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廣場的正面有一排建築物,它們中的任何一座都能夠作為蒙斯托克共和國的象徵,而此刻從左側數起,第四座建築物的門前熙熙攘攘,喧鬧非凡,門前的台階上站滿了人,這些人大部分是來看熱鬧的,所以被圍在兩道扶欄的外面,台階的中間是一條長長的紅地毯,從建築物門口一直鋪到馬路上。
長長的一串馬車等候著停靠,馬車會停在紅地毯邊,把一位位身份高貴的來賓放下。
一輛黑色的出租馬車停了下來,在眾多裝飾奢華的馬車之中,它顯得有些寒酸。
看著這輛馬車,維持秩序的警衛全都有些訝異。
車門打開之後,四女一男五個人從上面下來。
男的當然是利奇,緊靠著他的是瑪格麗特,瑪格麗特就像是戀愛中的情侶一般勾著他的手臂,走在兩個人前面的是利奇的師傅黛娜,故意和利奇雕得有點距離的是羅賓,莉娜正忙著掏錢付車費。
她們的身上部穿著軍禮服。
女士們的軍禮服全是白的,這是正式騎土的標誌,不過莉娜的軍禮服和其它人又有些不同,她的勳帶是金色的,代表她是王牌騎士,其它人的勳帶則是普通的銘黃色。
利奇的軍禮服是紅色的,和騎士制服的顏色差不多,兩者一比,差距就顯露無餘,少了幾分氣勢。
看著眼前這座高大紅色的建築物,利奇不知道其它人的心情怎麼樣?他只知道自己的心異常激動。
他以前做夢也不敢想像有朝一日居然可以到這個地方。
當初他聽說舞會將在紅宮舉行的時候,他一個晚上也沒睡。
對於他這樣的人來說,紅宮是可望而不可及的。
幸好他已經用將近一個星期的時間消化這個消息,所以現在才能夠保持表面上的鎮靜。
「有必要這麼緊張嗎?你的腳底下輕飄飄的。」瑪格麗特冷冰冰地說道,她的語氣和她此刻的親暱姿態顯得很不相襯。
她突然拉了拉利奇的胳膊,指著人群的一角:「那些討厭的傢伙早就到了。」
轉頭一看,果然是這樣,那裡站著一堆年齡和他差不多的人,有些是騎士,也有一部分是普通人。
兩個人正感到奇怪,那些人為什麼湊在一起,就看到一個看上去像是官員的人走了過來。
「你們過來一下……」個官員攔住了利奇和瑪格麗特。
兩個人看了一眼黛娜,又轉頭看了看莉娜。
莉娜揮了揮手:「跟他走,聽他的。」
這個官員果然把他們帶到了那群少年中間,他拿過兩束花塞到利奇和瑪格麗特的手裡。幹完這件事,他又去堵其它小孩了。
看到這個傢伙走遠,利奇鬱悶地抱怨起來:「拿到請柬,我原本以為是來當貴賓,沒有想到居然是來做花童。」
聽到他的抱怨,靠得比較近的一些人明顯離他遠了一些。利奇能夠感覺到暗中投來的鄙夷目光。
這些鄙夷的眼光,反倒讓他不再像剛才那樣緊張了。
雖然大部分的人故意閃開他,不過仍是有人靠了過來,靠過來的就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臭屁少年格洛德,另外一個就是紅髮小子芮達。
利奇對這兩個人的態度很明顯,他當作沒有看到格洛德,只和芮達打了招呼。
同樣格洛德也無視利奇的停住,直接湊到瑪格麗特的面前獻慇勤。
利奇用肩膀撞了芮達一下,有些不高興地說道:「你不夠意思,那天你為什麼不告訴我,來這裡要做這事?……有什麼好抱怨的?其它人羨慕都來不及。」芮達一點沒有抱歉的意思:「雖然來這裡的都稱得上貴賓,不過還是有區別的,大部分的人只能待住外面的大廳,真正尊貴的客人在後面的小廳,安排我們獻花,實際上是給我們一個機會能夠結識裡面的大人物。」
「你對這很看重嗎?」利奇冷眼看著芮達。
「我當然不會住乎,格洛德也不在乎,這種場面我們見多了,早已經沒什麼新鮮感,反例覺得很無聊,不過那些人就不一樣了。」芮達指了指周圍的人:「他們的父母或者長輩在政府工作,他們自己也希望以後能夠在擔任公職,這是他們累積資歷的最好機會。」
利奇同樣也用鄙夷的目光掃向周圍的那些人,會經作為小市民,他對於任何政府官員都沒有好感,政府官員和貪污、瀆職、低效、虛偽、欺騙等等負面的名詞幾乎畫上等號。
就在利奇和四周的人格格不入的時候,黛娜同樣也碰上了麻煩。
一個外表看上去頗為冷峻的男子正站在她的面前,這個男人同樣也是騎士,他有著一頭褐色的短髮,眼睛銳利,臉頰如同刀削,他身上的勳帶和莉娜一樣都是金色的。
住這個男子的旁邊,還站著一個中年騎士。
黛娜封於中年騎士看上去有些畏懼。這個人正是她的父親,第七騎士兵團的副團長卡隆。
黛娜的父親長得非常威猛,身材高大魁梧,黛娜的個頭已經算高了,但是在她父親面前卻顯得有些瘦弱。
從容貌上,絕對沒有人能夠猜到這是一對父女,卡隆的臉有些醜,眼睛暴突,鼻子很大,而且多肉,他的嘴巴也有些大,下巴上是剛剛刮過卻已經長出來的新鬍渣。
「我把你養這麼大,到頭來連一句話部不聽。」卡隆冷哼一聲,不經意閒散發出的威勢,就讓四周的人感到一陣心驚肉跳。
幸好卡隆很快就醒悟過來,現在可不是他發威的時候,現場來的全都是貴賓。
「我虐待你了嗎?我給你找的丈夫哪裡讓你不滿意?何不滿意的地方直接說出來,只要你說得對,我絕對不會勉強你,但是你是怎麼做的?二話不說直接跑到前線去了。」
這個當父親的越說越怒,要不是盡可能克制自己,恐怕又要放出精神威壓。
黛娜靜靜地站著,她一句話都不說,眼睛也一動不動看著前方的地面。
她最清楚的一件事就是,和父親是沒有任何道理可講。
父親既然認定一個人非常優秀,就算無數證據放在他面前,都足以證明這個「優秀的人」根本就是一個只會裝摸作樣、功利心極重的偽君子,父親也絕對不會相信。
黛娜並不是一個人來,和她一起來的還有莉娜和羅賓。
莉娜當然不會過去,卡隆對她可絕對不會客客氣氣,她跑過去不會有好事,反倒會添亂。
羅賓卻不住乎,且她和黛娜的關係也不錯。
她慢吞吞地走了過去,也不和卡隆打招呼,而是斜著眼看那個騎士,好一會兒羅賓才用不屑一顧的語氣說道:「卡文,你這樣的人居然也能夠成為王牌?真是不明白你是怎麼突破瓶頸的?」看到羅賓過來,黛娜的父親頗有些頭大,這個怪女孩就是一個碰不得也惹不得的魔星,他可以給另外一個問題女人臉色看,但是對這個他就沒何辦法。
這個女孩的背後,有一個實力超強而且超不講理的外公,她的幾個舅舅也是差不多的人物。
卡隆是個非常魯莽的人,不過他同樣也是一個非常現實的人,因此他絕對不會去招惹不該惹的人。
那個叫卡文的王牌騎士比黛娜的父親更加現實,要不是知道地位相差得太過懸殊,他或許會追求這位小姐,所以現在他只能夠裝作客氣地朝著羅賓微笑。
可惜羅賓連理部不打算理他,斜著眼上上下下瞟了這個偽君子幾眼,轉頭對黛娜的父親說道:「我的表姐今天也在,她很想見見黛娜,能不能把黛娜借給我一會兒?」
「你的表姐?天才少女翠絲麗?」卡隆悚然動容,不過他轉眼間又恢復了平靜,翠絲麗再怎麼天才,畢竟是一個晚輩,他這個成名已久的長輩居然對一個晚輩如此鄭重其事,是很容易讓人看輕的。
看到卡隆沒有任何反對,羅賓拉著黛娜就朝著後面的小廳而去。
莉娜一直在注意這邊,看到羅賓已經把事情全都擺平,也跟了過去。
後面的小廳和裡面的大廳確實不一樣。
大廳的裝飾大方而且凝重,講究的是氣勢,除了頭頂上的那一排玻璃吊燈和牆壁上的一些名家的油畫,這裡並沒有什麼太過值錢的東西。
但是裡面的小廳就不同了,絕對稱得上是金碧輝煌。底下鋪的是從國外進口的帝王金大理石,牆壁和天花板上全部是金漆裝飾,頂上的水晶吊燈是特製的,專門做成玫瑰花的形狀,而且是當中一個人而複雜的多層玫瑰花,四周有一圈小的精緻的玫瑰花。牆壁上同樣也掛著油畫,不過這些油畫全都是驚世之作,每一幅的價值部不菲,和外面的根本不能比。
小廳比大廳雅致許多,也冷清得多,不像外面人潮擁擠,熱鬧非凡。
能夠進入這裡的全部是身份極其高貴的人物,當然黛娜的父親同樣也有資格進來,作為共和國最強的騎士之一,身份絕對夠高,不過他為了安慰他看中的女婿,同時也是為了賭氣,所以乾脆待在外而。
舉辦舞會的人顯然也考慮到了這一點,看到時間差小多了,立刻讓人把小廳旁邊的一扇小門打開,利奇和那些差不多年齡的少年走了進來。
一看到莉娜、黛娜和羅賓都在,他拉著瑪格麗特走了過去。
瑪格麗特走到哪裡,格洛德自然也跟到哪裡,紅髮小子芮達也跟在後面,只外兩個少年也有意無意地跟著,這四個人在裴內斯有著「四小公子」之稱,算是一個小圈子。
「你們居然不告訴我,到這裡來會彼人當作是花童。」利奇朝著莉娜抱怨道。
「別人還求之不得呢!」莉娜的話和她的堂弟簡直一摸一樣,這個女人頭一抬,朝著利奇身後的紅髮小子打了個招呼:「芮達,你居然已經是騎士了,你老爸老媽肯定很興奮吧!獎勵你什麼了?」
「堂姐,你還好意思說我,你帶的可是金勳帶,伯伯知道這件事輿奮了一個星期。」芮達嬉笑著走了過來,他知道這個堂姐是家族的異類,和她用不著假客氣。
「是嗎?」莉娜露出了一絲淡淡的苦笑:「我家老頭還真是彆扭,我去餚他的時候,封我自始至終都愛理不理,我還以為他還在厭煩我呢。」
芮達朝著四周掃視了幾眼,確認沒有家裡人在場這才笑著說:「你又小是不知道,伯伯就是這種人,他其實挺關心你的。」
兩個人正敘著家常,另外一邊的門一下子打開了,隨著門完全敞開,角落裡面的樂隊奏起了音樂。
頓時所有的人都不說話。
那扇門的後面是長長的走廊,以利奇敏銳的耳朵,當然能夠聽到走廊的那邊有人走來,而且還是一大群人。
突然他感覺到有好幾個人同時在推他,他疑惑地看了看,這才發現和他差不多年齡的少年們,全都已經將花束捧在手裡。
利奇並不想做一個特立獨行的人,所以他也照著做了。
也不知道是誰拍了第一下手掌,小廳裡面響起了一片拍手聲,這顯然是對來的人表示敬意,利奇對這種禮節倒是並不反感,共和國沒有太多的繁瑣禮節,甚至連鞠躬都用不著。
一群人從那扇門裡面走了出來,為首的是一個女人。
利奇認識這個女人,玲姨為了預防萬一,準備了很多外國的貨幣,其中就有帕金頓聖國的鈔票,這個女人的頭像就印在那些鈔票上。
真人看上去比鈔票上印的畫像要漂亮得多,這位女皇陛下看上去就只有三十幾歲,她的頭髮也是紅的,梳成了一個髮髻盤在頭上,她的臉是鵝蛋形,挺直的鼻樑、豐滿的臉頰,充滿了一種古典的美感。
突然他感覺到一陣暈眩,心神不由自主地動搖,好像靈魂要脫離軀體一般。
還好這種暈眩感稍縱即逝。
剛剛恢復正常,利奇就發現那位女皇陛下正朝著他看,那目光好像能夠把他整個人釘穿。
利奇連忙低下頭,避開那懾人的眼神。
他輕輕揉著額頭,雖然暈眩已經過去,但是眉心仍舊一跳一跳的。
利奇暗自心驚,這種莫名其妙的暈眩已經不是第一次發生了,見到神秘圖會管理員的那天,他也曾經有過一陣突如其來的暈眩。
是不是身體出了什麼毛病?
利奇的內心之中異常惶恐,他一直部有心病,他不是正常的騎士,而且是因為注射了X23才導致覺醒,他以前就擔心會有後遺症。
使勁搖了搖頭,把這些可怕的念頭全部驅逐了出去,利奇盡可能讓自己不去想這些事。
舞會的貴賓並非只有這位女皇,在她的身後還跟著一長串人,裡面居然也有很多少年男女,最顯眼的是跟侄女皇旁邊的一個女孩,她大概有十二、三歲,同樣的紅色頭髮,頭上帶著一頂公主冠。
利奇突然看兒這位小公主朝著這邊點了點頭,他感到有些意外,不過緊接蕾他就發現身邊的那個紅頭髮小子正朝著公主揮舞手裡的花束。
「怎麼一回事?你們是什麼關係?」利奇低聲問道。
「是遠房親戚!沒什麼了不起。」芮達紅著臉說道,雖然他說得非常謙遜,但是看他臉上的神情,絕對是驕傲無比。
就在這個時候,利舒感覺到有人戳他的後背,轉頭看去,原來是莉娜。
「你時間長了就會明白了,騎士的圈子其實很小,如果有心仔細調查一下的話,就會發現大部分的騎士沿著血脈追溯上去,最後都會追溯到幾個傅奇人物的身上。你我說不定也是親戚,只是距離有遠近罷了。」
莉娜的話聽起來絕對讓人感覺很舒服,不過利奇倒也沒有受寵若驚的感覺,他對於血脈這種東西看得挺淡。
突然他看到平時從來不露出笑容的羅賓居然喜形於色。
他連忙朝著那群人看去,果然有一個和羅賓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正朝著她揮著手。
「那是誰?」利奇把芮達拉了過來,他沒有問莉娜,是因為他擔心莉娜未必肯說。
「哪一個?」芮達並不知道利奇指的是誰。
「帶著披風的那個女騎士。」利奇說道,道個特徵實在太明顯了,騎士的制服和車禮服上全都有為披風準備的搭扣,但是很少有人帶著披風,那東西實在太累贅了。
「你說的是她啊!」芮達的眼神之中滿是憧憬和敬畏:「你沒有聽說過天才少女翠絲麗?」
利奇搖了搖頭。
芮達滿是鄙夷地看了利奇一眼,這才解釋道:「她十二歲的時候就已經是見習騎士了,十四歲的時候成了正式騎士。四年之後她又成了王牌騎士,這樣的修煉速度,在有史以來的所有騎士之中,絕對排得進前十名,按照這個速度繼續下去,她拿到天階是十拿九穩的事,至於進入聖位就有些難說了,不過可能性也在百分之六十以上。」
芮達偷偷看了看一臉興奮的羅賓,他湊到利奇的耳邊用很低的聲音說道:「「這兩個女人是遠房表親,據說關係有些曖昧,絕對不是正常的表姐妹。」
「她們兩家是什麼來頭?」利奇異常好奇。
「你連這個部不知道?」芮達微微有些驚訝:「羅賓的老媽是奧摩爾人,是劍聖伍茲海德的後裔,翠絲麗是梅勒家族的成員,她的祖先是劍聖卡司金。」
利奇張大了嘴巴,蒙斯托克共和國從來沒有出過劍聖,最強騎士也只是天階,而且前前後後就只出了六位天階騎士。
他原本以為,莉娜和羅賓肯定是那幾位天階騎士的後人,沒有想到來頭居然比這更大。
突然他心頭一動:「那麼你呢?」
芮達立刻顯得自豪起來:「論血統,他的家族更加高賢,我是聖皇的血裔。」
利奇頓時感覺到腦子裡面空空的,他絕對未曾想到莉娜的出身這麼高貴,如果蒙斯托克不是共和國而是帝制國家,莉娜這樣的人豈不就是公主?
還好利奇很快就恢復了平靜,這麼多年來,他所受的教育講的全都是人人平等、天賦人權,所以對莉娜的「公主」身份只是稍微感到行些震驚,還沒有到抬頭仰望的地步。
更何況,他連莉娜的陰道有多深、高潮的時間最長幾分鐘,都知道得一清二楚,很難把這個女人和高貴的「公主」聯繫在一起。
舞會總算是開始了,利奇也總算是見到了最頂級的舞會是什麼樣的。
他的第一個感覺就是,這些人全部不是來跳舞的。
這更像是一個公眾見面會,只是沒有那麼正式罷了。
那位遠道而來的女皇陛下根本就沒有停留太久,只是露了露面,接受了獻花,和一些人見了面、交談了幾句就回去了。
小過大部分貴賓都留了下來,而留下的人身份則又各有不同。
倒是有不少人住跳舞,利奇一眼就看出,這些跳舞的人和他們這些負責獻花的花童一樣是專門安排的,這些人,男的英俊,女的漂亮,個個舞姿優美、風度翩翩,絕對化了不少心思受過訓練。
如果沒有這些人的話,這場舞會根本就稱不上舞會。
高級官員們和各國公使在一旁交談著,十句閒聊裡面往往夾雜著兩二句公事,卻又說得含含糊糊。
利奇思索著要不要到餐廳去,他知道餐廳在哪裡,進這座小廳的時候已經踏勘過地形,只是他有些猶豫,因為餐廳裡面沒人。
一個人在餐廳裡面而大吃大嚼,這樣丟臉的事利奇可做不出來。
他正猶豫箸,那邊有一群人走了過來。
一大一小兩個女人被眾星捧月一般簇擁著。
小的那個正是莉娜的遠親,帕金頓聖國的公主殿下,大的那個則是羅賓的遠親,奧摩爾帝國的天才少女翠絲麗。
「莉娜,恭喜你,沒有想到你這麼快就晉級了。」公主首先開口。
翠絲麗剛才一直就盯著莉娜身上的通條金色勳帶,對於莉娜成為王牌,最感興趣的就是她了。
雖然二十三成為王牌的莉娜比起她來差得遠,卻也稱得上天賦驚人。
不過她更感興趣的是瑪格麗特。
她借然看得出瑪格麗特修煉的是以進展緩慢著稱的陰寒鬥氣,所以瑪格麗特雖然十六歲成為正式騎士,比她整整晚了兩年,卻一點部不簡單。
不僅是她,當初格洛德他們看到瑪格麗特第一眼就被她深深吸引住,適也是很重要的一個原因。
要不然以格洛德、芮達的家世,肯定有很多少女做夢都希望得到他們的青睞,瑪格麗特雖然潦亮,卻也算不上絕世美女。
「這裡可真是天才聚集啊。」翠絲麗說道。
她的話一出口,跟著她一起過來的那些人這才注意到,躲在這個角落理面的這些人確實很小簡單。
當然人部分人並沒有注意到利奇,就算注意了,也只是因為瑪格麗特的關係。
不過有一個人卻注意到了利奇,那位公主殿下突然睜大了眼睛,眼神之中充滿了驚詫的神色,她的嘴也微微張開,好像看到了什麼不可思議的東西。
幾乎同時,利奇也感覺到了公主的凝視,他回看了過去,但是一瞬間他驚呆了,這位公主黃色的瞳孔突然變成了金色,那金色的瞳孔令他產生了想要跪拜下來的念頭。
這個念頭一閃而過,卻讓他渾身的寒毛一下子全部豎了起來。
那種暈眩感又出現了,只是沒有剛才強烈。
不知道為什麼,利奇感覺這位公主正盯著他的眉心,他不自覺地抬手摸了摸。
沒發現有什麼異常的東西。
「喂,喂……」
好半天利奇感覺到有人推他。
推他的人正是格洛德,這個人和黛娜的未婚夫倒是很像,都是一表人材,但是內心卻頗有些虛偽,只不過格洛德出身極好,用不著像那個人一樣拚命鑽營,同樣也因為出身好、起點好,所以他的目標也遠比那個人宏遠,心境自然沒有那麼陰沉低劣。
看到利奇清醒過來,格洛德輕甩了一下自己漂亮的金髮,露出潔白如玉的牙齒,異常有風度地說道:「我剛才邀請瑪格麗特小姐跳舞,但是她要你同意……」
利奇不知道這個傢伙想幹什麼,不過他知道這個傢伙想要耍詐。
來之前莉娜她們就已經和他分析過,格洛德可能會玩弄手段。
這個傢伙麼該沒有什麼勝算卻敢發出挑戰,肯定是有所倚仗。有一句老話說得好,勝負往往決定於戰場之外,把道話套花決鬥上同樣也有用。
商量下來的結果是,不管格洛德想玩什麼花招,他決定直接提決鬥的事。
「不是說好了那天的決鬥不算,我們今天再鬥一場嗎?拐彎抹角幹什麼?」
快刀斬亂麻,格洛德不管準備了什麼手段都用不上。
「決鬥?好啊,好啊。」跟著公主過來的那群人頓時興奮了起來。
格洛德的臉有些僵硬,正如莉娜她們所猜想的,他早已經準備好了一整套的計劃,這些計劃全部是針對利奇這個土包子制訂的。
格洛德原本打算用他的風度和口才,讓周圍的人感覺他這樣風度翩翩、氣質絕佳的名斗子弟,遠比利奇這個後天覺醒者更配得上瑪格麗特。
他手下的一群人會適時起哄。他還安排了一位「大人物」,到時候這位「大人物」也會站出來說幾句對他有利的話。
可惜這些部用不上了。
格洛德的反應挺快,立刻就注意到莉娜和羅賓的嘴角全部流露一絲玩味的笑意。
他知道自己失誤在哪裡了,他的背後有人幫忙,他的對手問樣也有人撐腰。
要決鬥其實很容易,他部已經準備好了,場地是現成的,他事先還讓人改裝了訓練甲,可以往規則允許的範圍之內,讓他發揮出的實力比原來提升百分之三十五。
如果是勢均力敵的對手,這樣的改裝足夠能讓他獲得勝利。
他的準備還不止這些,在這六天裡,他甚至請人幫忙查閱了利奇的戰鬥記錄,所以他已經知道和奇能利用反彈攻擊。
這六天裡,他和他的家族為了破解這招絞盡了腦汁,總算是找到了一個勉強能用的對策。
可惜現在他沒有信心了。
「今天這麼重要的日子適合決鬥嗎?」格洛德笑著問道,他還不忘趁機打擊利奇,裝出一副「你沒有見識,你是土包子」的樣子。
「瑪格麗特,那天他是怎麼說的?」利奇當然不會上當,鬥嘴門心眼,他絕對不會比任何人差。
「他不想和你決鬥,何必這樣堅持?」瑪格麗特也是一個被蒼蠅煩透了的女孩,鬥心眼這類事她也沒有少過。
兩個人一個人一句話,頓時把格洛德架在了火堆上面,慢慢地烤了起來。
這一圈的人幾乎全部是騎士,當然明白是怎麼一回事,格洛德的人當然是幫他,但是耶位公主身邊的人可就未必了,說什廢話的部有。
「真是奇怪,一個正式騎士居然不敢答應見習騎士的挑戰。」
「誰說挑戰是那個見習騎士發出的?你沒有聽剛才那番話嗎?是這個人先提出挑戰,現在卻又賴帳了。」
「你就那麼相信這個見習騎士的話?」
「我不相信他,但是我相信這位漂亮的小姐。你難道看不出來嗎?這位小姐是見習騎士的女朋友。」
「這倒也是。」
「……」
那越來越大聲的談論聲讓格洛德的臉色越來越難看。
不過越是這樣,他越不敢和利舒打,現在打的話,百分之百是他輸。
「兩位誤會我的意思了,那天我只是想說,我會在此刻、會在這個舞會上,當著人家的面向你發出挑戰。」
格洛德長得帥就是佔便宜,雖然大家明知道他說的是鬼話,卻也被這慷慨激揚的外表懾服了,叫好的人不在少數。
雖然被逼做出這樣的決定,不過格洛德並不是無的放矢,就和莉娜,羅賓一樣,他家也有地位極高的遠親,他家的人已經拜託那些遠親幫他們破解利奇的絕招。
不過這需要時間。
羅賓強拉著翠絲麗離開了,她不想讓表姐和利奇有太多的接觸,迄今為止和利奇有過接觸的女人,除了黛娜和她之外,全都和這個小子上了床。
一開始利奇勾搭上羅莎和莉娜的時候她並不在意,岡為羅莎本來就巍巍癲癲的,莉娜又是一個性情淫蕩的女人,會混住一起非常正常。
後來多了三姐妹,她仍舊覺得正常,因為那件事是莉娜在搞鬼。
但當籣蒂和玫琳也雙雙淪陷之後,她感覺有些不對了,從那個時候開始,她對利奇開始異常警戒。
等到嘉利隊長和諾拉這個活死人,都和利奇有染也加入了這個淫亂集團之後,她對利奇已經充滿了恐懼。
所以看到親親表姐居然對這個危險的小子產生了興趣,她忙不迭地把表姐拉走。
當然她也順手把公主殿下騙了過去,羅賓對利奇的手段實在有些恐懼,她擔心一個不注意會弄出外交事件。
公主都離開了,她身邊的那群人當然也跟著一起離開,來這裡的人全都有一個個小圈子,每一個人部只會跟著自己圈子裡面的人走,「決鬥那天,我們可以去看看嗎?」公主身邊的一個人間道。
「當然可以,反正我們還要在這裡停留幾天,你們誰去打聽一下決鬥的時間?」公主問道。
立刻有人自告奮勇做這件事。
「他們誰會蠃?」
「還用說嗎?」個是見習騎士,一個是正式騎上。」
「這可很雖說呦!剛才很明顯,那個騎士在巧言推托,最後實在推托不下去了才不得不說那些話,他如果有信心獲勝的話,有必要那麼做嗎?」
「是啊,見習騎士職勝騎士這類事又不是沒有發生過。那個騎士又是剛剛晉級的騎士,實力並不比見習騎士強多少。」
「不如這樣,我們打賭吧,誰來作莊?」
這些少年騎士都是不安份的傢伙,平時看到別人決鬥,總是會藉機離開賭局。
沒想到這一次剛有人提議,就聽到那位公主殿下板著臉說道:「你們平時胡鬧,我不管你們,但是現在是非常時刻,大戰近在眼前,這個時候最需要的是團結。」
「這件事,又不是我們起頭的。」有人嘟嚷著說道。
公主冷哼一聲,一股異樣的威勢驟然間散發了出來,這股威勢不同於騎士的精神壓制,比那要深,而且直指人心。
連莉娜和翠絲麗這樣的王牌騎士也感受到了一絲震懾,兩個人全部吃了一驚,臉色部不由得為之一變。
聖皇的直系血裔所擁有的力量,果然令人感到恐怖。
「為爭奪女人而決鬥,這稀遊戲:已經玩了幾千年,為的是培養騎士的竟爭心,讓騎士永遠記住適者生存這最根本的道理,但是現在這種時候根本就不需要培養什麼竟爭心,大戰一起,沒有辦法適應的人全部會被戰爭淘汰,所以這種遊戲就變得毫無意義,我相信母親不久就會下達禁止決鬥的禁令,你們從現在開始就可以收心了。」
和剛才那股威努比起來,這番話更餘人感到震懾。
「你們好自為之,我要去兒母親了。」公主說著便丟下眾人,朝著那扇大門而去。
帕金頓聖國女皇安妮莉亞在後面的小客廳,不過小客廳的門關著,兩個近衛騎土站立住門口。
公主立刻明白,母親肯定在和誰密談。
所謂的舞會其實只是幌子,有些人不方便召見,所以用舞會的名義把他們請來。
在這類舞會的背後,往往是一份不能夠公開的秘密協議。
和她的發現比起來,母親正在做的事當然更重要,所以這位公主殿下決定在外面等著。
幸好等的時間並不是很長,這只是一次短暫的會面,不是一場討價還價的談判。
門很快就開了,不過裡面除了安妮莉亞女皇外沒有第二個人。
這其實很容易理解,這類地方當然有暗門,秘密召見的人全都是透過密道和暗門來去。
看到女兒進來,女皇拍了拍旁邊的座位,示意女兒坐下,一邊問道:「有什麼事嗎?」
「我不敢肯定。」公主有些猶豫:「我看到了一件不可能的事情。」
女皇摸了摸女兒的頭,她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微笑:「難道你對聖皇血脈這麼沒有信心?不管你看到什麼東西,肯定是真的。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天階的證明。」公主一字一頓地說道:「它偏偏出現在一個見習騎士的身上。」
「我能夠告訴你的是,你沒有看錯。」女皇安慰道:「不過那個並不叫天階的證明。……不叫天階的證明?」公主有些糊塗了:「那不是說我仍舊看錯了?」
女皇哈哈笑了起來,她朝著門口站立的近衛騎士命令道:「我要休息五分鐘,五分鐘之後請雷尼先生過來。」吩咐完之後,她總算鬆了口氣:「有些事現在已經可以告訴你了。這個世界上除了我們家族能夠授予『天階的證明』,另外一種能夠讓人突破天階的瓶頸,叫做『劍聖傳承』。……『劍聖傅承』?這怎麼可能?」公主的臉微微有些變色。
這可不是開玩笑的事,帕金頓聖園之所以超脫於各國之上,靠的就是她們家族獨有的能力,任何騎士哪怕他的天資再好,想要成為天階騎士就必須得到聖皇直系血裔的幫助。
天階的版頸憑借騎士本身的力量,是絕對沒有辦法突破的。
所以那些有希望成為天階的騎士,對聖園全都異常恭敬,而行希望成為天階的騎士往往又是各國的頂尖高手,這些人的言行對鹼他們所在國家的騎士,有著無可估量的影響力。
而國家的武力最終又是由騎士的力量決定,所以任何國家對帕金頓聖國都會表現出善意。
這就難怪公主殿下會驟然變色。
看到女兒這模樣,女皇連忙安慰道:「『劍聖傅承』是幾個高傲的劍聖不享受制於我們,才創造出來的泌法,不過『劍聖傅承』的條件實在太苛刻了,所以創出來之後,真正用上的機會並不多。」
「有多苛刻?」公主問道。
女皇很無奈,「劍聖傅承」自始至終都只在很小的圈子裡面流傳,她們會知道這件事,是因為一個接受過「劍聖傅承」卻失敗了的騎士前來請求授予「天階的證明」,所以拿這個秘密當作見面禮。
那個騎士本身對「劍聖傅承」所知不多,事後還因為惹怒了當時的劍聖,被打成了殘廢。
也因為這件事,以前一向關係還算不錯的劍聖一脈和聖皇直系血裔,變得疏遠了很多。
「我不是太清楚,但是有一點很確定,必須修煉相同的神技,才能夠獲得傅承。你很清楚那些神技有多難。還有一點是我們的猜測,『劍聖博承』必須在成為榮譽騎士之前進行。很可能越早得到『劍聖傅承』越好。」
「那個人還只是見習騎土,絕對符合條件,對他,我們應該怎麼辦?」公主問道。
女皇指了指女兒的腦袋:「很簡單,把我告訴你的一切全部記在腦子裡面,不要向任何人透露此事,你也用不著去管那個人,『劍聖傅承』的條件太過苛刻,對我們不會產生威脅,聖皇后裔必須要有聖皇后裔的氣度。」
聽到母親這樣一說,這位公主殿下心中終於釋然。
正當她打算離開的時候,女皇突然一把拉住了她。
「我改變主意了。」女皇將肩膀靠在椅背上,身體半仰著,盡可能放鬆心神。
此刻她的腦子裡面轉動得極快。
有一件事她沒有對女兒說,「劍聖傅承」的條件確實異常苛刻,但是它的的確確是劍聖的傳承,僅有的三次成功例子,成功獲得傅承的人,最終都成了劍聖。
那個少年至少有可能成為劍聖,如果在他還沒有被人發現的時候拉攏他的話,等到他成為劍聖之後,封聖皇直系血裔應該會懷有好感。
帕金頓聖國在過去的歷史上會經和很多劍聖擁有過友誼,這些劍聖給過聖國非常大的幫助。
在一個有可能成為劍聖的人的身上投資,絕對是付出少、收穫多的好生意。
「看來我的行程將不得不延長了。」女皇無可奈何地歎道。
【第六卷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