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戰士 第八章:初嘗一敗

  戰鬥在黑暗的臥室中進行,逆鱗與殺神不斷撞擊著,光與暗不斷地接替變換著。

  「達克·秀耐達,今天我是認真的,如果再敗,你必死無疑!我不會對廢物留情的!」

  「誰要你留情啊!我不但今天要打敗你,將來一輩子都會在你之上!」

  「別吹牛啊!我等下要用的這套劍法不是是任何一位祖先傳下來的,而是我四年前的無心之作,後來我修成霸拳後就放棄了。最近我閉關一個月,就是為了把他們重新完善……」

  「牛皮哄哄,小心吹破天哦!」

  「是不是牛皮,你馬上就會明白的。」

  失去了霸拳,但如月對她自己的劍術的保持著十成的自信心,數招過後,我感到自己情況有些不對勁。

  「什麼?每次只用一種屬性的力量!她居然然把三頭黃金龍最得意的,六系齊出這一招牌完全放棄了!」

  交手不過十數招,我震驚萬分。在旁人看來,身具六種屬性的黃金龍使出不同屬性力量風格的劍法並沒有什麼出奇,但我心裡卻明白,因為她這所謂的無心之作,恰好把皇龍驚天訣的弱點給補上了!

  ※※※※

  什麼叫完美的劍法?

  我曾這麼認為,如果能把迪卡尼奧的豪勇,繆斯的剛烈,喬西的速度,暗黑龍的詭異,碧玉龍的輕柔,滄海龍的百變,風火水土光暗,全部融為一體,大概就是世間最完美的劍招了。所以我很羨慕三頭黃金龍的龍戰士,他們身具六系屬性,同時操縱六種屬性不同的力量,要達至這一目標遠比其它人要容易得多,一劍揮出或一拳擊出,每次都六系齊發,堪稱完美無缺。

  幾乎所有人也是這麼認為的,所以皇龍驚天訣被稱為人間最強的武功,三頭黃金龍也成為無敵的代名詞。

  可是我那天才且狂傲的先祖裡特卻不這麼認為。

  「皇龍驚天訣確實是門很可怕的武藝,利用六系力量相生相剋的原理,能讓一個力量為一百的人能發揮出一百五十甚至更強的威力!可惜的是,雷茲的子孫全是鼠目寸光的廢物,他們全被」六系齊出「這個的花架子迷惑了眼睛,根本就不會正確地應用這門武藝。」

  「六系齊出,得等到完全悟透六系力量的終極奧義之後才能真正發揮其中的威力,否則只是個無知的笑話。」

  「貪多匆得,博而不精,要破這種半調子的六系齊出,暗系的我只針對其力量中暗的部分加以攻擊,就可以輕易地破去!」

  「若是我學會了這門武藝,我會將這六系的力量拆開來運用,每次出招只用一種,以另一種方式達到六系齊出的效果,而不是愚蠢地一窩蜂而上,白白浪費寶貴的力量!」

  先祖裡特認為,光與暗,風與土,水與火,相生相剋,各有各的特點。交手對戰時,針對對手力量的特點和弱點,選擇恰當的力量克制就綽綽有餘!學藝不精時就奢談六系齊出,這種做法就像一個愚蠢的暴發戶,仗著有錢胡亂地浪費力量!

  「以最小的力量達到最大的作戰效果,這才是力量運用的王道!」

  先祖裡特的這番見解,清楚地指出了皇龍驚天訣的缺點,後來他與希庇斯一戰,也證明了這一點。可惜天妒英材,因為不幸的命運,他的這番見識僅存於心中,並沒有傳給後人。直到我拿到了他腦子殘留下來的精神烙印,獲得了全部的知識和記憶之後,才認識到皇龍驚天訣並非真的完美無瑕。

  不過和享有「天才中的天才」之美譽的裡特先祖相比,我也只是個資質一般的平庸者。他所說的「針對皇龍驚天訣中」暗「的部分加以攻擊,就可以輕易地破去六系齊發」,在他看來「輕而易舉」的事情,要我做到卻是難比登天,否則當年我也不必發瘋般地要用撞頭戰術去對付如月的霸拳。

  如月使出的這套劍法,主動放棄了原先華麗無比的六系齊出。重劈的第一劍,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殺神表面燃起火焰,烈焰炙人,兇猛難擋。當我架住這一劍後,她瞬間轉換力量屬性,化火為冰,寒冷刺骨。力量屬性瞬間由一極跳到另一極,巨大的反差令我擋得非常難受彆扭。等我架住這劍後,她的屬性再變,化冰為風,周圍氣流亂竄,到處是空氣撕裂的尖嘯聲。

  如月所做的和先祖裡特所想的完全一致,應付起這種風格的劍法,我的感覺比遇上霸拳還要難受,因為如月的力量屬性不停地變化,我根本摸不清她的下一招要用什麼屬性的招式,開頭的十幾招,我被她變幻莫測的劍招弄得手忙腳亂,擋得不亦「樂」乎。如此隨意地轉換身體屬性,除神龍王這個怪物外,也只有領悟魔法終極奧義的滄海龍和身具六屬性的三頭黃金龍可以做到。

  「真是沒天理了,最弱的狀態下都這麼厲害,恢復了巔峰狀態後那還得了?她的這身武藝是怎麼學來的啊,不用霸拳也強得這麼過份?」

  僅靠變換莫測的力量屬性並不能成為如月勝我的因素,畢竟已接近六變的我在力量上要比她強得多,恃強凌弱,雖然費點勁,但我相信最後我仍能獲勝。以守為守連擋數十招後,我逐漸適應了如月的這變化,此時身體已被如月逼牆角。

  「無處可退了,如果你敗的話,今天我一定殺了你!」

  如月冷哼一聲,殺神表面的色澤表面蒙上一層銀光,由暗的屬性變為光屬性,是喬西的三聖華斬。

  如月的三聖華斬用得很好,但比起專屬光屬性的喬西還差了一截,畢竟喬西只是專修一門。但就是這招差了喬西截的三聖華斬,我仍然接得十分吃力,而原因……我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出劍時身體的感覺總是有些不對勁。

  「見鬼了!就算是喬西使出的三聖華斬,我都不會擋得這麼吃力!她這明顯差了一截的劍法,怎麼對上時我總是有束手束腳的感覺?」

  力量上不能勝我,那只有在招式上取勝了。令我奇怪不已的是,交手過程中,明明沒有六元素無效空間的壓制,但力不從心,有力難使的感覺卻仍然存在!我十成的武藝發揮不出七成,我甚至懷疑該不會是自己從前在她手上敗得太多了,以至造成心理障礙了。

  我被如月逼在角落裡,揮舞著逆鱗,死命地招架著殺神狂風暴雨般地砍擊,現在的局面簡直是慘不忍睹。已完全佔據上風的如月,將殺神的重量和體型的特點發揮得淋漓盡致,橫砍豎劈,大開大合的劍招配合變幻莫測的屬性,壓得我只有招架之功而無還手之。逆鱗和殺神的每次相遇,我不光是手臂肌肉被震得發麻發痛,而逆鱗也痛苦地發出嗚咽聲,因為每次碰撞他都要崩掉一小塊。殺神的重量是逆鱗的三倍,硬碰硬吃虧大了。

  「媽的,我應當和我如月比快而不是比力!可是知道這點,為什麼我仍然會被她牽得鼻子走?無法讓戰鬥的形式按我想要的方式進行?」

  「到底是什麼地方出錯了?明明各方面都比她強的我,為什麼會這麼被動?我的武功風格怎麼無法發揮出來,這他媽的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公主的臥室面積不小,但給兩個龍戰士做為生死之戰的戰場還是不夠,逆鱗與殺神碰撞,產生的能量大肆破壞著房間裡的一切,被逐漸逼入死角的我,後背已快貼到牆壁上。

  快要將我斬於劍下,如月手上的劍毫不留情,眼裡散發出的殺氣烈焰般炙人,然而令我心悸不已的是,她身上的殺氣強烈卻又保持著可怕的恆定,既不增強也不減弱,仿若被冰雪凝固了的火焰,狂熱與冷靜並存。雖然揮不出霸拳,現在的如月依然可怕。

  「這種眼神讓我感到恐懼和害怕,可是我又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

  局面已不容我多想,見我再無迴旋的空間,如月全力以赴連出三劍,劍劍屬性不同,卻招招狠毒,存心要我的命。

  「準備受死吧!」

  她的第一劍注重狠辣,用的是火系的力量,暴烈剛猛,從上到下一記重劈,沒有迴旋空間的我十分不情願地舉起絕對不適合硬碰硬的逆鱗,硬架這一劍;接下來的一劍注重速度和角度,用的是暗系的力量,趁著我手臂發麻蓄力不足,刁鑽無比地從下向上斜挑,直刺我的小腹。

  先前的一劍,我雙臂震得發麻,逆鱗差點被擊飛,這就是快劍手和重劍手比拚的下場了。如月與我風格相同,刁鑽無比的第二劍刺得又毒又外辣,雙臂暫時脫力的我我拼盡全力,緊握逆鱗以劍柄下挫,勉強險險地嗑開這一劍。

  「這一劍……班門弄斧我也應付得這麼吃,太怪異了!」

  追上來的第三劍不快不慢,卻像牛皮糖一樣粘乎,用上了土系的力量,殺神貼上逆鱗後一股吸力傳來,連拉帶扯,又絞又纏,竟將逆鱗硬生生地從我手裡強行挑飛,噌的一聲釘到了頭上的天花板上。

  「最後一招了!達克·秀耐達,受死吧!」

  面對已赤手空拳的我,如月毫不留情,她的身體後退小半步,蓄足了力量後隨即發出最後一擊。又是先前用過的聖華斬,她是真的要殺我,光系的力量殺暗系的我效果比其它力量都好。

  「這個沒有人性的女人真的要殺我啊!啊,沒有人性?冰凍的火焰?這種眼神?我想起來了,這種眼神我」見「過啊!就是第一代先祖卡魯茲的眼神啊!當年的他動手殺人時,眼神就和現在的如月簡直是一模一樣啊!等等,我明白了!」

  生死關頭的一瞬間,我的腦海裡迅速地閃過一個人的面孔,那是我的先祖卡魯茲,還有他那令人難忘的眼神。

  「明白了,真的明白了!間不容髮的劍招,是要用以命相搏的心態才能真正發揮出威力啊!這個老爹說了無數次的道理,他媽的我怎麼老是忘記啊!」

  「和我的戰鬥,如月每次都是當成了生死之戰來打,每戰皆全力以赴,而我卻視其為小孩子的遊戲,以遊戲心態作戰的我,焉能不敗?」

  「過去的戰鬥,剛才的戰鬥,我根本都是在胡打瞎打亂打,從未真正地認真對待過,我敗得好冤啊!」

  「我不會再犯錯了,和你拚命了!」

  生死關頭在心靈上作出突破,不再犯錯的我打出了和如月交惡多年來最漂亮的一擊:在狹小的空間內閃電側身,疾劈而下的殺神幾乎貼著我的鼻尖劃過,真正的劍不容發,令如月致命的一劍砍空了。

  我閃得夠險,如月變招的速度亦快得驚人,殺神豎劈至我腰間時她立刻轉翻手腕,變豎劈為攔腰橫斬。

  勝負就在這一刻分出。

  發現了自己的弱點所在,以「拚命」、「搏命」的心態戰鬥的我忘記生死,忘記眼前的人是如月,只是把她當成最恨的敵人,終於真正發揮出自己全部的實力。不但避開殺神全力向下的重劈,亦在那一瞬間猜到了如月的下一招,提前抬腿一個上踢封堵。腳尖踢中殺神時,如月恰好翻腕揮劍橫斬,原本是絕妙的變招成了自投死路的臭招。

  全力以赴的一腳,踢得殺神連握劍的雙手高高向上揚起,形勢驟然逆轉,先前佔盡上風的如月頓時面前空門大開。

  「這一拳,是從你那兒偷師來的!」

  我全力揮出的右拳,趁勢狠狠地擊在如月的左眼眶上,挨了這記重拳的如月在悶哼聲中整個人向後飛了出去,重重地摔回床上,半天爬不起來。

  一招逆轉,勝得漂亮,亦勝得極險。若剛才我判斷失誤,踢出去的這條腿就保不住了。這才是暗黑龍真正的武藝風格,刀尖上跳舞,敗得快亦勝得快,對敵對己都萬分危險,

  當我把燈重新點亮,觀看戰果時,面前的情景讓我目瞪口呆:身體已回復人類形態的如月捂著被重創的左眼眶,正悶哼著,極費力地想要爬起。因為回復人類形態,護住身體的黃金龍之鎧正在慢慢消退,看到我點亮了燈,她連忙拾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把身體裹住。

  因為這個動作,她摀住眼睛的手鬆開了……

  「唔,這是什麼?好大一個黑眼圈啊!腫成這個樣子,哎呀呀,辣手摧花,剛才出手真是太重了!

  我的這一記重拳,十成力量,將如月漂亮的臉蛋打至慘不忍睹,中拳的左眼好大的一片烏青。

  我用盡全部的精力,才辛苦萬分地把要衝口而出的狂笑忍住。

  「哈哈哈哈……剛才那一拳,竟把如月打成這個樣子!哈哈哈,實在太過癮了!哈哈哈哈,太爽啦!。」

  看著這神來一拳的戰果,我唯一的遺憾就是因為要顧及到如月的心情,不能縱聲大笑,我高興得差點連喝湯這麼重要的事都要忘記了。

  ※※※※

  「唔,你這個混蛋!」

  剛剛經歷了人生中第一次敗北,如月對我自然沒有好臉色。她把近乎赤裸的身體裹在被子裡,瞇著一隻眼睛,冷冷地坐在床頭,表情麻木而滑稽。剛才我的那一拳,實在太重了,中拳的左眼眶現在已腫了起來,模樣真是慘不忍睹。

  「你放心,今天我只是趁人之危,勝之不武,絕對不會把這事對外到處宣傳的……」

  4連敗了十幾年,終於嘗到勝利滋味的我擺出一副勝利者的姿態,表面上故作大度用聖光術替她療傷,但說話時眉毛色舞,一副洋洋得意的模樣。

  暗系的我雖然力量已到龍戰士第五變的巔峰,但因為受制自身暗屬性的影響,在回復魔法上的造詣仍然差得可以,我費了很長的時間,入門級別的聖光術才勉強把如月被打青的眼睛治好。

  我並沒有離開,而是跪在床邊,曲起手臂撐在床板上,手掌托著下巴,臉上掛著得意的壞笑,笑瞇瞇地看著眼圈邊上還殘留著淤青的冰山。我的姿態難看了點,不過剛才這戰我是勝利者,現在不論擺出什麼姿勢,都無損我的自尊。

  仗著勝利者贏得的特權,我把世間最齷齪的表情毫無顧忌地掛在臉上,嘴角邊更是有意地涎出一串口水。

  僵持了許久,脆弱的冰山在淫邪的目光的照射下終於開始崩潰,如月惡狠狠地瞪了我一眼,喝問道:

  「我的傷好得差不多了,你怎麼還不走?」

  「走?你好像忘記了自己剛才說過的話了嗎?我勝了,總有資格做你的男人了吧?」

  如月臉一紅,再不敢和我對視,她輕哼一聲躺回床上,將裹在身上的被子拉緊,然後轉過臉翻過身把背對著我。

  「剛才是你這個混蛋勝了……我說話算話……你把我弄到這兒來,不就是想做那種事嗎?有膽量,不怕死的話,你就儘管來吧!」

  看不見如月的臉,但聽聲音完全是豁出去的語氣。

  我故作大方道:「你不願意,我絕對不強迫你!」

  「我不願意,你強迫得了嗎……」

  話說了一半,意到這話有語病,如月連忙收口,聲音嘎然而止。今天確實是如月最虛弱的日子,不光是武功,連思維都不如從前清晰,幾句話就被我弄得方寸大亂,

  「嘿嘿……你剛才說什麼?能不能再說一遍?」

  「你不要得寸進尺……唔……」

  抓著如月的語病趁勝追擊,當她再次使出從前慣用的蠻橫手段時,我把握時機,猛地撲到她身上,將她的身體翻過來,接著就是一個熱辣辣的熱吻。

  「混蛋……唔……色魔……下流胚……唔……」

  如月被我壓在身下強吻,她嗚咽著,叫罵著,掙扎著,最後全身鬆軟,任我偷香。可是當我以為她已經屈服,雙手伸進被子裡想進一步探索時,如月卻突然發力,隔著被子又是一記重腳,再度將我踢下了床。

  「反覆無常,不可理遇的女人!」

  一個晚上連續兩次被同一個女人踢下床,實在不是什麼好兆頭,弄得我什麼興致也沒有了。我徹底絕了今晚把如月弄上床的希望,捂著胸口從地上爬起來,拾起先前扔在地上的衣褲,看也不看床上的如月一眼,轉身就要離開。

  當我走到房門上的時候,耳邊一陣風響,哚的一聲,殺神貼著我的面頰飛過,釘在門上。

  看著仍在顫抖不已的殺神,我冷冷道:

  「怎麼了?是不是剛才沒有打過癮,還要再來第二場?」

  背後半天沒有回音,我只聽見如月床上下來,接著是衣櫥門被打開的聲音,當我忍不住回過頭時,如月已披上了一件半透明的真絲睡袍,坐到了梳妝台前。看到我回過頭去,她右手一揚,一個物體朝我飛來。我伸手接住,發現是一把漂亮的白玉梳子。

  如月用手梳了一下有些散亂的頭髮,衝我微微一笑,垂首道:「我的頭髮亂了……替我梳個頭吧!」

  ※※※※

  「女人啊女人,真是種弄不明白的生物!」

  多年後再度替如月梳頭,我真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如月的心思,真是越來越難捉摸了。先前還像雌獅般凶悍的如月,現在變得像羔羊般溫順,靜靜地坐在椅子上,對著梳妝台細心地打扮起來,而剛才還被她拿劍狂砍的我,卻成了她的宮廷化妝師了。

  身上僅穿了一條貼身內褲的我,正在替如月妝,我替她梳頭,塗口紅,甚至還替她描眉。至於如月,她身上只穿了一件睡袍,為小公主量身定做的睡袍穿在如月的身上,顯得窄小了許多,將她的腰肢束得緊緊的。睡袍上僅有兩枚扣子,站在她身後的我只需低下頭,就可以通開的領口輕易看到內裡那渾圓完美的乳房。

  美景當前,我卻收起了全部的色心,專心地替如月描眉。如月的眉毛本就生得極為美麗,根本無需再做修飾。但坐到梳妝台前,不再打架後,心事重重的我與她又無話可說,無事可做了。如月叫我替她化妝,我就替她化妝;我要替如月畫眉,她就讓我畫眉。

  「用什麼顏色的口紅?」

  「淺紫色的吧,我喜歡這種顏色!」

  「眉毛要不要修一下?」

  「可以!」

  透過破裂的鏡子看看四周,房間裡真是慘不忍睹。先前的戰鬥,四處亂射的龍力將整個房間破壞得一塌糊塗,就連面前這張梳妝台上的鏡子,也被散射的真空切擊中,破了一大道裂縫。以至於現在對著鏡子望去,我和如月在裡的容貌都有點兒走樣。我們倆之間「溫馨的氣氛」,與周圍的環境相比,實在是格格不入。

  鏡中的如月,表情平靜……確切地說,應是麻木才對,雙目缺乏神采的她就像位長途跋涉數百里的旅人,疲倦而無神。

  「全部完成了……現在的你,很美麗,很迷人,相信是風都城內最迷人的女子……」

  我說的話是心裡由衷的讚美,但臉上的表情和語氣,就像是個瞎子在讚美別人的美麗,因為我連看也不多看如月一眼,我是有意這麼做的。

  「沒我的事的話,我要走了!」

  我丟下這句話,然後慢慢地轉過身去。

  「達克·秀耐達,你是個很殘忍的人……」

  如月帶著怨恨和怒氣的聲音追上了我,我立刻意識到自己先前對如月進行的精神折磨,玩得過頭了。如月的話只說了半句,我心裡猜想另外沒有吐出來的話應是「我已經退讓到這個地步了,你還想怎麼樣?」

  我突然有種莫名的心痛,衝動之下立刻作出反應。

  「你這個笨女人!」

  我閃電般地連過身,一手扳過如月的頭,低頭對著她的唇就是一陣狂吻。在起初片刻短暫抗拒之後,如月鬆開了牙關,放任我的舌頭長軀直入。得寸進尺,我的手也不安份起來,雙手放到她胸前,衣服按在那對彈性十足的乳房上粗暴的揉搓起來。我感覺得到,嬌嫩的乳頭在我的手裡正在慢慢地變硬。幻龍香的藥性已經消失了,在完全清醒狀態下接受我的愛撫,如月身體的反應很激烈。

  沒有再用暴力抗拒我的侵犯,我的膽子更大了。當兩唇分開後,我撅著屁股緊挨著如月強行和如月擠在同張椅子上,無惡不作的右手更是放肆地從領口伸進去,直接握住了如月的左乳。

  「琳,稍稍打扮之後,你的樣子真是美極了!」

  「虛情假意!鬼才會信你這個無賴的話!」

  「冷嗎?你的毛孔豎起來了,要不要我給你一點溫暖?唔……」

  調侃的話才剛剛出口,小腹上立刻就挨了如月一下肘擊,不過這回她沒有用上全力,鏡子裡那張俏臉此時正皺著眉,沒好氣地衝著我板起面孔。

  還在對我使用暴力,不過我知道這只是要面子的如月本能的習慣反應。表面中拳吃虧,實際上卻是大佔便宜的我更加放肆地大逞手足之慾,雙手又摸又捏,最後更是肆無忌憚地順著小腹而下,摸到她身上貼身的白色蕾絲內褲上。

  「等一下!」

  當我的手正要順著褲腰而入,探索如月身上這處最神秘的世界時,手腕卻被如月的手扣住,再無法深入。

  我停了下來,雙手不再動作,我知道如月會給我解釋。

  「有件事得說一下!」

  「……」

  「過了今晚,我仍然是我,你仍然是你!別有太多的非份之想!」

  「我懂了!」

  「你懂了我還是要再說一遍,哪你怕聽了不高興!有件事你一定要記著,別以為成為我如月的男……別以為和我發生過關係,就把自己當成是我的男人了!如果你做出傷害帝國利益,或者違法亂紀的事情,我絕對不會對你手下留情!」

  如月板起臉,惡狠狠地對我說教。我的感覺非常不好!若不是這碗湯實在誘人,不用她趕我我自己就會主動走人。因為我心裡明白甩手而去固然可逞一時之快,但日後必有無數的遺憾。

  「你太小看我了!靠女人吃飯,那是男寵才會做的事!」我豎起手指,一字一句地對如月念道:

  「我,達克·秀耐達!你的男人!是打死我也不會做吃軟飯的事的!」

  我是為了喝湯而留下來,才硬忍如月,即管這樣,我仍然要向如月表明,今晚我是她的男人,而不是出賣下半身男寵。

  如月轉過身,閉上眼,低聲道:「就這樣了,你可以繼續了……把燈滅了,今晚我不想太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