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八章 大道初行 生命之源

  走在伊斯塔的街頭,各種獸人奴隸隨處可見,確實不是什麼稀奇事物。我聽說,由於生怕獸人群起作亂,不易抵擋,所以男性獸人大多被集體監禁,關在偏僻的郊區礦場或工寮,整日勞動,而我們走在街上所看到的,基本上過半都是女性獸人,只有極少數的男性獸人在這活動。

  奴隸有奴隸的法定穿著,這點不管是在哪個人類世界都一樣。我們所看到的獸人女奴隸,大部分都是衣不蔽體,在脖子上纏一條項圈,胸口裹著一塊破布,飽滿的乳房在布片下晃動,彷彿隨時都會晃出大半顆奶子;下身則是一條快遮不住屁股的小布片,比丁字褲更細,幾乎都陷入到女性肉縫裡去,她們隨著步伐扭動屁股,尾巴就在臀後不停地搖。

  這種暴露打扮,雖然是沒了做人的尊嚴,但其實還算是中規中矩,更過分一點的,就只是下身纏一塊破布,上半身完全赤裸,任女奴的胸部裸露在外,走起路來搖乳晃奶,最奇怪的一點是,這些女奴往往都還抬頭挺胸,好像很以這種打扮為榮,替主人炫耀爭光,一點羞恥心也沒有,真是難以索解。

  當然並不是每個女奴都是這麼走路,相較於那些抬頭挺胸的」女奴」也有些」母畜」是連路都沒得走的。牲口就該有牲口的樣子,那些身強體壯、相貌次等的女奴,被當作母畜,脖子上繫著鐵煉或繩索,甚至鼻上還穿了銅環,就這麼赤身裸體,四肢著地,翹高屁股,在地上趴行,背上駝著貨物……到這種程度,已經不能被稱做是個人了。

  「唔,這麼多的美女犬啊……我那個帥到讓人看得呆掉的朋友,一定很喜歡這裡。」

  「你在說什麼東西啊?你還有什麼朋友?」

  「不,沒什麼,那都是題外話。」

  我笑著搖搖頭,沒有給羽虹正面回答,眼睛左顧右盼,找了個地方蹲下去,飽覽大街上的動人春色。

  街道兩旁有些攤販,或是賣菜、或是賣瓷器,平放在地面的布片上,為了挑選東西,顧客們都是蹲下來選。

  伊斯塔人維持沙漠民族的習慣,衣飾繁多厚重,整個人裹得密不透風,沒什麼看頭,但穿著性感的獸人女奴,卻彌補了這方面的缺憾。

  很多女奴這時候出來買菜,每次她們彎下腰選菜時,胸前乳房的形狀與內衣樣式,就讓我看得一清二楚。有些真的很堅挺豐滿,當然也有下垂的布袋奶,甚至還有不少女奴的奶子又小又扁,卻故意穿上大號內衣偽裝,一彎下腰很容易就看到乳蒂,但是大部份的乳蒂都又粗又黑的,乳暈也是一樣,看來多半都是已經生育過,整體來說,很少看到粉紅色的乳蒂,其中還有幾位的胸部上面,有著明顯的吻痕,想必是有個急色的主子,讓她們在出門之前歡好過一次。

  除了女性胸部,另外一個養眼的好處,就是在這些女奴蹲下來挑東西的時候,我也很容易就看到裙下的內褲風光,那真是可以用五顏六色來形容。黑色、紅色、黃色、白色、也有豹紋,也有看過迷彩的,而且大部份的內褲都是透明材質,所以也會看到下面的毛色,有的連底部都透明,可以清楚看到陰唇,還有很多女奴不知道是內褲太小件,還是恥毛太多,整個都露出內褲邊縫來。

  我也看過好幾個是穿」丁字褲」的女奴,褲子中間部份的是一條小絲帶,這種往往連陰毛都遮不住,看得一清二楚,大部份的那條絲帶通常都會」陷入溝渠」所以這時看到的,就是女性的恥毛,甚至是蜜唇的顏色。

  真是了不起,伊斯塔不但是邪惡之國,看來也是一個肉慾橫流的春色之國,這次來沒有來錯,這是意想不到的收穫,早知如此,我很久以前就來伊斯塔觀光了。

  (唉,如果真的只是單純觀光就好了,可惜就是有人替我沒事找事。

  如果不是因為阿雪的亂入,給我添了個大包袱,這些獸人的死活與我何干?

  別說他們非我族類,就算他們全都是人類,我一樣是只有袖手旁觀的份。他們確實過得很慘,也完全沒被當作人來看,但黃土大地上有多少生靈?多少族群?

  每個都要救,再救十輩子也救不完。

  還有一點,我相信白瀾熊早已明白,但阿雪肯定沒有想到這問題。光是路上走一圈,我已經確認這點,幾百年的豢養與馴服,這些獸人奴隸與南蠻的族人雖然外表一致,但腦袋裡的東西卻是完全兩樣,別的不說,那些女性獸人作著如此羞恥的打扮,臉上卻滿是得意洋洋,彷彿這種暴露裝束最能證明自己的美麗,為主人爭光……這根本就是一頭失去思考能力的母畜,不能當作人來看了。

  要伊斯塔解放奴隸,這是一個簡單的口號,但怎麼實施呢?難道要伊斯塔善待這些自小被洗腦的奴隸,把他們當人一樣平等看待嗎?這種事情哪有可能啊?所以白瀾熊的選擇只剩一個,就是率領這些奴隸出走,離開伊斯塔,歸返南蠻。

  可是,然後呢?早就已經說過,不可以把這些奴隸當作人看,因為連他們都不覺得自己是人了,其他人硬要在他們身上提倡平等的同胞愛,後果不但是悲劇,更將是一場大災難。這件事對南蠻文化、社會、政經所造成的衝擊,簡直是沒有辦法想像,絕不是靠熱血、愛心就能硬幹擺平的。

  (媽的,這群白癡,做事之前連最基本的評估都沒有。兩個不同族群的強行融合,衝擊程度不會亞於彗星撞大地,起碼讓南蠻的政經發展倒退一百年,這群獸人該不會是認為反正不可能比現在更落後,就乾脆無所謂了吧?

  也許大多數的獸人都是低能兒,可是白瀾熊不是,我大概猜得到他的想法,這傢伙多半是預備花上幾十年,甚至上百年的時間,窮數世代之功,把這傷害慢慢化消,因為在他的觀念裡,解救同胞是一件對的事,而對的事情就應該去做,無論有多困難、付出多少代價。

  (這傢伙以為他自己是誰?南蠻的民選領導人嗎?沒有人委託他去代為決定南蠻的命運啊,唉……交友不慎,又被朋友給兩肋插刀了。

  在某些方面來說,我不喜歡和俠客、民族英雄交朋友。照理說,這兩類人都不該是壞人,不過這兩類人都懷著太過偉大的理想,為了實現這些」正確」的理想,他們都很樂意犧牲自己,無論是性命、清譽……甚至是良心,所以和這兩種人交朋友,往往一個不小心就被拖進去含淚出賣掉,這是我最討厭的事。

  「阿虹你又怎麼看呢?」

  煩悶之餘,我不自覺地問起了身邊的羽虹,想知道她的看法。對羽虹而言,這顯然是一個不好回答的問題,儘管從人類這邊來看,羽族也是半獸人的一支,但羽族與各大獸族之間仇深似海,連年征戰累積下了無數血債,羽虹不可能像阿雪一樣,把這些獸人當作是同胞。

  「我想……姑且不論你那個莫名其妙的兄弟,阿雪姊姊的想法,我是認同的。」

  「你也瘋啦?在伊斯塔學人搞解放革命,你小心死了以後被做成屍妓,就算死了都要日日夜夜被人輪姦。」

  「我的身份是執法者,主持正義是我的職責,伊斯塔雖然是無法之地,但國際公約仍是有人權方面的相關法則,這些獸人不應該生而為奴隸,光憑這一點,解放他們就沒有錯。」

  羽虹說得正氣凜然,臉上表情就像個革命鬥士,慷慨激昂,看來如果要就此事在我們小隊中表決,我肯定沒有勝算,可能還要買十幾斤上好瘦肉賄賂紫羅蘭,才有希望取得勝利。

  「……他們不是我的同胞,也和我沒有什麼關係,可是身為一個執法者,我不會為了個人感情而影響公務,如果讓我選擇,我絕對支持阿雪姊姊,呃……」

  羽虹說著,突然有點搖搖欲倒,我吃了一驚,扶著她走到路邊,羽虹只說是頭暈,我在附近找了間茶館,帶她進去坐下休息。

  伊斯塔是沙漠國家,城市雖然是倚靠綠洲而建,但各大都市的農業一向不發達,農產品多從國外進口,像茶葉主要就是來自金雀花聯邦,味道雖然不錯,但價格卻讓我變了臉色,直呼黑店。

  「這位客人,如果只有小店賣這樣的價錢,那確實是黑店,但本城每家茶館都是這樣的統一標價,總不會每一間都是黑店吧?」

  生著一張圓滾滾胖臉的店老闆,不停地向我們賠罪,確實是很會做生意。

  我縱目看去,茶館裡的客人不多,生意清淡,問了問店老闆,這才知道本城不久前瘟疫肆虐,許多居民一夕間暴病身亡,而只剩下半條命在床上等死的也不少,這就搞得百業蕭條,一派淒涼景象。

  「唉,那個無頭騎士也不曉得是什麼東西,到處殺人放火不算,還帶來瘟疫,弄得我們伊斯塔天翻地覆,什麼結界、魔法師都派不上用場。」

  店老闆搖頭道:「我們這邊已經夠糟糕了,聽說城外那幾個奴隸大營更慘。

  所有大夫、藥品光供應城裡就不夠了,哪有多餘的資源去醫治那些獸人?那邊死了好多獸人,好像前天才發生過暴動,差一點就被獸人們給衝破封鎖線……「從這些敘述中,我依稀能夠想見衝突的激烈程度,還有伴隨而來的慘烈死傷,無頭騎士帶給伊斯塔的傷害,無疑是全面性的,不僅傷害來得沉重,後續效果更像是投入水面的石子,不住地掀動更多的漣漪。

  (媽的,這樣子下去,真的會被一個幽靈搞到國家滅亡。但是……亡掉伊斯塔的是無頭騎士嗎?如果這裡不是那麼怨氣沖天,無頭騎士的力量也不可能這麼大吧?所以……唉,報應,該說是幾百年來累積的亡魂怨氣大反撲,所以才導致這結果吧。

  我想了想,轉過頭預備和羽虹說話,發現她臉頰通紅,氣息粗重,好像剛剛和人劇鬥了一場,這情形極為古怪,我第一個想法,就是羽虹中了暗算。

  「阿虹,你怎麼……」

  我吃了一驚,但出自對羽虹的瞭解,我很快便省悟過來,羽虹這並非是身體不適,相反地,她應該是正舒服得不得了,才有這樣的反應。

  「差點忘記阿虹這小淫女的本性,是不是剛剛看到這麼多女奴半裸著上街,連帶也讓你興奮了?喜歡這一套的話,早點說嘛,要半裸上街還不容易?我也可以拿項圈套住你脖子,讓你光著屁股,半裸著在街上晃啊。」

  受到周圍環境的影響與刺激,羽虹體內所流的暴露狂之血再度甦醒,情慾激昂,令她不能自制,所以才出現了這樣的窘態。聽見我說的話,羽虹沒有太多的反應,只是低下頭趴在桌上,激烈地喘息,現在的天不算熱,可是汗水卻已打濕了羽虹的背後。

  這兩天適值大風,我們坐在茶館的風口,羽虹身上的武鬥袍又輕輕飄飄,連續吹拂而來的強風,使得羽虹的武鬥袍下擺不時被吹起來,再加上桌椅是仿古的矮凳,使得她一雙動人的美腿不得不曲起來,於是,她近乎真空的下體便時時會走光。

  「嘿,阿虹,學鴕鳥把頭埋進沙裡是沒用的,你的頭是趴下去,可是屁股已經光溜溜地露出來囉。」

  這形容是誇張了些,但羽虹的精神正處於高度緊繃狀態,聽見我的警告便立刻作反應,連忙調整位置,用屁股坐著後面的裙擺,可是白皙的大腿還是遮不住,成為裸露在外的焦點。

  太過火辣辣的刺激景象,隔壁桌已經有幾對眼睛注意到了羽虹的窘況,並且開始議論紛紛,不過,瘟疫造成的百業蕭條,使得茶館裡頭其實沒什麼人,不過就這麼兩三桌客人,讓我無所忌憚,放心讓這幾個走運的陌生人一飽眼福,見一見他們原本這輩子都沒福氣看到的美少女大腿,特別是隔壁桌的三個老獸人,眼珠子都快要凸出來。

  而這些人的視線,對變態情慾發作的羽虹來說,比什麼烈性春藥還要厲害。

  羽虹低趴著頭,一句話也不說,正想要拉起羽虹,改到其他隱密所在真個銷魂,一直趴在桌上的羽虹忽然抬起了頭。

  少女明亮的眼瞳中,好似被點起了一把火,耀眼到幾乎令人不敢正視的程度,而這雙眼睛裡所流露的情感更只有一種,就是對性愛的高度渴求與急切,幾乎沒給我說一句話的時間,就連人帶凳子一起撲了過來,將我撞倒在地。

  (不、不會吧?要搞得那麼刺激?打野炮?喔,不,這說不上野炮,可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干,好像很刺激耶。

  羽虹一面狂吻著我,火熱的親吻如雨點般落在我臉上,一面卻又急切地拉扯我的衣服,看來好像已經被慾火燒得失去理智,一心尋求肉體的慰藉,連這是什麼地方都管不著了。

  乍臨這樣的變化,我反倒有點不知所措,心裡固然是覺得這樣無比刺激,但理智上卻又發出勸阻的信號,天人交戰,不曉得該怎麼取捨才好,一時間反倒失去身為調教者的立場,腦裡唯一擔心的,就是旁邊會否出現礙事的麻煩人。

  「喂!你們這對狗男女,也不看看地方,不嫌自己搞得太過分了嗎?」

  「只顧著自己爽快,你把我們全當成死人嗎?有爽的東西,大家一起來分杯羹啊!」

  果然,要當眾搞這種事就是會出現礙事者,聽後頭那個人的語氣,好像還很想與我合作,一起干我身上的女子,真是一頭不長眼的東西。

  與高手作戰非我所能,但欺壓尋常百姓卻是我的強項,當那只毛茸茸的大手扯向我後頸,預備把我拉開,而另幾隻大手伸向羽虹時,我就預備巧施妙計,召喚淫精靈來對付這些愚昧蠢貨。

  「嗤!嗤!」

  兩聲輕響傳入我耳中,本來沉浸在亢奮情慾中的我頓時一驚,那是高手運使內家真氣發勁的現象,通常是配合點穴手法使用,能做到這種事的絕非泛泛庸手,換句話說,靠近過來的這幾個傢伙不是普通路人啊!

  這份警覺來得晚了些,而敵人的實力之強更超乎我預期,第六級力量的點穴指勁連發,分三個方向襲往羽虹。正自情迷意亂中的羽虹,反應遜於平時,直至最後一刻才發現,驚覺清醒過來,側身閃躲,避開兩道指勁,卻仍給一道點在背心大穴,動作受制,敵人的攻擊持續襲來,順理成章地點了羽虹七處要穴,癱瘓了她的活動能力,連帶也癱瘓了我的。

  「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這一對姦夫淫婦居然那麼容易就落到我們手裡。」

  兩條黑布蒙上了我和羽虹的眼睛,讓我們不能視物,而在黑布蓋上前,我也看清了敵人的相貌。

  那是三個年紀很大的蒼老獸人,分別是虎、豹、熊三族,穿著奴隸服色,模樣並不怎麼引人注目,所以我們一開始只將這三名獸人當作普通人,沒有特別在意,而現在……我當然知道他們不是普通人。

  擁有第六級力量的武者,無論是在哪個國家,都算是一流高手。我在南蠻闖蕩的那些時日,除了白瀾熊,沒見過任何一個力量上第六級的,但這並不是說南蠻沒有高手,因為三大獸族的領袖人物、長老耆宿,這些我都還沒機會見到,聽說還有幾名是長年待在獸神峰,伺候萬獸尊者的。

  我沒有想到,萬獸尊者竟然會派遣手下埋伏,等我們有人落單,伺機出手刺殺或擒拿,這下子大意中招,落到敵人手裡。若非如此,縱然敵人有三名第六級的武者,但我和羽虹聯手,雖是不敵,要設法逃跑應該可以,絕不至於一招之間便為敵所趁。

  (唉,當眾打野炮,這果然是高難度的調教,這次調教調出禍來,以後可不能再這樣……呃,我還有以後可言嗎?

  越想越是不妙,我和羽虹被蒙套著眼,給獸人扛在肩上,像兩件貨物似的被扛著跑,只覺得耳畔風聲狂呼,難辨東西,不曉得給帶到哪裡去。敵人一擒獲我們兩人,就往我們手上套了個金屬環銬,似是某種封印神器,不讓我們使用魔法自救或招喚幫手,這下子我暫時也沒有主意了。

  不曉得過了多久,起碼個把時辰以上,我忽然發現敵人不再移動,羽虹和我也被放了下來,眼上所蒙的黑布更被拆下。

  「兩個小輩,尊者要見你們。」

  扔來這樣一句冷冷的話,在我們眼前的是那三名年老獸人,還有一棟好華麗的大宅院。這三名年老獸人雖然仍身著奴僕服色,但看來卻一點也不像奴隸,而是真正千錘百煉的武道高手,單是往那隨隨便便一站,隱約就是一派宗主的架勢,令人不敢輕視。

  這三名獸人連正眼都不看我們一下,只是領著我們進入豪宅。打開大門,是一個好大的噴水池,能在伊斯塔這種沙漠國家搞噴水池,這豪宅的主人若非高官,便是富商,但空氣中瀰漫著淡淡的血腥味,如無料錯,這間豪宅的主人連同家人、僕役,都已被這群獸人殺個精光,鳩佔鵲巢了。

  繞過幾個拱門,前方突然傳來絲竹聲樂之音,當我們再穿出一處花叢,景像豁然開朗,出現一個好大的玫瑰園,白色木材所搭建的籬笆裡,遍植美麗的玫瑰花,而庭院正中心是一個木台,十二名身穿薄紗的妙齡少女便在木台上,或是演奏樂器,或是高歌妙舞,賣力地作著演出。

  百多名獸人坐在幕台下的花叢中,凝視著木台上的美麗舞蹈,多數都是之前戰鬥時見過的熟面孔,這些粗人哪懂舞蹈之美,只是死盯著白色薄紗底下的美乳豐臀流口水,不曉得是餓了還是想搞了;不過他們見到我出現,一個個都是臉現怒容,不曉得是想搞了還是餓了。

  在木台右側鋪放著一張大絨毯,那是由幾十張繡工精美的雪白小毯拼組織成,華麗氣派,兼而有之,萬獸尊者便是側躺其上,似在聆聽少女們的歌舞。

  由於是背對著我們,看不見萬獸尊者的正面表情,但是和上次戰陣相見,萬獸尊者好像有些變化,不帶一絲殺氣的他,整個氣勢平和自然,彷彿與天地融合為一,化為一座巍峨聳立的山脈,令人生出敬仰之心。

  少女們演奏的樂聲奇特,是我很難得聽到的異國風情,舞姿曼妙中帶著典雅,流露著一種古老文化的特有氣息,非常好看,我想起娜西莎絲」紫伶水仙」的名號,她是當世的歌舞演藝大家,不曉得有沒有機會能再看她表演一次,欣賞那傳說中的魔性之舞。

  一曲告終,結束舞蹈的少女們伸展肢體,結合成一朵美妙的綻放蓮花,那一瞬間的美麗,令我為之驚歎。不過,少女們跟著便叩伏於地,向萬獸尊者朝拜,而從她們顫抖的肢體語言,我領悟過來,她們多半是這間豪宅原主人所養的歌姬,被獸人們暫時留下性命,卻隨時有可能香消玉殞。

  想到這個,我索性放聲叫喊,把敵人的注意力引過來,讓她們可以離開。

  「約翰·法雷爾、羽虹,求見萬獸武尊!」

  明明是被抓來,我卻這麼厚臉皮地放聲喊求見,這動作大概嚇到了附近的獸人們,每個人都像是看見瘋子一樣瞪過來。可是這動作確實起到效果,萬獸尊者身後的灰衣僕從揮了揮手,那些妙齡少女如獲大赦,急惶地逃跑撤走……而在稍後的一段頗長時間裡,我沒有聽見萬獸尊者的任何回答,這名年老而偉大的獸人武尊,彷彿睡著了一樣,側臥在白色巨毯上。周圍百多名獸人,沒有一個敢出聲打擾,甚至連呼吸都壓低聲音,生怕打破了此時的靜默。

  良久,萬獸尊者仍是不動,忽然道:「生命何物,誰能答我?」

  渾厚的聲音,穿越十數尺距離傳入我們耳裡,帶來極大的驚奇,我們都不理解這老傢伙為何突然扮起了哲學家,問這個風馬牛不相及的問題。

  正自錯愕,我和羽虹被身後的獸人一推,踉蹌十數步,雙雙進入花叢範圍,差一點就跌倒下去,好不容易站穩身子,大群獸人已經將我們兩人團團包圍,不懷好意地看著我們。

  情勢不妙,我靈機一動,想到了我的答案,朗聲回答。

  「我是男,她是女,我干她的時候,就是製造生命,這是生命的誕始,也是生命之為物。」

  我道:「我是法雷爾家的人,搞各式各樣的女人,對我來說就是生命,我的生命是由無數女人貫串而成,這答案不知尊者以為然否?」

  這該是非常有法雷爾家味道的回答,一眾獸人面面相覷,就是不曉得萬獸尊者會有什麼答案,過了好一會兒,萬獸尊者的聲音遙遙傳來。

  「果然是荒唐好色的法雷爾一族。本座與你爺爺是同輩,現在亦不想以大欺小,既然你說搞女人等同生命,那本座就給你一個考驗機會,只要你通過這個性命考驗,你的罪行一筆勾銷。」

  萬獸尊者說完,十個高頭大馬的粗壯獸人排眾而出,摩拳擦掌,極度不懷好意地瞪著我。

  「……這十個傢伙是我族勇士,也和你一樣,每日性交當飯吃,不但是女奴,連母牛母馬都能操死幾頭。只要你能在半個時辰內令他們精盡倒下,本座就放你生路!」

  呃!不是吧?這老鬼居然如此陰毒,前一刻還在扮哲學家裝高尚,後一刻就露出猙獰面孔,用這等毒計報復我?

  那十名獸人嘿嘿獰笑,一步一腳印地朝我逼近,褲襠裡頭不曉得是塞了芭樂還是榴槤,高高隆起,殺氣騰騰,看了讓人實在是很腿軟。

  (難、難道……今天我約翰·法雷爾在劫難逃?列祖列宗,子孫不孝,今晚要出櫃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