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武神 第十集 九月戰紀 第一章 北方戰事

  海之眼四塊大陸之中,以南大陸的地域最廣闊,北大陸次之,再依次是西大陸、東大陸。北陸因氣候嚴寒,土地也貧倩,人口無西南大陸眾,然而北方種族以彪悍著稱,在海之眼三塊人類聚居的大陸中,如果論總體戰力,無疑是北大陸更強悍。

  海之眼現今的著名霸主中,一半以上的霸主,都是來自北大陸;就連坐王帝都的巴洛金曾也是北陸的最大霸主……曾經有人說,苦難能夠成就強者。北方的貧倩,卻成就了他們力量上與意志上的超人一等。

  無數的強者,幾乎都是在逆境中成長起來的。

  除了蕪族族長及坐鎮北陸欽族的秦嶺之外,北方現今最著名的就是七霸主。西陸之戰,相對於北方來說,是比較溫和的,北方之戰雖沒有西陸的頻繁,然而幾乎每次戰爭都極度慘烈,挑戰七霸主的新生代霸軍層出不窮,能夠挑戰成功者卻少之又少,每個挑戰者失敗的結局則是「全軍覆滅」,如同凌雨所在的龍翼旗,在挑戰血靈失敗之後,全軍三千多部下幾乎被血靈所殺,並且囚困了龍徑……至於凌雨,是一個幸運,她在戰鬥中昏死在地,又從死屍堆裡爬了出來。

  曾經的七霸主,被新的霸軍挑戰,失敗的結果,也導致他們一切的毀滅。現今的七霸主中,烏諾、裂銳以及百春合便是擊敗原七霸主中的其一而各自擠身於七霸主之列的。因此,人們口中的七霸主其實就是:銳族的血靈、譚淇、烏諾和裂銳,以及欽族的多羅滅、沙丘與百春合。其中,只有血靈和百春合是女性。

  鐃族四領主中,以血靈的領土佔地最大,其次為裂銳、譚淇、烏諾,銳族的領地與苛鉻族相偎依,也有著與苛鉻相同點:就是狹長。但鐃族要比苛鉻族的領土要大三倍,其領土的的地圖呈刀狀,刀尖指向東陸,刀柄插海,刀峰砍著苛鉻,刀背靠著蕪族,其刀峰最前端與南陸的北界相接。

  血靈佔據刀狀的後半部土地,也即是,北陸最西北之部分,上為海洋,下為裂鐃之領地,左依蕪族,右壓苛鉻,因此,巴洛蕊征戰於血靈,必須經裂鐃之領地,以裂鐃的領地為基點,而戰血靈。

  巴洛十九年,七月三日,巴洛蕊率公主軍團由帝都出發,七月十六日,血靈獲知消息,急忙前往龍骨城……

  龍骨乃裂鐃的主城,座於裂鐃領地的中部,正好亦是鐃族的中部,而血靈的天蠍城位於她與裂鐃領地的交界,從天蠍城前往龍骨城,一般只需要七八天的時間,而巴洛蕊從帝都至天蠍則需要一個半月的時間,因此她必須在這段時間內爭取對自己有利的條件。巴洛蕊並不是她懼怕的,她所懼怕的是巴洛蕊背後的一一巴洛金。

  她雖極度憎恨巴洛金,然而懼怕也同樣的深,即使是北方原七霸主共聯盟,這二十年來,也無敢舉旗針對巴洛王朝,巴洛金不像瀘澌,當初瀘澌擊敗他們的時候,卻給了他們生存的機會和空間,但當他們幫助巴洛金取得帝位之時,巴洛金所承諾過的一切,都帶受有給予他們。他們仍然守在北陸,靠自己的實力拼得現有的領土,但仍然擺脫不了巴洛金,只要是巴洛金的吩咐,他們都不敢不從,可是如今,巴洛金竟然允許他的女兒率兵征戰於她。

  這種事情的發生,極其荒謬,然而對於巴洛金來說,卻是很正常的。血靈清楚,巴洛金本就是一個嗜血的人,其要毀滅海之眼任何一個霸主,都不需要理由,只要他開心就行。她心裡雖恨巴洛金,但表面上卻時刻都服從巴洛王朝以及按時向巴洛王朝進貢,巴洛金卻在此種時節要處她於死地,她感到憤怒之時,更多的是恐慌。

  七月二十二日,血靈求見裂銳,與裂鐃會面。

  血靈開門見山地道:「我希望你能夠把巴洛蕊擋在南大陸邊界,我聯同其他的霸主,正式與巴洛金為敵,推翻巴洛王朝。」

  「對不起,我要解除你的兒子與我女兒的婚約。」裂鐃的話突如其來,血靈冷眼盯著他,從他那粗豪的臉龐,她讀出他是認真的。

  裂鐃正值壯年,可以說是七霸主之中,除了百春合之外最年輕的,剛滿三十八歲,其妻己死,納妾十二個,卻只有一個獨生女兒,這點和血靈很相像;血靈真實年齡四十有八,比裂鐃整整大十歲,可不知為何,她看起來亦只是三十多歲的美艷少婦,她的一生有過許多男人,卻不曾有情人或者丈夫,這跟西陸的柳燕和欽族的百春合又有相似之處,是否海之眼強大的女性都是淫蕩的呢?但,百春合卻很安潔……

  也許只能說明一點,立足於海之眼巔峰的女性,都有著變態的獨立行徑。

  裂鐃的表情相當沉冷,其豪粗的臉龐,卻白晰無須,臉部的線條構成一種陽光硬朗,一雙如鷹似的眸凝注著濃重的陰沉,表明他的性格並不像他的外表那般粗豪,在他一百八十九公分的外形之內,藏著一顆細膩而陰狠的心……

  「你這話什麼意思?」血靈亦回以冷語。

  裂鐃冷笑道:「我三年前好不容易取得這一席之地,若此刻與巴洛王朝為敵,純是自取滅亡。巴洛金向來不管我們,我何必去惹他?再說了,我與巴洛金也沒有什麼仇恨,那是你們四個的事情,我、烏諾、百春合,並非是協助巴洛金背叛滬漸的大功臣,這種事情你犯不著拖我下水。如果是別族侵入我族,我完全有理由出兵相助於你,但整個海之眼都屬於巴洛金的,他要征戰你,只是主子打僕人的事情,我犯得著與你同被討打嗎?」

  血靈道:「你不念我們的舊情?」

  裂鐃道:「老子的情全給我那死去的老婆,和你不過就睡幾次,什麼情也沒有。要說有情,也是你兒子和我女兒,或者有一點點,但如今的形勢,只好把他們拆散,我不能讓我女兒未過門就守寡,她也才十七歲而己,海之眼的男人雖然不及女人多,但要替她找一個新的男人,卻是易如反掌。血靈,我勸你一句,要坐穩北方七霸主之位,還是不要得罪巴洛金比較好。」

  「我並沒有得罪他,出兵的是巴洛蕊,副將為凌雨,當是為龍徑而來一一」

  「那你乾脆放了龍徑,你困著他也沒什麼好處。」

  血靈歎息道:「現在放了也是無濟於事的,巴洛蕊的出兵得到巴洛金的允許,絕不是單單為了龍徑而來,他一早就想滅我等,如今只是隨便找個藉口而己。要說巴洛金,我比你們更瞭解他一一」

  「我知道,因為你也和他睡過……」

  血靈臉呈怒色,卻不能否認這個事實,她曾經的確與巴洛金歡愛,因此她多少瞭解巴洛金嗜血如狂的好戰個性,在沉默了二十年之後,巴洛金終於忍不住平靜安逸的生活,拿她來開刀了……巴洛金絕不會念舊情,更且,她和巴洛金之間,也只有性,沒有情。

  「你這陰險小人!」血靈怒叱。

  裂鐃聽了,狂笑出來,道:「血靈,你不能怪我,人不為己,媽生也沒屁眼!你還是找你其他的老相好吧,恕我無能為力,若是別族侵你,我可以相幫,巴洛金的女兒要毀你,我只好眼睜睜去看著你死了。可惜你稱雌半生了!你死後我會懷念你的……送客!」

  血靈怒道:「不為友,則為敵?」

  裂鐃不以為意地道:「嗯,若你擊退巴洛蕊,你可以再出兵伐我,你愛怎麼樣就怎麼樣,但我估計你這輩子無法翻身。」

  「總有一天你會步我的後塵的,到時你後悔莫及,巴洛金的殺戰之心不是那麼容易滿足的,他不看夠血的揚灑,是不會停止殺戮的。」

  血靈說罷,甩袖而去。

  巴洛十九年,七月二十八日,血靈找上譚淇,然而譚淇在霸主中是出了名的膽小怕事之人,他很蜿轉地拒絕了血靈的一切提議,雖則他與血靈同為原七霸之一,心中也不滿巴洛金曾經的失信,但要他真正與巴洛金兵戎相見,他就心膽俱裂……

  血靈絕望之中,回到她的天蠍,意外地在她的俯中見到了來自欽族的兩大霸主:多羅滅和沙丘。

  此兩人與血靈的交情並不深,他們卻在此時到來,著實叫她吃了一驚,她請兩人至會客廳,僕人倒茶,她抿了一口,道:「料不到兩位會在此刻蒞臨寒舍,不知為何而來?」

  她並非明知故問,而是想得到一個確定的回答。

  沙丘道:「血靈,你應比我們更清楚。」

  血靈愣了一下,道:「但我現在有點糊塗了。你們兩個在去年不是打了一場嗎?而且,沙丘,三年前我們的那場仗還沒分出勝負,我怎麼也不敢相信你們會在此時聯袂而來,也不會猜測你們欲助我退巴洛王軍。」

  多羅滅感歎道:「海之眼,戰戰合合,本是平常之事,為那而戰,為這而合,實為正常。血靈,你以一個女性之身,擠身於強霸之列,當比我等男人更瞭解這點,不是麼?」

  血靈點頭,歎息道:「正因為瞭解,因此才一生忙戰。在男人的世界裡,女人若不強大起來,則永遠沒有自我。」

  沙丘道:「我們當初替巴洛金取得帝王之位,實在是一個錯誤。若滬漸當王,或許會讓海之眼得到一絲和平。我們時常為敵,但心裡,誰不厭煩戰爭的呢?也許只有巴洛金那種人,才會熱衷於戰爭,而海之眼像巴洛金這般的人,應該也不少。鉑哪的捲土重來,拉開西陸的戰幕,便使整個西陸地區處於戰爭的恐怖之中。恰在此時,沉靜多年的狂人巴洛金派她女兒兵征北方,似乎欲把海之眼再度變成一個巨大的戰場,滿足他那狂妄的戰鬥之血。」

  血靈道:「我也覺得巴洛王軍並非只為龍徑而來……」

  多羅滅道:「為誰而來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巴洛金己經不準備給我們退路了。鉑哪的重出,西境的受襲,烈古的崛起,這刺激到巴洛金瘋狂的血,即使我們不反叛他,他也會對我們進行一場大屠殺。他己經不是為土地、也不是為榮譽而戰了!他是為血的味道、為踐踏生命的樂趣而戰的。在這種時候,若我們不聯合起來,把他擊倒,讓他從海之眼消失,海之眼的戰爭,將也不會再是戰爭,而是實實在的屠殺。海之眼,也不是一個光榮的戰場,而是一個瘋狂的屠宰之地。」

  血靈道:「也就是說,你們來此,真的是與我聯盟?」

  沙丘道:「該戰的時候就戰,該聯盟的時候就聯盟,戰爭本無恩怨,勝敗也無常,人生,就是為一個信念而活,信念若消失了,人生也完結了。我這後半生的信念,就是要打敗巴洛金,即使由此而死,亦是慰安。我的憤怒,不是恩怨,亦非勝敗,只因為我曾讓一個好的君王從海之眼消失。那點剛剛升起在海平線的黎明的署光,被我們等推到了大海的深淵裡。滬漸,確是一個善良正直的君王,如呆是他,也許海之眼能夠見到和平的署光……因為他的戰念裡,是習未來的和平而存在的。直到我老的時候,我才能明白滬漸的偉大之處,但,己經遲了。」

  血靈和多羅滅沉默,他們清楚沙丘心裡的感歎,年青的他們,的確熱衷於戰場,但當老時,卻希望得到心靈的平靜……

  在七霸主中,沙丘的年齡是最大的,現年五十六歲,體格雄壯,長而寬的臉膛,雖不英俊,卻成熟而具魄力,半黑的發雜著半白,發長如絲,凌亂中而見整潔,可見此人在隨意中又有著超乎想像的嚴謹,蒼老中仍然顯年輕。

  多羅滅比沙丘小七歲,臉型很像他的父親多羅浮,是一個漂亮的國字臉,但顯然比他父親年輕多了,他留著一斗短髮的勁發,眉毛濃黑如漆,劃於他凌利的雙眼之上,像兩把黑金鑄就的小刀,身高也比他的父親高了兩三公分,但在技武之上,他仍然是不及他的父親的——多羅浮一生為武,而多羅滅卻為戰,戰者與武者之間,總有著區別。

  沙丘道:「假如我們聯盟,秦嶺當會得知,彼時擔心他從我們的後方殺出……」

  多羅滅道:「秦嶺的確是最大的威脅,然而我想到的一點是,秦嶺應該暫時不會介入巴洛蕊的戰事。巴洛金是個非常驕傲的人,他既然敢讓他的女兒領兵過來,則表明他相信他的女兒的實力,並且期待他的女兒能夠在海之眼樹立一個強大的表象,他的這一戰,原是想讓他的女兒大出風頭。因此,他暫時不會干涉的。秦嶺沒有巴洛金的命令,也不會輕易出兵,當初參飄轉戰之時,秦嶺就沒有任何舉動。如今巴洛蕊之戰,未呈敗跡之時,秦嶺應該也只是採取守望之勢罷了。巴洛金雖然好戰,但有時候,是非常講究原則的,他的原則是:越有挑戰性的,他越瘋狂。若我們連他的女兒都贏不了,還具什麼挑戰性?」

  「如今情勢最危急的應該是西陸,西陸的兩個新生霸軍,轟動了海之眼,無論其他哪個勝出,對巴洛金來說,都是夠他喜歡的。當西陸戰爭一旦分出勝負,巴洛金就會立即兵征西陸……北方的問題在於巴洛蕊這個小女孩的實力如何了。」

  「我們若敗於巴洛蕊,海之眼將沒有我們的立足之地,我們戰鬥半生所得來的一切,榮譽和土地都會隨之消失。而一旦我們失去這一切,就不可能與巴洛金再戰,也不可能結束巴洛金的瘋狂。我們,既然懷著相同的目的,無論如何,與巴洛金的一戰,都是不可避免的。既然如此,便讓海之眼再度成為戰場,至少在戰後,也許會得到一些平靜。我亦不喜歡戰,但若要讓我戰鬥半生的榮譽消失,則便要在消失的瞬間,再放一次光芒!我,多羅滅,不是善者,只是戰者,即使輸,也要輸得像個戰者。

  沙丘看著多羅滅,歎道:「看來我真的有點老了。」

  血靈道:「敗,絕不是我們想要的。但我們若勝了,面對的即將是秦嶺。巴洛金必征西陸,而北方由秦嶺負責,如呆是對上秦嶺,或者我們還有勝望。」

  沙丘歎道:「這戰爭看來是在所難免的了。血靈,你有信心獨擋巴洛蕊嗎?」

  血靈沉思片刻,道:「我不瞭解巴洛蕊是個什麼樣的女人,可是,她的母親是伊芝,這伊芝和摸九都是巴洛金最依賴的軍師,伊芝善於嚴謹地安排戰略,而摸九則是奇兵突出,巴洛蕊如呆繼承了她母親的智慧的話,估計要勝她,也是非常吃力。而且她所帶的兵團,仍是這一屆的強者兵團,其兵將的個人戰鬥力都比任何軍隊的戰鬥力要強許多……」

  「我只是問你有沒有信心獨擋一面!」沙丘不客氣地打斷血靈的話。

  血靈堅定地道:「我以血戰之靈起誓,若僅僅是巴洛蕊其人,當不至於令我血靈慘敗。我只懼於鈦族北方的秦嶺與巴洛蕊合攻於我。」

  沙丘道:「這你可以放心,既然要戰了,我也不退卻。北方秦嶺,由我與多羅滅抗之,我們打算先發制人,你抗住巴洛蕊,我們襲擊秦嶺,如此的話,佔住先機,不處於被動的局面。」

  多羅滅道:「這正是我們來找你的原因,希望你能夠守住前方,斷開秦嶺的援軍,我們好推毀他的城堡。巴洛金不給我們生存的機會,我們也不會給他喘息的時間。即使他再強大,欲同時挑戰西陸和北方,誰勝誰敗還是個未知數。」

  血靈道:「我將盡我最大的能力……但是,為何你們不提百春合?如果她能夠與我們聯手,我們的勝算更有把握。」

  沙丘道:「我們得先見你,若你能抗住前方,我們當會說服她與我們同戰秦嶺。雖說秦嶺不列入七霸主,然而他的實力比七霸主中的任何一個都要強大,海之眼除了巴洛金、熾族和蕪族,其他的霸軍都不能與他抗衡。提到蕪族,我此刻有些擔心,畢竟巴洛金六副將中的風妖原是蕪族族長,若蕪族參戰,我們便沒有任何機會了。」

  血靈道:「蕪族是一個安份的種族,人不犯他,他很少犯人的,即使是巴洛金的命令,他們也不大會聽,他們只聽族長的。我覺得風妖雖是巴洛金六副將之一,但二十年來,他無權無勢,成為帝都一個笑柄,估計他己經不再是以前的風妖了。而且巴洛金撤消他的一切職權,也有可能是提妨著他,當不會重新給他權力的。二十年來,蕪族的族人都對風妖受到這種待遇而不滿,風妖是蕪族著名的有史以來最年輕的族長,曾經對蕪族有著極大貢獻,很受蕪族的愛戴。在離職之後,仍然是『名譽族長』,這在蕪族是破例的。最重要的是,風妖的影響力,也許比現在的蕪族族長還要大,而現在的蕪族族長還是他的堂兄。我想,沒有風妖的命令,蕪族不會出兵相助風妖,而巴洛金不是在迫不得己之時,也不會重新啟用風妖,因此,暫時不用擔心蕪族,也最好別惹上蕪族。」

  多羅滅道:「裂銳那傢伙以及譚淇這膽小鬼是靠不住的,也就不提了,如果可以,派人去說服烏諾。」

  沙丘道:「雖說裂銳與譚淇靠不住,但是,如呆他們真決定要戰之時,也是凶悍無比的,別忘了他們同樣是七霸主。只是,這兩個人不會為了別人而對抗巴洛王朝,當然,我也相信他們不會與巴洛蕊同攻我們,既然如此,便不要強求他們了。時機一到,他們會明白的。裂鐃雖陰險,可這陰險對上敵人,卻是狠辣的;譚淇平時很膽小,但當他率兵而戰之時,這棍蛋也會有著勇不畏死的一面。我們只要做好我們的事情,就不必理他們了。在這種時節,他們也不會趁虛而入的,因為他們也知道,巴洛金是什麼樣的人。」

  血靈和多羅滅都認同沙丘的話——每個霸主能夠稱雄於海之眼的一角,不是靠幸運能夠做得到的。

  之後,血靈送走多羅滅與沙丘,就張羅著戰事……時為巴洛十九年,八月十七日,巴洛蕊的公主軍團進入裂銳領地。

  八月二十三日,雙方推兵直前……

  八月二十六日,血靈與巴洛蕊之戰,正式啟動。

  與此同時,多羅滅、沙丘和百春合,向秦嶺發動戰爭。

  九月,整個北方的戰爭,全面拉開,在血的九月裡,北方貧倩乾燥的土地,被嘖灑的熱血瘋狂地滋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