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景緞 第二百一十四章

  如此情景,卻也非三人之所願。原本林秀棠、林秀棣、柳涵碧、柳蘊青離開巾幗莊時,只想著如何找回韓虛清身邊,然後捎個信回巾幗莊去通風報信,想來順利,到頭來卻出了大紕漏。

  四人到了京城,在甜水井等了一天,便有韓虛清的手下前來引路,說道韓虛清身負重傷,事情有變,要將同黨一一召集回去。林、柳四人聞言大喜,便跟著那人來到埋業寺。路上那人問起柳氏姐妹,林家兄弟便依小慕容所言,說是自己兄弟兩人捉來的俘虜,倒也沒出問題。

  可是到了埋業寺中,韓黨聚集甚眾,其中有好些滇嶺派、皇陵派的餘眾見了柳氏姐妹,嘻皮笑臉地來動手動腳,說道:「都是自家兄弟,逮著這等香噴噴的上等貨色,豈不該讓大夥兒有福同享?」

  林家兄弟哪容他們侮慢情人?一怒之下動了手,柳氏姐妹卻也跟著打了起來,沒兩下把戲便給拆穿。眾人正大鬧間,應能出來喝止,數招劍法之間便將林家兄弟並柳蘊青一同拿下,柳涵碧卻早一步溜出了埋業寺外,憑著雲霄派輕功奇妙,沒給捉住。

  應能倒也並不在意,卻在眾人歡呼叫好之際,木劍連點,竟將韓黨一夥也全部點了穴道,悉數制服。葛元當等少數投靠韓虛清的皇陵派高手見狀欲逃,卻給應賢攔住,再沒一個走脫。葛元當驚恐之際,顫聲說道:「兩位大師,這……這是如何?這姓林的兩個小渾蛋窩裡反,可……可我們竭忠盡力,沒起半點異心啊!」

  應賢笑道:「不錯,諸位都是忠心耿耿,否則韓施主又豈肯虛耗功力,延續諸位身上的」虎符訣「呢?此刻當是諸位回報之時了。」

  這「虎符訣」實為皇陵派中的掌門秘法之一,能將真氣灌注於旁人體內,激發那人自身潛力,施術者只須調息幾個時辰便可復原的真氣,受術者卻能在兩、三日之內功力劇增,程度則因人而異。龍馭清大舉叛國之前,曾在龍騰明、衛高辛、葛元當等皇陵派高手體內種下虎符訣,使得他們實力大增。但這突如其來的功力提升愈多,經脈負擔愈重,愈是考驗受術者的精神與體魄,衛高辛闖入白府襲擊文淵之時態若瘋狂,便是因為不堪虎符訣奇效,功力、神智變化都大起大落。

  葛元當內力不如衛高辛深厚,卻比他深沉多智,不能發揮虎符訣最大威力,卻也不致顯得意態發狂。

  此時向揚落敗,正被囚禁在埋業寺中;韓虛清則因急於參悟十景緞,真氣走岔,武功正在存廢之間,虛弱之極。此時他緩步走出,看著一干同黨或坐或站,大半動彈不得,只是無甚精神地點了點頭。他首先走到葛元當身旁,說道:「很好,很好!」右掌往他肩上拍了一下,左掌卻緩緩按上他背門「筋縮穴」。

  「虎符」乃調兵遣將之信物,龍馭清分撥功力予葛元當,便如帝王調兵給將領一般,既然能予,自然也能收。但,這「虎符訣」被回收之際,卻還可以把「將領」本來擁有的「兵權」也一併接收過去。韓虛清習得皇陵派掌門絕學,又身懷虎符訣之術,足以讓許多皇陵高手繼續為他賣命,但是他們只知道虎符訣的好處,卻不知道壞處比他們所知的更多。就在韓虛清一掌之下,葛元當驟覺全身功力決堤,身上像給人開了一個莫大的缺口,內力如流水般源源瀉出,不覺駭然失色,叫道:「韓、韓、韓……」

  叫得幾聲,葛元當聲音已啞,緊跟著顫抖不休,「虎符訣」奇勁一被抽離,他全身經脈都因而洞開,韓虛清默默不語,已將長久以來龍馭清和自己投注在他身上的「虎符訣」功力加倍回收。「噗」地一聲,葛元當頹然倒地,臉色一陣變幻,忽而青,忽而紅。原來他修練滇嶺派毒功多年,一旦內功失控,長年積下的毒氣便在經脈之中亂竄亂流,原本用以殺人的功夫反而將他自己毒死,當場成為一具毒屍。

  眾人見葛元當死狀淒慘,無不嚇得魂飛魄散,眼見韓虛清腳步又動,更是驚駭:「豈不便要輪到了我!」

  果然韓虛清緩步而行,將所有接受過「虎符訣」的同伴們一一攝回功力,有的昏迷、有的斃命,再沒一個好端端的站著。片刻之間哀鴻遍野,埋業寺大殿上如同煉獄。

  到頭來,韓黨中九成人物都給韓虛清攝光了功力,倒地不起。韓虛清至此方長吁一口氣,精神略復,道:「這下總算是好了些。」應賢說道:「有了這些功力,你便可自保性命,調養你因」十景緞「而招致的內傷。若是你不急著偷看十景緞,這會兒足可增長四成功力,你可覺得得不償失?」韓虛清歎道:「那也是天數使然。」應賢微微一笑,悄悄盯住了他。

  那少數沒給韓虛清取走功力的人中,林秀棠、林秀棣也在內,他們可沒嘗過一點「虎符訣」的好處,此時得以免於災厄,卻都看得心驚膽跳。只聽應能說道:「這會兒我們可得動身了。你們這些人若要活命,便通通剃光頭髮做了和尚,受我師兄弟三人佛法薰陶,隨行駕車。到了雲南,自有你們的生路。」

  韓虛清收羅這許多三教九流之士,本來並非多麼的同心協力,只是聽韓虛清說著十景緞的好處,心動之餘,又想跟在他那正派清高的名聲之下不無好處,於是便如群蟻附膻地聚成一股,其中也不乏有人妄想來個「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欲將十景緞的好處私自吞沒。但是這些人中,白超然、裴含英、康老祖等武功好手都已被打得折兵損將,林家兄弟倒戈,剩下來的縱有高手,此刻也都功力枯竭,殘餘之輩寥寥無幾,更有好些人平日只跟韓虛清來往,根本不知還有應賢、應能這等曠世高手在韓虛清身後運作。此時能保住性命便是上上大吉,哪裡還敢有異議?無不唯唯諾諾,聽命行事。

  倒是林秀棠、林秀棣和柳蘊青三人惶然不知如何自處。柳蘊青心急不已,低聲哭道:「我不要剃光頭,醜也醜死了!」林秀棠低聲安慰道:「別怕,別怕,要剃咱們一起剃,同生共死。」林秀棣道:「涵碧及時逃出,必定會回去搬救兵來,我們也不必太過擔心。」柳蘊青哭道:「我……我更擔心她啊!我們從小到大,都沒分開來過……」

  應能懶得聽他們哭哭鬧鬧,吩咐道:「將他們捆了,一齊上路。」韓黨殘眾此時只怕得罪了眼前佛爺,著實捆得用心,幾個陰損的更生出主意,把柳蘊青的衣服先脫了個精光。柳蘊青驚叫掙扎,固然沒用,更遭到一番祿山之爪的玩弄。

  林家兄弟看得又急又怒,但是久觀之下,兩人卻都不可避免地硬起了陽具。這幾人便趁機把柳蘊青送到了兩人之間,硬將兩條肉棒塞進了她前後兩處秘境,然後才實實在在地把三人捆在一起。

  前頭也就罷了,但林秀棣的肉棒一進後庭,卻真疼得柳蘊青哀鳴起來,死命地搖頭哭叫:「不要……好痛,痛死人了!嗚、嗚!」但是林秀棣被人硬推著進來,無可奈何,整條都給頂了進去,幾乎把柳蘊青弄暈過去。

  好在兄弟二人都不是筋硬骨粗的壯漢,否則柳蘊青那妙齡嬌軀如何承受得起?

  尤其她身材嬌小,這前後夾攻之下幾乎讓她以為下體洞穿,只覺得兩個熱騰騰的龜頭塞滿體內,隔著層薄薄的嫩肉互相推擠,真不知把柳蘊青那兩個小小花園裡搾出了多少淋漓蜜液。抽動之時更不得了,那兩下杵臼齊搗,沒一會兒就把柳蘊青弄得汗出如漿,軟癱得不能動彈,動不動便要衝上高潮,瘋狂似地失神嬌啼,偏偏又差那麼一點,總是沒能就此丟了身,折騰得她精疲力竭,又快樂、又痛苦。

  林家兄弟另有一番滋味。在柳蘊青嫩肉緊緊包夾之下,兄弟兩人實在是舒服得不能不硬,硬了便抽,抽了便射,射完了休息片刻,只消感到柳蘊青的肉壁稍一緊縮,便又不由自主地硬了起來。於是兄弟兩人頻頻放送陽精,從三人被綁在一起開始,天天都得射上不知多少次,三人的股間當然都已流滿了混濁黏液,在肉體磨蹭之際不時滋滋作響,增添淫艷情趣。

  三人就這樣被綁了兩天,柳蘊青似已習慣後庭被破之苦,逐漸引以為樂,呻吟聲中的苦悶之意與日俱減,反倒增添了更多的亢奮和陶醉氣息。只苦了兄弟二人日夜狂洩,偏偏時時刻刻都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至於三人想要如廁之時,那種尷尬羞恥就更是不堪聞問了。當林秀棠、林秀棣放出溫熱的尿液之時,柳蘊青只能神情恍惚地接受那股異於陽精的濁流,慢慢感覺著它們流下肌膚,或者自己也忍不住,滴滴答答地澆灌起體內的肉棒……

  向揚直等到柳蘊青被幹上了高潮三次、昏睡過去之後,才從林家兄弟口中零零碎碎地得知前情,心中自然不去多想這三人被綁的景象,只想:「至少那柳涵碧姑娘已然脫身,若是她即刻趕回巾幗莊傳話,此刻師弟他們應該也已經發現了埋業寺所在。他們能否找到線索追蹤下來?韓虛清的黨羽都被他們滅了口,不知還有沒有活口留在寺中。若非我這些日子昏迷不起,或可在寺中留下一點蛛絲馬跡……」

  正思索間,忽覺所處車身又是倏然一輕,與林、柳三人那車分了開來,忽忽斜行,應聲扣上了另一輛車。只聽那車裡一人說道:「該聽的聽過了罷?」雖然不見其面,聲音自有威儀,正是那老人應文。

  向揚聞聲,默默不語。應文說道:「你敗在我這」太皇印「之下,可輸得心服口服?」向揚道:「前輩功力深厚,我自承不及,但我輸了就是不服,傷癒之後還要向前輩討教。」應文道:「路途長著,你就慢慢養傷去罷。

  若是半路上你就動起手來,老夫可不保證你到了雲南還能生龍活虎。「向揚哈哈大笑,說道:」雲南是韓虛清的老巢,我要打,也要到了那兒再打個天翻地覆。「

  但聽那應文說道:「你那二師伯韓虛清,這些年來聽我吩咐,辦事甚是賣力,如今他被你追得逃回我這兒,我在情在理也得保得他周全;何況,我還有用得著他的地方。」向揚道:「我知道,你要從他手上取得」十景緞「的秘密。在那之後,恐怕你也用不著韓虛清了罷?」

  大車之中,向揚任什麼也看不見,自然不知車外的應文正意味深長地一笑,歎道:「該說是,還是不是呢?」搖頭嗤笑一聲,又道:「十景緞中的秘密,對我和對韓虛清的意義可不相同。我雖有意一窺」十景緞「的秘密,倒也不會為此廢寢忘食。你那龍、韓兩位師伯,卻是拼了命地想求其奧妙。」向揚道:「這其中關節,自然跟你有關了?」應文道:「你可想知道?」

  向揚道:「這是不消說的了。前輩不說,我也得想辦法問出來!」

  應文又歎了口氣,道:「許多年前,我訪求天下英才,共謀大事,正覓得你師門四位長輩。你師父華玄清才華最高,可惜無心合作;任劍清不合我所求;龍馭清心高氣傲,不願屈居於我。只有這韓虛清心機最深,能成大事……嘿嘿,可惜,可惜,畢竟心有所蔽。」向揚聽得疑惑,不禁問道:「什麼大事?」

  應文良久不答。不知聽了多久嘔嘔啞啞的轂轆聲響,才聽應文說道:「如今都已經遲了,更說什麼?你就跟我們到雲南眠龍洞去自個兒摸出來罷。」

  以應文為首的車隊正行往雲南之際,空蕩蕩的埋業寺中卻又重見人影。

  當先帶路的便是逃回去巾幗莊報訊的柳涵碧,文淵、華瑄和大小慕容兄妹隨後而來,巾幗莊則由石娘子、藍靈玉二女前來,凌雲霞和楊小鵑留守莊中,照料紫緣、趙婉雁和負傷的任劍清等人。雲霄派諸女卻還不及另行聯繫。

  眾人抵達埋業寺時,寺裡寺外早已空無一人。慕容修一腳踹開寺前大門,罵道:「韓虛清,賊禿驢,沒斷氣的通通給本大爺滾出來!」罵歸罵,哪裡有人?

  文淵凝神傾聽動靜,但聽風動樹梢,說道:「看來人都走光了,卻不知都去了哪裡?」石娘子道:「四下搜搜,或許會有線索。」

  眾人進了大殿,除了一地碎磚之外,最惹人注意的便是那尊抱頭佛像。

  華瑄首先走上前去看,左右看不出蹊蹺,便又墊著腳看,突然看見了佛像兩腿之間的金佛孽根。華瑄大驚失色,「啊」一聲驚叫跳開,紅著臉跑到文淵身邊叫道:「文師兄!」文淵道:「怎麼了?看見什麼?」華瑄唔了幾聲,低聲道:「那個佛像……難看死了!」文淵奇道:「為什麼?」

  華瑄支支吾吾,總不好意思說出口來。小慕容上前探頭一看,轉了轉眼珠便又回來,同文淵低聲笑道:「比你的大哦!」文淵道:「這又在說什麼東西?」

  小慕容往他耳邊一湊,悄聲道:「佛像上有那話兒呢。」文淵愕然道:「豈有此理!」小慕容笑道:「別不甘心,刻出來的當然要多大都行。」文淵聞言皺眉,笑罵道:「不要胡說。我是說,佛像哪有附上這玩意兒的?」

  就在這時,石娘子卻注意到柳涵碧低頭抿嘴,臉色羞紅,另一隻手卻不時扯著褲兒,狀甚不安。石娘子問道:「柳姑娘,身子可有不適麼?」柳涵碧蛾眉微蹙,低聲道:「是……呃,有點怪怪的。」

  文淵在旁聽著,只聽出柳涵碧呼吸稍呈急促,身子裡似有某種興奮的韻律正鼓舞著,心中不禁納悶:這代表她正春情勃發。文淵心道:「就是佛像雕刻得如何雄偉,也不至於光看了便如此罷?」

  卻聽柳涵碧喘了幾口氣,輕輕搖著頭道:「不對,不對……蘊青一定在幹些什麼……唉,唉……」華瑄怔然問道:「怎麼啦?」柳涵碧道:「我、我……我覺得心神不寧,身子好熱。我……我到外面去一下。」說著急急忙忙往大殿外沖。

  慕容修瞥了瞥柳涵碧的背影,見她奔了出去,便一拍文淵肩膀,說道:「小子,走罷!」文淵愕然道:「唔?什麼?」慕容修道:「什麼什麼?你看不見也該聽得出來。那丫頭沒來由地發浪,不早早解決,看了礙眼。你上不上?」文淵苦笑道:「慕容兄倒也不必操之過急,柳姑娘出去透透氣,說不定片刻便好。」

  慕容修眼睛一瞪,說道:「那成!」自個兒往大門外走了出去。這會兒,卻是藍靈玉瞥著他的背影,眼珠中閃著一絲猶疑。

  她看了看石娘子,輕聲道:「我到裡面去搜搜看。」逕自往內堂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