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一百二十七章 美麗錯誤(上)

  「四哥,你丫這樣兒怎麼還像是高了啊?」文龍開著車,瞅了瞅歪在副座兒上的侯龍濤,「我上次去青島用那葉子挺管用的啊,這次不靈了?」

  「肏,靈,當然靈了,要是不靈,那些酒就能要我的小命兒。」侯龍濤把自己舌頭上的那片兒變白了的葉子摳了出來,「不過這玩意兒,效力也是有限,時間長了也就吸收不了酒精了,再說本來我量就不行,剛才還成,現在開始有點兒上頭了。」

  「你一直也沒告訴我你從哪兒找著這寶貝的。」坐在後面的武大問。

  「我收拾鄒老的遺物時找到的,一大盒子都是沒聽說過的中藥,全是好玩意兒,就這一個是天然的葉子,其它都是配藥,可惜沒留下藥方兒,用一點兒少一點兒了。」

  「其實用不著這葉子,買點兒RU-21就行了,吃了之後,酎兩瓶兒二鍋頭,跟假的一樣。」文龍搭碴兒了。

  「哼,那東西能讓你舌頭發麻嗎?你以為大舌頭好裝?」

  「那倒也是,在秦皇島的時候,那群人都以為我醉的不成了。現在怎麼招?」

  「咱們的事兒都完了,剩下的功夫就由那邊兒做吧。」

  「我知道,我問的是現在去哪兒。」

  「噢,」侯龍濤「丁丁當當」的搖了搖自己手裡的一串兒鑰匙,「去玉倩那兒,剛給我配的,今天那隻母老虎不在,說好了去Happy一下兒。」

  「你行不行啊?」武大從後面拍了侯龍濤一下兒,「別他媽跟上次在『福、祿、壽』似的,一喝酒就站不起來。」

  「別他媽老拿那件事兒戳我脊樑骨,早就沒那毛病了,老子現在是金槍不倒。」

  「沒事兒,你不行就給我打個電話,我立馬兒就過去替你,」文龍裝出一幅神往的樣子,還伸舌頭舔了舔嘴唇兒,「玉倩那丫頭還真他媽是個不可多得的貨色。」

  「說他媽什麼呢?你丫這嘴越來越沒把門兒的了?我現在可不清醒,小心我當真。」

  「別別別,再多給我一萬個膽兒、一千條命,我也不敢打嫂子的壞主意啊。」

  車到玉倩家樓下,侯龍濤一下車,被一陣小風兒一吹,立刻就感到酒意上來了,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哎呦」了一聲兒,差點兒沒坐在地上,趕忙撐住了車頂。

  「怎麼了?怎麼了?」武大從車裡探出腦袋來,「真的,你行不行啊?要不然送你上去?」

  「不用,不用,我沒事兒。」侯龍濤甩了甩手,往嘴裡扔了兩塊兒口香糖,三步一趔趄的向樓門兒走去。

  今天是個大陰天,有厚厚的雲層遮擋,一絲月光也透不出來,看來快要下雨了。

  光是開門,侯龍濤就用了小五分鐘,鑰匙怎麼也插不到鑰匙孔裡。

  終於開了門,屋裡是一片漆黑,他跌跌撞撞的走了兩步就撞在了客廳的餐桌兒上,差點兒就來個狗吃屎。

  「我就肏。」侯龍濤揉著腿,摸黑兒向玉倩的臥室走去,他是真的有點兒醉,連燈都沒去開。

  進了臥室,一樣是黑漆漆的,只能看到大床上有一個隱隱約約的人形。

  「寶貝兒,不等我就睡了?」侯龍濤拉鬆了領帶,慢條斯理兒的把衣服都脫了,其實是胳膊腿兒發軟,心裡急,手上卻沒有力氣快扒。

  酒壯松人膽兒,更何況本來就是既有色心又有色膽兒呢,他摘了眼鏡兒,彎腰抓住了薄薄的被單兒,「呼啦」一聲把它撩到了床下,緊接著就把自己赤裸的身體壓向了床上的那個人形。

  侯龍濤馬上就發覺身下的女人只穿了內衣褲,剩下的地方都是和自己肌膚相接的,男人這下兒可樂了,雙手立刻開始在那滑溜溜的大腿和腰肢上撫摸了起來,又去吻她的臉蛋兒、嘴唇兒,「也不等我就把衣服脫了,這麼急?」

  玉倩沒對男人的話做出明確的回答,只是在喉嚨的深處發出了輕微的「哼哼」聲,從肢體上來說,可沒有一點兒反對的意思。

  「怎麼了,倩妹妹?生哥哥的氣了?嫌我來得晚了?我真的有正事兒來著。」侯龍濤邊解釋邊把身體向邊兒上挪了挪,騰出右手,伸進女人的雙腿間,隔著蕾絲的小內褲,在她的陰戶上輕輕的搓動。

  玉倩大腿和小腹處的美肉產生了很自然的微微顫動,但她卻仍舊是不做語言上的表示。

  這侯龍濤懂,嬌妻在這種時候耍點兒小性兒,不用跟她較勁,只要把她「伺候」舒服了,自然什麼事兒都沒有了,自己正在摸陰的手指上都已經傳來了濕濕的感覺。

  「倩妹妹,說話啊,叫我聲兒好哥哥…」侯龍濤在美人的面龐上舔著,咬著她的耳垂兒,中指從蕾絲內褲的邊緣滑進去,先把她陰唇交接處的那顆小肉芽兒搓得硬硬的,然後就捅進了已然玉門微啟的「水簾洞」。

  「倩妹妹,還不理我?」侯龍濤都能覺出女人陰道深處那顆小肉球兒的跳動,沒想到她到了現在居然還能對自己不假顏色,看來自己必須得盡心竭力的服侍才行,還不能偷工減料。

  他摸著黑兒,用力在女人的脖子上親吻、吸吮,不摳屄的那隻手推開身下的乳罩兒,捏住一顆奶子就揉,從手感上判斷,比上次摸到的時候要略微柔軟豐滿了一點兒,但彈性卻有些許的減弱,可他現在色慾、酒勁兒都上了頭,哪兒還管得了這麼多,只顧用指頭挑撥那團嫩肉正中的一小粒硬硬的突起。

  玉倩喉嚨中的「嗯嗯」聲更加急促了,胸口起伏和呼吸的速度都加快了很多,明顯是男人的努力起了作用。

  侯龍濤受了鼓勵,自是十二分的用心,嘴巴叼著女人甜甜的左乳頭兒,津津有味兒的吸吮,手指退出充滿了愛液和陰精的小穴,將它「強硬」的塞進她的小嘴兒裡,把上面粘著的「花蜜」抹在她的舌頭上。

  玉倩吭吭唧唧的哼著,根本不知在說些什麼,不過她的身體除了自然的顫抖外,終於有了輕微的扭動。

  侯龍濤在美人平滑的小腹上舔著,把舌頭壓入她圓圓的肚臍兒裡,雙手插入她的腋下,慢慢的向下滑,直到膝蓋處,盡情撫摸成熟女子才特有的雙S曲線。

  如此上下好幾次,玉倩的香肌上已經微微的沁出了汗珠兒。小肚子也在強烈的性挑逗下不住收縮,每次放鬆後,都會有微量的愛液從陰道口兒被擠出來。

  侯龍濤抓著嬌妻內褲的褲腰,緩慢的向下拉,壓在她小腹上的臉也跟著向下移,伸在外面的舌頭很快就舔到了她濃密的陰毛,那滑滑的毛髮柔軟之極,一股香香的熟女氣息直往鼻孔裡鑽。

  玉倩既沒有把雙腿劈開,也沒有抬起屁股,擺明了是對男人為自己口交的企圖不予配合。

  這侯龍濤可就有點兒不樂意了,小丫頭還真跟自己拿上堂了,那還能饒了她?

  男人雙腿向前一收,滑成了跪姿,拉起玉倩的兩腿,往肩上一扛,雙手抓住她圓鼓鼓的臀瓣,用力托了起來,一口將兩片濕膩的大陰唇含進了嘴裡,連吸帶吮、連嘬帶咬自是不在話下,還用舌頭劃開了嬌嫩的小陰唇,插進了她的小穴裡攪動,把汩汩的愛液都嚥下了肚。

  玉倩原本軟綿綿的大腿有了繃緊的跡象,雖然還是很沒有力量,但好歹是表現出了想要把男人的頭夾住的意願。

  「哼,到底還是不行了吧。」侯龍濤把女人的美腿架在了自己跪著的大腿上,上身猛的一撲,拚命的壓著她吻了起來,右手伸到自己跨間,扶住了老二,屁股一送。

  兩人是在幾近瘋狂的接吻,玉倩的胳膊卻沒有很激情的擁抱男人,或是在他背脊上撫弄、抓撓,而是仍舊平放在身體的兩側。

  侯龍濤飛快的聳動著臀部,大雞巴嚴絲合縫的塞在女人的屄縫兒中,她陰道裡的嫩肉「癡情」的死纏著心愛的大肉棒。

  他竭盡全力,辛勤的「耕耘」著,額頭都見了汗,自己的恥丘和愛妻的恥丘不斷的大力相撞,在讓人心曠神怡的性快感中夾雜著隱隱的疼痛。

  玉倩已經到了好幾次高潮,雖然身體的反應仍不激烈,可就算是在黑暗中,男人一樣能看到在她那雙濕潤的美目中有亮晶晶的液體在流轉,簡直可愛到了極點。

  美女的身體被翻了過來,侯龍濤向兩邊掰開她的屁股蛋兒,先是在肛門和小穴上吻了一陣,然後就用雙手撐著床面,下身壓住了她的臀部,雞巴從後面捅入了她的陰道內。

  一陣長達幾分鐘,狂風驟雨般的抽插過後,男人只覺背上一麻,全身的力氣都從小腹下放了出去,他的胳膊一軟,上身砸在了玉倩香汗涔涔的背脊上。

  累了,筋疲力盡了,就算在此時,侯龍濤仍然沒忘給予女方事後的溫存,他在玉倩的臉上溫柔的親吻著,兩手順著她的雙臂向下輕輕的愛撫,當摸到她的玉手時,能感到她主動的握住了自己,雖然仍是無力,但意圖很明顯。

  「倩妹妹,你好奇怪,但是我還是好愛你…」侯龍濤不明白今晚玉倩有什麼不對,他也沒精力去琢磨,而且他的神志還不是特別清醒,沒過幾分鐘,他就壓著美人溫香軟玉般的身體睡著了…

  第二天早上當侯龍濤醒過來的時候,床上只剩下他一個人,玉倩大概已經去上班兒了。

  他還是有點兒頭暈,連昨晚巫山雲雨的過程都記不太清了,只得拖著酸疼的身體下了樓,打了輛車回家接著睡,今天是不能去公司了。

  出租車到了自家的大院兒門口兒,侯龍濤剛一下車,有一個看樣子不到二十的小伙子走了過來,「您是太子哥吧?」他們身後還有五、六個十八、九的孩子。

  「什麼事兒?」侯龍濤打了個哈欠,他剛才在車上就瞧見這幫人了,雖然以前沒見過,但想來也就是這片兒的,根本沒放在心上。

  「小鳳姐問您好!」那小子突然大叫了一聲,其他幾個人都從牆角兒把傢伙抄了出來,其中一個拿的是把西瓜刀,照著目標兒就砍。

  侯龍濤用眼角兒的餘光能看到一片血霧升起,緊接著右胳膊就是一疼,想必是自己大臂上的肌肉被劃開了。

  他也算是身經百戰了,隨機應變的本事還是有的,他連喊都沒喊,左手一把揪住身前那小子的脖領子,猛的一甩,把他推到了其餘襲擊者的身上,減緩了他們進攻的速度,然後撒腿就跑,傻屄才硬拚呢。

  侯龍濤不傻,當然不會往家逃了,他是向西便門兒的方向跑,那裡有酒吧、有遊戲廳,肯定會有「東星」的人馬。

  這年頭兒,見義勇為的就是少,一個受了傷的戴眼鏡兒的斯文男人在前面跑,幾個舞刀弄槍的小流氓兒在後面叫罵著追趕,居然無人插手,雖說是在上班兒時間,路上沒幾個人,還是太不像話了。

  因為胳膊疼痛,甩不太開,侯龍濤奔跑的速度不快,只能不斷的把路邊停著的自行車推倒,以此來延緩追兵,拐了兩個彎兒,他眼看就要被追上了。

  就在這時,從前面的樓洞兒裡走出了七、八個半大小子,領頭兒的兩個正在罵罵咧咧的開玩笑,正是匡飛和趙振宇,他們聽到「站住!」「砍死丫那!」的叫喊聲,停步一看,被追的居然是自己的老大。

  侯龍濤也看見他們了,這叫一個氣,「你奶奶的,還他媽在那兒傻站著!?過來救人啊!給我扣下一、兩個。」

  一群人這才反應過來,從地上撿起板兒磚、石頭一類的東西衝了過去。

  追趕的人大概也看出今天要想弄死目標兒是不太可能了,干打一架毫無意義,要是萬一再失手被抓,耽誤了老大的事兒,那可就死定了。

  他們乾脆即不追了,也不接戰,轉身跑到路口兒,截了兩輛出租車,揚長而去。

  侯龍濤受的只是皮外傷,雖然流了不少血,其實並不嚴重,本來是不想去醫院的,沒想到在還沒離開現場的時候,「月派」的警察就已經到了,把一幫人都帶回了派出所兒問話,自然也就送他去復興醫院驗傷了。

  後來寶丁和文龍聞訊到「月派」要人,一個是主管治安的上級領導,一個是平日的酒肉朋友,「月派」的所長很痛快的就把人放了,再說他帶來的本來就都是受害人。

  「是『霸王龍』的人嗎?」寶丁開著他那輛「大切諾基」警車帶兩人去吃飯。

  「是啊,還能有誰。」

  「太狠了點兒吧?」文龍看了看侯龍濤胳膊上纏著的繃帶,「用得著嗎?」

  「他說用得著就用得著,這種事情他比咱們有經驗。」侯龍濤說著話,把兜兒裡的手機掏了出來,剛才一直只是掛著振,所以別人都沒聽見響,是玉倩打來的,「喂,倩妹妹,你跑到哪兒去了?」

  「我去找我爸爸吵架啊,吵的我都忘了昨晚約了你,好在你也沒去。」

  「嗯?什麼意思?你說話怎麼一點兒都沒邏輯性的?」

  「什麼什麼意思,我家的家務事兒,不用你操心。」

  「那你早上也不先跟我說一聲兒,還以為你上班兒去了呢。」

  「上什麼班兒?好了好了,」玉倩又換上一腔刁蠻的大小姐語氣,「我正在和我爸爸媽媽吃午飯呢,我媽說讓你星期六晚上來家裡吃飯,你後天就別安排事兒了。」

  「後天,後天,行,這就讓我見公婆啊?」

  「你是我媳婦兒嗎?還公婆,傻乎乎的。」

  「哼哼哼。」侯龍濤笑著收起了電話,也該是探探張家的虛實的時候了…

  「真是一群廢物!」司徒清影罵著走進了一家餐館兒的大包間兒裡,「乾爹,他們沒得手。」

  兩張圓桌兒邊坐著十多個人,是「霸王龍」、沈義、「九龍」和其餘的幾個首領。

  「哥,要不要我去處理一下兒?」

  「不用,二叔,」司徒清影搶著說,「我會搞定的。」

  「是啊,她自己的仇讓她自己報。」「霸王龍」把煙扔給弟弟,「你是什麼級別的人物,這種事兒你不要出面,很麻煩的。」

  「我知道了。」沈義點了點頭…

  星期六下午四點多鐘的時候,侯龍濤就在玉倩的帶領下來到了她爺爺家,那是一個全由三層磚房組成的大院兒。

  他們的「克萊斯勒」開到大門的時候,正好有一輛Audi A6從院兒裡駛出來。

  「停車,停車,」玉倩拍了拍男人的胳膊,「是我舅爺的車。」

  「是嗎?我不用下去了吧?」

  「瞧你,害怕見人啊?得了,你等我吧。」女孩兒下了車,向那輛已經開過去了的Audi走去。

  那輛車的司機大概看到了玉倩,也停了下來,一個身穿灰色中山裝的老者下了車,六十出頭兒的樣子,梳著偏分,全身卻散發出一股英武之氣,他和女孩兒很親切的說了一陣話。

  老者走後,玉倩回到了侯龍濤的車上,「我舅爺有事兒,先走了,他剛才還說要過來看看你呢,讓我攔下了。」

  「呵呵,我又不是真的怕見人。他是總參的首長?」

  「你怎麼知道?」

  「甲A025的車牌兒嘛。」

  「下次你自己問他好了。」

  「那多不合適啊。」侯龍濤把車停在了一座兒灰磚小樓兒前,這種樓從外面看很不起眼兒,其實比現在的高檔公寓、別墅都要合住,單層的房高超過三米,沒有點兒級別的人還真住不進去。

  來開門的是一個中年女人,看樣子就是個老媽子。

  「吳姐,」玉倩和男朋友進了屋兒,「家裡人呢?」

  「爺爺、奶奶去鄰居家打牌了,一會兒就回來,你爸爸和你哥哥還沒下班兒,只有你媽媽一人在。」

  「好。」女孩兒轉向侯龍濤,「你在這兒等會兒吧,我去把我媽叫下來。」

  玉倩走後,男人開始在屋裡兒踱步,看著牆上掛著的一幅幅字畫兒,還有上面那些顯赫的落款兒,突然發現旁邊的一張桌子上放了好多的像框兒,他禁不住好奇心,走了過去。

  照片兒裡除了警察就是當兵的,只要是上了年紀的男警察,都是橄欖葉鑲邊兒的肩章,上了年紀的男軍人都是將級的,其中一個就是剛才在門口兒見過的那個老人,居然是上將軍銜,他臂彎中摟著的就是面無表情的馮雲。

  「好傢伙!」侯龍濤腦子裡「嗡」的一聲,倒吸一口涼氣,姓馮的上將,還是「總參」的,那只有馮光烈將軍了。

  這個馮光烈的來頭可就大了,常年出任主管對台作戰的南京軍區司令員,大概是兩、三年前,因為他在台灣問題上的穩健思想,深受中央領導的賞識,被調到位列「四總部」之首的「總參」,出任中國人民解放軍中央軍事委員會委員委員、總參謀長。

  「這下兒可是在天上捅了個窟窿,」侯龍濤左手托著右肘,右手扶在腦門兒上,閉著眼睛,「不好收場了…」他這可不是指自己和馮雲關係不好。

  兩個女人一陣銀鈴兒般的說笑聲打斷了他的思緒,玉倩拉著一個身著便裝的中年美婦從樓上下來了,「濤哥,這是我媽媽馮潔。」

  「噢,阿姨。」侯龍濤趕忙上前了兩步,眼光是從下向上掃的,先看到的是女人脖子上繫著一條絲巾,然後才是那張美麗的面龐,「你…你…」他突然有點兒發愣,自己為什麼會覺得這個女人如此熟悉呢,她的氣息也是如此的熟悉。

  「你好,你好,快坐吧,」馮潔微笑著迎了上來,把男人讓到沙發上,「這可是我家丫頭第一次帶男孩兒回來呢,讓我好兒好兒看看。」

  「媽,」玉倩臉上微紅,坐到母親身邊的沙發扶手兒上,嗲嗲的推了她一把,「您胡說什麼啊?」

  「怎麼了,有什麼關係?」馮潔笑著摟住女兒,「這是他第一次見我,不免緊張嘛,我得給他創造個好環境,要是特嚴肅,他以後豈不是不敢再來了。」

  玉倩沒聽出什麼,侯龍濤卻覺得女人的這些話裡有深意,但又不能肯定,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向自己說,特別是她不說「第一次來咱家」,不說「第一次見你家裡人」,卻說「這是他第一次見我」,可自己敢對天發誓,這決不是第一次,自己以前肯定見過她,因為她實在是太讓自己感到熟悉、親切了。

  三個人聊了一會兒天兒,玉倩的其他家人也就都回來,連馮雲也來了。

  大部分人都挺親切的,特別是玉倩的爺爺、奶奶,也難怪,老人家對未來的孫女婿,在一般情況下,都是不會不認同的。

  可玉倩的哥哥,那個叫張玉強的傢伙就不一樣了,一直也沒把他那套二級警督的制服脫下來,還特別強調自己是市局刑偵處的,看侯龍濤的眼神老像是在審賊,簡直和馮雲一模一樣。

  吃過晚飯,一家人在一起說了會兒話,玉倩的爺爺奶奶就去休息了,侯龍濤也覺得今天呆夠了,剛想起身告辭,就被張玉強攔住了,「來吧,到我屋兒裡,咱們哥倆單獨聊聊。」

  「哥…」玉倩抓住了哥哥的手腕兒,眼神中充滿詢問的意味。

  「放心吧,我知道該說什麼,不該說什麼。」

  侯龍濤進了張玉強在二樓的臥室,書桌兒上放著一張他和田東華的合影,牆上掛了很多做工精細的仿真槍,「喲,你的這些收藏真不錯啊。」

  「行了!侯龍濤,你膽子不小啊!?你是不是以為我們當警察的都是弱智啊!?」張玉強突然橫眉立目的喉了起來,真的變成提審罪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