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顏血 第九部 丹杏 19 瀉藥

  玉蓮尚未出閣,不便與孫天羽同席,擺好飯菜便要回房。

  孫天羽道:「玉蓮,一起吃吧,累你忙了那麼久,何必再回去呢?」

  若是平時,丹娘自無異議,但這會兒她滿身淫味兒,坐在椅上,腿間濕答答黏乎乎不知有多少東西流出來,英蓮年紀還小,玉蓮已經是大姑娘了,若被她看出端倪,她這當娘的還有何臉面?

  玉蓮猶豫了一下,默不作聲地坐了下來。丹娘心中叫苦,坐在旁邊頭也不敢抬。

  孫天羽坐在上首,丹娘和英蓮在側裡相陪,玉蓮坐在對面。丹娘的擔心其實多餘,玉蓮比她還要羞澀,低眉斂息,食不知味。

  丹娘身上汗津津的,只想早一些吃完,回房洗浴。英蓮從小被爹爹教訓食不語,也不說話,一頓飯吃得好生氣悶。

  孫天羽從桌下勾住丹娘的小腳,輕輕磨蹭,一邊覷著玉蓮,猶豫要不要裝作糊塗,誤勾了她的腳。他已經窺伺多時,玉蓮那雙小腳比丹娘還精巧幾分,不知道把玩起來是個如何妙法。

  「孫叔叔……」

  孫天羽一怔,居然是玉蓮主動跟他說話。

  玉蓮鼓足勇氣,細聲問道:「我姐姐怎麼樣了……」

  孫天羽這才明白過來,玉蓮之所以這麼聽話地坐下來,是想要打聽姐姐的消息。白雪蓮的情由最是棘手,丹娘央過幾次,想去獄中探望,都被孫天羽推了過去。

  他冷眼旁觀,早就看出白雪蓮猜出了幾分真相,依她的性子,見不著丹娘便罷,一旦見著,必然說個明明白白。那時別說他想誘騙丹娘,只怕連杏花村也進不來了。

  孫天羽歎了口氣,眉頭緊鎖,「白老夫子雖然病故,案子還未了結。你姐姐一直不肯服辯,眼下羅霄派已經聲言,將白雪蓮逐出師門了。」

  丹娘、玉蓮相顧失色,逐出師門,豈不是羅霄派已經把她當了逆匪?白雪蓮當初語焉未詳,丹娘一直心有顧慮,此時心裡漸漸動搖,不再堅信女兒無辜了。

  「我不信!」一個稚嫩的聲音叫起來。

  白英蓮大聲說:「我才不信爹爹跟姐姐會是壞人!是官府冤枉好人!」

  孫天羽微笑道:「官府從來沒有冤枉過好人。」心裡道:頂多冤枉一些不聽話的人。既然不聽話,逼得官府去冤枉,那人肯定就是壞人了。比如白雪蓮,就是個不聽官府話的壞人。

  「官府害死了我爹爹,還把我姐姐關在牢裡,我要去告御狀!給爹爹報仇!

  救姐姐出來!」

  孫天羽聽丹娘說過幾次,沒想到這小子還挺當真的,「你知道御狀要怎麼告嗎?」

  「京師的登聞鼓!」

  孫天羽心裡咯登一聲,這小子還真知道。登聞鼓在京師長安門內,平時由錦衣衛監看,一旦有人擊鼓,立即上達天聽。連宣德帝這樣的昏君,遇上十幾名奸人擊鼓鬧事,有司奏請禁用,還說這是為平民訴冤所設,不可輕廢。

  「這裡離京師幾千里地,你一個小孩子家怎麼去?況且擊了鼓就是有罪,即使冤情昭雪也要戍邊。知道什麼是戍邊嗎?就是把你押到邊關,一輩子都見不著你娘!」孫天羽嚇唬道。

  白英蓮嘴角慢慢彎下,說了句「我不怕」,眼淚就啪噠啪噠掉了下來,畢竟還是害怕見不到娘親。

  丹娘心疼,剛伸出手,又想起了自己身上的異樣。彷徨間,玉蓮已經抱起弟弟,呵哄著帶他回房。丹娘眼睛濕濕的,丈夫一去,這家就像塌了下來,終究還是要有個男人支撐。

  等姐弟倆上樓,孫天羽貼在丹娘說:「我也抱你回房,好好呵哄……咦?」

  摟住丹娘的膝彎,才發現她臀底腿下都濕透了,絲裙黏黏的粘在椅上,怪不得剛才起不了身。

  丹娘羞得抬不起頭來,「莫要人看見……」

  「看見你流了這麼多的水兒嗎?」孫天羽隔著裙了在丹娘濕濘濘下體捻了一把,接著將她橫抱起來。

  ◆◆◆◆     ◆◆◆◆

  挑斷腳筋的薛霜靈仍鎖在枷床上供人蹂躪,地牢中只有雪蓮一人。她獨自靠著鐵籠一角,閉著眼,長長的睫毛不住輕顫,鼻尖冒出細細的汗珠。

  半個時辰前,她正在運功調息,腹中沒來由的一陣絞痛,她內功頗有根基,一般發熱生寒的小病,行功一周便祛除無跡。但這次腹疼來得蹊蹺,內臟痙攣般不住翻滾,到後來腸道似乎被一隻大手來回捋動,疼得她玉容變色。

  白雪蓮苦忍多時,感覺卻越來越強烈,強大的腹壓都聚在下體唯一的排泄孔道上,她不得不拚命收緊肛洞,生怕略一分神,污物就會破肛而出。

  半個時辰過去,白雪蓮再也忍耐不住,顧不得獄卒在旁窺視,急急起身,坐在馬桶上。

  噗——肛洞一鬆,汁狀的污物立即噴出,那種劇烈的衝擊力,使白雪蓮連略微收緊肛門也無法做到,只能敞開來任它狂瀉。

  旁邊何求國指著白雪蓮哈哈大笑,對她的醜態得意之極,少女的臉上時紅時白,既羞慚又氣恨。心想,多半是中午的飯菜不乾淨,才如此出醜,然而這只是開始。

  白雪蓮還沒有起身,腹腔又是一輪絞痛,然後接二連三,竟是足足瀉了兩個時辰,饒是白雪蓮武功不凡,也瀉得全身脫力。她拉出的都是流質,越來越稀,最後連流質都沒有,屁眼兒仍在大張著。

  白雪蓮腹的中空空如也,若非腸道仍在不住痙攣,感覺似乎連腸道都拉了出來,屁眼兒更是張得麻木,合都無法合攏,身體的水分也大量流失,兩腿發軟,差點兒連站都站不起來。

  何求國笑得打跌,牽動體內的傷痛,又哎喲哎喲叫個不停,他喘著氣道:「白捕頭,拉了有半桶吧,你的屁股屎還真多啊。拉得痛快吧?屁眼兒是不是都拉沒有了?」

  白雪蓮咬緊牙關,等力氣稍復,慢慢起身,撅著屁股在椽頭抹淨。

  這時候她才知道自己的屁眼兒張得多大。那根椽子有拳頭粗細,頂端略小,也與手腕相仿,她抬臀頂住椽頭,想要抹拭,誰知屁股一沉,竟然坐了進去。屁眼兒形成虛設,又寬又鬆,軟得不成樣子。

  白雪蓮連忙挪開屁股,但被椽頭一擠,腹中又是一陣翻滾。她忍羞再次坐在馬桶上,卻沒有拉出一點東西。

  何求國不知何時止住笑聲,傻傻盯著白雪蓮。這樣一個美貌的女捕頭,在陰暗的地牢裡,撅起白嫩的屁股頂在一根木椽上磨擦,那種艱難而又羞恥的美態,甚至比她赤手破碎木枷時的威風凜凜更能打動人心。

  白雪蓮晚飯一口沒動,夜裡倒有一半時候坐在馬桶上,其實她已經拉不出什麼,只是腹內一陣陣痙攣使她無法起身。她再傻也明白發生了什麼事,那獄卒竟然在她飯菜裡下了瀉藥……但白雪蓮已經逐漸明白,對一個女囚來說,這只是小小的戲弄,而她即將面對的還有無法想像的凌辱。她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勇氣堅持下去。

  三天後,薛霜靈被抬回來時,白雪蓮幾乎認不出來了。她白皙的身子遍佈傷痕,除了抓捏的青腫外,更多的是齒痕,乳尖、大腿、圓臀,甚至隱秘處都被人噬咬過。她的陰部更是紅腫不堪,有些地方已經變得紫黑,即使傷癒,也免不了要變形。雖然無法得知她體內的傷勢,但穴口斷斷續續淌出的沾血精液就說明了一起。

  薛霜靈手上帶著鐵鐐,兩腳卻空著,從今往後,她都不必再帶腳鐐了。她腳筋被挑,小腿以下依靠肌肉的收縮,還可以略微動作,但已經是跛了,至於武功更是十不存一。

  白雪蓮注視良久,起身靠在一隻鐵鉤上,一側身,靠鉤尖從襯裙扯下一角白布,然後揀起醮了清水,慢慢擦洗薛霜靈傷痕纍纍的身體。那具鐵枷本來是為男子準備的,雖然她手腕扣著鐵鏈,仍能勉強伸長一些,夠到薛霜靈的身體。麻煩的是鐵枷太長,她盡力前傾,幾次都險些栽倒。

  偶爾薛霜靈會睜開眼睛,目光空洞,然後又無力地合上,白雪蓮隱隱有些不安,她這樣心如死灰,不會自殺吧?捫心自問,假如自己身陷牢獄,腳筋被挑,再無逃生的可能,只怕也會選擇一死,免遭獄卒們無休止的羞辱。

  ◆◆◆◆     ◆◆◆◆

  「天羽……」

  黑暗當中,一雙柔膩的手臂摟住他的脖子,接著一張玉頰貼在胸前,濕濕涼涼,沾滿淚痕。

  孫天羽沒有作聲,右手微微一緊,擁住她的香肩。

  丹娘小聲哽咽著,溫暖的淚珠滴在胸前,漸漸變得冰涼。她每晚都會哭醒,因為傷心、害怕,還有後悔。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變得這麼浮蕩,但她更害怕這一切只是幻影,醒來地,身邊一無所有。

  孫天羽讓她知道了身為女人的快樂,卻同時也給了她許多以前作夢也不敢想像的羞恥。可她畢竟是一個女人,需要男人的支撐和寵愛。

  哭過之後,丹娘伏在他的胸口沉沉睡去,孫天羽靜靜擁著這個屬於自己的女人,心裡卻沒有絲毫征服的快感。

  天未亮,丹娘起身給孫天羽打水洗涮,服侍他穿衣繫帶。每天黎明前,孫天羽都早早離開,免得被玉蓮和英蓮瞧破他在店裡過夜。

  出了杏花村,孫天羽兜了個圈子,然後徑直走進深山。他的動作突然變得小心起來,不時會停下片刻,傾聽周圍的動靜。確定附近沒有任何眼線之後,孫天羽騰身躍上一棵巨松。

  《羅霄混元氣》靜靜躺在樹洞裡。孫天羽閉上眼默念一段,再翻開來一個字一個字仔細對照。背完最後一個字,孫天羽合上書想了片刻,然後一咬牙,兩掌夾住秘籍吐出勁力。書冊攔腰斷開,卻沒有粉碎。

  孫天羽苦笑一下,還是拿出火石,把殘卷燒了個乾乾淨淨。他完全知道一本秘籍的價值,還有危險,對於習武者而言,它可以改變命運,帶來權勢和地位,也可能帶來殺身之禍。

  秘籍上的字句許多他還不懂,但是一些行功運氣的淺顯法子已經使他受益無窮。孫天羽並不是個很聰穎的人,不過他還年輕,有著許許多多的時間和機會。

  收拾完這一切,孫天羽走出山林,沿山路信步朝杏花村走去。這段日子他與丹娘享盡魚水之歡,對這個柔艷的婦人越來越迷戀。尤其是丹娘盡心盡力服侍他時,那種柔情蜜意,常常使他把丹娘看成自己的妻,而不是通姦的姘婦。在丹娘心裡,多半已經把自己當成真正的丈夫了。

  離白孝儒斷七還有十餘日,按照約定,丹娘就要正式嫁給他了,她為難的,就是要怎麼向兒女張口吧。想起英蓮,孫天羽不由一陣心煩。這孩子膽小也就罷了,偏生跟他爹爹一樣死心眼兒,每天把丹娘看得死死的不說,居然還要告什麼御狀。

  英蓮眼下的年紀還小,過幾年真跑去敲登聞鼓怎麼辦?況且讓他吵上十年八年也受不了。孫天羽越想越是氣悶,丹娘對這兒子愛若性命,若是英蓮出點兒岔子,她還不哭死。

  山路上走來一個小小的身影,孫天羽的目光霍然一跳,連忙上前攔住,「英蓮,你怎麼跑到這兒了?」

  白英蓮繃著臉,一言不發。

  孫天羽蹲下來,笑咪咪道:「你這是去哪兒啊?」

  「告御狀!」

  孫天羽氣得七竅生煙,你一個屁大點兒孩子,兩手空空,連走路的樣子都不像,就想去告御狀?乾脆不理他,讓這小子餓死山裡,倒也省心。但想起丹娘,孫天羽耐住性子,「是背著你娘跑出來的吧?英蓮,你爹爹不在了,你再一走,你娘心裡該多難受?」

  「她才不難受呢!」英蓮小嘴又彎了下來,「爹爹死了,她都沒怎麼器。」

  「他媽的,你娘哭得還少啊。」孫天羽心裡罵了一句。

  「她還……」英蓮說了半句,警覺地瞥了孫天羽一眼,閉上嘴。

  孫天羽心裡一樂,這小子也看出來他娘跟自己眉來眼去,勾勾搭搭了。你還不知道吧,每天夜裡老子都給你當乾爹,把你娘幹得亂滴水呢。

  英蓮恨恨瞪了他一眼,拔眼就走。

  「往哪兒去!」孫天羽連忙沉下臉,一把拉住。

  「告狀去!」

  「別走!」孫天羽抓住他的肩膀,把他提起來。

  英蓮又踢又打,嚷道:「我要去告御狀,把你們這些壞人統統殺掉!給爹爹報仇!」

  孫天羽越聽越氣,敢情這小屁孩兒連自己也恨上了,忽然手上一痛,被英蓮狠狠咬住。

  「鬆口!」孫天羽大喝一聲。

  白英蓮終是膽子太小,被他驚雷般一喝,嚇得呆了。

  孫天羽把他挾在肋下,奔回杏花村。丹娘起來找不見兒子,正自心慌,見孫天羽帶著兒子回來,忙迎出來。英蓮小臉憋得通紅,叫了聲「娘!」就抽抽嗒嗒哭了起來。

  孫天羽說了前因後果,又道:「這次正好讓我碰上,下次再跑怎麼辦?」

  丹娘憂心忡忡,也想不出法子。

  「家裡還有沒有什麼親威可以托付?」

  「你說把英蓮送走?」

  孫天羽柔聲道:「我知道你不捨得。可是杏兒,你也聽到了,上峰讓把你們一家全部收監。我能保你們一時,保不了一世,況且英蓮還吵著要告御狀,一旦被關到獄裡……」

  丹娘打了個哆嗦,良久才喃喃道:「我還有個妹子。」

  孫天羽自然知道,「是羅霄派的吧?武功怎麼樣?」要是跟白雪蓮一樣就麻煩了。

  「瀟瀟不會那些,妹夫是羅霄派的,家境還好,只是去世得早,連個孩子也沒留下。」

  孫天羽聽著,漸漸打定了主意,「那好,我這就送英蓮去羅霄山。」

  丹娘一驚,「這麼急?」

  「事不宜遲,等上峰下了手令,那就晚了。」孫天羽又叮囑道:「不要告訴他去哪裡,就說是帶他去告御狀,免得英蓮在路上吵鬧。等到了地方,我再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