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鱗豈是池中物 第一百三十二章 反目成仇(上)

  一路上張玉強都是一言不發,看他的神情好像是在理清自己的思路,為一會兒的對話做準備。

  對方不出聲兒,侯龍濤也就不開口,這也是他的一大優點,遲早會知道自己為什麼被叫出來的。

  自從「藍精靈」出了國貿,已經向東行駛了小半個小時,上了快速路,越來越接近「燕郊」了。

  「再這麼開下去可就到『福、祿、壽』了,」侯龍濤想著就皺起了眉頭,「是因為那件事兒?不會啊,那根本就是小事兒一樁,又都過去這麼多年了,決不可能勞動他的。」

  就在這個時候,張玉強突然把警車開進了緊急停車帶,慢慢的停住了,他扔給身邊的男人一顆煙,「侯龍濤,想知道我對你這個人是個什麼看法嗎?」

  「想。」侯龍濤微微一笑,對方既然這麼問,自己怎麼回答都是一樣。

  「你有頭腦,有手段,有狠勁兒,你的實力還在不斷的壯大,你有沒有野心,我不知道,但我覺得你應該有。」

  「強哥太看得起我了。」

  「我說的野心不是你現在那種在大街上稱稱王、在商場裡掙掙錢的野心。」

  「強哥的意思我明白。」

  「從本質上說,你已經不是完完全全的局外人了。有些事情是我這種人不能做的,有些事情是你這種人不能做的,這個道理你懂吧?」

  「嗯,懂。」侯龍濤有點兒緊張了,他發現自己還是一點兒都看不出對方的真實目的。

  「你,我,」張玉強在兩人的中間橫向的晃了晃手指,「這兩種人,如果能結合在一起,那是最理想不過的了。」

  「呵呵,怎麼叫如果呢?有玉倩的關係在裡面,我當然是和你站在一邊的。」

  「是嗎?」張玉強斜眼兒掃了掃准妹夫,「那許如雲、柳茹嫣、鄭月玲、何莉萍、薛諾、任婧瑤、陳倩、陳曦,這幾個女人怎麼辦?」

  其實那天晚上在張家被教育了一通之後,侯龍濤就懷疑他們對自己的私生活也是一清二楚的,雖然有了一定的心理準備,可現在對方突然說出了幾個愛妻的名字,他還是大吃了一驚,冷汗都出來了,腦子裡也「嗡嗡」直響。

  「怎麼了?犯什麼傻啊?」

  「我…我…」侯龍濤拚命想保持冷靜,力圖恢復思考的能力,「大舅子」沒說出施雅、曲艷和清影的名字,看來他並不知道自己要刻意隱藏的關係。

  「不用緊張,大家都是男人,這種事兒能理解,你小子夠有艷福的啊,比我還能撲騰。」

  「玉倩知道嗎?」

  「當然不知道了,要不然以她的脾氣,早把你的球兒剁下來了。」

  「強哥到底為什麼找我?」侯龍濤終於是忍不住問了出來,自己所處的地位實在是太不利了,再也沒有裝酷的餘地了。

  「你說呢?我本來是應該告訴玉倩,讓她弄死你,或者我直接把你弄死,但是古總說你是個不錯的人才,弄死太可惜了,他又跟你關係不一般,所以希望你能識時務。」

  「古…古總?」

  「古全智。」

  「你們認識?」

  「他和我爸是老朋友了,要不是有他說你的好話,就憑你一個毫無根底的小痞子,我爺爺、我爸能讓你跟我妹妹來往?我家裡人連東華都看不上。」

  「強哥把話挑明了吧。」

  「好啊,我上次跟你講過,只要你不亂招,沒人敢碰你。可你現在招到我家的頭上了,玉倩是我親妹妹,從小兒她就是我家的寶貝,上次她在,我不方便為這事兒跟你發作,其它還用我廢話嗎?」

  「你要我放棄她們?」

  「是,是人就會有點兒捨不得的,但你要權衡利弊啊,除了我家的女人,其他女人都是可有可無的玩具,玩兒過了也就算了。現在你面前只有兩條路可選,要麼做我妹夫,要麼死。本來還應該有第三條的,就是你離開玉倩,問題是你小子不知道對她施了什麼妖法,愣是讓她愛上你了,這條路是你自己堵死的。」

  侯龍濤沒有出聲兒,有一顆汗珠兒正順著臉頰往下滑,他往嘴裡塞了根兒煙,死命的嘬著,三口就下去了半顆。

  「作為一個家族的成員,我是很看重你的才能的,希望能有你加入。但作為玉倩的哥哥,只要你對不起她,不管你是不是百年難得一遇的帥才,我一樣讓你死無葬身之地,所以你也別怪我威脅你,你知道我有能力讓我的話兌現。你也不用急著作出決定,好兒好兒考慮考慮,你有一個星期的時間,我相信你是個聰明人。」張玉強又扔出一堆冷冰冰的話,然後就啟動了車子。

  侯龍濤還是沒回答,又點上一顆煙,他確實是在認真思考對方的話,他需要在自己的性命和摯愛的女人們之間作出一個選擇。

  他一貫認為自己是一個理智型的人,理智是自己以往「攻城拔寨」最有效的武器,也是自己賴以生存的資本,但這次,他決定選擇感情,這讓他自己感到驚訝…

  星期二晚飯之後,玉倩跟著侯龍濤回到了「天倫王朝」的套房,她下班兒之後並沒有換衣服,還是一身漂亮的警服,鼓鼓的胸脯兒在襯衫上頂出兩個弧形,領帶就落在它們中間形成的溝壑裡,西褲式的黑色警褲的褲腳兒蓋住了一部分黑色的高跟兒鞋,女人只要身材好,還真是穿什麼都好看。

  一進屋兒玉倩就轉身勾住了男人的脖子,親了親他的嘴唇兒, 「你怎麼了?剛才吃飯的時候話那麼少。」

  「沒…沒事兒,」侯龍濤乾澀的笑了笑,「去裡屋吧,我給你拿點兒喝的。」

  「好吧。」女孩兒歪頭用一種疑惑的目光看了看愛人,轉身進了臥室。

  雖然侯龍濤已經下了決心要把一切都告訴這位大小姐,可一見她的花容月貌,一見她看自己時那種情意綿綿的樣子,又有點兒不知道該怎麼開口了,怎麼才能不傷到她呢?

  玉倩已經脫鞋上床了,看到男人拿著飲料進來,便抬起右腳在空中衝著他晃了晃,「高跟兒鞋穿著不舒服,幫我揉揉好嗎?」

  看著女孩兒噘著小嘴兒,秋波在媚眼中流轉的可愛模樣,侯龍濤真是從心底裡喜愛,可越是這樣,他心裡就越難受。

  侯龍濤把飲料放在電視櫃上,做到床邊,伸手握住美女包在黑色短絲襪裡的腳丫兒,那麼溫熱,那麼小巧,那麼精美,就像精雕細琢的藝術品一樣,他很有感情、很認真的在上面揉撫起來。

  玉倩突然把腿收了回去,跪起來,從身後抱住男人的脖子,上身稍稍前傾,壓住他寬厚的背脊,把臉和他的貼在一起,「濤哥哥,你有什麼心事兒嗎?在外面遇到麻煩了?你告訴我吧,我什麼都會幫你解決的。」

  「玉倩,」侯龍濤抬起雙手,把自己的十指和女孩兒的玉指交叉在一起,緊緊的握住,「我愛你,你知道嗎?」

  「我知道。」玉倩的心裡一甜,這是心上人第一次對自己說那三個全世界的女人都愛聽的字。

  「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飛機上那次,我就懷疑過你的背景,但沒想到會那麼的高深,說實話,我也不在乎,我愛的是你這個人。」

  「那你愛我什麼啊?」

  「愛是一種化學反應,我一直都覺得能說出理由的愛情不是真正的愛情,我只知道每次你看著我的時候,我全身的血就會燒起來。」

  「你今天說話好酸啊,我都起雞皮疙瘩了。」

  「你不喜歡我說這些?」

  「喜歡,越酸我越喜歡。」

  「我…我有不為你知的一面,」侯龍濤咬了咬牙,怎麼都要說,趕早不趕晚吧,「我…我不是個好男人,是個色鬼,是個花心兒蘿蔔,我有好多的女人。」

  「我知道。」玉倩的語氣沒有絲毫的變化,還是像剛才那樣既輕鬆又充滿愛意。

  侯龍濤一下兒竄了起來,轉身不可思議的看著還是笑嘻嘻的女孩兒,他根本就說不出話來。

  這種情況下,男人是沒有取勝的機會的,不坦白,女人說你騙她們;坦白了,女人說你不顧及她們的感受,怎麼都不可能避免「雷雨風暴」的,像玉倩這樣還能嬉笑如常的,簡直不可想像,這還不像他的其他幾個愛妻那樣,她們都有特殊的原因。

  侯龍濤又想起了張玉強關於玉倩脾氣的那句評論,他實在是想不通。

  「怎麼了?」玉倩笑的很甜,跪著向前蹭到床的邊緣,又攬住了張口結舌的男人的脖子,「意外嗎?不用這麼緊張吧?」

  「是…是你哥告訴你的?」

  「我哥知道嗎?居然沒跟我說,那我回去可得教訓教訓他了。不是他告訴我的,我有我自己的關係。」

  「你查過我?」

  「當然了,我在美國的最後一年,基本上每個月都能收到關於你的報告。」

  「為什麼?」侯龍濤突然有點兒生氣,他覺得女孩兒沒有權利調查自己的私生活,那會兒自己和她並沒有什麼超出一般的關係,就算有,她也沒權力。

  「我也不清楚,反正我就是想知道你的一切,你給了我一種我以前從未感受過的感覺,不知道,機場分別之後,我就經常想起你,老想你給我打電話,可最後還是得我先找你,哼。回到美國之後,哼…總之我老是想著你,你明不明白?」

  「我明白,我明白…」侯龍濤微微曲腿,緊緊的抱住了美人的細腰,把臉埋進了她的頸項間,看來她對自己是「兩見鍾情」,加上她又有那種能力,想必是人就會像她那麼做的,「你不在乎?」

  「男人嘛,有哪個不花心,特別是你這樣在生意場上打滾兒的人,又年輕,各種條件都不差,投懷送抱的肯定不少,逢場作戲也在所難免嘛。我媽也說了,男人在結婚之前,可以讓他們胡鬧一陣,結婚之後,只要他們把妻子、家庭放在第一位,偶爾的糊塗也可以原諒,就像我爸那樣。」

  「那是你媽說的?」

  「是啊,有本事的男人都是這樣的,這是共性,不是個性,不是以女人的意志為轉移的。但我就沒她那麼大方,咱們結婚之前,只要你愛的是我,你玩兒玩兒別的女人,我也不管你,但咱們結了婚之後,我只許你守著我,你是我心愛的男人,你是我唯一的男人,你是我一個人的,只有我才能享受你的疼愛。」

  「結婚…」

  「對啊,我知道現在討論這個問題還略微有點兒早,但我這輩子是認準你了,你就是我的如意郎君,」玉倩捧著愛人的臉,深情的望著他,「什麼時候帶我回家見未來的公公婆婆啊?」

  「玉倩,你大概是沒明白我的意思,我好色,我花心,但我不負心。」

  「什麼意思?」玉倩發覺男人的表情已經從驚訝轉為了痛苦,也意識到了情況好像並不樂觀。

  「我…我愛她們,我不能離開她們。」

  出乎預料,平時一貫大小姐作風的女孩兒沒有暴發,只是放開了侯龍濤,身子向下一矮,換成了跪坐的姿勢,「你愛她們?愛?這個愛和你說愛我時的那個愛是一個意思嗎?」

  「是。」

  「是?她們那麼多人,現在又加了一個我,你怎麼愛?怎麼愛的過來?你對每個人的愛都是一樣的?」

  「一樣的,不偏不倚。」

  「怎麼可能呢?一個人的心怎麼可能分成好多份兒呢?你要麼愛這個,不愛那個,要麼愛那個,不愛這個,不可能兩個都愛的,更不可能兩個都愛的一樣多,兩個都愛就是兩個都不愛。」

  「為什麼?為什麼一個男人不能同時愛兩個女人或是更多?一個人最珍貴的財富就是生命,如果同時有兩個女人可以讓一個男人以性命相許,你能說他對一個的感情是真的,另一個的感情是假的,或者說他對兩個人的感情都是假的嗎?」

  「好,兩個人落水,只能救一個,你救哪個?」

  「Classical Question,性格堅強的那個,離開我還有可能振作起來的那個,我救她,然後再去找另一個,雖然天已注定我救不了她,我也會把我最後的一點兒力量用盡,我給了第一個繼續生存的權力,證明了我的愛,我為第二個付出了我自己的生命,同樣證明了我的愛。」

  「以前是不是就有人問過你這個問題啊?你以前是不是就仔細的想過啊?」

  「是我曾經這麼問過我自己。」

  「是嗎?那女人也可以同時愛兩個男人嗎?我愛你,也可以同時愛田東華嗎?我跟你睡了,還能去跟他睡嗎?」

  「不,不,絕對不可以!」侯龍濤倒是激動起來了,「我的女人就是我的女人,我不跟別的男人分享,一次也不行!我的女人決不許別人碰!」

  「Are you kidding me?怪不得小表姨說你是大男子主義呢。」玉倩說話還是不緊不慢的。

  「玉倩,」侯龍濤突然蹲了下去,身子蜷了起來,雙手胡亂的揪著自己的頭髮,看他的樣子,就知道他的內心在做著痛苦的掙扎,「你是在折磨我嗎?」

  「折磨你?」女孩兒下了床,跪在男人的面前,把他的雙手從頭上拉了下來,「傻哥哥,我捨不得折磨你的,我知道,從感情上講,這種決定是很難做的,可選擇起來並不是難事兒啊。」

  「玉倩,你明不明白我的意思啊?我是不會離開她們的。」

  「什麼?」玉倩站了起來,用一種很奇怪的眼神看著男人,「你不會離開她們?那你今天跟我坦白是什麼意思?你想達到一個什麼目的呢?」

  「我也不知道,」侯龍濤也起了身,往後退了幾步,靠住了窗邊的矮桌兒,點上煙,「我真的不知道,你哥哥說我只有兩條路,一是放棄我的女人們,一是放棄我的生命,我只知道她們比我的生命重要,可你…可你一樣比我的生命重要…」

  「我和她們,你選吧。」玉倩的聲音終於不再那麼平靜了。

  「我不能,我…你教我,你教我怎麼選。」

  「還用問嗎?」

  「我是不會離開她們的,但我也真的不能忍受失去你,我想…我想…如果有可能,你能…」

  「啪」,男人的話還沒說完,玉倩已經衝了過去,這個大耳光,把他的眼鏡兒和煙頭兒都打飛了,他的臉上立刻就出現了紅紅的一個掌印。

  「Are you stupid!?」女孩兒歇斯底里的大叫起來,她一直堅定的認為沒有男人會愚蠢到放棄和自己聯姻的機會,只要加入了自己的家族,平步青雲自是不在話下,再加上她清楚用「國色天香」來形容自己絕不過分,兩方面的因素一加,任何男人都只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這也就是她剛才一直都很從容的原因。

  但是事實太出乎玉倩的預料了,她像是一瞬間被一個炸雷驚醒了,她突然發現自己真心愛戀的這個男人居然並不滿足於擁有自己,不供奉自己,這對於她從未被傷害過的自尊心、自信心是一個極大的刺痛。

  女孩兒又上前了一步,雙手揪住男人的脖領子,搖著他的身體,「How dear you!?你怎麼敢把我和那些下賤的女人相提並論!?我一心一意的愛你,你居然如此不識抬舉!?你知道有多少男人做夢都想和我在一起嗎!?如果得到了我,別的男人睡覺的時候都會笑出來!你…你…你…」她的小臉兒煞白,妙曼的身子不住的顫抖,連嗓子都喊啞了。

  「倩,倩,你別這樣,別這樣,」侯龍濤捧住了女孩兒的臉蛋兒,兩行淚水從他的眼裡湧了出來,他的聲音也在發顫,「我…我知道我有多幸運,能夠得到你的垂青,」他開始在美人的臉上親吻,「這…這張臉,」他又吻在女孩兒的胳膊、手上,「這…這手臂,玉倩,我愛…我愛你,我真的愛你…」

  「不,不,」玉倩把男人稍稍推開了一點兒,「沒有這麼簡單的,既然說開了,你就要作出選擇,你就要給我明確的答覆,我要你離開她們,你是我一個人的!」

  「不,我不會離開她們的,但是…」

  「你…你…侯龍濤!」女孩兒的俏臉上出現了憤怒的表情,進而轉為「猙獰」,「你為了她們就不顧我!?好,好,你不是喜歡她們嗎?是你要她們做我的情敵的,我就讓她們知道知道跟我搶男人的下場!」

  「你想怎麼樣?」侯龍濤的心一下兒就涼了半截兒,哥哥是想要自己的命,妹妹卻想對付自己的愛妻們。

  「哼哼哼,她們不是賤嗎?她們不是喜歡別人的男人嗎?那我就給她們找幾十個別人的男人,讓她們好兒好兒的過過癮!」

  「什麼!」侯龍濤猛的抓住了女孩兒的一隻手腕兒,雙眉倒豎,牙關緊咬,眼珠兒都快瞪出來了,臉上肌肉也在抖動,可以說是聲色俱厲了,一掃剛才「柔情一派」的表現,「張玉倩,我警告你,你要是敢碰她們一根兒汗毛兒,哪怕你家裡是天王老子,我拼了性命不要,我也要…我也要…」

  「你要怎麼樣!?」玉倩用力的往回掙著胳膊,可男人的大手就像鐵鉗一般,死死的箍住自己,根本動彈不得,「你…你放開我,你混蛋!疼,你弄疼我了…」她現在的表情已經變了,那叫一個淒楚、委屈、氣苦、辛酸,任誰看了都得心疼。

  「雖然我捨不得把你怎麼樣,但只要我還活著,我就不會再看你一眼,不會再跟你說一句話,不知道,我不知道,也許我會恨你,我不知道我會做出什麼,總之不許你傷害她們!」

  「你…」女孩兒的小嘴兒一扁,「一點兒也不顧我,凶我,你為了她們就凶我,你說過永遠都不對我凶的…」

  「撲通」一聲,侯龍濤跪在了地上,輕撫著女孩兒被自己攥紅了的手腕兒,「玉倩,一切都是我不好,都是我的錯兒,是我辜負了你,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你委屈,你儘管衝我來,你想把我怎麼樣,我都毫無怨言。可這件事兒她們是沒有任何責任的,我求你不要遷怒於她們,我求你不要傷害她們。」

  「哼哼,」男人的輕言軟語換來了玉倩的一聲冷笑,「男兒膝下有黃金,你為了幾個女人就下跪,還低聲下氣的乞求憐憫,不覺得丟人嗎?」

  「我的尊嚴,我的生命,跟我心愛的女人比起來就微不足道了,你知道的,我會為你做同樣的事的。」

  「誰要你為我做同樣的事兒?你以為你是什麼東西?」女孩兒高傲的揚起了頭,「侯龍濤,你背叛我,你好自為之吧。」

  「玉倩…」

  「啪」,玉倩漲紅了小臉兒,掄圓了又賞了男人一個「耳帖子」,然後撿起自己的高跟兒鞋,轉身衝出了套房,她連電梯都沒坐,直接從樓梯跑了下去,鑽進了自己的「切諾基」。

  女孩兒一進車,剛才臉上憤怒的表情突然不見了,她趴在了方向盤上,雙肩劇烈的顫動著,有「嗚嗚」的鼻音不斷的發出…

  編者話:玉倩的問題可不是十章、二十章就能解決的,可以肯定的說,回國之前是完不了的,等真正的搞定了,《金鱗》也就差不多到頭兒了。美國人不說「Are you stupid」?我這兒的中國人、印度人、白人、黑人、墨西哥人、印地安人都這麼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