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兒,影兒……」風長明站山峰上,朝山腳下的兵營裡喝喊,聲震千里,從兵營裡忽地有條妙影朝山峰上掠飛,越來越近,卻是巴羅影,當巴西洛影飛掠上山峰,看到赤裸的兩個血人,她愣了一陣,卻認得其中一人就是被她們騙過來作誘餌的裂素君,她忽然掉頭又掠下山峰,望著她那飛射的身影,裂素君道:「她好像很惱,不想見你了。」
「影兒不會那樣的……」風長明歎道,裂素君不服地道:「怎麼不會?她也是女人,她看到她的男人和別的女人赤裸地在一起她會不生氣嗎?她一定是不理你了。」「信不信你把你丟下山?」風長明被她說得無名火起。
裂素君不懼地道:「你被我說中傷處了……可是,她們不要你了,我還要你呢!你不要傷心!」
操,比參潛兒還要煩,比芭婭還要煩,比天力姬還要煩……正在裂素君得意之時,一道人影又掠飛上來,正是去而復返的巴羅影,她的手中拿了兩套衣服,在兩人身旁停住了,把女裝的衣服遞給了裂素君,然後對風長明道:「我替你著衣吧。」裂素君目瞪口呆地看著巴羅影替風長明穿衣,久久才道:「二公主,你看到他和別的女人在一起,也不生氣嗎?」
巴羅影幽然道:「我看過他和上百過女人搞在一起的!如果只為你一個生氣,我要生多少氣呢?」
「上百個?」裂素君大驚失色,道:「有……有那麼多嗎?」
「或許還多些。」巴羅影不願意多說話,裂素君也看得出來,且她這般光著身子站著也不是個頭的,於是也默默地著衣,兩人穿好衣服,巴羅影才對風長明道:「你,準備去哪裡?」「當然回西陸了。」風長明笑道,她見巴羅影眼神忽現落寞,雙手抱住她,道:「在回西陸之前,我在這裡陪你一晚。」
「嗯。」巴羅影回答得很淡然,卻抑不住她心中的喜悅。
裂素君又一次傻呆了,她從來沒見過風長明對自己如此溫柔體貼的,她心裡有些酸。
「你為何滿身是血?傷也這麼多?」巴羅影撫摸著風長明的臉龐,風長明回答:「我和血靈那淫婦大戰了一場,她也不比我好過多少。」
「嗯,回來就好,你不知道我們多擔心你!」巴羅影偎依在風長明的胸裡,風長明就勢坐了下來,擁她在懷中,一旁站著的裂素君氣不過,叱叫道:「喂,風長明,你無視我的存在麼?」
風長明道:「你又想幹什麼?」
「我也要你抱!」「我抱了你半天了!」風長明拒絕了,裂素君就佯哭道:「你見異思遷、你喜新厭舊、你濫情……」
「他這麼多缺點,你為何還留在這裡?」巴羅影很輕然地打斷裂素君的話,裂素君愣了一下,叫道:「他強姦了我,我不跟他,我跟誰?」
巴羅影一點也不驚奇,她道:「那你就安靜點,你要他抱,不會坐過來嗎?」「我不坐。」裂素君嘴硬,腳卻不硬,走到風長明身旁,就地坐了下來,還把頭靠到他的臂膀上,扳起他事例手臂,撒嬌道:「快抱我……」
風長明只得伸出一隻手把她摟抱了,他就道:「二公主,怎麼只有你一個上來啊?」巴羅影道:「他只叫了我的名……」
「壞蛋,你為何只叫二公主的名?」裂素君掉頭又問風長明。
「你再多話,我就丟你到一邊去!」風長明威脅道,裂素君呶了呶嘴,幽然歎道:「大公主和三公主都像我一樣可憐啊,都被壞傢伙冷落了。」
風長明拿她沒辦法,巴羅影卻忽然道:「你不打算下去看看她們嗎?」
「不了,我就在這裡陪你一個晚上,陪你看星星……」
「可是姐姐……」
「不要提她了,我和她見面的感覺,沒有你好。雖然她從小都是我的女人,可是,正因為如此,很難見她。我來,最多的是想見你,她是不需要我的安慰的,她堅強得很!」風長明阻止巴羅影說下去,巴羅影也不知道是否明白,但她沒有再說話,閉著雙眼依在他的胸口,三人就這麼坐著,時間靜靜的流逝,漸漸地沉海之日映出了這片海中大陸的奇特的黃昏來了。
黃昏的斜光中,一道人影又掠飛上來,赫然是巴羅渺。
「你一定要我上來求你嗎?」巴羅渺站在風長明的身前,風長明凝視著她,他懷裡的巴羅影也睜開了雙眼,回眸看了看巴羅渺,她又把臉埋在風長明的胸膛,而裂素君因為太累早已經熟睡在風長明的臂彎裡。
風長明道:「既然已經決定為敵,何必再牽掛我?」
「若不牽掛,我何苦要揮軍北上?」巴羅渺淚光現眼。
風長明歎息,世事本難料,但人事更難測。巴羅影在他的歎息中,悄然起身,風長明看了看臂彎裡熟得正香的裂素君,把她輕抱了起來,然後對巴羅影道:「我們下去吧,雖然你那裡有許多我不想見到的人,但也有幾個,我所牽掛著的,在我回西陸之前,再給彼此一些相聚的時光。」
三人不再言語,風長明跟在兩姐妹後面,慢慢地下山。山風不執,很柔。
到達兵營,風長明見到了小時候在帝都時的一些夥伴,正因為他被囚困之事,不用他宣告海之眼,血靈就把他的身份公諸於天下了。此時,參彪、田籃兩人見到風長明,參彪當即把風長明攔住,張嘴欲喝,風長明先他道:「參彪,說話小聲點,別把我懷裡的小東西吵醒了,她很煩人的。」參彪本來要罵喊的,聽他這麼說,他就壓低聲音道:「風長明,你這小子騙了我好久,快恢復你的原貌,放下你懷裡的小娘們,老子和你干一架!」
風長明笑道:「我幹嘛要和你幹架?我和你又沒有仇?」
「怎麼沒有仇?你奪我所愛?還有,騙以我妹妹……」
「我騙你妹妹?我要騙她,早就騙了,她的身子還是潔淨的。還有,奪你所愛,你指的是姬雅嗎?她是我姐姐,我奪你什麼了?」
「更無恥,你和你姐LL?」
「你哪只眼看到我跟我姐上床了?」參彪被風長明問得啞口無言,風長明就朝一邊的田籃道:「小籃田,我奪了你的影兒,不好意思,你從小就不是我的對手,無論是哪方面的。如果你們兩個要找我報仇,就在戰場上和我決個勝負,我今日來這裡,不是為你們而來,也沒空陪你們。我們小時候的恩怨情仇,待過了明天再說,你們覺得如何?」
參彪沉怒道:「風長明,你若不叫我妹妹的淚水停下來,我就與你沒完。你不喜歡她,幹嘛要招惹她?她是我最純潔最可愛的妹妹,可她從西陸回來後,就天天流淚的,你還我以前的天真無邪的妹妹!」
「如果她肯像伽伽一樣:我還她所有的情!」風長明以絕對的語氣說了出來,誰都知道漠伽為了他風長明,背叛了帝都、背叛了她所有的親人,但是,參潛兒能夠做到這些嗎?
參彪沉默,田籃亦是怒不敢言,在他們面前的,已經不是以前那個無能的風長明,而是足可以挑戰巴羅金的三個女兒,風長明隨巴羅兩姐妹進入營帳,安排了熟睡的裂素君,他說,裂素君是她們帶過來的,讓她們帶回去交給裂鐃就好,巴羅渺答應了。然而,誰都知道,關於裂素君這事,不可能就此結束的,畢竟她是裂鐃唯一的愛女。
既然已經把裂素君交給了巴羅渺,其他的事,也就輪不到他風長明管了——他是當事人沒錯,可他就是不想管,他總不能把裂素君帶回西陸吧?若他老子不知情,不是舉軍上來打他風長明?他風長明如今三面受敵,暫時不想惹上中立的裂鐃。
安排了裂素君,巴羅渺就令風長明去沖洗,貺長明要求女侍服侍自己,巴羅渺沒有滿足他的這個要求,她要他自己洗,風長明很是不習慣,他不幹,他又向巴羅渺要了凌雨2,巴羅渺也知道他和凌雨有一腿,也就勉強答應了,她吩咐巴羅蕊身邊的凌雨替他洗了這個澡。他洗澡出來後,就摟著滿臉春色的凌雨出來;這個澡,他洗了不止半個時辰,也蠻久的了。
時,宵晚趨濃。巴羅三姐妹從小就不習慣在一起眠睡的,雖然她們有時候也會睡在一起,只是一般而言,她們都是各睡各的,自從巴羅渺與巴羅影因了西陸之行,兩姐倒是經常睡在一起了,所以,在此紮營後,她們就睡在一個營帳裡,然而巴羅蕊卻是睡在她們隔離的營帳的。
這並非說明她們三姐妹的感情不好,而是她們本來不是平常人家的姐妹,不能用平常的眼光去看待她們的。
風長明其實在洗澡前,『遇見過幾次巴羅蕊,她對他視而不見,即使見了,也冰冷著一雙眼,他也就沒向她打招呼,況且,巴羅渺和巴羅影也不知道他和巴羅蕊的關係,他也就不想揭發這層隱藏的故事。
他回到巴羅影和巴羅渺的營帳,依著兩盞壁燈的光芒,看見兩姐妹都蓋薄被佯睡,他也就不客氣,硬是鑽到兩姐妹的中間躺了下去,然後摟住兩姐妹,笑道:「想我了吧?哈哈……」
巴羅渺一拳就輕打在他的嘴上,怨罵道:「你得意什麼?」
「我怎麼能夠不得意的,你的營帳扎得很有意思哩,在這裡笑鬧,似乎很方便,周圍都是女兵的營帳,嘿嘿!」風長明壞心眼就起,且時表執,兩姐妹身上所穿之物薄如無物的,他透過薄衣就在兩姐妹的肉體上摸索,這兩姐妹雖然都和他有著肉體關係,可卻沒有同床共侍他的經歷,此時碰上,免不了尷尬的。巴羅少道:「你安靜點,我們有些話要和你說。」
「是你自己想說吧,影兒是不會在這種時候故意找話題打擾我的,是不是影兒?」風長明轉臉對巴羅影,巴羅影就輕輕地道:「嗯,影兒沒話哩。」
巴羅渺氣得真想罵她這個妹妹一番,本來巴羅影是三姐妹中較活潑的一個,也是較天真的,可是自從遇見風長明,她就在變得很安靜、那憂鬱也加濃了許多,最讓巴羅渺受不了的是,巴羅影最聽風長明的話,對於風長明的話,從來不做反駁的。
風長明正準備大動手腳,而巴羅渺也不拒絕之時,帳門忽然被拉開,一陣冷風吹人,進來的是巴羅蕊,巴羅渺和巴羅影感到驚奇,風長明卻裝沒看見,他知道巴羅蕊想找他麻煩。果然,巴羅蕊對她的姐姐道:「大姐、二姐,我借你們的男人一會,我問他點事情。」
巴羅影沒回答,巴羅渺說了一句:「三妹,這你得問他自己。」
風長明的腦袋「轟」一下,心裡暗說你巴羅渺太陰險了,就聽巴羅蕊冷叱道:「風長明,你出不出來?」語氣一點都不客氣,冰冷中帶著揮不去的怨氣,巴羅影和巴羅渺聽得也莫名其妙。
風長明只得從兩女香噴噴的肉體裡爬起來,走出帳門,跟在巴羅蕊後面進入了她的寢帳,他就想摟巴羅蕊的腰身,恰巧巴羅蕊回眸瞪他,他又縮手回來,巴羅蕊也沒說什麼,坐到帳裡的矮桌前,風長明偏不隨她坐落,他走到帳中的墊床上,躺了下去,巴羅蕊想了一會,就也到了那床毯坐了。
「要問我什麼事情,你說吧。」
風長明不大能明白巴羅蕊對自己的感情,因此也不大想留在這裡,雖然他曾經確與她有過一段,可那算什麼呢?
巴羅蕊冷冷地道:「我什麼都不問……」
風長明幾乎叫喊出來,但還是壓低了聲音:「那你讓我過來幹什麼?」
巴羅蕊沒有回答,風長明靜候了一陣,還是聽不到巴羅蕊的回話,他好奇地轉眼看巴羅蕊,只見她低著臉,眼神不知什麼時候變得幽然和柔傷,那眸子裡泛著淡淡的淚光,像是冰塊初融的水霧,他猛然大驚,不想繼續在這裡逗留,就欲站起身,哪知他剛坐起來,巴羅蕊就輕叱道:「你想去哪裡?」
「你沒跟我說,我當然是回你姐姐的營帳去。」
「我不准!」
巴羅蕊破天荒地說出這句,整個嬌體壓在風長明的身上,竟把坐起來的風長明壓倒下去,她就把身體偎壓在他的胸膛,繼續道:「風長明,你當我不存在麼?你為這裡見了我這麼多次,為何不跟我說一句話?」
風長明一聽,反駁道:「你以為要和你說話很容易嗎?你整天擺著一張臭臉,誰知道我要是跟你說話,你會不會理我?那次你也說什麼最後的,我誰知道你心裡想什麼,這裡這麼多小時候認識的傢伙,如果我問你,你像小時候一樣不理老子,我不是丟臉到家了?」
「那你就這麼裝作不認識我?你又當我是什麼?難道要我公開宣佈我是你的女人,你才開始?」巴羅蕊的淚滴落風長明的臉,風長明道:「我可沒逼,是你自己說的。」
巴羅蕊道:「你就是要逼我這麼說……我什麼時候對你擺臭臉了?我一直都這樣的,你卻對我視而不見,只顧和我兩個姐姐打情罵俏,你、你、你……」她激動之餘,說不出話,就埋首在風長明的頸項,咬唇輕叱:「我不會原諒你的。」風長明心想:這巴羅蕊怎麼像是變了一個人?當初她離去的時候,似乎不該是這樣的。
「那你現在要我怎麼辦?你兩個姐姐又不知道我和你事情,你這樣把我留在這裡,對你兩個姐姐如何交代?而且,你還是把我從她們的被窩裡拉扯過來的,她們還以為你是有什麼重要的事情哩!」
風長明此時也左右為難,走也不是,留也不是,豈料巴羅蕊反問道:「難道這不是重要的事情嗎?」
風長明無語以答,正在焦急之時,帳外傳來巴羅渺的話:「三妹找你什麼事情?」
風長明輕笑道:「沒什麼,就是問我要如何對待你們?」
「那你打算如何?」巴羅渺似乎也關心這個問題。
風長明愣了愣,道:「還是像以前一樣。」
巴羅渺沒來得及思考他的話的意思,他就撲到她身上狂吻起來,就在此時,門外卻傳來驚人的話:大公主,血靈攜兵進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