我這裡來啊?」
其實他也知道悟空絕對不是抽空來玩的。
悟空這個人最愛面子了,不願意說出被芭蕉扇握來的事情,只是問道:「菩薩,這是什麼地方啊?」
靈吉菩薩道:「這是我的小須彌山啊。孫大聖,你取經回來了啊?」
悟空一時心急脫口而出道:「早呢早呢!我路過那火焰山,被那鐵扇公主用芭蕉扇……」
說到這裡,悟空反應過來,便頓住話音不再說下去。
靈吉菩薩很快就意識到整件事的原委,便道:「那芭蕉扇本是渾沌初開時,天地間所生的一件靈器,普通人被它一扇,就會飛出五萬四千里。孫大聖,你會翻觔斗雲的功夫,想必沒有傷著你吧。」
悟空無奈地雙手搖晃著道:「傷倒是沒傷著,只不過沒有那芭蕉扇就滅不了火焰山的天火。我師父他肉體凡胎過不去啊!」
靈吉菩薩笑了笑道:「無妨,你看,這是何物?」
靈吉菩薩說話同時,就從懷中取出一樣寶貝來。原來是一顆珠子,閃閃發光,內中似乎有液體流動,非常奪目。
悟空眼睛閃爍道:「哦哦,菩薩,這是什麼東西?」
靈吉菩薩道:「定風丹。」
悟空道:「何謂定風丹?」
靈吉菩薩笑而不語,過了片刻才道:「你將這丹丸拿在手中,再去會那鐵扇公主,你用便知了。」
悟空從靈吉菩薩手中接過丹丸道:「多謝菩薩予物之恩,老孫去也!」
悟空的觔斗雲速度極快,那鐵扇公主才回到洞中沒有一頓飯的工夫,就聽到洞門被人敲得大響,心中一怔,想著:這次又是何人,難道還是那猴子?那猴子被自己的芭蕉扇拓走了。就算是他會觔斗雲,也會飛個兩萬五千里,怎麼在頃刻之間就回來了呢?
她拿起自己的雙劍,再次走出洞門,果然還是孫悟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