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布達年代祭 第三章 天下為公

  久別重逢,我和織芝胡混了一夜,本以為會直睡到日正當中,哪想到天才剛亮,我就察覺到旁邊的精靈美人兒起身更衣。

  一個纖弱的女兒家體內,會蓄藏著比男子漢更旺盛的精力嗎?單是從這一點,我便看出這些時間以來,織芝有持續地修練,把吸納於體內的龍之魄精元,逐漸轉化成能夠使用的力量。

  與阿雪有些類似,織芝同樣是體內積蓄了大量純能源,而非定型的魔力或內力,無論是要走武者還是魔導師路線,她的未來無限寬廣。假若是有心學武,以她與冷翎蘭之間的關係,說不定還能學到那臭婊子的獨門刀法,配合本身的蛟龍力量,走出一條捷徑。

  「這麼早就起床幹什麼?」

  「我和公主殿下約好,每天天亮之後要一起練武,我想……哎。」

  在織芝起身的那一刻,我拉住她玉蔥般的白嫩手指,輕輕一拉,她便順著力道重新跌回我懷中。

  在她尖長耳朵上一吻,我伸手覆蓋住織芝圓潤的雪乳,雖然沒有阿雪那樣豐滿傲人,但卻比羽虹的盈盈鴿乳要沉手得多。輕輕拈弄乳峰頂的蓓蕾,讓清爽晨曦透過窗戶,灑在少女的雪白肉體上,我微笑輕語。

  「你和冷二公主很要好嗎?她待你如何?」

  「公主殿下待我很好,這些時間以來,她好像是我的姐妹,我們……」

  織芝笑著把她與冷翎蘭相處的情形告訴我。或許是因為同仇敵愾的關係,當初冷翎蘭一聽到織芝的投奔喊冤,知道有一位女性,因為自身的傑出能力,在男性的世界裡受到不公待遇與殘酷打壓,她就像憤怒的雷神般揮著法治之刀,將娜麗維亞的惡徒掃蕩一空,幫織芝與其母的冤案昭雪。

  「那些惡人付出代價後,二公主邀我一同回薩拉,路上問我願不願意跟著她辦事,她也願意幫我發展匠師事業,然後,我們就一起奮鬥了。」

  織芝微笑道:「我照相公的吩咐,這一年半來都沒有用過龍之力,二公主便傳我一些心法和刀術,軍中的姐妹都很羨慕呢,我覺得,跟在二公主身邊,真的好光榮。」

  我單單只是聽,並沒有多說些什麼。

  任職於軍部,冷翎蘭自己就特別能感受到,一個女性在眾多男性競爭者的環境中,會受到多大的壓力與不平,以她的剛直個性,分外不能容許這種事發生。我之前便聽軍中同袍說過,二公主在權職範圍內,大量提拔女性軍官,用以建立自身班底。

  就我而言,這只不過是一群變態女人的團體,居然妄想與父權社會的傳統抗衡,如果讓她們得志,那男人不就要滅亡了?這種團體當然是越早垮台越好,但考慮到對織芝的幫助,我當初仍是要織芝離開娜麗維亞,去投奔冷翎蘭。

  不難想像,在冷翎蘭眼中,織芝也是奇貨可居。出身乾淨,意志力堅強,練武的資質又不錯,更重要的是,以現今大地上的尚武風氣,強橫武者不難得,優秀匠師卻是打著燈籠也找不著。

  織芝那時只是一介無名孤女,但卻在娜麗維亞連奪兩項匠師大獎,又擁有一雙萬中難尋的天賦之手,成功揚名已是既定命運,能夠在她成為享譽大地的一流匠師、投奔外國前,搶先將之網羅身邊,無論對阿里布達或是冷翎蘭自己,都是意義重大。

  但冷翎蘭所沒想到的是,織芝是我投在她身邊的一著棋子。為了將來某一天可能會產生的用處,這一著我下得既深且遠,希望能夠得到預期效果。

  當然,人的情感,是最難操控的東西,也是這項計劃裡頭最大的變因,我必須要非常小心,以免這著埋伏掉轉方向,反而變成我的致命傷……

  「時間不早,我得走了,相公,你一個人……」

  織芝的話停住,怕是想起來我這麼突然出現,等一下是否會突然失蹤吧。

  「等一下你回來我就不在了,但是晚一點我會再來。我這次來薩拉會住上一段時間,說不定還是一段頗長的時間。」

  「相公你可以直接住在我這裡,我……」

  「不用了,我在這裡另有住處,呃……有一個朋友住在這裡,我寄住在他的府第裡。」

  為了不讓謊話穿幫,我急忙補了一句,不想讓織芝曉得,我是薩拉的本地人。

  昨夜的激情有些意猶未盡,滿想強留織芝下來,但想到這樣一來,在冷翎蘭那邊或許會不好交代,露出馬腳,我笑了笑,在織芝圓翹的粉臀上重拍一記,等著她穿好軍裝出門後,這才從後門暗處溜走。

  「呼,陽光不錯,伸個懶腰吧……」

  快要進家門時,我覺得有點腰酸背疼,在街上伸個懶腰,舒張筋骨,哪知道腰才往後一仰,旁邊冷不防地多了一個人影,與我作著同樣的伸腰姿勢,大大地打了個哈欠。

  「大叔?你幹什麼一大早跑出來?被蛇咬屁股了嗎?」

  「唉,還不都怪你這小子,昨晚一聲不吭地跑出去外宿,雪丫頭擔心得要命,抱著被子在你房門口等了半晚,我只好出去找人,路又不熟,繞了大半晚,除了看到一堆養眼鏡頭外,什麼鬼都找不到,差點累死我這老骨頭。」

  「養眼鏡頭?偷窺就直接說嘛,有什麼好避諱的,告訴我,你去偷窺哪一家的養眼鏡頭了。」

  「這種事用說的太難理解了,你沒看到都不曉得,昨晚那對狗男女可厲害了,翻來覆去,左滾右趴,我的手忙都忙不過來,險些就錯失時機了。」

  「錯失時機?你打槍還講究節奏感啊?」

  「去,大叔我一把年紀了,會像你們這些年輕人一樣毛躁嗎?能吸引我注意的,只有至高的藝術,這才是永恆之美啊。」

  差點忘記,這老傢伙是我所見過最厲害、也是最變態的速寫家,不由分說,我就從他懷中搶出一疊紙卷,打開一看,登時看得呆了。

  一共十八張,全都是男女歡好的春宮圖,每一張姿勢不同,儘管沒畫出臉部表情,但從那些動作、肌肉、明暗光影,就把情境描繪得栩栩如生,讓人看得血脈賁張。

  然而,問題也就正出在面孔上。茅延安沒有把男女雙方畫出面孔,但從身形比例,還有那女子的尖長耳朵,我隨便想也知道這張圖上的男女是在畫誰。

  「大叔,這張、這張,還有那邊的三張,你弄錯了,我昨晚沒有用過這五種姿勢。」

  「哎呀,畫錯人了,這大概是隔壁家的另一對狗男女,素描得順手,把那邊的戰況也畫進來了。」

  「你沒事畫這些幹什麼?我全部沒收。」

  我皺起眉頭。不是因為這些畫,只是有些納悶,這不良中年偷偷跟著我的行蹤,到底有什麼企圖?而我昨晚爽昏了頭,居然完全沒發現有個傢伙跟在後頭,真是夠失敗了,倘使是勾搭有夫之婦,這一下不是慘了嗎?

  「藝術當然是要給人家欣賞啊,這麼精彩的畫作,不拿去分給雪丫頭看一看,這不是太可惜了嗎?」

  摸著唇邊的鬍鬚,茅延安就像是捉姦成功了一樣,得意地微笑。這種唯恐天下不亂的個性,我倒是不討厭,但也沒理由讓他在那邊得意竊笑。

  取出懷中的火折引燃,順手就把那疊春宮畫給燒個乾淨,茅延安攤攤手,看來雖有些遺憾,卻也沒有像普通藝術家一樣呼天搶地。我瞪著他,心中微有顧忌,希望他知道我和織芝有關係的事,以後不會惹來什麼麻煩。

  昨晚忘記向織芝提起製作魔法師袍的事情,不過來日方長,改天再提就好。和阿雪打個招呼,我也開始一天的工作,繼續去協助處理各種城內的保安問題。

  有一件事情相當值得慶幸,我過去在薩拉的名聲並不好,儘管沒有留下正式紀錄,但有十多宗貴族子弟群酒後強攔民女狎玩的案子,我都有牽涉在內,這事別人不曉得,冷翎蘭卻是瞞不過的。

  如今我小人得志,她麾下的女性軍官中,大有年輕貌美者,為了避免禍端,這幾日她刻意把那些女性軍官調走,與我隔離,也多虧這樣,我很幸運地不會與織芝碰面。

  這天,我們照例入宮見駕,向國王陛下報告目前的工作,身為保安負責人的我,蒙他告知一個國人還不曉得的機密,那就是這次的外賓來訪並不單純,有另外幾國的重要人物,即將隨金雀花聯邦大總統前來,因此這次的保安特別重要。

  如果只是做卸任前的訪問,為什麼還會跟著其他幾國的重要人物?這無疑使得事情複雜許多,而國王陛下顯然也不是很信任我,所以拖至此時才告知我這件事。

  「朕對此有一些想法,不過還未到應該宣佈的時候,你們好好幹,朕明天會將計劃告訴你們。」

  除了早就知道此事的冷翎蘭,其餘在場的重臣都相當震撼,在國王陛下離去後,紛紛議論起來。

  「法雷爾閣下,你有什麼看法?」

  萬騎長幾乎是我國軍階中的最高位,但我僅有軍階和爵位,無實職在身,若非被月櫻姐姐特別指定,根本沒資格參加這樣的討論。因此,當幾名文官這樣問我時,我只是淡淡回答「陛下的聖裁,豈是我們這些臣子所能臆度?只要認真辦事就是了」答了一句,正要離去時,我忽然察覺冷翎蘭的目光正朝這邊望來。

  本來我們兩人關係不好,冷翎蘭一直站得離我遠遠的,連話都不肯多說一句,卻在國王陛下說完那些話之後,她若有所思,朝這邊瞥了一眼,自然,眼神中完全沒有友善感覺,但即使如此,也是夠讓人驚奇的了。

  與我的目光一觸,冷翎蘭哼了一聲,立刻掉轉過頭,與旁邊的大臣談話。

  這反應讓我覺得有幾分好笑,轉身離開,腳才跨出門檻,腦中靈光一現,想到國王陛下到底打算作什麼了。

  當兩國元首或是權貴要人聚會,為了展示身份與排場,通常是競比豪奢,拿出自己得意的珍寶收藏,向對方誇耀。

  這是當今大地上豪門夜宴的必然形式,不是拿出什麼神兵玩物,就是展示奇花異獸,所以不難想像,這次的保安工作,除了權貴人士的生命安全,也還要保護國王陛下寶庫中的那些珍寶,說不準就在拿出來賞玩的時候,有什麼人膽大包天出來明搶暗奪。

  這些事情我本來就知道了,不過,假如伴隨巴菲特大總統前來的,還有其他幾國的官方人員,縱然是以私人名義,事情也會很不單純,因為這並非僅屬於兩國間的來往,而近乎是幾個國家參與的外交場合了。

  每一個國家的政要出訪外國,身邊理所當然會有大批護衛人員,這些護衛裡頭必然會包含武者與魔法師,素質方面也都是國內的頂尖人才,不然豈不是貽笑國際?

  好幾個國家的頂尖武力碰在一處,站在軍部的立場,這正是試探他國實力的好機會。我就知道有幾次外國使者團來訪的餐會上,大使忽然說吃飯很悶,要隨從出來表演獻藝,然後藉此展示實力,作為外交斡旋的本錢;地主國通常也不會悶不吭聲,以舞劍為例,當一方派人出來舞劍,另一邊也會派人出來對舞,兩邊進行一場看似娛賓的劍決。

  冷翎蘭接掌御林軍大權後,曾出席過三次這樣的劍舞宴會,為我國掙得了不少面子,但在她之前擔任這工作的,卻是我們法雷爾家。

  變態老爸沒在這方面有什麼成績,但爺爺生前卻是名揚大地的劍舞家,這並非是因為他舞劍姿勢美觀,而是在大約十九次的劍舞宴會裡,包括表演噴火的魔法師、號稱出招如電的劍手、舞著金屬拳頭的狂戰士在內,他前前後後讓三十二名別有用心的各國獻藝者飲恨當場,成為阿里布達外交場上的守護神。

  假如是單純的外交應變,有冷翎蘭一個人就很夠了,但想到國王陛下的作風,我不由得有些擔心,萬一這種把戲玩得太厲害,甚至學金雀花聯邦那樣,公開來辦一場武鬥會,情形就可能一發不可收拾。

  冷翎蘭的武功雖強,估計也只是第六級修為,真的發生了什麼大事,她能保護住重要人物安全就已經不錯,沒可能憑武功控制全場,畢竟,她可不是五大最強者那樣的級數啊。

  回到爵府,恰好就碰見了正要出門的某不良中年,奇怪的是,他今天倒沒有作平時的畫師打扮,畫筆與紙卷也沒帶在身上。

  換上了那一套紅色的流浪劍客裝,戴上黑色墨鏡,腰間懸掛著酒壺,把那柄黑色大劍扛在肩上,當茅延安緩步走出大門,朝我望來,我忽然心頭一震。

  從這個角度看大叔,他平時那種幽默詼諧的感覺就沒有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種中年男子獨有的沉穩風範,特別是當他抬起戴著手套的右手,輕輕抬了抬墨鏡,仰起頭來,那甚至讓人感覺到他飽歷過的風霜,還有他的……憂愁。

  這模樣與他平時的表現是如此不配,一時間我也無法判斷,到底哪個是他的真面目。就算我不服氣,也不得不承認,大叔他確實是一個美男子,而他這時所給人的感覺,便正是中年男子的魅力極至,只要一走出去,絕對會讓路上所有女性為之側目。

  「哦,賢侄,你拍人馬屁拍完回來了嗎?」

  不管外表怎麼改變,嘴巴惡毒這一點似乎沒有變,我沒好氣地看著這男人大剌剌走到跟前,瞥了我一眼。

  「你看看,我這身打扮……」

  茅延安摸摸唇上的小鬍子,沉聲道:「帥不帥?」

  「還……滿帥的。」

  「酷不酷?」

  「閉上嘴巴就很酷。」

  「屌不屌?」

  「不俗,不過脫掉褲子再上街,我想會有更好的效果。」

  幾句問話,真是牛頭不對馬嘴,不過大叔顯然也沒指望從我這邊得到答案,只是面有得色地哈哈一笑,扛劍上肩,拎著酒壺,就往外頭走去。

  「喂,你上哪裡去啊?」

  「喔,昨晚畫畫之餘,順便上酒館喝了幾杯,釣上幾個性感辣妹,約好今天要一起研究高等藝術,學習美的人生。」

  揮揮手,茅延安嚷道:「你最好留意一下雪丫頭,這幾天她上課時候的樣子,有些不對勁啊。」

  幾天前,接受我委託的管家福伯,幫阿雪找到了魔法講師,開始一對一的個人授課。當福伯問我對講師人選有什麼要求時,我除了開出「講解清晰、口風夠緊」的要求外,就只有限定要請一位老太婆年紀的魔法師。

  貴族千金與家庭老師偷情,這是每天都在發生的事。每一個幼小學童,期望的只是老師今晚橫死街頭,明天不用上課考試;但每一個學院裡的男學生,想的卻是干死那位年輕貌美的女老師……這就是人性。

  我既然知道師生共處有多危險,又怎會搬石頭砸腳,給自己找麻煩呢?

  還好,不知道是為什麼,專心研究魔法的女人很容易不婚,整天煮大缸藥草、修練魔法,只與黑貓為伴,時間久了,就變成了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所以當我要找年老的女性魔法師,福伯很容易就幫我找來。

  我這幾天忙碌不堪,對阿雪的學習狀況未加留意,這時被茅延安一提,心中納悶,想要詢問,他卻已經走得不見人影。

  想想也覺得不安,我匆忙搶入爵府,也不搭理旁人,就往阿雪所住的廂房趕去。這時她的魔法課程已經結束,但是在門外頭,我就聽見裡面的呼吸聲相當粗重,而且明顯地讓人聯想到情慾方面。

  (臭婊子!進門沒多久就給我偷人,咦……我不是吩咐過福伯,任何男性膽敢進入阿雪房裡,就格殺勿論,為什麼她還偷得到……難道是和紫羅蘭搞變態獸交?不,這實在太荒唐了,我腦子裡頭到底在想些什麼啊?

  再多想下去,早晚我會變成瘋癲,當下不假思索,伸腿重重一踹,把門踹開,闖了進去。

  這樣的場面不是第一次,所以我破門而入時,阿雪的驚呼聲都小了許多,和上次在霧谷村相比,情形沒有什麼不同,甚至可以說是一模一樣。滿面驚惶的少女、凌亂的被褥、桌上的一碗奶,就只是少了一個哭啼的小嬰兒而已……

  等等!為什麼桌上會有這樣的一碗東西?

  我伸手碰碰碗緣,確認了溫熱的感覺。爵府裡頭並沒有養牛或是養羊,從哪裡弄來這麼新鮮的奶水?聞聞氣味,溫熱香甜,沒有尋常牛羊奶的腥膻味道,我有些疑惑,側頭望向這房間的主人。

  「師、師父。」

  阿雪望向我的眼光裡,除了驚惶,還有掩藏不住的羞意。她斜斜地半坐在床上,單薄的上衣半褪,扣子整個解開,露出雪嫩的肩頭、飽滿的乳溝,一大片白皙渾圓的乳肌,在衣縫間若隱若現,看得人心跳加速之餘,也讓我明白她裡頭沒有穿任何款式的內衣。

  這些線索,加上我破門而入前,在門外聽到的奇異喘息聲,讓我有了一個荒唐、不可思議、卻最合理智推論的答案。只是,這個結論實在很荒謬,為了確認,我還需要多一點佐證。

  「阿雪,你怎麼搞的?在自己房間裡也不穿好衣服?連扣子都不扣,又還不到晚上,這麼快就想要和師父睡了嗎?」

  我笑了笑,輕輕抬起阿雪圓潤的下巴,享受這美麗小狐女羞紅耳根的表情,道:「剛剛上完課,連中飯也不吃,就急著跑回房裡露奶,阿雪,你什麼時候變成這樣一個小淫婦了?」

  阿雪被我的調笑弄得面紅耳赤,羞得只想埋頭躲進棉被裡,但俏臉被我抬住,哪也躲不了,被我飽覽她的羞容,而我更發現,阿雪害羞地躲避我的目光,卻不停地望向桌上那個磁碗,單只是這個反應,就讓我有所肯定了。

  「咦?這邊怎麼會有一個碗啊?碗裡的東西是什麼呢?奶?阿雪你不吃中飯跑回房裡,原來是偷偷藏了一碗好東西在這啊。」

  我半端起了碗,阿雪的表情變得非常緊張,小手也不安地抓緊棉被。看這表情,我暗暗偷笑在心裡,故意沉吟道:「爵府裡頭又沒有奶娘,這奶水是從哪來的呢?阿雪你知道嗎?」

  「那是……那是……我……」

  阿雪欲言又止,直拖了好半晌,才細聲道:「我也不知道。」

  「是嗎?你不知道,那一定是福伯拿給你的。」

  我笑道:「可是福伯從哪裡弄來這些的呢?啊!我猜到了,這是牛奶,一定是府裡新弄了一頭壯壯的大乳牛來,福伯特別弄給你先嘗嘗的。」

  「不……這不是……」

  「不是牛奶嗎?那一定是羊奶了?」

  「不……也不是……」

  「不是牛奶也不是羊奶……哦!那就一定是豬奶了,府裡是多了一頭圓滾滾的大胖母豬,難怪這碗奶臭哄哄的,原來是肥母豬的臭奶。」

  越說越是過分,當我把比喻說成母豬,阿雪不只是耳根紅,就連雙眼也紅通通的,一副要哭出來的表情。

  「師……師父……你好過分,人家……人家都已經……」

  話語裡頭已經帶著哭音,我也知道自己該見好就收,微微一笑,坐到阿雪身邊,輕輕摟著她的肩頭。

  阿雪扭動身子,試圖掙扎逃開,作為對我的不滿反抗,我當然不會讓她如願,用力一摟,先吻吻她雪嫩的頸項,再一路吻上耳垂,沒幾下工夫,阿雪就癱軟在我懷中。

  「不管有什麼事情,大家都可以一起解決嘛。我以前說過,不管你變成什麼樣子,都還是我的好阿雪,怎麼你對我這麼沒信心嗎?」

  「真、真的嗎?」

  「當然是真的,我怎麼會騙你呢?來,告訴師父,到底是有什麼問題?讓你變得這麼不安?」

  伸手抹去阿雪臉上的淚痕,我溫言勸慰,要她把問題說出來。阿雪也知道事情瞞不下去,抽抽噎噎地把話交代清楚。

  「從南蠻回來的路上,我身體就怪怪的,胸口也一直覺得好漲、好重,晚上睡覺身體都在發燙,好難受……」

  「嗯,胸部變大了,本來就會漲漲重重的啊,我說過我還是很喜歡,你不用為這個難過啊。」

  事情卻比這還要嚴重許多。當阿雪好不容易在我的鼓勵下,心理上重新站起來,努力想要適應這豐滿而敏感的新肉體,卻在進入霧谷村後,起了新的變化。

  在霧谷村的那段時間,為了要應付危機,我一直督促阿雪修練黑魔法,在阿雪魔力漸漸增強的同時,也對自身肉體產生影響。

  每當修練完一項咒術,或是做完其他的魔力練習,沒過多久,阿雪就會覺得體內血熱如焚,情慾高漲,難以自制,時間拖得一久,更是腦袋昏昏,眼前耳邊儘是男女歡好的幻象與聲音。

  阿雪不敢把這些現象告訴我,又被我督促得緊,只好每次修練結束後,就躲回自己房裡,開始時候是藏在被窩裡強忍,後來實在忍不住,就試著自己撫摸身體,稍稍慰藉減輕。

  當時在霧谷村,我在阿雪手腕上看到的血痕,除了用來修練黑魔法,也有一部份是因為春情難耐,忍著在手腕上割一刀,強行壓下來。

  「傻東西,不過就是想要男人嘛,為什麼不來找我呢?難道我不是男人嗎?還是你怕我滿足不了你?」

  在我的調笑下,阿雪的情緒似乎緩和許多,臉上也出現笑容,可是,在她要繼續往下說的時候,又很膽怯地看了我一眼。

  「沒什麼好怕的,繼續說啊,難道有什麼東西會把我嚇到嗎?」

  進一步的變化,也是在霧谷村內發生,當阿雪在黑魔法的學習上又有突破,那天她躲回屋裡,自我愛撫慰藉時,在一陣陣高潮過後,赫然驚覺胸口變得濕濕熱熱的。

  起初,她只以為這是激情後滴淌的汗水,但是定睛一看,胸口水漬白白的、黏黏的,更有一種汗水所不會有的甜美香味,像是皎潔的玉露,在粉紅乳蕾邊滴溜溜地繞動。

  用指頭沾一沾,放入口中嘗嘗味道,當阿雪想到這液體是什麼東西,立刻被嚇出一身冷汗。

  「人、人家又沒有當媽媽,為什麼……為什麼會有奶呢?師父,阿雪真的變成怪物了……我不要,我……我好怕自己這個樣子……」

  壓力沉重,阿雪一口氣說完,臉上也是熱淚縱橫,抱在我肩頭哭起來。我試著讓情形好轉,笑道:「是啊,我也奇怪,都已經幹了你那麼多次,你又沒有特別避孕,為什麼會還沒當媽媽呢?」

  「師父你又在笑人家,你每次都玩人家的屁屁,人家怎麼會當媽媽…」

  阿雪一記嗔怒的粉拳打在我肩上,力道沒拿捏好,還真是痛得眼前發黑,不過她在意我的反應,更多過我的玩笑。

  「啊,你那時候整天抱著嬰兒玩,原來就是用來當擋箭牌的?」

  想起那些時候阿雪總是抱著小嬰兒玩,原來就是為了用來掩飾自己漲奶的證物,這麼說來,我腦裡忽然閃過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