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狄安娜頭一次真正地嫉妒她的姊姊,而且她實在不喜歡這感覺。
她把被子從她赤裸且汗流浹背的身上踢掉。她已不想睡了,且下床站了起來。然而起床是否能讓事情好轉卻還是個問題。但她總是不願坐以待斃。她穿上袍子,向廚房走去。
狄安娜很喜歡她們這間小公寓,因為她花了很多心血在上面。但它現在看起來卻是多麼地單調且乏味,只因為狄麗雅住在這兒,還有那個和狄麗雅在一起的男人。她喝了一口汽水,並再度把燈關掉,因為黑暗使人較易沉思。
同樣地,黑暗也是幻想的最佳環境,即使現在實在不是個好時機。今天晚上最好克制住幻想,去抗拒幻想,因為它們可能會使人如同下地獄般地痛苦。
當她閉上眼睛,傷害卻似乎已經造成了。而那景像也已經浮現……
當傑克出現在她的腦海時,她也開始隔著袍子撫摸著她的大腿,她告訴自己,你真是瘋子!傑克和狄麗雅正裸體地在一張大床上,像動物一般地做愛,且愉快地喊叫。
狄安娜,你做的真棒,而別人只會以為你是個被虐待狂。
她不敢相信她的反應竟然這麼激烈。在相同的情況下,狄麗雅可能會比較理智。
在她「放假」的那一晚,她還會去找另一個男的陪她。
不一會兒,她想到自己也可以來玩一次這樣的遊戲。她可以溜下樓,並偽裝成狄麗雅。假如她扮演的很好,就可能成功。但彼得比傑克難騙。他已經認識她們好幾年了。所以他可以察覺到她倆之間的差異。那雖然不易分辨,但確定是存在的。
然而,這個計到有個大敗筆,可是在狄安娜的內心深處卻也十分高興。彼得知道今天出去的是狄麗雅,因為她已親口告訴她了。該死!
她不很熱衷地想著其它可以做的事。也許,喝一杯,然後看一晚的電視?或者畫畫素描或讀本好書?
等一下!
想到「書」這個字眼,另一個意象產生了。這次是個很不一樣的意象。就是那個昏暗且墮落的俱樂部,「十七號」……在那裡曾有個漂亮的女作家,紮著火紅的長辮子,且對衣服有著特殊的品味。
薇達.密絲崔。
寫書的那一個。
狄安娜顧不得她飄動的長袍和沒系的腰帶,奔跑著去客廳,在路上還撞到腳趾頭,並咒罵著然後便很哲學地聳了聳肩。這就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在窗子旁邊擺了一個裝滿書的書櫃,它好像隨時都會倒塌似的。她打開了一盞讀書燈,有目標地搜尋了一下那書櫃。
她現在所要找的,被藏在書櫃的最下層。一直到幾天前,狄麗雅都在擔心那本書會被發現。薇達的書從未得暢銷,但這並不減它的醒目。狄安娜從書架上拿出的就是一些垂手可得,且最猥褻的現代黃色書籍。
她快速地翻閱著幾本書,尋找著最近一直困擾著她的一件事。一個聯想,一個名字。自從畫展以後,這名字一直在她的腦海中,但可想而知,她的腦海早已一片混亂了。
她翻著翻著,不小地翻到這幾頁時,她笑了。這些書是如此淫蕩,而某些段落更為下流得可以……
享樂宮殿,返回享樂宮殿,和少男墜入情網,這些都是暢銷的作品,但她要找的,並不在小說裡。
在書堆下,她找到了。密絲崔七則故事集。這裡面收集了一些色情的短篇故事,這都已經刊登在色情雜誌「邂逅」上了。
這本書的封面有了許多的褶痕,和它的內頁一樣。這套書花了很多章節在浴室。
當狄安娜開始閱讀,也開始愛撫自己的身體,她不禁濕了,且抽動著。由於受到那煽情的內容的驅使,她只是用手指輕碰著身體。然而其它時候,她得打開蓮蓬頭或水龍頭,以掩蓋住振動器的聲音,這實在非常地愚蠢,但這沒什麼好羞愧的。她知道,狄麗雅也知道。
現在這兒沒有蓮蓬頭,她也不需要它,她甚至也不需要振動器,由於嫉妒,她已經一肚子火了。因為她姊姊已經得到她所朝思暮想的東西。
但嫉妒是不利己的。遊戲畢竟還是遊戲,而且恰好這次是輪到狄麗雅。這是她所分得的一片天空。狄安娜知道她必須為自己製造一些娛樂,一些樂趣。
而這本已經翻爛了的書可以幫助她。她慢慢地坐在沙發上,輕拂長袍兩側的裙擺,並放鬆地張開大腿,同時她翻開書,閉上雙眼,並把手放在書頁上。
當她再次向下看,她已不須思考了。她發現了她一直在尋找的東西,而且她不懂為什麼她沒有早點看這本書。
非常怪異地,這故事叫做卡茲多大人的面孔。
狄安娜想要知道,究竟為什麼這套書未能受到青睞。在「十七號」時,很明顯地,傑克和密絲崔曾是戀人,也許現在仍是。但直到現在,狄安娜才瞭解到他倆的關係是如何的親密。薇達曾經將她愛人的故事記載在書裡——有關卡茲多,她最珍愛的日本戀人。
帶著興奮且身體微微地顫抖著,狄安娜翻開了書。她讀過不少的書,但未曾在現實生活裡親眼看到故事裡的男主角。它俊俏的男主角是個日本武士,有著一頭烏黑的長髮。他有強壯的棕色身體,和那壯觀且令女人傾心的武器。
而這則故事絕非薇達.密絲崔最狂野的作品,但它還是十分地震撼。它的文體是嬌柔造作,且大約是抒情的。而比起她對這角色的瞭解,書中的他要來得溫柔多了。
現在她已經準備好了,但停下來,想要考慮她是否真的想要自慰。在幾分鐘前,她是如此地渴望它,她的身體全部都已準備好要迎接她手指的拜訪。但現在她幾乎不想了,而且也不需要了。這個故事,這樣的夜晚,她的幻想可以幫得上忙。而這些正是她迫切渴望的刺激。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集中了精神,開始閱讀……
這是個潮濕的夜晚,如同這個季節裡許多的夜一樣。凱歌看著她面前熟睡的男子。她祈禱他會夢見她。
卡茲多主人,是我啊!你的凱歌,你的妻子,你記得我們以前所曾在這兒共享的嗎?在你去戰場之前的時候,可是你回來後,雙眼卻因殺戳而變得陰沉了。
她穿著一襲鑲著花邊的絲袍,跪在這矮而平的床邊,用手指觸摸著綿制的床墊的邊線。她幾乎不敢去觸碰那個男人。這深深地刺痛著她,且讓她感受到那份恐懼,而他倆之間,也早已物換星移了。可是,一個月前,他倆曾是如此地親近呢。
她是他新婚的年輕妻子。她讓許多的新婢女為她上床做好準備。她們為她洗澡,噴香水。替她整理黑而長的秀髮,直到它烏黑亮麗。女僕們不理會她因困窘而發生的抗議,打開了她那然純潔無瑕的雙腿,並愛撫她那敏感的陰部,以便迎接她那新婚丈夫的碰觸。同時,她們翻開她母親送她的一本書:頭蓋枕邊書,讓她能更清楚地看到那雖然淫蕩,但十分精緻的男女交歡圖。這時候,她的腹部已經發疼了,而她的陰部也因為她的丈夫而興奮了起來。
然後,順著他的意,她早已為他敞開了大門。而她的女僕們則用象牙制的細長棒子,奪去了她的貞節,她痛了一下,卻也準備好來迎接他了。她早已請求肉慾衝突之神,讓她勇敢。假如她的丈夫和那東西一樣的堅硬,她我必須學會去承受。
我是如此地無知啊!她現在如此地想著。那棒子是被精心製造出來的。而她也慶幸她丈夫的生殖器和它很相似。但那棒子的優點也只有如此而已,只有相像。那冷硬的東西一點也不具生機,不具動感。當卡茲多終於佔有她時,他確如那棒子一樣地堅硬,直挺,但不同的是,在她的體內是如此地溫暖,如此地光滑,以致於她不自禁地叫喊出來,那聲音撞擊著紙拉門,並且似乎有意讓她的狂喜全家的人都知道。
「卡茲多。」
當她的陰部氾濫成河時,她溫柔地輕聲叫喊著。
每晚他外出時,她都會記起那一夜的纏綿,而流出如同蓮花露水般的汁液。她會從惡夢中驚醒,整個身體全濕,而且發疼。這時她又會找出那根棒子,安撫她對丈夫的渴望。她會將冰冷而堅硬的它,放進體內,且用她的手指在她陰唇中玩耍著,就像她丈夫所做的一樣。當高潮來臨時,她彷彿靈魂出竅般地衝上喜悅的天堂,腦海裡想著他的俊俏臉孔,且喃喃地叫著他高貴的名字。
這是本絕佳且有效的書,狄安娜知道。幾乎不必藉著幻想,她的臀部早以隨之搖擺,並且在她不自覺且熟練的愛撫下,她溫熱的內部肌肉也緊縮了。她沒有叫喊出來,但當她愛撫著雙腿之間時,她發現她和凱歌一樣,是難以被取悅的。她溫柔地愛撫著陰門,且將她的注意力轉回到書上……在他們的婚姻生活早期,凱歌常在這墊子上得到全然的喜悅,全然的滿足。她一點也不需要那冰冷的棒子。每晚她的丈夫總是慇勤地要求她的陪伴,有時他會以一種緩慢且彬彬有禮的態度向她求愛。有時,則像是一頭野獸,勇猛地佔有她。他做愛時有如戰場上的勇士。而在這求愛的世界裡,屈服一點也不可恥。至少對凱歌而言不是的。當他在她的體內衝鋒陷陣時,她早已沉溺於那甜美的疼痛當中。
然而,可悲的是,這雲端上的喜悅只是短暫的。
「凱歌女士,我將把我的產業交付給你掌管。」
他在最後一個早晨這樣地說著。
在跨上戰馬之前,他深深地做了一鞠躬。這個辭行是正式的。雖然凱歌很傷心,她仍然鎮靜地承受這一切。在她有香水味的臥房內,他真摯地告別,且鼓勵著她。
她內心的掙扎持續了好幾個月,且讓她悶悶不樂。但如同他給予她榮耀一般,她也要給予自己榮耀。而他們在家人面前時的重逢,也和他初入伍時一樣,是受到壓抑而冷靜的。但現在困擾著凱歌,且深深地刺痛著她的是,他們私下的態度,和在公眾面前一樣地疏離。
凱歌不像幕府將軍宮庭的女人,她很幸運,可以完全佔有從戰場返回的丈夫。至少他的傷口是很少的。然而她很難過地感覺到他的內心,遠比他的身體還要來得痛苦。不論這理由是多麼地正當且高尚,這戰爭的恐懼,已深深地傷害他了。晚上,他不再招她進他的臥房,縱然她有時仍可捕捉到在他雙眼中的黑色火花。
在那件事情上,他們不發一語,但凱歌的智慧告訴她,她的丈夫是害怕會性無能。而他的驕傲及愛面子,讓他不願去證實這項恐懼。
他們能夠再度做愛嗎?
停止吧,凱歌,她嚴厲地告訴自己,又看了看他熟睡的面孔。他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日本武士,這種失敗是不存在的。她蒼白的容貌,露出了果決的神情,她轉向她所帶來的一個小的瓷箱子。
卡茲多,她再度叫著,想去觸摸他。但她知道,這一刻還未到來。他已經服下心理醫生開始他的安眠藥,但現在應該緩和了。
有一段時間,她懷疑他是否在裝睡。他是不是以為裝睡的面具能夠讓他倆免於難堪?卡茲多是個勇敢的人,也是幕府將軍的左右手,他怎麼可能會承認他是性無能呢?
想到面具時,她笑了,且手指輕撫過那黑色的箱子,然後轉回注意力在那熟睡的男人身上。遮蓋卡茲多的俊俏實在是叫人遺憾的。
最初是他俊俏的面貌俘擄了她。他的面容是如此地俊挺,純潔且細緻,以致於看起來像是女人的臉。但他的臉上擁有著完美無瑕的鬢鬚和鬍子,以及早期戰爭留下的醒目疤痕。但儘管如此,他的臉就像是最精巧的雕像,如此地勻稱而和諧。假如沒有他毛茸茸且又男子氣概的特徵,卡茲多將會如同最受青睞的情婦一樣地漂亮。這種漂亮結合了他的睿智和精明,以及他強壯結實的體格,他的才能,和他的成就。這些都是讓她為之傾倒且滿心崇拜的。而在他的才能當中,她最迷戀的則是他在床上的表現,這也是她欲挽救的才能。
但是在她面前的這個男人是個最高傲的戰士,和頂尖的軍事家。她必須用最狡滑的借口來保有他武士的名譽。
在這個濕熱的天氣裡,卡茲多睡覺時不蓋棉被或被單,他修長且強壯的身體,只穿了一件單薄的袍子。而他無疑地被許多和凱歌一樣的惡夢所困擾著,以致於不安地翻來覆去。因此,他的袍子幾乎都鬆了。而她此時,要想用她纖細的手指,滑過他的身體,並讓他赤裸,是可以不費吹灰之力的。
對於像狄安娜這種屬於視覺型的人來說,這景像是很容易去想像的。她還沒見到傑克全裸的模樣,但她可以很容易地靠想像來看到。
然而其它的事情就有些棘手了,但是光滑且冷俊的他有須或鬍子嗎?她蠻感興趣的。想了一會後,她同意凱歌,並在想像裡加上鬍子。他看起來仍是俊俏且多毛的。
她笑著,並繼續看下去……
凱歌歎了一口氣。
即使只是他熟睡的模樣,仍可讓她感到興奮。她兩腿之間流出了絲綢般的汁液,弄髒了她那脆弱的和服。她那小且勻稱漂亮的胸部有些疼,而且飢渴,它們渴望著她那高貴丈夫的觸摸。
他還是熟睡著,但即使如此,他那靜止不動的陰莖仍然讓人印象深刻。她仍然記得它在她體內如勇士般地勇猛。她的決心叉增加了。她將會再度擁有他,而且就是在不久之後。它就像是棍棒一樣地堅硬,而進入她時卻又像是微風進入蘆葦時一樣地柔軟。她可以感覺到在不久的將來,他將會湧入她的體內,而且也默默地禱告著,上帝會給她應有的指引。
她把視線從丈夫美麗的裸體移開,轉向一個漆亮的盒子,且打開了它,裡頭是一些奇怪的東西。
在上層有兩個紙面具,畫了圖的,而且還有眼睛,鼻子,嘴巴的洞。在設計上,它們看來像是傳統戲劇所使用的。但因為原料是紙,而非木頭,所以戴起來很輕,也很舒服。其中一個是描繪著一個有權有勢,但惡名昭彰的地主;另一個則是一個農家女,社會階級低,但聰明而美麗。凱歌若有所思地笑了,她想起了戰爭前的和平時光,在那時候,大家都愛演簡單而高雅的戲劇。
在面具下面,則有幾個陶瓷瓶子,而當她把它們拉了出來時,她聞到了一陣令人神清氣爽的味道。
那可愛的香味一定也傳入的他的鼻子裡了,因為他突然開始晃動,而他濃黑的睫毛也開始震動。
凱歌直覺且盡可能靈巧的靠了過去,並將那地主的面具繫在他的臉上。她一度以為他了敏銳的感覺會讓她無法成功,而且她也許會攻擊她或召喚他的衛士。但結果只有他的眼睛,透過面具上的兩個小孔在閃爍著。他看著她戴上她自己的面具,她知道他已洞悉她的意圖,他也已瞭解了她是多麼想在不破壞他面容完整的前提下,重拾他們往日的親密。
「您請休息吧,高貴的陌生人。」
她說著,並用一種像是唱歌的語調來加強戲劇的效果。「我很抱歉佔用您寶貴的時間,但我是否可以向尊貴的您做一個小小的請求呢?」
他點點頭,而凱歌的心不禁歡呼著。她繼續說,且深深地一鞠躬,「我是一個卑微的醫學生,而我將感到極大的榮耀,如果您肯讓我檢查您那高貴的身體,以做為我的學術研究的話。」
接下來是很長的一段暫停,而凱歌幾乎不敢呼吸。
「來吧,學者,」
他最後說,他的聲音低沉且經過小心控制。「我也很重視學術的,而且也很樂意協助你。」
「謝謝您。您真好。」
現在她的鞠躬更多,也更低,低到她的面具幾乎貼到了榻榻米上面了。「請不必移動,大人,」
她喃喃道,並在她又聽到他亂動的聲音時,直起身子說,「您現在的姿勢已經是最方便我來研究的了。」
她把一個瓷瓶打開,倒了一些在一個精緻的小瓷碗中,而當一股醉人的芳香升起時,她品嚐似地吸了一口。她又對第二個瓶子重覆了相同的動作,然後是第三個,第四個。而且在那混合的香味將她吞噬時,她也幾乎開始搖晃。然後她又用一根小棒子攪拌,以確保它完全地混合,完成之後,她對著那內容的力量笑了。
那藥商曾對這樣的組合做過保證,不過因為凱歌戴著頭巾,所以他並不知道他是把藥賣給了誰了。
香水樹的油,可以激起性慾;而香草也有類似的效果,牽牛花則可以有鎮靜的效果。不過最具威力的還是這最後一項——從最高級的蓮花中研精煉的油,據說是當今最無法抗拒的催淫藥。
凱歌借口說是要保護她的和服,而脫光了衣服,也注意到了她愛人的眼睛也亮了起來,她不禁祈禱這是一個吉兆。不過她卻不敢看他的性器。
她沾了一些那種油,開始在他的胸部按摩,並且仔細地照顧到每一塊肌肉,好像真的在檢查他的身體似的。她的動機其實是要把他的性器官扶正,然而她卻很難控制住自己的情感。她並不敢抱著太大的希望,可是這藥卻對她有著強烈的效果。它已使她的陰唇翹起,微痛,且腫大,強烈地渴望她親密愛人的撫觸。
在這幾乎是無止盡的幾分鐘裡,她一直按摩著他的上半身,並且很高興面具上的小孔並未讓她的眼睛亂瞄。直到她聽到了一聲呻吟從她的「研究物品」的面具後面發出,而且他的身體也開始搖擺,她才讓自己看了一眼他的鼠蹊部。
感謝菩薩!她愛人的陰莖在她的眼前翹起來了,它的山頭因重生而腫脹且哭泣。
它又成了一個武士的武器了,它從它主人的腰下舉起,並邀請一個女人的手或身體來擁抱它。凱歌竭力抑制住想要立刻將它吞噬的本能,她知道現在還是關鍵時刻。如果這次失敗,他會覺得比以前更丟臉。所以她小心翼翼地繼續著她對他軀體的探索。
「溫柔的學者,」
那男人在面具後喘息著說,他那權威的聲音突然變得沙啞而破碎,「可不可以將你研究的範圍擴大一些呢……我想你可能忽略了一些地方。」
「哦,謝謝您的提醒,大人。」
凱歌謙卑地回答,掩飾住了她的興奮。「窮學者並不是每天都可以遇到像您這樣關心科學發展的人呢。」
她仍然有些猶疑地讓她的手向下,往他那僵直而搖晃著的魔杖滑去。她讚歎著他陰毛的柔軟如絲,並用她溫暖油滑的手指幫他梳理。幾乎是戰戰兢兢地,她摸了那向上舉起的器官,而當它沒有崩垮,反而在她的手裡變硬,變強壯,也變得趾高氣昂時,她才放心且高興地噓了一口氣。她輕柔地愛撫著他,但這次她的輕柔是為了讓他舒服,而不是因為擔心。現在在她手裡的是一根真實的長矛,而且她女人的直覺告訴她,它將不再失去它的堅硬——除非是在最美好的情況下。
她讓她的手指在他的身上賣嬌地舞弄著,細細地感受他每一根血管的顫動。而他的陰莖也悸動著訴說出它需要她的身體以及那有著重重露水的通道。而她的另一隻則在挑弄著她的雙峰,它們在她的身上,是如此地沉重。
「我的凱歌呀,」
他低吟著,而他的臀部也向著她舉起了她的獎賞。「我溫柔的妻子啊……請把我從這苦痛中解救……讓我進入你那天堂的大門!」
他的一隻手迫不及待地撕下了他的面具,另一隻手則飢渴地伸向了她。
「但是,大人,」
她嬌羞地說,且在她的紙面具後面假笑著,「我只不過是個單純的醫學生,一心只求科學的發展……」
「你是個騷貨也是個女神,我的凱歌!」
他大叫著,聲音中充滿了慾望和滿足。
「來,跨坐在我的兵器上,或者我可以起來,而你則躺在你雪白的被上!」
「都聽您的,大人。」
她低聲說道,並移動到墊子上……然後再到她的丈夫身上。
隨著他的突破,她的大門似乎開心地笑著,而當他充滿她後,她也將面具扯下,這樣她的大叫才不會受到任何的阻擋。
「我的愛人!哦,我的愛人哪!」
她叫著,當他將她的靈魂帶到了九重天外……
而她則用著最快樂的眼神看著她的卡茲多大人。
狄安娜讓書掉了下去,她的手指也顫動著。她的想像力波濤洶湧,而她的陰部更是比往常更加地飢渴。她無法讓自己從凱歌的身上隔開,但小說和現實卻未免差距太大。密絲崔書中的日本武士的情人現在已經滿足了。而她,狄安娜,卻沒有。
這故事是真的嗎?她疑惑著。傑克是否曾懷疑過他的性能力呢?而密絲崔使他恢復自信?這似乎不太可能,但卻挺有趣的。
然而傑克怎麼有可能不強壯呢?在他的力量或自信上似乎是零缺陷的。而更奇怪的是,較不全能的這個傑克似乎更加地吸引人。狄安娜在和人交往時多半是扮演領導的角色,特別是在性關係上;但是和傑克在一起時,她卻一點機會也沒有。
那會是什麼樣子呢?她沉思著。讓他鞠躬,低頭?她是否該較強硬一點呢?或是像凱歌對她的武士一樣,採取一些溫柔的主導呢?不論是那一種,她只要想到,就會讓她雀躍不已。
到現在為止,她只摸了自己一下子而已,但是她卻感到無法忍耐的興奮和淫蕩。
慾望不停地煩擾著她,強烈而又無情,而她的陰部也已脹大而噗噗地鼓動著。
這就好像密絲崔已鑽入了她的頭腦,並使用文字的破壞力來煽動她。這是一種心靈的自慰,一種甜美,調皮,迂迴的魔力,它作用於人類最主要的性器官——心。狄安娜的視覺和空間的想像力已讓她不可思議地善感,而現在她又熱又濕,她的陰唇也向外展開,就像是一朵多汁的花的花瓣一樣。她幾乎部不敢去觸碰她的陰蒂,只好用兩根手指做成叉子樣的東西,讓這肌肉的拉緊本身變成一種愛撫。那小小的陰蒂跳動著顫抖著,而後好像腫脹到原來的兩倍大。
而在她的心中,狄安娜看到了許多有趣的幻象。從一個黑暗的深淵而來的幻象。
她看到她自己,穿著皮衣,將帆布條綁在一個緊張而瑟縮的傑克身上。她正抓著傑克的陰莖,擠壓著它,使他大叫,而密絲崔則在他的身後做著不堪說出的的事情。她聽到他啜泣著,看到他射精,且感到她火熱的陰部,像魔鬼般的興奮……
然而在現實世界裡,哭泣的卻永遠是她。她的手放在兩腿之間,在沙發上扭動著。當她的陰道緊縮,而她的陰唇跳動時,她也開始呻吟。
「哦,傑克,哦,傑克,」
她輕喊著,多麼希望他現在在她的身邊,「如果你也個雙胞胎兄弟該有多好呢!」
狄麗雅那一夜沒有回家,而狄安娜現在的害怕已超過嫉妒了。
平常她是不會擔心的。她自己也常常沒回家睡,而狄麗雅自己偶爾也會和羅素一起過夜。對狄安娜而言,她是達一個小時也不願和那小子一起過的,但誰知道呢,青菜蘿蔔各有所好……
但這都不是重點。這一次是不一樣的。傑克不是羅素。他們的世界相差有幾個光年之遠,而傑克這個人又是極端的危險。
當狄安娜發現她吃不下早餐時,她突然感到一陣憤恨。不是恨她的姊姊,因為這一切之所以會發生都只是運氣。或者是命運。也或者是機緣。一開始都是那枚硬幣所排下的順序,而這一切本來也是很有可能發生在她身上的。
她的憤怒是針對傑克,而且她覺得該保護她的姊姊。狄麗雅和他度過了一個淫蕩的夜晚,而要是他的要求過了頭,她又是最沒有能力應付的。他對於短暫的邂逅很有一手,但要是有一整晚,他不曉得會玩出什麼把戲?狄安娜想到這裡,不禁開始起雞皮疙瘩,而她的陰部卻也開始變熱了。她從未這麼擔心過狄麗雅。
然而她卻無力去救她。她根本也不能做什麼。她又不知道他的地址,而即使知道,這樣衝去也是很冒險的。狄麗雅可能還跟他在一起。在他的床上。
狄安娜感到緊張且不安,但還是準備好要去公司了。她已變得完全都不像是她自己。她發現她一直在注意門,注意電話,注意任何事情。她屢次在窗前來回地踱著。
之後,她還發現自己不理智得可笑,她竟然在地下鐵的人潮中搜索著一張和她一模一樣的臉。
狄安娜的上班時間十分自由,她可以隨意調整。她很善於利用這一點,而且常常在家工作;但是羅賓——負責管理這家合夥公司的人——常三不五時堅持她一定得去,讓她的客戶看到她,且安排一下工作的優先順序。而今天就是羅賓堅持的一天。
今天也是一個步調緩慢,令人無法忍受的一天。她的靈感枯竭,即使做出東西,也是老套而沒有創意。所有關於工作和這個炎熱的城市的東西都是乏味無趣的。她試著打電話到狄蓋爾國際公司去找狄麗雅,但每次她得到的答案不是「開會中」「去吃午餐」就是一個簡單的「不在這裡」「不在這裡。」
那到底是什麼意思?她是和傑克在一起嗎?是在被求愛還是被折磨呢?還是兩個都是,也許?狄安娜把她的鉛筆丟下,她滿腦子都在想著傑克,想著他坐在一張總裁的大椅子上,讓狄麗雅跨坐在他的身上,就像她自己上次在車子裡所做的一樣。她搖搖頭想把它洗掉,但景像改了。卻沒有使她輕鬆……這一次她看到她自己——或者是狄麗雅嗎?——躺在一張橡木桌上,而傑克則在她的腿間猛刺著。
當她又累又髒地回到家後,她聽到公寓中有電視的聲音。狄麗雅回來了,似乎是這樣。但她是否一切安好呢?這才是重點。狄安娜幾乎不敢叫出來或開口問。
她一走進客廳,第一個看到的就是一個長方型,白色的大紙盒。是那種高級的服裝店所用的那種,狄麗雅常訂,但狄安娜則從沒有過。她的衣服都是用塑膠袋包裝的……如果她有訂的話。
那商標不怎麼眼熟。她本以為應該是「珍妮.雷格」「拉波拉」或一些成衣,但那上面只有簡單的一個字「色西」狄安娜認出了那義大利的書寫體,還是三十六點大小的。非常地樸素,也非常地時髦……但是為什麼要送給把人變成豬的女巫呢?
傑克是個大男人主義,但不是豬。絕對不是。他放蕩,墮落,超級變態;但他是她所見過最有教養的男人。沒有一個女人——即使是她在最野的時候——可以奪走他的高雅。
她一直以為這是傑克送的,但也有可能只是狄麗雅想要招待自己而已。她也許會因為享受到了絕佳的性愛,而渴望花一些錢。狄安娜自己就常有這樣的衝動,但她通常都是買幅畫或買幾本書。或是那種大的,手工制的比利時巧克力。它對老饕而言,就像是性高潮一樣。
當她打開了盒子,所有有關它來源的猜測都不清自明瞭。在她們生命的這一刻,只有一個人會買這樣的一件東西……狄安娜摸了那皮革,她的胃也開始顫抖。她把東西從盒子裡拿出來,且因興奮而感到有點噁心。傑克會買這樣的一件東西也是符合他的特色。
「這樣的一件東西」指的是一件狄安娜所見過最引人注目的內衣——裝有鯨骨及蕾絲的緊身上衣,布料是潔白無瑕的皮革。它光滑而芳香,有異國風情,而她的手指因著觸摸到它而顫抖。
為我穿上它,她想像著他說著。她可以聽到他,看到他,感覺到他,而不自覺地,她將它擁在胸前。它和她常穿的樣式並不相同,但她相信那會是剛好她的大小;在皮製品裡,它算是較次等的傑作,它的薄,讓它有點像是液體。
對她摸索著的手指而言,就像奶油一樣的感覺,既純潔,又放蕩,她覺得受到了威脅。那平滑而詭異的觸感,使她樂得這樣將它抱在胸前。但是她可能穿上這樣一件不可思議的東西嗎?那根本就「不是她」「它很合身。」
狄麗雅冷靜地說著。「我已經試穿過了。」
狄麗雅走進客廳,因為穿襪而未穿鞋所以沒發出聲音,而狄安娜嚇得幾乎把它給掉了。
「天哪,你要嚇死我啊!」
狄安娜把那件內衣放回它的包裝裡,然後,當她較近一點看她的姊姊時,她不禁縐起眉頭。
她本以為狄麗雅多少會有些不同的。較容光煥發一些,也較幸福一點,總之就是因性而更美一點……但狄麗雅似乎還是原來那冷靜沉著的自己。也看不出一點放蕩的感覺。沒有吻痕,沒有眼袋,也沒有蒼白的面容或呵欠。
狄安娜很用力地盯著她看,而狄麗雅卻似乎不慌也不忙。「你沒有多少時間了,狄安娜,」
她很快地說,並把盒子裡的緊身衣又拿了出來。「他七點半會派人來接你,而且他要你穿上這個。」
她催促地搖晃著那件內衣,而它的吊帶則快速而猛烈地舞動著,「所以你最好手腳快一點,並把它穿上。」
狄安娜把它從她姊姊那兒拿了回來,摸了一下那舒服的表面。「別一直催我,」
她恨有精神地回答,「你還沒告訴我為什麼你一夜都沒回來呢。害我擔心死了。」
她停了下來,覺得有些罪惡感。沒錯,她是有擔心,但確實令她不愉快的卻是嫉妒。
「你先幫我們倒點酒,並告訴我發生了些什麼事,我才要開始準備。」
「你已經有茶了,」
狄麗雅堅持地說,「而當你在穿衣服時,我再跟你做簡報。」
她已經向廚房走去了。
我的汗會不會弄髒這皮革呢?狄安娜想著,希望不會。
她穿著皮衣等待著,覺得熱而不舒服。她覺得這件內衣不舒服,然而遠較這內衣更令她不安的卻是這生命中急切的轉變。與這詭異的巧合……這感覺好像是到了靈界一樣。她才幻想著日本藝妓與武士,而她的姊姊卻和一個日本浴女交歡!
但是當她仔細地分析時,其實也不會那麼奇怪。傑克本來就有日本血統,為什麼他不可以有日本的侍者呢?
同樣地,密絲崔為什麼不可以拿傑克的異國特色來作文章呢?黑髮,東方特有的眼角向上的眼睛——這些都是一個小說男主角很迷人的特色。特別是你又和他有過一段的時候。而事情這麼快而連續地發生,也不怎麼奇怪了。自從畫廊那一晚起,什麼事似乎部是一瞬間就發生了。
那傑克有個女侍從囉?那又怎樣?真正嚇到她的是她姊姊對於她的反應的描述。
狄麗雅訝於她姊姊描述她第一次和女人作愛那理所當然的神態。她到現在還在驚訝。
但是多半是因為狄麗雅的冷靜,而非因為那詳盡入微的描寫。她在說著一個女人的手觸摸著她的身體和陰部時,是那樣的冷靜。狄安娜懷疑她自己是否可以像她姊姊那樣……她現在肯定是不冷靜的,因為她一直想著前一天的晚上。
狄麗雅說完了之後,總算是有點臉紅了。但是狄安娜現在卻懷疑是否她和她姊姊對性愛的選擇真有那麼不同。
狄麗雅和艾爾芙在一起時很快樂,而她,狄安娜,則被那詭異而奇妙的密絲崔所吸引。她們姊妹之間並沒有什麼不同,只不過狄麗雅已將傾向化為了實際的行動。她們都是潛在的變性戀者,而且終於瞭解了自己。
狄麗雅在沙發上換了一下姿勢。那件胸衣令她煩燥,它的緊繃和她平常所穿的是如此的不同。她一向喜歡像羽毛一樣輕柔的棉或絲:讓她忘了它的存在的內褲,極小的胸罩等等。而這件內衣上的骨架,鉤子,和蕾絲簡直就是一項大折磨。她知道這只是心理作用,但她還是覺得喘不過氣來。
那件內衣包裹著她近乎完美的身材,並灌輸給她一種她從未有過的,像是模特兒般的高雅。她的本性是喜歡蹦蹦跳跳的,但這件內衣卻不允許她這樣。
穿著它,她被迫得直直地站起來,且規規矩短地走路。她覺得好像一個全新的女人,這經驗卻深深地令她不安。
她向狄麗雅借了一件半正式的禮服,但這似乎也於事無補。和那件內衣一樣,這件禮服於她也是全然地陌生,但是狄安娜的衣櫃裡卻沒有一件衣服可以和這件內衣搭配。她將手指滑過那紫紅色的外衣,並想像著它底下的,包裹著她的白色皮革。汗滴開始跳了出來,而她感到一股要命的衝動,想要把它們全都撕下來,然後說「去你的。」
但是她沒有真的這樣做。因為在這不舒服的背後,隱藏著新奇而陌生的性刺激。這拘束的感覺強迫她的血液和器官往下,讓她的陰部感到了無比的緊張與壓力。
然而,突然間狄安娜好像受到了啟發,她對那件內衣的感覺改變了。完全地改了。隨著她陰部所感受到的壓力的增加,她瞭解了拘束的黑暗魅力。她的陰唇感到生氣勃勃,而且非常地敏感。她想要伸手下去撫摸她,將她的手放到她的兩腿之間,但那件粉紅色的外衣卻太窄了。
「可惡!」
她細聲罵著,自己也不曉得是在罵給她這件衣服的人,還是罵這件衣服。他用它來控制她,主導她。他已將她包在雪白的皮革裡,且奴役著她。而他卻甚至都還未現身呢!
她想著想著,覺得一陣涼意沿著她的脊髓滴了下來。像是一隻修長且高雅的手指的幻影……一個男人細長的,修剪得極其完美的手指。
而當她站起身來走向窗邊時,那輛大轎車已在外頭叭叭地叫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