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七部 雪芍 43

  雲雨過後,室內一片寂靜。靜顏倚在榻上,左手摟著夭夭,右手摟著晴雪。

  晴雪早已疲倦地昏睡過去,夭夭卻還伸著香舌,輕輕舔舐著靜顏的肌膚。

  靜謐的石室彷彿是與世隔絕的另一個世界,靜顏摟著自己的一對小母狗,身外的一切似乎再無足輕重。

  不知過了多久,晴雪睜開眼睛,她與夭夭四目交投,兩女都羞澀地笑了笑,接著同時朝靜顏看去。

  靜顏沒有說話,只彎下粉頸,在她們額頭輕輕一吻。

  銅鐘叮叮響了起來,一個女奴低聲道:「公主,隱如庵傳來消息,昨晚被人襲擊。」

  晴雪接過書信,卻沒有看,她掩上門,回身遞給靜顏。

  書信很簡單,只說黎明時發現死了三名幫眾,都是外圍守衛,庵內的密殿沒有發現異常。信後說道本來準備回清涼山的北神將推遲了行程,鶯鸝兩位護法和鳳神將不日就抵達建康。

  夭夭道:「沮渠展揚真是沒用,被人殺進來也不知道。」

  晴雪對幫務毫無興趣,只皺著眉頭說:「我已經勒令各鎮各堂不許再招教外淫奴,如有需要只從屬下幫會挑選,怎麼會有敵人?」她的聲音已經好了許多,但聽起來還有瘖啞,她看了靜顏一眼,「難道是九華……」

  夭夭撇嘴道:「有沮渠展揚、艷鳳、白玉鶯、白玉鸝,半個星月湖的高手都在那裡呢,就是九華劍派全來也不怕。」

  靜顏扔掉書信,若無其事地說:「白氏姐妹此時已經到建康了吧。」

  晴雪冰雪聰明,一聽就知道靜顏想問的是什麼,柔聲道:「龍哥哥,你去九華時,晴雪已經吩咐妙花師太,讓她善待凌女俠,不與其他女子一例處置的。」

  靜顏恍若未聞,只摸著她的下巴說:「你的嗓子還痛呢,讓夭夭去找葉護法要些藥來。」說著手指揉了揉她的肛蕾。

  晴雪玉臉一紅,小聲道:「我自己去好了。」

  「也好。」靜顏轉頭摩挲著夭夭的粉頸,溫言道:「你陪公主去吧。我想一個人休息一會兒。」

  等兩人離開,靜顏臥在空蕩蕩的錦榻上,眼角忽然湧出大顆大顆的淚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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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已是深夜,秦淮河依然是畫舫如織,滿江燈火燦若星辰。城東一隅,隱如庵香火漸冷,晝間絡繹不絕的善男信女已然絕跡,只有看不到的暗處,還閃爍著無數眼睛。

  沮渠大師拿起一隻銅洗,在殿上供奉的清水中舀了一勺,然後退開一步,跪在壇前,將銅洗舉過頭頂,低聲念祝一番,徐徐飲乾。

  「鳳神將請看。」沮渠展揚掀開地上的白布,露出一具黃發捲鬚的胡人屍體,「寅時三刻,庵中換防時發現此屍。」

  白玉鸝瞟了一眼,見那人面色如常,顯然是被人一招擊殺,連驚愕都來不及,笑道:「貴庵果然是戒備森嚴,死了名小嘍囉都發現得這麼快。」

  沮渠展揚沒有理會她的揶揄,只道:「這是貧僧座下七宿之一斗木解。」

  白玉鶯心頭一驚,沮渠展揚屬下玄武七宿武功雖非頂尖,也是一流好手,要一招取其性命,不驚動近在咫尺的暗哨,她自忖也無此把握。她凝神看去,突然問道:「他已經死了十個時辰?」

  「不錯。」沮渠展揚拉起那具屍體的四肢,只見斗木解手腳彎轉如意,絲毫未有僵硬的痕跡。

  妙花師太神情凝重地說道:「若非斗木解呼吸心跳俱已斷絕,貧尼還以為他是被人封了穴道。另兩具屍體也是一樣,骨骼、肌肉一無異狀,一直過了午間,才漸漸冷卻。貧尼孤陋寡聞,從未見過這等功夫……」

  艷鳳忽然站起身來,嫌熱似地拉開白袍,逕直走到殿上,撩了撩池中的清水,然後揚腿滑入水中。那是星月湖五行堂之一,水堂供奉的聖水,本來就滿滿溢在池沿,艷鳳和衣躺在裡面,清水卻未溢出一滴,仍不多不少浸在邊沿。

  「迦羅真氣。」她淡淡說道。

  眾人看著艷鳳潛入水底,像睡著般閉上眼睛,不由面面相覷。她們對迦羅真氣聞所未聞,聽來像是佛家一脈,但既然艷鳳不願多說,眾人也不好詢問。

  良久,白玉鸝輕笑一聲,「師太,我們姐妹把九華劍派的凌女俠給您帶來了。這一路只顧著跟鳳神將聊天,未免冷落了她。就讓凌婊子先伺候我們姐妹一個月,再還你好了。」

  妙花師太面露難色,「兩位護法肯親自出手調教,屬下求之不得,只是……

  公主有令,凌女俠移居此處,是讓屬下照看,並非充當淫奴。此間情由,還請兩位護法見諒……」

  白氏姐妹一怔,她們與琴劍雙俠新仇舊恨牽連多年,如今凌雅琴丈夫被殺,武功被廢,又落在自己掌中,正是痛加折辱的大好時機。姐妹倆滿心想回過教內,騰出一個月時間好生淫玩這個任人宰割的武林名媛,沒想到公主卻吩咐在先。

  白玉鶯挑起眉頭,「照看?你打算怎麼照看她呢?」

  妙花師太眉花眼笑,「不瞞兩位說,我那寶貝兒子看中了這姓凌的女人,天天吵著要娶她當媳婦兒。」

  白玉鸝笑道:「令公子天姿非凡,氣度不俗,怎麼也該娶個黃花閨女,為何會看上這麼個……」

  妙花師太歎了口氣,「我家寶兒什麼都好,就是性子倔了些,庵裡的女人都挑遍了,也沒一個中他的意。現在看中了姓凌的,也算是她的福份,我這當娘的也不好說什麼。」

  白玉鶯笑道:「九華劍派掌門夫人,改嫁咱們北神將和水堂長老的獨生愛子,這身份倒還說得過去,只是年歲……」她瞟了妙花師太一眼,說起來凌雅琴比這婆婆還大了幾歲呢。

  妙花師太道:「姓凌的雖然是嫁過人的,但模樣倒還俊俏,年紀大些,也能照顧我家寶兒。」說著她掩口笑道:「我看她屁股又大又圓,奶子鼓鼓的,像是個能生養的樣子。娶她過門,要不了多久,我跟哥哥就能抱孫子了。」

  沮渠展揚遠遠站在殿外,一條衣袖空蕩蕩垂在腰間,似乎沒有聽到妹妹的言語。

  白玉鸝笑吟吟道:「師太如此厚待凌女俠,竟然娶來當兒媳婦,要讓小公主知道,肯定高興得緊呢。」

  白玉鶯卻道:「可惜有一樁不好……她現在肚子裡還懷著個野種,你娶兒媳婦過門,難道把那野種也一併收了呢?」

  妙花師太一怔,白玉鶯笑瞇瞇道:「如果信得過呢,我們姐妹就幫你這個忙。別忘了,我們姐妹以前可是服侍過葉神醫的,最多半月,保你娶個能生會養的乾淨媳婦過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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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葉行南坐在丹爐旁,面前放著一本手掌大小的皮冊。他伸出一根枯瘦的手指,慢慢翻開淺紅封面,面無表情地閱讀著魚鱗冊上那些暗紅的字跡。

  「常人屢言採補之術乃道家末技,需得男女同修,陰陽相濟,事倍而功半,多有損者。此言何其謬也?」葉行南淡淡往下看去,臉色漸漸凝重起來。

  「按房心二宿皆具男女兩者之形,天象若此,何論人世?試以星相論之,心宿三星,中有大火,房宿四星,兼有陰陽,且夫心宿日兔,房宿月狐,兔者雌雄合體,狐者變幻無形,則陰陽融合之道明矣……」

  良久,葉行南合上《房心星監》。他靜靜坐了半晌,當窗口映入第一縷晨曦,老人打開案角的熏爐,焚上一把沉香,然後拿出一張小羊皮,將魚鱗秘卷包裹停當,用鉛汁仔細封好,放在藥櫥最低一層的暗格內,緩緩合上。

  一串環珮相擊的輕響漸行漸近,最後在門外停了下來。少女輕聲道:「奴婢靜顏,參見護法。」

  靜顏不知道葉行南喚她何事,在梵雪芍身邊浸淫多年,她對這個眼都睜不開的糟老頭子頗有幾分輕視。縱然葉行南識破了她暗藏的陽具,現在也算不得什麼了不得的大事——連公主都玩過了,還在意他一個護法?

  一路上,靜顏心頭反反覆覆都是晴雪柔順的身影。最初她並不相信晴雪會對自己一片真心,畢竟初遇時她只有五歲。經過昨日的刻骨纏綿之後,她才明白晴雪冷艷的外表下,是如何的寂寞。她沒有朋友,沒有姐妹,連親生父親也只是把她當成生育後代的器具。那一對亂倫的兒女更無法帶給她絲毫慰借,她就像一朵雪蓮,孤獨地盛開在淫濁的天地邊緣。進入星月湖之前的時光,是她短暫而又再難重溫的正常生活,難怪她會如此珍視那段記憶……

  葉行南立在窗前,瞇著眼望著草地上嬉戲的沖兒、靈兒。陽光透過窗欞,映在他的白鬚上,一根根亮如銀絲。他兩手負在背後,可以看到右手食、中二指齊根而斷。靜顏心下冷笑,枉他還是星月湖第一神醫,連自己的斷指都無法醫治,比義母的手段可差得遠了。

  葉行南緩緩轉過身來,他離房門有丈許遠近,可一步邁出,正好踏到靜顏面前,青衫幾乎碰到了她的胸口。靜顏心頭大驚,連忙向後退開,背上一緊,房門不知何時已經掩上。她心頭大叫不好,右手舉掌斜抹,劈向葉行南頸側。

  葉行南冷哼一聲,眼中突然精光大盛,他右手無名指在靜顏腕間一劃,順勢擰住她的手腕,接著手掌下撈,將靜顏的左腕一併握住,牢牢攥在掌中。

  靜顏駭得魂飛魄散,服過解藥之後,她已經武功盡復,無論對手是誰,她也有信心撐上幾個回合,可這會兒交手不足一招,便一敗塗地,就像嬰兒般毫無還手之力,葉行南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厲害?

  葉行南擰住靜顏的雙手,左手一揮,結結實實給了她一個耳光。他手上邊道著實不小,靜顏只覺耳中嗡嗡作響,口中一鹹,已經淌出鮮血。不等她回過神來,那只枯瘦的手掌,回手打在她另一側臉頰上,直打得靜顏眼前發黑,髻上的玉釵「叮」的掉在地上,摔成數段。

  靜顏兩手一掙,才發現並不是葉行南武功大進,而是自己的真氣不知何時已被制住。她咬緊牙關,一聲不吭。葉行南似乎沒有半分憐香惜玉之情,以靜顏的美貌,就算鐵石心腸的魯男子,也會呵護有加,可他卻面無表情,一掌一掌抽在少女如花似玉的嬌靨上。

  不多時靜顏粉嫩的玉頰便高高腫起,唇角鮮血橫溢。散亂的秀髮垂在臉側,隨著葉行南的抽打,來回擺動。葉行南的力道越來越大,像是要把她生生打死。

  靜顏耳中聽不到任何聲音,眼神漸漸模糊。她不怕死,也知道這次星月湖之行是九死一生。但這樣的死法,她實在太不甘心了……

  身子忽然一輕,摔在室角的石榻上。靜顏勉力睜開眼,透過淺紅的血淚,只見葉行南指間寒光一閃,亮出一柄又窄又薄的柳葉刀。

  靜顏艱難地吐了口鮮血,露出一個淒婉的笑容。接著喉頭微涼,刀鋒貼著肌膚一揮而下,最後劃在恥骨上,挑斷了幾根細軟的毛髮。

  淺綠色的綢衫齊齊分開,現出白淨的肌膚。兩隻高聳的玉乳輕顫著撐開衣襟,露出兩團香軟的雪肉。白嫩的陰阜微微隆起,襯出嬌艷欲滴的玉戶。

  薰爐正放在臉旁,沉鬱的香氣從鼻中散入,彷彿一條條無形的絲線,絲絲縷縷凝在週身諸處大穴。靜顏這才明白,自己踏入房門的第一步就已經中計,葉行南早設了圈套,等自己自投羅網。他要怎麼處置自己呢?

  葉行南抬掌在少女光潔的小腹上一按,真氣透入體內,深藏的陽具應手滑出,血淋淋翹在玉腿間。看著少女身下詭異的獸根,葉行南眼中怒火漸熾。忽然手腕一抬,冰涼的刀鋒貼著陽具朝根部劃去。

  「咦?她是誰?」一個俊秀的男孩連蹦帶跳地跑過來,探頭探腦地朝靜顏身下看去。沖兒好奇地擰住靜顏的陽具,用力一扯,一手熟練地撥開陰戶,朝少女體內摸去,「她是女的哎,怎麼會有小雞雞?爺爺,她是男人還是女人?」

  葉行南臉上破天荒地露出一絲笑容,溫言道:「她不是男人,也不是女人,只是個下賤的妖物。」

  沖兒格格笑了起來,「她的臉好難看,原來是個妖怪。」說著小手一緊,用力抓住靜顏下體的嫩肉。

  髮絲沾在滿是血淚的玉頰上,使靜顏看不到男孩的動作。她吐了口血沫,只覺秘處象被抓破般火辣辣地痛了起來。

  葉行南淡淡道:「沖兒拉好,看爺爺怎麼除掉這個怪物的妖根……」

  男孩依言拽住陽具,將獸根拽得筆直。葉行南拿著薄刃,用刀尖挑開陽具根部的軟肉,朝內刺去。雪亮的刀鋒鑽入嫩肉,鮮血乍然濺出。

  昨日傍晚,晴雪和夭夭一塊兒來到丹房。雖然晴雪裝作若無其事,由夭夭說她受了責罰,想要些傷藥,但從晴雪走路的姿勢,葉行南一眼便看出她是被人奸弄了後庭,以至於受了重創,喉嚨腫痛也是被人強行插入所致。

  本來該來求治的,應該是那個由公主開苞的女奴,此時反而是晴雪下體受創,必是事情有變。葉行南也未說破,只包了些傷藥送兩人離開,卻命人暗中取來靜顏的物品。

  葉行南目光如炬,早看出靜顏的陰戶陽具都是後來植入,他雖然不清楚靜顏的身世,但這女子身體如此詭秘,居心不問可知。依他的主張,即使不取她性命,也要廢了她的武功,詢問她的來歷,再挑斷手筋腳筋,送往邊塞勞軍。晴雪對此一清二楚,還取了化真散以備不測,沒想到最後還是受了折辱。看到晴雪所受的虐待,葉行南又是疑惑又是氣惱,於是便把靜顏喚來,親手了斷此事。

  「葉爺爺!」一個惶急的聲音在門外響起,接著兩根白玉般的纖指平空伸來,夾住柳葉狀的薄刃。

  葉行南臉色陰沉下來,他望著滿臉惶然的晴雪,眼中又是責怪又是不解。沖兒揚起臉,高興地叫道:「娘,爺爺捉到了一個妖怪,你看,她長得好奇怪……」

  晴雪小心翼翼,卻毫不猶豫地從葉行南手中奪下柳葉刀,哄走了沖兒,然後抬起眼,滿懷歉意地望著老人。

  沉默良久,葉行南冷冷道:「你知道她練的是什麼功夫嗎?」

  晴雪搖了搖頭。

  「房心星監。」葉行南鄙夷地說道:「那是一種受天譴的功法。非男非女,亦男亦女,既是姦夫,又是娼婦,練成此功她會是世間第一等妖淫邪惡的怪物。」

  晴雪垂下頭,半晌輕聲道:「對不起。」

  葉行南「啪」的一掌,將石榻一角拍得粉碎,厲聲道:「你為何會看上這個被詛咒的怪物!」

  晴雪輕輕擦去靜顏陽具根部的血跡,柔聲道:「晴雪知道爺爺是為我好。」

  她握住靜顏的手掌,抬眼望著葉行南,「小時候娘就對晴雪說,世間只有一個人是對我們母女好……那就是葉爺爺。」

  聽到晴雪提到母親,葉行南心頭一疼,晴雪的母親被他視若親女,然而他卻親手毀掉她了的身體。

  「爺爺,」晴雪將靜顏的手掌貼在臉上,輕聲道:「不管她變成什麼樣子,晴雪都離不開她了。」

  掌門橫死,夫人遭擄,被九華劍派上下視為奇恥大辱,門中對此秘而不宣。

  但世上沒有不透風的牆,再加上白氏姐妹通過屬下幫會有意宣揚,沒多久江湖中便盡人皆知。九華劍派的聲譽一落千丈,尤為難堪的是掌門夫人赤身被擄,更為江湖中人平添了無數談資。

  沮渠展揚雖然不悅於白氏姐妹的張揚,但兩女身為護法,位份在他之上,也不好說什麼。他在燈下寫道:「頃接噩耗,寸心如焚。周掌門正值盛歲,突為奸人所害,曩者與貴掌門把臂言歡,今日思之,不勝唏噓……」

  妙花師太搖著團扇說道:「哥哥可是給九華劍派寫信?」

  沮渠展揚頭也不抬地說:「涼夏已經臣服,等取了巴蜀之後,皇上便要對江東用兵。」他左手執管,一筆一劃寫得舒捲自如,末筆的回挑都仔細掩藏著筆鋒。

  妙花師太道:「那些事我都不想理,只是寶兒一天天大了,也該找個媳婦……」

  沮渠展揚道:「一個嫁過人的女人,又是個不乾不淨的婊子,怎麼能當我們沮渠家的媳婦?沒的讓人恥笑!糊塗!」

  「做過婊子怎麼了?我……」妙花師太眼圈一紅。

  沮渠展揚歎了口氣,「她與我們仇深似海,讓她和寶兒成親,我端底是放心不下。」

  妙花師太道:「哥哥不必擔心。我看姓凌的已經是死了心的。現在江湖中沒有她容身的地方,我們家寶兒肯娶她當媳婦,她感激還不及呢。原來我看著靳婊子也好,只是她入教時被絕了癸水,生不了孩子。如今姓凌的沒了武功,我們揀一處清淨的院子,讓他們小兩口過日子,等有了孩子,也算了了我們一樁心事……」

  沮渠展揚沉吟片刻,說道:「依你。」他蘸了蘸墨,寫道,「凌女俠風姿如神,福澤深厚,自可逢凶化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