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九部 丹杏 59 為娼

  薛霜靈不在獄裡,兩旁的鐵籠都空著。在鐵籠中間,牢頂垂下的鐵鏈末端,懸著一截雪白的軀幹。失去了一半肢體後,那具肉體看上去格外輕盈,彷彿飄浮在暗而濕重的空氣中,隨著氣流的變化輕輕搖動。

  那天昏迷不醒的白雪蓮被帶回了獄裡,獄卒們用烙鐵烙平的傷口,給她止住血。然後在她肘膝上鐵製的護肢,護肢是在傷口未癒之時就套在肢端,等傷口長好,護肢內部的突起與肉體連為一體,幾乎成為身體的一部分。護肢底部鑄著圓形的鐵鉤,可以很方便的鉤連起來,用以固定身體。

  此時,白雪蓮的肘膝就鉤在一起,使她身體彎成圓形。冰涼的鐵鏈與護肢相連,搖動聲發出吱啞吱啞的磨擦聲。好頭髮纏在鐵鏈上,蒼白的臉容揚起。為防止她咬舌自盡,白雪蓮口中瞳了鐵撐,使她牙關無法合攏。

  她腰肢彎成弓形,兩隻乳房垂在胸前,其中一隻乳房上刺了半朵紅蓮,那是韓全的作品,現在還未完工,用來紋身的長針就橫穿在她乳頭上。

  鐵鏈忽然鬆開,赤裸的女體毫無防備地跌落下來,像尺蠖一樣在石板上蠕動著,發出痛楚的呻吟聲。孫天羽用腳將她翻轉過來,踩住她圓潤的乳房,「白捕頭,今天過得如何啊?」

  白雪蓮空洞的眼神透出了絕望,隨著乳房的痛意越來越強烈,她艱難地喘息著,另一隻乳房也隨之繃緊,鋒利的長針在翹起的乳頭上抖動。

  孫天羽拔下了長針,一手從白雪蓮併攏大腿間穿過,托住她的雪臀,舉到面前。白雪蓮身子彎成圓狀,雪白的大腿夾著孫天羽的手腕,大腿根部美妙的性器被托得挺起,整個暴露出來。

  柔艷而嬌嫩的陰戶宛如一朵鮮花,在孫天羽手上蠕動著綻開,花瓣上每條一細小的紋路都清晰無比。即使在飽受摧殘之後,白雪蓮下體依然保持著少女的清新,軟滑的陰唇微微綻開,露出內裡紅膩的前庭。在花瓣上緣的結合處,突起一粒小小的花蒂,色澤瑪瑙般紅潤。

  孫天羽用針尖在肉粒上一撥,手上柔白的女體立刻顫抖起來,嵌在肢上的護肢碰撞著,發出鐵器磨擦的聲音。尖銳的長針在細嫩的蜜肉間挑弄片刻,然後停在花蒂上。紅嫩的肉粒被針尖刺得凹陷,然後忽然彈起,針尖已經刺穿表皮,進入花蒂內部。

  長針刺入陰蒂的同時,白雪蓮發出一聲尖叫,光潔的軀幹猛然弓起,肢端連在一起的鐵鉤掙得格格作響,陰戶像被火燙到般猛然收攏,穴口緊緊縮著。孫天羽用針尖把陰蒂從密閉的花瓣中挑出,少女柔嫩的屄口變得濕潤。

  「越痛越發浪,白捕頭的屄可真夠賤的。」孫天羽嘲弄著捏住長針,在少女敏感的陰蒂內戳刺。

  白雪蓮痛得嬌軀亂顫,縮緊的穴口不住滴出淫水,當針尖刺進神經交匯處,白雪蓮對痛苦的承受已經達到極限,穴口猛然鬆開,滴血的陰蒂硬硬夾住長針,就在孫天羽手上開始了高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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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是哪兒的銀子?」孫天羽撿起桌上的銀角子,在手裡拋著。

  丹娘掠了掠鬢髮,平淡地說道:「上午客人給的。」

  孫天羽沒有留心丹娘的神情,隨口道:「生意不錯麼。柴米還有麼?我讓人給你送來些。」

  「不用了,店裡能過活的。」

  孫天羽過來撫著她的肚子笑道:「肚子這麼大,難道是兩個不成?今天又踢你了嗎?」說著開丹娘的衣服,捧著她白膩的肚子左右端詳,「也不知道裡面是男是女。」

  「是個男孩吧。若是女孩……長大了又要受苦。」

  孫天羽怫然道:「我的女兒怎麼會受苦?」

  丹娘放下手裡的針線,柔聲道:「是我說錯了話,你別生氣。」

  孫天羽沉默了一會兒,移開話題,「又在做衣服呢。不是縫好了兩件嗎?」

  「這是給玉蓮肚裡孩子做的。」

  「哪兒用得著做這麼多。」

  「先做了備好,一上路就做不成了。」

  丹娘說得平淡,孫天羽心裡卻打翻了五味瓶。丹娘母女都是南方人,一旦流放三千里,押解到遼東苦寒之地,不知該如何度日。他越想越不是滋味,悶坐了一會兒,起身道:「我去看看玉蓮。」

  玉蓮在描鞋樣,見孫天羽進來,便起了身。孫天羽指了指圓凳,不用開口,玉蓮就乖乖寬衣解帶,赤條條走過來,彎下腰,兩手按著圓凳,翹起雪臀。她已經習慣了孫羽隨時隨地的要求,無論是屋裡還是屋外,也不管是什麼時候,孫天羽興致一來,她就要解衣承歡。

  當日失身之後,玉蓮知道自己身子髒了,無顏面對相公,對孫天羽的諸般要求逆來順受。孫天羽心有不快,就找她來發洩。算來倒是那張床用得少些,有時在桌上,有時在椅上,有時就在地上野獸一樣交媾。親眼目睹了兩次血腥場面,玉蓮再非往日青澀的女兒家,再荒淫的舉動,只要孫天羽想要,她也乖乖做了。

  甚至對他交歡時一些殘虐的手段也咬牙忍了下來。

  孫天羽擰住她的雙乳,在她仍顯乾澀的肉穴狠狠衝撞。少女淺嫩的花心在他龜頭上滑來滑去,充滿彈性的蜜穴不時伸縮,漸漸軟化了他的郁氣。孫天羽一口氣幹完,在玉蓮體內射了精,才放開她。

  「你娘今天怎麼了?」

  玉蓮欲言又止,在孫天羽逼問下才道:「中午有桌客人……笑話我跟娘大了肚子……」

  孫天羽不以為然地說道:「那又怎麼了?」

  玉蓮吞吞吐吐地說道:「他們說娘不守婦道,後來就動手動腳……我先上了樓,娘被他們拉住了……我看娘像是哭過。」

  孫天羽愣了一會兒,忽然起身衝出門去。

  「啪!」丹娘臉上挨了一記耳光,打得她歪在床上。

  孫天羽抓起那隻銀角子,「賤人!這銀子哪兒來的!」

  「客人給的。」

  「誰給的!」

  「一個過路客人。結的房錢。」

  「房錢能要得了這麼多?」

  丹娘咬著唇,道:「我找給他了。」

  「找給他了?你拿什麼找的?」

  丹娘望著他的眼睛,「拿我的身子。」

  孫天羽臉色猙獰起來,他一把抓住丹娘,「你這不要臉的賤貨!大著肚子還去賣屄!」

  丹娘咬著唇瓣哆嗦片刻,忽然迸出淚花,「我就是婊子!讓人干也幹過了,玩也玩了,不是賤貨又是什麼!」她拉開衣服,「這是你們給我烙的,我就是個淫材兒,是個不要臉的娼婦!」

  白滑的陰阜上,鮮紅的字跡清晰可辨。孫天羽揚起的手臂僵在半空。

  丹娘顫聲道:「天羽哥,你看著我,我長得美麼?」

  孫天羽沉默不語。

  「我原也不知自己長得美,後來我才知道的……我生得標緻,天生就該做婊子的。如果我早些知道,就不會害了這麼多人。我要是婊子該多好,你付了錢就可以來幹我,不再想方設法來算計我,那樣我相公也不會死,雪蓮也不會……」

  丹娘哽咽地無法再說下去。

  良久,丹娘拭了淚,「我現在懂了的,誰想要,我都把身子給他。這樣你們也不用爭來爭去,挖空心思地想主意。我害了那麼多人,還不要臉地活著,就拿身子給自己贖罪好了。」

  「這銀子是一個過路客人給的。他想摸我,我就讓他摸了。我不認得他,是我讓他插進來干我的。是我不要臉。」丹娘自失地笑了笑,「我若不是婊子,肯定要摔門趕他出去。結果他不高興。我生了氣也要哭的。」

  「我什麼都沒做,只是躺在那兒,就讓一個男人心滿意足,舒舒服服上路。

  我的身子已經髒透了的,能讓別人開心,也是它的好。」

  「我第一次賣身,就換了一兩銀子。天羽哥,我想把它打成一隻銀托子,到時候你先在我身上使過了。」

  「啪嗒」一聲,銀角子掉在地上。孫天羽木頭般跌坐在椅中一動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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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十月初七,龍源傳來消息,白蓮教反亂已徹底平定,封總管不日即將回京。

  同時傳來的還有案情消息,果然是大理寺在其中作梗。誅殺涉案獄卒的文書報上去,大理寺當即指稱首犯孫天羽不在其中,要求將其押解京師天牢,嚴加審訊。

  孫天羽聞訊恨得牙癢,何清河也是隻老狐狸,報斬的文書遞上去,當時就批了,也沒說少了首犯。現在人已經殺了,又提出沒有孫天羽,分明是施出扯牛皮的工夫,先殺一個是一個,何清河在官場泡了幾十年,他想扯牛皮,沒幾個能扯得過他,就算孫天羽是封總管的乾兒子,也非扯出來不可。

  對白孝儒家屬的處置大理寺批得更是邪門兒,「白孝儒謀逆案紕漏甚多,著令複查。白妻裴氏勾結姦夫,謀害親夫似無疑義,依律可處以極刑。長女白雪蓮本是刑部捕快,可交由刑部查問管束……」

  簡直是匪夷所思,放開白孝儒不管,先要把丹娘定個謀殺親夫的罪名,而且還讓獄方把白雪蓮交給刑部「管束」!等於是把案子翻得乾乾淨淨,把一樁謀反案批成了殺夫案。

  孫天羽左看右看也不明白是怎麼回事,大理寺這樣處置,安個「倒行逆施」

  的罪名是足夠的,不用獄方辯解,六部那一關就過不去。只要看過案卷,就知道大理寺是胡攪蠻纏。這對他們有什麼好處?

  劉辨機也看得倒抽涼氣,他拔著鼠鬚苦思良久,最後猛的一拍桌子,「好一著釜底抽薪!」

  他抖著抄錄的文書道:「說難聽些,大理寺這是失心瘋了。這批復咱們都看出是胡攪,六部難道看不出謬誤?依我看,何清河弄出這個不倫不類的批復,就是讓御史們群起攻之,彈劾大理寺胡作非為。眼下咱們最怕什麼?就是這案子叨登大了,鬧得滿城風雨,不好收場。」

  孫天羽明白過來,何清河這是拼著讓朝廷批個「昏饋」,也要把案子查個水落石出,他心裡又是痛恨,又是擔心,又有幾分佩服,罵道:「這老匹夫!」

  劉辨機看了看周圍無人,壓低聲音道:「大人稍安勿燥。不光咱們怕,封總管也怕。咱們現在是大樹底下好乘涼,裝聾作啞,讓他們鬧騰去吧。」

  孫天羽想了一會兒,「還有樁稀罕事——就算白孝儒這案子大理寺不肯放,那薛霜靈呢?這板上釘釘的逆犯,依著何清河處置,肯定要判個凌遲。怎麼隻字不提?」

  兩人推測半天也摸不出頭緒,搞不懂何清河葫蘆裡究竟賣的什麼藥,只好作罷。

  隔了幾日,韓全從龍源回來了,又帶了幾名怪模怪樣的手下,留在獄中當獄卒。韓全雖然沒說,孫天羽等人已經是心知肚明,這些人多半是封總管招募的死士,怕帶回京師不好安置,改名換姓隱藏在獄裡。

  韓全神態輕鬆,與孫天羽見過禮,說道:「封公公月底便要返回京師。公公囑咐小的,請大人不必擔心,公公回京後會親自找何清河大人解說此事。」

  「多謝爹爹恩情。」孫天羽笑著挽起韓全,「韓內使一路辛苦。」

  韓全細聲道:「辛苦也不見得。我等都是為公公效力,怎麼敢說辛苦。」

  孫天羽故作親切地拉住他的手,只覺韓全的手又涼又滑,就如女人般柔軟,想到他的身份,心底不由一陣惡寒,這會兒又不好放下,只好搖著手哈哈半天,才順勢鬆開。

  韓全笑吟吟道:「還有一事要告訴大人。小的走時見著鶯憐,鶯憐讓小的轉告大人,她著實墊記著你,過些日子要回來看望大人。」

  「鶯憐?」孫天羽納悶地說。

  韓全抿嘴一笑,「就是英蓮。公公說她生得小巧可憐的,改了名字叫鶯憐。

  公公寵她寵得緊呢。」

  孫天羽心裡咯登一聲,湧起一陣不妥的感覺。這會兒也不及細想,他定了定神,把韓全讓進廳內,坐下道:「案子既然有爹爹大人操心,我這當兒子的萬事都聽爹爹吩咐。這監獄的事忙得我腳不沾地,到現在也沒理清,這會兒韓內使回來,又帶了這些兄弟……哈哈……這個……就好辦多了。」

  韓全當然知道他想問什麼,說道:「小的回去見著封公公,公公面諭小的,豺狼坡監獄掛在嶺南查逆司名下,但直接受公公管轄,其它廠令不需要理睬的。

  所需錢鈔報知公公即可,不必經東廠平准司。順便稟報大人,小的對公公說,監獄年久失修,公公已下令籌備,待結案後加以重修。」

  孫天羽大喜過望,滿口稱謝。兩人說了陣閒話,孫天羽轉彎抹角地說道:「爹爹一心為朝廷效力,這些年操勞國事,也不知道身邊有沒有人伺候,想到他老人家的辛苦,我這當兒子的心裡不安啊……」

  韓全笑道:「公公自奉是清寒了些,也難怪大人憂心。說起來公公天性極仁慈寬宏的,最是憐童惜少的一個人。身邊侍奉的童子以六到十二歲為佳。要膚色光潤,眉目相宜,根骨清奇,性情聰慧……也不是那麼好遇的。」

  孫天羽關切地說道:「爹爹身邊還缺人使麼?要不要我再採辦些來?」

  「公公身邊現有著十幾個,回京師也不能帶得太多,已經儘夠使了。」

  孫天羽笑道:「這我就放心。不知道這些童子大些了,會去做什麼呢?」

  繞了半天,這才是最要緊的。孫天羽為人活絡,現在攀上封公公這根高枝,挖空心思想往上爬,韓全有心跟他攀個交情,於是道:「封公公是開府建牙的內臣,身邊伺候的這些,琴棋書畫都是要學的,到十幾歲,公公就薦出去,到宮裡衙門,或者是各位王爺、大臣府裡當差。若是可造之材,進東廠作事也是有的。

  這就看各人的緣法了。」

  他笑著道:「大人可能不知,封公公是大內有數的人物,但向來不收弟子,就是走得再近,也有個內外的差別,斷不會有礙大人的。」

  這話已經說得極明白了。孫天羽想著也覺自己心虛的好笑,再怎麼說,英蓮都只是個屁大的孩子,等他能露出頭來,起碼也是十年之後。十年裡,什麼事都可能發生。說不定到那時他還會感激自己讓他作了太監呢。若是流放遼東,就他那麼個小人兒,八成要死在路上。

  想到這裡,孫天羽心緒頓開,笑道:「我跟韓內使一見如故,實不相瞞,兄弟我對內使是傾慕得很了,心裡有個小念頭,又不好開口——內使別嫌我冒昧,我是封公公的義子,內使又是爹爹身邊的得力人,往後來往盡多著呢,不如咱們結拜為兄弟,你看如何?」

  韓全笑容滿面,連稱不敢。兩人又說了幾句掏心窩的話,當即設了香案,八拜為交,就以兄弟相稱。

  拂了膝上的塵土,孫天羽笑道:「知道兄弟回來,我已經讓人把白雪蓮那婊子收拾乾淨,看兄弟什麼時候有心情,把整幅圖都刺完。」

  韓全道:「不瞞哥哥說,這文身是小弟準備孝敬公公的禮物。那女子肌膚堪稱上品,白扔可惜了的,到時她判了斬刑,就把皮剝下來,送給公公收藏。」

  孫天羽恍然大悟,「原來如此,賢弟真是有心人。」

  韓全低頭想了一會兒,有些為難地說:「還有一事,小弟不知該不該說。」

  孫天羽拍著胸口道:「你我兄弟,不是外人,賢弟儘管開口。」

  韓全微笑道:「那就請孫兄下令,將裴丹杏、白玉蓮母女立刻收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