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揚聽文淵述說至此,心下已經瞭然,道:「那些雲霄派的姑娘,是你要她們往這兒來的?」文淵道:「是。我一人之力,沒法子擋住雲非常那些人的追擊,倘若師兄你不在這兒,雲霄派的諸位姑娘們還是逃得掉的,我可就成了替死鬼了。」
向揚道:「嗯,你替那些姑娘們斷後,讓她們有機會逃往這裡來,雖然危險,不過以你的功夫,但求自保,也不為難。可是追來的只有那雲老兒跟幾個尋常角色,那什麼卓善、狄九蒼都沒有跟來,又是怎麼回事?」
文淵道:「這兩人似乎與雲非常不合,雲非常要他們追上來,他們卻置之不理。好在如此,否則我也未必能撐到這裡。」向揚嗯了一聲,道:「現在你打算如何?」文淵道:「我得先去和那些姑娘們會合。那」奪香宴「在八月十五中秋舉行,離今尚有十餘日。假如這段日子裡,我仍然找不到師妹她們,我便要去那奪香宴。」
向揚一聽,便知其意,道:「你擔心師妹、慕容姑娘也被捉住,是麼?」文淵道:「參加奪香宴的,並不只四非人而已。」
向揚神色肅然,道:「師弟,這雲非常武功已然如此了得,那寇非天想必更加厲害,如你所說,更可能另有其他邪門外道的高手。你我對這」奪香宴「,都不甚清楚,你這一去,大是凶險。」文淵道:「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只要能救出紫緣她們,就算龍潭虎穴,也得闖它一闖。師兄,你不必擔心我。」
駱金鈴在橋後聽得明白,心中籌算:「那文淵要去奪香宴?這倒是一個殺死他的好機會。只要能引得三個主人中隨意一個與他相鬥,諒這文淵也敵他不過,必死無疑。只是如此一來,我也得想法子前去赴宴,該當如何設計才是?」
向揚知道文淵貌似和順,心志卻十分剛強,朝駱金鈴藏匿的橋後望了一望,心道:「要師弟不冒這個險,只怕是不可能了。我現下得照顧那位姑娘,也必須等婉雁來到,是不能跟師弟同去了。可是師弟的武功雖然突飛猛進,卻仍不夠純熟……」心中思慮一陣,道:「師弟,你跟雲霄派的姑娘們在哪兒會合?」文淵道:「就在前面十里處的小鎮外。」向揚沉吟道:「是麼?」想了一想,道:「好,你先過去,我隨後便到。那位姑娘不願與他人見面,我帶著她,不能與你並行。待會兒我帶她安頓在那附近,便去找你。」
文淵微微一怔,道:「師兄,你也要同去奪香宴?」向揚道:「不,我先去看看這雲霄派的姑娘們武功到底如何,是否不會拖累你,便要回來。沒有等到婉雁之前,我決不會輕言久離這裡。現下是深夜,婉雁也不會這時候來。」文淵點頭道:「是。」心中暗暗感激,忍不住又道:「師兄,多謝關心。」一轉身,追呼延鳳等人去了。
駱金鈴自橋後走出,低聲道:「向少俠,我也要跟著去麼?我……我不想給你師弟看到我的樣子。」向揚道:「此事本來與你無關,你可以不必前去,但是這裡僻處荒郊,若把你留在這裡,卻也不妥。這樣吧,我帶你前去,到了之後,你仍然藏匿起來便是。」駱金鈴輕輕點頭,道:「向少俠怎麼說,我……我就怎麼辦罷,我都聽你的。」
當下向揚帶著駱金鈴往文淵去處緩步而行。走出十多里,已在夜色裡見到一處村鎮,外圍野地聚著許多人,都是剛才從橋上奔過的雲霄派女子。
向揚和駱金鈴走了過去,遠遠見到文淵,駱金鈴便不肯上前,輕聲道:「我在這兒就好。」向揚點點頭,自行上前走去。諸女見到向揚走來,紛紛投以好奇的眼光,唯有一個紫衣女郎坐在一棵枯樹下閉目休息,另一個金衣女郎在旁照料,對向揚不加注意,那自是秦盼影跟呼延鳳了。
柳涵碧朝一旁的柳蘊青耳語道:「這個就是文公子的師兄了。」柳蘊青低聲道:「他也長得很好看啊。不知道他武功好不好?」柳涵碧道:「他是師兄,武功當然好啦。」柳蘊青道:「那可不一定了,為什麼苗師妹是師妹,武功輕功都比我們好?」柳涵碧道:「我是說他武功好,又不是說比文公子好。苗師妹的武功雖然比我們好,可是我們也還是好啊,只是不比苗師妹好,畢竟還是好嘛。」
銀衣少女苗瓊音飄然上前,朝向揚拱手一揖,笑道:「原來你就是文公子的師兄,剛剛才見面,現在又碰頭啦,你好!」向揚抱拳還禮,道:「幸會。貴派掌門呼延姑娘安好?」
呼延鳳聽他說到自己,眼睛一斜,朝向揚一瞥,哼了一聲,起身走來,說道:「我好得很,不需要你們問候。把你那師弟帶回去罷!我們雲霄派裡的爭鬥,不必外人插手。要救白師妹,也用不著你們多管閒事。要赴奪香宴,大可各走各的,你們請罷!」言語中絲毫不留情面,對向揚更沒半句見面客套。
秦盼影聽呼延鳳這麼說,連忙站了起來,道:「師姐,你怎麼這樣說?」呼延鳳怒道:「怎麼?你真要這兩人跟我們同行,一起上奪香宴救人?」
秦盼影柔聲道:「師姐,你先別生氣,聽我說……」卻見金光一閃,呼延鳳一抖斗篷,怒聲道:「不聽,不聽!你當他們是好人,就帶他們去好了!他們去,我就不去!」身形一縱,披著金光遠遠奔去。
苗瓊音吐了吐舌頭,笑道:「秦師姐,她還是生氣啦!」秦盼影急道:「你既然知道,就快去追啊,我……我現在這樣追得了麼?」苗瓊音微笑道:「是,要我去唱首曲兒給她聽,是吧?」腳下輕點,黑夜中如同一道銀色流星,追呼延鳳去了。秦盼影歎道:「什麼時候了,師姐還要鬧脾氣!」
向揚一來便被呼延鳳沒來由地發了一頓火,心想:「看來文師弟所言不虛。這呼延鳳如此個性,如何能擔當掌門?師弟要是與她們同行,只怕路上要鬧個天翻地覆。」
靜了一陣,但聽秦盼影道:「向公子,你也打算赴奪香宴麼?」向揚道:「未必。這位是秦姑娘罷?貴派有哪一位對奪香宴所知較多,我想請教一下,在下孤陋寡聞,對這奪香宴所知極是有限。」
秦盼影道:「奪香宴是……」才要開始述說,忽見銀光閃動,苗瓊音一閃而至,又已回來,叫道:「秦師姐,秦師姐!」秦盼影皺眉道:「怎麼啦?」苗瓊音一攤手,道:「呼延師姐不肯理我,她要你去找她。」秦盼影道:「你沒唱歌麼?」苗瓊音歎道:「我試過啦,可是我一唱歌,她就用斗篷打我。那裡面有金翅刀啊,我哪敢唱下去?」
秦盼影一頓足,歎道:「算了,算了,我過去看看。」對著向揚、文淵兩人道:「抱歉之至,請兩位在這兒等一等。」紫影輕飄,如風送霞霧般離去。
向揚和文淵相對苦笑,心中唯有無可奈何的份。向揚心道:「該先安置那位姑娘。」一瞥眼間,見到許多雲霄派女弟子披著各式斗篷,靈光一閃,走到駱金鈴,道:「姑娘,你若是不想讓人見到面貌,何不向這些姑娘借斗篷掩蔽?」駱金鈴一想,也覺不錯,當下向身旁一名女子商借斗篷,一披上身,將布帽拉低,外人便瞧不清面目。
那邊柳氏姐妹跑到文淵身邊,柳涵碧道:「我們跟去看看。」文淵道:「看什麼?」柳蘊青笑道:「去看呼延師姐跟秦師姐啊,你不想看嗎?」文淵一怔,說道:「有什麼好看的?秦姑娘去勸呼延姑娘,我若前去,豈不是火上加油?」
柳涵碧、柳蘊青一齊大搖其頭。柳涵碧道:「我們偷偷的去看,別讓師姐發現。」柳蘊青道:「她們才不會只說話呢。去嘛,去嘛!我們還有事要在那裡才能問你呢,你去不去嘛?」文淵好奇心起,道:「有什麼事要問?」柳涵碧微笑道:「去看了就知道。」兩姐妹分別牽著文淵的手,半拉半扯地要文淵走。苗瓊音抿嘴而笑,臉蛋微紅,道:「文公子,要是給呼延師姐發現了,你得快逃喔。」
文淵見兩姐妹興高采烈,不便拂逆其意,只得道:「好罷,好罷!別拉著我,我去看看就是了。」柳氏姐妹大喜,齊道:「這就走!」三人兩前一後,步伐如飛,隨著秦盼影去路而奔。
里許之外,是個小樹林,隱隱聽到說話聲傳來。文淵心道:「雖然只這麼近,但苗姑娘身法也真快。」
柳氏姐妹縱躍上樹,只聽柳涵碧輕聲道:「從樹上看,要小心點喔。」
文淵跟著踏枝上樹,枝葉之中,可見不遠處的樹下立著兩女,呼延鳳雙手叉胸,頭偏向一邊,秦盼影站在她身前,神情甚是難過。
只聽秦盼影輕聲道:「師姐!」呼延鳳輕咬下唇,並不說話,頭偏得更開。
秦盼影低聲道:「師姐,你別生氣嘛。」呼延鳳轉過身子,怒氣沖沖地道:「我……我怎麼不氣?你對他說話這樣好做什麼?我要殺他,你反而還維護他。
你說,我們出那一招「鸞翔鳳集」時,你有沒有手下留情?涵碧、蘊青那兩個丫頭幫著他逃走,是不是你擋著我?剛才他提議往這兒走,以擺脫那些賊人,你又第一個贊成。你……你這還不是向著他?「
秦盼影面有難色,低聲道:「可是……我是想,文公子也沒有做錯什麼,我們就這樣下殺手,未免太過分了。師姐,我信得過文公子不是惡人,但是……但是……我並沒有對他生情啊。」
呼延鳳輕輕哼了一聲,仍是背對秦盼影,低頭向地,臉上神情卻已不如先前氣憤。
秦盼影盈盈上前,輕輕伏在呼延鳳背上,低聲道:「師姐,我的心從來沒有變過,你……你一定要信我,我真的……真的沒有……不要……不要這樣不肯看我……」她越說聲音越低,身子輕輕一顫,兩行晶瑩的淚水自雙頰滑落,沾濕了呼延鳳的斗篷背後。
呼延鳳聽得嗚咽之聲,臉色登時鬆了,緩緩閉上眼睛,露出不忍之色,輕聲道:「好了,別哭了。」秦盼影仰起頭來,臉上現出喜悅之情,顫聲道:「師姐,你……你不生氣了麼?」
呼延鳳右臂一揚,金色斗篷展了開來,轉回身子,呼地一聲,斗篷將秦盼影的身子捲入,緊緊靠在呼延鳳身前。呼延鳳撫摸著她的長髮,輕聲道:「不生氣啦。師妹,對不起,我……我總是這樣,又惹你傷心了。」秦盼影搖搖頭,柔聲道:「沒關係,師姐,你肯相信我,那就好了……我……我會跟文公子離遠一點的。」呼延鳳將她又摟緊了些,微笑道:「好師妹!」秦盼影雙頰微紅,輕聲道:「師姐……」睫毛輕輕合攏,閉上了雙眼。忽然之間,四片朱唇互相對印,兩女擁吻在一起,斗篷上金光晃動,看的出兩女的手臂正在其下來回動作著。
文淵藏身樹上,乍見此景,當真大吃一驚,還道自己看花了眼,搓了搓眼,再一看,呼延鳳和秦盼影確是緊緊相擁,纏綿熱吻,臉上神態,儘是濃情密意。
他心頭驚異,暗道:「呼延姑娘跟秦姑娘,怎麼……怎麼……」
他初時聽著兩女對話,似乎呼延鳳認為秦盼影對自己有意,極為不滿,而秦盼影極言解釋。這些話他本來聽的一頭霧水,這時見到兩女相吻,親暱無比,震驚之餘,心中種種疑團卻也隨之盡解:呼延鳳對自己的敵意,原來是出於對秦盼影的醋意。而她與秦盼影,竟是這種不倫之戀的關係。
文淵呆了一呆,望向身旁的柳氏姐妹,只見柳涵碧、柳蘊青都目不轉睛地望著呼延鳳和秦盼影,呼吸微微加促,心中一驚,低聲道:「別看了,我們走罷。」
兩姐妹卻回頭凝望著他,同時搖頭。柳涵碧輕聲說道:「我們就是要你看這個啊。」
柳蘊青也低聲道:「是啊是啊,我們要問你的的問題,就是等會兒的事,怎麼能走?」
文淵腦中亂成一團,隨口問道:「到底要問什麼?」柳涵碧朝樹下一指,輕聲道:「你繼續看啊。」
卻見兩女已經不再相吻,金色斗篷之下,兩女腳邊,卻多了一團紫布。
秦盼影似在斗篷中輕輕扭動著身體,仰起了頭,櫻唇微張,發出歎氣般的聲音:「師姐……我……啊、那裡……不好……」
呼延鳳在她頸邊吻了一下,柔聲道:「現在沒有別人,別叫我師姐了。」秦盼影面浮紅暈,輕聲道:「鳳……你……今天不能太過火喔,我身體不好。」呼延鳳微笑著點頭,輕聲道:「就依著你。」斗篷一展,秦盼影的身體顯露出來。
與先前不同的是,她身上的紫色衣裙已被脫下,落在腳邊,身上所穿,只是一件淡紫綢緞的肚兜,從正面看,掩不住豐滿挺秀的酥胸,自背後望去,滑潤的背肌和雙臀更是一覽無遺,分外誘人。呼延鳳解下斗篷,連同金翅刀都拋在一旁,將身上穿的金黃色衣衫解開一個扣子,又解開一個。
忽地秦盼影按住她的手,柔聲道:「讓我來。」呼延鳳微微一笑,放下了手,道:「好,你來。」秦盼影面露嬌艷淺笑,輕輕撥開呼延鳳胸前衣物,低下了頭,伸出舌頭,往她雙乳之間舐了一下,緩緩向下舔去,雙手跟著解開第三個扣子。
呼延鳳身子一顫,輕聲喚道:「影……影妹……」
呼延鳳的上衣之下,什麼也沒有多穿,津液的痕跡隨著秦盼影的舌端向下延伸,來到了柔嫩的小腹上,粉紅色的舌頭在呼延鳳的臍上轉了一轉,秦盼影也已半蹲下來。呼延鳳肌膚上微滲汗珠,難耐地歎了口氣。秦盼影輕輕拉著呼延鳳的腰帶,臉色泛紅,柔聲道:「鳳……我要舔這裡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