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朝清羽記 第四章 童虐

  兩個少女在一起快樂地洗浴,除了她們都很漂亮,並沒有其他的異樣。

  樂明珠小心留意周圍的動靜,卻始終沒有見到那個神秘的操縱者出現。看著阿夕和小紫高高興興洗浴的樣子,她不禁懷疑自己是不是有些多疑了。

  小紫忽然咯咯笑了起來,「樂姐姐,阿夕姐姐在舔我的腳趾。」

  真的呢,阿夕半身浸在水中,一手托著小紫粉雕玉琢的纖足,正用花辦似的紅唇舔舐她的腳趾。她漂亮的臀部翹出水面,濕淋淋的臀間,女孩最美妙的部位正對著樂明珠的視線,一覽無餘。

  阿夕的性器很標緻,白嫩的陰阜圓鼓鼓隆起,上面有一層柔軟的纖毛。兩片柔嫩的美肉微微分開,露出紅嫩的內部。阿夕一手托著小紫的玉足親吻,一手探到股間,細白的手指在陰唇間穿梭著,姿勢顯得很古怪。

  不知為何,樂明珠下體也有了反應。當時被程宗揚那根大肉棒磨擦的感覺似乎又回來了,軀幹最底部那個部位傳來異樣的酥麻。

  小紫雙臂張開,靠在泉池邊緣,一邊翹起纖足,讓阿夕親吻自己的腳趾。那一瞬間,她臉上天真的笑容消失了,神情變得冷酷而驕傲,就像一個君臨天下的女王,任意使喚自己的奴隸。

  但那種表情僅僅展露了一瞬,樂明珠一眨眼,小紫又變得和從前一樣天真純美,脆弱得似乎一片落葉都能把她絆倒。

  泉水的溫度彷彿越來越高,樂明珠只覺得熱得透不過氣來。恍惚間,她看到阿夕捧著小紫的纖足,紅唇貼著她的腳掌,沿著她雪嫩的小腿親吻過去,一直延伸到她大腿根部。

  樂明珠驚愕地張大嘴巴,腦中翻滾只有一個念頭:怎麼可以這樣?那裡……

  那裡是女孩尿尿的地方……小紫的笑靨越來越近,越來越模糊……當樂明珠清醒過來,自己已經躺在小紫剛才躺過的位置。小紫伸出手指,頑皮地挑弄她的乳頭,一邊笑嘻嘻看著她。

  接著趾尖一癢,被阿夕的嘴唇含住。

  讓別人用唇舌舔舐自己的腳趾,樂明珠本能地生出一股不潔感,「不要!」

  樂明珠試圖抽回腳,小腿卻被阿夕緊緊摟住。接著一條柔滑的舌頭從趾尖掠過,那種異樣的滑膩感,使她身體一陣發麻。

  阿夕濕軟的嘴唇漸漸向上移動,貼著小腿內側一直親吻到膝彎。樂明珠小臉通紅,低低喘息著,忽然伸出手掌,一指點在阿夕印堂上。

  阿夕笑容像掛在臉上一樣變得生硬。小丫頭努力調勻呼吸,嘴唇輕動著念誦清心咒。這是光明觀堂用來安撫病患的咒語,樂明珠也不知道對南荒的巫術是否有用,這會兒要命的時候,不管什麼都只能試試了。

  樂明珠剛念了兩句,小紫忽然把手伸到她腿間,柔軟的手掌覆住她的秘處。

  樂明珠「呀」的驚叫一聲,還沒念完的清心咒頓時被打斷。

  小紫帶著共鳴的美妙喉音在耳邊響起,「樂姐姐,我們一起來玩遊戲吧,很好玩,很好玩的遊戲……」

  小紫纖柔的手指輕輕一挑,比阿夕舌尖還要靈巧地探進她下體。樂明珠心裡大叫著這樣做非常不對,可身體卻不由自主地向上弓起。

  「是毒藥……不!是迷藥!」

  樂明珠醒悟過來,惶急地喊道:「不……不要玩了!小紫快逃!阿……阿夕……用迷藥……」

  那根手指並沒有停止,反而伸進她下體的裂縫,指尖熟練的一剝,按住裡面一個細小的肉孔,然後輕輕一擠。

  樂明珠從來不知道自己身體還有這樣的構造,被指尖侵入的肉孔立刻戰慄著收緊。她大口喘著氣,竭力伸長手臂,去撿自己扔在池邊的朱狐冠。

  樂明珠視線已經模糊,掙扎間,下體突然傳來一陣痛意,那根手指擠開收緊的蜜肉,硬生生朝體內捅去。

  小紫依偎在樂明珠赤裸的胴體上,一手探入鮫綃,輕輕愛撫著她的乳球,一手伸在她腿間,唇角露出殘忍的微笑。

  忽然她手臂一震,被人擰住手腕,接著濕淋淋的身體猛地從溫泉中扯出。充滿怒意的力道,幾乎把她手臂扯斷。

  小紫扭過臉,正看到程宗揚噴火的目光。

  簾後的軟上散落著剛脫下的衣物,旁邊的金絲鳥架上繫著一隻五彩鸚鵡。

  聽到聲音,鸚鵡雙翌一乍然張開,警覺地昂起頭,作勢欲飛。

  一個表情冶峻的年輕男人拖著一個少女直闖進來,然後把她粗暴地往地上一丟。

  那少女眉眼精緻如畫,身上卻沒有任何衣物,光潔的身體瑩白如玉,濕淋淋泛著水光。

  小紫抱住身體,委屈而怯怕地咬住紅嫩的嘴唇,眼睛一眨,彎長的睫毛間便沁出晶瑩的淚花。

  程宗揚瞪了她足足有兩分鐘,幾乎還下能相信是這丫頭搗的鬼。

  他吸了口氣,用力說道:「我問過了,龜血是藍色的!」

  小紫怯生生看著他,然後濃密的睫毛輕輕一眨,臉上的怯意頓時像被抹掉一樣,變得天真而充滿信賴,似乎在面對自己最喜愛的大哥哥。她用嬌嫩的聲音道:「程頭兒……」

  她的聲音依然優美動聽,但聽在程宗揚耳中,卻是另一種感覺。這個小紫實在太狡猾了,看到裝委屈的手段不管用,立刻收起眼淚,重新換上天真的偽裝,即使知道她還有另一番面目,自己也禁不住要心生憐意。

  程宗揚維持著凶狠的表情,冶冰冰道:「我說!海龜的血是藍色的!」

  小紫想了一會兒,不好意思地說:「小紫不知道哎……」

  還裝?我今天非剝掉你的畫皮不可!

  「我來提醒你。那天晚上你在海邊的礁石上,說自己在吃海龜,那你手上鮮紅的血是哪兒來的?」

  小紫好奇地看著他,「你知道嗎?」

  程宗揚禁不住要佩服起這丫頭來。自己故意沒讓她穿上衣服,是因為審訊時的微妙心理:光著身體的受審者面對衣物整齊的審訊官時,本能地會處於心理劣勢。可小紫不但沒有絲毫窘態,還把裸體當成一件武器!沒錯,這丫頭沒有做出任何挑逗的舉動,如果她有那些舉動,自己更容易判定她的心態。

  可她雖然光著身子,卻和平常一樣自如,反而讓自己不停分心,目光一接觸到她純潔如雪的胴體,就生出一種罪惡感,似乎自己是一頭可惡的大灰狼,正在凶狠地欺凌一隻柔弱無助的小白兔,而且還很下流……結果小紫一個字都沒說,自己剛來時盛怒的氣勢已經弱了許多。

  「黑舌。」

  程宗揚竭力把目光從她胴體上栘開,盯著她的眼睛,「但我不明白,他死在水裡,身上又沒有傷,你手上的血跡為什麼會是新血?」

  小紫同意地點點頭,「好奇怪哦……」

  「還在裝傻!」

  程宗揚幾乎是咆哮了。

  小紫卻表情認真地回答說:「小紫就是很傻啊。」

  「傻到把我們騙到海灘上去住?」

  程宗揚厲聲道:「我剛剛看明白,村裡人怕的不是閣羅,是你!碧鰻族的人一聽到你的名字就發抖。他們寧願去討好鬼王峒的傢伙,也不願意面對你。把你叫做惡魔……把衣服穿上!」

  程宗揚抓起衣衫,丟給小紫,納悶地說道:「我就奇怪了,你怎麼能讓她們那麼害怕?」

  小紫接過衣衫,唇角露出一絲狡黠的笑意,「你猜呢?」

  不知道是小紫雪白的胴體被衣物遮掩,還是她終於不再用白癡語言跟自己兜圈子,程宗揚莫名地鬆了口氣。

  「不裝了?」

  程宗揚語帶諷刺地說道:「那天晚上,村裡人殺蛇傀他們的時候,你就在旁邊看得清清楚楚吧?所以你不敢上岸。你害怕村裡人會把你也活活咬死,對馮7。一「不會啊。」

  小紫開心地說:「那些廢物只配去舔我的腳趾頭,怎麼敢咬我呢?」

  「你也是碧鯪族的人,為什麼對同族那麼狠?」

  程宗揚瞇起眼睛,「就因為他們欺負你和你外公?」

  「你這樣的人沒有資格提到我外公。」

  小紫笑容不改,但一提到外公,她的眼神卻變了。她把衣物披在身上,用一條紫色的絲帶東住。然後站起身,抓起一把粟米粒,攤開雪白的手掌,去餵金絲鳥架上的鸚鵡。

  比耐性嗎?程宗揚沉住氣,一聲不吭,眼睛卻緊盯著小紫,絲毫不敢放鬆。

  對付這丫頭要打起十二分的精神,少半分就可能被她騙了。

  小紫秀髮濕淋淋披在肩後,順著白玉般的背脊一滴滴淌著水。她仰起臉,精緻的面孔帶著天真的笑容,就像天使一樣純潔,連架上的鸚鵡也放鬆警惕,收起五彩的雙翌一,去啄食她手上的粟米。

  「你知道嗎?」

  小紫用歌唱般的聲音道:「海裡有種魚,只有手指那麼一點長。它們不會捕食,只能寄生在大魚身上,靠大魚牙齒和鰭間的碎層活下去。」

  小紫餵了鸚鵡幾粒粟米,然後輕撫著它的羽毛道:「碧鰻族那些軟弱的動物就和它們一樣。勇敢的都死光,活下來的,都是願意舔別人腳趾的人。不欺負這樣的人,不是太對不起他們了嗎?」

  程宗揚終於可以肯定,「果然是鬼巫王收留了你。」

  他皺起眉,「那時候你才六、七歲,鬼巫王那傢伙怎麼會看上你呢?」

  小紫眨了眨眼睛,一臉天真地說:「你猜呢?」

  程宗揚生出一種被人愚弄的感覺,明明是自己佔據絕對主動,卻被這個還沒有發育完全的小丫頭牽著鼻子走,自己實在是太給她面子了。程宗揚狠狠一笑,「可能那傢伙有戀童癖,覺得吃幼的大補吧。」

  小紫似乎聽不懂他的譏刺,用手指梳理著鸚鵡的羽毛,嬌憨地說:「猜錯了呢。」

  商隊幾十個成年人,卻被一個小丫頭騙了個結結實寶,現在想起來,自己在廢墟認錯標記,肯定也是這丫頭做的手腳,甚至進入廢墟,也是她故意引去的。程宗揚一肚子的鳥氣,飽含譏諷地說道:「那就是因為你娘了,想必你遺傳了你娘在床上的天賦,讓他很滿意。一「嘎」的一聲,鸚鵡雙翅撲開,拚命掙扎。小紫捉住鳥足,笑嘻嘻從鸚鵡身上扯下一根帶血的羽毛。鸚鵡尖聲慘叫,小紫的笑容卻越發開心,就像不含雜質的水晶一樣剔透。如果不看她手上掙扎的鳥只,每個人都會被她的笑容感染。

  「你聽,它叫得多好聽。」

  小紫笑吟吟說著,慢條斯理地將鸚鵡五彩的羽毛一根根扯下來。

  程宗揚生出一絲寒意,自己這段日子也算見慣生死,這會兒讓他上陣搏殺,他頂多皺皺眉頭,可讓自己無緣無故去虐殺一隻鸚鵡,程宗揚自問還沒有這麼狠辣的心腸。

  小紫卻巧笑倩然,「叫啊。」

  她很認真地鼓勵鸚鵡,「用力叫啊。」

  程宗揚劈手去搶,小紫卻似乎早料到他會出手,程宗揚手指一抬,她纖足就輕輕一點,身子像貼在水面上一樣滑開。

  「好看嗎?」

  小紫揚揚手裡滴血的鳥羽,眉眼間滿滿的都是笑意,「和阿夕的血一樣紅呢。」

  「阿夕?」

  程宗揚瞪著眼,朝小紫吼道:「你對她做了什麼!」

  小紫用鳥羽摩著粉腮,「她中了蠱,我接過來玩玩。嘻嘻,她好乖哦。」

  程宗揚明白過來,那天的筍螺也是小紫干的,可笑自己還在找幕後操縱者,原來真兇就在眼前。這個一派天真的女孩,背後究竟是怎樣一副可怕的面孔?

  程宗揚怒火被撩撥起來,「你為什麼要害她?」

  「誰讓她捉弄我呢?」

  小紫丟下滴血的鳥羽,又從它身上拔下一根,鸚鵡淒厲地尖叫著,小紫卻顯得很開心。

  就像她那天用沸水澆灌玉盞鈴花一樣,帶著一種小孩子遊戲時的認真與興奮。

  「阿夕是個壞孩子,」

  小紫說。她狡黠地眨眨眼,「可我只要招招手,她就變得很乖。」

  不等程宗揚發怒,小紫丟下手裡的鳥羽,然後仰起臉,「你知道黑舌怎麼死的?他身上沒有傷,舌頭卻伸出來那麼長……對啦,」

  小紫拍手笑道:「我是從他嘴巴裡把他心掏出來的。我以為他的血會是黑的,結果還是紅的。」

  「阿夕捉弄你,你就要害死她?」

  程宗揚很想給她一個耳光,「死丫頭!」

  小紫臉色一沉,「啪」的將鸚鵡摔在地上,一腳踩死,然後挑起下巴,似乎在告訴程宗揚,阿夕在她眼裡,就和這只鸚鵡一樣微不足道。

  她面孔依然精緻,然而那一瞬間,她就像一個惡魔,熱情而殘忍。

  「得罪過我的人,我一個都不放過。阿夕敢捉弄我,現在後悔已經晚了。我讓她死,她就活不了;我讓她活著,她想死也死不了。」

  小紫的口氣中充滿了孩子氣,可程宗揚一點都不敢輕視。這丫頭絕對是個說到做到的角色,「別忘了,她是獻給你主人的。你敢害死她?」

  小紫舔了舔指尖的鳥血,不屑地說道:「你膽子也很大啊。知道她是鬼巫王的女人,還敢破了她的身子。你以為鬼巫王大人會收下一個被人用過的爛貨嗎?還有那個冒充的花苗新娘……鬼巫王大人說不定會剝了她的皮喲。」

  程宗揚一把朝她手臂抓去,他這一抓已經用上全力,五指如鉤,帶出強烈的風聲。

  小紫精緻的面孔閃過一絲狠辣的神情,那只帶著紫色水晶戒指的右手在腰間一抹,一條泛著皮革光澤的紫色長鞭從絲帶中脫出,鞭梢輕輕一提,朝程宗揚腕間纏去。

  小紫再怎麼也只是個十五歲的小丫頭,程宗揚不信她力氣超過自己,當下也不變招,只是收指握拳,運力於臂,硬生生接了她這一鞭。

  小紫的鞭子細若手指,長度卻超過兩丈,鞭條表面覆蓋著一層細細的鱗片,宛如鮫皮,一纏到腕上,細鱗隨即翻起,鉤住皮肉。

  程宗揚仗著力大,翻手拽住鞭身,用力一奪,細鞭隨即繃緊。小紫纖美的小手微微一震,竟然沒有鬆開。

  長鞭成為兩人的較力場,程宗揚沒想到這丫頭力量居然不弱,自己力道十足的一扯,竟然沒有奪下長鞭。

  僵持片刻後,小紫長力下足的弱點暴露出來。她隨即改變策略,鞭身翻起的細鱗同時伏下,變得滑不溜手,泥鰍一樣從程宗揚腕上滑脫,只在他腕間留下兩道血痕。

  小紫力量終究不及程宗揚,這時果斷地撤回長鞭,一邊皺了皺眉,口氣不層地說道:「看不出來,你比姓樂的笨瓜還高出一點點。」

  程宗揚沉著臉從衣角撕下一條布,裹住手腕的傷痕,然後翻手握住刀柄。自己一時大意,吃了暗虧,好在小紫力道不足,不然自己手腕就不僅僅是勒出兩道血痕的問題了,很可能會皮肉不保。

  小紫衣襟斜披,雪白的右膀暴露出來,不等程宗揚拔刀,便一抖長鞭,重新攻出。

  程宗揚不再客氣,鋼刀以剛對柔,將小紫的鞭影硬生生劈了回去。

  太陽穴上的傷痕霍霍跳動,丹田氣息鼓蕩不已,瀰漫在空氣中的死亡氣息不住流人體內,程宗揚只覺渾身都是使不完的精力。武二郎的五虎斷門刀聽著雖然不爽,用起來倒是簡單直接,很符合程宗揚現在的修為,一連數刀,把小紫逼得步步後退,穩穩佔據上風。

  小紫的鞭影越來越窄,從兩丈收到丈許,然後八尺、五尺……逐漸被逼到角落裡。

  從見到這丫頭起,接連被她擺了五六道,幾次都命懸一線,還有石剛和雲氏商會幾名護衛的命債也該記到她身上。以命抵命,就算殺了她也不為過。

  但這會兒真讓程宗揚痛下殺手,還真有些為難。

  拋開謝藝和岳帥的關係不談,小紫從生下來就被當成累贅,連親生母親都把她扔到一邊,不加理睬,從小在族人的歧視中長大。這樣的童年也夠悲慘的,產生扭曲的報復心理也可以理解。當然,更主要的是這丫頭長得有夠精緻,就像上天恩賜的稀世珍寶,真要傷到她分毫,自己都覺得心痛。

  程宗揚一個虎撲,鋼刀盪開鞭影,隨即跨前一步,這時他與小紫的距離已經縮近到三尺,小紫的紫鱗鞭已經完全喪失空間。

  程宗揚執刀蓄勢待發,一邊沉聲喝道:「把鞭子扔掉,我給你找個人來好好管教你!」

  在程宗揚的壓力下,小紫表情也沒有開始那樣從容,她挑起眉梢,「管教?誰能管教我!」

  「謝藝!」

  小紫父親死得早,母親雖然在世,但還不如沒有。既然自己下不了手,乾脆把她交給謝藝,讓他去頭痛好了。

  小紫撇撇嘴:「那個傻瓜?他整天纏著我,說要帶我去一個很好的地方,還給我糖吃,哼,以為我很好騙嗎?」

  怪不得謝藝下肯向自己透露消息,原來他已經找過小紫,還被當成誘騙無知少女的怪叔叔,真夠失敗的。

  「少廢話!你幹了那麼壞事,找個人管教你已經是輕的了。」

  小紫盯著他,忽然狡黠的一笑,「我很壞嗎?你錯了呢,凝羽也和我一樣,只不過她太笨了,所以只好被人欺負。」

  程宗揚勃然大怒,「關凝羽什麼事!」

  小紫笑嘻嘻道:「因為她和我一樣啊。」

  說著她手指一動,握著的鞭柄彈出一截半尺長的利剌,閃電般扎向程宗揚的胸膛。

  間不容髮之際,程宗揚倒轉鋼刀,用刀柄硬生生擋住尖黥。鋒利的剌尖微微一震,硬將鑄鐵的刀首剌穿寸許,如果不是被自己的力道帶偏,已經透柄而過,在自己胸口留下一個血洞。

  程宗揚驚出一身冷汗。這樣鋒利的金屬自己也有,但留在背包裡,誰能想到這丫頭鞭裡還藏著珊瑚鐵製成的暗器?

  就在這時,耳邊傳來一個美妙的聲音。小紫帶著共鳴的喉音響起,歌唱般吟誦道:「錦……予……呼……召……」

  接著眼前一片金光閃動,她左袖那條金黃色的錦鯉脫穎而出,朝程宗揚面門撲來。程宗揚剛避開她的暗算,這會兒根本來不及作出反應。

  眼看那片金光就要掠到程宗揚臉上,小紫眼中透出興奮和殘忍的光芒。

  忽然,一抹月色般的刀光飛來,與那片金黃的光芒一觸。金光隨之一折,退回到小紫的衣袖上,回復成金燦燦的錦鯉形狀。

  小紫臉色終於變了。如果說面對程宗揚自己還有一拚之力,再加上這個人,自己只怕想脫身都不可。

  彷彿空無一物的陰影中浮現出一個高挑的身影,彷彿她已經在那裡立了一生一世,可這時才被人注意到她的存在。

  凝羽雪白的面紗垂在耳際,那張皎潔的面孔彷彿水底浮現的明月,在黑暗中散發著朦朧的光輝。

  凝羽月牙彎刀凝在中空,刀鋒指向小紫,「我和你一樣嗎?」

  小紫眼睛飛快地轉了片刻,「如果你有我這樣的機會,你會比我還要壞一千倍。」

  「你錯了。我永遠也不會和你一樣。」

  小紫怕冷一樣抱住赤裸的右臂,手指攀住手臂上端那枚紼紫色的珊瑚臂環,一邊撇了撇嘴,「說得好聽。你不恨那些欺負過你的人嗎?」

  「恨。」

  「你不想殺死他們報仇嗎?」

  「想。」

  「如果有選擇,你會一刀給他們個痛快嗎?」

  「不。我會希望他們痛得越久越好。」

  「你瞧,我不過是把你想的都做到了。嘻嘻,那些活下來的碧鰻人,一看到我就發抖。」

  「玉盞鈴花和方纔的鸚鵡又怎麼得罪了你?它們對你沒有任何威脅,」

  凝羽道:「你的作法連洩憤都不是,只有純粹的殘忍!這種事我永遠也做不出來。」

  小紫笑道:「所以你活該被人欺負!」

  話音剛落,小紫右手指上的紫水晶射出耀目的光芒。

  凝羽張開手,招出一面月光般晶瑩的光盾。渾圓的盾面浸在紫水晶的光芒之中,就像雪一樣迅速融化,刺目的紫光使凝羽和程宗揚連眼睛都無法睜開。

  就在凝羽無力為繼的時候,紫晶戒指蘊藏的力量耗盡。凝羽手中的光盾只剩下薄薄一層,而對面的小紫早巳蹤影全無。

  怔了半秒鐘的時間,程宗揚先反應過來,大叫道:「小香瓜!」

  鋼刀旋風般劈開簾子,簾後的溫泉池中,樂明珠已經芳蹤杳然,只剩下阿夕伏在池中,雪白的背脊被銳器刺穿一個血洞,鮮血染紅了泉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