騎士的血脈 第十六卷 第四章:人到齊了

  「很希望能夠盡早見到你,來的時候順便把艾斯波爾打造的那把「騎士刃」帶上,它已經不再適合你了。當初我請他幫忙為你打造這件兵刃〕只是想給你一個大致的方向。還記得嗎?那個時候我曾經說過,「光輪斬」其實並不適合於你,但是你已經入門了,放棄實在太可惜,所以我希望那把「騎士刃」能夠絮你更能領悟「光輪斬」的真髓,而不是讓它成為你的桎梏。

  從你的來信中,我看到了你心中的迷惘。—個突如其來的靈感居然讓你以為是冥冥之中的某種指點,這讓我感覺到太可笑了。除非你放棄戰甲設計方面的發展,要不然,這類事以後還會發生。像艾斯波爾他們就絕對不會有你這樣的煩惱,因為他們設計戰甲是給別人用的,而你不同,你是一個騎士,所以你會先想到把設計的戰甲給自己用。

  不同的戰甲適合不同的戰鬥風格,你之前設計的「龍」是輕型戰甲,所以你的戰鬥風格朝著輕型戰甲發展。後來你和伊洛聯手製作飛行戰甲,那是以「夜叉」作為基底,「夜叉」是一部特殊的暗殺型戰甲,雖然我不知道你這段時候的情況,但是猜測得出,你的戰法肯定會變得詭異犀利。現在你又有了新的靈感,所以有了回歸本源的念頭,那麼下一次呢?我寫下這些,並不是讓你不要研究新的戰法。

  每一個人都有自己的戰鬥風格,這也是為什麼高階的騎士都有自己戰甲的原因。而你的風格就是沒有特定的風格。金玫瑰王朝時代有—個叫班丹?道格拉斯的劍聖,他身上總是帶著一桿長搶、兩把長劍、一把月牙彎刀、—把細刺劍,對付不同的敵人,他就用不同的兵刃,用的也是完全不同的武技。他的風格就是多變,而在多變的背後,隱藏著的是「克制」。

  希望這能夠讓你有所借鑒。」利奇一遍又一遍地讀著這封回信。一直以來,只要心頭有困惑,他總是會第一時問聯絡圖書管理員大叔,這一次也是一樣。信寫得有些瑣碎,非常符合大叔的形象,道理說得很透徹,不過字裡行間還隱藏著一些東西,這同樣也是大叔的風格。

  「原來你在為這種無聊的事而煩惱。」旁邊突然伸出一顆長滿白髮的腦袋。

  對馬努埃姆這種老小孩似的作風,利奇實在話可說。「你讓我幫你弄的東西,我已經搞定了,但是我不看好你的方案。」老頭提到專案的時候,又變得一本正經起來。幾天前,利奇給圖書管理員大叔發了那封信的同時,也把一張設計圖交給了馬努埃姆。想要在短時間裡面設計出一種戰甲當然不可能,所以利奇也是在現有的戰甲上直接改進。

  他選的是「大力神」重型戰甲,這是一部很多重裝防禦者都在用的戰甲,相對於每三十年到五十年就會更新一代的主力戰甲,重型戰甲的更新換代要緩慢得多。

  「大力神」最早出現在帕金頓聖國十年一屆的戰甲展覽會上,那已經是兩個多世紀以前的事了。兩百多年裡,這部戰甲已經發展出不知道多少型號,每一個零件都已經被改過好幾次,卻還在使用,自然有其獨到之處。利奇挑這部戰甲,就是看中它的結實。

  新魔動筋腱的出力實在太驚人,戰甲的結構如果不夠結實的話,恐怕支撐不住。另外一個原因是,這部戰甲的塊頭夠大。利奇打算嘗試一種新的設計模式。當初打造那副鋼爪的時候,他無意中做出一個外骨骼結構,也就是把骨架做在外面。當時是不得已而為之,事後卻發現這種設計的很多好處。骨架肯定比較堅固,放在外面,完全可以當裝甲來用,修理起來也容易,用不著拆外殼。這絕對是離經叛道的設計,也難怪馬努埃姆不看好。仍舊是那片空地,這個地方已經被一圈高牆圍了起來。改裝的那部大力神就停在空地中央。

  大力神的機體非常優美,不過和新型制式戰甲「龍」的英挺俊秀不同,它所擁有的是一種陽剛的美。遠遠看去,它就像是一個肌肉發達的裸體男子,身體的每一個部位都給人以「力量」的感覺。也確實如此,大力神本來就是一種以力量聞名的重型戰甲,現在換上了新型魔動筋腱,計算得出的資料絕對讓利奇感到震驚。

  因為採用的是外骨骼結構,也就是說,肉全都長在骨架裡面,所以這部「大力神」並不顯得特別高大,體積只比中型戰甲大那麼一圈,不帶裝甲1、62噸的重量。就算在中型戰甲裡面也不算很重,更別說是和重型戰甲比了。利奇沒打算用其它人測試,他在眾人的注視之下鑽進了戰甲裡面。

  有過之前的教訓,這一次他特別注意了對操縱者的防護。戰甲裡面的空間很小,剛好把他包裹在裡面,貼身的程度和「夜叉」差不多。四周能夠碰觸到的地方全都軟綿綿的,還因為塗抹了油脂的緣故,顯得異常滑膩。

  採用外骨骼的結構同樣與此有關,為了避免他的身體和堅硬的骨架碰撞,把這些玩意兒弄到外面是最好的辦法。「我還是要勸你讓別人來進行這種危險的測試。」外面傳來了馬努埃姆的聲音,老頭是一片好心。「囉嗦。」利奇很不客氣,他和這個老頭之間沒有什麼可忌諱的。

  讓其它人全都退出去,最後檢查了一下所有的控制零件,利奇深吸了一口氣,打開了啟動開關。隨著嘀的一聲輕音,利奇的眼前一亮,觀察鏡打開了。

  仍舊是從手指開始動,接下來是手腕,不過這一次戰甲的手臂遠比他的手臂要長得多,他是通過感應環控制手腕的動作,無論如何都傷不到他的手。再接下來是手臂。利奇又深吸了一口氣,這才微屈起手臂。就像他預料的那樣,戰甲的手臂猛地抬了起來,雖然有一種身不由己、完全不受控制的感覺,好在沒有傷人。利奇的膽子漸漸大了起來,他開始扭動起腰來。腰的動作明顯比手更僵硬。

  抬起左腿做了個甩腿獨立的姿勢,這是為了測試平衡能力。

  利奇原本對這最不放心。讓他意想不到的是,居然什麼問題都沒有。加了一截普通的魔動筋腱之後,果然可以對動作進行精細整整。最擔心的事並沒有發生,利奇的心裡有底了,他開始了正式測試。

  就像當初那部試驗戰甲一樣,利奇先是完成那一連串基礎動作。

  如果說試驗戰甲就像發瘋的人,那麼這部大力神就像是一頭紅了眼的公牛,氣勢洶洶地四處亂撞。利奇早就猜到這部戰甲肯定很快,不過真的動起來之後,他還是被嚇了一跳。

  那速度跟本不能用「快」來形容,而是「瘋狂」。

  彷彿有一股巨大的力量把他壓在靠背上,等到他剛剛適應過來,戰甲已經一頭撞在山坡上。這塊空地長近兩公里,寬度差不多是六百米,地方絕對不算小,卻根本不夠這部戰甲施展。用手撐了一下,他想爬起來,沒有想到這個動作居然把戰甲整個頂飛,那一推之力只能用恐怖形容。

  利奇的適應能力還算不錯,接連摔了幾個跟頭之後,總算是找到了一些竅門。這部戰甲就像是一個醉鬼,力量很強,控制能力卻差到極點,走起路來橫衝直撞,摔倒了想要爬起來,也不容易。

  利奇看過不少醉鬼,那些聰明的老醉鬼知道自己醉得不行,總是會彎下腰,兩隻手撐住膝蓋,慢慢走回去,這比扶著牆還穩當。如果摔倒了,他們會縮成一團,然後翻身,像狗—樣爬起來。雖然樣子難看,效果卻不錯。

  讓戰甲的上半身微微前俯,膝蓋稍稍彎曲,雙腿分開一些,操縱起來立刻感覺好多了。至少前進、後退、左右橫移、奔跑、跳躍都沒有什麼問題,偶爾不小心摔倒了,立刻一骨碌爬起來,樣子是狼狽了一些,不過動作挺靈活。

  問題不是沒有,奔跑的時候突然急停或者轉彎,巨大的慣性仍舊會讓戰甲飛出去,他一時半刻想不出解決的辦法。按照利奇的估計,這個成縝肯定不能讓馬努埃姆滿意。但是對他來說,只要急停和轉彎的問題解決,這個結果已經可以接受了。他真正期待的是,想看看這部戰甲的攻擊效果。先試的是「裂風」、「撕影」和「破魂」,這是他最得意的自創武技,再說這三種武技都源於蒂迪的家傳武技「細雨十連環」,最厲害的地方就是快和連續。

  「細雨十連環」號稱瞬息之間能夠連續發出十招,那多少有點誇張,不過七、八招總是有的,「裂風」、「撕影」和「破魂」稍微差一些,卻也能夠做到瞬間攻擊五次。這部戰甲的速度已經夠瘋狂了,再提升五倍,不知道會是怎樣一番景象?

  將鬥氣凝聚於自己的雙臂之上,利奇感應到手臂四周魔動筋腱的微微振動,那是能量大量注入的徵兆。

  怪不得戰甲被很多騎士看作是身體的一部分,確實有些道理。以前因為有座艙和骨架隔絕,所以感覺不是那麼清晰,但是此刻他覺得自己彷彿和戰甲融為了一體。

  隨著一聲大吼,他的雙手猛拍了出去。一連串的震爆聲憑空響起。這部「大力神」的雙臂突然消失了,因為速度實在太快,已經超出了人眼能夠捕捉的範圍。

  隨著那連續不斷的震爆,四周的空氣被鼓蕩了起來。先是戰甲周團一圈的地面開始一片片龜裂開來,特別是岩石,很多都被震碎了。

  漸漸的,影響的範圍越來越廣,而且岩石碎片和剝落的土塊就像勁急的箭矢一般朝著四周飛射。五倍的速度確實不能用瘋狂形容,而是恐怖,絕對的恐怖。

  利奇甚至感覺,此刻的他可以找個輝煌騎士較量一下。當然前提是,那個輝煌騎士不用「精神穿刺」、也不用「域」鎖住他的行動。

  如此驚人的場面,同樣也讓躲在隱蔽觀察點裡面的那些人全都大吃了一驚。

  「厲害,實在太厲害了。」老頭喃喃自語著,不過轉眼間他又變得沮喪:「可惜,劍走偏鋒,這個設計實在太極端了,控制方面的問題太大。」

  「是啊!」旁邊負責保護老頭的騎士也插嘴道:「我們之中除了札克,恐怕沒人能夠操縱那東西。」他所說的札克,就是負責操縱試驗戰甲的榮譽騎士,這個人級別不高,但是在這群人裡面卻是實力最強的一個。

  說話的騎士並沒有試圖和利奇相比,他們都看過利奇的資料,知道已經有兩個榮譽騎士命喪於利奇的手中,理所當然把利奇的實力高估再高估。「這東西讓我想起了弗蘭薩帝國的「瞬爆鬥氣」。」另外一個騎士冷著臉說道。他和利奇一樣,見識過「瞬爆鬥氣」的可怕。這話一出,觀察點裡面的人全都心動了起來。「瞬爆鬥氣」絕對是同盟最大的夢魘,如果真有一種東西可以抗衡「瞬爆鬥氣」,就算不太完善,也絕對可以忍受。

  正當他們猶豫要不要立刻報告上去的時候,突然遠處傳來一聲沉悶的爆裂聲,過了片刻隨著一陣「叮呤噹啷」的輕響,無數細小的金屬碎片如同雪片一般從天空中飄落下來。空地上,那部戰甲呆愣愣地站著,其它部位還算完好,但是兩條手臂卻從胳膊肘開始消失,斷裂的地方「嗤嗤」地冒著電火花。幾乎同時,所有人都從觀察點裡面衝了出來。這部戰甲算是徹底地廢了。利奇從裡面出來之後,破損的戰甲被拆開來,每一個零件都檢查了一遍,最後發現,很多零件都出現類似的損傷。

  「可惜,真可惜。」老頭不停地喃喃自語著,記錄儀記錄下來的資料讓他著迷,不過,連大力神這樣以厚重結實著稱的戰甲都被毀壞成這個樣子,他不認為還有什麼改進的餘地。就算加入大量的減震和緩衝裝置也沒用,這東西的力量太大,那些裝置同樣會被損壞。利奇並不知道老頭的想法,他現在正在接受全身檢查。誰都不希望他有個三長兩短。幸好檢查的結果很快就出來了,他除了幾處肌肉拉傷,其它部位都完好無損。

  身體沒有問題,利奇的心裡卻沒有緩過來。前一刻他還沉浸於無比強大的幻想之中,後一刻戰甲就變得支離破碎,這其間的落差實在太大了。強烈的挫折感讓他不想待在馬努埃姆那裡,同樣他也不想去艾米麗那邊,好在此地有的是讓他轉換心情的地方。

  難民營已經初具規模,這可是他一手籌劃起來的。利奇信步間逛著,剛才的鬱悶—點一點地消散。軍事管制之後,效果確實不一樣,原本亂糟糟的一片帳篷現在變成了整整齊齊的一排房子,有山坡的地方就按照卡門當初設計的方式建造,沒有山坡就只能挖一條壕溝,然後在兩側堆疊土牆了,頂上只能用油布或者厚帆布遮蓋,木板肯定是沒有的。

  這東西原本就緊缺,大火中又燒掉了不少,現在就算剩下一些木板,也要用來做門。

  那天暴亂中,利奇住的地方四周那片圍牆起了不小的作用,他因此受到啟發,將難民營重新劃分,劃成了四十個區,互相之間都有土牆隔開。如果再發生暴亂的話,至少可以保證混亂不會蔓延開來。

  再說一個區就那麼點大,誰幹過什麼全都一清二楚,事後也不會像這一次一樣,十個人裡面就有八個聲稱自己冤枉,想要調查也無從調查起,弄到最後,被絞死的人裡面肯定有被冤枉的,沒被絞死的人裡面又有不少漏網之魚。

  利奇正轉著的時候,突然有人找他。

  「我們都在找你,他們到了,他們總算是到了。」找他的那個人是亞伯拉罕的妻子,這個女人本來就不善言辭,現在又心情激動,更是語無倫次起來。

  不過利奇能夠猜到這個女人想要告訴他什麼。「馬龍他們全都到了?」利奇問道。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然後轉身一蹦一跳地朝著遠處招手,嘴裡還不停的喊道:「喂——在這裡——我找到了。」利奇此刻站的地方地勢高,所以亞伯拉罕的妻子又喊又跳,很遠的距離就可以看到。過了一會兒,十幾個人分開人群朝著這邊走來,為首的正是馬龍,走在馬龍後面的是賓得。臉上的喜悅掩不住風塵勞頓的辛苦,這十幾個人看上去都形容消瘦,臉色也發青發灰,那是旅途勞累加上營養不良造成的。「辛苦了,你們這一路之上還算順利吧?」利奇和馬龍那幫人一個個打著招呼。

  「這—路上簡直是蝸牛爬。」「還算不錯,路上的收穫很大,我們拉來了不少人。」「我們這一路,在哈諾頓遇上了一群礦工,他們答應加入我們。能幫他們安排一個住的地方嗎?。」亂,很亂,不過沒人在意這些,此刻大家的心裡都只有興奮。

  「先去吃點東西吧。」利奇連忙說道,這裡也確實不是說話的地方。

  亞伯拉罕的妻子高興地在前面帶路,別人全都跟在後面,只有馬龍沒動,他笑著朝其它人揮了揮手:「你們先過去,我打算四處走走。」利奇也沒動,他感覺到馬龍好像有話要對他說。直到眾人走遠,馬龍歎息了一聲:「我已經聽說那件事,我家的那位給你添麻煩了。」

  利奇知道馬龍指的是他小舅子的事。

  「沒什麼。」利奇當然不會在這件事上多話。「這種事遲早會發生。」馬龍不可能像利奇那樣輕鬆,這件事涉及到他的家人,雖然事情本身並不大,處理不好的話,影響卻不小:「只是沒想到會發生得這麼早,一切都還沒有建立起來,居然就有不和諧的聲音出現了。」他拍了拍利奇的肩膀,突然把聲音壓得很低:「放心,我會處理好這件事。」聽到馬龍說這番話像是在談論別人的事,利奇從心底冒起了一絲寒意。

  看到利奇的臉有些陰沉,馬龍笑了笑:「不是你想像的那種處理方式,別把我們這些內務部的人全都想像成間諜和殺手,我們動手的機會其實並不多,很多人一輩子都沒有開過殺戒,我們擅長的是用這個解決問題。」他用手點了點自己的腦袋。

  雖然不知道這個傢伙打算怎麼做,利奇原本沉重的心已經變得輕鬆。他不在乎殺人,但是對自己人開殺戒就不一樣了。

  「你幹得不錯。」馬龍看著四周:「一來就掌握了這裡的控制權。」「我還擔心你會抱怨呢。」利奇說的確實是真話,當初他們商量的計劃裡面,第一步就是施恩。出發之前準備那麼多物資,也就是為了這一步。他一上來就實行軍事管制,又絞死了這麼多人,結的怨可不小。

  「政治講究一張一弛,有人扮黑臉,自然也要有人扮白臉。」馬龍在來的路上就已經聽說了這裡的事,早就想好對策:「聽說,有不少人因為不滿軍事管制,所以被你監禁起來了?」利奇點了點頭。

  「這樣正好,我本來還擔心,將來和那些政客們對陣會相當辛苦呢!現在正好藉這個機會來一場預演。」馬龍滿臉堆笑,那絕對是發自內心的喜悅:「你能不能把那些人放了,再給他們一個表現的機會,讓他們拉一些人離開?」「這很容易。」利奇看著馬龍,他等著馬龍給他一個答案。當初他就和馬龍說好,他絕對不喜歡猜啞謎,馬龍如果有什麼想法的話,必須向他解釋清楚。

  「你認為那些人有本事弄到物資嗎?你再想想,願意跟那些人過去的會是些什麼樣的人?」馬龍嘿嘿一陣冷笑:「你等著看好戲吧。」馬龍的笑聲讓利奇有些心裡發毛,這個計策也是一樣。

  願意跟那些人過去的肯定是不願受拘束的人,裡面一定有這次暴亂的漏網之魚,那些人又不可能弄來足夠的物資,所以結果就是又一場暴亂。不過這場好戲絕對不是給他看的,利奇很明白,真正的觀眾應該是其它人。

  心裡雖然不舒服,利奇卻不得不承認,這比他殺雞儆猴要高明多了。

  「有了這一次教訓,以後那些政客們再唱高調,恐怕就沒人會相信了吧。」利奇問道。「你想得太好了,只要有人在旁邊煽動,大多數的人就會認為自己奇貨可居,等著兩邊抬價,讓自己得到更多好處。

  這就是人的劣根性。別指望所有的人都能夠記住你為他們做過些什麼,到時候不轉過頭來幫著那些政客罵你,這樣的人就已經很有良心了。」馬龍無疑是一個悲觀論者,這類事他看得實在太多了。「那怎麼辦?我們不管做什麼豈不都是白費?」利奇皺起了眉頭。當初馬龍可不是這麼說的,這不能不讓他懷疑,當初馬龍是為了拖他下水,才專揀好聽的說。

  馬龍察覺到利奇的疑惑,當初他就沒把這事放在心上,在亂世之中玩政治,一個就是背後要有大的勢力支持,另外一個就是和軍方的關係密切。

  共和國的那些政客裡面,想要找一個大勢力支持並不怎麼困難,那些老牌帝國全都有自己的打算,只要肯出賣共和國未來的利益,絕對可以找到一大把支持者。但是說到和軍方的關係,特別是和騎士團體的關係,絕對沒有人能夠和他們相比。

  只是這些話不能說出來,就像利奇對他始終保持警戒一樣,馬龍同樣也有些提防利奇。他擔心的是,野心會隨著年齡增長而變大,他可不想看到共和國變成帝國。

  「嘴裡說一套,實際做另一套,這同樣也是一種劣根性。等著你抬價的人未必就站在哪一邊,真的讓他們做出選擇的時候,大部分人還是很聰明的,特別是有過血的教訓之後,他們更清楚應該怎麼選擇。等到流亡政府建立起來之後,就用不著在意這類煩惱了,戰爭時期,一切以大局為重,一切對大局不利的事都會被壓制下去。那些政客比我們更清楚這一點,他們不會送把柄給你的。」

  突然,馬龍的聲音變得異常低沉。利奇微微一愣,不過他馬上注意到,他們不知不覺走到一個四下無人的角落裡面,應該是馬龍故意把他帶到這裡。他猜馬龍肯定是有話要對他說。

  果然,馬龍原地轉了一圈,再一次確認沒人注意之後,低聲說道:「亞爾諾可能會在一個月後離開裴內斯,這個傢伙壞事做多了,擔心別人不肯放過他,所以也不對親信提他什麼時候走。」「不會是我們這邊走漏風聲吧?」利奇問道。「應該不是,我讓他們互相監視。」

  馬龍笑了笑:「想想看,每一個人都被告知要監視其它人,也意味著每一個人都知道別人在監視自己,誰還會胡說八道?」

  「內務部的一般做法?」利奇瞪著這個傢伙。

  「沒錯,內務部的智慧一般來說挺管用。」馬龍自嘲道。

  「現在怎麼辦?」利奇可沒有說笑的心情:「有多少條路可以離開共和國?兩百?還是三百?」

  「如果亞爾諾敢孤身一個人走,就真的一點辦法也沒有了,我不可能連他本人都收買。要不然的話,沒有什麼好擔心的。」馬龍說道:」雖然已經卸任,他的身邊也支衛隊保護他。「他不會只帶一、兩個親信走嗎?」利奇不太明白。馬龍微微一笑:「這是從心理學的角度做出的推斷。如果他覺得一個人不安全的話,就算帶上幾個親信,他仍舊會感覺不安全,甚至他還會擔心那幾個親信對他不利,一定會希望帶上更多的人,到了最後就會把整支衛隊帶上。」

  「他的身邊有你的眼線?」利奇問道。他其實已經能夠確認這依事,只是不太清楚馬龍布設的眼線是什麼樣的人物。

  「除了那幾個騎士,所有的人全都是我的眼線,甚至包括亞爾諾的那些親信。當然他們並不知道我是誰,代表的又是哪一方勢力。」馬龍倒是沒有陳瞞:「我可搞不定那幾個騎士。」馬龍所說的搞不定,既有無法收買,也有對付不了的意思。

  「知道他們的實力嗎?」利奇再次問道。馬龍搞不定的事就只有靠武力解決了,想要動武,當然要知道對手的底細。「一個榮譽、兩個王牌、三個普通騎士。」馬龍早已經肥這些都打聽得一清二楚。利奇立刻明白了,這是一支榮譽小隊,共和國的榮譽小隊就是這樣的組合。和其它各國的配置有所不同,少了一個王牌騎士,用三個普通騎士來替代,打攻堅戰實力顯得不足,但是混戰的時候卻很佔便宜。

  利奇頓時陷入了沉思,雖然這段時間他的實力暴漲,但是想要對付榮譽騎士仍蔣沒有足夠把握。榮譽騎士的厲害之處不在於鬥氣的強盛和戰技高超,最厲害的還是「場」。

  利奇也擁有一個不完善的「場」,他當然很清楚這東西的好處。

  對手只要進入了「場」中,一舉一動就全都落在他的眼裡,根本不用想偷典。

  完善的「場」甚至能夠強行改變鬥氣的走向,對於榮譽騎士本人來說,等於是讓攻擊變得更變幻和詭異,對於對手來說,這就相當於一面難以攻破的護盾。

  回想起在105小隊時,前前後後遭遇的那些榮譽騎士,被殺掉的傢伙中只有一個是被羅莎用「千絲千線」在很遠的距離偷襲而死,其它的要不是被圍攻所殺,要不就是冒險貼近上去,用以命搏命的方法幹掉。「為什麼不帶我四處轉轉?我想要盡快熟悉這裡。」馬龍打斷了利奇的思緒。雖然他是外行,卻也知道榮譽騎士不好對付,他可不想傻傻地站在這裡等利奇想出策。

  馬龍的到來,同樣也預示著難民潮的高蜂終於來臨。

  這天湧入施泰因的人數達到了十一萬,即便是在深夜十二點,也有一群群的難民舉著火把進入小鎮。這下子就顯露出軍事管制的好處了。離小鎮五公里的地方就有第一道崗哨,所有的難民全都在那裡登記,然後按照原住地分組,一進小鎮,就有人把這些新難民接走,用不著他們自己去找住的地方。

  已經兩次低估了難民潮,當然不會犯第三次錯誤,難民營早就擴建了再擴建,反正這裡荒地多得是。房子來不及建造,不過隔離用的土牆肯定有,新來的難民都被警告不許四處亂串。就像當初利奇幹活的臨時醫護所一樣,一張巨大的油布用一根根木棍支撐著,就是一頂能夠容納下近千人的大帳篷。床褥當然沒有,更別說是軍用折疊床之類的東西,難民們只能有什麼墊什麼。

  夜已經深了,空氣中散發著一股石灰的味道。這裡的地上鋪著石灰,難民們到這裡之後,先進石灰池裡面洗個澡,所有的衣服和被褥上也漉了石灰,這些都是為了殺死虱子、臭蟲之類的東西。雖然氣味不好聞,不過長途跋涉之後誰還會在乎這些呢?所以一張張大帳篷裡面,所有的人都睡得很熟。

  「既然都已經施行軍事管制,為什麼不和強制預備役一起施行?」馬龍一邊走一邊指點著:「施行強制預備役之後,男的和女的分開,不再以一個個家庭作為單位,都是男人或者都是女人,就可以擠在一起,同樣的地方可以多塞進一倍的人,而且會鬧事的大部分是男人,這樣也容易控制。」馬龍還有一些話沒說,女人和孩子雖然受到保護,同樣也是人質。有了這些人質在手,那些男的就容易控制多了。

  「你讓這些人全都閒著實在太浪費了,沒事幹就會胡思亂想,也很容易出事,而且不做事也能夠領到食物,會把人養懶了你應該給這些人找一份工作。當初我不是給你看過那份傳單嗎?讓每一個人都能夠擁有一份工作,這是我們既定的口號。」

  「應該留幾塊空地出來,沒有娛樂是一件很糟轄的事。」

  「食物也是一個大問題,你難道沒有考慮過,萬一巴爾默停止供應糧食會怎麼辦?別以為這不可能,那些政客很可能在這方面做文章,辦法多得是,他們只要收買一個小官員,就可以在某個環節捅我們一刀。如果巴爾默高層裡有人支持他們的話,這個可能性會更高。」「不久之後,共和國的軍隊也會大規模北撤,這裡可不是唯一的選擇,伯尼貝利雖然比這裡遠一些,條件卻優越得多,伽羅爾喀山有大量的礦山,同樣也很有吸引力,德昂離羅梭托和帕金頓都很近,可以說是最安全的地方。

  施泰因的優勢是,從裴內斯到這裡最方便,一路上都有城鎮,所以從中部省分出來的難民大部分都往這裡來。如果我的估計沒有錯,最終這裡的難民數量會超過一百萬,比其它地方都要多得多。」一路逛過來,馬龍時不時地點評幾句,他的點評絕對算不上客氣。

  利奇原本以為這裡已經很不錯了,沒有想到被馬龍一番點評下來,簡直一無是處。可惜他想不服氣也做不到,這個傢伙確實言之有物。

  「反正這裡以後交給你管,你認為什麼地方不行,隨你怎麼改。」利奇乾脆把這些事扔給這個傢伙,他自己的事已經夠多了,按照原定的計劃,一到這裡他就應該和艾斯波爾、薩爾夫人這些人聯絡,尋求他們的支持,還要和遠在帕金頓和羅梭托的老媽、玲姨打個招呼,有些事需要她們幫忙。他現在連這些事都來不及做,因為中間又插進了一大堆事。首先就是蔽利亞手底下的那幫女騎士需要搞定,當初他和薇利亞有過協議,要幫她把那些女騎士推到騎士頂峰,至於能不能突破就不是他的事了。他又突然間練成了金剛,這是一條走了就沒法回頭的路。最後就是那部像殭屍又像醉漢,動作快到讓自身崩潰的戰甲。

  白天,他的腦子裡面被挫折感充塞,只感覺自己很失敗,製造的東西更失敗,怛是此刻冷靜了下來,他又有了一些想法。他有一種預感,這部戰甲沒有辦法改進,就算艾斯波爾和薩爾夫人聯手、就箅花費再多的時間,這部戰甲也仍舊會是現在這個樣子,它的設計完全走極端路線,甚至可以說是誤入歧途。不過這部戰甲絕對不能算失敗,它肯定會像「夜叉」一樣,成為一部特殊的戰甲。

  「夜叉」是用於暗殺的戰甲,而這部戰甲的用途恐怕和「瞬爆鬥氣」一樣,用來和敵人同歸於盡。

  「我帶你去見一個人。」心情變得愉快起來的利奇隨口說道。

  他帶馬龍去見的那個人當然是薇利亞。利奇並沒有詳細介紹馬龍的身份,因為用不著介紹。薇利亞對他的事情一清二楚,也肯定知道馬龍這個人,不過此刻馬龍和他仍舊是通緝犯,不說破,大家樂得裝糊塗。「從今天起,由他代替我的位置,管理難民營的日常事務。」利奇說道。

  薇利亞沒有多說什麼,這原本就在她的預料之中。

  「祝賀你,但願我們今後合作愉快。」薇利亞伸出了手。「我們之間不會有任何衝突。」馬龍也伸出手來,和薇利亞握了握。

  兩個人的話裡面全都藏著別的意思,只不過馬龍現在什麼都還不是,薇利亞在共和國的騎士裡面也算不上什麼大人物,所以兩個人點到為止,並沒有繼續深入。

  兩隻手放開,薇利亞轉過頭來,臉上掛著不懷好意的微笑,朝著利奇說道:「我聽說,東面的那片空地上好像發生了爆炸,據說是一部戰甲出了問題。」「差不多吧……好像有這麼回事。」利奇撓著頭顯得支支吾吾,這種丟臉的事他不想多說。

  眼見薇利亞還想追問,利奇已經明白這個女人在想些什麼。這個女人肯定以為那又是什麼好東西,所以想先下手為強:「那東西沒有成功,就算成功了,對你們也沒有什麼用處,你們當中沒人能夠操縱它。」「是這樣嗎?」薇利亞打量著利奇,好半天才點了點頭:「既然如此,我就不勉強你,不過我確實需要你幫忙。你知道,我們是來打前鋒的,邊境上以前就有一條防線,原本是為了防備巴爾默,現在需要改造一下,用來對付聯盟的進攻。」說到這裡,她朝著馬龍掃了一眼。馬龍當然明白薇利亞的意思,他可沒興趣參與這種事,有的時候知道的事情越多越麻煩。他朝著利奇揮了揮手,轉身離開了。看著馬龍走出營地,薇利亞突然鬆了口氣,她的眼角眉梢滿是笑意。

  把馬龍攆走的時候,利奇就已經明白這是怎麼一回事。最近這殺時問挺忙,所以他有三天沒來了。

  「剛才可不是借口。」薇利亞笑著說道:「別的不需要你幫忙,只要你幫我弄起一座戰甲製造工廠,這對你來說根本不是什麼問題。如果你願意再幫一個小忙的話,能不能讓我們第一批換裝?我們都挺喜歡你設計的戰甲。」這話絕對不假,龍戰甲最出名的不是戰力,而是它的外觀,沒有哪個女騎士不想擁有這樣一部漂亮的戰甲。「我試試。」利奇沒打算在這件事上討價還價,這對他同樣有利。一旦這裡建立起戰甲製造工廠,這裡肯定會成為防禦的重點,到時候什麼都會有。

  「不如你再解我們一個小忙。」薇利亞笑得更迷人了:「聽說龍戰甲有各種改裝配件,有些可以讓性能提升一截。」利奇看著這個得寸進尺的女人,他實在沒有什麼話可說了。

  「不拒絕就代表你同意了。」蔽利亞看上去就像是一隻偷到了雞的狐狸。

  「我可沒有答應。」利奇連忙說道,就像「魔方」有加強型、改進型和普通型的區別,互相之間的保密等級天差地遠一樣,「龍」同樣也是如此。

  而且因為這種戰甲特別適合改裝,再加上幾十位大師、數千位戰甲製造師同時在改進這種戰甲,所以它的改進型號和改裝配件多得令人吃驚,其中有很多的性能非常特殊,這些改進型號全都被列入了絕密的行列。薇利亞也不生氣,正好旁邊走過來一群女騎士,她朝著那些女騎士做了個無可奈何地動作:「我的說服力不夠。」「就交給我們吧。」「我們的說服力同樣不夠,不過人數多,加起來說不定就夠了。」「你這樣子說服力當然不行,看我們的。」這群女人鶯鶯燕燕,將利奇圍攏在當中。有些事就是那麼奇怪,當初她們一個勁地陳藏自己的身份,唯恐讓利奇知道和誰做過愛,甚至連旁邊的人也想瞞,但是時間長了,習慣了利奇那拫碩大的肉棒,也習憤那種極度享受又異常痛苦的交合,食髓知味的她們漸漸有些離不開這榷放蕩的生活了。

  利奇被拉進了旁邊的營房,那裡有更多的女人等待著說服他。

  就像當初那頂特別長的帳篷一樣,營房同樣也被建造成這種樣子,有所不同的是,今天女騎士們並不是趴在床上,而是靜靜地坐著,營房裡面也不是漆黑一片,掛在牆壁上的一排馬燈把裡面照得挺亮。

  所有的女騎士都是一絲不掛,不過大部分人的臉上都戴著面具,這些面具同樣有種自欺欺人的味道,因為面具只遮得住半張臉。雖然從額頭到顴骨全都被遮蓋了起來,但是面頰和嘴唇卻都露在外面,更別說那頭秀髮了。

  這些面具反倒是增添了一絲神秘和性感。「聽說,你不願意幫我們。」一個戴著用羽毛裝飾而成的面具,滿頭金髮的女騎士走了過來,用很輕柔的動作替利奇解著鈕扣。利奇其實已經認出了這個女人。

  薇利亞手下有兩千多人,他不可能一個個都認識,和他做過愛的女人大概有四、五百,他知道確切身份的就只有一百個左右。他認識這個女人是因為這個女人經常出現在薇利亞的身邊,從其它女騎士對她的態度也看得出,她的地位不低,而且挺有威信。

  雖然被一大群赤身裸體的美女簇擁,利奇的腦子已經因為充血而發昏,不過他的嘴仍舊挺緊:「你們的實力不夠,沒成為王牌,那些改進型號對你們沒用。還不如由你們自己的軍務官幫你們進行一些特別的調整。」這話也不能算是搪塞,玫琳以前用的「天鵝」,就是在「猛禽」的通用型上增加了一些東西,改變並不是很大。她家卻世世代代用到現在,而且一直用得不錯。

  只不過這種武技和戰甲能夠達到百分之兩百契合的情況,絕對是特例。

  「如果你肯幫我們改裝,我們可以放寬要求。」金髮女騎士「啊」地驚叫了—聲,她可從來沒有讓別人碰過那地方,突然間被一根手指闖進去入進去,頓時痛得她—皺眉,不過除了痛之外,她還感覺到了一絲別樣的滋味。中指頂住肛門,一點—點擠了進去,用這隻手托住女騎士的屁股,利奇將另外一隻手抽了回來,輕輕點在女騎士的櫻唇上:「還有這裡,我還要你用嘴巴替我服務。」

  話音落下,不只是那個女騎士滿臉緋紅,其它的女騎士有不少也是臉上發燒。不過,對此不以為然的卻也不在少數。和利奇那令女人死去活來的壞招比起來,口交和肛交反倒是平常的做愛方式,不少女騎士都曾經玩過。「就這麼說定了。」一個看上去只有二十五、六歲,腹部平坦緊繃,明顯沒有生育過的女騎士笑著說道。她在利奇的臉頰上吻了一下,轉身朝著房間的另一頭走去,一邊走一邊說:「等一會兒,讓我準備一下。」有第一個人,自然就會有第二個人,人群之中又有一個女人走了出來,同樣在利奇的臉頰上吻了一下,然後也朝著那個女人走的方向而去。

  一個接著一個女人跟了過去,一開始都是有經驗的,漸漸的,那些原本猶豫不決的女騎士也開始往那邊走。一直掛著利奇身上的金髮女騎士掙扎著跳了下來,她同樣在利奇的臉上吻了一下:「如這感興趣的話,就給你好了。」過了好一會兒,女騎士們又陸陸續續回來了,一個個臉都漲得通紅。那些沒嘗試過肛交的女騎士,全都從有過經驗的同伴那裡知道要做些什麼樣的準備。

  仍舊是那個金頭髮的女騎士被第一個推了出來。

  她雙腳微微分開,往床沿一趴,屁股高高的翹起。

  「我這個地方沓是處女地,你要溫柔一點。」她回過頭來充滿嫵媚地說道,那神情說不出是在誘惑,還是在撒嬌。利奇的注意力此刻都集中在那柔嫩的菊蕾上。這些女人果然都做好準備,菊蕾上油光光的,塗抹了一層油膏。

  他伸出了一根手指輕輕地插了進去。和剛才比起來,現在似乎寬鬆了一些,利奇用不著猜也知道,肯定是某個精於此道的女騎士幫她們先適應了一下,順便把這裡撐開了一些,或許還用了什麼藥。

  把手指抽了回來,利奇站在金髮女騎士的身後,他那特大號的龜頭就頂在嬌小的菊蕾上面。稍微用了點力,龜頭居然一下子滑進去一半。

  金髮女騎士的身體—下子繃緊了,她的牙齒緊緊地咬著枕頭。剛才在廁所裡面做清理的時候,她就聽以前嘗試過肛交的同伴說了,第一次會很痛,比破身要痛得多。

  現在真的嘗到味道,她才知道,剛才那幾個人形容得並不確切,這簡直是撕心裂肺的痛。

  苦苦忍受的同時,她的心裡也充滿期待。因為那幾個人還說,一旦習慣了那劇烈的痛苦,接下來的滋味遠比正常的性交更加美妙。不管是感覺還是回味,全都強烈得多。利奇的動作出奇的溫柔,和以往的他完全判若兩人。他用拇指在金髮女騎士的肛門四周輕輕地揉搓著。這招同樣也是銷魂蝕髓手裡面的絕招,走後門和正常性交最大的不同就是,快感能夠保持得更久。

  男人追求瞬間的激情,偏愛剎那的風華,女人卻更喜歡持久的愛意,最好整天都帶著那美妙的感覺。利奇的惡作劇,把那麼多女騎士弄得上不上、下不下,事後三分之一的女騎士憤然退出,卻仍舊有三分之二的女騎士留了下來,願意讓利奇擺佈,這可不完全是看在合修的效率的份上。

  至於那三分之一退出的女騎士後來陸陸續續全都回來了,這裡面有多少人完全是為了突破瓶頸?又有多少人是為了再次品嚐那天的滋味?就沒有人能夠說得清楚了。

  利奇很懂得女人的心理,他知道什麼時候應該溫柔,什麼時候又該表現得霸道。隨著拇指的揉搓,金髮女騎士的肛門變得越來越松,碩大的陰莖終於插入了進去。他的東西太長,所以大部分仍舊留在外面。

  利奇的手仍舊用力地揉搓著,這一次他的十根手指全都派上用場。

  銷魂蝕髓手源自於鬥氣治療術,而鬥氣治療術裡面既有刺激身體機能的「急救」手法,也有慢慢修補身體損傷的「調理」手法,銷魂蝕髓手自然也有。

  以前利奇整得這些女騎士死去活來,用的手法就脫胎於「急救」類的鬥氣治療術,而此刻他用的是後面那種。隨著陰莖的緩慢抽插,以及那十根有魔力的手指的按壓,金髮女騎士白皙的臀部迅速變得紅潤,她的鼻子裡面更是不由自主地發出了美妙的呻吟聲。

  「完了、完了,看這樣子,嘗過這滋味後,我們永遠都逃脫不了他的魔掌了。」不知道是誰,輕聲地說了這樣一句。沒人出聲,不過所有的女騎士全都知道這話說得一點沒錯。這絕對不是她們當初的想法,她們當初根本不認為一個大男孩能夠讓她們淪陷,唯一擔心的是事情敗露,對她們的名聲將會有極大地損害,但是現在她們已經欲罷不能了。這就像偷嘗禁果,一旦偷過一次,就再也沒有辦法停止,總是會一次又一次的偷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