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著的武神 第九集 九月論戰 第五章 群芳入帳

  巴洛十九年,八月二十八日,風長明到達戰線前方。只留下多能和嚴復留守依絲墓,雖說在此之前,己經向整個栗族宣佈了嚴復就職族長之位,名義上給了栗族一個生存的空間,且在實際上,許多栗族的內部事情交給了嚴復打理,但一些將領還是極擔心;嚴復為此堅持讓他的四個兒女跟隨風長明身邊,他只留下小女兒嚴雯……

  參潛兒要跟來,被風長明拒絕了,他對她說:「我不想你看到我殺很多人,因為戰爭是必須殺人的。」

  參潛兒很好哄,被他這麼一哄,便沒有跟來,她既然都帶受跟來,其他的眾女自然更沒有理由跟隨的。

  但是,風長明把斯耶芳帶過來了,蒂檬問為什麼,他的解釋只是:「她是一個俘虜。」

  翌日清晨,法通召開緊急會議,像往常一樣,旗主風長明是最遲一個到會的人……

  「昨日,布族發生了內哄,柳燕似不服從烈古旗,與烈古旗相鬥,敗退而回,此時己撤離,而北狼也同時脫離了烈古旗,此時與我們相峙的只有烈古旗與海山的九萬兵眾,大家對此有什麼看法?」那席裡道。

  騫盧搶先發言道:「這是好事,他們窩裡反。」

  法通道:「事情不會那麼簡單的,柳燕為何要反烈古旗?而且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要說反,當初就應該反了。」

  蒂金道:「據傳言,柳燕和北狼不主張與栗族為敵——」

  「他們還蠻好人的嘛,呵呵!」騫盧笑言,被帳裡的眾將冷眼逼視,他張著嘴笑不出聲音來了,苛拿罵道:「我真想像不出你曾經是苛鉻族的霸主,就你這腦袋,早就應該落地一百次了!」

  騫盧心裡微怒,正欲大罵,營格米拍拍他的肩膀,他沒有立即罵出口。

  苛拿繼續道:「當初入侵栗族的其實是海山族長軍,他們以及烈古旗並沒有參與,否則栗族早就淪落為他們的領土。海山敗退後,烈古也只是率軍與我們對峙,雙方都帶受有侵入對方的明顯舉動。然而七月中旬開始,布族的舉動有了變化,絕對的兵力駐紮邊境,而且時刻處於戰備之中,其顯示出來的表象很明顯,如果說是為海山復仇,這理由有點牽強,我們至今還弄不清楚為何烈古從不戰到必戰的原因!」

  「這也就罷了,北狼和柳燕不主張戰事,據說是因為怕戰敗之後布族被我們征服……」

  「原來是膽怯啊,真是兩個廢物,哈哈……」騫盧狂笑起來,他實在忍不住了。

  苛羽叱道:「你笑什麼?如果他們真是那麼弄種,能成為布族的霸主嗎?你用腦袋想想吧,不是每個霸主都像你那般幸運的。」

  騫盧豬紅著臉道:「我幸運?我幸運的話,就不會敗在一個女人的手上!老子是最倒霉的一個!」

  風長明道:「那麼丟臉的事情,就不要大聲地喊出來了,騫盧戰鬥之時,我讓你打前鋒,讓你威風一下、盡情地發洩,可以了吧?」

  騫盧喜道:「謝謝旗主,我一定砍得他們落花流水,劈開他們的頭顱、剁他們個……」

  「夠了,讓我知道你的決心就好,廢話別說太多,說多了就是廢話!」風長明笑道,「苛老,你繼續吧,我們剛到,不大瞭解,請見諒。盧苛拿朝風長明一笑,然後接著道:」其實北狼、柳燕、海山三人被突起的烈古歸於旗下,本就不可能絕對的服從,且他們以布族的利益出發,要反烈古,也是理之當然,只是我們不明白,他們為何偏偏選在這時候分裂?「

  法通道:「若是真決裂倒是有利於我們,若是假決裂的話,我們則得提防了。」

  那席裡道:「無論真假,柳燕所處的位置,都對我們構不成威脅,她和北狼退回布族的後方,可以從兩方面去解釋,一是為了保存自己的實力以便收取漁翁之利,二是他們根本就是假決裂,變相地把北狼和柳燕派回去鎮守布族,以防熾族。」

  蒂金疑問道:「熾族一般不侵入別族,他們的擔心是否多餘?且為了要防熾族,而演這麼一場戲,很說不去。」

  那席裡道:「並不多餘,你的妹夫天侍也許不會,但他的弟弟天魂卻很有可能。烈古最怕的不是天魂,而天侍。」

  「他們擔憂天侍會相助於我們?」蒂金道。

  「的確如此。」

  蒂金歎道:「那根本不可能,這個騙了我妹妹的混蛋,絕不會為我而出兵犯布族的,那傢伙特別的令人氣憤,所以我從來沒求過他什麼,要不是因為我妹妹,我根本就不認識他,混蛋!」

  蒂檬不滿地道:「爹,你怎麼這麼說姑父?」

  蒂金不爽地道:「我罵他又怎麼了?我就是不爽他,自從你姑姑嫁給他後,他有來看過一次我嗎?」

  蒂檬道:「你不是也沒去看他?」

  「我為什麼要去看他?我是他的大舅子,他應該先來看我,騙了我妹之後,便翻臉不認人了,什麼傢伙,我若打得過他,我見他一次揍他一次!」

  「你們兩父女別吵了。」法通阻止道,再讓他們繼續吵下去,這戰事會議會演變成家庭吵架了,唉。

  蒂金臉面微紅,尷尬地道:「不好意思,提起那混蛋,我就心裡有氣,你們也別指望他會幫我們,更別指望我會去求他。」

  苛拿道:「不管如何,北狼和柳燕的撤退,對我們而言,暫時是有利的,但是,雖然我們兵眾與布族的兵眾相仿,可我們的兵士戰鬥力仍然不及烈古旗,而且,我們面臨的形勢比烈古要嚴峻許多,巴洛蕊出兵北方征戰血靈,其目的不明,現在無論是西陸還是北方,都呈戰前狀態,一觸即發,整個海之眼,只有南方的局勢比較安定……」

  騫盧忍不住發言道:「現在為止,也許只有我們敢挑戰巴洛金,嘿嘿。」

  苛羽道:「巴洛金那邊倒是不必太擔心,因為巴洛金的幾個開朝元老的女兒和孫女都在我們這裡。」她說著,橫了一眼風長明,風長明示威似地笑笑,她繼續說:「巴洛金可以不擔心她們,但參贊和摸九卻不能不擔心的。而今他們都放任她們在這裡,表明巴洛金暫時沒有征伐我們的意願,巴洛蕊兵征血靈,當另有原因。只是血靈乃北方七霸主之一,與其有盟的霸主不會袖手旁觀。」

  苛拿點頭,表示對女兒的贊同,他道:「原北方七霸主,助巴洛金攻陷帝都,而後巴洛金並沒有給他們多少好處,七霸主都懷恨在心,雖說原七霸主己去其三,但其餘四霸主仍然不忘這恥辱,時刻準備反巴洛金,卻又無能為力。巴洛蕊兵征血靈,這舉行必引起北方霸主的恐怖,他們或許會因此而站成一線、誓死一戰。」

  營格米道:「這般對我們應該是有利的,北方的戰亂,令北方的霸主無瑕顧及西陸,我們的後方便無患。」

  法通道:「如果北方霸主不敵巴洛蕊,而敗退至苛鉻呢?」

  苛拿道:「那倒不必擔心,敗兵之師,即使進入苛鉻,也能輕易地趕將出去,祝且,他們或許要尋求和我們結盟的機會。我想,最笨的霸主,也不會用自己的殘兵剩將挑戰我們——除非我們被布族滅亡!」

  眾將贊同苛拿的說法,法通又道:「如今的局勢仍然未明,一方面應該作好隨時戰鬥的準備,一方面必須補充物資以及訓練士兵……」

  「報告!」此時一個士兵走了進來,打斷了法通的話,那席裡問道:「什麼事?」

  士兵道:「有人找旗主。」

  蒂檬問道:「什麼人?」

  士兵有點為難,道:「不是很清楚……好像是一群女人!」

  「女人?」帳內充滿疑問,風長明道:「好了,我知道了,你先出去吧。」

  士兵出去,風長明就道:「嗯,就按你們說的去辦。戰是必然的!勝敗且到戰後再論,巴洛蕊出兵北方?整個海之眼會成為戰場?嘿嘿,我聞到了血腥的味道,希望你們也同樣聞到,並且在血腥中殺出一條我們的路……我先殺出去了,有女人在外面等著我哩,你們繼續!」他果然跑了出去,眾將還未及挽留,只好在帳內歎息。

  歎息完了,繼續會議……

  ※※※※

  除了摸伽、參潛兒、風箏和風姬雅之外,風長明意外地看見巴洛渺姐妹,巴洛影的到來雖突然,但並不令他感到多少驚訝,而巴洛渺著實讓他大吃一驚了,他與這女人根本無任何瓜葛,為何會突然而來呢?

  然而這兩姐妹的到來,不管是善意還是惡意,起碼能夠證明一點:巴洛金暫時還不會對付冰旗,否則不會讓他的女兒跑來這裡的。退一步講,有時這兩姐妹也可以當人質……不過,這兩個笨蛋,怎麼會在這種時節找上門?

  參潛兒見到風長明,就粘了上來,她道:「大笨象,我們要直接見你,可他們不准,說你在開會,為何你開會我們不能夠見你?」

  風長明不答反問道:「你們怎麼來了?我不是叫留在眠栗的嗎?」

  參潛兒道:「可是大公主和二公主來找你,我們就約好一起來了。」

  「什麼急事,不能等我打完仗再找我嗎?」他這話似是對懷裡的參潛兒說的,他的眼睛就望著巴洛影,巴洛影垂低臉,沒有回答。

  風長明又道:「巴洛金知道嗎?」

  此話的不敬,引起巴洛渺的不滿,她的臉色微怒,身旁的巴洛影扯扯她的衣袖,低聲道:「姐——」

  巴洛渺會意,按下心中的怒意,答道:「我父王不知道我們姐妹到了西大陸。」

  「他以為你們去了北方是吧?」風長明問道。

  「唉。」此次是巴洛影應話的,風長明道:「都是來找我的吧?」

  眾女被問得臉有些紅了,風長明狂笑,巴洛渺受不住他的妄態,便冷笑道:「難道一定要找你?」

  「那好,你們都跟我到我的帳裡喝杯茶,她就免了。」他指了指巴洛渺,「大公主,這是我的地盤,不是來找我的,都沒人敢招待你,你另尋地方落腳吧。」

  巴洛影怒道:「你混蛋,這麼對我姐姐!」

  「我是混蛋,誰叫她比我更混蛋?我好心問她是不是來找我的,她亂放屁,我可受不了。」

  巴洛影道:「你是不是也要趕我走?」

  「我……」風長明看見巴洛影的一隻眼裡泛了淚,心底一軟,道:「都跟我過來吧,先到我的帳裡坐坐,我問你們一些事,然後再替你們安排吧!明知我和巴洛金是敵對的,還跑來這裡,我沒什麼意見,不代表別人沒有意見,唉,這不是找我麻煩嗎?」

  「我倒不覺得你嫌麻煩,聽到有女人來找,就丟下一切跑出來,還自說麻煩!」

  風長明聽出此話是苛羽所說,回頭一看,她竟然也出來了,他也不和她多說,摟了參潛兒就走,「你們之中誰留下來跟苛羽對吵的,我會獎她一個吻,哈哈!」

  參潛兒道:「大笨象,我來,潛兒吵架也很厲害的。」

  「你就免了,我懶得吻你!」風長明逗她。

  嗚嗚……

  參潛兒很快地要鬧哭,風長明又一路地哄她,苛羽看著他們離去,神情憤呆,此時營格米從帳裡出來,歎道:「要不要我解除婚約?」

  苛羽冷眼盯他,道:「我的事不用你管!」

  營格米聳聳肩,張腿就跑,邊跑邊叫喊:「那我就不管了,我找我的巴洛影公主去,她越來越有那味道了,掩了半邊臉的韻味精靈喲,即使摸著不著,看著也覺得是一種慰藉……」

  「等等我,營格小子,塔斯戰神鍾愛的老頭也要看年輕美女啊……」

  「三個白癡!」

  風長明注視著眼前的巴洛渺,他最初見她時,便有一種驚艷的美感。那種驚艷,是夾雜著仿似冷艷實為婉靜的奇異觀感,她那清雅的、秀麗絕倫的臉龐,和高挑纖細的身段,在群芳中,仍然令人注目異常!

  長俏而富於古典美的臉蛋,潔白無暇,同樣長秀的靈黑之發,在其腦勺挽起一個如瀑的髻發,蓋主她整個後腦勺,至她的背頸陡然而成,髮髻之下流落一灑淡細的髮絲,披掛於她的背肩,猶如高貴之中透出淡淡的清雅……

  劉海看似有些迷亂,卻給人一種很自然的舒服感,淡黑細長的彎眉,從自然散落的劉海之間透露出來,如兩隻迷幻的蜻蜓飛舞於迷茫的長空。

  一雙黑色的美眸,似是不敢與風長明直視,但那一種細緻,彌補了勾鼻的缺陷,呈現一種異常的韻味,如半月的淡空多了一顆相伴的星——空靈而清幽!

  緊閉的嘴兒,是一種平衡的弧線,風長明估計在她笑的時候,這張嘴兒將綻放迷人的媚意,但是,令他印象最深刻的,在他腦裡抹不去的則是她的那一雙超長、直挺的玉腿,那是他所見過的女人中,最具震撼性的女性之腿——雖然他沒有真正見過她的裸體,然而他還是肯定地認為她的腿兒是最美的。

  他的心中突然升起這樣一個幻想:把巴洛渺的衣服腿除,讓她在他的面前跳舞……

  嘿嘿,哈哈!

  「你笑什麼,我姐很好笑嗎?」

  風長明得意的笑被巴洛影打斷,他也從他那淫穢的幻想裡驚醒,看了看有點生氣的巴洛影,收住了笑,對巴洛渺道:「說吧,你找我什麼事?」

  巴洛渺平靜地道:「我從來沒說過要找你。」

  「我換個方式問好了,你來這裡的目的是什麼?」

  「我要把她們都帶回去!」

  「什麼?」

  「你想阻止?」

  「我沒說過。」

  「那你為何大喊大叫?」

  「因為……」風長明賣了個關子,喝了一口茶,掉夠了眾女的胃口,他才不緊不慢地道:「你是個苯女人,啊哈哈!」

  眾女受不了他的狂態,又莫奈他何,風姬雅站起來走到他的背後,一拳就擂落他的頭殼,他頭一低、叫一聲痛,回頭看見是風姬雅,又罵不出口,只好問道:「你什麼時候閃到我背後了?」

  風姬雅罵道:「在你這混蛋笑得不知天地的時候,笨蛋!」

  「哇,我笑的是她,又不是你,你幹嘛老愛強出頭?」風長明喊冤道,有這樣一個暴力姐姐,他想他以前得日子一定很慘……

  風姬雅彎腰至他的耳邊嘶吼道:「她是我弟的未婚妻,我弟的原配夫人,你敢笑她,我就不饒你!」

  風長明摸頭道:「好像我很怕你?」

  「你不怕嗎?」

  「是……有點怕。」風長明只得承認,他突然記起什麼來了,叫道:「我想起來了,這個女人果然是我……咳,是你弟的未婚妻,可是,她和你弟不是解除婚約了嗎?」

  風姬雅一愣,道:「好像是這樣,唉!我那苦命的弟弟,他人不見了,老婆又沒有了,連伽伽小情人也要快被別人騙了。」她一邊哭喊,一邊用腳不停地踢風長明的背,她踢一下,風長明就朝前移動一下,很快地就以坐著的姿態移動到他正對面的巴洛渺的身前,巴洛渺抽了一把劍直指前方,冷冷地道:「你可以繼續往前,我無所謂。」

  風長明停止移動,不管風姬雅如何踢擊,他都如山般堅定了,他本來想借此機會靠近巴洛渺的,可是此刻一把利劍頂在胸前,即使是牛推他,他也不敢向前移了。

  「風姬雅,你別踢了,再踢我就翻臉了!」風長明對他的姐姐說著狠話。

  風姬雅狠狠地踢了他一下,才道:「我恨不得踢死你!你這混蛋騙我弟的情人,現在又想打我弟的未婚妻的主意!怎麼,剛才不是被我踢得很爽嗎?想藉著我的腳力親近美人,現在為何不敢前進了?」

  「姬雅姐姐你怎麼那麼苯?大苯象再前進的話,大公主的劍就刺到了大苯象了。可是,剛才你只是說大苯象騙了伽伽,又想親近大公主,你為何不說自己的初夜呢?你應該是為了這個才恨的——」

  「白癡,氣死我了!」風姬雅就要把帳中的主桿拔起來,風長明急跳了起來,把她抱住,她掙扎道:「放開我,我要敲死那個白癡!」

  風長明道:「要敲她,用手就可以了,何必動用大木柱?」

  「嗚嗚,大苯象竟然叫姬雅姐姐打我……我不要啊……」參潛兒也開始鬧起來,風姬雅幾乎是與她同一時間道:「我懶得用手去碰她!」

  參潛兒破涕為笑,道:「姬雅姐姐不打我了?真是太好了,我現在不想逃跑哩。」

  風姬雅聽得怒急而洩,身體一軟,倒於風長明懷裡——她實在是拿參潛兒沒辦法了,歎道:「還好我弟弟沒喜歡你。」

  參潛兒不以為意地道:「可大苯象喜歡潛兒,伽伽你說是吧?」

  漠伽竟然氣道:「我不知道,別問我。」

  「亂七八糟!」巴洛渺回劍入鞘,扯住巴洛影的肩衣,道:「二妹,我們走,你沒必要為這種人留在這裡,看著心就煩。」

  「我很令你心煩嗎?」風長明突然的冷言,使得帳室驀然變冷,在他懷裡的風姬雅全身一顫,仰首看他,只見他此時臉呈冷怒之色,粗野的臉孔透出濃濃的煞意,她的心也莫名的悸動,無疑地,野性十足的她,同樣會被充滿野性的風長明所折服!

  巴洛渺再度抽劍,儼然起身,持劍以待!

  風箏閃身擋在風長明面前,參潛兒和漠伽雖同樣站了起來,卻不知該幫哪一邊,此時,巴洛影顫微微地起身,向著風長明走來,風箏的長槍刺指巴洛影,風長明道:「風箏,她不會傷害我,你讓她過來!」

  「喲,這裡是怎麼了?好像戰場一樣啊?」

  營格米和騫盧掀帳而入,騫盧立馬揮斧與巴洛渺對峙,風箏收槍,巴洛影走到風長明身前,哽咽道:「你說你會疼我的是吧?」

  風長明垂眼凝視巴洛影,她那仍然掩住半邊俏臉的秀髮,卻掩不住她無限的風情和淡輕的憂鬱,他微微地點頭,道:「嗯,那不僅僅是說的。」

  巴洛影上身前傾,臉靠於他的肩膀,風長明伸出一隻手挽摟了她,被他右手抱摟的風姬雅扭臉看了看巴洛影,離奇地沒有出言。

  「騫老頭,把你的斧頭放下來,我們到別的女兵的營帳去吧,這裡好像沒什麼兵情可察的。」營格米道。

  「等一下!」在風長明懷裡的巴洛影出聲挽留,營格米訝然,只聽她繼續道:「在帝都時,你說你喜歡我,我不知道這是真的還是假的,也不想知道,可是,我要你知道,看到我的影子的人也許很多,但其實我的影子只有一個而已。」

  營格米笑笑,道:「我說喜歡你是真的,不過,我也有我的理由,那就是你在我眼中特別地性感撩人……旗主,不好意思,這樣說你的女人。騫老頭,你磨蹭什麼!」

  騫盧右肩扛斧,走過來左手搭在營格米的右肩,笑道:「原來你小子是想跑來跟少主搶女人,我肏,你府上百多個女人加上任人挑的女兵,你就讓讓我們少主吧!說什麼也不能讓我們的頭領在女人的數量上輸於我們吧?」

  兩人一唱一和走了出去,風長明看看那隨風飄的帳門,忽然放開懷中的兩女,追跑上去,鑽入兩人中間,一手搭一個,如此並肩走了一會,風長明才道:「營格米,影兒我不能讓給你。」

  營格米歎道:「如果以前你把她讓給我,我會很開心,因為那時她還未愛上你!但是,若你現在說讓給我,我絕對會揍你一頓。」

  騫盧道:「營格小子,海之眼多的是沒人要的美女,你不要太傷心了,敗給少主,也不是什麼丟臉的事情,要是敗給我老頭,你勉強還算得上丟臉的。」

  「我營格米會敗給你?」

  騫盧嘿嘿笑道:「很難說哦!」

  「你省省吧,那副噁心的嘴臉!也不怕丟人現眼……我營格米乃苛鉻族著名的大帥哥,從十二歲開始便成為女性的夢幻情人,如今正值壯英之年的我,更是魅力無窮,走到哪裡,都能吸引美女們的眼球,像你這種醜陋的老頭哪能比?」

  騫盧喝道:「你有什麼證據?」

  營格米道:「最明顯的證據,就是女兵談話的時候,總把我當話題的主角。」

  騫盧白眼一翻,道:「這算什麼,我騫盧也有時客串女兵談話的主角的。」

  「看來不說點秘密給你聽,你是不相信了,你這是逼我動真格的,你以後注意嚴復那三個女兒看我營格帥哥的眼神,你就知道她們有多為我著迷!」

  「這不會是真的吧?那三個年輕的處女?嚴老頭的女兒……」

  營格米不屑地道:「我不知道她們是不是處女,但她們迷上了我,絕對是真的。若非我發過誓不碰處女,她們早就成為我懷裡的寵愛了。」

  騫盧色迷迷地道:「她們之中有沒有迷上我的?」

  風長明猛敲騫盧的頭,笑道:「你可以當她們的爺爺了,還迷個屁啊!」

  騫盧的心情一落千丈,哀歎道:「少主不要落井下石嘛,好歹我年輕時也是一代風流霸主,如今好心跟隨少主,你就應該好心地安慰我。」

  「你頭都禿了,要我怎麼安慰你?」

  「頭禿了,並不代表我老了,別忘了出世的孩子還是禿頭……哼!」鼻子一噴,他又繼續:「營格米,為何你要發誓不碰處女?處女得罪你了嗎?」

  營格米笑道:「老頭,你活一大把年紀了,還在乎處女不處女的?」

  「我也不在乎,可我也不抗拒,你就有點奇怪了。」

  營格米沉默一會,正色道:「我十三歲的時候,遇到我的第一個女人,她是我的一個表姐,大我十二歲,我們相愛了,可我並不是她的第一個男人,我不在乎,然而我的父親和她的父母卻反對,不僅僅因為我們是近親,最主要的是因為我們的年齡相差太大,他們從中阻撓我們……她或許累了,聽從父母的勸說,背著我悄悄地嫁了遠方,我一直不知她嫁到哪裡。直到我二十四歲的時候,她突然出現在我面前,她說她這輩子最愛的就是我,但她又覺得對不起我,因為沒給我處子身,也沒能陪我一生,她最恨自己的就是沒有把她的純潔交給我……我當時摟著她瘋狂地造愛、無數次地重複說我不在乎,發誓以後再也不碰處女……」

  騫盧聽得眼淚都笑出來了,他笑罵道:「你他媽的真早熟,十三歲?哈哈……不服都不行!」

  營格米道:「我十三歲的時候已經有一百七十五公分的身高了,你別小看我。」

  「所以我說你早熟嘛,我哪有小看你了?我是佩服你!」

  「長明——」營格米道:「巴洛影給我的感覺很像我那表姐……她們的面貌雖不相似,而巴洛影顯然也比我表姐漂亮一些,然而,第一次看見巴洛影的時候,她令我想起了我那個表姐,你明白嗎?」

  風長明點點頭,營格米歎道:「我到現在還愛著她,無法忘記,雖然我的身邊總有無數女人,我也同樣與她們瘋狂,可很多時候,我心裡想著的是我的表姐,也許得不到的,總是最想念的吧!」

  騫盧道:「那就把她搶回來啊!」

  「她五年前回來一次之後,又消失了,來的突然,走得也突然,來得悄悄,走得也悄悄……」營格米深深地感歎:「長明,我有些話必須跟你說,你還記得鉑玡叫你不讓苛羽傷心的事嗎?」

  「嗯。」

  「我也曾說過,我會給你一個公平競爭的機會,你也還記得嗎?」

  風長明尷尬地道:「這個……這個……嘿嘿!」

  營格米笑笑,道:「其實除了我那個表姐,我從來沒有在意過別的女人——」

  「等等,營格米,我爹那四個女人怎麼辦?」

  這次輪到營格米和騫盧尷尬了,營格米學著風長明道:「這個……這個……」

  風長明道:「我後來從我娘的口中得知,我爹遇那事之後,便把她們都歸於我的名下,也就是她們其實應該是我的女人。」

  「媽的,可惡的蕪族!」騫盧和營格米同聲罵道。

  風長明也罵道:「你們兩個傢伙還敢罵我本族?哼,明跟你們說,我不會接納她們的,這件事情由你們背,你們愛怎麼就怎麼,就是不得往我頭上推!」

  兩人苦著臉道:「長明,你就當多養幾個娘吧!」

  「我絕不幹!」

  營格米道:「其實你爹的女人都很有一套的,在床上的表現比一般的女人要好幾十倍哩,你不想試試嗎?」

  風長明斷然道:「別誘惑我,我絕不負責,從頭到尾都不干我的事,還好當初在帝都時我沒跟你去混,否則老子虧大了,現在已經夠虧了,你們還想要我怎麼樣?我爹的女人好,他也用不著了,你們就留著吧,聽好,要負責的。」

  「我們很少負責的,為何要逼我們?」

  「我不逼你們,到時我的事情敗露,她們就會逼我。」

  「這的確很難辦了,嘿嘿,既然如此,我們就照單全收了,多麼叫人迷戀的成熟婦人啊,你竟然不懂得享受!」

  風長明白了他們一眼,道:「還有,你們最好別做得太囂張,否則我捉姦在床的話,我讓你們三個月起不了床!」

  兩人悲呼道:「這又是什麼道理?」

  「媽的,我跟你們講情面,可我老爹的面子還得撐著,以後若讓大家知道其實那是我的女人,我的面子也要跟著撐破了,你們再敢明目張膽地亂來,也別怪我不給你們面子!」

  騫盧尷尬地道:「年輕人,別這麼衝動嘛!」

  營格米也附和道:「長明,你該回去了,你帳裡還有一群女人等待的,我們也有很多事情要做,現在可是戰爭期間——」

  「知道就好,我回去擺平那幾個女人,莫名其妙的怎麼巴洛金那邊的人都跑到我身邊來了,怪!」風長明掉頭就跑,兩人看著他的背影,騫盧道:「營格米,這次事情弄大了,風妖的女人變成了少主的女人,我們這次玩慘了。」

  營格米道:「大是大了點,不過還沒有多複雜,如果在帝都的時候把長明拉過去了,那才叫慘!看來得早點跟苛羽解除婚約了。」

  「為什麼?」

  「就當和他交換吧,一個換四個,我不虧的。」

  「哇,苛羽可是正點的處女啊!」

  營格米曬道:「你老頭嘴裡老是處女來處女去的,你煩不煩?走,我們還有正事要辦,別把事情搞砸了,別人踏過來,我們命都沒了。」

  「嗯,也是,黨邢那傢伙看來也訓練不出什麼好兵,我去訓練我的斧頭兵,一上戰場,一把斧頭掄過去,少少七八顆人頭落地!」

  「你別吹牛了,黨邢所訓練出來的騎兵,比你的斧頭兵強很多,別忘了你就是敗在苛鉻騎兵鐵蹄之下的!」

  「營格小子,你吃我一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