逍遙小散仙 第09章 攻身拘心

  玉軒仙君笑了起來。

  邪軍師則面無表情。

  「不愧為名播八方的邪宗智囊,果然名非虛傳,眼力非俗啊!」玉軒仙君將手中的玉色細頸瓶丟回案上,輕輕鼓掌。

  小玄愈聽愈奇,心中疑訝不定。

  「既然叫你識破了,吾也就無需遮掩啦。」玉軒仙君笑道,口中默頌,旋見面上浮起一圈細細光亮,從下自上掠過,面目忽起奇變,轉眼之間,鬍鬚盡去,容貌完全變成了另一個人,赫是容顏俊美風度儒雅,坐在那裡,便自氣魄凌人,仔細瞧定,卻是因為臉上那一對眼瞳與別處甚是相異,猶如無星的夜空,深邃而幽暗。

  小玄心頭劇震,這一驚非同小可。

  玉軒仙君竟然是元一太子!

  「吾身份顯赫,無論到哪,幹點啥事,都會惹人注目。」元一太子睨著台下微笑道,「只好時不時以別的身份行事啦。」

  「盡行卑鄙無恥之事!」小玄心中罵道,想起他從前襲擊百寶娘娘,後又覬覦婀妍,近再聚集邪穢圍攻辟邪宮,導致葛家莊慘遭血洗,更從虞淵谷盜走尋木,重傷武翩躚,不由痛恨之至。

  「好啦,爾等還知道什麼,不妨全都說出來吧。」元一太子道。

  「你隱於幕後,拱動眾宵小去攻打飛仙島,不過是為了遮人耳目,其實另有所圖。」邪軍師淡聲道。

  元一太子哦了一聲,輕笑道:「另圖什麼呀?」

  「余當初猜是堻壤,但現下想來,只怕猜錯了。」邪軍師冷冷道。

  元一太子兩眼微微一瞇,笑道:「你且說說,吾真正的目地是什麼?」

  「聖器。」邪軍師道,「吾宗所遺之聖器。」

  「他是怎麼知道的?」小玄暗暗奇訝,潛心一想,旋即明白:「定是董琳琳將在經寶殿中發生的事情告訴了他,以其智謀才略,便能推算出個大概了……」

  元一太子面色微變,驀地放聲大笑,「什麼爾宗聖器?那聖物乃是太兆所遺,即使硬要尋個繼承者,亦該是太至,怎輪得到你們邪宗!」

  「胡說八道!」

  「放你娘的狗屁!」

  「聖器乃是吾皇之寶,你這娘腔小賊休要瞎謅!」邪宗眾魔紛紛叫罵。

  拘押他們的妖兵妖將大怒,齊刷刷地亮出兵刃,架在他們脖頸上,只待一聲令下,便要人頭落地。

  「也罷。」元一太子擺了下手,制止住眾屬下:「此事與爾等多說無益,不過是浪費唇舌罷啦。」

  突地面色一沉,森然道:「如此說來,你們定是知道聖器的下落了,哪個說說,聖器現下在何處,可饒不死。」

  邪宗眾魔卻閉上了嘴。

  元一太子的目光從他們面上緩緩掃過,最終回到邪軍師身上,輕聲道:「你知道了這麼多秘密,怎麼不藏著掩著?」

  「因為藏不藏都一樣。」邪軍師冷冷道,「你不會任我們活著離開的。」

  「你說了這麼多,可是心存僥倖?」元一太子道。

  「尊駕自該明白。」邪軍師泰然道。

  「此話怎講?」元一太子問。

  「因為知道這些秘密的人,並未全都在這裡。」邪軍師道。

  「你在暗示有漏網之魚?」元一太子道。

  邪軍師沒有回答。

  「以這個來要挾……」元一太子瞇了下眼,「你說孤會相信麼?」

  「閣下盡可莫信。」邪軍師道。

  元一太子輕吸了口氣,站立起身,似自言道:「飛仙島今趟死了這麼多人,諸界正道怕是正在各處追捕我這個幕後元兇……」

  「還有。」他背負著手,從白玉台上緩緩地走了下來,來到邪宗眾魔跟前:「倘給天庭知曉,是我們拿走了拘攖那一萬一千七百零三株尋木,又豈能善罷甘休,著實令人頭痛吶……」

  「昨日還偷襲天相十一島,傷斃無數。」邪宗眾魔當中一人忽地冷笑,「倘若給人知曉是誰幹的,只怕妖界就此多災多難了!」

  元一太子停下腳步,怔怔地望著那人。

  那人乃邪宗百煞其一,姓嚴名弘,號噬龍蛟,序列第八十九,見元一太子瞧著自己,便亦瞪目相視,面無懼色。

  「知道麼,從來就討厭有人嚇唬孤。」元一太子輕聲道,倏地就到了嚴弘面前,一爪扣在他的天靈蓋上。

  嚴弘通體一震,緊接著慢慢軟了下去,躺倒在地,但見肌膚血色盡失,整個人萎如枯枝敗葉,精、氣、神俱竭,赫已斃命。

  邪宗眾魔面色齊變,駭怒交加。

  他們個個見識廣博身經百戰,然卻無人能瞧出元一太子施展的是何功法。

  小玄忽爾想起那日在經寶殿中與這妖界太子惡戰時的情形來,猶記得險象環生間,自己的真氣與靈力皆俱不能自主地飛洩而出,不知給吸往何處,心有餘悸地思道:「難道這妖界太子識得什麼奪取真靈的邪功?」

  「天地亡我之心從來不死,吾界何曾懼過!」元一太子笑道,「然而天道循環,你們很快便會知道,報應來時,任誰都無法逃脫,只不過早點晚點罷了。」

  「很快便會知道?」小玄只聽得疑竇叢生,心底莫名亂跳。

  「妖界要與天地為敵?」千臂邪佛森然道。

  元一太子好整以暇地仰首遠望,未置一詞。

  邪宗眾魔心底暗凜,寒意遽生。

  「既然嚇不住孤,想活下去的,便需另想他法。」元一太子悠然道,「譬如,你們跪下求饒,降了本王……」

  「龜兒子,老子從來頂天立地,豈是貪生怕死之輩!」在其近處的一邪高聲喝罵,喉底咳嗆,一股老痰倏地如箭標出,朝元一太子吐去。

  元一太子眉心微蹙,驟然就出現在他面前,輕輕一爪扣住他的天靈。

  那邪雙瞳猛地暴突,週身皮肉卻乍然下陷,喉中咯咯作響,目光漸漸暗了下去,頃刻之間,真靈已被吸奪一空。

  「這妖界太子容貌不遜我三哥,心性卻是如此邪惡暴戾,動輒殺人!」小玄盯著元一太子,心中愈添憎厭。

  「既然都不願降,那便答孤三個問題好啦,抑或還有生路。」元一太子傲然道。

  邪宗眾魔冷目而視。

  「第一,淵乙老兒躲在哪裡偷偷療傷?第二,」你們邪宗,現下是誰在當家,依舊是晁紫閣麼?第三,聖器現下在何處?「元一太子慢聲道。

  邪宗眾魔皆俱沉默,無人開口。

  「都沒聽見?」元一太子微笑,眸底閃過一絲凶色。

  「聒噪!」千臂邪佛重重地啐了一口,「吾等既已落入爾手,要殺要剮,悉聽尊便!佛爺若是皺下眉頭,便萬世不得輪迴!」

  「邪宗這些魔頭,倒也甚有骨氣!」小玄暗暗佩服,他因邪宗這夥人據守玉京,令他如芒在背,早就想要覓機除去,今見他們陷於絕境,原本甚合心意,但此時見他們鐵骨錚錚赴死如歸,便有些不忍起來。

  「大和尚,聽聞爾乃百煞之首,今日一見,果然有些氣概,也不算辱沒了名頭。」元一太子微微一笑,緩步朝千臂邪佛走去。

  「如非吾等倉猝遭襲,豈能為你這娘腔小賊所趁!倘真有種,便光明正大地來戰一場!」千臂邪佛旁邊一人怒容叫道,卻是斷魂太歲宣應。

  小玄聽得暗暗奇訝,心忖:「他們尾隨追蹤,明明是在暗處,怎麼反而『倉猝遭襲』?可見這鯤鵬上的妖魔著實機警狡詐!」

  元一太子笑著搖了下頭,悠然走到宣應跟前,抬手照他身上虛拂了一下,旋聽匡啷數響,穿在宣應琵琶骨上的鏈鎖登時碎裂做數段,掉落在地。

  宣應頓感真靈皆復,不由錯愕。

  「還不動手?」元一太子嘴角掛著輕蔑,「孤就讓你們死得明明白白心服口服!」

  宣應狂催真氣,整個人猛地從地上暴起,雙掌揮出,也不知施展的是何邪法,七、八顆泛著青光的骷髏頭憑空乍現,忽高忽低地朝元一太子飄去。

  眾人眼中驟花,赫見元一太子一爪扣在了他的胸口之上,幾顆骷髏頭登時失去控制,尖嘯著在殿中四下亂飄亂飛。

  那鶴發霜須的老者大袖輕揮,幾顆骷髏頭立時模糊起來,頃刻化做了團團青色光影,轉眼間煙消雲散再無蹤影。

  「這老頭的修為好生了得,是個厲害的人物!」小玄心中暗凜。

  原來那老者正是萬劫真君麾下四大智囊其一雲叟雲谷子,專侍元一太子之側,於妖界位尊望重,修為已臻太乙之境。

  宣應張口結舌,在元一太子的壓制下,很快便癱倒在地,真靈頃刻間被吸汲一空,氣脈亦給震得盡碎,當場斃命。

  「還有哪個想來試試?」元一太子微笑道。

  「吾兒,敢同爺爺一戰麼?」邪宗眾魔中又有一人叫罵道。

  元一太子慢慢行去,又起一袖,拂碎了他身上那刻滿符印的鎖鏈。

  然而,同樣只是一招,那邪便即斃命,亦是真靈盡失氣脈俱碎,死狀慘不忍睹。

  「那廝心狠手辣,邪宗這些魔頭今日恐怕皆要命喪於此了!」小玄心中突突疾跳。

  「就憑這點本事,亦敢潛上鯤鵬。」元一太子嗤地輕笑,不屑道:「還有誰?」

  「來,余與汝一戰。」邪軍師沉聲道。

  「娘腔小賊,佛爺會一會你!」兩腿已折的千臂邪佛搶著叫道。

  元一太子緩緩轉身,朝兩人走去。

  「邪宗這些魔頭,長年隱於玉京,令我大受掣肘,但他們今趟俱是奉我之令,追蹤鯤鵬,方才陷入絕境,我又豈能棄之不顧,眼睜睜地看著他們一個個就此喪命……」小玄心中天人交戰,已動了出手之念:「可是就算我要救人,眼下也是力有未逮啊……」

  他望向殿中林立的妖兵妖將,心念電轉:「上次同那惡魔單打獨鬥,已是生死一線難以招架,如今他還有這麼多高強的幫手在場,我強行出手,無異於以卵擊石,怕是賠上性命也無濟於事呀!」

  他百般為難,但見元一太子朝千臂邪佛及邪軍師愈行愈近,知曉這惡魔出手如電,稍再猶豫,那就遲了,當下把心一橫,便要從帷幕上搶出,只盼能殺敵人個措手不及。

  就在此際,元一太子耳中忽爾傳來個聲音,卻是雲谷子以傳音秘術道:「殿下且慢,且聽老朽一言。」

  元一太子停住了腳步。

  「吾界不日便有大事,邪宗亦為目標其一,而這些人俱是邪宗中堅,地位非常,日後或可當做籌碼,還望殿下暫且留人。」雲谷子繼以傳音秘術道。

  元一太子對這位長待左右的智囊素來信服,沉吟了須臾,遂朝左右喝道:「且將這些人押下去,仔細看守,待孤回到大如意天後,再作發落!」

  那虎首妖將大聲應喏,遂命豹首妖將率部把邪宗眾魔押解出大殿。

  小玄悄舒口氣,只道是元一太子忽然改變了主意。

  元一太子緩步回到白玉台上,又朝階下喝令:「把今日拿著的兩個奸細帶上來。」

  過沒多久,便見數名妖將從大門押入兩人,果然是門隱子及楚純。

  小玄心中一緊,仔細望去,見兩人皆被刻著符印的鎖鏈穿了琵琶骨,神色萎頓衣上染血,顯然受了傷。

  元一太子瞧見楚純,面色微變,旋又閃過一絲幾不可察的喜色,怪聲怪氣地叫了起來:「哎喲,這不是楚仙子嗎,孤久盼未至,今兒怎麼忽有雅興移駕下降,實令寒舍蓬蓽生輝吶!」

  楚純沉靜道:「偶遇海上風雲驟變,心下好奇,便同大師近前一觀,並不知殿下在此。」

  元一太子耐人尋味地盯著她,口中道:「原來如此。」

  「都是小女子唐突,衝撞了殿下,先此請辭,來日再往如意天告罪。」楚純道。

  「不妨不妨,本太子又不是近不得的怪物。」元一太子道,「只是難得與楚仙子邂逅,尚未好好款待,孤心有不安吶。」

  楚純臉色一沉:「殿下想扣著我們?」

  元一太子突地笑了起來:「楚仙子這麼急著離去,可是瞧見什麼了?」

  楚純道:「沒瞧見什麼。」

  元一太子目不轉睛地盯著她。

  楚純道:「難道殿下這裡,有什麼見不得光的物事麼?」

  元一太子笑容微微一僵,面色陰晴數變,忽朝台下擺了下手,輕聲道:「留著她,餘者全都退下。」

  殿中眾妖遂紛紛躬身後退,行出大殿。

  門隱子忽然叫道:「楚純姑娘同在下今趟前來,宮主可是知曉的!」

  元一太子冷冷地掠了他一眼,又揮了下手。

  幾員妖將一擁上前,連拖帶拽地將門隱子押了出去。

  雲谷子仍立殿中,欲言又止。

  元一太子微笑道:「雲叟大人放心,孤自有分寸。」

  雲谷子面上隱有憂色,沉吟了須臾,見白玉台上的太子面色愈來愈冷,終亦退出了大殿。

  殿內靜了下來。

  元一太子輕聲道:「好啦,此處再無旁人,我們可以推心置腹地說說話了,你因何到此?」

  楚純道:「告訴過你了,無意間路過。」

  元一太子側身案前,單手托著下巴,若有所思注視著她。

  楚純終道:「讓我和大師離開,我們就當作什麼都沒有瞧見。」

  元一太子笑了起來。

  楚純想了想,補了句道:「自然亦不會跟任何人說起。」

  「如此說來……」元一太子歎了口氣,「還是被你們瞧見了。」

  「你膽大包天也好,無法無天也好,全都不關我事,我可以當作什麼都不知道,門隱大師定然亦會守口如瓶。」楚純道。

  「楚仙子素來守信,門隱子也不是個不識相的人。」元一太子輕輕道,「可是……孤為何要冒這個險?」

  「楚純與門隱大師瞧見什麼了?聽這口氣,怎麼像是撞著個見不得光的大秘密?」小玄心中一陣驚疑。

  「你想怎樣?」楚純沉聲道。

  「孤還是想個更為穩當的法子吧。」元一太子沉吟良久,終似做出了某個決定,輕輕道:「譬如,讓你們永遠都無法離開這裡。」

  楚純臉面微變,冷聲道:「爾敢?」

  「好像沒有別的辦法啦,實乃迫不得已啊。」元一太子微笑道。

  「你就不怕有人上門找你算賬?」楚純道。

  「楚仙子是說凌霄老爺子嗎?哎,他老人家不會怪罪孤的。」元一太子陰測測道。

  「這鯤鵬上看見我的人有多少,你不會以為,這事能瞞得過他吧。」楚純淡淡道。

  「哎呀呀~楚仙子萬莫誤會。」元一太子笑了起來,「孤久慕楚仙子,卻一直無緣獲得青睞,豈能加害於你,他老人家又怎會來尋孤的不痛快。」

  「誰都知道,殿下一直垂涎的是誰。」楚純淡淡道。

  「哎呀,令孤朝思暮想的一直都是你和她,從來無分輕重的。」元一太子笑嘻嘻道。

  「無恥。」楚純怒啐一口。

  「難得楚仙子自個送上門來,不如今日就從了吧,亦好一療孤的渴慕之疾。」元一太子竟道。

  「做夢!」楚純冷冷道,見他言語越來越肆無忌憚,不由心往下沉。

  「孤是不是在做夢,楚仙子很快就會明白啦。」元一太子笑吟吟道,雙目注視著她,寧定得猶如猛虎盯著一隻落入爪間的小兔子。

  沒有半點徵兆,殿中忽爾暗了下來。

  楚純心頭莫名一悸,渾身上下驟然有些不自在起來,猛地瞧見元一太子放在案上的左手五指輕拈,似呈法印之狀,驚道:「你做了什麼?」

  元一太子笑而不答,殿中愈來愈暗,忽然間,數十點幽綠的光自昏黑中亮起,乍現在他的身周,望上去猶如一隻隻無比邪惡的無瞳之目,令人毛骨悚然。

  小玄心頭猛地重重一跳。

  這情形似曾見過,在常羊秘境及自己的夢中,只不過陣勢要比眼前大上更多。

  楚純陡感整個人起了某種奇異的變化,身上一陣陣地熱了起來,顫聲道:「混蛋,你在鬼鬼祟祟地施展什麼?」

  「既然你很快就是孤的人了,不妨告訴你個大秘密。」元一太子徐徐道,「這天地中有一種不為人知——然卻最為強大的功法,叫做乾坤逆。它能顛倒天地,吞噬一切,可謂無所不能。」

  楚純只覺某種陌生的物事在體內瘋狂地膨脹著,沸騰著,侵蝕著,令她寸寸酥麻筋骨欲融。

  「這門偉大的功法中,包含著種種至奇至妙的無上法門,其中一個,名曰『馭』。」元一太子徐徐道,聲音變得奇異起來:「它既可攻身,亦能拘心。天地萬物,但凡有心智者,皆會臣服在它的腳下。」

  楚純渾身顫抖,搖搖欲墜。

  「你說,孤是先收你的心好呢,還是先讓你的身子臣服更妙?」元一太子在暗黑中邪笑著,身周的邪眼明明滅滅,異樣詭秘。

  楚純驚恐地瞪著他,然而此時經脈受制,真氣靈力點滴難驟,根本無法抵抗,忽爾支撐不住,癱軟在地。

  小玄瞧出不對,心中又驚又怒:「那惡魔定是對她施加了什麼極其厲害的邪法惡術……」

  「嗯……還是先收身子吧,在神志清清楚楚的時候讓楚仙子屈服,定然更加有趣。」元一太子舔了下唇,「恐懼、羞澀、憤恨同無法抑制的情慾燴成的佳餚,從來都是最美味的!」

  「你瘋了!」楚純厲聲罵道,「如此對我,真以為我爹爹會放過你麼?」

  「你說,孤對你爹何等崇敬,但他老人家怎就偏偏不肯理睬我?」元一太子歎息道。

  「因為他知道你是個惡魔!」楚純咬著牙艱難道,細細地汗顆已自雪額上冒出:「再不住手,他一定會殺了你!」

  「殺我?」元一太子笑道,「等孤得到了你,納你為妃,凌霄老爺子就是孤的泰山大人!待到那時,你說他是要殺我這個自家人呢,還是會鼎力相助,成全孤的天地大業?」

  「你休想!」楚純喘息道,心中不寒而慄。

  「孤忽然發現,拿下你,或許比得到那個不識好歹的賤婢還要更妙!」元一太子猛地暴發出一陣狂笑。

  「惡魔!雜碎!」楚純無助地怒罵。

  小玄更是怒火中燒。

  「知道嗎,這法門從無失手過,只要是女人,任她貞婦佛婆,只要嘗過一回這欲仙欲死的滋味,就會對孤言聽計從百依百順,甚至會為孤心甘情願的去死。」元一太子獰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