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野草地那聲息消失,風妖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撥開亂的、高的野草,卻見兩具肉體交纏在一起,風長明壓著巴洛蕊,在他們的身旁,一片亮光從野草地裡迸射……
風妖看著野草叢裡的兩人,只見兩人的眼睛都緊閉著,他們似乎都雙雙入眠了。他走到亮光發起處,從草地中撿起了那顆夜明珠,本來在長明谷的十顆夜明珠,如今只剩這一顆了,其他的九顆夜明珠都隨長明谷裡的其他寶藏一起被沉埋了。
他拿著半拳大的夜明珠,爬走到兩人的身旁,發覺巴洛蕊的兩手緊緊抓著兩旁的野草,她的嘴還咬在風長明的胸膛上,而兩人的下體依然緊緊的結合在一起,風長明那根奇異的東西,在他沉睡的時候還保持著興奮時的狀態。
如果他不醒,或者兩人就要保持這般姿勢許久,因為風長明的雙手是緊緊地摟抱住巴洛蕊的,可以想像,當他處於射精的巔峰狀態時,他的雙手摟抱了巴洛蕊,而巴洛蕊應該是在那之前就被他撞擊得昏睡過去的。
風妖在思考著要不要叫醒他們,最後他決定先叫醒巴洛蕊,因為他也有許多事情未明,再且,現在就叫醒風長明的話,可能又會出什麼意外。
「三公主,三公主!你醒醒啊……」風妖的伸手去搖了搖巴洛蕊的頭,叫喚了好一陣,巴洛蕊終於悶哼一聲,睜開了雙眼,卻見拿著夜明珠的風妖,她鬆開咬在風長明胸膛的嘴,驚道:「你……」
她的臉莫名地紅了,不知為何,她現在很難保持她的冷冷的本色。
「你把那發光的東西用泥埋在泥土裡!」巴洛蕊最先關注的是這件事情,那夜明珠照得這四周像白日一般,而她此時仍然是裸著身體,且下體和風長明的下體緊密地結合,她試著微掙一下,卻掙脫不了,只得讓風妖把那光明隱藏。
風妖隨手把夜明珠放到地上,從身體上脫下一件長披,蓋於兩人的身體上,他道:「三公主,這樣可以了其實我風妖已經不算是男人了……你也就不要怕我看了。」
「嗯,」巴洛蕊只是應一聲,也不知是回答風妖前個問題還是後面的問題,反正她是認可了。
風妖就道:「三公主,你是怎麼突然來到這裡的?你不是在北陸嗎?」
「我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平時冰冷的巴洛蕊在說起這事時,又開始輕輕的抽泣,風妖就安慰道:「三公主,你在我面前別哭啊,我好怕女人哭的,唉。我把所有的事情也跟你說說好了,你可要聽清楚,不要怪我這個兒子……其實,他並非我的兒子的,他是瀘澌大帝和芭絲帝后的兒子,我只是撿養了他罷了。」
風妖把今日與風長明說的事情,再複述給巴洛蕊聽,風妖直說到後半夜才說罷,巴洛蕊聽完,久久無言,風妖只好道:「三公主,我這兒子就因為聽了這些,才發生今日之事的,這長明谷也因他而塌陷下去了。」
「你是說我和他都是聳天古族的後代?」巴洛蕊問了這句。
風妖答道:「應該是的。」其實他自己也不敢肯定,按理說,聳天古族的男人是不能生育的,可是瀘澌令芭絲生出了風長明,而巴洛金也令阿強那騷婦生下了巴洛蕊,至於巴洛聳、巴洛渺和巴洛影卻並非巴洛金的種,這點風妖是清楚的,可是風妖卻沒有對風長明和巴洛蕊說出來。
「嗯,從你們的身高,你應該可以看出來的。」
「可是,為何我姐和我哥他們的身高不像我們?」巴洛蕊提出了質疑。
風妖為難了,他吱唔道:「那個……唉,那個我就不瞭解了。三公主,你要如何對我的兒子?」
巴洛蕊冷冷地道:「我不知道,你踢醒他,我要離開,要不叫他殺了我,他現在一直這樣,我很難受……」
風妖想了想,道:「現在暫時還是讓他睡著,等到天亮吧。」
「我為何要等到天亮?他那東西一直插在我身體裡……」巴洛蕊冷叱起來。
風妖無奈地道:「還是明天再說吧,三公主,你要撒尿嗎?」
「你……風妖,我恨不得殺了你!」巴洛蕊怪叫起來,她想不到風妖會說出這般的話的,其實按風妖的個性,說出這樣的話並不出奇,風妖就覺得這話是他自己的傑作,令巴洛蕊也無言的,呵呵,他心裡暗笑,隨意地躺在草地上,然後閉上雙眼,歎道:「三公主,睡吧,明天還不知道死活哩。我風妖欠芭絲的,總要還的。如果明日長明殺了我,我也不會怪他的,只要在我死後,他能夠好好地照顧我的妻子和女兒就好,想想,這世界真是奇妙,什麼事情都可能發生的。」
巴洛蕊看著風妖要睡,以她的性格,她也不願意死纏風妖的,她看看天,這附近的樹木都跟著地面倒塌了,那空曠的遠空吊掛著幾顆淡星,她幽然長歎,回眼看了看沉睡的風長明,發覺他現在很安靜,完全沒了剛才強暴她之時的猙獰,她不能瞭解自己對風長明是怎麼樣的一種感情,是愛還是恨,可在風妖的披風覆蓋下,她的雙手攀上了風長明的背,她突發其想:希望風長明永遠都不要醒來。
黎明的光華,由海的一面透射,灑入渤洄,是帶著一種海水的鹹和苦的。
巴洛蕊在露水中睜開她的美眸,那露水就滲流入她的眼眶,像是她昨日的淚,轉至今日仍然未干。
「你醒了?」是風妖的問話,巴洛蕊扭首,冷冷地看了一眼風妖,道:「把他踢醒。」
風妖想了想,道:「你能夠在他醒前離開嗎?」
巴洛蕊道:「他的雙手抱得我很緊,像兩條粗巨的鐵環,我怎麼能夠在他醒前離開?」
「那就看我們兩個的造化了。」風妖深歎,他的腳突然側掃過去,正中風長明的臀部,風長明立醒,那臀部往前一挺,深埋在巴洛蕊的肉穴的陽物撞頂而入,巴洛蕊呻吟一聲,風長明就睜開了雙眼,他久久地凝視身體下的巴洛蕊,那只抱緊巴洛蕊的手卻緩緩地鬆開,與此同時,巴洛蕊感到他在她體內的巨物慢慢地退出了她的身體,她的身心感到一陣空虛,他就已經掀開風妖的長衣,坐到了另一旁,接著把長衣再次披蓋在她的身上,他朝風妖看去,那雙眼睛含著複雜的神色,他卻沒有任何語言。最後他垂下臉宋,在芭絲的骨骸前,用他的雙手抓扒著泥土…
巴洛蕊也坐了起來,攏著風妖的長衣,把她的身體遮住,和風妖一同坐在一旁看著風長明,卻見風長明只是埋頭用他的雙手挖著地面,挖了將近一個時辰,他終於挖成一個長長的深坑,他從深坑裡爬出來,小心翼翼地把芭絲的骨骸移到深坑裡,卻把那「心之力量」解下戴在他的脖子上,再從深坑裡出來,就開始爬著把深坑周圍的泥土往深坑裡填,風妖此時過來幫忙,他看了看風妖,還是沒有說什麼,兩人就不停地用雙手往深安置著芭絲骨骸的土坑裡填土,直到把風長明挖出的泥土都填上,兩人又從附近推過來泥土堆於其上,堆成一座土墓。
當這一切完成,風長明站起來奔跑,風妖和巴洛蕊看著他的背影消失,接著又見他抱抓托著一棵巨大巨高的古樹奔跑過來,近眼一看,那棵樹大得要四五個人才能夠合抱的?他卻右手成爪,托抓住古樹的根部,把這古樹給托移過來了,到達芭絲土墓前的十多米處;他的腳突然跺入土面,「轟隆」一聲,地面現出一個巨大的深坑,他就把手中的托樹植入那深坑裡,然後那腳在古樹的周圍一陣踢掃,把周圍的泥土踢入深坑裡,頃刻便埋植了一棵古樹。
接著,他的手指在古樹上一陣揮劃,似乎在寫著什麼,風妖和巴洛蕊一時也看不到。
他揮劃完成,就跪在古樹前,磕了十二個響頭,然後平靜地喊一聲:「母親!」
在風妖和巴洛蕊的注視中,他站起來,走到風妖面前,突然抓住風妖的雙肩,那膝蓋就頂撞在風妖的小腹,風妖痛呼出來,風長明放開抓住他左肩的右手,握手成拳,一拳又一拳地轟在風妖的腹部,風妖沒有還手,只是承受風長明的轟打,巴洛蕊也沒有出言,在風長明的轟打中,風妖的嘴噴湧著血,風長明也不知轟擊了多少拳,突然提起一腳,把風妖瘦長的身軀踢飛出去。
風妖落地之後,掙扎著爬了過來,爬到風長明的腳前,他仰起帶血的臉,道:「長明,你殺了我吧,我對不起芭絲帝后,什麼人都可以那樣對待芭絲,就我風妖不可以!」
「你欲圖姦淫我母親,可你受到了懲罰!至於你與巴洛金推翻瀘王朝,那是關於戰爭的,我說過,戰爭無恩仇。只是我父他敗了,他就得接受失敗的結果。我不會殺你,我剛才轟打你,是打給我母親看的。可在這裡,在她的墳墓前,我要讓她知道,我是你養大的,沒有了你風妖,她的兒子的骨骸也將和她的骨骸在一起的,在這點上,或者她要感謝你。但她已經無法表達她的感謝了,她生我出這人世,相遇了你,不管對錯,你都幫她養大了她的兒子,就讓她的兒子代替她表達她的感激!」他突然跪倒在風妖面前,痛哭出來,這一次不是狂笑,卻是真正的痛哭了,那眼淚從他那雙黑白分明的,眼珠裡進出,落入芭絲的墳墓之前。
「爹,感謝你在那種環境下還願意把我養大,我只想問你一句,如果你一開始就知道我是瀘澌和芭絲的兒子,你會不會無怨無悔地把我養大、把我當你的親生兒子一般對待?」風長明凝視風妖,只見風妖凝重地點點頭,當他張開他那張血嘴要說話之時,風長明突然伸手去拭他嘴角的血,然後道:「既然如此,曾經的一切,我也不跟你計較了。要計較那些,畢竟比什麼都難的。畢竟那是戰爭啊……你把我當兒子,我也一直都把你當父親,不管你曾經對我的生父和生母做過什麼,我都當你是我的親生父親。這是在我的母親的墳墓前說的話,當我打你時,是打給她看的,說這話時,也是說給她聽的。爹,我們回西陸吧!我要推翻巴洛王朝,把我父親的霸位重奪過來,那是我唯一能夠送給他的禮物!」
「嗯,我們這就回去,長明。」風妖激動得身體顫抖,他本以為風長明會殺了他,雖然他不懼死,也期待死去風長明的手,但他更希望:風長明還能夠認他這個父親的。
一直以來,自從他的兒子死後,他都把風長明當自己的親子一般,視為己出。
他風妖已經沒有兒子了,而風長明則變成他的兒子,是他風妖的根。
「兒子,你的姓要改回去嗎?你應該姓瀘的……」
「不必了,我打從一開始就叫風長明,就讓這名字伴隨我永生永世。回眠栗後,我會拋棄『白明』這名字,向海之眼宣佈我的真名——風長明。」
風妖的臉上露出欣慰的笑容,風長明如此做,無疑是堅定他風長明仍然是他風妖的寶貝兒子的,他舉手搭在風長明的肩上好一會,然後轉身跪在芭絲的墳墓前,立誓道:「帝后,我風妖定會相助長明擊敗巴洛金,讓瀘王朝再在海之眼重現!曾經對不起你的,不求你原諒,哪天我風妖到了地底下,向您告罪!」
風妖站了起來,風長明就朝他道:「爹,走吧!」
風長明說罷,就轉身往前走,風妖看了看坐在一旁的巴洛蕊,又看看裸著身向前走的風長明,暗歎一聲,
跟隨在風長明的背後走去,巴洛蕊突然叱喊:「風長明!」
鳳妖站定,因為前面的風長明也站定了。
巴洛蕊道:「風妖,你可以到前面等一會嗎?」
風妖點頭,偏過風長明,走過風長明、走過那棵古樹時,他回首一看,那古樹上寫著:母親,兒不孝,等兒強姦了整個海之眼,兒再回來看你!
風長明走回巴洛蕊身前,俯首看著巴洛蕊那本來張冷色的美臉,她的臉漸漸地現一片紅暈,她垂下了臉,道;「你帶我出這渤洄。」
風長明沒有回答,他彎腰下來,把用長衣裹著嬌體的巴洛蕊橫抱起來,然後就朝風妖的方向走去,在經過那棵樹時,巴洛蕊看到那行字,她的嬌體震顫一下,道:「你真的要讓海之眼變成墳場嗎?」
「海之眼從來都是一個墳場!」風長明平靜地道。
巴洛蕊不再言語,風長明也默然。
就在兩入朝著海之眼西方行走時,在原來長明谷的上方隱約著五個虛影,彷彿聽到在渤洄森迴盪著一種語言……
「大哥,你的再世妻子的處子之身被聳天古族的那小子奪去了,真替你悲哀!但是,我們倒是要感謝那小子的,想不到人類也有如此強的力量,把七千年前我們
眾神的詛咒都撕毀了,我們才可以得以脫身!而且還可以看到聳天古族所信仰的主神被聳天古族最後的種子強暴……哈哈,大哥,不要這麼憤怒嘛!」
另一個聲音怒道:「羅西,你別太得意,我們的戰爭還未結束,我一定要把你弄得人神俱滅!」
「我倒是期待著!喀依,你打算如何?是跟我,還是跟我大哥?」
「我誰也不跟,七千多年,終將獲得自由了。」
「這世代,又將是我塔斯戰神發威的好時機。」
「你們都別得意,雖然剛才聳天那小子無意地破壞了詛咒的平衡,可是要完全脫離這詛咒圈,還需要一段日子,我欲靈修神祇想在重生後找那小子睡覺,我得找一個美麗的處女復活……」
「像我姐姐一樣轉世嗎?」
「我呸!那還要多少年?我等不及……你們要轉世,隨你們的便,我只要我的靈魂和力量寄生在一個美麗的軀殼內。喀依,你還好意思說你姐姐?你姐不是被你害的嗎?那小子體內藏著你姐前世的力量和靈魂,如果哪天他解開了喀紗的詛咒,你等著你姐回來找你吧。」
「可他要怎麼解開喀紗的詛咒?按說一般的詛咒,當他們結合,喀紗的處子之身被他撕破的時候,可以解開的。可是,卻沒有解開,到底是什麼方法才會解開喀紗的詛咒?令深藏在那小子體內的七彩神力重回?」
「那就只有前世的喀紗能夠知道了,我想,你是希望喀紗永遠都無法解開詛咒吧?因為喀紗的詛咒一日解開,你就很不好過了,畢竟喀紗的神力比你要強許多。喀依,要不要重回我羅西的懷抱?我也許能夠保護你!」
「羅統神王,羅西他說要搶回我,你說怎麼辦?」
「叫他去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