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阿雪、織芝兩邊遊走得意,不過日常生活我仍有工作。整個保安程序的進行,我除了反覆視察,就只能作一些單調的文書作業,也因為如此,我每隔一兩天就要進入皇宮,向國王陛下作報告。
萊恩大總統一行人,正在前來我國的途中,路上所發生的事,都有最新情報時時送來。這天,最新的情報傳來,由於我正在城外巡查,率先接獲,恰巧又馬上要入宮報告,所以就由我負責把情報帶到。
自從變態老爸離開薩拉後,我近十年來出入皇宮的次數,都沒有這一個月來的多。
我們尊貴的冷棄基國王陛下,辦公時間只在早上,像現在這樣的下午時分,在行程表上應該是午睡,不過,當我以緊急軍情的名義,要求晉見陛下,獲得宮廷內吏許可直入後花園,卻發現事實顯然不是那個樣子。
「陛下,舒服嗎?」
「口胡口胡口胡,你們這群淫婦,屁股再搖用力一點,好好給寡人助興。」
「唷呵呵~~陛下!陛下!要不要賤妾再拿幾顆不老丹來給您助興?」
「口桀口桀口桀,朕等會兒還要再干十個宮女。」
人還在迴廊裡,就聽見後花園隱隱傳來,男女縱情放蕩時的劇喘與嘶吼。也不用多想聲音有多狂放,單是聽聽話句,就知道國王陛下的午覺有多麼精彩,而我如若笨到在這時進去報告軍情,一條小命就比風中殘燭還要危險。
不過,想來還真是有些好笑,國王陛下什麼時候也學起了南蠻獸人的逆天豪情?開始在交媾時候大呼強者語了?難道他認為這樣能多給他一點強者雄風嗎?
在大老遠外等待別人性交結束,這實在是一件苦差事,特別是當那淫聲浪語不住傳來,讓我深深地覺得,自己就好像一條正在偷聽的變態淫蟲。
幸好,等待的時間並不長,似乎是有人提醒了陛下,所以約莫我站立了一刻鐘後,陛下就宣召我在御書房晉見。
理所當然,出現在我面前的陛下,已經是衣冠楚楚,正襟危坐,儼然一派王者氣勢,完全看不出剛才午休時間的荒唐。
我把所接到的消息一一呈報。萊恩大總統的行程順利,已經進入阿里布達,預估兩天之後來到薩拉,但是就在今天,與萊恩大總統同行的貴賓中,又增添了伊斯塔方面的人員。
這次萊恩大總統離國出訪,雖然是以個人名義,但卻得到光之神宮的全力支持,希望能藉由他累積十二年的人脈,統合各國勢力,開一個影響廣遠的高峰會議,締結和平約定。
伊斯塔,這個首屈一指的黑魔導之國,與我國之間常有戰事,前兩年血魘大靈巫率精銳部隊偷襲,還落得全軍覆沒。他們會派使者前來,表面上雖然是打著弭兵止戈的名號,但誰也不會相信事情如此單純,一場激烈的明爭暗鬥怕是免不了了。
外交場合上的鬥爭,不比決戰沙場,有時候不戰而屈人之兵,比漂亮戰勝更重要,我國目前的人才足以應付嗎?這點連我都很懷疑。所以,在我很公式化地結束簡報後,陛下也傳下一道命令給軍部。
「朕最近聽聞,英名遠揚北方的俠士,傳說中最強的護衛,歐倫先生,這人已經來到阿里布達,有人在薩拉見過他的行蹤,如果能夠得到這位俠士的幫助,一定對我國大大有益。通令軍部,無論如何,都要把歐倫先生找出來。」
傳說中的護衛?歐倫先生?我覺得依稀有點耳熟,卻又完全想不起來是哪條道上的人物,反正要接下這命令的,是阿里布達的所有軍人,又不是我一個人,當下胡亂叫幾聲萬歲,叩謝之後出去了。
時間還滿早的,陛下還會不會重新補眠,這點實在讓人好奇。平心而論,他才幹不足,雖然不至於被評為暴君,但也只是因為沒有那種膽識罷了,至於沒有成為昏君,則是因為他運氣不壞,生了兩個影響阿里布達國運甚深的好女兒。
沒有月櫻姐姐十二年的政治婚姻,阿里布達今天不會這麼得意;而若不是冷翎蘭鎮住軍部,屢抗外侮,阿里布達縱沒有給外國人攻進來,恐怕也早陷入軍閥割據的分裂局面了。
我沒有興致在皇宮內瀏覽,快步想要離開,怎知道就在宮殿門口,恰巧遇到被一堆軍官簇擁著進來的冷翎蘭,兩人相見,俱是一愣,氣氛上雖然不至於分外眼紅,但也沒什麼友好感覺就是了。
我把國王陛下的敕令簡單說了一遍,冷翎蘭皺起了眉頭。我知道這位二公主並不太喜歡來歷不明的流浪武者與劍俠,認為國內任用太多這種人,只會造成軍中不穩,更何況她身為御林軍都督,負責這次保安工作,陛下卻想找個莫名其妙的護衛回來,她的面子怎麼掛得住?
交代之後,我正要離去,旁邊那群急於拍美人馬屁的蒼蠅,竟然開始冷諷熱嘲,我懶得吭聲,冷翎蘭以軍部和氣為由,假意斥責了他們幾句,但最後也克制不住情緒,狠狠看了我一下,道:「也不知道姐姐……不知道月櫻夫人怎麼想的,居然讓人渣參與這麼重要的保安工作……」
我聞言連忙點頭,道:「下官也有同感,月櫻夫人的想法真是奇怪,居然讓這~~麼多的人渣一起來保安,好生令人匪夷所思呢。」
這麼明顯的嘲諷,冷翎蘭若是沒反應,那就有鬼了,所以我早就提心戒備,驚覺到有兩道暗勁襲向腰間,立刻反應。
冷翎蘭的刀術,確實堪稱爐火純青,神不知鬼不覺地出手,中間隔著人,距離又近,準確地襲向目標,倘使我不是刻意提防,肯定又是被削斷褲帶,再一次露屌出醜。
可是,南蠻之行的歷練,雖然沒助長我武術修為,卻讓我的眼力、反應大有增進,在有心戒備下,甫一察覺,我便假意跌倒,手推向附近的幾名軍官。
這一著大出冷翎蘭的意料之外,錯估我能力的她緊急收招,但近距離之下怎樣都不可能完全散去力道,只聽得驚呼與痛叫聲齊作,幾名軍官的褲管被離奇割破,驚出了一身冷汗,最倒霉的一個還給割傷大腿,血流如注,連聲慘叫。
「約翰·法雷爾!」
冷翎蘭吃了暗虧,忙推開身前眾人,搶了出來,但我也趁著混亂,出了宮門,快步開溜之餘,亦不忘出聲大笑。
「執行保安工作的是人渣,胡亂揮刀割男人褲管的瘋女人不知是什麼東西?哈哈哈……」
開罪冷翎蘭並沒有什麼後遺症,反正她原本就很想把我分屍,現在雖然氣得更厲害一點,但在找到正當理由前,也不能把我怎麼樣,反倒是另一個任務真是煩死人。
精人出嘴,笨人出力,這似乎是不變的法則。國王陛下一句話,就變成了壓在我們頂上的命令,薩拉的軍警大量出動,街頭巷尾地找尋那名傳說中的護衛,歐倫先生。
萊恩大總統一行人,從邊境進入我國,由於景仰我那變態老爸的名聲,特別在他的要塞?第三新東京都市停留一天,隔日啟程。照行程算起來,後天就會進入薩拉。
宮廷內,朝臣們有部分認為陛下應該主動出城迎接,卻又有部份人認為這樣有失國體,儘管來的是貴賓,陛下也只要在城內迎接即可。就為了這種意識型態的小事,朝臣們分成兩派,吵個不停;我們軍方一面忙於繁重的保安任務,一面又要奉命大街小巷地找人,真是煩得要死。
關於陛下指定要找的人,我起先不知,後來才從一些同儕的口中聽說,這位歐倫先生是北地的成名劍士,專門接受護衛工作,遊走於諸國,偶爾接受王侯的聘用,但大多數時間,他持劍衛道,仗義行俠,很得北方諸國的平民愛戴。
他成名許久,不過因為生平活動於北地,鮮少南下,在阿里布達名頭不響,是最近幾年我國在連打了幾個勝仗後,與北方諸國簽訂了幾個貿易合約,北地商人南下買賣,這才把他的傳奇故事帶到我國。
「有關他的事跡,多得三天三夜都數不完,又屠龍又斃虎,傳說中的最強保鑣,就是這一位了。」
保鑣護衛,這種專職工作有著特別的技巧,假如由經驗老道的專業人士來擔當,事半功倍,遇到突發狀況時,也比那一堆慌成無頭蒼蠅的正職軍人有效率。
萊恩大總統是何等尊貴的身份,陛下為求慎重,在聽說這位奇人護衛來到我國後,也不顧這樣會令自己女兒難堪,立即下旨尋人。
一名以前御林軍中的朋友,現在轉任軍部的情報官,透露給我一個秘密。
「聽說,這次是萊恩大總統親自來函,表示收到歐倫先生在薩拉旅遊的消息,希望到了薩拉後,能夠有機會一見歐倫先生,陛下順水推舟,才下旨尋訪。」
「無所謂啦,反正負責找人的又不是我,就任那婆娘去氣炸騷肺好了。」
隔牆有耳,說到冷翎蘭的時候,還是得小心一點,不然單單是這一句話,就夠掀起事端了。
「對了,軍方這麼多人手到處去找,別說一個人,就算一條老鼠都從老鼠洞裡拖了出來,這歐倫先生到底躲到哪裡去了?這麼久都找不到?」
「我也覺得很奇怪,之前還明明有人說,在薩拉的酒樓裡頭看過他,這兩天就忽然找不到人了。」
「閒話少提,那個歐倫先生到底長得什麼模樣?」
「這個嘛,應該是很好認的,中年男子,相貌威嚴中帶著溫雅,蓄有短鬚,戴著墨鏡,身穿紅黑色的寬袍長衫,腰間掛著一個酒壺……」
這番話聽得我心頭一跳,險些連口中的酒都噴了出來,好不容易定下心神,急忙問道:「那個歐倫先生是不是還帶了一把劍,黑色的大劍,比一般要長。」
「是啊?公文上是這樣說的,你該不是沒有看過吧?」
「這柄黑色大劍通常都是扛在肩上,還奇臭無比?」
「呃,這一點我就不知道了,公文上又沒有提,你從哪裡得到的情報?」
聞言,我只覺得背上冒著冷汗,這個歐倫先生的打扮,怎麼聽都是現在茅延安的形象。這個滿肚子壞水的不良中年,該不會又在策劃什麼壞主意吧?他現在就住在爵府,倘使出了什麼事,責任上我肯定跑不掉。
這樣想來,也難怪他才一進入薩拉,就忙著到處晃蕩,為的就是把消息傳出去,讓人們知道,「他」已經來了。而當這個效果已經達到,他就躲進爵府,這兩天都不再出來,軍方都只懂得在各處旅店、民家查問,當然找不到蹤跡。
可是,他這樣做到底是為了什麼?這我實在想不透,才剛想要回去問一問,就聽到街上已經有人鬧了起來,大叫著找到歐倫先生了。
我探頭出去看,只見到一名扛著黑色大劍的紅袍遊俠,踩著豪邁的步子,在人群的簇擁下,向皇宮方向行去,卻不是茅延安是誰?他遠遠地看到我,還舉起手來,有意無意地和我打了個招呼。
「媽的,這次又被死大叔給害了……」
我喃喃自語,知道國王陛下在找到人之後,立刻會召集軍部的相關人員,作護衛工作的調整,所以我採取的反應就是立刻趕回爵府,什麼事也不理,吩咐福伯不管什麼人找我,都說我已經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跟著就與阿雪縱情狂歡,直至深夜,全然不管茅延安在外頭到底幹了些什麼。
等到我由睡夢中醒來,在阿雪圓翹的雪白屁股上一拍,幫她蓋好被子後,溜出去找福伯問話,把整個下午發生的事弄個清楚。
首先,國王陛下遣使找了我兩次,但是聽說我醉得不省人事,總不能把我架出去問話,所以悻悻然離去。
而宮廷中傳來的消息,陛下與茅延安會面後,大叔靠著談吐與見識,很快贏得整個宮廷上下的一致好感,人們甚至忘了要考較他的武功實學,就把他的身份信以為真,奉為上賓,預備在萊恩大總統到來時,讓這兩個人見面。
大叔還對目前的保安工作提出建議,表示他這幾日在薩拉遊覽,見到軍方的佈置,作的雖然不錯,卻有不少缺漏之處,應該加強,否則就會成為保安工作上的破綻。
姑且不管他說的對是不對,國王陛下就當庭微斥二公主辦事疏漏,要多向貴賓請益學習。儘管語氣並不嚴厲,但是對於素來自尊心強烈的冷翎蘭,這卻是莫大侮辱,聽說冷翎蘭當場氣白了臉,連手中的銀杯都捏得扁了。
雖然我還不知道大叔這樣做為了什麼,但是以目前的結果來說,實在是讓我想要說一聲,大叔你幹得好。
這天晚上,茅延安沒有回來,這並不是什麼意外的事。第二天,我回到保安工作的現場,見不到冷翎蘭,才知道她昨天被茅延安氣得腦袋發昏,今天一早前去修改保安措施的不足之處,天黑之前都不會回來了。
而得到了國王陛下的任命,輔佐冷翎蘭與我進行工作的茅延安,則是一派劍俠打扮,靜靜地站在牆角。
假如繼續扛著那把黑色大劍,轉身時斬到人不是什麼問題,可要是被人發現劍的質料不對,麻煩就會很大,所以茅延安是拄劍在地,兩手放在劍柄末端上,冷靜的目光透過墨鏡,無聲監視著全場的動向。
儘管他站在角落,但是這麼一號重要人物存在,卻很自然地成為現場軍官、士兵不時回頭探望的焦點。
我一出現,自然有平日要好的幾名軍官,上前要告訴昨日醉死在家的我為何會多個人出現,卻都被我揮手斥退,任我一人獨闖到茅延安前頭,怒氣衝天,開口就罵。
「喂!你是什麼鬼東西?這裡是外人可以隨便進來的嗎?」
由於這是角落,視覺上頗有死角,加上距離餘人又遠,他們頂多只能看見這邊爭吵激烈,很難看清我和茅延安的表情,我故意喊得很大聲,再配合比手畫腳,讓遠方士兵以為我們正在激烈爭吵,趁機進行著截然相反的對話。
「大叔,這個什麼歐倫先生是什麼玩意兒?你裝來又裝去,怎麼這次偽裝到這裡來?」
「我來自然有我的目的,現在沒人知道我們認識,你來個悶聲大發財,最後有你好處的。」
「你的好處我可不敢拿,也不想想看,這個歐倫可是什麼史上最強的護衛,要是他發現有人在此冒充於他,你還保得住狗命嗎?」
「這個問題你就不用擔心了,因為這個歐倫先生根本就不存在,什麼史上最強的保鏢,光聽稱號就知道沒這種人。」
「什麼?」
震驚之餘,喊的聲音有些過大了,不少人一起往這邊看來,以為馬上就要演出暴力場面。茅延安舉手搖了幾下,把這份不安鎮定下來,讓他們轉回頭去;我情知失態,連忙壓低聲音說話。
「這怎麼會?傳說中他在北方很有名,而且又屠龍、又殺虎,還聽說宰了很多厲害的高手與術士,每一場戰績都有紀錄,怎麼會有假?」
「他確實很有名,不過,成名的方法有很多種……」
墨鏡底下,茅延安很狡猾地眨了眨眼,慢條斯理地向我解釋。
在北方諸國,確實有一位奇俠歐倫很有名,人人都知道他的戰績與傳奇,不過,就因為太傳奇了……
「賢侄,你聽的時候都不會覺得奇怪嗎?一個人可以傳奇成這樣,那還算是人嗎?就算他是什麼精靈、半獸人好了,假如真那麼強,不是早就成為五大最強者那級數的人?」
「嗯,好像也有道理。」
「所以囉,這個史上最強的護衛,根本就不存在啊。」
茅延安低笑著說,北方諸國戰禍頻繁,無論是軍人、百姓都喜歡聽傳奇故事,該處的說書人、吟遊詩人也就編出各種傳奇,其中有真實的史詩,也有完全虛構的人物,而歐倫先生就是這樣的例子。
「因為這故事好聽,所以口耳相傳,慢慢就流傳到大地上其它地方,只不過人多口雜,事情越傳越亂,到了最後,這個虛構人物就好像變得真有其人,南邊的人只曉得他在北方很有名,卻不知道故事雖然響亮,但根本就不存在這人。」
大地之上的國族眾多,距離加上戰爭、鎖國政策,彼此間的情報很不流通,頂多能得到鄰國的消息,對於千里之外、隔了兩三個國家的遠方,就像是另一個世界般陌生,一些偏遠地方的百姓,甚至終生不曾離開過自己生長的村莊。
就因為這樣,加上以訛傳訛,一個在北方流傳於冒險故事中的虛構人物,就可以在異國活過來,當然,除非是茅延安這樣走遍各國,見識無比廣博的追跡者,一般人很難知道這些典故,並且加以利用。
「你在南蠻的時候,就換上了這一身打扮,有什麼目的?」
「喔,這個裝扮比較有名,我手上沒有石頭帽了,當然要找個別的辦法來保命逃生啊。」
「保命逃生?可是你這麼快就能準備好一套衣服,你不覺得這有點……」
「衣服算什麼?麻煩的是我手上這柄劍,因為根據最新的版本,歐倫是拿著一把大大的黑劍。」
「為什麼你連這個都知道?」
「我當然知道,因為這部作品就是我寫的嘛。」
茅延安揚揚眉,從懷內閃電掏出一樣事物,又放了回去,雖然時間很短,但我已瞧清那是一本手稿似的東西,頁面上寫著「最終幻想X」五個大字。
「啊?FINALFANTASY是你寫的?不會吧?」
茅延安詭異地一笑,比了一個勝利手勢,低聲道:「X─2現正在熱賣中,賞臉的話,也買個一本吧。」
「……」
「為什麼不說話?」
「大叔,我實在很佩服你啊,平常時候是旅行畫師,當過漫畫家助手,設計過服裝,在南蠻當過搖滾天王,現在還當小說家,有哪個追跡者可以幹得像你這樣多才多藝的?」
「百無一用是書生,我又沒有蓋世武功,不多一點技能,怎麼混飯吃?」
這番話說得理直氣壯,聽來倒也有點道理,而當我問起他為何要混進這裡,茅延安則是竊笑道:「我是專業畫師嘛,除了山水文物,我也追著英雄美人跑,這次的和平高峰會將是歷史盛事,不偷偷畫幾張怎麼成?更何況,十大美人中將有三位同時出席,我不混進去怎麼成?」
我原本是想說,以他過去在金雀花聯邦的關係,要以賓客身份參與想來不是問題,何必這樣偷雞摸狗?但聽他這一說,我整個注意力都被引了過去。
春風、夏花、秋月、冬雪,四大天女是眾所周知的天仙絕色,而剩下的七朵名花,大多數我都見過,但卻還是有所遺漏。
泣血紅梅。以前我還不知道龍女姐姐怎麼得到這個稱號,但那天聽茅延安說過她的練功過程後,我已經完全理解了。
並蒂霓虹。這對雙胞胎姐妹中,羽虹已經被我得手,儘管我很希望能把羽霓也弄上手,大圓一炮雙響的男人夢想,但似乎不太可能,希望她們兩姐妹能夠一路平安抵達東海。
傲霜冰蘭。這位翎蘭公主如今和我共事,天天碰面,雖然充分感受到她身為冰山大美人的魅力,不過我單是提防她什麼時候給我一刀,就足以讓慾念盡消。
黃泉青菊。鬼魅夕身為黑龍會頭號殺手,假如她出現在我面前,那當然沒有好事,自從我躲到南蠻,黑龍會就放棄了對我的追殺報復,想來目前與她沒什麼見面機會,也希望大家不要再見。
醉仙罌粟。我不知道她叫什麼名字,也未曾見過,據說世上也沒幾個人見過,這個據說也是黑龍會中厲害角色的美人兒,不知道是靠賄選還是靠作票進入十大美人的,我實在是很懷疑。
除了這五朵花,之前我曾以為失蹤許久的邪蓮也是,但後來問過茅延安,才確認說不是這樣,而剩下的兩朵名花究竟是什麼人,我卻一直都搞不清楚。
現在,大叔說十大美人中有三位將出現在這次的和平會談,月櫻姐姐、翎蘭臭婊,這兩個人肯定是有的,但剩下來的一個是什麼人?是我的舊識嗎?亦或是我所不知道的那兩朵名花,有人隨行前來了?
「大叔,別賣關子,除了我國的兩位公主之外,到底還有什麼人?」
「嗯,你身為保安負責人之一,怎麼完全不知道嗎?伊斯塔的王族、朱磨坊歌劇團的紅牌藝人,七朵名花中的紫伶水仙,娜西莎絲。」
在大地之上,除了吟遊詩人,也還有一些由藝人組成的表演團,或是專屬一地,或是遊走諸國,到受邀的地點獻藝表演。遺憾的是,儘管她們廣受歡迎,但社會地位並不見得就比娼妓高級多少,事實上,中小型的表演團,為了經濟因素,暗中兼作流動娼妓生意的例子,屢見不鮮。
但是大型的表演團就不同了,團員動輒上千人,車馬隊伍拉得老長,甚至還有專屬的武裝部隊隨行保護,自成一股不可忽視的勢力。
這樣的表演團,內部鬥爭極為激烈,但也是女性憑著天生姿色,最容易飛上枝頭的絕佳所在。在華麗服裝、演技、歌藝的襯托下,原本的美艷可以效果加倍,令得台下的貴族富豪神魂顛倒,相爭追求,一擲千金。
過去我知道有好些名女人,就是這樣子崛起,後來更聽軍中的長輩提到,有些大型的歌舞團,背後都有某國勢力在出資運作,裡頭的美女藝人,其實都是受過訓練的情報人員,利用出入各國的機會,刺探情報,進行工作。
不過,這樣的組織中有著美女,而且有著美女群,早已是不爭的事實,七朵名花中有一朵出身於此,這點我並不奇怪,唯一想不通的就是,一國王族是何等尊貴的身份,怎麼會去參與被視為低賤的優伶工作?
娜西莎絲……這真是一個美麗的名字,光是聽到她紅牌藝人的身份,再想像到王族出身,就讓人感到興奮,不曉得目睹她廬山真面目的那一刻,會是什麼樣的光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