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三章 七聖匯聚 創世武裝

  還記得最初跟著白起在訓練時,我反覆推想,出關之後必是連場惡戰,不曉得要和多少高手比鬥,情形驚險萬分。不過,計劃永遠趕不上變化,我壓根就想不到,自己出關以後居然不是不停地戰,而是沒日沒夜的幹,這和我原本的猜測根本是兩樣。

  先是碧安卡,再來是羽霓,我甚至還沒離開華爾森林,就在這裡幹了十幾天,不明白的人會以為我艷福無邊,連我都差點以為自己是頭種豬,生存的意義就是不停對女人打種,作人作到這種地步,真是夠了,我不曉得應該要謝謝馬德列,還是詛咒這老渾蛋下到地獄最深處。

  「真他媽的,完全鍛煉錯方向了,早知道出關後會是這種局面,我在裡頭就應該苦練性技,天天用屌舉重物,起碼練到能舉車輪再出來。」

  抱怨歸抱怨,事情不處理是不行的,馬德列所留下的這些爛攤子,就像絆阻在前頭的障礙,我要是不清除乾淨,也無法向前走,更何況,在我擺平這些阻礙的同時,也得到了若干收穫。

  碧安卡不會離開索藍西亞,因此不能算是我的戰利品,但羽霓對我的幫助就很大,我敢說到她可以離開此地時,那一身奇特的武技,能讓很多人大吃一驚。

  而我本身也在處理她們的問題中,得到許多的體悟,在各方面都有所提升,從這點上說來,我不只是解決馬德列留下的麻煩,好像還順便領了他留下來的遺產。

  從力量上來說,碧安卡成功突破到第七層境界,力量自然是比較強的,但羽霓肉體發生異變後,所開發出的那種特殊技,以一化二,聯合進擊,實在是很厲害,不但她本身的力量提升到第六層頂峰,隨時都有可能突破,就連那個分化出來的「羽虹」,都有相等的力量,等若陡然間增強一倍,還能出沒不定,攻敵於無備,實戰起來,碧安卡未必打得過羽霓。

  幾天的時間研究下來,我發現羽霓的這一招分身技巧,只能在半獸變的情形下發動,算是一種透支體能的極限技巧,強是很強,但對肉體的負擔也很大,否則也做不到那麼多不可思議的效果,根據一套失傳已久的同性真絕學,我把羽霓的這套異能技巧命名為「翼我同在」。

  除了實戰方面,我也絞盡腦汁,試圖開發這套技巧在其他方面的價值,比如說,如果讓羽霓發動這異能,兩姊妹一同出現,並排著趴下,讓我一起幹過去,這樣的雙飛性戲,豈不是非常理想?

  不過,什麼事情都是想得容易,實行起來有問題,當我操控羽霓發動「翼我同在」,讓羽虹現身出來後,我抱著羽虹想要干,卻發現手一伸去,竟然從羽虹身上穿了過去,她僅是一個虛影,全不存在,無從幹起。

  「哪……哪有這種道理?要是不存在,為什麼打人會這麼痛?」

  這問題令我百思不得其解,後來經過研究,這才發現,「羽虹」的存在狀況,和羽霓的精神狀態關係很深,每次戰鬥出擊時,羽霓的精神高度昂揚,連帶分身也是實體存在,特別是揮拳出腿要擊中敵人的時候,形體最是凝聚。

  但是交媾歡好時,那就不行了,羽霓自己爽得上了天,神志不清,聞到精液的味道就全無理性,只剩下本能的肉慾,哪還顧得上旁邊的分身?

  「羽虹」自然也就一下虛、一下實,讓我沒法打歪主意。

  「可惡,我的野心……就這麼眼睜睜地碰壁了嗎?」

  想起來還真是挺可惜的,不過再想一想,我似乎是本末倒置了,這個「翼我同在」既然是戰鬥技能,我就該往實戰方面的用途去琢磨,而不是只想著開發其他用途。

  再者,羽霓的治療也是當務之急。幾天的時間裡,我已經把馬德列所造成的隱患全數驅除,羽霓的身體也盡復舊觀,還因為吸收了馬德列的邪力,本身力量大有長進,只要再經過一段時間的修煉,突破到第七級力量不成問題,對羽霓而言,這絕對是因禍得福,否則以她的資質和努力,就算此生有望練到這個境界,大概也是五十以後的事了。

  不過,馬德列所造成的傷患雖然處理好了,瑩晶玉的成癮徵狀卻反而更重了,這點……就當是收取診金好了,畢竟我又不是來搞慈善事業的,治好了羽霓,總沒理由真的還給她自由吧?

  除此之外,倒是有一個發現令我頗為錯愕,當我用霸者之證詳細檢視羽霓的心靈,赫然發現了一個缺口,儘管這一類心靈缺口無可填補,可是配合霸者之證,未嘗沒有填補完全的希望,當然成功率也不是百分百……

  (霸者之證真不愧是創世神器,連已經粉碎的心智都有重組可能,這可是一堆七八級大魔導士都做不到的事啊……問題是,把這個心靈缺口補好之後,會有什麼結果?

  那個答案其實我也很清楚,在一般的精神病患身上,如果心靈缺口被填補好,那就是瘋症痊癒,心智變得正常,而在羽霓身上……她失智已久,本來她在黑龍會所受到的摧殘,我認為是無可救治,然而,馬德列的能為遠遠在我之上,他將羽霓這麼反覆擺佈幾回,大肆摧殘過後,反而出現了痊癒的機會。

  要是把這個心靈缺口填起,羽霓的心智就有可能回復正常,真正清醒過來,不再只是一個受到操控的肉娃娃。羽霓清醒,這種事情大概只有羽虹會高興,如今羽虹已經不在,這種事情對我一點好處也沒有,可是……

  到底我該怎麼辦,一時之間我也拿不定主意,不過,羽霓的療程已經進入第四日,這天當我又結束一輪交合,讓羽霓趴倒在我身上,沉沉睡去後,我突然感覺到大氣中有些異常,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出現在這間囚室裡。

  「嘖,怎麼現在才來啊?那麼一點傷,需要療養這麼久嗎?真是辜負我的期待啊。」

  我搖搖頭,看著那一道模糊身影從石壁中走出,漸漸變得清晰,正是我等待已久的鬼魅夕。

  與冰蘭玉蠍的一場大混戰,搞得參戰者人人重傷,我和倫斐爾是被擔架給扛過去,碧安卡也被「回收」,可是精靈們卻找不到鬼魅夕。這也沒什麼好奇怪的,身為前忍軍頭目,鬼魅夕想必是不願被精靈們醫治,彼此立場有別,說不定直接被抓到牢房去,嚴刑拷打,那就糟糕了。

  忍術中有很多神奇的技巧,以鬼魅夕之能,就算沒人替她治療,她自己偷偷躲上幾天,也能夠把自己的傷勢治好,而我早知道她會再次出現在我面前,這幾天裡頭我一直在等,終於把這號來無影、去無蹤的人物給等來了。

  鬼魅夕從石壁中走出,靜靜地來到我前方數步遠處,看了我和羽霓一會兒,最後坐了下來,與我遙遙相對。

  以鬼魅夕藏蹤匿息的本事之高,我應該是沒有本事察覺她存在的,可是最近我越來越覺得,每次鬼魅夕靠近,我都能發現她的到來,彷彿我們之間存在著某種無形的聯繫,這實在頗為奇怪,我們為什麼會有這種心靈聯繫呢?

  突然之間,我想起了她還是未來的時候,與我陰錯陽差的一吻,那時只覺得噁心,因為我莫名其妙吻了男人,吻了也就吻了,可是身體居然還生出奇怪的反應,實在是奇恥大辱,但……現在想來,我肉體的直覺超越眼光,認出了鬼魅夕,才會有這樣直接的反應,我應該要自豪才對的。

  想的事情怪異,連帶眼神也怪怪的,我輕咳一聲,定下神來,緩緩說話。

  「哦,不靠近一點嗎?這可是難得的經驗啊,仔細回想起來,我們好像從來沒有這麼近距離對坐談話過……嗯,你是未來的時候不算。」

  其實,即使是與未來的相處,我們也不曾這樣對坐,畢竟我與那小子關係不好,碰在一起都只想著相互陷害,哪可能對坐談話?

  鬼魅夕沒有回答我,我也不作聲,只是把昏睡過去的羽霓抱在懷裡,讓她下巴靠在我的肩頭上,而我就這麼直直地看過去,好好審視這位列身七朵名花之一的美人。

  在七朵名花之中,鬼魅夕的體形嬌小,甚至可能是最矮的一個,不過,也不曉得是先天遺傳基因良好,還是後天改造技術優良,她身材恐怕也是七朵名花中最出色的一個,一米五幾的玲瓏體形,卻有著的驚人尺碼,像是兩顆成熟的哈密瓜,結結實實,沉沉甸甸,傲人地懸在胸口,在忍裝網衣的束勒下越顯驚人,光是看著那些露出的雪白乳肉,就讓人感到一股窒息的壓迫感。

  巨乳是很了不起的,而鬼魅夕雖然沒有阿雪那樣的細腰,卻有著一張純真無瑕的童顏,尤其是在閉上眼睛的時候,口罩之上的半張臉,看起來真像是一個未滿十五歲的小女孩,童稚純潔,與胸前那兩團F 罩杯的超巨乳一比較,極為不相相稱,卻又顯得格外淫邪,引人遐思。

  只不過,再怎麼亂想,我都不會忽略掉一點,那就是這個童顏巨乳的少女,雙手染滿鮮血,命喪她刀下的犧牲者就算沒有破萬,也是數以千計,這其中還有不少是武功猶高過她的強人,照樣在她手裡不得善終,想要一親芳澤的人可得先想想自己份量。

  我當然不至於想與這個辣手煞星上床……至少不是現在,但目光很自然地為她長處所吸引,落在她的胸口,很想要用力從網衣看進去,直探黑色忍裝的深處,那渾圓乳瓜的全貌。

  鬼魅夕對我充滿色慾的目光沒有反應,沉默了半晌,才冷冰冰地問了一句。

  「……你不找我報仇嗎?」

  「報、報仇,這兩團人間凶器太挑釁了,一定要抱了再揉……呃,你說什麼東西?」

  看巨乳看得入迷,答得語無倫次,我說到一半才清醒過來,連忙抹了抹流出的口水,把心思回到鬼魅夕提出的問題。

  「報仇?我們有很大仇嗎?是指你一直追殺我的部分?還是指你裝男人騙我的部分?這些都可以仇債肉償啦,還是說……」

  說到這裡,我腦中突然閃過一事,心頭一震,眼神頓時變得銳利,口氣也森寒了起來,「說得沒錯,我們之間的確是有筆帳要算,當初伏擊畫眉的人,你也有一分。」

  「對,最後制服她的那一擊,就是我奪過斬龍刀,從她右肩後方砍下的。」

  「渾帳!」

  一瞬間我怒不可抑,第一反應就是發動我事先設好的魔法陷阱,打她一個措手不及,我自己也配合出擊,算一算這筆血債,不過,要躍起之前,我的理智把這股衝動給按捺下來,鬼魅夕的話很明顯是要激怒我,無論她目的是什麼,我似乎沒必要這麼配合她。

  以極大的定力,我強壓住自己的憤怒,讓表情看來沒什麼異狀,平靜地道:「你專程到這裡,盯了我一段時間,又替我打了一場亂七八糟的仗,就只是為了問我要不要找你報仇?那麼想我找你報仇的話,自己把頭剁下來不就好了?你這忍軍頭目還真是囉唆。」

  「這就是你的答案?」

  「恨我一定會算,你不用著急,至於什麼時候算……那就要看你帶什麼東西、什麼消息給我了。」

  鬼魅夕不可能是來找我聊天說廢話的,雖然不排除這又是茅延安的一個詭計、圈套,但回憶起那天茅延安出手,險些就殺掉鬼魅夕的畫面,鬼魅夕那時的表情、神態,我還是寧願相信,這兩個人已經反目,鬼魅夕到此並非是受了誰的指使。

  我和鬼魅夕百分百應該是敵對,照理說,現在就應該起來拚個你死我活。不過,一條萬古不變的定律,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如果她也有志反抗黑龍王,那麼,我與她並不是沒有合作的可能,相互利用,結合資源來對抗黑龍王,至少也不能現在就打起來,白白便宜了那個即使我們聯手都遠遠打不過的強敵。

  「我很忙的,沒什麼空閒時間……」

  我說著,刻意在羽霓雪白的粉臀上用力拍了兩記,發出聲響,算是小小的示威,「你如果是來找我結盟,共同對付你老爸的,就說出你的打算,我相信你一定掌握了他的某些秘密,但若你是來找我算舊帳的,不用囉唆,我們現在就來算清楚!」

  鬼魅夕坐在那裡,目光朝這邊看來,漆黑的眼瞳中,映出了羽霓淫魔的雪白胴體,卻沒有流露出一點情緒波動,彷彿只是看見一樣無生命的死物,顯示出身為忍軍領袖的心境修為。

  我沒有再多說什麼,也沒有放下羽霓,已軟的肉莖甚至還插在她肉穴裡,就這麼對著鬼魅夕,我相信只要有耐心,她終究是會給我一個答案的。

  又過了好一會兒,鬼魅夕冷冷的聲音終於響起。

  「創世七聖器!」

  「哦?」

  我多少有些驚訝,但也不多問,等待著鬼魅夕的解釋。

  「他得到了你的暗黑召喚獸,再加上他本身的修為,如今大地上只怕已經無人可匹敵,你想要打倒他,只能廣邀高手來合戰,要是想憑個人力量來戰,唯一的勝利機會,就是集全創世七聖器。」

  「等等,創世七聖器我也曾經使用過,雖然每一件創世聖器都有驚天之威,但就算是集全了一起來用,也還威脅不了你老爸吧?」

  「那是因為你的使用方法有誤。七聖器若真正融合歸並,就能組成創世武裝,威能無窮無盡,你有這套武裝在身,才有可能與那個人對抗。」

  鬼魅夕說得認真,我想應該不是在開玩笑,便認真思索起實現這個戰術的可能,稍微一想,就發現這根本是開玩笑。

  創世七聖器之中,霸者之證在我身上,算是已經到手的東西,烽火乾坤圈、希望號角、聖者之杖,在對付末日戰龍的時候會大派用場,但我不曉得戰後下落如何,可能是被索藍西亞的精靈所得,也可能被茅延安所取走,斬龍刀根本就在黑龍會手裡,此刻可能正被受到操控的李華梅所用,這些要重新取得,絕非易事,但總可以一試,但大日天鏡和賢者手環,這兩件要取回就是開玩笑了。

  大日天鏡、賢者手環,目前都不是以法寶的型態存在,而是與使用者靈魂結合了。天河雪瓊回金雀花聯邦,要取大日天鏡只能找她,以她目前一看到我就動手的情形,要取大日天鏡只怕十分為難,況且她從阿雪變回天河雪瓊後,靈魂、肉體均有變化,能不能發動大日天鏡還是未知數。

  至於賢者手環……別搞笑了,使用者目前是一具石像,難道要我把石像給打爛,看看裡頭有沒有賢者手環嗎?

  把這些狀況都想過一遍,我知道自己的臉色肯定非常難看,道:「你確定你不是來拿我尋開心的?你說的這些東西,根本沒有可行性嘛!」

  「你覺得,你的敵人會故意留個破綻讓你去打倒嗎?要是這件事有那麼容易,他早就直接集全七聖器,用這去掀起腥風血雨了。」

  鬼魅夕道:「當初本來就是幾個方案同時進行,搜集創世七聖器也是目標之一,只是因為在搜集的過程中,遇到的困難太多,不斷發生意料之外的變化,讓整個狀況失去掌握,最後才不得不放棄,改為取得暗黑召喚獸。」

  原來真實的情形是這樣,在外人看來,黑龍王佈局深長,思慮縝密,彷彿把所有事情都掌握在手中,一切都是照著他的設計在發展,算無遺策,但說到底,人終究只是人,哪可能真有那麼厲害的?他其實也是擬定了多套方案,同時進行,可是構思了一百個計劃,能夠實行的只有十個,最後成功的只有一個,我們看見了成功的那一個,就對他的佈局驚駭不已,全然沒看到他在其他方面的碰壁。

  搜集七聖器,合併組成創世武裝,這聽來也是一條路子,畢竟以創世聖器的品階之高,若是說組合之後有什麼不可思議的強大威能,這也在情理之中,過去即使是戰國時期,都不曾有人集全七大創世聖器,它的潛能到底有多大,這只能臆測,無法估計。

  可是,以茅延安那樣的本事,黑龍會這麼龐大的組織,都沒有成功集齊創世七聖器,最後捨難取易,改去取得暗黑召喚獸,這也就是說,搞定創世七聖器的難度比暗黑召喚獸高得多了,現在我要去挑戰他們都做不到的事?我怎麼好像專門在挑戰不可能的任務?

  「和當初相比,你已經佔了一個很大的優勢,失落的創世聖器全都出現,不是下落不明,之前的擁有者也都被剷除,比當初黑龍會面對的情形好多了。」

  想想也是,我初出江湖時,大日天鏡、聖者之杖,下落不明,烽火乾坤圈好像還流落在海外;賢者手環在巴菲特家族手裡,斬龍刀則是東海龍神族的至寶,這兩個是還不難取得,但霸者之證、希望號角都在索藍西亞,要取得就要提早卯上馬德列,這點縱使以茅延安之能,也未必能穩操勝券。

  如果白拉登完全站在茅延安那邊,要取得七大聖器就容易許多,不過,這個人就像他自己宣稱的那樣,立場不定,雖然對茅延安有「道義責任」,卻是一面幫忙,一面往朋友眼裡倒沙子,我猜他大概只是想把場面炒熱,自己坐在旁邊看好戲而已。

  有這些障礙,搜集七聖器自然是不易,茅延安與我們一同旅行,想來也是打算趁機搜集七聖器,所以才幫我從巴菲特家族取得賢者手環,只是關於這七件創世聖器,搜集過程中發生的變數實在太多,光是第一件入手的大日天鏡,就發生意外變化,被阿雪吸納入體,結合為一,對於有意集全七聖器的人來說,真是一大打擊,也難怪茅延安放棄搜集,把目標改放在暗黑召喚獸上頭。

  現在,七聖器都已經現世,至少在不確定性上頭,我遇到的問題比黑龍會那時要小,主要麻煩在取得難度上。

  「霸者之證在我手裡,七個裡頭算是得到一個了,但與人結合的怎麼辦?你總不會告訴我,要殺人取物吧?」

  「等到東西搜集得差不多以後,我會帶你去見一個人,那個人應該有能力把創世聖器取出。」

  鬼魅夕道:「最後也是要靠那個人,才能將七聖器融合成創世武裝,決定一切的最後關鍵就在這裡了。」

  聽出來了,鬼魅夕並不是獨自一個在行動,她背後還有某個人在支持,雖然她沒說這人是男是女?是何身份?但顯然不是個普通人物。這人究竟是誰?有如此廣大神通,總不會是白拉登吧?白拉登是有這能耐沒錯,可是,似乎不太可能,那還有什麼其他人夠格呢?

  鬼魅夕道:「你不用畏懼難度,因為以我們的力量,要打倒那個人,本來就是不可能的,就算我們不能集齊七聖器,最後的結果也是一樣,你如果有什麼其他的方案,也可以一起實施……要打倒那個人,再怎麼準備都不嫌多。」

  我道:「奇怪了,與那個人有血海深仇的人是我,怎麼聽起來你比我還心急?一口一個我們,你和他也有深仇大恨?」

  鬼魅夕淡淡道:「以他那樣的為人,身邊的人只要存活得下來,哪個和他沒有深仇大恨?」

  這個回答在我的意料之中,也完全合乎情理,但卻不是我想聽的回答,於是我沉默著望向鬼魅夕,讓她曉得這個答案並不足夠。我想,這應該是鬼魅夕不太願意說的事,可是站在我的立場,這些事情不弄清楚不行,即使鬼魅夕交代得清清楚楚,我都未必會相信,更何況她什麼都不說。

  沉默許久,鬼魅夕開口了,我想她也已經明白,如果不在這上頭做交代,我是不可能與她聯手的。

  「你……可以把這看成是一樁家庭糾紛。」

  鬼魅夕道:「你生在一個很特殊的家庭,有一個很特別的爸爸,他……變態的。每個人無法選擇自己的出身,但可以選擇自己的人生,我對現在的生活不滿意……不滿意很久了,我希望能重新做出選擇,也為了這個機會準備許久,但是到最後,我發現……如果不把他打倒,我絕沒有可能真正離開,在我周圍已經有太多犧牲者是榜樣了。」

  「等、等等!」

  我突發奇想,問道:「你該不會也像心燈居士他們一樣,和那個人約定過,只要替他完成多少多少事,就放還你自由,讓你去過新的人生,做真正想做的事吧?」

  鬼魅夕沒說話,卻用力地點了點頭。

  「你們真的相信?這種陳腔濫調的謊言,早一千年就不該有人再去相信了,你們的腦子都進水了不成?」

  「沒有人真的相信,所有人都是一面裝著相信,一面想辦法找出路,但如果連裝也不裝,結果就是立刻沒命。」

  鬼魅夕凝視著我,道:「不要以為別人都是笨蛋,這世上也不是只有你最聰明。」

  聽鬼魅夕這麼一說,我覺得黑龍會這組織真是可悲,看起來像是人強馬壯,但低層人物的性命有如草芥,隨隨便便就被捨棄,高層人物卻又個個心不在此,總想著早日完成任務,可以得回自由,逍遙離去,心燈居士、黑巫天女是這樣,鬼魅夕也是這樣,連掌握大權的決策階層都這樣,我真搞不懂這是什麼組織。

  我還記得,那天茅延安對鬼魅夕動手之前,說她和她姊姊在背後搞鬼。鬼魅夕既然早有異心,偷偷做點什麼準備,也是情理之中,但茅延安是何等精明厲害的人物,鬼魅夕不管是做了什麼,他一日不察,兩日不察,時間一長了,哪可能察覺不到?

  這樣想來,要跟著茅延安幹活真是辛苦,有了異心之後,若是沒有任何準備,猝然發難,結果是一定失敗,要是提早準備,時間一長,必然為他所察覺,後果也是完蛋。進也不是,退也不得,壓力真是大啊。

  (對了,鬼魅夕還是未來的時候,對阿雪說過,自己在世上還有一個親人,一個姐姐,兩個人相依為命,感情很好,這些話……原來不是假話啊?她的姐姐是什麼人?也是茅延安的女兒嗎?

  鬼魅夕姊妹為了得回自由新生,所做的準備為茅延安所發現,茅延安出手懲戒了鬼魅夕,想必也不會對另一個留情,鬼魅夕僥倖生存後,再怎麼擔心她的姊姊,也回不去了,憂心如焚之下,自然更要想辦法去打倒茅延安,所以就找上了我。

  明白了,這下子真的都懂了。

  同性戀真是害人不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