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墮黑暗 第六章 兩個人的戰爭

  郊外,人煙幾近滅絕,空氣中熱浪襲人。

  周文和一個穿灰色襯衣的年輕男子伏在小土堆的桔樹下,汗水將後背濕了個通透。

  「到底是不是這裡啊,曬了半天太陽,鬼都沒有一個。」

  小個子趴不住了,將望遠鏡挪開了一直監視的那幢看上去久無人煙的廢舊別墅。

  「應該是,」周文耐心地說,「你看,還是有古怪的,窗戶都擋得密密實實的,門前丟著新的煙盒子,不正常。」

  「衝進去看看不就全明白了。」

  周文笑笑,他知道這個小個子老友趙心陽什麼都好,就是膽子小,搏命的事從來沒他的份,這次還是他軟硬兼施好說歹說才把他拖了來,還不敢說是綁架案,只說有個小案子,請他一起幫幫忙。

  這時候不妨透露點實情,「他們大約有4、5人,我們只怕不是對手。」

  一聽這話趙心陽果然臉色發白,「那還是報告局裡派人支援吧。」

  周文忙道,「不行,消息沒證實前不能驚動局裡,也怕打草驚蛇跑了。」

  趙心陽賭氣道,「這也不行那也不行,我是不奉陪了,太陽曬得實在受不了,反正也只是監視,這樣吧,我先回去,太陽下山後再來接你,有消息打電話。」

  「也好,你把槍留給我防身。」

  趙心陽遲疑了一陣才勉強答應,「好吧,你可不能亂用,萬一出了事我擔當不起,上有老下有小的。」

  「行啦,囉嗦,老朋友了,我什麼時候害過你。」

  「倒霉就在和你交朋友了,袁大頭將我打入冷宮至今沒得重用……」

  一路低聲嘮叨著,小個子趙心陽貓著腰,穿過矮籬而去。

  周文端起望遠鏡,看著紋絲不動的窗口,想起昨天晚上發二突然給他打的那個電話。

  發二的第一句話是,他有活命之恩,此生此世也許只有這個機會才能報答了。

  他說願意將所知道的一切全部告訴他,但有兩個條件,第一絕不能轉告警方,因為警局有人與綁匪串通一氣,與他與周文都不利,第二任何情況下都不能說出有發二這個人存在。

  在周文鄭重答應後,他才合盤托出,話語低快,聽得出是在一個非常環境中打的電話,周文想起了那間黑暗小屋。

  周文終於知道了這次綁架案的主匪姓陳,別人都叫他陳先生,是本地口音但從沒見他在這裡混過,包括他手下那些人,神神秘秘的,通過密線找到發二負責搞槍和食宿,沒想到出了紕漏,那些人便揚言幹掉他,驚駭的是這次竟沒有老大級的人物肯出來為他說話擺平,使他意識到這夥人來歷絕不尋常,只有先躲藏起來,周文找他之後,他下定了出逃的決心,同時告誡周文不可衝動,因為他聽說有不少人在插手這件事,但到底是什麼人他也不清楚。

  眼前這幢舊別墅是發二提供的最有價值的消息,他不敢肯定,只說有可能青嵐就囚禁在這裡。

  日頭快偏西了,還是沒有動靜,周文也有點懷疑起來,摸摸腰間,槍硬梆梆的讓人踏實。

  他硬拉趙心陽來不是為了壯膽,就是看上了他的槍,他直覺地感到,槍在這件案子中會起到決定作用。

  周文突然直覺中一激凌,汗毛都倒豎起來,別墅窗簾竟然無風自動了一下!

  像有人在往外窺探,又過了許久,大門開了一條窄口,兩條人影迅速閃出,分成兩路離去。

  發二所言不虛,果真在此!

  如果是上次看到的四個人,那麼屋裡只有兩名綁匪了。

  一對二,有沒有把握呢?

  周文只覺得心頭一熱,頗有點後悔放趙心陽走了,多一個人畢竟多一份勝算。

  報警?

  想起發二的話,他猶豫再三。

  那麼是近前先摸摸情況?

  緊閉如初的別墅大門象懷春少女一樣誘惑得周文的心呯呯直跳。

  別墅內。

  青嵐依然赤身裸體,狗一樣四肢趴在地上,溫馴地舔著陳先生的腳趾,她做得非常仔細,也非常專業,知道怎麼樣才能讓男人從心底由衷地感到舒服,所以在溫潤的舌尖舔過趾間縫時都特別加上一些力道,哪怕肥厚多汁的腳板散發的異味令她陣陣作嘔。

  陳先生果然發出滿意的哼哼聲,雙目微閉,面帶輕笑。

  比起前幾日,青嵐的境地並沒更糟多少,也許是她的服從,也可能是事情進展順利,陳先生的兩個手下總是在日落時候出去,午夜回來,與陳先生匯報時也是竊竊私語,只有一次以為她睡著了,大聲了一點,讓她聽見「議會特別會議」

  幾個字,議會特別會議與她有什麼關係?

  難道父親會特意開個會來談怎麼處理她的事嗎?

  不會的,以父親那麼高傲的人是絕不會讓家醜外揚的,就算不是最寶貝的女兒,他也絕對會以最低調最快速的方式來處理事情,滿足他們,麻痺他們,然後再消滅他們。

  長期待在父親身邊的青嵐自然深諳父親這種霹靂作風。

  可是幾日過去了,除了她的屈辱在加深,一點動靜都沒有,本該著急的陳先生也像沒事人一樣,反而顯得很滿意的樣子,這是為什麼呢?

  青嵐迷惑了,但是她除了用她身為女人的傲人本錢來盡可能滿足這些貪得無厭的男人之外,什麼也不能做。

  曾經令她無比驕傲的性感皙白的大腿如今只是這些卑劣男人的下飯菜,想怎麼擺佈就怎麼擺佈,這種不由自主的命運實在令她痛不欲生。

  「看著這婊子的騷樣,再多幾日也不會無聊啊。」

  留下來的短髮綁匪說,色色的小眼睛死死盯著青嵐清瘦緊小的屁股隨著身體的起伏擺來擺去,「就是屁股太小了,比起上次老子找的那個雞婆的大屁股差遠了。」

  被男人肆意貶低自己的身體,還拿來與下等的妓女比較,青嵐又羞又氣。

  「鄉巴佬你懂個屁,現在的女人流行瘦,小屁股就像是瘦肉型豬,才叫好呢。」

  「還是老大高明,品味高,呵呵。」

  短髮綁匪厚顏無恥地笑。

  被短髮綁匪撩起陳先生捉弄身下女人的興頭,他令青嵐盤膝坐下,大腿極度張開,女人的羞處坦露無餘,姦淫次數太多,紫紅的蚌肉都翻露了出來。

  陳先生依然要青嵐捧著他的一隻腳吸啜,而將本擱在女人背上的另一隻腳收回來,抵在毛茸茸的陰戶上,大腳趾插入層巒疊戶的陰洞中攪動,在柔軟的嫩肉包裹下進退自如。

  「濕了,濕了,被老子的腳趾玩還會濕,媽的,艷冠C城的千金大小姐果然就是這等下賤模樣。」

  他惡毒地用兩根腳趾夾住陰蒂,將那小塊嫩肉用力夾起,稍放鬆,更大力夾起,遊戲般重複著這個動作。

  「嗚嗚~」被堵住嘴的青嵐激痛得淚水迸出,卻不敢有絲毫反抗,只能無聲地悲鳴,上身還得像若無其事似的地保持挺立的姿式,舌舔的節奏和力度也不敢有明顯改變,為了減輕下身的痛苦,青嵐渾身的肌肉都繃得緊緊的,即便如此,還是忍不住顫抖,悲苦萬分。

  「又一天了,他們該行動了吧。」

  陳先生終於放過女人,衝著天花板自言自語。

  突然,他把女人踢倒在地,一躍而起,低聲吩咐短髮綁匪,「有響動,你到門口看看。」

  兩人都摸出槍,短髮綁匪躡手躡腳走到門口,側耳聽,什麼也有聽到,不禁疑惑地擺擺頭。

  驀地一片巨響,碎裂的玻璃飛濺,女人驚聲尖叫,一個人影從背後飛身躍入,大喝不許動的同時,一顆充滿仇恨的子彈先下手為強,向驚惶失措的兩人洞穿而去。

  陳先生反應迅捷,聞得異響,下意識就閃躲到短髮男子身後,只聽得呀地一聲慘叫,短髮綁匪中槍倒地。

  說時遲,那時快,沒有任何喘息之機,第二槍又至,這一次周文和陳先生幾乎是同時出槍,失去掩護的陳先生胸口濺起一片血花,槍械掉落,周文則悶哼一聲,摀住肩頭。

  這一切事件都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沒有任何言語可以形容其間的火爆。

  陳先生眼見大勢已去,凶獰的眼睛恨恨盯了周文一眼,沒有片刻猶豫,立馬乘周文將槍換手之際破門奪命而逃。

  周文正待追擊,驚見短髮綁匪還在地上蠕動,擔心人質的安全,只得撿起陳先生丟下的槍,走向驚恐未定的青嵐。

  青嵐畢竟是見過大世面的非常女子,很快就明瞭了狀態,自己是被這個似曾相識的警察救了。

  她抹抹臉上被玻璃濺傷的血污,也不介意自己還是讓周文面紅耳赤的天體,就這麼站起來,表情與剛才截然不同,冷靜至冷酷,對周文說,「把槍給我。」

  周文遲疑地說,「這……」

  「快點,把槍給我。」

  無庸置疑的口氣大有乃父之風。

  提著槍,青嵐走到短髮綁匪的身旁,將毫無反抗之力的男子踢成仰面朝天的躺姿,把他的兩條腿大大分開,拉開褲褳,用冷冰冰的槍管掏弄出那根軟綿綿耷拉著的醜物。

  短髮男子根本意識不到她在做什麼,胸口的血一股股往外湧,在生死線上無力地抽搐著。

  「這就是你最喜歡的模樣吧!」

  青嵐冷笑著,笑得咬牙切齒,然後雙手舉起槍,瞄準那陽物一槍轟去,血肉橫飛,第二槍,第三槍,直至匣內的子彈射完,男人的下身已打成了若大一個血窟窿。

  青嵐丟掉槍,跪下來,抱著肩膀放聲大哭。

  周文起先目瞪口呆,後來明白了,憐憫地看著這個堅強而脆弱的女子。

  剛才的一切於他也是夢境一般,只在機緣巧合,起先本是想探聽一下情況,從屋裡隱約的淫詞浪語中確認只有兩個匪徒,而且沒有戒備之心,於是設下一個聲東擊西的計,不曾想竟真的會一擊成功。

  影響深重的一樁大案,就這麼輕易地讓他給破了。

  陳先生臨走前的惡毒的一眼,讓他想起了豐田車前兩人的對峙,隱約感到,戰爭還在繼續,而且是屬於他們兩個人之間的。

  天,完全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