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七部 雪芍 21

  沮渠大師道:「你師父師娘已經是武林頂尖人物,就算你是個女子無法接管掌門之位,貼上身子當個掌門夫人也是輕而易舉。何必來我星月湖賣身呢?」

  靜顏一時語塞,片刻後歎了口氣,「大師信也罷,不信也罷,待見到夭護法,大師就明白了。」

  獨臂和尚把靳如煙摟在懷裡,一邊在她白光光的肉體上肆意揉捏,一邊冷笑道:「既然無以取信本座,你想見夭護法……不過是癡心妄想罷了。」

  靜顏沉默一會兒,低聲道:「就請大師給妾身開苞吧。」

  沮渠大師大笑道:「過來,讓本座先試試你的小嘴!」

  靜顏扔下劃破的衣衫,赤裸裸爬到榻上。多年來養成的習慣,使她有意無意夾緊雙腿,遮掩著自己的秘處。

  剛射過精的陽具帶著濃濃的異味,但靜顏沒有露出不悅,她撩起鬢側的秀髮,溫婉地張開小嘴,將陽具含入口內。

  沮渠大師懶洋洋道:「既然夭護法要了你的元紅,本座也不與她爭。乖乖讓本座在你嘴裡射上一回再說。」

  靜顏不再說話,只運足唇舌工夫,竭力侍奉口中的陽具。不多時,那根軟化的肉棒便堅硬起來。沮渠大師連聲讚道:「這小婊子嘴巴真不賴,比女人的屄還舒服。」

  妙花師太見她沒有反抗,便扔下短劍,把靳如煙拖到一邊,一僧一尼夫妻倆並肩躺著,敞開大腿,讓兩個美貌女子舔弄自己的性器來取樂。

  靜顏把粗壯的肉棒完全吞入,用喉頭的軟肉做著吞嚥動作,來磨擦龜頭。然後收緊紅唇,緊緊裹肉棒,香舌打著旋從陽具根部一直舔到龜頭的尖端。沮渠大師滿意地靠在枕上,左手撫摸著靜顏嬌美的面孔,「是不是幫你師父舔過雞巴?

  口技這麼熟練。」

  靜顏小嘴被肉棒塞滿,哪裡還能答話?只能勉強搖了搖頭,唇舌不停吸吮。

  沮渠大師揉捏著她的玉頰、粉頸,最後捏住她耳上的明珠,腰腹猛然一挺,精液狂湧而出。

  靜顏直起身子,跪坐一旁,玉手放在喉頭,輕輕咳著,將嗆到氣管的精液咳出,再一一嚥下,玉容始終平靜無波。

  等咽完最後一滴精液,少女細緻地舔過紅唇,輕聲道:「大師,這樣可以了嗎?」

  沮渠大師拍拍胯下,大笑道:「九華劍派的高徒果然風骨不俗!這張小嘴舔得本座好舒服!只不知道……」他眼神像針一樣盯著靜顏的眼睛,「這功夫是不是你師娘教的?」

  靜顏玉臉變色,連香乳也緊張得繃了起來。

  沮渠大師淡然說道:「想入我星月湖,需得有所誠意。你以為這樣就夠了嗎?」他微微一笑,「九華劍派掌門夫人是武林中有名的美人兒,本座仰慕已久。

  本座與你作個交易,只要你把琴聲花影獻出來,讓凌女俠在此充當幾日淫奴,本座就許你入星月湖!」

  淫奴。這兩個字幾乎是刻在靜顏心底。「八極門掌門夫人,星月湖淫奴唐顏」,這是刺在母親乳房上的文本。

  當年母親被逼,在星月湖妖人手中當了一天淫奴,時隔十餘年,她還清楚記得,那些人層出不窮的淫虐手段,記得母親難以言說的屈辱。而剛才的見聞更使她認識到,在星月湖淫奴只是一種可以被任意凌辱的玩物,沒有尊嚴,甚至沒有自己,靈肉都屬於主人所有。

  她已經失去了一個母親,難道還要把另一個母親親手送入星月湖,作一個這樣的淫奴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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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周子江和凌雅琴還在爭執,龍朔開口道:「師父,沮渠大師曾說,玉凌霄淳於女俠有些遭遇難以……難以啟齒,最好讓師娘也去一趟,有些話說起來比較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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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沮渠大師竟會選擇尼庵藏身,真讓人意想不到。」凌雅琴輕笑著說道。她上身穿著一件織錦華服,寶藍色的紋飾下,露出明黃色的底錦,色澤華麗之極。

  衣領邊緣繡著黑色的波紋,頸中鑲著一個小小的玉扣,襯得修長的粉頸其白如雪。束著寬帶的腰間懸著一隻五彩香囊,下身是一條湖綠色的拽地長裙,配著她高雅的氣度,更顯得雍容華貴。

  凌雅琴是扮做來上香的豪門貴婦,龍朔則抱著一個狹長的包裹,跟在師娘身後,就像一個眉清目秀的小廝。望著師娘的背影,龍朔手心黏乎乎又濕又冷,當日剖開靜鶯妹妹身體時,他也沒有如此緊張。

  凌雅琴就像一個來上香的豪門貴婦,素手交握放在身前,裙裾輕擺,邁著細緩的步子,在佛堂前款款而行。美目流轉間光芒閃動,看似不經意四處流覽,其實周圍的一舉一動都未逃過她的眼睛。

  到了淨修堂,龍朔上前悄聲說了幾句,那兩名尼姑一邊稽首行禮,一邊請兩人進去。凌雅琴見兩尼武功平平,也未放在心上,提起裙裾跨入拱門。

  隨著妙花師太穿過長長的甬道,看到隱如庵內暗藏的華堂,凌雅琴不禁目露訝色。妙花師太解釋道:「這本是前朝離宮,皇家施捨來作了廟宇。因太過華奢,恐惹來非議,敝庵一向未曾啟用,日前方丈大師到此,便暫居此處。」

  當時南北佞佛成風,皇族王公出家為僧也不在少數,施捨離宮之舉雖然罕見卻也不乏其例。聽到這番解釋,凌雅琴便即恍然,暗道隱如庵聲勢不凡。

  殿內陳設如故,只是珠簾內放著一張蒲團,一名獨臂僧人背對著房門,盤膝而坐,正敲著木魚低聲念誦著佛經。

  凌雅琴上前施了一禮,說道:「小女子參見大師。」

  沮渠大師起身道:「凌女俠親臨險境,老衲敬佩。」

  妙花師太奉上茶水,悄無聲息地退了下去。沮渠大師臉色陰鬱,舉杯道:「請。」

  凌雅琴不便推辭,揭開碗蓋,淺淺飲了一口,然後放下茶畫,問道:「大師信中說探得玉凌霄的下落,不知霄妹妹現在何處?」

  沮渠大師眉頭深鎖,歎道:「請凌女俠略坐片刻,老衲去請淳於女俠出來相見。」

  凌雅琴望著他遠去的背影,娥眉緩緩皺起。片刻後,她櫻唇一張,吐出一口水箭,然後迅速從腰間的香囊裡取出兩枚九華劍派的避毒丹,遞給龍朔讓他服下,小聲道:「茶水有些不妥,此處絕非善地。一會兒你緊跟著師娘,千萬不可亂走。」

  龍朔只見過師娘慈愛得甚至有些婆媽的樣子,沒想到她會如此精細,竟然連沮渠大師誇口說無色無味的失神散也能一眼視破。師娘的武功他知之甚詳,就算沮渠大師是靠真本領當上靈鷲寺的方丈,想留下琴劍雙俠也不容易。

  凌雅琴從包裹中取出花影劍,將瑤琴負在背上,拉著龍朔飄身掠上橫樑。她凝神傾聽片刻,低聲道:「殿上有人把守,出去時千萬小心暗器。」想了想,又把香囊交給龍朔,「若他們施放迷煙,就取一枚服下。」凌雅琴暗自後悔,不該輕信沮渠大師,結果身陷險地,萬一朔兒有個閃失可怎麼得了?

  龍朔接過香囊,俊臉猛然漲紅。他暗暗吸了口氣,穩住心神,沉聲應道:「徒兒知道了。」

  殿外傳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凌雅琴芳心暗驚,來者至少有二十餘人,武功與九華劍派同輩高手相仿。難道沮渠大師傾大孚靈鷲寺全寺之力,來對付自己師徒?他為何要這樣做?

  「彭」的一聲巨響,殿門被一隻巨錘砸得粉碎,木屑紛飛間,手持各種兵刃的黑衣人一湧而出,聲勢駭人。

  一群黑衣人中,沮渠大師的光頭分外醒目。凌雅琴也不答話,使出穿雲身法,錦燕般掠入人群。身在半空,花影劍便灑下一片銀輝,將中間那名和尚罩在劍下。

  沮渠大師沒想到她會從樑上掠下,目光一寒,左手從袖中揮出一柄戒尺,架住長劍,右袖橫掃,朝凌雅琴腰間擊去。他的勁力淳厚平和,彷彿是正宗的佛門玄功。但劍尺相交,那柄戒尺立生變化,竟然從尺端彈出一截兩寸長的鋼針,針身中空,邊緣藍汪汪宛如一隻嗜血的毒牙。

  那些黑衣人應變奇速,早有人回手截殺。凌雅琴嬌吒一聲,花影劍剎那間挽出七朵劍花,先擋住戒尺,一翻腕劈斷毒針,接著格開妙花師太的短劍,又將沮渠大師震退兩步,最後一劍劃斷了他的衣袖。

  沮渠大師雖敗不亂,抖手擲出戒尺,逼得凌雅琴回劍擋格,然後「嘿」的一聲低喝,左手使出大孚靈鷲寺的絕技參禪掌,一掌拍在凌雅琴劍脊上。

  凌雅琴嬌軀一旋,在空中輕盈地劃了個圈子,落在橫樑上。她素手持劍斜指著沮渠大師,五彩光華的錦衫內真氣鼓蕩,飄飄而舞,彷彿一朵耀目的芙蓉。

  盛怒之下,凌雅琴玉臉微微發紅,別具美態,她慍道:「沮渠方丈,我九華劍派與你大孚靈鷲寺一南一北,素來並無仇怨,大師為何設下圈套,誘我夫婦入彀?」

  沮渠大師面色凜然,沉聲道:「妖孽敗類人人得而誅之!九華劍派勾結星月湖,妄圖為禍武林,難道還想抵賴嗎?」

  凌雅琴愕然道:「方丈何出此言?」說著左手一抬,按在龍朔腕上,阻住他拔劍的動作,朗聲道:「此間必有誤會,大師莫不是受了奸人挑撥?」

  龍朔本想突施暗算,卻被師娘誤認為是要與敵人廝殺,他心頭呯呯直跳,剛才動作若是再快得一分,師娘發現他拔劍是要對付自己,會不會扭斷他的手腕呢?

  沮渠大師猶豫片刻,緩緩道:「那人所言鑿鑿有據,不容老衲不信,但賢伉儷俠名彰著……」

  「那人現在何處?可否與我當面對質?」

  「就在此間,請凌女俠下來說話。」沮渠大師擺了擺手,命眾人收起兵刃。

  凌雅琴刷的合上長劍,拉著龍朔縱身躍下。那些黑衣人散開成一個五丈的圈子,將兩人團團圍住,只等北鎮神將一聲令下,就要上前動手。沮渠大師卻道:「凌女俠請隨我來。」說著給妙花師太使了個眼色,讓她在前引路。妙花心下會意,知道是要把她到殿後的地牢中。那地牢深在地下數丈,儘是花崗岩砌成,到了那裡,就是九華雙劍齊至,也是插翅難飛,龍朔知道沮渠大師是對師娘的武功深自忌憚,才這般裝腔作勢,想將她誘入絕地。當下只詐作不知,隨眾人朝殿外走去。忽然手心一動,師娘用指尖在他掌中劃道:「西閣,房頂。」龍朔訝然舉目,只見凌雅琴玉容無波,神情淑雅自若。

  殿門狹窄,黑衣人的包圍圈不得不分成兩截,妙花師太和五六個黑衣人走到殿外,沮渠大師和餘下的還在殿內。凌雅琴走到門旁,忽然托住龍朔的腰身,朝西邊的閣樓使力一推,接著纖手在腰間一抹,花影劍鏘然出鞘,劍花宛如狂風吹落的寒星,朝殿內諸人射去。

  沮渠展揚一向自負算無遺策,卻兩次著了凌雅琴的道兒,竟被她藉機逃出大殿,他慌忙大喝一聲,「奸賊!果然、果然是作賊心虛!」

  凌雅琴回眸一笑,「大師先是茶中下藥,戒尺內又暗藏毒針,這等卑鄙手段豈是大孚靈鷲寺方丈的作為?此刻還以為能騙得過我,未免也太小看雅琴了。」

  九華雙劍果然名不虛傳,花影劍施展開來,只見銀光耀目,將眾人阻在殿內。等妙花師太回身殺來,凌雅琴已經刺傷兩人,飛身躍出重圍。

  閣樓距大殿不過十丈開外,龍朔借力腰身一翻,便上了簷角。只聽身後衣袂破空聲響,師娘已經擺脫追兵,落在身旁。

  凌雅琴扶住龍朔,低聲道:「庵後便是秦淮河,我們且去那裡,諒他們也不敢在光天化日下動手行兇。等回到九華知會了你師父,必定要上清涼山問個明白。」

  龍朔心急如焚,滿是冷汗的手掌緊緊握著劍柄。在這麼近的距離突施暗算,他有九成的把握能刺傷凌雅琴。但該刺哪裡好呢……腳筋!龍朔手指一緊,長劍出鞘寸許。

  忽然房後響起一聲嬌笑,兩個披著紅紗的艷女鬼魅般出現在閣上,一個道:「琴聲花影好厲害哦,展揚哥哥動了這麼大的陣仗都留不住你呢。」

  另一個嗲聲道:「好久不見,凌女俠又美了幾分呢。不知道還記不記得咱們姐妹呢?」

  兩女猶如並蒂雙蓮,五官、體態分毫不差,正是十年前在洛陽遇到的那對孿生姐妹。凌雅琴芳心暗暗收緊,這兩名艷女武功極強,再加上沮渠大師和妙花師太,要脫身大不容易。

  龍朔心裡比師娘更為緊張,生怕兩女開口揭破他的身份。幸好姐妹倆目光瞟也不瞟他一眼,顯然已經心裡有數。

  隱如庵佔地近千畝,這座別院深藏庵內,前殿固然香火鼎盛,此處卻是與世隔絕。站在金碧輝煌的閣樓上,只看到重簷疊障,聽不到半點人聲。

  凌雅琴神情優雅自若,心裡卻在苦思脫身之計。眼見姐妹倆眼中微現藍光,顯然十年來邪功大進,遠非昔日可比。而這些年自己一帆風順,沒有半點波折,而且全副心神都放在朔兒身上,修行不免有些鬆懈,此消彼長下,此戰凶多吉少……

  白玉鶯笑道:「當日一見,我們姐妹這些年來念念不忘,一直想著要去九華拜訪凌女俠。又怕凌女俠身份高貴,未必看得起我們……」

  白玉鸝插口道:「為著凌女俠,我姐姐想得腸子都打結了呢。聽說凌女俠要來庵裡上香,我們姐妹巴巴地跑了來,想一睹凌女俠的風采……」她抿嘴一笑,妖嬈地說道:「凌女俠看起來越發滋潤呢,不知道拜的哪家菩薩,點了幾柱香啊?」

  凌雅琴玉指在劍鋒上一彈,一聲鳳鳴似的清響壓過了兩女媚浪的聲音,「在下與兩位無怨無仇,為何屢次相逼?」

  白玉鶯撫摸著頸中一道細細的紅痕,冷笑道:「凌女俠真是貴人多忘啊,當年我們姐妹可說過要好生報答您呢……」

  想起她們當時的污言穢語,凌雅琴粉臉頓時漲紅,她一挑長劍,直刺白玉鶯肩頭,劍式又快又急。

  姐妹倆原本手拉著手並肩而行,凌雅琴劍風襲來,兩女各自飛身飄開。她們紅紗下只用了條鮮紅的錦帕掩住粉軀,白馥馥的香肌皎然勝雪。此時凌空躍起,輕紗飄揚間玉體生輝,那曼妙香艷的身姿,宛如畫中艷麗的飛天。

  白氏姐妹在空中劃了個圓弧,搶到凌雅琴身側。凌雅琴看準白玉鶯落腳之處,花影劍蓄勢待發,忽然錚的一聲輕響,白玉鶯身形竟然奇跡般地停在半空。

  凌雅琴正自納罕,忽然心生警兆,連忙舉劍擋在胸前。長劍猛然一震,險些脫手而飛。她仔細看去,才發現那是一條細若髮絲的銀線。

  方纔白氏姐妹兩手相握,就拿著這條極細的銀絲,借勢飄開時,兩女各自擎出短劍,暗中卻撒開銀絲,各執一端悄無聲息地朝凌雅琴當胸劃來,手法歹毒之極。

  「卑鄙!」凌雅琴間不若發之際擋開銀絲,纖腰一擰,退開數丈,執劍與兩女遙遙相對。

  兩女紅唇同時一撇,「喲,這算什麼卑鄙呢?等凌女俠落到我們手裡,再讓你知道什麼是卑鄙、無恥。」

  此時沮渠大師等人已經搶上閣樓,他對兩女施了一禮,說道:「多謝兩位援手。」似乎白氏姐妹地位還在他之上。

  白玉鸝甜笑道:「展揚哥哥何必多禮,能把凌女俠誑到這裡,我們姐妹還要多謝謝你呢。不過話可說前頭,功勞算你的,人可算我們姐妹的。」

  沮渠展揚苦笑道:「屬下為了九華劍派費盡苦心,好不容易才將凌女俠請到此地,護法……」

  「沮渠大師貴為四鎮神將之一,位高權重,竟然自稱屬下,小女子怎麼敢當呢?」白玉鸝語含譏刺,她與姐姐並列為星月湖三護法之一,以紫微為號,在教內地位極高。四鎮神將雖然略遜一級,但各據一方,權勢渲赫,那種威風卻遠在護法之上,姐妹倆早已心有不滿。她瞥了凌雅琴一眼,笑道:「展揚哥哥對凌女俠仰慕已久,怎及我們姐妹相思之苦呢?」

  沮渠大師還待再說,白玉鶯已經一抖銀絲,閃身朝凌雅琴攻去,冷喝道:「先擒下這賤人再作商議。」

  白玉鸝貼著屋脊平平飛來,她藉著銀絲傳來的勁力,後發先至,短劍青光大盛,直逼凌雅琴腰腹。凌雅琴與她的短劍交了兩招,眼見銀絲齊膝劃來,忽然左手一揚,玉指上飛出幾條細弦,纏住銀絲,順勢掠下。

  她剛才悄悄取下琴弦繞在指上,此時一經施展,立收奇兵之效。白玉鸝猝不及防下,握著銀絲的右手被五根琴弦接連擊中,雖然帶著天蠶手套,手指也疼如刀割,只得鬆開銀絲。

  凌雅琴下手再不容情,施出九華絕技,花影劍光華四射,硬將白氏姐妹的合擊盡數擋住,同時左手五指忽挑忽抹,五根琴弦利刃般上下飛舞。白玉鸝一不留神,腳踝便被琴弦纏住,雖然運功震斷琴弦,踝間已經鮮血淋漓。

  凌雅琴心下憂急,她只是搶得一時先機才勉強佔了上風,白氏姐妹配合間精妙異常,再纏鬥下去自己絕難撐過百招。忽然間背後轉來兵刃交鳴聲,朔兒已經與敵人動起手來。

  轉眼眾人已交手十餘招,凌雅琴見沮渠大師換了一柄金剛杵緩步逼來,立即劍招一緊,將白氏姐妹逼開兩步,然後仰身向後翻去,叫道:「朔兒!」龍朔一咬牙,伸手抓住師娘的纖掌,隨著她一同朝高牆掠去。

  人在半空,龍朔忽然全身一震,接著鬆開手,直直朝地上落去。凌雅琴花容失色,不及多想便氣息急轉,嬌軀飛速下沉,跟著龍朔一同落在地上。

  朔兒似乎是被暗器射中,在地上一個翻滾,伏身低喘不已。凌雅琴連忙拖住龍朔的手臂,叫道:「朔兒!」

  龍朔手臂一擰,翻腕扣在她的脈門上,力道大得異乎尋常。凌雅琴半身酸麻,花影劍鏘然落地。她急忙吸了口氣,運功震開他的手指,惶急地叫道:「朔兒,是我!你醒醒!」

  龍朔勉強抬起頭,臉色一片慘白。凌雅琴顧不上看徒兒傷在何處,立即揮掌震碎窗戶,抱著龍朔翻入室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