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一章 莫名其妙 無疾而終

  索蘭西亞之內的變化,以一種沒人想得到的方式,徹底失控,甚至有可能因此直奔終點。

  大妖人籌謀多年,苦心孤詣想要魂體合一,其回歸原身之後威力恐怖,可想而知,他在華爾森林中進行魂靈歸體,我們這邊日日夜夜惶恐不安,就怕他忽然從華爾森林中殺來,我們這邊無法抵禦。

  這幾天裡頭,恐怕以倫斐爾為首的精叢們,沒有一個能好睡,唯一能夠保持鎮定,全然不被大妖人影響情緒的,也只有雷曼與琳賽,不過他們兩個狀態特殊,不能拿來舉例。

  不管人們心裡有多恐懼,該來的麻煩總是會來,我回到峽谷之後不久,濃密黑霧遮天蔽日,朝著峽谷這邊湧來,讓所有精靈以為是世界末日到了。屈指算來,現在其實還未滿七日之期,但魂禮合一到底要花多久時間,誰也說不準,大妖人天分夠、經驗老到,提早完成,那也毫不出奇,又或者他當初說七天,根本就是詐我們的。

  總之,看到黑霧漫天而來,精靈們心膽俱裂,只是強撐著激勵同伴不能放棄,就算死也要奮力一搏。很可惜的一點,就是敵人並非強屍、魔獸,而是甚至連實際形體都沒有的黑霧,就算有心拚死一戰,又能怎麼去戰?想拚死卻死得毫無價值」這就呆精靈們之所以膽怯的理由。

  魔法世界的原理,以虛擊虛,水來土掩,黑霧雖然無形無體,但如果發動一些威力強絕的魔法,或焚燒、或吞噬,還是有辦法對付的,只不過面對這麼大面積的黑霧,連天空也遮蔽,要發動魔法反制,恐怕不是一兩個魔法兵團能夠做到,精靈們的最後希望,就擺在那個號稱史上最強的魔法兵器,末日戰龍的身上了。

  末日戰龍未得核心,又沒有操縱者,不能啟動,這一直是精靈們的隱憂,好不容易織芝·洛妮亞甦醒,有了一線生機,但末日戰龍還在調整,心腹大患卻先發制人,殺到門口,這個情況就不妙之至。

  為了爭取時間,倫斐爾一面遣人通知織芝,一面率眾抵抗,但面對滿天的黑霧,他們所謂的抵抗其實就只是無效攻擊,用魔法胡打亂轟,聲光效果看似驚人,可是一點實質意義都沒有,即使把黑霧轟散了一小塊,也不代表就是造成了什麼傷害。

  大妖人不是挨打不還手的和平主義者,事實上,這個死妖怪連慈悲兩個字怎麼寫都不知道,面對倫斐爾等精靈的豁命攻擊,黑霧只是隨便掃動幾下,所過之處,生物的血肉瞬間被吞噬乾淨,僅留骨架與衣服墜地。

  這種死法已經夠可怕了,但更驚人的是,黑霧所過之處,造成的死傷並不是只有一種,也有些受害者血肉完整,只是全身骨架、經絡,被黑霧入體蝕侵一空,如斕泥般癱死在地上;還有些精靈碰著黑霧,自忖必死,哪知道只是渾身衣物被黑霧蝕去,光溜溜地裸裡丟臉。

  大妖人做得到這一步,足見他對氣態身體的操控,已經到了隨心所欲的地步,而接下來發生的事,則讓情勢更進一步惡化。

  一眾拚死抵禦的精靈,忽然壓力一輕,在地上蔓延的黑霧,一下子被吸捲上天,而天空中的黑霧也旋轉聚合,在旋風之中,慢慢匯聚出一個身影。那個黑風中的龐然巨影,形態看起來很古怪,似人非人,似龍又非龍,在黑暗中又閃爍著莫名的彩光,實在是一幕瑰麗奇幻的景象。

  根據倫斐爾的說法,當時天空中的美麗色彩,彷彿千百顆寶石一起閃動,只不過黑風、黑霧遮掩,看得不是很清楚,沒法形容得更具體,實在令我扼腕。然而,大部分的精靈們想看得更清楚一點都不成,因為在彩光閃動的同時,一股無比巨大的能量同時彙集,形成驚人的靈壓。

  之前四元陣組成時,曾釋放出讓人為之屏息、折腰的重壓,這時天空中的靈壓雖然沒有那麼凝重,卻也不可小觀,像是多個大型魔法一起運作的恐怖能量,被凝聚、壓縮在天上的龐然巨影內。

  若這是猛招發動前兆,轟擊下來的魔法,肯定具有毀天滅地之威;若這是大妖人回歸原身,魂體合一的最後一步,當他完成整個程序後,隨便出手一下,底下就算不全軍覆沒,也要死傷大半,精靈們心驚膽顫,就怕大妖人動手,而更糟糕的麻煩,則是這股能量還在不住增強,不住攀升。

  「……形神合一,這偉大的力量……我還會更強,我還可以更強啊……」

  天上傳來轟隆隆的雷聲與狂笑,大妖人似乎想讓所有人分享他的喜悅,這陣狂笑震耳欲聾,空中風雲疾走,大妖人的形骼越來越清晰,從龍形迅速凝化成人身,而力量也一如他所言,不住往上攀至新的巔峰。

  形神合一,籌謀十幾年的大計,就在所有精靈的眼前實現,從這天地風雲色變的聲勢來看,確實不枉大妖人這麼長久的謀劃與忍耐。照理說,峽谷中的所有精靈,今日是必死無疑,大妖人得到肉體實軀,力量攀升至新的巔峰,沒理由不宰光精靈立威,但世事難料,往往就在飛龍在天的輝煌一刻,樂極生悲。

  「……我、我的身餿……哇啊啊啊啊……」

  震耳的狂笑聲,一下子變成了痛楚的哀號,大妖人彷彿正承受著無上疼痛與驚恐,慘叫聲聽來滿是懼怕的感覺,這是我從未在他口中聽過的聲音。

  精靈們都還在地上神不守舍,沒有多少人能注意天上的異變,只有倫斐爾拼著風險抬頭仰望,看見大妖人本已聚合顯形的身軀,竟然出現了裂痕,裡頭射出一道道只能用「狂暴」來形容的強光,緊跟著,強光掃向四面八方,驅散了一切,化作一下震動天地的巨爆。

  這一下爆炸的威力之強,幾乎要把天空開一個洞,但也幸好爆炸的地點是在天上,當暴風與衝擊波掃向四面八方,將方圓數百里內的天空閃成一片炫目強光,跟著又形成火雲朵朵,延燒十方,地面上所受到的影響就小得多。

  假如爆炸地點是在華爾森林,這下子肯定會變成生態浩劫,不曉得有多少樹木要遭殃,但幸好峽谷中都是堅石巖壁,面對衝擊波與高溫熱浪襲來,整座峽谷都在搖晃,無數細沙碎石簌簌而下,地上的精靈們都被震倒,沒有人能站起身來,不過,伐分鐘過去,爆炸威力消失,精靈們重新站直起身,倒沒有什麼嚴重的傷害。

  倫斐爾仰望天空,空中只見清朗白日,萬里無雲,什麼黑霧、黑風都已經不見,一切如常,感受不出半點邪惡氣氛,剛才那一場命在頃刻的生死之戰,彷彿只是不真實的夢境。

  所有精靈的心中,都只有一個共同的疑問︰大妖人……到哪去了?怎麼了?

  從所發生的種種來判斷,那個幾乎是不可能被消滅的大妖人,已經在大爆炸中身亡,煙消雲散,但任誰也無法相信,天底下怎麼可能有這等好事?大家明明都快要手牽手下地獄了,才一眨眼,不只死裡逃生,連敵人都被消滅,真是中彩票都沒有這麼好運道。

  這種情形,不僅是精靈們為之呆愣,就連急急忙忙跑出來查看狀況的我,都對這種狀況傻眼。

  「大家不要鬆懈警戒,不過……也不用繃得太緊,先分兵在附近搜索看看,其餘的都先去休息,不然累垮了什麼也做不了。」

  我代替倫斐爾下令,讓精靈們開始動作,不要一個個站在那邊扮強屍。倫斐爾的表情看來很迷惘,這個一向英明強悍的精靈王子,碰到這種匪夷所思的事,也是慌了手腳,看到我來,張口欲問,我搶先道︰「單從跡象判斷,這很明顯是走火入魔。」

  「走火入魔?」

  「是啊,別看大妖人自信滿滿,其實魂體合一這種事,可以很簡單,也可以是超高難度,若是後者,只要一個小程序出錯,能量轉換不到位,馬上就是毀滅性的大災難,就像現在這種情形。」

  「你說的這個我懂,但……」

  倫斐爾的懷疑很正常,不只他難以接受,連我都不相信自己說的話。魂體合一確實是高難度魔法,這點不假,可是那個大妖人何等厲害,要說他因為什麼疏忽,或是什麼差錯,導致自己把命送掉,實在說不過去,假若他沒有十拿九穩的把握,就應該是躲在某個極為隱密的地方,完成了魂體合一,這才出來肆虐,怎會在我們面前囂張耍帥,最後落得如此下場?

  「唔,如果這一切不是巧合或疏忽,那麼……會不會是人為呢?」

  我的話點醒了倫斐爾,他很疑惑地看著我,琢磨著人為兩字的意義。

  和大妖人的老奸巨猾相比,我和倫斐爾這種級數的小策士,根本是廢渣,只配被他耍著玩的,但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在這世上絕頂智者的競爭中,大妖人未必就能獨領群峰,在他算計我們的時候,搞不好也正落入別人的算計中。

  那麼,有人可以扮演黃雀的角色,把大妖人狠狠暗算一計嗎?

  還真的有。

  這個人當年佈局設計,搞掉大妖人,令他魂體分離,更將他的軀體帶到索藍西亞,封藏在試練洞窟裡,如此神通廣大,要說有什麼厲害後著,第二次擺了大妖人。道,那也不足為怪。

  海賊王·白拉登!

  其實有一件事我一直很懷疑,大妖人在索藍西亞搞出那麼多事,驚世駭俗,自拉登這傢伙狡若老狐、奸猾似鬼,情報又靈通,怎麼可能不曉得?又怎麼可能不做處理?雖然說他委派我和華更紗同來,但事先什麼話都沒說清楚,事後又沒給足支援。真要說是靠我們來阻止大妖人,實在太過勉強,要講我們兩個是疑兵,轉移敵人的注意力,那還說得過去。

  那麼,若我們只是疑兵、棄子,真正的主力一擊又在哪裡呢?白拉登總不可能瘋狂到完全不把大妖人放在眼裡,任他脫困、回復實力也無懼吧?有些嗜戰好武的狂人,會喜歡製造敵人來向自己復仇或挑戰,但白拉登不像是這種人。

  現在想來,答案應該很簡單,當年大妖人的軀體,是白拉登親自放置在試練洞窟的,就算他對敵手有點尊重,不把那具身軀大卸八塊,但一路上做點什麼手腳,都是輕而易舉的事,要對付這種強敵,他做了手腳是正常,不做反而奇怪。

  以大妖人的精明,不可能沒想到這一點,但這具身軀對他實在太重要,魂體合一是不能不完成的心願,就算明知道有風險,還是只能把這個誘餌吞下去。當然,我相信大妖人在魂體合一之前,也曾反覆做過檢查,生怕被老敵人擺了一道,但從目前的情形看來,只能說是白拉登技高一籌,大妖人最終還是敗亡在他手裡。

  (如果誰論都沒錯,這就是最合理的解釋了,除非那個老妖怪復活過來,否則也沒人能向我解釋說明了……

  我皺起眉頭,想著整件事中的太多疑點,與倫斐爾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著,幾句之後,我們雙方都發覺不對,明明彼此從不友善,在這裡說上大半天的話,這劍很奇怪嗎?

  被派出去巡查狀況的精靈們陸續回來,聽他們的報告,周圍沒有任何異狀,風平浪靜,也沒有任何受到操控的生物在附近活動,看起來是完全解除危機了。

  聽到這個回報,我是鬆了一口氣,但倫斐爾可沒這麼輕鬆,既然大妖人完蛋了,他身為索藍西亞的領導人,就要立刻準備收復華爾森林,雖然誰也不能保證,大妖人掛點之後,那些受到操控的精靈能否回復正常,可是情況總比之前要好得多。

  倫斐爾要去忙他的事情,我也有我的事情要處理,但華爾森林之內的狀況,我仍關心。

  茅延安為了掩護大家撒退,失陷在華爾森林之內,現在不知是死是活,就算沒法把人救回來,起碼也看看能不能收屍,或者……至少把那根異寶回收吧。

  阿雪、羽霓、夏綠蒂、碧安卡,四個人被大妖人控制,組成四元之陣,和能牙戰兵兩敗俱傷,到底實際的情況如何;也是只有重新探勘現場才知道,其他的囡人也就算了,阿雪是我心頭最放不下的人,怎樣都要探個明白。

  不過,大妖人完蛋了,華爾森林內情形未明,我單槍匹馬一個人進森林,辦不了什麼事,還是得借助倫斐爾這邊的人力。我自己這邊找人幫手也可以,但華更紗正在替翠萼急救,分身無暇;冷翎蘭……唉,剛才玩得太瘋,二公主的處女屁眼開花,行動不便,我也不想讓她忍著痛楚,與我一起進森林。

  「王子殿下,我有些事情想拜託你,看在大家並肩奮戰的分上,你替我在森林裡找幾個朋友的下落吧。」

  我所委託的事,對倫斐爾是舉手之勞,他吩咐手下辦就好了,聽了我的話,他點了點頭,我預備離開,先去向冷翎蘭、織芝略做交代,就要跟著進入華爾森林,哪知倫斐爾把我叫住。

  「呃……有件事,是剛剛收到的消息,還沒來得及告訴你,是你潛入森林時收到的……」

  倫斐爾表情不對,看來並不是什麼好消息,我心頭頓時一緊,不曉得是什麼地方或什麼人出事了。假如是什麼天災人禍,群眾倒霉,那我就可以鬆口氣,畢竟這世上我真正關心與牽掛的對象,少之又少,如果真要在我的親友之中選一個受害,我想……詠夕之瘠氈扣擊,私應診還承受揭住。

  可惜,天不從人願,從倫斐爾口中說出的消息,偏偏就是踩著了我的痛腳。本來我還以為,可能是李華梅的惡耗,因為變態老爸太過強悍,他敢死,天也不知道敢不敢收,而李華梅在東海一戰中失蹤,生死未卜,傳壞消息來只是早晚的事,卻不料倫斐爾給了我一個意外的答案。

  「什麼?冷月櫻冷議長病……病倒了?」

  這一驚非同小可,我知道月櫻天生媚骨,體質贏弱,經常生些小病,從以前開始就是這樣了,但她身在帝王家,每天補藥、補品多到可以拿來漱口,長期調養之下,並沒有什麼大病,這是我很清楚的事,所以之前每次收到金雀花聯邦的情報,聽見月櫻身體微恙,我都不以為意。

  可是,倫斐爾所告訴我的情況,月櫻並不僅是微恙小病,是在辦公的時候,忽然咳血不止,昏迷過去,立刻被周圍的部屬送去搶救,截至這個情報送來為止,都還沒有甦醒過來。

  「冷議長急病倒下的事,已經被封鎖消息,目前是最高機密,這個消息是秘密護往阿里布達,要傳給冷二公主的,二公主不在,情報才從那邊發過來……你的臉色怎麼那麼壞?我只是要你把這消息傳給二公主而已。」

  月櫻與我的關係,不是絕對秘密,但也還不是人盡皆知的公開關係,我沒有多做解釋,只是在倫斐爾面前保持鎮靜,表示會把這些事轉告冷翎蘭。

  當我急急忙忙再跑回倉庫,看到剛剛著裝完畢的織芝與冷翎蘭,還沒來得及開口,她們兩個就搶先發問,想知道外頭的情況怎麼樣,我隨口解釋,同時也注意她們兩人的表情。

  織芝還好,只是比較疲憊而已,冷翎蘭的情況就糟糕得很,以她這麼高的武功,明明都已經休息過一會兒了,臉色仍是蒼白如雪,這哪裡像是剛激烈肛交過,根本就是大病了一場。

  (不太對勁,我這好妹殊雖然也流著變態的血,但應該沒變態到那種程度,更別說不知輕重,在隨時有可能爆發大戰的時候,趕著把屁眼的處女送我,這狸頭定有蹊曉……

  我心中納悶,回想不久前交合的每個細節,可是想不出什麼怪異之處,倒是冷翎蘭聽說大妖人自我毀滅,又驚又喜,臉上一下有了血色,只是不敢輕易相信這好懲息。

  「那個妖怪……真的死了嗎?」

  「誰知道?照目前這樣看,應該是死得透了,至於會不會有什麼變化,那你得去問那妖怪自己了。」

  「那妖怪既然死了,你怎麼還在這裡?不去華爾森林確認狀況嗎?」

  冷翎蘭皺眉一問,我回過神來,把月櫻病倒的消息說了,冷翎蘭聞言面有憂色,但似乎並無意外之情,這反倒令我訝異。

  (她已經知道這件事了?不可能,倫斐爾還沒來得及說,她沒可能知道得比我更快,那麼……她是早已料到了?為什麼?

  我的懷疑與不解,直接流露在眼神中,雖然時間不長,冷翎蘭還是察覺到了,不過她有意忽視,沒有回答。

  在這段擔擱時間,織芝像是個貼身丫鬢一樣,去取出了替換衣服,讓冷翎蘭換上。

  織芝自己穿上的,是一套簡單的工作服,上身是黑色的裹胸,下身則是黑色的蕾絲短裙,外頭再罩上一條圍裙,圍裙的兜裡放滿各式工具,便於使用,再配上那副眼鏡,看起來確實很有架勢,精明幹練中又帶著性感,是一個超迷人的美少女匠師,令人眼前一亮。

  如果說織芝的扮相是性感,冷翎蘭的裝扮簡直快要噴出火來,織芝為她所準備的替換服裝,並不是她平常穿慣的藍白軍裝,而是一件黑色的旗袍。想想這也正常,這裡是索藍西亞的峽谷,不是阿里布達的軍部,織芝會莫名其妙搞一套軍裝在身邊才怪,收藏在她身邊的,應該是她平時完成的作品。

  「為什麼給我這個?我不穿這種衣服的。」

  冷翎蘭看見那件旗袍,眉頭皺得死緊,我差點還以為是她的屁眼疼得厲害,才會有這種表情。

  一直以來,冷翎蘭雖然是天生麗質,但除非必要,不然她對於偏女性化的裝束,始終心存抗拒,所以大半時間都穿著軍裝。然而,進入索藍西亞以來,她那套軍裝基本上沒得替換,每次都是匆忙洗了又以內力烘乾,軍裝又不是特殊材質縫製,早就快撐不住了,再加上幾次大戰,穿洞破裂不在話下,冷翎蘭再不換衣服,就一島濰腳魄問題了。

  迫於無奈,這裡也沒有更適合的裝束,冷翎蘭終於還是把新衣換上了。

  旗袍穿上身之後的效果,確實很不得了,她的個頭高,這一下更是將本來的身形優勢整個突顯出來。旗袍上的黑龍刺繡,滾了金線,看上去非常耀眼,黑龍的身軀,從胸口蜿蜓過小腹,直至腿部下擺,在柳腰處更巧妙地繞了一圈,把小蠻腰綁束得更為纖細,更令飽滿的C奶奇峰突出,看來就像是即將從胸口發射的兩枚炮彈一樣驚人。

  如果能埋首在這對乳峰之中,盡情享受它的彈性與乳香,我倒是很樂意被炮彈把腦袋轟掉。

  這些僅僅是旗袍的上半部分,下半部分有一道高被,幾乎直開到臀下,整雙修長白哲的美腿,在旗袍下擺飄動的時候,完全裸露出來,雖是赤足,卻已是極為動人的景致,更別說那又圓又翹的屁股,在袍子後方頂出一道性感的弧線,開被的頂端,大腿根的褻褲樣式本該若隱若現,現在卻什麼都看不到,這並不是冷翎蘭掩飾得好,而是她根本還沒穿上。

  想到這麼誘人的地方,我忍不住湊上前去,想佔點手足便宜,冷翎蘭太熟悉我的想法,我才一動,她就馬上閃開,但閃得過胸前高聳的雙峰,避不關後頭挺翹的美臀,被我在渾圓屁股上重拍一記,響起清脆的「啪」聲和呼痛聲。

  「很、很痛耶!」

  屁股被打一下,本來沒有什麼,但冷二公主的屁眼剛剛關苞,傷口仍痛楚,美臀被打這一下,牽動傷處,差點痛得流冷汗,換作是別人打的,早就被她分屍劈了。

  織芝拿出來的這一件旗袍,用來當武鬥袍,不只是單純的開高被、賣弄性感,本身是非常不得了的神裝作品,和當初專門縫製給阿雪、羽虹的那兩套魔法師、武者裝束類似,所用的絲線材質特別,還經過多重的魔力加工,尋常刀劍難傷,水火不侵,就連遇到魔法攻擊都有高度防禦力,在軍火黑市恐怕有近千……甚至過千金幣的價碼。

  美人長腿,艷光照人,這確實魅力非凡,特別是當冷翎蘭取出霸海巨刀,揚刀揮動,刀光映照之間,更有一股凜然之美,令人不敢輕侮。

  縱使我正為著幾件麻煩事憂心,但看到這幕絕美的畫面,仍是衷心讚歎,一時限一把什麼別的事都給忘了。

  織芝所製作的這件武鬥袍,是羽虹那一款的進化版本,除了袍子本身,還有其他的配件。

  手套、絲襪、長靴,這些看起來有點不可思議,但確實是整套裝束不可缺的一部分,除了這些之外,還有一件搭配武鬥袍用的丁字褲。

  這條用黑紗織成的丁字褲,樣式簡單,穿上之後,整個雪臀毫無保留地裸露出來,正是搭配這種長袍的通用款式,但在丁字褲的繫帶上,鑲綴了十多顆閃亮的魔力晶石,應該是有什麼用途的。

  對這個世界的九成女性而言,丁字褲不是什麼罕見事物,但從冷翎蘭的表情看來,她肯定這輩子還沒穿過丁字褲,存著很大的心理抗拒。

  「嘿,怕什麼呢?刀山劍海你都沒放眼裡,總不會被一條小小的丁字褲嚇到吧?而且啊,根據前人的經驗,優良的丁字褲,不但可以提臀,還可以促進肛門的傷口癒合,大大有益身體啊。」

  「鬼扯!什麼前人會這樣子講?」

  冷翎蘭瞪了我們一眼,但終究不敵我與織芝的聯手壓力,無奈地掀袍抬腿,在我們眼前穿上那條丁字褲。

  絕色美人穿絲襪、穿丁字褲的養眼畫面,令人想要一看再看,尤其是想到這個小美人的肉體只被我一人佔有,那份滿足感就更不用說了。

  不過,來自旁邊的視線,讓我有一種碰到情敵的感覺,側眼往旁一看,織芝這丫頭正用雙手托著臉,凝視著冷翎蘭撩高袍子下擺,緩緩將丁字褲套上雪白圓臀的過程,她那種一臉幸福的表情,和我實在很像。

  (媽的!這丫頭不只是搞同性戀,還戀得很深啊……

  織芝察覺到我的目光,吐了吐舌頭,朝我一笑,笑得極為嫵媚,我也報以一笑,但這一笑之中卻蘊藏「殺氣」(媽的!搞百合還那麼囂張?晚一點不把你屁股干到翻過去,老子名字就倒過來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