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刀記 第二九四折、挈瓶者誰,玉裡藏姣

  耿照記得的最後一件事,是殷賊手上的黑色霧絲絞扭如蛇,一股腦兒鑽進了他胸膛的傷口。那個疼,即使以耿照的標準也算十分過份了。

  他試圖挪動身體,才發現意識無法完全連上四肢百骸,感覺像是鬼壓床。平常總是發在意先的真氣也沒什麼反應,彷彿一切都是虛的,同遁入虛境的感覺差不了多少。但他知道自己並不在虛境裡。

  因為下身那膩潤濕滑的緊湊感,像要生生夾斷他似的,一掐一掐地箍束著,感覺從根部束得最緊的那圈開始恢復,滾燙、粗長,還有超乎想像的堅硬勃挺……次第勾勒出一隻小巧有力的柔嫩膣管,明明已經承受不住了,還像發了瘋似的拚命吸吮,那股子初生之犢不畏虎般、直想將肉棒吞得更深的狠辣勁兒,快美得令人異常熟悉。

  他知道有個像這樣的姑娘,愛煞了她結實緊致一如百鍛薄鋼,沒有絲毫余贅的腰板兒,還有在他身上瘋狂搖動的小翹臀。

  感官持續甦醒著。束緊怒龍杵根部的,不止那只狹窄如環、過份不合身的小肉圈圈,還有少女因慾望而勃挺盛放,宛若肉芽脆角的小巧蛤珠。在套弄間不住刮著肉棒,分外美人。

  他可以想像那帶給少女何其強烈的快感,以致她不得不以滑嫩的小手按住他腹間,苦苦支撐著因膣裡驚人的收縮,劇烈顫抖如痙攣般的身子。

  聞之令人面紅耳熱的滋滋漿響,傳入耿照耳中,即使少女抖得厲害,原本牝馬般的大動作馳騁一下子略見停頓,但反覆抽插大量磨去了愛液裡的水分,使得緊裹於陽物和嫩膣間的薄漿格外稠濃,黏膩到連膣戶的痙攣收縮都能發出聲響,更別提當中夾雜的氣泡呼嚕聲,淫蕩得簡直令人本能掩耳,又恨不得悉聽。

  強烈的慾念使他醒轉了大半,腫脹的肉莖彷彿突然握緊的拳頭,不但更硬更致命,還攢撮著向上頂。少女終於迸出一聲哀鳴似的嗚咽,平日聽來冷冰冰的淡漠聲線,此刻卻有著受傷鶯雛般的哀婉,襯與輕細悠斷的急促鼻息,令人忍不住心生憐愛。

  然而男兒的勃挺昂揚仍持續刨刮著她,少女斷氣似的挺腰一搐,絞扭著陽物用力捋緊,還未掐出精來,自己卻先到了頂,藕臂撐不住,猛地趴倒在耿照胸前,嬌喘細細,一雙渾圓椒乳壓上男兒胸膛,細綿彈手的乳肉與小豆蔻似的堅硬乳蒂形成強烈的反差,她急促的呼吸使胸乳不住按壓少年,擠溢著濕漉漉的香汗一廝磨,觸感妙不可言。

  一股豐沛液感自交合處漫出,浸透了耿照的腹肌,以及少女跨坐其上的細膩臀股。帶著草葉氣息般的肌膚香澤十分好聞,混著略顯刺鹹的汗潮,與蘭焦甜腐似的的馥烈膣蜜,是耿照極為熟悉的閨閣風情,時常被他拿來與寶寶錦兒做比較——當然是在心裡。

  符赤錦乳肌馥郁,連身上衣裡都煨著一股甜香,私處氣味卻寡淡宜人,乾淨得教人愛不忍釋,一如她淡細淺潤的花唇蛤珠。少女恰恰相反,體香宛若最清新的青尖嫩芽,猶帶朝露,膣戶卻濃膩得隱有一絲鮮烈釁意,極能激起男兒侵凌蹂躪的原始本能。

  他說不上更喜歡哪個一些,只好輪流採擷,直到雙殊疲軟欲仙,猶未饜足。這樣的夜晚他不知度過了多少個,神識尚未從沉眠中完全甦醒,身體便已先想起來。

  他並未忘卻少女。他們之間所擁有的刻骨銘心,耿照此生決計不能忘懷,然而明明清楚知道是誰,記憶還是頓了一下,才由萍海冉冉冒出。「弦……弦子……」少年的嘴唇動了動,意外地沒有撕扯般的乾裂痛感,只是喉頭肌束仍有黏滯,沒能確實發出聲音。

  少女輕撫他的胸膛,衰弱得像要昏死過去一般。暈涼涼的細嫩唇瓣勉力湊近愛郎緊側,呵出的氣息寒如吐冰,耿照感覺頸背激靈靈地悚起一片。

  「我就知道……你醒了……」他能想見弦子閉目輕笑的樣子。很少有人見過她笑。她只對他笑,連她自己都未必知曉。「好硬……」

  耿照忍不住揚起嘴角,鼻頭驟酸,眼角似乎湧上了什麼。人為什麼會又哭又笑呢?

  幽邸一役,弦子原本堅持與戰,勸也勸不聽,耿照幾次想找她來說,總是人到門外事情便至,不得不先行處置。聽說漱玉節被她氣到幾乎拔劍,只差沒讓人捆成粽子押回黑島,還下了死令封口,不讓傳到盟主那廂。但世上有什麼能阻止得了義憤填膺的綺鴛姑娘?一股腦兒地全說了。

  最後勸下弦子的,依舊是寶寶錦兒。

  「她是怎麼勸的?」耿照著實好奇。

  「不是你老婆麼,怎不自個兒問去?」綺鴛翻了大白眼,沒好氣道。正端茶進屋的天羅香迎香使者花容失色,差點打翻了茶盤。這帝窟生養的小蛇娘簡直無法無天,誰讓她這麼跟盟主說話的?當冷爐谷沒人了麼,不懂規矩!

  耿照不以為忤,安撫了迎香使者,把人暈陶陶地送了出去,依舊好問。綺鴛就捱不住他好聲好氣,裝著不屑一顧的樣子,輕哼道:「也沒勸,連續幾晚,就把弦子帶到對面院裡的屋脊上,兩人並肩坐著瞧你,也沒怎麼說話。我還給她們送過氅子哩,淨給人添麻煩。」

  耿照谷內辦公睡覺都在一處,特意選在僻靜角落,與谷中諸女日常起居遠遠隔開,與薛百螣、褚星烈相隔不遠。冷爐谷畢竟不比朱雀大宅,不好招寶寶弦子合衾同眠,橫豎連闔眼的時間都不夠,亦無此閒心。寶寶弦子本就輪流照拂木雞叔叔,來此甚是方便。

  「……就這樣麼?」耿照抱臂沉吟。弦子的性子極為頑固,認準之事,十頭牛都別想拉回。寶寶錦兒居然靠約她看星星,就能辦成連漱玉節都束手無策之事,令人匪夷所思。

  「多半是讓她瞧瞧,你忙成了什麼狗樣罷?『我們幫不上忙的,至少別成了他的負擔』之類,反正就是賢妻良母那一套。」綺鴛沒想到他真不懂,隱隱生出一股優越,叉腰教訓起他來。「……人家是賢妻啊,瞧瞧你。」

  幽邸一戰之後,能平平安安回到弦子身邊,耿照因此感慨萬千,又思念起寶寶來。思緒蔓延,記憶漸次接上了線,繼而浮出無數疑問:我在哪裡?今夕何夕?其他人呢?還有那股鑽進心口的黑霧——

  「盟主醒了!」榻緣一人歡叫,撲如蝶落,香風襲人,語聲溫婉,驚喜之意更是發自內心,不似有假。

  一張略見腴潤的瓜子臉蛋映入眼簾,眉若遠山,烏鬟旁墜,看得出頗有倦意,或許有一陣子未闔眼了,卻絲毫無損其美貌,反而更惹人愛憐。「盟主……還認得妾身麼?」婦人指觸膩滑,肌膚細嫩竟不遜於芳華正茂的弦子,顯是悉心保養;輕輕撥開他的眼瞼觀察瞳焦,撫頸搭脈,手法極為熟練。

  「認……認得。」這回他聽得見自己的聲音了,雖然嘶啞得極為陌生。「你是漱……漱宗主。」由撥步大床的鏤花窗隔、兩側簾幔的花色等,乃至隱約可見的房內其他擺設,耿照確定身在冷爐谷的居室,就在原本那張床上。

  漱玉節喜上眉梢,顧不得雲鬢紊亂,捏了捏他的手臂掌心,循循誘導:「盟主此處有感覺否?這兒呢?」耿照一一點頭。

  她披了件御寒的大氅,結子鬆鬆打在鎖骨中間那個小巧白皙的圓凹下,氅子底下是一件質料單薄的晨褸,是那種可以穿著就寢的款式,耿照在橫疏影房裡看過幾件,寶寶錦兒睡覺雖好一絲不掛,連肚兜都嫌累贅,勒得胸乳難受,但有時也穿。

  這種晨褸就是更輕薄服貼的大袖衫,多采紗質,本應穿在中衣襦裙外,毋須考慮掩蔽或穿透的問題。晨起在閨閣內披著御風,就算貼身的抹胸褻著浮露,也不怕有外人窺看,但畢竟非是能穿出門去的打扮。

  此際漱玉節所穿乃是一件黛藍色的紗褸,下身的褻褲裁作不開襠的褌褲形制,以堂堂一宗之主的身份,方可穿以示人,即使簡便從權,也不致失了體面。材質是數層黑紗,看似能透出肌色,但又看不真切,旨在撩人心癢;褲腳肥大,略高於踝脛,以免行走時曳地,夾沙沾塵的,帶進了錦帳。

  不知是剪裁工夫高明,抑或漱宗主保養得宜,這條黑紗褌褲極能凸顯她的腰臀曲線,款式色澤看似保守,卻加倍襯得玲瓏浮凸,難怪漱玉節入谷未久,天羅香諸女間便盛傳這位帝窟宗主的衣著品味極佳,黑白這兩種寡婦色在她身上,總能穿出各種花樣。

  上身的抹胸,則是月牙白的上乘綾羅之上,滾著靛青與蟹殼青兩色寬邊,明明她鎖骨以下是斜平削落,看似極瘦,卻自腰上鼓起飽滿的一團,將白綾高高撐起,不知是天生乳量驚人,或只是淺色顯腴,總之看上去肩瘦乳碩,極是誘人,連女子都不得不多看幾眼。

  耿照只覺口乾舌燥,暗吞了口唾沫,想起從前在船艙內抵命相搏時,她身上穿的鴉青色肚兜;要說光以穿著便能撩人慾念者,恐怕只有漱玉節能與橫疏影比肩,不由硬得厲害。

  還被滿滿插著的弦子首當其衝,嗚咽一聲,渾圓挺翹的小雪臀簌簌顫抖,像要斷了氣似,汗濕的臉上浮現大片不自然的彤艷,連退出陽物的氣力都被搾乾。

  漱玉節正捏他指掌,小心道:「盟主試著動一動。」耿照趕緊轉移注意力,以免浮想翩聯,累趴的弦子又要多吃苦頭。看他的指頭動得很勉強,這本是長睡醒後的應有現象,漱玉節雖不擔心,也不敢冒險讓他再試,露出寬慰的笑容:

  「盟主已無大礙,再休息一陣子,便能起身下床。」

  耿照的神識又更清醒了些,見房內除弦子、漱玉節外,還有四名少女,其中一人是漱玉節的貼身侍女,餘下三人均是潛行都在內,雖未必都能叫出名字,卻都是熟面孔。

  四人也都是滿身掩不住的疲憊衰頹,妝發凌亂,雖說不上衣衫不整,但所著俱是閨寢常見,不是外出的衣服。漱玉節治下一向嚴整,潛行都雖全是妙齡少女,紀律非比尋常,這是耿照頭一回見她們如此,不禁生疑。當中一兩人與他對上視線,竟羞紅了臉,不是低頭扭著衣角,便是索性別過頭去,亦是無比怪異。

  弦子當眾與他交合一事也是。沒聽說有這種叫醒病人的法子,漱玉節最恨背後遭人議論,在冷爐谷裡做這種事,要是傳將出去,不僅五帝窟顏面掃地,她漱宗主如何做人?

  「讓……讓弦子……下來……」少年勉力開口,怪的是眾女分明都聽見了,卻無人動作,目光全匯至宗主身上。

  漱玉節清了清喉嚨,正色道:「盟主容稟。您在驤公幽邸處受了重傷,心包被邪物所毀,萬幸遇著一個千載難逢的不世機緣,這才搶救回來。不惟弦子,為使盟主恢復,盟中女子傾盡全力服侍,助盟主度過難關,天可憐見,我等的努力終於沒有白費。」

  耿照越聽越糊塗。心包被毀,如何能救?傾全力服侍……指的是弦子這樣麼?

  漱玉節在榻緣坐了下來,似想讓他心安,引導著少年尚不能運使自如的指掌,自撫胸膛。

  在他的左胸之上,有一道指頭粗細的疤痕隆起。自得血蛁精元後,耿照愈創幾已不再留疤;以這道疤痕的大小推斷,怕不是把整個腔室都掀了開來。然而換心云云,委實太過離奇,要說有誰能辦到,耿照只想得到「血手白心」伊黃梁。但,伊大夫的真實身份是血甲門的祭血魔君,且與殷賊一路,莫說出手相助,不上門為主報仇就不錯了,豈能為他換心?

  況且,哪來的心給他換上,在那樣急迫的情況下?

  「狐異門的胤夫人,為盟主獻上一枚冰火雙元心。」漱玉節湊近他耳畔,刻意壓低聲音,恐為侍女們聽去。雖是吐氣如蘭,但所言太過驚心動魄,耿照竟無暇分神,聽得瞠目結舌。「據說是胤丹書胤門主所遺,鼎鼎大名的那枚。」

  耿照是聽胤野親口說過驚鴻堡慘事的,不想她非是帶走丈夫的首級硝制留念,而是從屍體中挖出了不死的雙元之心,孰為有情孰為無情,少年思之極罔,只覺淒惻。

  漱玉節以為他歡喜得了奇遇,以致怔然,怡然起身,重新坐直。她白綾抹胸的下緣淺短,只過臍約兩寸,塞不進紗褌褲頭,這樣的坐姿卻擠不出一絲腴肉,腰枝簡直比少女還緊致,似撐不住飽滿的上半身,昂起時被抹胸鬆鬆兜著的雙丸為之一跳,餘波蕩漾,片刻方止,亦是絕美的風光。

  美婦人渾然不覺,笑語溫婉,將箇中詳情娓娓道來。

  當日情況緊急,直到胤野從隨身革囊中取出雙元心,才露出一絲曙光。

  胡彥之師從「捕聖」仇不壞,仵工擅於開膛,但畢竟是問死而非救生,才喚漱玉節來幫手。漱玉節亦非外科聖手,沒敢主意,眾人想方設法將耿照帶回冷爐谷;其間黑霧與驪珠持續交戰,耿照靠著血蛁精元得以不死,但痛苦之劇實難想像,以致清醒後失去了這段記憶。此乃後話。

  薛百螣、蚳狩雲等亦通跌打金石,面對如此駭人聽聞的異創,全都束手無策,最後還是漱玉節動用藥材行裡的關係,從湖陰近郊秘密帶來了曾與程虎翼等一同創設太醫局轄下「同患堂」、亦有神醫之譽的湯傳俎,為耿照開膛。

  湯傳俎性格怪異孤僻,太醫致仕後隱居在湖陰近郊的一個小村子裡,既不開廬行醫,也不領朝廷的半俸,自耕自食,一住經年村人都不知他姓誰名啥,更不知這貌不驚人的老農是名震天下的湯神醫。

  漱玉節派潛行都將湯傳俎綁了來,老人一看耿照的情況,只道:

  「開膛有甚難的?可心我安不回去。早二十年或可一試,反正又不是我死。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在被攆出太醫局前,自己先滾蛋了?我這輩子食不油、飲不酒,不好女人,悉心保養,可時辰一到,老天爺還是廢了我的手眼,才知人生走這一遭全是白饒。」舉起雙手,依稀發顫。一旁薛百螣等老將雖未接口,諒必感同身受。

  胤野笑道:「老爺子你放心,不用你安,開膛即可。其實呢,我家盟主的回復之能厲害得很,便是隨便拿斧子砍將開來,料想也能生回去。老爺子隨意即可,毋須在意。」湯傳俎怔了半晌,冷哼一聲,便去燒熱水燙烈酒,命人準備淨室了。

  在場眾人連「不可」都喊不出,無言以對,神情陰沉而疲憊,容顏傾世的美婦言笑晏晏,毫不在意,仍與見三秋鬥口。

  武登庸以為她的從容並非空穴來風。畢竟身為上一個親手摘出冰火雙元之心、還一直保存至今的人,沒有誰比胤野更瞭解這枚異物的性質。

  湯傳俎切開皮肉,鋸斷胸骨,以超過所有人想像的狹口,在耿照的胸膛上開了足以露出全心的大洞,連胡彥之都佩服得不行,暗自記取神醫的手法。不過接下來的一切卻令湯傳俎瞠目結舌,大呼值得,結束後甚至自願留在冷爐谷,繼續觀察耿照復原的情形。

  胤野逕以珂雪搠入心膜,黑霧凝成的活心瞬間不動,腔子裡一陣白光竄閃,聖源之力灰飛煙滅,點滴不存。失心的少年劇烈抽搐起來,轉眼將死,胤野卻不慌不忙,戴著鞣革手套將蘊著異光的雙元心放入空腔裡,剎那間,心包上的心脈管絡就像活起來似的,自尋徑壁插入攀合,直至充滿蛁元的新鮮血液注入運行,重新周行百脈為止。

  這個精密複雜的過程,僅僅在幾霎眼間便即完成,像是加速看了花開吐蕊的模樣。耿照痙攣的身子一僵,才又緩弛不動,肺葉起伏逐漸趨於平穩。

  「行了神醫,」胤野嫣然一笑。「把他弄回去罷。這口子可沒法兒靠長呢。」

  湯傳俎小心覆上心膜,葉合胸骨,仔細縫合傷口。數日之後,胤野讓他取出接合骨頭的細釘合葉,鬧得湯傳俎怪眼一翻,連稱荒謬,胤野笑道:「你瞧他左手尾指。那日我偷偷折斷了第一節的骨頭,你瞧是不是已然癒合?」眾人這才留意耿照尾指果然纏有紗布。

  幽邸大戰慘烈,便不計換心一節,耿照渾身上下傷創無算,漱玉節、符赤錦等輪著幫他換藥,誰會發現多了一處?不想竟是胤野所為。

  湯傳俎半信半疑,切開後果然胸骨癒合,驚歎不已,遂小心取下釘葉。

  蚳狩雲臉都黑了,餘人也受不了胤野難以預測的作為,當日便將她請出了冷爐谷。胤野毫不在意,含笑揮手而去,彷彿只是春日踏青,終有盡時。胡彥之放心不下耿照,並未隨之而去。

  待蚳狩雲怒氣漸平,想起要派人追蹤,才知潛行都一出谷便跟丟了人,半點痕跡也沒留下,果然是狐蹤難覓,領異行殊。

  而麻煩是從換心之後才開始的。

  耿照體內,驪珠奇力、血蛁精元、雙元之心等,都是輕易不死、幾能無休無止供應大能之物,雖不能說是控制自如,但人的心識是很奇妙的;得到化驪珠也好,吸納血蛁精元也罷,在過程當中,耿照清楚的神智或許才是最終能壓制神物、不為物役的關鍵,蛁元那次若非蘇合薰捨清白之身喚醒了他,後果不堪設想。

  冰火雙元之心,卻是在宿主毫無意識的情況下接管身體的。

  換完心的當晚,在榻畔睡著的符赤錦被愛郎無意識的低嚎呻吟驚醒,赫見耿照無比滾燙,渾身毛孔散出真元,胯下怒龍勃昂指天,挺脹至前所未有的境地。

  武登庸、湯傳俎與七玄眾首腦聞訊而至,會診之下,判斷是真陽外溢,以致陽亢不退,須以元陰調和。符赤錦聽耿照說過望天葬之事,讓姥姥通報禁道,要不多時,果然蘇合薰領著幾名黑蜘蛛到來,荊陌亦在行列中。

  救援的行動從一開始便遭遇挫折。

  蘇合薰身負蛁元,以體質來說,諸女中只有她可與盟主分庭抗禮,但蘇合薰在房裡與他交合了一個多時辰,不僅不能逼出玄陽,怒龍杵亦未見消減,她卻幾乎昏厥過去。敦倫之時為免尷尬,眾人都是退出院去的,若非漱玉節察覺不對,靠近時亦不聞絲毫聲息,不顧勸阻推門闖入,蘇合薰極有可能會死在他身上。

  搶下女郎後,雖不知發生了什麼事,盟主還是得救,沒有個結果出來,誰都不肯離開。所幸黑蜘蛛沒什麼羞恥的顧忌,荊陌解衣上榻,納入巨陽,沒想到一刻未至便敗下陣來,隱有脫陰之兆。

  正自束手,向日金烏帳入得谷中,蠶娘以懸絲之法細診後,終於提出解方。

  雙元心有陰有陽,不懼極陰極陽的優點,在此成了致命傷。女子之陰對耿照來說引不出元陽,只有處女元陰方可奏功。

  黑蜘蛛中有一名處子依言而行,果被狠狠灌滿了一注,但破瓜後也只支撐了盞茶工夫,即以脫陰告終,出精的龍杵拖著血絲白漿拔出膣戶時,只略微縮小些個,差不多是平日耿照勃挺時的模樣,卻在眾女面前再度膨脹起來,熱氣蒸騰,駭人已極。

  陽亢未消,耿照就醒不過來,拖得越久,對神識的損傷越大。

  為化消積於男兒下腹的邪火,蠶娘命眾殊以一名處子,搭配數名非處子之身的方式,前者引其出精,後者則散去邪火,看能否消去陽亢,爭取在三日之內喚醒盟主,為此天羅香從內四部教使中遴選出元陰豐厚者,漱玉節也讓潛行都留下最低任務編組,其餘全部入谷待命,連陰宿冥也聞訊趕回。

  耿照終於明白,何以漱玉節身後三女,一見自己便羞紅了臉,怕是在他昏迷不醒時,糊里糊塗有了合體之緣,卻不知當中……有沒有綺鴛姑娘?勉強收起了翩聯綺思,低聲道:

  「我……昏迷了多久?」

  「換心用了整整兩日,」漱玉節數給他聽。「當夜發作至今,已是第十七日。剛過晌午,此刻已是未時,眾人連日辛苦,除妾身適巧輪值於此,其餘都在午寐。今日白天均由黑島當班的。」

  耿照沒想到自己躺了將近二十天,不說交合洩陽,光是飲食排泄,換藥包紮,還須按摩四肢各處肌肉,翻動身子,以免生瘡……等,其中的辛苦麻煩,也難怪諸女穿著便給,難掩倦意,心中既感激又歉疚,輕聲道:

  「有……有勞宗主。辛苦……辛苦各位姊姊,是我……是我不好。」漱玉節舉袖搵淚,笑道:「盟主說得什麼話來!只要盟主能醒,便須妾身折壽十年,那也是心甘情願。眾人都是這麼想的。」

  耿照少年而居高位,論法會上名揚天下,身受鎮東將軍器重,混一七玄也就不消說了,此番更親身策劃領軍,除掉了名列「凌雲三才」的絕頂高人,漱玉節所言未必真是其心意,但對絕大多數的潛行都少女來說,盟主的確是不世英豪,是真正的英雄。

  見他醒來本自歡喜,再被那充滿歉疚與感激的眼神一望,無不心兒怦怦直跳,覺得身子給了這人也不枉了,連日辛勞彷彿都有了代價。一人慌得手足無措,勉強擠出一句:「我……我去告訴大家!」便要推門逃出去。

  漱玉節嬌軀繃緊,霍然回頭,低叱道:「慢!你急什麼?莫要聲張。」口吻與其說威嚴,更多的是威脅和惱怒。四殊驚醒過來,滿腦子的旖旎瑰想頓被戳破,不敢妄動。漱玉節隨口指揮她們打水擰帕,親自給盟主擦臉,又讓侍女們合力攙起弦子,也為她擦面清理、恢復精神,卻無意讓她起身撤下。

  耿照被她細細抹去油汗,思緒也越來越清楚,開始注意到自身的異狀,譬如與慾念無關的勃挺等,弄懂了蠶娘的意思。這回的難關,與在望天葬汲取血蛁精元相似,只是雙元心強大的程度,遠超蛁元;雄性生物在面臨死亡威脅之際,會加倍激發生殖之能,此為物種延續血脈的本能。

  但下身陽旺阻塞經脈,人醒不過來,便成惡性循環。耿照既已甦醒,似又未損及腦識,此後慢慢消陽即可,應無大礙,反正再凶險比也不過這十六天。弦子的櫻唇涼透,呵息如冰,這是高潮太劇、出了過量陰精所致,耿照極是心疼,低道:

  「讓……讓弦子歇歇罷。我……我沒事啦,一會兒……一會兒便好。」

  漱玉節柔聲道:「這怎麼行呢,盟主尚未復原,須再洩出些個,方能疏通淤塞的經脈。不是還硬得難受麼?」讓侍女們扶著弦子,一邊推她雪臀,在男兒身上緩慢搖起。諸女無不面紅耳赤,羞不可抑,不敢不從,勉力推送一二。

  弦子洩得一塌糊塗,膣戶裡濕膩已極,套弄得甚是滑順。但耿照對她渾身上下熟稔至極,弦子愛液偏濃,氣味鮮烈誘人,動情時大量分泌,其滑如油脂;眼下的濕儒代表她並不享受,甚至開始覺得痛苦,陰精是被強搾出來的,再這麼下去,便未饒上性命,也極為傷身。

  他連說了幾次不要,漱玉節均曼詞推諉,依然故我。驀地小弦子挺腰嗚咽,幾乎甩脫旁人的扶持,撲簌簌地又洩了一小股,軟軟偎在潛行都的同伴臂間,連這女孩都看出她不行了,為難地望向宗主,然而美婦人的視線卻看得她不敢開口。

  「宗主……讓……讓她下來……」耿照試圖撐臂坐起,自行從她溫軟濕儒的陰道拔出,然而卻無法順利挪動。漱玉節撫著他鼓起的臂肌,柔聲道:「行的,馬上就下來。只要盟主再射一注——」

  少年右臂忽然朝外一揮,重重撞上隔扇,撞得指節迸血才又彈回,像斷了線的傀儡般摔落榻上。漱玉節被他嚇得差點跌下床,花容失色。

  「下……下來!」耿照閉目喘息著,連白癡也看得出盟主生氣了。「快……快帶她下去調養,快!」

  四名少女從沒見過他如此震怒,縱在病中,其威猶烈,如夢初醒,慌忙七手八腳將弦子抱下,粗粗清理乾淨,裹以衫袍,便要抬出。漱玉節回過神來,一個箭步拉住一人,低聲道:「帶回我院裡,切莫聲張。一個時辰內莫讓任何人來,就說已換過新人,正給盟主療傷。」

  蚳狩雲同她已有默契,天羅香、黑蜘蛛與帝窟黑島三方輪值,當中以符赤錦、陰宿冥等盟主身邊舊人調和銜接,權作緩衝。每輪約莫兩個時辰,非當值的時間裡盡量莫出入此間,大家同是女子,為彼此留些顏面。

  今日的兩個白班都排了黑島,好讓她們晚上歇息。午後這班才過了半個時辰不到,已是黑島的第二撥人,但難保近得傍晚時分,不會有天羅香之人探頭探腦,漱玉節才特意吩咐。

  十幾天過去,為耿照洩去陽火一事之上,諸女逐漸顯出差異:

  蘇合薰擁有蛁元體質,撐得的時間最久,頭幾日未掌握關竅、青黃不接時,全靠有她。後頭便有意讓她休息,已有數日沒有出現。

  陰宿冥、符赤錦身負陽丹,亦較其他女子持久,陰又較符更能挺住。蠶娘說符赤錦天生元陰松嫩,不耐蹂躪,讓她莫再逞強,以免脫陰而死;符赤錦堅持不肯休息,末了也知難受針砭,改以哺喂湯藥、清理排遺等照顧愛郎。

  天羅香裡有個叫盈幼玉的小花娘,模樣出挑,身手挺不錯,抬回盟主時直哭成了個淚人兒,比符赤錦還像未亡人,也頗能堅持。漱玉節幾番試探,蚳狩雲那老虔婆狡獪異常,始終不認她種有陽丹。

  其餘人等天差地遠,無論是人事不知的處子,抑或身經百戰的外四部老手,就沒有能捱超過一刻的。很多人約莫盞茶工夫便洩得死去活來,漱玉節一一抓上己方人馬細問,無奈這些小姑娘均不擅此道,也問不出個所以然。

  但碧火陽丹的效用,已然不言自明。

  漱玉節想盡辦法也要讓弦子得到一枚,偏偏這丫頭沒用得很,待在耿照身邊忒長的時間,還不如天羅香那姓盈的野丫頭,莫名其妙便得了好處。耿照昏迷期間,只有處子能讓他射出,好不容易醒了,若能乘勢取精,得到陽丹的機會豈非大大增加?

  在這難熬的十幾天裡,漱玉節守在谷中寸步不離,非為弦子綢繆,心心唸唸全是帝窟五島的未來。化驪珠從沒有與人身結合的前例,萬一隨耿照而去,帝窟純血止於這一代,她要如何向列祖列宗交代?愁得漱玉節吃不下睡不著,那種所依將傾的巨大失落和榜徨,連岳辰風壓制五島時都不曾有過。

  漱玉節不止一次想找薛百螣商量,萬一驪珠注定無救,帝窟五島該何去何從,然而薛老神君從七玄會後就一直對她十分冷淡,有心迴避,她連最後一個能說話的人也沒有了。

  ——如果……如果沒有所謂的陽丹,那些女子丹田內所得,根本就是化驪珠的純血精華呢?一旦精華耗竭,是不是就再也產生不了「種陽丹」的女子?耿照體內所貯,還夠幾名女子使用?

  這些念頭像惡夢一般,在心中盤繞不去。

  就算耿照醒來,只要拿不回驪珠,結果還是一樣。當初她安排弦子接近耿照,要她懷上才淮回來,多少是有戲言的成分在;此刻,她卻深恨沒多安排幾個黑島漱家嫡系的少女,不分晝夜搾取男兒,徒然肥了島外之人,還有個再也不能生養的符赤錦!

  更可怕的是,在耿照昏迷期間,已不知有多少天羅香和禁道黑蜘蛛所派處子,得到純血的精華。以弦子待在盟主身邊的時間之長、承露之多,始終沒種上陽丹;盈幼玉、陰宿冥這等露水姻緣的野路子,卻能一舉得丹,純血流出島外,五島反而絕傳……絕非危言聳聽,而是迫在眉睫。

  漱玉節快被逼瘋了。

  煩惱疊上乍見耿照甦醒的驚喜,復經連日來的疲憊操勞,才讓一向精明的漱宗主強逼弦子,回過神時已觸怒盟主,犯下不可饒恕的錯誤。

  要是耿照死了,化驪珠無法復原,帝窟純血斷絕,自是慘極;但若耿照清醒過來,政躬康泰,依舊執掌盟中大權,只怕漱玉節的處境更加不妙。

  幽邸一役,食塵玄母的「三日並照」沒能收拾殷橫野,反害了南冥惡佛。此固非漱玉節之過,但她畏懼殷賊之能,同時害怕耿照啟動頭一個備案,遲遲不敢下山加入戰團,當中幾度翻盤時若能多得一個人手,後來之事或可避免——

  換作是她,這樣的下屬就算不是一劍殺了,以儆傚尤,也決計不能輕輕放過。

  耿照甦醒後,她不斷試探其記憶恢復到何等境地,強調自己在療傷過程裡的付出,正是為了日後被究責之時,可以說情講項的鋪墊;若耿照神智有損,她還打算趁這輪白班的最後一個多時辰裡,軟語扭轉他的記憶,使情況對自己更有利。

  誰知道她居然惹惱了少年。

  耿照心思縝密,不能輕易左右,看他處置金環谷豪士的手段,乍看過於寬容,但要頂住的壓力之大,不用想背後,光看天羅香眾人的臉色便知其難;能不顧壓力堅持己見的人,豈能任人搓圓揉扁?

  漱玉節冷汗涔涔,見侍女們行遠,匆匆掩上門扉,返身至錦榻前,裊裊娜娜跪了下來,顫聲道:「妾身有罪,請盟主責罰。」

  從耿照的角度,能清楚看見她平削的胸口,鎖骨細緻,圓凹小巧,養尊處優的肌膚瑩白如玉,幾不見毛孔,緊致一如少女,想像不出她有個像瓊飛這般年紀的女兒。

  然而,其下的白綾抹胸卻墜出兩枚瓜實般的飽滿乳廓,重量之沉,將頸繩硬生生扯下近一寸,不但露出兩隻渾圓的乳球蜂腹,當中更夾出一條筆直深溝,汗水順勢蜿蜒,爬出誘人的吊鐘曲線,直沒入白綾裡。

  耿照胯下的猙獰巨物一昂,幾乎拍擊腹間,瞧得他心煩意亂,索性轉頭閉眼。

  「起來罷。是我口氣不佳,宗主莫放心上。」

  漱玉節見他先打了圓場,略微放心,按著胸口盈盈起身:「謝盟主。」想起少年閉目轉頭之舉,心思一動,又落座榻緣。

  嗅得她身上溫香襲襲,耿照眉頭微蹙,未免尷尬也不睜眼,隨口吩咐:「請宗主幫我蓋上錦被,放落帳子,再喚蚳長老等盟中諸位首腦前來,我這樣……實不能見人。有勞宗主。」忽覺肉棒上一陣涼滑,如敷膏粉,美得他睜開眼睛,卻是漱玉節捋住了陽物,紅著臉不敢看他,細聲道:

  「桑……桑木陰的蠶娘前輩囑咐,盟主與女子交合,間斷不得超過兩刻,否則陽亢阻塞經脈,或又不省人事。在丫頭們回來前,就由……由妾身代勞罷。」

  她平生只有過一個男人。誕下女兒後,迄今最接近交合的一次,就是在船艙為耿照所制,幾乎失節,稱得上是守身如玉。對男女之事不算精通,手技平平,勝在膚質絕佳。

  那如玉一般的細滑微冷,耿照只在弦子身上嘗過,而漱玉節的掌心又多一分溫潤柔膩,不似弦子彈脆如芽。

  耿照知她謹守男女之防,頗有些驚嚇,但不知為何,或許是「不應這麼做的人偏偏這麼做了」的敗德之感,龍杵的反應格外強烈。在她細滑的柔荑裡跳了幾跳,力量大得像離水的鰻魚,漱玉節差點握不住,小小驚叫一聲,又咬唇抑住,嬌靨更紅。

  說她不想男人是騙人的。

  她藏在密格裡的角先生花樣繁多,自瀆的次數連她自己想起來,偶爾都還會臉紅。當年與肖龍形相戀,交歡不是在荒野密林,便是深溪清澗裡,好玩是夠好玩的了,但那不是漱玉節真正想要的,更多是那種挑釁較量的刺激感,換成比劍原也一樣。只是肖龍形更想要她的身體,而她只想和他一起。

  這些年,或許是對抗岳辰風的壓力太大,漱玉節迷上輕淺而漫長的刨刮,喜歡打磨得滑亮滑亮的牙角,從犀角、象牙、玳瑁到珊瑚,多不勝數。她甚至有一枚磨去尖利之後拋光的虎牙。

  玩弄男子風險太大,將動搖她好不容易擁有的一切。況且,她也不想再費心思迎合他人。要品嚐被男人騎著的滋味,每天睜眼就是了,哪一處都是。需要在床笫間再來一回麼?

  誰這麼賤。

  這是她第二次握住少年的杵莖,上一回只求盡快捋出,回去驗一驗是否與驪珠相合,真龍寄體,老實說無心多看,管它是扁是方。但眼前這條滾燙粗長到嚇人的硬物,完全符合婦人搜集各種角具的獵奇品味,捅破了第一下伸手的遲疑,她意外發覺自己還頗為享受。

  陽物上裹滿弦子的膩漿,漱玉節毫不在意,甚至還有點喜歡。從少女的蜜膣深處刮出的濃烈氣味,與舔舐、揉捏外陰時指尖所沾染的並不相同,她很珍惜地套弄著,直到指縫滲出白花沫子,鮮烈的氣味飄散開來。

  漱玉節越套越快,甚至忘記要趁盟主欲仙欲死、腦袋暈陶之際灌點迷湯,弄混他對決戰的記憶片段,嗅著微刺的蜜膣濃香,忍不住伸舌舔舐幾下,丁香顆兒似的舌尖有些發麻,令她興奮得要泛起雞皮疙瘩。

  耿照悶聲低吼著,驀地濃漿噴發,漱玉節及時避開,只濺了些許在頰畔嘴角,其餘全被她本能摀住,射了滿掌腥濃。

  「好……好燙!」她幾乎以為要被灼傷,嚇得要甩手又不敢放;片刻確定不致燙傷手掌,微微攤開,掌心裡牽得蛛網也似,無論掛在指間的液絲,抑或積在掌裡頗有些份量的稠濃白漿,都像極了從「億劫冥表」滴出的貴重液體,那讓五島男子求取回去,抹在杵尖交構的純血之源。

  漱玉節已快忘記漦龍漿的模樣了。

  回過神時,她才發現自己流著淚,將掌裡的陽精舔舐一空,辨不出它的滋味,但喉管腹間隱約可察的溫熱是真實的。

  帝門快完了,漱玉節。在你手裡。

  (你還在猶豫什麼呢?)

  即使身著褻服,髮髻蓬墜,依舊美艷雍容的婦人伸手抹去淚痕,不顧雪靨沾上殘精,褪去黛青色的薄紗袖衫,裸出渾圓動人的玉色香肩,整個人趴到少年兩腿之間,抓著略消的陽物塞入檀口。

  耿照才剛射完,杵尖極是敏感,一入她涼滑濕潤的小嘴,被舌尖一陣鑽攪,忍不住「嘶————」的長長一聲,美得挺起腰桿;勉力抬頸,卻見兩腿之間窸窣一陣,從婦人高高翹起的黑褌之內,剝出兩瓣雪白酥嫩的大屁股,形如熟桃,渾圓彈手,沒有半點壓皺贅痕,白璧也似的瑩潤肌色讓本已巨碩的臀股更加豐滿,低斜的腰枝卻又細又薄,差一點就顯得比例怪異,但在漱玉節身上,就只是令人欲焰中燒而已。

  被她踢腿掙下的黑褌褲底,拉開一條晶亮液絲,垂墜甚長始終不斷,可想見連著陰戶那頭,濕成了什麼樣子。

  耿照不知她何以突然動情,像中妖刀赤眼的牽腸絲,否則一個守身自持、雍容溫婉的貴婦,怎會轉眼成了春情無邊的尤物?無力推避,急道:「宗主……宗主且慢!你是不是……身子有什麼不舒服,是不是嗅了什麼煙氣……宗主!」

  漱玉節褪去下身拘束,跨上少年虎豹般結實的腰間,手握肉棒抵緊花唇,巨量湧出的花漿流了滿手都是,裹著漿膩坐落,但比新剝水煮蛋還大的杵尖委實太過,豐沛的泌潤並未減輕小穴被撐擠開來的壓力。

  她抿著一聲嗚咽,感覺又像生了回孩子,咬唇徐徐坐下,刮得玉戶又疼又美;坐了老半天沒見到底,似都要捅近玉宮裡了,低頭一看,居然還有大半截,花容失色:

  「怎能……怎能這般長!這要全進去了,豈有命在?」但弦子和丫頭們畢竟沒死,咬著牙繼續,直到坐實的瞬間才長長吐出一口氣,入耳竟似呻吟,耳根都羞紅了。

  耿照動都不敢動,他與弦子有合體之緣,還帶她見過了木雞叔叔,雖與紅兒、寶寶和姊姊都訂有鴛盟,發誓今生不離,但大丈夫三妻四妾亦屬尋常,在他心裡,弦子早就是這個家的一份子。

  漱玉節不但是帝窟之主,更是從小收養弦子,傳授她武藝之人,對弦子的青眼有加,明顯也與其他潛行都少女不同,連最受器重的綺鴛也比不上,乃至引起瓊飛嫉妒,屢次加害。

  這樣如師如母的一個人,自己竟與她有肌膚之親,船艙那時尚未與弦子定情,倒也罷了;眼下的荒唐景況,就像背著寶寶錦兒染指小師父一般,豈非亂了倫常?

  漱玉節緩過氣來,雙手按他腹肌,夾得臂間賁起兩座變形的白綾球兒,尖端昂翹,隱約浮出兩顆蓓蕾形狀,將抹胸下緣撐離數寸,小巧的肚臍清晰可見,白桃似的雪股慢慢搖起。

  「盟主勿憂……妾身……這是為……為您療傷,盟主……唔……千……千金萬貴,不容有失,妾身菟絲願托……啊……願托喬木,盟主切莫放在心……啊……好脹……怎能這般……啊!」

  慢慢廝磨最是要命,漱玉節並非精通媚術才如此,而是久未與男子合歡,窄小的陰道不習慣異物侵入,遑論被撐滿至此,只得慢來;磨得片刻,雪嫩的大腿不住輕顫,只得放得更慢些。

  耿照只覺龜頭被夾得發麻,連處子都未必這般,陡被蜜膣一吸,衝口道:「怎會……怎會這般緊?」出口才後悔起來:我怎麼與宗主說這般渾話?

  漱玉節頰畔飛上兩朵紅雲,不知為何羞意難抑,但盟主問話又不能不答,拼著一絲理智未失,小聲道:

  「盟……盟主忘啦,您是妾身的第……第二個男人,妾身十餘年來,未曾……興許是這樣,才……啊……怎麼……啊、啊……」只覺陽物竟還能脹大,深入處連角先生也未曾觸及,刮得蜜膣又麻又美,嬌軀抽搐著,居然小丟了一回。

  耿照正被鱆管般的肉壁吮啜得齜牙咧嘴,龜頭給暈涼涼的陰精一澆,忽然間靈光閃現。適才他滿滿射了一注在漱玉節掌間,隨即陽亢漸消,顯已復原,是漱玉節又將肉棒弄硬,自己坐了上來。

  聽她之言條理未失,不像中毒,又絕非以交構為樂的蕩婦……所欲之物,足可壓過守身潔癖,以及一宗之主的體面,答案只有一個。

  思忖之間,漱玉節似乎漸漸習慣了巨陽的尺寸,開始搖動起來,呻吟漸響。明明還是那張端莊賢淑的面孔,一旦皺著眉噘起嘴兒,唇紅頰緋,嬌艷欲滴,嗚咽的模樣動人心魄,恍若另一個陌生人。

  耿照享受她那漸趨狂野的馳騁,頻頻昂首吐著粗息,漸感不妙。

  「宗主,我要……我似要來了,宗主你快……快些起來……我們不可以——」

  「嗚……好美……」瘋狂搖臀的玉人瞇眼浪吟,嬌喘著笑起來,密搖螓首,宛若小女孩撒嬌耍賴。「不要……哈、哈……為什麼……要起來?盟主快給妾身……快給妾身呀!啊啊……」

  「不成!萬一……萬一你有了怎麼辦——」話才出口,濕滑的陰道居然劇烈收縮起來,發出「唧——」一聲的淫靡漿響,稀哩呼嚕擠出無數乳沫。

  漱玉節益發迷亂,大聳大弄,嬌嫩的胴體出乎意料地強韌有力,按他臍間的玉指,癡迷地撫著包覆在肉膜底下的明珠,彷彿想用指甲生生摳出來,喃喃細喘:

  「妾身要……妾身想要!盟主給我……給妾身……啊、啊……都給妾身吧!」忘情地刺進了些許指甲尖兒,見得血絲更加興奮,搖得更瘋狂。

  耿照吃痛,伸手握她皓腕。漱玉節高潮將至,玉色肌膚上泛起片片潮紅,沒心思追究他何時能動了,扣住雙手,壓過少年頭頂,兩隻份量十足的渾圓乳瓜,沉墜著貼上他厚實的胸膛,因綿軟至極,撞著居然不怎麼疼痛,宛若兩團厚厚的乳脂墊子。

  這姿勢插入得更深——當然是漱玉節自己來——啪啪啪的前後挺動,全靠苗條的柳腰絞擰,肥美的臀肉在身後撞出滔天雪浪,幾乎失形。壓制少年的美婦人狠勁發作,滴著香汗的鼻尖幾乎碰著鼻尖,媚眼如絲,牙縫裡迸出的嬌吟卻帶著命令與威脅:

  直到男兒掌握了主動,漱玉節才知道他的粗長堅挺有多難當。

  「不要……呀、呀……盟主饒……饒命……啊、啊、啊……饒了妾身……啊、啊、啊、啊……」

  耿照揉得她哀喚不已,龍杵又深又重地刨刮著,彷彿用一把極長的鋒銳彎刃貫穿了她。漱玉節喘息顫抖,並未受制的兩條修長玉腿高舉至少年腰上,在他背後緊緊交纏,玉趾蜷翹,不知是要阻止陽物深入,抑或死命往膣裡勾。

  「當日在船裡,我便警告你,不許再像對阿紈那樣對身邊人。」耿照撞得身下玉人股肉酥顫,捲曲的陰毛上沾滿漿水,兀自不饒。「讓阿紈來、讓弦子來,甚至自己來都一樣,我來告訴你你會得到什麼。」鬆開皓腕,拿住她腰眼拖下床,猛翻過來。

  漱玉節兩腿發軟,原本筆直的玉腿只勉強屈成「兒」字,腰臀仍高出錦榻一大截,靠之不住,軟軟掛在男兒臂間。

  耿照硬到根本毋須照準,杵尖一頂,擦滑著沒入最濕膩處,如破開熟果,裹著漿甜長驅直入。兀自休喘的婦人「呀」的一聲睜大美眸,赤裸美背向前一撲,俯得比腰臀更低,渾無餘贅的狹長三角掛著玉色豐乳,在褥上壓出兩個完美大圓,美不勝收。

  背後體位頂得更深,墜馬髻早已散開的美婦人埋首濕發,十指揪得被褥凌亂不堪,呻吟逐漸變成哭喊,似將沒頂。

  「嗚嗚嗚……好大……好……好硬!不行了……嗚嗚嗚……」

  「你若運氣好,可以當作今日什麼都沒發生。我本不會為了幽邸之事罰你,戰無常勢,得勝就好;是你把此事弄得濁了,壞了原本同氣連枝的道義。」耿照不讓她喘息,抓著細直藕臂架起。漱玉節瘋狂搖著頭,碩大的乳球又恢復渾圓沉甸,劇烈晃搖,膣裡陡地痙攣起來。

  「不……不要……受不住了……啊啊啊……要壞掉了……嗚嗚……」

  「若運氣不好,幾個月後你便會挺著大肚子,眾人原本背後的議論,全成了明眼處的不屑,不管我認或不認,都不會有人再尊敬你。就算把孩子生下,我宅邸裡也不會有你的位置。」

  鬆開上臂,抱著雪臀加緊衝刺。

  「現在……你希望我射在哪裡?」

  漱玉節如泣如訴,本已說不出話來,一霎間神智略復,終於明白自己糊塗,哭叫:「別……不要射……不要射在裡頭……啊啊啊……不要……求求你……啊啊啊啊!」感覺杵莖再度膨脹,一跳一跳的,卻無力掙逃,想起一切將化泡影,絕望與恐懼竟使快感攀升,剝奪了她最後一絲反抗的意志。

  「不要……嗚嗚嗚……不要!啊啊啊————!」

  少年用力一撞,膨脹至極的陽具倒出陰道,略微卡住才又拔了出來,「剝」的一聲,玉戶呼嚕嚕擠出大蓬乳沫氣泡,噴出一注又一注清澈透明的汁水,渾身泛紅的玉人脫力趴倒在錦榻上,抽搐不止,臀波震顫。

  耿照壓入股溝射了一小注,燙得漱玉節渾身一顫,又沿婦人漂亮的玉脊也射一股,掀翻過來,第三注射在汗濕的乳間。漱玉節發現自己逃過一劫,恐盟主反悔,用盡吃奶力氣掙起,捧著裹滿漿穢的陽物塞進嘴裡,被射得喉間痙攣卻不敢嘔出,徐徐吞嚥,直到不再出精為止。

  耿照拔出陽物,盤膝坐在榻上,雖未閉眼,暗自運氣搬運,確定週身無礙才收功,吐出一口濁氣;射完的陽物還未全消,瞧著是正常的模樣。他輕撫著汗濕胸膛上的疤痕,想像底下的雙元心是什麼模樣,即使內視也察覺不出異樣,彷彿就是原來那顆心。

  也不知過了多久,漱玉節慢慢起身,試圖穿上紗褌,卻使不上氣力,勉強披上黛青衫子,將抹胸紗褌鞋子全揣在胸前,垂頸艱難轉過,顫道:「盟……盟主……恕……」似被殘精嗆了一下,捂嘴輕咳。

  耿照只是隨意坐著,並未轉頭看她。

  「我對捨身救我的盟中姊妹充滿愧疚,但對你沒有。出去。」

  漱玉節還未從快美中恢復過來,但明白再留於此處,徒然觸怒少年而已,盟主的榻上,並沒容她繾綣酣眠的地方。以前從不覺得需要,此刻想要卻不可得,是她毀了這一切,只得拖著發軟的身子,懷抱衣物蹣跚離去。

  門扉在伸手觸及前便打開來。門外的女郎比她高了大半個頭,雪膚金甲,髮色淡細,不帶批評的清澈眸子看來依舊刺目難當。漱玉節驚得無地自容,低著頭奪門而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