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如水逝,這一傳一授,有如白駒過隙。
講解終於告一段落,武翩躚道:「你自個再細思一遍,如若哪裡不懂,趁現下及時問我。」
接下兩人一問一答,不知又過去了多久。
「可都明白了?」武翩躚輕舒口氣。
「雖未全部明白,但都記下來了。」小玄遲疑應道。
「那就好,這些要點難關不少,你日後再慢慢琢磨領會,切記須循序漸進,
萬萬心急不得。」武翩躚道,「此後要靠你自己了。」
小玄深吸口氣,抬眼一望,見窗頁微白,漫漫長夜竟然眨眼已過。
「好啦。」武翩躚道:「今兒就到這裡,你回去吧。」
小玄心中萬般不捨,憶起兩人在秘境中的種種恩愛與銷魂,再想到分別在即,心中再也按捺不住,忽牽住她的手。
武翩躚微微一顫,沒有掙開。
小玄慢慢移近。
武遍躚沒有動彈,嬌魘漸暈。
「翩翩。」小玄輕喚一聲,「一會你就走了,我助你療傷。」
「不用啦,我自個能行的。」武翩躚輕聲道。
小玄吻她。
武翩躚微微喘息,慢慢抬起藕臂,摟住了他的脖子。
兩人漸吻漸深,纏綿而熾烈。
小玄百般勾惹,武翩躚竟將香舌送入他口內,交由愛郎纏絆寵憐。
小玄心猿意馬,手上漸漸不老實起來,一掌慢慢地插入她的腿中間,順著嫩滑的內側摸了上去。
武翩躚沒怎麼動,只是嬌軀陣陣發酥,喘息漸急,她感觸極敏,身子頓時軟了半邊。
因所修功法所限,她萬千年來守身如玉,對男女之事防範極嚴,久而久之,竟成了某種不自知的怯畏。
在那與世隔絕的消業壇上,生死一線間,她心存報恩之念,方才不顧一切地將自己交了出去。
此時回到了塵世之中,心念又是不同,她從來最怕掌控不住自己,見男兒就要更進一步,心底忽怯,兩手輕輕抵住越來越熱烈的男兒,微喘地推開了他。
小玄怔住。
武翩躚很快就後悔了,深深望著他,眸中似有千言。
為了繼續尋找父親的下落,她已決意要往天界走一遭。
雖然即將邁入太乙之境,可是此行依然全無把握,委實凶險難測,一個不好,彼此便是參商永隔再見無日,心中一酸,眸底悄悄地濕了。
「翩翩?」小玄望著她訝喚,心中驚疑不定。
「不要說話。」武翩躚低語,兩臂重新攀上他脖子,心意已決,今日要與他留下份纏綿,終才無憾。
小玄只覺懷中的嬌軀忽然熱了起來。
◇ ◇ ◇◇ ◇ ◇◇ ◇ ◇◇ ◇
呆坐桌旁的紅葉忽見裡屋一暗,燈火滅了。
她豎起耳朵悄悄細聽了一陣,似乎沒有什麼動靜。
紅葉心中怦怦亂跳,咬了咬唇,終按不住起身,躡手躡腳地走到門旁,隔著薄薄的紙扉,將耳朵輕貼其上。
她終於聽見了聲音,是一種細細的嬌喘,夾帶著顫,武翩躚的。
「翩翩。」小玄的聲音。
「翩翩?」紅葉心中一震,他竟然這樣叫她?而且她還好像答應了。
「嗯?」武翩躚的聲音。
「我要看。」小玄的聲音。
「看……看什麼?」
「這裡。」
「不要。」
「就看一下。」
「不要。」
「乖。」男兒柔聲哄道。
他竟敢用這種口氣跟娘娘說話?
紅葉錯愕。
房中忽沒了聲息,她心中一陣納悶,暗暗的急。
「啊!」
紅葉忽地聽見一聲低呼,是娘娘的。
「別……別……哪裡……哪裡不能的……」
「別動。」男兒低喚。
「他在做什麼?」紅葉一陣疑惑,屏住呼吸貼耳門上,不敢發出丁點聲響。
「好難受,別親了~ 」
紅葉只聽得似明非明,胡思亂想間,身上一陣陣地熱了起來。
「腿別夾,抬高點!」
紅葉猛地明白了過來,心兒似要從胸腔裡蹦出去。
竟然可以這樣子?
「停!停!有東西要……要出來了……」武翩躚忽地急喚,聲音慌亂。
片刻之後。
「有什麼拿來擦擦。」男兒忽道,聲音中帶著笑意。
「叫你不要的!」武翩躚的聲音,薄嗔中帶著羞澀,驀地嚶嚀一聲。
房中環珮丁當,動靜驟增,兩人的喘息聲都急促起來。
紅葉不覺閉緊了腿,雙頰潮紅地輕輕夾磨。
「又咬人!」男兒突地輕哼一聲,「你怎這麼愛咬人?」
「就咬你!」武翩躚嬌喘著應,聲音狠中帶一絲膩。
娘娘竟然會這麼跟人說話!紅葉一陣面燒心跳。
房中的各種聲響越發密集與激烈。
在秘境中也沒見他們怎樣啊,不知是什麼時候在一起的?怎麼一下子就這麼……紅葉屏息思道。
「我要……我要壞了。」武翩躚的聲音顫得不成樣子。
「夾緊!」男兒低喝。
紅葉夾緊了腿,幾要站立不住,緊接就聽見娘娘發出了一陣奇異地低啼聲,嬌膩入骨,似在死命地壓抑著。
裡屋終於靜了下來。
好一會後。
「我不能了。」
「我還要。」
「你快走嘛,過會紅葉就起來了,黎姑姑一早也要過來的。」武翩躚央道。
「我要你。」
「天就亮了。」
「那我們抓緊。」
「等我回來。」武翩躚柔聲道。
「就一會。」
「好不好嘛?」武翩躚軟軟道,竟然一種小兒女的央求語氣。
「不好。」男兒堅持。
一聲低呼,然後動靜又大了起來,很快便從和風細風速進至暴風驟雨。
紅葉無力地倚在門扉上,心中昏昏沉沉的,再度夾緊了腿,咬著水唇胡亂地磨擦著某個令她酸軟的點。
◇ ◇ ◇◇ ◇ ◇◇ ◇ ◇◇ ◇
小玄滿面春風地從裡屋出來,輕輕閉上門。
紗帳一分,紅葉披衣而起,下了床。
小玄臉上微微一熱。
女孩來到他跟前,惺忪地打了個哈欠,似乎猶在半醒半夢間。
然而小玄卻看見她眸子清亮,面上還有一絲可人的薄薄暈紅。
「怎麼這時候走?」紅葉輕聲道。
「娘娘趕的。」小玄有些鬱悶道。
武翩躚生怕他給一早就要過來的黎姑姑撞見。
「天都要亮了。」紅葉掩嘴一笑,「不如用了早膳再走。」
「不用不用。」小玄道。
「我現在就去弄,很快的。」女孩若無其事道。
小玄見她這意思是要親自下廚,忙道:「真不用了,你回床上去好好睡覺,還能瞇好一會兒呢。」
「那我送你出去。」紅葉道,逕去取了支燈籠兒,提在手上照著路,親自將他送出閣外,朝宮門走去。
小玄心中有些過意不去,但見她乖乖巧巧的異樣貼心,一副把自己當姑爺般侍候的模樣,不由暗暗歡喜,加之武翩躚的原故,更是愛屋及烏。
此時天已朦朦白亮,草尖葉角懸掛著晶瑩的露珠,涼風習習。
兩人默默地走著。
「過會,我就隨娘娘走了。」紅葉道。
「嗯,聽娘娘說了。」小玄應。
「哎喲!」紅葉突然叫了一聲。
「怎麼?」小玄問。
「那件袍子,忘記還你了!」紅葉道,「你等著,我這就去取。」
「不用了,你留著吧。」小玄忙道。
紅葉望了望他,甜甜一笑。
「聽娘娘說,這一趟,可能要去很久。」紅葉道。
小玄輕歎了下,滿懷惆悵。
「我們走了,到時你會不會……」紅葉欲言又止。
「嗯?」小玄目含詢色。
女孩玉靨薄暈。
「你會不會忘了……忘了……」紅葉吞吞吐吐,只覺耳根燙得利害。
小玄瞧著她。
「娘娘待你如此,你會不會把她忘了?」話到嘴邊,紅葉終還改了口,沒敢說出原本想問的話。
「怎麼可能。」小玄柔聲道,「我會掛記著她……」
紅葉暗自懊喪。
「和你。」小玄道。
紅葉身子一震,胸口猛地劇跳起來。
小玄含笑望著她。
紅葉滿面紅暈,慌亂道:「到門口了,我要回去了!」
小玄點頭,道:「你和娘娘路上小心。」
紅葉輕嗯一聲,轉過身快步朝閣中走去,緊繃的俏靨忽地如花盛開,綻放出一朵動人無比的笑。
◇ ◇ ◇◇ ◇ ◇◇ ◇ ◇◇ ◇
武翩躚與紅葉走後,不到兩日,小玄便有些失魂落魄起來,不知不覺來到儀真宮中,見見黎姑姑與阿癡,漫無邊際地東拉西扯,聊解思念。
小玄在阿癡的工匠坊裡泡著,見他埋頭擺佈著那顆大小如同間小屋子的巨首,忽地心中一動,當即將阿癡拉到旁邊的空曠處,笑道:「癡叔,我與你個奇物瞧瞧。」
「你能有什麼奇物,神神秘秘。」阿癡嗤了一聲。
小玄笑笑不語,默頌真言,打開了如意囊。
坊中驀地光線一暗,一尊奇異的巨像悄無聲息地出現空地之上,左右兩邊各有八臂,條條如同樑柱,一十六隻大手上寒光閃耀,分持刀槍劍戟等凶厲兵器,頭頂幾乎抵到了工坊的棚頂。
阿癡心中乍跳,只一眼,便知面前的巨物絕非尋常。
「瞧瞧這是什麼。」小玄含笑道。
阿癡走上前去,神情凝重地仔細觀察。
「怎麼樣,厲害吧?」小玄有些得色道。
待察看到巨像身上的某個斷裂處,阿癡終於動容,低低念道:「雷池玉、蠱螺殼、旋龜甲、金罡髓、金精石、昆吾石髓……這鑄造工藝極其久遠,是機關『形、意、械、自然』四大脈系中的『意』之一系,怕是太古之物。」
「識貨,癡叔果然是機關大家!」小玄豎起大拇指。
「從哪搞來的?」阿癡深吸了口道。
「就那裡。」小玄道,「我與娘娘前陣子去的地方。」
阿癡沒再言語,畢竟那個地方連名字都是說不得的禁忌。
小玄天生便對機關術有著某種近乎執念的癡迷,此後每日都擠出時間,除了去棲霞宮與雪妃相會,便到儀真宮跟阿癡泡在一起,將在花湖底下的秘殿中收集到了二十一尊太古機關盡數取出,同他一道剖解研究,接又開始嘗試修復,不覺間,機關術的造詣又大有進境,愈發精湛。
「我要將它們打造成一尊尊無敵大將軍二世!」小玄心忖:「如能修復,在來日的大戰上,一定用著它們!」
這期間,他還擠出時間,以少國師的身份,回了幾趟枕水閣,同暫寄那裡的眾散仙飲酒歡聚,問些山海異事化外奇聞。
◇ ◇ ◇◇ ◇ ◇◇ ◇ ◇◇ ◇
夜寂如水。
鸞鳳金霞帳忽爾分開,一雙略嫌豐腴的美腿前後鑽出,兩隻白得耀目的雪足落到地面,踩在繡鞋上。
皇后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勾好鞋,攏上羅衣,眼角掠了下帳中酣睡的小玄,也不取燈,便自悄悄出了內閣,幽靈似地穿過數屋,來到一間靜僻的偏室。
她輕輕閉上門,取出了道符,開始默默禱頌,不過須臾,腳下忽地生出光亮,如水似焰般柔柔升起,當中滾湧著無數符文,由低至高徐徐裹住了她的全身。
光芒很快便到達了至亮,然後迅速轉淡,緊接著朝四下散化,直至完全消逝,皇后的窈窕身影重新顯露出來,但週遭已換了個景象,置身於一間寬敞的廳堂之中,擺設古雅而珍罕,燈火明亮而柔和。
她瞥了眼長案前的一隻空蒲團,轉身信步走開,來到一圍雕刻著奇獸的碧色欄杆前,眺目望外。
這是一個離地數十丈高的所在,下方是片倚河而建的街市,高地錯落櫛比鱗次,街道鋪著青石板,河道夾著綠垂柳,無不瀰漫著淡淡的薄霧,世俗又仙氣。
此時尚未天明,四下一片靜謐,皇后俯瞰著空無一人的街市,心潮起伏。
廳堂中的光亮似乎微晃了一下,皇后徐徐身。
此時的她眉目依然,面目如故,麗色卻陡增了千百倍,平日裡那無所顧忌的驕蠻情神全然不見,整個人沉靜如水。
堂中的燈火前多了個高大的身影,不知何時出現。
皇后走到案前,襝衽跪下,對著身影俯首叩拜,口中呼道:「徒兒叩見師尊。」
「起來。」身影在蒲團上慢慢坐下,不慌不忙道:「何事?」
燈火照亮了坐下的人,是個不知年歲的老者,頸上生著顆圓滾滾的大腦袋瓜,頹著光溜溜的頂殼,四圍披著飄雪似的白髮,幾綹長長白鬚深垂胸前,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樣,身著一領寬大的白紗袍,入眼便知是那化外仙聖。
「邪宗的人懷疑他了。」皇后起身道,「前兩日竟然偷襲到徒兒那裡去了。」
「此事,吾已知曉。」老者慢悠悠道,聲音柔和而沉厚,悅耳而清晰。
雖然早就知道面前的存在無所不能,皇后依舊微吃一驚,遲疑道:「眼前該當如何,既已威脅到玄狐,我們是否先下手為強?」
「局面尚無大礙,一切猶在掌控之中,你不必驚慌,自亂陣腳。」老者從容道,「吾都會看著的。」
皇后心中一鬆,雖仍迷惑不解,但她素來無比欽敬眼前之人,對他的一切決定從來都是堅信不疑,道:「徒兒謹遵師尊教誨。」
「咦,為師在你身上施下的守護禁制怎麼鬆動了?」老者道。
皇后滿面暈紅,低聲道:「就他害的。」
老者一陣沉默,片刻方道:「你是萬萬不可暴露原本的。」
「徒兒明白,只是……只是閃失了一瞬。」皇后道,「那狐狸,似乎新學了什麼妙法秘術,徒兒卻不敢隨意施為,一時抵擋不住,險些壞事,還望師尊指點。」
「來,吾為你修復一下。」老者抬手掐印,從指尖放出一道銀色的光亮,飛向皇后。
皇后額心現出一道由光亮寫就的符文,由明轉暗,漸漸消逝。
「為師再贈你一寶,即便群狼環伺,亦自可保無虞。」老者手上一晃,已多了個環狀的奇異物事,展掌放開,便即徐徐飛向皇后。
皇后趕忙接住,卻是個生著十七首的醜怖怪物,首首攢結,每首皆生著一張幾乎佔據了整張面龐的巨大魔口,口中利齒森森,鋒銳如刃,令人不寒而慄。
「噬天輪!」皇后聲音微顫,心中森寒,滿面驚喜。
老者授了祭寶禁咒。
「恭喜師尊又破解了一樣至寶!」皇后歡喜道。
原來這噬天輪正是邪皇淵乙當年橫行天地時所倚仗的奇寶之一,乃太古一十七魔神屍首煉就,至惡至穢,所至之處無物不解,當日在晁紫閣被誅殺之際,隨同煉魂幢、萬劫白骨塔一起落入皇后之手,又輾轉至老者的手上。
「同那煉魂幢、萬劫白骨塔一般,耗費了為師不少時日。」老者淡淡道。
破解寶物原主設定的禁咒,已是難於登天,更何況這三寶的原主是那令天地變色的邪皇,破解可謂幾無可能。
但老者的語氣,卻是如此的輕描淡寫,似乎只是做了件不算太容易的小事。
「徒兒叩謝師尊!」皇后小心翼翼地將噬天輪收好,再次盈盈下拜,心中忽然對身處的這座高塔的名字有了更多的理解。
天地無寶——天地之中的寶物,對於眼前的存在,也許全都算不上什麼真正的寶物!
「即便有了噬天輪,你也不可輕舉妄動。」老者忽道,「獨憑此寶,就想去尋那些至尊上聖報仇雪恨,無異於癡心妄想!」
皇后心中悄跳,怨毒之色於眼底一閃而沒,半晌不語。
「你同玄狐一般,都是天地忌棄之靈。」老者繼道,「倘若你若急於尋仇,擅自攪事,不單壞了大局,還會暴露本來面目,待到那時,天地注目,莫說雪恨,就連你自個的性命,為師亦難以保全。」
皇后眸中忽地模糊,眸底淚光點點。
「當日你遭天誅地滅,就連支使你顛倒天下的那位至尊,亦棄如草芥,吾念你冤深似海魂魄無依,方才收歸門中,讓你今世投寄此軀,你倘想如願以償,只有忍辱負重,萬事仔細。」老者道。
皇后點頭,渾身輕顫。
老者深深地望著她,身子稍稍前傾,一字一句道:「惟有瞞過所有人,亂了這天地,或許還有一絲指望。」
「徒兒明白。」皇后哽聲應。
老者重新坐直,微微歎了口氣。
皇后忽道:「我爹爹說回京前拜見過師尊,言語之中似乎又知道了不少。如今這個局,他已知曉多少?知不知道當今天子已經換人了?」
「扈鑒堂剛正不阿,然行事不善變通。畢竟是三朝舊人,如非到了非不得已之時,不必讓他知道太多。」老者停頓了下道,「吾當初將他收歸門下,亦只是為了方便你行事。」
皇后靜靜地聽著。
「關於眼前之局及你的來歷,為師至今都未透露與他。」老者接道,「你今世投寄在他家,雖成父女,然所謂親恩,於漫漫歲月中不過是白駒過隙,你元身殊異,切切不可與塵世牽扯太多,以免走漏消息陡增變數。」
皇后點了點頭,黯然不語。
「你放心,扈鑒堂既已入吾之門中,將來會盡力給他留個好結局的,其雖無緣仙道,享得人間富貴卻是不難。」老者道。
「徒兒拜謝師尊。」皇后感激道。
「現今階段,為師最擔心的其實是燭鼎玄,此子野心之大城府之深,實屬罕見,乃這天地棋局中的一大變數,你須想方設法盯緊他,弄明白這玄龍後人除了覬覦不周山,還有什麼暗藏的謀劃。」老者道。
「徒兒全力以赴!」皇后應。
「總之,你的真正來歷切切不可洩與他知,否則後患無窮。」老者道。
「徒兒牢記師尊囑咐。」皇后應。
「往後非不得以,你盡量少來這裡。」老者道,「除了有被燭鼎玄發現的風險,玄狐亦在日漸覺醒,你與之近在咫尺,難保不會驚動他。」
皇后點點頭。
「依吾瞧,玄狐將來的格局,要比燭鼎玄更加廣遠,你命格太過凶厲,好生侍之,日後或許可保無虞,甚至雪恨有望。」老者瞇著眼道。
皇后心中一陣輕輕地跳,忽低聲道:「師父為何要助玄狐?可是……要為故人討個公道麼?」
老者一陣沉默,良久方道:「天地久滯,氣運不暢,委實令人氣悶,已到該變一變的時候了。」
皇后若有所思地望著他。
「玄狐,或許就是一劑活血去瘀的猛藥。」老者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