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九部 丹杏 60 妖童

  秋去冬來,天氣已經寒冷。杏黃的酒幌在風中孤寂地旋轉著,下面的酒店房門緊鎖,客商絕跡。透過窗戶看去,昔日抹拭整潔的桌椅佈滿灰塵,寒風拂過,倍覺清冷。

  店前一條山路蜿蜒繞過山梁,在山梁另一側,之字形攀上一座滿是亂石的山坡。傳說遠處的山嶺曾有神仙降臨世間,搭救眾生,被人稱為神仙嶺。那道山坡則是因為往年有豺狼出沒,叫做豺狼坡。

  昏黃的太陽也似乎耐不得清寒,剛過酉時就早早沉入西山,彷彿一瞬間,天地就被黑暗籠罩。寒冽的山風拂過,山石表面稀薄的溫度迅速冷卻,最後一點餘溫也被冰冷代替。

  山坡下,一片黑沉沉的房宇掩在松林中,被夜色塗抹得模糊起來,沒有任何光線透出,也聽不到聲音,高牆與屋簷融為一體,看不清哪裡是有,哪裡是無。

  風聲乍響,滿樹的枯枝猛然捲起,狂風夾雜著沙石,扑打在大牢的牆壁上,發出嗚咽般的淒響。

  一牆之隔,高大的牢房內卻是火光通明,兩隻一人粗的火爐擺在廳中,赤紅的木炭燒得吱吱作響。笑聲、哭泣聲、淫叫聲交織在一起,空氣中瀰漫著汗氣、脂粉的香氣,還有淫液與精液的氣味,熱氣蒸騰,彷彿另外一個世界。

  大牢四周是木柵隔開的牢房,中間一群漢子圍成一圈,一個個渾身精赤,露出剽悍的體型。比起原來的獄卒,他們明顯多了分凶狠的殺氣。人群裡唯一一個穿著衣服的,是個陰柔俊美的年輕人,他斯文得甚至有些女性化,與那群粗野而又殘忍的漢子格格不入,他卻恬然坐在一張太師椅中,神情自若,臉上始終帶著淡淡的笑容。

  在他面前的空地上,幾具雪白的女體被人擺成種種形狀,每一具都至少正承受著一名大漢的淫辱。那些身無寸縷的女子裡,至少有兩人腹部明顯隆起,其中一名婦人肚子比腰身還粗了一倍,白膩的肚皮形如圓球,撐得又光又亮,似乎已經接近臨盆。

  她跪坐在地上,一手托著沉甸甸的腹球,一手扶著一根粗黑的陽具,白皙的柔頸微微揚起,正用她柔艷的芳唇吞吐著陽具。

  在她身後,一個同樣懷著身孕的少女啜泣著抬起粉腿,將一隻柔白的纖足架在一名大漢肩上,露出腹下柔膩紅嫩的玉戶,讓大漢粗糙的手指插在裡面,肆意把玩。

  旁邊一個女子側身躺在地上,一手抱著大腿,白美的玉腿高高揚起,已經幾乎拉長直線,那條腿仍顯得軟綿綿的,似乎使不上一點力氣。一名漢子掰開她的腿縫,粗壯的陽具在她體內進出。那女子媚眼如絲,一邊迎合著肉棒的抽送,一邊嬌聲呻吟著。

  叫聲最響的是一個少婦。她兩手高舉,被一條鐵鏈吊在頭頂。膝彎套著兩隻大鐵環,兩腿平著張開,腳尖低垂,就如同騎馬一樣懸在半空。她身子極白,細滑的肌膚彷彿吸飽了汁液,透出一層妖艷的淫靡光澤。兩名漢子一前一後把她夾在中間,兩根肉棒一齊插進她下體,在她前陰後庭裡戳弄。少婦尖聲浪叫著,白嫩的屁股淫水四溢。

  同樣被兩人姦淫的還有一名女子,她仰面躺在一張窄窄的板凳上,一邊張著腿被人肏屄,另一邊張著嘴被人狠插,兩隻乳房被人揉捏得變形。

  最後一具女體是殘缺的。她四肢都只剩了半截,本來該是肘膝的肢端被鐵器代替。她大字形躺在地上,四隻嵌在石板上的鐵環扣住肢端的鐵鉤,一段圓木塞在她臀下,使她下體挺起,秘處敞露。

  她閉著眼,被拉緊的軀幹向上弓起,雪白的肌膚上刺著幾朵盛開的蓮花,其中一朵佔據了她半隻乳房,隨著她的呼吸,鮮紅的花瓣在雪乳上輕輕顫動。男人伸手抓住她的乳房,像要揉碎那朵蓮花般用力揉捏,一邊把手插進她的陰部。

  那陰柔的年輕人等口交的孕婦吞下精液,細聲喚道:「裴犯。」

  丹娘赤身裸體,連弓鞋也被脫去,裸足難以行走,只好手膝並用,爬到那太監身前,「內使大人。」

  韓全搖著折扇,笑吟吟吩咐左右,「拿過來吧。」

  一隻瓦盆遞到丹娘身前,那是囚犯們用過的便盆,積著一層厚厚的污垢,氣味難聞。丹娘跪坐著,微微地俯下身,然後側過臉,兩手托起一隻漲滿奶水的乳房。

  丹娘乳房本就豐滿,此時漲滿乳汁更顯肥碩,沉甸甸份量十足。她抱住白滑的乳肉,用力一擠,潔白的乳汁立即從鮮紅的乳頭中射出,落在瓦盆中,發出一陣輕微的水聲。她的手指沒入肥軟的乳肉,拚命擠弄自己的乳房,等兩隻乳房擠空,便盆裡已經有了半盆奶水。

  韓全悠然道:「擠干。」

  旁邊的漢子獰笑著伸出雙手,抓住丹娘的雪乳,使勁擠壓。丹娘咬住唇,直到兩乳的奶水被擠得一滴不剩,才扶著肚子爬到便盆上,用帶著自己體溫的奶水洗淨下體。這時牢裡的淫戲已經告一段落,玉蓮、薛霜靈依次過來洗過身子。等她們洗完,獄漢們提起白雪蓮,由丹娘把女兒下體洗淨。

  第一次見到女兒的慘狀,丹娘頓時暈死過去。那一個月裡,她日夜哭泣,幾乎哭瞎了眼睛。直到現在,看到女兒的殘肢,她仍然心頭戰慄。

  白雪蓮洗過,奶水裡面混雜了各人的淫水、陽精,已經變得混濁。獄漢們放下懸在空中的玉娘,把她牽到瓦盆邊。聞到奶香,玉娘像狗一樣趴下來,伸出舌頭,舔舐著便盆裡的奶水。

  丹娘和玉蓮都側過臉,不忍也不敢去看。數月來殘酷的淫虐凌辱,玉娘被折磨得幾乎喪失神智,獄裡的軍漢們把她當成母狗來戲弄,連吃飯都逼著她只用舌頭去舔。

  丹娘入獄時已經開始沁乳,玉娘因此多了姐姐的奶水可以喝,相比之下,這比獄裡任何食物都要好,因此雖然已經髒透,玉娘仍喝得津津有味。

  玉娘喝完,便盆裡還剩了一小半奶水,最後一個女子爬過來,把剩下的舔得乾乾淨淨。她不像丹娘一樣神智不清,但在這監獄裡,她是最卑賤的母狗,甚至沒有名字。

  韓全道:「孫大人還沒來麼?」

  一名獄漢道:「孫大人有事,晚間就不過來了。孫大人說文書催得急,今晚恐怕要熬夜,讓咱們玩得開心。」

  韓全微笑道:「孫大人既然晚上辛苦,身邊自然要人伺候。」他轉了口氣,說道:「今兒是大雪節氣,這南邊雖然沒下雪,這節還得過。山裡頭沒什麼好玩樂的,咱們又守著監獄,大夥兒說說,怎麼熱鬧一番?」

  那群獄漢七嘴八舌,「這些婊子都在這兒,大夥兒一塊兒上,痛痛快快干一回。」

  「一塊兒干有個什麼意思?不如把這些婊子擺好,一邊干一邊比比,看哪個婊子更浪。」

  「依我說,咱們三十來個弟兄,婊子有六個,五六個人弄一個,看誰先把這婊子幹得尿身子。」

  「那有什麼比的?肯定是小裴婊子。不如反過來,比比咱們誰幹久。」

  「這麼著干也沒意思。我倒有個想頭,大裴、小裴、大白、小白,正好是兩對姐妹,讓她們姐妹們對著幹,咱們在旁邊看著。」

  「不光是姐妹,這不還有母女嘛,裴婊子跟小白婊子都是大肚子,讓她們娘兒倆先弄上一場。」

  男人的淫笑聲響成一片,丹娘跟玉蓮各自抱著圓滾滾的肚子,木偶一樣跪坐在地上。她們已經記不清入獄有多少日子。自從進入這暗無天日的大牢,迎接她們的就是無休止的姦淫。

  相比之下,她們還是幸運的,孫天羽時常讓她們過去伺候,能有一天半日休息的時候。但有韓全在旁監看,孫天羽也無法獨佔她們母女,歇上一天就要回到獄裡,繼續接受姦淫。

  在這裡,她們所有的人格尊嚴,貞節廉恥都被剝奪得乾乾淨淨,連玉蓮這樣見著生人就臉紅的少女,也學會了在男人胯下搖動屁股。

  也許是她們懷著身孕,獄漢們並沒有給她們用刑,有時母女倆承受不住,也可以改用嘴巴和後庭來服侍。

  其它女囚就沒這麼好運了,牢裡的獄卒越來越多,丹娘的妹子玉娘成了他們最喜歡的玩物,每天至少都要接受十幾次姦淫,不止一次被幹得暈死過去。雪蓮殘缺的身體,也成了一些人的喜好,他們把她扔在地上,一邊淫戲,一邊看著她殘缺的肉體在腳下蠕動,以此取樂。

  薛霜靈跛了雙腿,略累一些就難以支撐,她罪名最重,但她嘴巴甚甜,吃的苦頭反而少些。受刑最多的是那個沒有名字的女人。監獄裡有裴母狗、薛母狗、大白狗、小白狗,她的名字只有一個「母狗」。

  丹娘只知道她是個啞巴,長相還算俏麗,但她身上始終有幾處未曾癒合的傷痕。獄卒們無聊的時候,常常拿她拷打取樂,除了鞭打,最常見的是拿針穿過她的肉體,既痛苦又不會在肉體上留下傷痕。丹娘就見過獄卒們用長針把她兩隻乳房穿在一起,來聽她啞啞的叫聲。

  無論是逆匪、曾經的女捕,還是小家碧玉,在這裡都如同進了地獄,像一種沒有生命的物品一樣任人玩弄。這會兒那些大漢當著她們的面,興致高漲地談論怎麼拿她們取樂,而她們只能默默聽著。

  「忽喇」,韓全打開扇子,「既然是過節,蓬頭垢面成何體統,先帶下去梳洗妝扮了再來過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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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孫天羽確實是有事,他桌上攤著圖卷,擰眉思索。

  劉辨機抱著手爐在旁看著,良久道:「千歲的意思這獄裡要能一次關押二百名囚犯,而且要分成至少四處,彼此不能知聞,還不能建得太大,以免被人看出馬腳。」

  「只能建地牢了。」孫天羽說道:「這是石山,下面都是石頭,就是諸物齊備,人手足夠,至少也得兩年。」

  「兩年也是緊打緊的。」劉辨機傾過了身體,壓低聲音道:「我看千歲的意思,未必讓大人在這裡這麼久。」

  「喔?」

  「我私下揣度,千歲身邊都是太監,不好掩飾身份。至於外邊的人,千歲也未必信得過。大人出身清白,又沒在官場裡走動過,放在這窮山僻壤豈不是明珠暗投?」

  孫天羽笑道:「我算什麼明珠。倒是劉夫子見事明白,不管往後是在這裡,還是去京師,都要多多倚仗的。」

  正說著,卓天雄進來,「有幾個人剛下了坡,這天色看不大清,瞧裝束像是龍源來的。」

  來的果然是名太監,接進內廳,那太監客套兩句便道:「千歲爺已經接旨,三日後返回京師。千歲命小的稟知大人,那案子大理寺頂得太緊,不妨重擬,裴丹杏身為白逆正妻,知情不報,判為斬首。白雪蓮免死,改為流放。」

  雖是冬季,孫天羽額上仍滲出一層汗水。沒想到連封總管都頂不住了,要依著何清河的意思,殺掉丹娘頂罪。半晌他慢慢說道:「裴氏如今正懷著身孕,依律需生子後再行刑。還請回稟千歲。」

  太監點了點頭,「千歲已經知道了。另外白雪蓮不宜流放,千歲也知道,由大人斟情處置。」

  封總管原話遠沒這麼和氣,孫天羽悍然鍘斷白雪蓮的手腳,把最後一點轉圜的餘地也堵了個徹底。以東廠的手段,要廢去白雪蓮的武功,甚至毀掉她的神智絕非難事,孫天羽自作主張,把白雪蓮弄得人不人鬼不鬼,讓封總管大為不滿。

  孫天羽是有苦自己知,他動手時就想過這後果,他怕的是封總管一旦退讓,交出白雪蓮,就算私下商量她,不定哪天就翻出岔子來。所以他拼著被封總管氣惱,也要走這著狠棋。白雪蓮這幅模樣,無論如何是交不出去了。封總管的意思也很明白,交給刑部只是個幌子,叫他找機會弄死白雪蓮才是真。

  看得出封總管還真是在意何清河,不願意跟那老傢伙翻臉。否則搬出東廠的招牌,強行結案也就結了。孫天羽想著道:「請尊駕回上爹爹大人,孩兒都明白了。一定不負父親大人所托。」

  太監詭秘地笑了笑,「還有一事,千歲吩咐要勞煩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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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劉辨機知道來人要與孫天羽密談,便引席迴避,回到住處。剛裝了袋煙,準備點上,房門忽然一響,進來一個小小的身影。

  英蓮穿了身寶藍色織錦小襖,頭上梳了個小髻,沒有戴巾,打扮得小大人一般。他原本就生得俊美,這些日子錦衣玉食,更顯得面如雪琢,唇如朱塗,精緻得猶如一塊美玉。

  孩子用童稚氣的聲音說道:「劉叔叔。」

  劉辨機一聽之下,骨頭都幾乎酥了。當日送走了英蓮,如同割掉了他的心頭肉,這些天孤衾獨枕,連著對女人也沒了興趣。

  英蓮一笑,露出雪白的牙齒,唇角那粒小痣也變得嬌艷起來,他興高采烈地說:「劉叔叔幫英憐寫的狀子,英憐給了公公。公公替英蓮打贏了官司,洗脫了爹爹的冤枉,再過幾天,我娘,還有姐姐們就可以出獄了。」

  這事劉辨機的心裡原本有鬼,見英蓮這麼高興,心想不知封公公使了什麼手段,他還被蒙在鼓裡,順著他的口氣道:「那就好,那就好。英蓮,你怎麼回來了?」

  「英蓮要跟公公去京師,過幾天就走,想回來看看劉叔叔。」

  劉辨機越看越是心癢,把他摟在懷裡,「英蓮還記著叔叔呢。這些日子過得好不好?」

  英蓮坐在他腿上,乖乖地點頭說:「公公待英蓮很好,只不過……」

  摟著英蓮小巧軟滑的身子,劉辨機心頭火一陣一陣往外拱,強忍著道:「怎麼了?」

  英蓮忸怩地小聲說道:「公公下邊……沒有東西給英蓮吃……」

  劉辨機這下渾身都酥了,結結巴巴說道:「你想……你想……」

  英蓮用一根小手指按著鮮紅的唇角,「英蓮好久沒吃了……想吃叔叔的大雞巴。」

  劉辨機心花怒放,手忙腳亂地扯開褲子,英蓮從他膝上爬下來,滿臉期待地趴在他腿間。劉辨機三月不知肉味,這會兒被這妖媚童子勾起慾火,陽具直挺挺翹起老高。英蓮兩手握著肉棒,朝他開心地笑了笑,然後張開小嘴,狠狠咬了下去。

  「啊——」房中傳來一聲痛徹心肺的慘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