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九十七章 歷史講座

  「高層?」侯龍濤停住了腳步,說實話,他不想被捲入政治鬥爭中,一旦陷入這個泥潭,就很難拔出來了,他回到桌邊坐下,「您能告訴我多少?」「不是很多,但應該可以滿足你的好奇心。」古全智見對方沒有再逼問的意思,算是鬆了口氣,「怎麼說咱們今後還是要合作的,確實應該讓你明白個大概。」

  「好吧,古叔叔,您能說多少就說多少。」侯龍濤的口氣已經緩和了很多,他明白古全智只是個普通的商人,如果真的涉及到權力鬥爭,他很可能也是身不由己的。「你知道『常青籐』有多大規模嗎?」「中國北方最大的私人房地產公司,總資產超過十五億美金。」「你還真是作了功課啊。」「知己知彼嘛。」

  「在改革開放初期,房地產業方興未艾,那個時候沒有什麼系統的管理,造就了很多一夜富翁。但當我進入房地產業的時候,光有投機的手段、資金,已經不夠了,要想站住腳,進而不斷的發展壯大,政要的支持是必不可少的。這麼跟你說,我現在在北京的關係絕不是一天兩天、一億兩億能建立起來的,不過還是沒有毛正毅與上海官面兒的那麼強,我說話也沒有他那麼管用。」

  「那是當然了,上海雖然也是直轄市,但北京是皇城,老毛可以說是上海的土皇帝,您花再多的錢也別想在北京隻手遮天。」侯龍濤更確信自己剛才的想法了,「沒必要給我講這些,我已經猜出您是有苦衷的,您沒發現我對您的稱呼已經改變了嗎?」「很好,很好,那咱們就進入正題,你對中國的歷史有多少瞭解?」

  「歷史?瞭解不是很深,但朝代一類的倒也知道。」「一朝天子一朝臣的道理你懂吧?」「這我還明白。」「老皇帝死了,儲君登基之後的第一等大事是什麼?」「整飭朝綱,排除異己。」「嗯,除了那些功高德劭又忠心耿耿的舊臣,上到封疆大吏,下到後宮太監,凡是稍有異心,必將黑榜有名。」「這和咱們有關係嗎?」

  「沒關係,我就是跟你聊聊歷史。遠了不說,說近的,清朝的光緒,登基之後發現榮祿對自己不忠心,怎麼辦呢?榮祿可是慈禧的人,不可能說抓就抓、說殺就殺的。光緒去找慈禧,跟她說明榮祿很壞,自己要除掉他。慈禧當然知道榮祿壞,但他是自己的人,要是殺了他,自己的勢力就會受到很大損失,而且她也知道光緒在某個層次上就是想要削弱自己的勢力……」

  「等等,等等,」侯龍濤打斷了古全智的話,「歷史上……」「你等等,」古全智又打斷了侯龍濤的話,「我剛才說你什麼來著,有頭腦,但沒耐心,你確定你所知道的歷史就一定是正確的嗎?你為什麼不等我說完再提出意見?」「OK,OK,您接著說,我不再插嘴了。」侯龍濤往嘴裡塞了根兒煙。

  「問題是光緒才是名正言順的皇帝,慈禧也不能太讓他下不來台,慈禧就問兒子榮祿有什麼具體罪行。光緒說是巨額受賄、勾結奸商、欺壓百姓。慈禧就讓他拿出證據來,不能光憑嘴說。可光緒手裡面並沒有真憑實據,這下兒慈禧可就有的發揮了,把兒子痛罵了一頓,要他不許再捕風捉影。」

  這個時候,服務員把鴨子送了進來,古全智並沒有停下,「光緒暗下決心,一定要把證據找出來。可談何容易,榮祿是朝中重臣,又有慈禧罩著,要是真以正常程序查他,別說什麼都查不出來,還有可能激怒了慈禧。特別是如果在調查中沒有嚴格執行大清吏律,就等於給了慈禧削弱,甚至剝奪光緒權力的口實。」

  「譚嗣同該出場了吧?」侯龍濤邊往嘴裡填著鴨子邊問。「對,不能查受賄的贓官,但可以查行賄的奸商,可如果明查,同樣需要注重程序,是不可能繞過奸商所在地的官府的,於是譚嗣同就幾經周折,找到了一個瞭解奸商底細、和奸商有潛在利益衝突的人,那個人叫袁世凱。」「袁叔叔吃鴨子。」侯龍濤把一塊兒鴨肉放進古全智的盤子裡。

  「哼哼哼,那個袁世凱是平民百姓,他可以使用一切合法、不合法的手段將證據搞到手,然後以匿名的方式交給譚嗣同,譚嗣同再上報光緒,光緒就可以對榮祿下手了,同時將自己的勢力植入原來榮祿的位置。萬一袁世凱在行事的過程中被抓住了,按照事先的約定,他不會,也不敢把自己的上家兒說出來,這樣光緒就不會被牽連進來。」

  「有點兒像電影兒裡美國CIA的間諜啊,國家將不承認你的存在。」「是有點兒像,但你不承認,人家一樣知道你的來頭兒,只不過是沒證據罷了,但袁世凱本身就想佔據奸商的財產,如果他被抓,他有足夠的動機使人相信他的行為完全是獨立的。」古全智說是不能說得太多,可真一講起來,還有點兒收不住了。

  除了幾個細節的地方,侯龍濤已經明白得差不多了,「憑袁世凱找到的證據,我看不光是榮祿要倒霉,整個榮祿一系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吧?」「這也就是為什麼查奸商比直接查榮祿合算得多。」「原來自己為重要的奸商在這件事兒裡只不過是個小棋子兒。」侯龍濤有點兒自嘲的意思,因為他一直以為毛正毅就是終極標靶了。

  「也不能說是小棋子兒,是比較重要的棋子兒,如果不是他非要攘外,非要把自己的師爺整死,袁世凱是不會有機會的。」「袁世凱為光緒出了那麼大的力,他能得到什麼好處呢?」「他將以低得驚人的價格接管奸商的所有土地,同時,原來隸屬於榮祿的一百三十萬匹騾馬都將配備糞兜兒。」古全智微微一笑。

  這最後一句話可把侯龍濤給說樂了,「小姐,您出去吧,這不用您了。」剛才他全神貫注的聽古全智講課,並沒有注意到旁邊的服務員,要不然早就讓她離開了。那個小姐是個外地姑娘,初中文化水平,而且還正在自學高中的課程,她一出包間兒就忍不住捂著嘴笑了起來,她今天可算是見識到北京人有多沒文化了。

  「古叔叔,」侯龍濤欠身握住了古全智的手,「有了您剛才那一條兒,我就不跟您追究袁世凱貪生怕死的事兒了。」「哼哼哼,坐下,袁世凱並不是貪生怕死,他是經過很周密的考慮,權衡利弊,最終才決定讓他的侄子去的。」「噢?那我可要洗耳恭聽了。」侯龍濤的屁股落回了椅子上。

  「簡單的說吧,沒人能救袁世凱,但袁世凱卻能救他的侄子。事實上,當他的侄子身處險境的時候,袁世凱騙譚嗣同說全部的證據都還在他侄子的手裡,並且願意出錢為他侄子僱用一輛馬車。因為中間隔了袁世凱這一道,譚嗣同才敢出車,如果處於險境的是袁世凱本人,譚嗣同可不敢救他。聽著有點兒繞,你仔細想想應該可以弄明白。」

  「說白了就是譚嗣同決不會和與奸商作對的一線人物拉上關係。」「你小子還真是一點就通,」古全智點了點頭,「咱們今後的合作會非常愉快的。」「別說今後,咱們還是接著聊歷史吧。」侯龍濤還沒有完全的滿意呢,「如果光緒同意出車,是不可能完全瞞住榮祿一系的,他們又怎麼會合作的呢?」

  「首先,他們並不知道那輛馬車的用途,其次,榮祿一系中並非每個人都得到了奸商的重視,比起鬱鬱不得意,他們更願意看到舊格局被打破,更願意成為建立新格局的功臣。古今中外,這種人是所有維新變法中不可缺少的力量。」「我懂了,最後一個問題,也是個老問題,袁世凱為什麼不把可能的危險告訴他侄子?」

  「一個人如果知道自己的周圍危機四伏,一定會緊張,不能很好的思考,犯低級錯誤的幾率也就大大提高了。他去的地方是龍潭虎穴,除了隨機應變,其它的準備工作都是白費,如果他帶很多人去,一旦開戰,不管奸商的家丁能不能對付,事態都將不可控制,本來不需要插手的榮祿也就不得不派兵,這樣反倒壞了大事。」

  侯龍濤聽完,半天沒出聲兒,對方說得很有道理,如果自己真的帶著幾十人去上海,且不說有沒有必要,真的打起來,雖然自己和文龍都不太可能會受傷,但上海警方就不能不出面了,「姜說什麼都是老的辣,跟您比起來,我差得太遠了,考慮問題也太不全面了,希望以後您能多多的教導我。」

  「龍濤,你真的很讓我滿意,」古全智拍了拍小伙子的肩膀,「你還年輕,憑你的頭腦、膽識,再經過幾年的鍛煉,積累起足夠的經驗,我相信你決不會是池中之物的。『東星』和『常青籐』的未來有你和南南掌舵,我非常放心的。」「謝謝古老師的誇獎。」侯龍濤從煙盒兒裡掏出根兒煙,恭恭敬敬的給遞給古全智,又恭恭敬敬的給他點上,算是拜師了。

  「咱們之間還有沒有疙瘩?」「沒有了。」「那咱們這頓飯的目的就達到了,」古全智憑自己對於侯龍濤的瞭解,知道這個年輕人或多或少都會對事情的真相有所懷疑,所以才在正式的慶功宴之前把他單約出來,讓他有一個爆發的機會,「吃好了嗎?吃好了咱們就走吧,晚上那頓才是正餐。」

  「好,」侯龍濤站了起來,「咱們下一步該做什麼?」「咱們已經把該做的都做了,昨晚你回來之後,黃秘書才把證據送到會場,現在東西都在譚嗣同的手裡,接下來咱們靜候佳音就是了。對了,」古全智從西裝的內兜兒裡掏出一張照片兒,遞給侯龍濤,「聽倍穎說你好像對這個有特殊的興趣,我就私自把它留下了。」

  侯龍濤看了一眼,把照片兒收了起來,「哼哼,吳先生跟了毛正毅這麼多年,還真是練就了一手兒察言觀色的本事啊。」「你也是他的新老闆之一嘛,不說他對你到底有沒有不滿,他一樣是要討你的歡心的,我想他更擔心你對他不忘舊仇。」「在這點上他可以放心,現在大家是一個戰壕裡的同志,他以前並非針對我個人,即往不咎的容人之量我還是有的。」

  兩個人來到了樓下,古全智的S600一直在路邊等他,他在上車前又問了一句,「龍濤,你有沒有懷疑過南南也參與了設計你的事情?」「沒有,從來沒有。」「那我現在要是告訴你他也有份兒呢?」「那只能說明您在騙我。」侯龍濤微微一笑,向自己的SL500走去……

  晚上在「順風」的大吃大喝沒有什麼特別之處,飯局結束之後,七兄弟來到劉南在雙井的複式公寓,準備大打通宵麻將。「出雞。」侯龍濤今天是看客,站在大胖後面觀戰,「我被人帶了綠帽子。」「什麼!?」大胖一下兒站了起來,差點兒沒把桌子都掀翻了。「四哥,你說什麼?」「綠帽子?」其他幾個人也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句弄得有點兒發懵。

  侯龍濤沒出聲兒,撇著嘴坐到沙發上,對於他來說,在兄弟面前承認自己的女人被別人搞了,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兒,他不知道應該怎麼起頭兒,所以就像剛才那樣冷不丁的衝出一句。「你丫剛才也沒喝酒啊。」武大走過來,遞給他根兒煙。「我不是開玩笑,我和文龍在上海的時候,莉萍被人迷姦了,這也就是昨晚她一定要見我的原因。」

  「是他媽誰!?」「四哥,你說。」「快說,咱們這就去剁了砸碎的小雞雞。」「對,閹了丫那!」「敢碰我嫂子,把雜種肏的活埋了!」現在的場面大概就叫「群情激憤」吧。「好了,好了,都別吵吵了。」侯龍濤把眾人的聲音都壓了下去,「想閹都閹不了,對方是他媽個女同性戀。」

  此話一出,剩下的六兄弟面面相覷,一時整間大客廳裡只有電視裡發出的聲音了。「媽的,想樂就樂吧。」侯龍濤看出一群人都是在強忍著,特別是二德子,他臉部的肌肉都在抽動。「哈哈哈……」「呵呵呵……」幾個人大笑了起來,又開始重新碼牌,屋裡也沒有了剛才那種緊張的氣氛,「你丫不是喜歡GirlOnGirlAction嗎?」

  「真他媽是一群王八蛋,我喜歡的是我的女人們之間有感情的同性行為,讓你們這麼一說,隨便哪個大媽跟我的女人們來一下兒,我都該很開心啊?」「嘿嘿嘿,」武大陰陽怪氣兒的笑了起來,「在我們面前還裝什麼大義凜然,事情要真像你說的那麼簡單,你早就去把那個娘們兒做了。」「就是,四哥,你就直說吧,那妞兒是誰啊?」

  「司徒清影。」「我肏。」「呵呵呵……」「噢……」「嗯嗯嗯……」又是一陣騷動。劉南也坐到侯龍濤的身邊,摟住他的肩膀兒,「那妞兒可挺正點的,她搞你的女人,你就去肏丕了她的小屄眼兒,反正咱們和『霸王龍』的『賬』還沒來得及算呢,現在上海的事情已經搞定了,也該把家裡清理一下兒了。」

  侯龍濤皺起了眉毛,奇怪的看著三哥,他沒聽明白最後那半句話是什麼意思。劉南看出四弟有點兒困惑,也不再嬉皮笑臉了,換上一副嚴肅的表情,「我不管你和『霸王龍』之間的關係有多複雜,今非昔比,只要你能說服我舅舅出面,要徹底剷除他雖然不敢說是輕而易舉,但也絕談不上費勁。」

  「不要,」侯龍濤搖了搖頭,「盜亦有道,咱們要想在黑道兒上戳的住,信義一定是要講的。下星期五晚上,唯一有變動的就是撥二十人給我,其餘一切都照原計劃進行。」「既然你這麼說,我也沒意見。」劉南聳了聳肩。「那好,咱們的原則就是對物不對人。」侯龍濤又回到了桌子前,看他大哥打牌……

  接下來的幾天裡,「東星」工廠的八十名保安被分成了八組,分比負責在暗中保護侯龍濤的七個愛妻和他的父母。本以為毛正毅會狗急跳牆,就算不是派人來北京搞事,也會自己進京尋找挽回的機會,可連續幾天都沒有任何動靜,就好像什麼特別的事情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侯龍濤幾乎每天都會給古全智打電話,詢問事態的發展。古全智的回答一直都是「還在談」,直到星期五下午,他才告訴侯龍濤「光緒和慈禧已經達成了一項協議」,雖然他並沒有透露具體的細節,但很明確的說明「奸商已經在光緒的嚴密監控之下了,對袁世凱以及袁世凱的家人形成不了任何威脅」。

  除了這件事兒,侯龍濤這幾天就是擔心齊大媽的了,他一直也沒有接到救命恩人打來的電話。到了星期三,他乾脆派了兩個人飛到上海,可碼頭上的人都不知道齊大媽一家去了哪裡。侯龍濤只能命令自己的人雇了兩個人,天天在那兒守著,一旦齊大媽回上海,自己立刻就可以知道……

  週五晚上烏雲密佈,沒有一絲月光能穿過厚厚的雲層。11:00,五路人馬從「東星初升」出發,其中四路分別前往「霸王龍」名下的四家中檔飯館兒,個中目的不言自明。最後一路是由侯龍濤親自帶領的,Lamborghini後面跟著三輛「金盃」,直奔地處朝陽區最東南角兒的福利塑料廠,那間工廠的廠長和黨委書記都是「霸王龍」的老相識……

  福利塑料廠的一間大倉庫裡,一半兒的地方堆滿了還未出廠的塑料容器。倉庫裡的燈光還不算昏暗,五輛擦得珵光瓦亮的「雅馬哈400CC」呈三、二型停在摞了幾米高的包裝箱前,再向前是一輛黑座兒、純銀色車身的Harley-DavidsonVRSCAV-ROD,這輛車基本型的出廠價是18695美金。

  在倉庫的一角兒有一張方桌兒,五個小流氓兒打扮的男人坐在桌邊打著撲克。管理員小屋的門打開了,一個叼著煙、手持純銀色摩托頭盔、身材秒曼的女子走了出來,她下身是一條黑色低腰亮薄皮褲,上身是一件黑色露臍無袖的緊身中領T—Shirt,腦後梳著一條呈拋物線狀的大辮子,一直拖到與被皮褲繃得又圓又翹的屁股的平行處,此人正是司徒清影。

  「小鳳姐。」五個小流氓兒看到女人走近,都站了起來。「今天是我第一次自己帶隊,大家把事情辦得漂亮點兒,也算給我掙面子。」「小鳳姐放心,不就是去砸兩個店嘛。」「那好,」女人看了看表,已經快到凌晨0:30了,「咱們這就出發。我乾爹交待了,只對物不對人。」「這是為什麼啊?」

  「哼,我乾爹對那個傻屄還沒死心,要逼他合作,要我說,直接把丫那做了就完了。」司徒清影從牆邊抄起一根棒球棍,「走吧。」當面對她的時候,那幾個小流氓兒都是一臉恭敬,可等女人轉身向摩托走去的時候,他們的目光就都落在她的臀部上,眼中幾乎要噴出火來,要不是因為碰了她就得死,八成兒已經撲上去輪姦她了。

  司徒清影今天非常的興奮,以前出去辦事兒,都是有一、兩個哥哥帶著,兩天前她過了二十一歲生日,「霸王龍」終於同意她自己帶隊了,為了證明自己比哥哥們都強,她不顧「霸王龍」的警告,堅持把隊伍的人數減半,只帶五個人去完成十個人的任務,其實這裡也有她沒把侯龍濤放在眼裡的原因。

  根據「霸王龍」提供的情報,侯龍濤今晚很有可能會在兩個目標中的一個裡過夜。司徒清影一想到待會兒自己領人衝入網吧,把熟睡中的侯龍濤從床上揪起來,嚇得他屁滾尿流的樣子,渾身就直髮熱。女人停住了腳步,回過頭,「攝像機帶了嗎?」「帶了。」一個小子拍了拍自己身上背著的挎包兒。

  「一會兒把全過程都拍下來,特別是那個『東星太子』的樣子。」雖然「霸王龍」說過「對物不對人」,但司徒清影還是打算要揍侯龍濤一頓,最起碼也要抽他幾個響亮的大耳光,然後把錄像拿去給唯一一個讓自己真正動心的女人看,讓她知道那個男人的孬種樣,讓她知道誰才是真正的強者。

  美女胯上自己的「坐騎」,把棍子往後轱轆邊上斜掛著的皮套兒裡一插,扔掉煙頭兒,用黑色的小皮靴在地上碾滅,雙手將頭盔按在了腦袋上,她的頭盔與普通的「全盔」不同,在後腦的部位上有一條開口兒,如同一個卡槽一般,把她的辮子空了出來。五個男人也各自將棍棒掛在了後安在自己車身上的掛勾兒上,做好了出發準備。

  司徒清影將辮子在脖子上纏了兩圈兒,雖然VRSCAV-ROD是全封閉輪兒,但還是這樣更安全,她把頭盔的面罩兒「啪」的一聲放了下來,舉起右手,兩根手指向前彎了彎。倉庫裡立刻是「轟隆、轟隆」的引擎聲大做,一個男人按了一下兒從房頂垂下的遙控器,倉庫的金屬捲簾大門緩緩的升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