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當我們努力穿過那片茂密的叢林,尋找我完全認為只是做白日夢的黃金國時,我和被縛的馬森隔了一大段距離。一群狂亂貪婪的蠢人。
瑪莎時常注視著他,同時充滿責備地擺著頭。她的批評總伴隨著那幾句責難的話︰「我從未想到你會和孟德斯這種人混在一起!馬森先生,我太失望了,你怎能出賣我們?為什麼?」
「因為你找到一個壞男人。」
他平靜地鄭重聲明,彷彿瑪莎是個孩子,無法或無從辨清是非黑白。
接著她惱火了,「你有照明燈,只有你才能向那架武裝直升飛機上的跟蹤者發信號。」
然而,我在心中保留了自己的看法。無論什麼原因,但我開始對羅瑞產生了懷疑。他是個施魔術者,這樣形容太過份了嗎?他在討女人歡心方面確實很有一套,然而卻極少進行動場物方面的研究,在過去的每一天我們都能碰到一些特別的蘭花標本,或一些特殊新奇的看上去長著莖狀眼睛的青蛙品種,但這些天來他從未記過一次筆記,或者對諸如此類的品種表現出愛好和興趣。然而,我也不得不承認,在馬森未被捆綁或推下山谷之前,也沒有拍很多相片。
無論如何,我必須因他與其他每個人保持一定的距離,我感到很不舒服,渴望早日回家。
日落時分,卡拉個人決定停止不前了,並且宣稱自己在接受那古老神靈的靈力有了障礙,我不得不咬緊舌頭才不至於說出諷刺的話來,不過坦白地講,我認為她太自大了,正耍著神靈鬼怪的把戲。
我們全都餓了,但沒有一個人對那些失去水分的牛肉乾有食慾。瑪莎做示範,把它們扔進一鍋沸水裡燒成了燉牛肉,這是我吃過的味道最差的燉牛肉。
我們一聲不響地吃著,瑪格麗特端著它站起來,準備用湯匙餵給仍被縛著的馬森。
今天下午,他又以一種老樣子跌進了被淤泥充塞的河床,弄得滿身泥污,幾天前,他如果這個樣子,會使我無比高興,如今卻不一樣子。
吃過那 乏味的晚餐後,我們全都無所事事,或者更確切的講,羅瑞和卡拉又把頭湊到了一塊,我有點厭煩了,其餘的人都觀注著他倆,等待著。
「假如你確定不了方向,一定要戴上面具。」
羅瑞以自己特有的誘人手式懇求道。
卡拉將手背搭在前額,看上去很煩惱。「我一定要戴了。」
哦!我真想甩她耳光,太假裝了。
「你一定要戴,卡拉,為了我們。親愛的,你沒看見,我們全都靠你了。」
「是的,但這種犧牲……」
「將是值得的,」
羅瑞強調說,並從瑪莎那兒拿來兩個面具。
我好奇地想知道他們究竟會選擇哪個,並且我還想多知道一些,為何卡拉會感到有再戴它的必要,也許她和古老過去的聯繫並沒有我那般牢固。我精確地知道該走哪條路,維卡巴姆芭位於多遠的地方,我們將在明天到達那裡。也許她很清楚,而這次戴面具的舉動完全是為別的原因。無疑是羅瑞一直在堅持要她戴,並且她想取悅他,傾全力用了一種未知的神奇力量來令他快樂。
她戴上面具,我移開了目光,決心不再看,不再受那種神秘力量的牽制。
然而即使這樣,我還是能感覺到它正滲進我的大腦,瞬間的意念、想像,正以一種不同的時間、空間佔據著。
她們——瑪莎和瑪格麗特把馬森捆到了一棵樹上,他的身體緊繃,雙腳剛觸到地面。她倆拉開他的襯衫,解開他的褲子。我也開始不由自主地脫衣服,並且一絲不掛地朝那些人走去,這張面具對我們所有人就像是一種麻醉藥。
我看見了那位印加君主,財寶就在他腳下,源源不斷的黃金從他巨大的陰莖噴射出來,風在不停呼嘯著,撲到我赤裸的身上,在他面前彎下了腰,到處是金子。我的手腕和腳踝戴著鐐銬,喉嚨和腰部全埋進了自己的頭髮裡。
羅瑞彎腰把我放倒在地,作為同我有關的君主,他半裸的身體在我上方搖擺著,陰莖緊挺,充滿了渴望。他用手罩住我的乳房、已興奮地翹立起並帶著刺痛感的乳頭,我能感受到臀部中間他的那段男根,清楚他要做什麼。我不想要他,我要馬森。
隨著時間的推移,馬森在我眼中漸漸變得不那麼醜了,我寧願要他的粗魯。我試圖爬向他,卻無法動彈,因為被羅瑞緊緊地按住,我看到瑪格麗特正在舔吮馬森的陽物,並將它全部吞嚥入口中,他掙扎著彷彿並不喜歡這樣,當他瞥見我正在注視,便輕蔑地咆哮起來,任由那位忠誠的秘書擺佈,為了使我難堪。
卡拉在面具背後佇立著,好像有些神情恍惚地渾身直發抖,口中不停念著咒語,我仔細觀察著面具表情的變化,漸漸轉變成一種眼含淫意,狡詐的面容,同時控制了我們,決定著所有人的情緒。
我全身熱辣辣的,充滿了性慾,迫切渴望被狠狠地幹一次。我蠕動著身體以致於羅瑞無法將自己碩大的陽具塞入我的肛門,我清楚他想這麼幹。我平躺在地,挑逗似的把我雙腿分得特別開。他的模樣好凶暴,同我一樣癲狂,完全受制於那個我們永遠無法控制的東西。
羅瑞緊抓住我分開的雙膝,將龜頭抵住我,非常小心地慢慢刺入那敏感的洞穴,我迅速達到了極度興奮的狀態。接著,那根陰莖在我體內既長又深地攪動著,鎖住了我的呼息,如動物般的抽動揉擦著的。我用雙腿絞住他,腳踝交叉擱在他的背上,他企圖吻我,我扭開了自己的頭。
我感到興奮在提升,隨著高潮的到來,發生了一連串微弱的低吼聲,我牢牢抓住這個男人近似痛苦的抽搐著,然後鬆弛癱軟下來。
羅瑞並沒有達到高潮,沒有放開我,他一把將我拽起來,並把我轉了個身,跪著背朝他,同時用手指撫弄我的肛門,使它潤滑以便能讓自己的陽物塞進來。我知道,他喜歡我的肛門。這是很明顯的,當他不停地抽動著手指時,我好舒服,我正處在緊縮,抵抗,和蠕動的狀態中,並且始終手淫著他的男根以保持它誘人的堅挺。最後,他終於出動陽物,準備完成他一直渴盼的事。他一隻手托住充血勃起的龜頭擦過我濕漉漉的陰肌,另一隻手緊緊貼在我腹部將我拉近。他猛地一下子全部插了進去,用力抱住我緊貼著它,勿容置疑,我也正低下頭,仔細觀察著他那恨粗大的楔子在我臀部中間不斷伸展著。我察覺到他興奮地顫慄著,便有意來得更緊些以便能聽到他呻吟,果不出所料。
他抽了出來,僅僅讓龜頭留在裡面,然後完全失去了控制再次推擠進去,我一直靜靜地配合,臀部高挺著,任他隨心所欲地折騰,我抬起頭,仰視其他人正在幹什麼。
卡拉正慢慢靠近馬森,高舉雙手,口中喋喋不休地念著遠古的咒語。瑪莎和瑪格麗特撫摸著他的身體各處,經過瑪格麗特的一番口舌膜拜,他的陰莖重又仰起了腦袋。這兩個女人的行為似乎完全受制於那個面具佩戴者。
瑪莎挨著他擺動著,緊貼著在他穿著襯衫的後背,摩擦著一對健美結實的乳房,瑪格麗特站在他面前,起伏不停地跳著爵士舞,臀部貼著他的男根嬉戲著,這一定是塊好吃的三明冶。
他似乎很欣喜,同其餘人一樣被符咒鎮住了,然而他的雙眼越過那段間隔始終注視著我,蘊含著痛苦並且對羅瑞干我非常憤慨。
我伸出一隻手推開羅瑞,用另一隻手保持身體的平衡,想要擺脫他卻沒有成功。我要馬森,從他的眼神中我看得出來他更想要我。
不知從哪裡來的力氣,我用力推開羅瑞朝前撲去,他的陰莖從我的體內滑脫出來,我半爬半跑地奔向馬森。
我熱烈地親吻他,雙手撫過他黝黑、削瘦的胸膛,把瑪格麗特推到了一邊。
「躺下,」
一個傲慢的聲音從卡拉的面罩中傳來,聽起來根本不像卡拉的聲音,對於這樣一位年輕而瘦弱的小姐而言,未免太男性化了。
瑪格麗特立即遵從命令,平趴在馬森的腳邊。我用力勾住馬森的脖頸,身子貼著他向下滑去,愉快地將他的陰莖刺入體內。
瑪莎從我們身後跑出來,截住了蹣跚而來的羅瑞,他的陰莖滾燙,碩大卻無處可去。我暗思他一定患有視野狹窄症,要不眼睛幹麼老盯住我的密孔。
似乎控制著卡拉的那玩意如今又憑藉非凡的力量操縱起碼莎。只見她一把抓住羅瑞厚實的肩膀,整個將他扔倒在地,然後騎上去狼吞虎嚥地用自己的性器吞食著他的陰莖。她像個瘋子般狂笑著,死死按住羅瑞的肩膀,看上去可憐的羅瑞嚇得半死。對他我沒有任何同情,難道他以為這玩意只對其他人有過份的要求。
同時,我獻給了馬森一個無盡的香吻,身體緊貼著他不慌不忙地起伏波動,多麼美妙,有規律地摩擦。經過很長一段時間,我倆才達到高潮,但這種等待是完全值得的,過後我用手臂緊摟住他,四目相視,我們內心變得平靜。
帶著幾分驚異,我驚異地感到身上的地面竟動了起來,低頭一看才發現自己竟一直站在瑪格麗特身上。我究竟做了些什麼?我趕緊認錯地跳下來。她狼狽不堪站起來,和我一樣困惑不解,揮掉了自己身上的塵土。羅瑞和瑪莎已分開,卡拉也拿下了面具,魔咒解除了。
我從馬森懷中匆匆掙脫出來,但在找到自己的衣物,遮住裸體之前,先替他提起褲子,拉緊拉鏈。
沒有一人開口說話,沒有一個人注視其他任何人的眼睛。太放縱了,不管怎麼說它已經發生了,我們被一種魔力控制,至少可以說令我們大家侷促不安。事實上,我可以說,我們所有的人都非常困窘。
寧願待在一旁,試圖去想一些事情——談論任何事情除了剛才發生的一切,當天晚上,我們全都早早入睡了。可愛的瑪格麗特沒忘記把馬森從那棵樹上放下來。
我們似乎正在往高處走。事實上,坡度很小,很難注意到。走得越遠場物草木就變得越稀疏,濕度正在降低,所以到第二天下午日落前,我們己身處多岩石地帶,空氣相當的乾燥。
我感到離目的地越來越近了。
我們進入一道峽谷,兩側峻峭;高聳的峽壁,估計大概有一百五十英尺高,蜿蜓曲折,似一條遠古的河流在向我們招手,並一直暗示著在下一轉彎處會有發現。
終於它出現了,我早就知道那便是維卡巴姆芭,或者說得更確切點,它那令人印象難忘的道路,就橫臥在我們眼前。
帶著迎面而來的興奮和期待,我們加快了腳步,奔跑著,就像小孩似的,全都想第一個到達那裡。接踵而來的是莫大的失望。
在峽谷的腳下以令人印象深刻的尺寸雕刻著一個明顯的遠古入口——印加君王的頭像,戴著儀式的頭巾,雖然經歷了幾個世紀的風吹雨淋依然清晰可辨,而且冷峻地低頭向下注視著。
我們拿著已備好的手電筒,慢慢朝裡面移動穿過一條狹窄的通路,走進一間巨大的空室,接著又出現更大的一間。共有十一間出現在多岩石的堅固峽谷內部,一間比一間雕刻得富麗堂皇,大多數似乎是用來充當接待室,直至最後一間才佈置著儀式的背景。
在最後一間裡,一面較遠的牆被劈削成一座祭壇。周圍經過精心雕琢露出一條襄有本地動物的橫飾帶——蛇、美洲虎、猴子、以及類似的動物。環視四周牆壁,手電筒的黃光所到之處,均是雕刻的面孔,醜陋得猶如犯罪者,我正尋思印加族人的面貌實在古怪。
身邊的瑪格麗特全身顫抖著抬高了嗓門︰「看上真髒,不是嗎?」
在我另一側的馬森附和道︰「一群可怕的人。」
瑪莎正蹲著,手電筒照在一幅複雜的描畫人類祭祀的浮雕上,這些雕像如同當年剛列成一般,並未因時間的流逝而陳舊。僧侶高舉一顆心臟,受難者是那樣栩栩如生,太生動了。瑪莎嚥了下口水,關了手電筒。
我們呆立在那裡,不知接下來該幹什麼。事實上令人洩氣的轉變才是決定性的因素,沒有財寶,只有空無一物,時而雕琢華麗的石室。即使那些雕刻也非稀罕之物,南美洲的博物館中全都有類似的樣本。
「我們一定走錯了地方。」
羅瑞譴責地轉向卡拉。「你全錯了。」
她搖著頭,我敢說她和我們其餘的人一樣感到失望,似乎無論如何這全是她的過錯。「不,就是這裡,我認識,我感覺到的。」
羅瑞憤怒地衝了出去,其他人沮喪地跟在後面,留下我和馬森殿後。
他狡黠地看著我。「你看見什麼了?」
我搖搖頭。
「太可惜了。」
「但我感覺到一些東西,像卡拉一樣,就是這裡,馬森,這便是維卡巴姆芭!」
「可惜它不具有傳奇色彩了。」
我無力地點點頭,腦子裡有些雜亂的想法。我在後面替這位被縛著的美國人照著路。「我們最好趕上其他人。」
他走在前面,回過頭問我,「我想你不在意鬆開我吧?是不是那個種驢蛋使你相信我就是那個奸細?嘖、嘖、嘖,我原以為你不會受騙呢?」
「我不清楚自己在想什麼,所以也沒有任何可能。坦率地說,我絲毫不相信你。」
我冷冷地說。
「我想起來了,幾天前你還相信我。」
他譏諷道,一邊得意她笑著。
這種笑罵太侮慢了以至於我無法應付。不過,好……我伸出腳絆了他一下,看著他跌倒,沒去拉他,得到了一種短暫的滿足。
他摔倒在地,非常痛苦地咕嚕著,我站在他身邊,雙目兇惡地閃爍著。
馬森打了個滾,掙扎、搖晃著,終於慢慢跪著站起身來,他怒目相視。
我愉快地,將他推到牆上,用力吻著,一邊欣賞他那雙深情的深褐色眼睛裡漸增的驚異神情。他一定沒料到會這樣。
我們後退到第一個房間,以一種失敗者的心情在此宿營。這根本不是我們期盼的結局,即使是我,一個自始至終的首號懷疑者,不得不承認內心也希望發現一些東西,哪怕僅僅是從前的發現者丟下去的些許東西。
「噢,好黑。」
意氣消沈的瑪莎說。「我們也預料到可能會出現這種情形,這是研究古跡常有的事,總有遺址盜賊。想想金字塔那一座不全是空的。」
「並不總是這樣。」
羅瑞埋怨地更正道。「你忘了塔特國王的墓穴。」
「那是運氣好,」
她答道,「如今很明顯的,我們不走運,好在也只有這一次。」
「哦,閉嘴!」
他叫道,同時憤怒地扔掉手中的電筒,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似乎想要單獨待著。
「自命不凡。」
我喃喃低語,注視著他憤怒的背影漸漸遠去,注視著那位專情的卡拉,匆匆地緊隨在後試圖去安慰他。
瞬間我自己也想跟出去可又停住了,我感到自己同他不再有共同之處,或許他很對味口,但他的個性有瑕疵,在某些方面實在令人奇怪,他的人品大有問題。我想當他開始滔滔不絕地傾訴所有的甜言蜜語時,倒楣的事就又要來了。馬森此時走到我身邊。「幹嘛不也跟出去,在黑暗中熱吻?難道你不擔心卡拉搶走你的主菜?」
我傲慢地嗤之以鼻。「你知道,總會出現另一些小差錯。」
我協助瑪莎將大多數的物品搬進了第一個房間,我們已決定在此過夜,堅硬的石地板被遠古飄進來、幾個世紀的灰塵鋪得很鬆軟。空氣清新,看來並非所有的房間都相同,有些室內充斥著難聞的氣味,彷彿曾有動物進來。
天黑前羅瑞和卡拉回來了,她看上去有些愚鈍,這時他已不太惱怒了,甚至有點擔憂什麼?
吃過晚餐後,我感到仍處在一種意氣消沈狀態中,最後還是慢慢設法鑽進睡袋裡,準備軀除那源於新近的挫折所引起的加倍疲乏。
假如我們已找到了黃金國,大伙肯定就不會睡覺了,我們會一整夜的狂歡,瑪莎將打開只為這種場合而準備的美酒。可現在並非如此,沒有飲酒做樂,然而,無論如何,它還是個多事的夜晚。
我睡得斷斷續續,腦中充滿了各種各樣古老的想像,悠久的文明一閃而過。由於太悶熱醒來了,在黑暗中好像患了幽閉恐怖症,我拉開睡袋的拉鏈,好讓自己的身體涼爽些。
我聽見一些低弱的聲音,這些低語使我想起卡通畫中的老鼠——快速而且吱吱亂叫,我摸到手電筒,擰亮後順著光柱掃視著整個屋子。馬森正呼呼大睡,看起來很不舒服,因為他就像一隻準備烘烤的雞仔那樣被捆綁著。瑪莎正皺著眉,儘管是在夢中,仍然似乎很失望。瑪格麗特睡得很香,一縷頭髮由於呼吸在她的臉頰上來回飄動著。羅瑞和卡拉不見了。
近來他倆似乎常常因私人密談而消失,我決定去窺察一番。
低語聲從裡面的房間傳出。我始終將電筒對準了前面的路,身體貼在冰涼的牆壁上慢慢向前挪動,在臨近到達第六間房子時,我已能辨清他們正在說什麼。
「它沒有提示,」
卡拉正說道,聲音充滿了歉意。
「它會好起來的,親愛的,它會的,別急躁,只要放鬆下來,使你的頭腦什麼都別想。過來,讓我替你按摩一下雙肩。你太緊張了。」
「那是因為我知道這一切對你有多重要,羅瑞……親愛的。」
「好啦,現在什麼都別想感覺就會好一些。」
我可以斷言,他此刻已在玩弄其他地方而不是她的肩膀。當我走到第七間房時,關掉了手電筒,然而極其小心謹慎地摸索著向前走,朝最微弱的燈光方向走去。
「哦,太舒服了。」
卡拉咯咯作聲。
我窺探著那個角落,然後迅速返到不被人看到的地方。是的,沒錯,卡拉正坐在祭壇邊上,褲子脫掉了,雙腿張開。羅瑞蹲伏在卡拉的雙腿之間,正用舌頭取悅於她,為了從這個小姐那裡獲取想得到的東西,他有多麼賣力。我慢慢挪著,用一隻眼窺視著他們。
他們的手電筒正放在卡拉身後的祭壇上,她的身體遮住了大片的光線,在如此昏暗的情況下,我感覺十分安全。
她傾身向後,雙手支撐著身體,欣喜若狂地曲著。羅瑞用手指扒開她的陰唇,並用舌頭撫弄著,然後又盡可能深地舔了進去。她喉嚨裡傳出劇烈的咯咯聲。
他抽出身體,「再試試那個面具。」
「噢,別停下來,親愛的。」
她祈求著,所有曾被他舔吮過的地方都閃著螢光。
「再試試這個面具。」
他討價還價道。
她把面罩靠近自己的臉,試戴著。
我的心跳因恐懼而加劇,因為我清楚那該死的東西將會受制於一種魔力,但這次我似乎免除了災難,什麼感覺都沒有,面具已喪失了它的功效。卡拉很顯然並不情願就這樣告訴羅瑞一切,或許擔心假如這麼做了,那他就不會滿足她性方面的要求。
「看見什麼了?」
他極力想知道,舌頭在她花蕾般的陰帶上輕快地顫動著,手一直從她的大腿愛撫到雙膝。
「我不太確定……」
她是個狡猾的母狗,只是不想讓他停住。
「為我再弄清楚些,親愛的。」
羅瑞邊說邊拉開自己的褲子拉鏈,把她的雙腿分開直到他塞進去為止。「為我努力做這些,因為我愛你,我想要同你結婚。以前我從未想過這個念頭,任何人都沒讓我想過這些,我需要你,我要永遠擁有你。」
我深深地吸了口氣,喘息著,只覺得可哀而不是憤慨。這個卑劣的雜種,他曾對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即使後來給的那個意味深長的吻,也簡直就是他會給我的那個熱吻的複製品。
厭惡之下我躡手躡腳地溜走了。當走到第二間屋子時,我抱著懷疑的苦惱喃喃而言,我認為自己難以再入睡了,想要喝一杯。
我擰亮電筒走進我們的臨時廚房,開始用肉眼搜尋酒袋。這個相當重的軍隊多用背包,一直是由傑克負責保管,直到他死去。我恨本沒有考慮會被抓住,直到找到金屬瓶裝的白蘭地,立刻喝了一口——天哪,太嗆人了,第二口——感覺並不太糟,又喝了第三口——太過癮了,接著一下子喝了許多口。
此刻我感到酒正湧向神經,感覺稍稍好了一些,站起身後又想去方便一下,於是走到外面。
峽谷的兩壁每隔一段距離便會出現一些小小的露出地面的岩石,這種情形很滑稽,因為不會有人看見我,可我還是一直向前走,直到走到第一塊小岩石後面躲起來,然後拉下褲子蹲下來方便,一邊注視著四周的岩石,感覺太小了,毫無用處。我渴望擁擠,倫敦的緊張生活、地鐵。
解完後我站起身拉上了拉鏈,從天然屏障的後面剛邁出一步,突然驚駭地停住了。深紫色,星光燦爛的天空迸出雪白、白色橙狀的發光物,以一種鬼怪的慘白照亮了萬物。
有人已經發了一顆信號彈。
我不由自主地朝印加古跡的入口處望去,羅瑞如同白天一般清晰地出現在那裡,很顯然在發照明彈。在最初火箭彈般的嘶嘶聲後,便悄無聲息了,只有令人目眩的強光似乎持續了幾分鐘,幾百英哩外都能看見。他正在用使馬森困擾的照明燈給某人發信號,多方便呵,這比開槍射擊有效多了。
我不喜歡這樣,一點都不。隨之我確信馬森對羅瑞的分析是正確的,當初用來福槍射擊肯定是給孟德斯直升機的一個信號。
我必須返回祠廟提醒其他的人,但羅瑞卻站在我的必經之道上,儘管照明燈的光亮正在消逝,但搖曳不定的電筒光柱卻將他的位置暴露無遺。
他走下溪谷,站到那條乾涸的河床中一塊漸漸開闊的地方,我猜測,他肯定認為這地方夠寬敞了,足以讓架直升機降落。
我像一隻牆上的蜘蛛小心地向前挪動著,然後迅速無聲息地突然衝進第一間屋子,急促地搖醒馬森,同時又用自己的匕首割斷了他腕上的繩索。
「噓!」
我警告他,「羅瑞正在幹一些事……放了你的一顆照明彈。我想他正在向那架直升機……向孟德斯打信號。他們可能過幾分鐘就會到達這兒。」
話音剛落,我們便聽見那熟悉的螺旋漿雜訊,越來越大。
卡拉在努力感受那件遠古的面具失敗之後,剛剛入睡就被吵醒了,她眨著眼睛醒來,抱怨著。
瑪莎馬上醒來了,「直升飛機,」
她說道,看來是被它的喧囂聲而非我們的說話吵醒的。
「我們知道了,」
馬森邊說邊晃動著手電筒,試圖看到來福槍放的位置。
我有種不祥的預感,它們已被羅瑞帶到外面去了。
「出了什麼事?」
瑪格麗特極欲知道。
「羅瑞出賣了我們,孟德斯就要到了。」
瑪莎冷靜地解釋道,稍許有些擔心,她確實很鎮定,我再一次發現自己不得不欽佩她。
卡拉驚疑地拚命摸著頭,並叫喊道。「我不相信,絕對不會是羅瑞,他說他愛我,我們就要結婚了。」
「卡拉,」
我毫不客氣,坦白地對她說,「羅瑞是個愛說謊的人,他曾對我說過完全一樣的話。他想讓我們開心,因為他明白我們很有用,你幫助他找到了這地方。」
「這不可能是真的。」
她吸著鼻子。
「顯然事實的確如瑪莎說的。」
瑪格麗特點點頭。「沒錯,他也曾用這些戰術來對付我,起初我相信了他,直到後來我發現他在和西德尼擁抱、撫愛。」
「看起來好像我們全被佔有過。」
「無論如何,我認為這倒不是最糟,況且,他還會幹更壞的事。」
馬森警告地說,令我們大家充滿了不祥。「他拿走來福槍,我們甚至無法自我保護。」
說曹操,曹操到,羅瑞出現在門廊處。黎明快到了,昏暗中依稀的光線僅能分辨他的輪廓。
「很遺憾這麼早提醒你們。沒有援助,我很害怕。請你們所有的人走到外面去。」
直升機緩緩降落下來,順利著陸在由羅瑞匆匆準備的亮著火把的地方,這一個塗有灰綠偽裝色的龐然大物,揚起的塵土使我們了眼,螺旋漿的轟轟聲令人震耳欲聾。飛機剛一落地,艙門便迅速被打開,全副武裝的叢林游擊隊員一個接一個跳下來,整齊地排列成二人一行,手提式輕機槍全對準了我們,一付南美洲反政府武裝的嘴臉。我敢說我們所有的人都在靴子裡哆嗦著,但更奇怪的是同我們在一起面對來福槍口的羅瑞,他的危險似乎藏在褲襠裡。
駕駛員關掉了引擎,螺旋槳 漸減速下來。終於我們能重新完全睜開眼睛,並吐出飛進口中的沙塵。
我正看著孟德斯,這個大毒梟,頭號罪犯,內斯特先生,我希望他看起來像卡斯楚的樣子,吸著一根粗大的哈瓦那雪茄。接著這位高挑,腿部修長,是的,甚至比我的腿還要瘦,美麗的南美洲人爬了出來,用帶圈的短馬鞭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我幾乎要咯咯笑出聲來,這不可能是真的,簡直是個高級玩笑,她太令人驚異了,渾身上下一色純白,精心設計的緊身衣令瑪莎為叢林訂做的普通行裝變得那樣遜色。
她大步走到我們身邊,充滿了個性,慢慢流露著自信,看來羅瑞的顫抖就甭說有多驚異了。
「太不幸了!」
瑪莎大呼,「我早該料到孟德斯是個女人。」
羅瑞跑過去向她致敬,同時以一種卑躬屈膝的表現歡迎她的到來。
我注視著馬森,他的眉毛古怪地挑著,看上去扭曲的可笑。他一定是在以自己特有的可惡方式暗喜這一切。
顯然孟德斯——就是個女人——不喜歡從急言、慇勤的羅瑞口中聽到的一切。她突然停住腳步,從一種在五十開就外足以使埃特納火山熔漿凝固的目光死死盯住他,接著又劈哩叭啦說了半打精心挑選的輕蔑的話。
羅瑞現在渾身大汗,看上去好可憐,他不住地點頭,搓著自己的手,乞求她的原諒。顯然他們正在談論財寶的事,或者,更確切地說,根本一無所有。
她似乎正在評論他應對此次失敗負責。
他倆主要用西班牙語對話,我一句都聽不懂,但偶爾夾雜幾句英語,所以不難明白其中的概要。
「什麼都沒有?」
「是的,什麼都沒有,我很遺憾;我們得到了錯誤的資訊。」
「甚至連一點東西都沒找到。」
「連一絲碎屑都沒發現。」
接下來是更多聽不懂的咀咒和急促談話,然後,「這是不可能的,」
孟德斯怒吼道,一邊命令她的手下搜查岩石中的聖地。十分鐘後他們回來了,領頭的消極的搖搖頭,並報告了羅瑞所述屬實。
她抬手便打——我是指打羅瑞的——另一邊臉又挨了一記耳光,憤怒地跺著腳,羅瑞用手臂捂腦袋自衛。我注意到她那灰色華麗的小山羊靴,無疑是意大利出產的。
「愚蠢!」
這是她責難他時較緩和的一句。
「你肯定發現到了她很不滿意?」
馬森極欲知道,這和發生在羅瑞身上所有的一切一樣的諷刺。
「我想知道他是否也對她說了,我愛你,我要和你結婚這樣的話?」
「我認為他還不敢。」
假如我們不是身處這樣一種複雜的情形中,我們一定會發覺眼前這出啞劇很好笑。然而,那些手提式輕機槍多少有點令人心情沮喪。
羅瑞是那個奸細的事實沒什麼驚異的,但孟德斯是個女人就出人意外了。
我們結伴一起返回第一個房間。在牆角處圍坐在一起。被一群看似傭兵的傢伙監視著。
孟德斯走過來,雙腿叉開而立,密切注意著我們,故意裝腔做勢地用手中的馬鞭輕輕打了一下自己的大腿,她應該再裝一個大難巴。她是位表演家,想要我們為這場演出喝采,或者最低程度也要我們留下深刻印象。
她微笑著,牙齒在黝黑的面孔襯托下顯得雪白而整齊。這並非一種可信任的或友好的微笑,假如一條響尾蛇能笑,看上去就是這個樣子。
「我的同夥,羅瑞先生告訴我這兒沒有財寶——沒有金子。我太失望了,我說這絕不可能,我們一定要再努力試試,米格爾。」
她望著其中的一名士兵,伸出手。「把面具拿來。」
我幾乎期待著他腳後跟響塔一聲,做出納粹黨人的姿勢,很失望他沒這樣幹。
從一個木板條箱的干稻草底下,他拿出一張面具,又一張面具。我們這幫待在角落中的俘虜交換著困惑的表情,究竟有多少張面具?這最後的一個面具倒底是真的還是贗品?
「現在,」
孟德斯說,「你們當中誰還有這東西?」
「她,」
羅瑞邊說邊指向卡拉。
她厭惡地瞥了他一眼。「你這個蠢貨。」
這樣的斥責他顯然已不在意了,他正因某些非常可怕的事而渾身顫抖不停,汗珠不斷落到僅在一周前我還一直認為無比完美英俊的前額上。
「站起來,」
孟德斯命令道。
卡拉下決心閉緊嘴巴,站起來。我不得不承認她很有勇氣,她一點都不畏懼。
「戴上面罩。」
卡拉應允照辦,什麼都沒發生。
「你沒有盡力,」
孟德斯以低沈而威脅的聲音說道。
卡拉拿下面具,冷峻地告訴這個女人,「我沒必要努力。假如神靈要傳遞他們的訊息和畫面,他們自然會做,我恨本無法支配它。自從我們抵達這地方什麼都沒顯示過,什麼跡象都沒了。」
孟德斯情緒激動地注視著她。「你是一個極為出言不遜的女孩,我不喜歡你的態度,給我再坐回去。另一個面具在哪裡?」
羅瑞迅速拿出另兩個面具,準備以任何可能的方式在絕望之中重討歡心。
「馬森也帶來一個。」
「有三個?」
她思索了一會兒。「馬森是從何處弄到他的面具呢?」
馬森吱喳地說,「我在瑪瑙斯遇見一個人,他說能賣給我去維卡巴姆芭的鑰匙。我付給了他相當於一個月的工資才買到這玩意,坦白地講,我認為自己被騙了。」
「嘿,」
聽到孟德斯稍稍後退了一下。「讓這幾個女人把它們全戴上,或許魔力會更強烈些。」
我被命令站起來,然後是瑪莎。戴上面具,我們三人充滿惶恐地站到一起,希望能發生些現象,那將換回我們的時間。我不清楚其他兩人是否和我有一樣的想法,但我完全相信她們肯定有,無疑我們全都扮演著同樣的角色。
過了一會,孟德斯站到我們面前,不耐煩地等待著,馬鞭在手掌中敲得直響,什麼事也沒發生,接著,我感到自己逐漸地向後退去,後退到歷史的片斷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栩栩如生,零亂不堪。那是什麼時候了?
我和印加君王在一起。不,不,我就是印加君王,我從巍然的石製御座上向下注視著我的臣民,他們俯伏在我面前,驚恐地不停顫抖著。那個背信者被拖到我面前,英俊、黑髮,他向我哀懇地伸出雙手,雙目在苦苦哀求。對於他的乞求我根本不予理睬,下令將他作祭品。他被拖走了,淒厲的一聲尖叫似乎穿透了拱形的石屋。
祭祀在黃昏後開始了,所有的身體在擺動著,人頭鑽動,我的耳中充斥著他們那種興奮的呼吸節奏。他們在我的腳邊扭動著,雙腿盤繞,身體相互絞在一起,似一片焙烤的活魚,尖叫渴望的海洋,是對人類軀殼的頂禮膜拜。
模糊不清的景象逐漸清晰起來,我離開了那個遙遠的地方,慢慢前進,開始一點一點地瞭解了我周圍的環境,以及居住在這裡的人們。
馬森、羅瑞,僱傭兵,孟德斯、瑪格麗特正彼此幹著最特別的事,在我們這幾個戴著面具的人對他們行使的魔力之下,緊擁在一起。
羅瑞躺在地上扭曲著身體並含糊不清地說著什麼,似乎被一些未知的痛苦折磨著,同時還用手拚命抓著岩石地板。
馬森正跪在我腳邊,他的臉緊緊擠壓在我穿著褲子的性器上,雙手摟住我,像手銬般緊緊抱著我,我根本動彈不得,卻感到非常安全。
僱傭兵們用手和膝撐著身體,褲子脫落下來,陽具全露在外面,紛紛擠進屋裡,將陰莖插入最近的鄰居的臀部,從那些在迫切供奉的,緊張的臀部裡不停抽動著纖弱的陰莖,細長的陰莖以及粗大的陰莖傳來很大的急推聲和咕嚕聲。
馬森一把將我拽下來,跪倒在地,同時神態恍惚地胡亂摸索著我的褲子。
眼前如此眾多的性交和叭唧叭唧的抽動聲確實已令我興奮不已,我禁不住助他一臂之力。
我叉開自己跪著的雙腿,托住他灼熱、腫脹的陽物,將那閃爍著晶瑩愛液的龜頭放到開啟的快樂之門,並將那滲透出來的珍珠般的液滴緊緊揉擦到自己的性器上面,他呻吟著,急渴難耐,甚至有點發狂般要刺入我體內。我早已盼望他這樣,所以並未阻擋,在極度愛慕之後他猛然一下子插進我體內。我們融為一體地蠕動著,粗重的喘息,四隻手充滿佔有慾地緊緊握在了一起。
越過他的肩膀,我看見卡拉現在正在踢羅瑞。瑪莎非常安靜,頗像一尊雕塑,只是渾身不斷遍及一股最輕的微微顫慄,她的確陷入很深的出神狀態,可是所有人當中最令人驚愕的是瑪格麗特和孟德斯。
她倆親密地蜷身躺在堅硬的地板上,彼此充滿愛意地用舌頭舔吮著對方的性器,找尋出緊密的摺皺以及最敏感的性感中心,舔吮著,並用舌頭探試著令其突翹起來;她們忘卻了周圍的一切,在遠古的符號魔力下銷魂蝕骨了。
馬森用力抽動著,令我忍不住也大聲叫嚷,不惜一切代價地貼近他。他的雙手罩住我的臀部,用力將我分開以迎合他強有力的進攻需要和愛撫。我倆的轉捩點很快便來臨了,我們抓搔著,揉捏著,搖晃著,緊咬牙關,我倆的肌肉相互擠壓著,拖曳著——似乎跟著就達到了性高潮——就連生命和靈魂也來自於他,我倆逐漸融為一體。
屋裡別的佔領者一個接一個恢復了理智,並對自己狼狽而困窘的狀態深感驚愕,無意中我注意到一些僱傭兵顯然被自己的行為嚇壞了。他們拉起自己的拉鏈,羞恥的臉漲得通紅,不願意瞥旁邊任何人一眼。
卡拉不再踢羅瑞,瑪莎的身體隨著一聲呻吟亦從僵硬的顫慄中鬆弛子來。
她有些站立不穩,緊緊抓住牆壁支撐身體。
唯有倆人未曾表現不適,那就是孟德斯和瑪格麗特。過了很長時間,她們才滿足了身體的熱望,從失神恍惚中解脫出來,但兩人依然緊抱在一起,眼睛、微笑、輕柔的愛撫中充滿了無盡的愛憐。
馬森瞧了一眼後說,「好了,好了,你怎麼認為的?」
「她終於表現出了一些嗜好,」
我嗤之以鼻,對於自己再次和他發生性交極為憤怒。一種過分的習慣正在形成,我深深憎惡,可是似乎又沒法拒絕。
他斜挑起一條眉毛︰「這個女人只是試圖利用我的知識。」
我正張開嘴巴,準備當孟德斯詰問時給她一個銳利刺人的反駁,「你們兩個玩夠了,你看見了什麼,金子在哪兒?」
「很遺憾,什麼都沒有,」
我一邊說一邊搖著頭。
「我也一樣。」
卡拉說。
「我也是,」
臉色灰白的瑪莎斷言道,這是她第一次戴這種面具,那種體驗顯然令她為之一震。
「你們說謊。」
我們三人堅決地搖了搖頭。
「請注意。」
我寬容大度地對她解釋道,彷彿她是個白癡;「那裡什麼都沒有,只有姿縱狂歡。那便是為何我們全都表現出這種樣子的原因……大家都春情發動和性交……羅瑞被一直踢著,在幻覺中他實際上是一件祭品——心臟從他那活生生的肉體中被剜剖出來,但就是沒有金子。」
羅瑞拚命吞嚥著,感覺不安。
她的眉毛鎖成一團,嘴唇抿得很薄,「你出言也很不遜,我不喜歡你,不想再聽你的意見。」
「但是你問……」
馬鞭啪的一聲抽在我一邊腦袋上,立刻使我的耳朵嗡嗡作響。
「嗨,」
馬森大聲吼道,「夠了……」
士兵們迅速圍上來,用機槍對著他,以致於他懇求式的舉起雙手,並對孟德斯全無誠意她笑了笑。「好吧,好吧。」
孟德斯挑起一條眉毛。「她是你的女人?」
「噢,不,」
馬森哈哈大笑,「當然不是!」
我驚乎道,彷彿那是我曾聽到過的最荒謬的聯想。
孟德斯看上去確實心情不佳,衝著羅瑞和手下發了一陣牢騷,然後撇下兩個士兵在屋裡,自顧走到外面去了,現在天色完全轉亮了。
「我想你可以告訴我們還要發生什麼事,羅瑞?這對你沒有壞處。」
馬森說。
「其餘的人馬上就會抵達,她是去同他們會合。」
「其餘的人?」
「一支地面部隊,比我們遲一天到達,因為有一名受傷的士兵必須被空運走。」
「聽起來她好像有一支軍隊。」
我喃喃低語。
「有三十多游擊隊員配合此次行動。」
「至少我們在叢林中應該聽到他們的動靜,察覺到被跟蹤或其他什麼的。」
瑪莎說。
「你們感覺到了一點點,」
羅瑞毫不動情地說︰「他們殺死了傑克。」
瑪莎滿臉驚惶。非常明顯,那個男人的死根本沒有令他困擾。
「他是個威脅……不得不除掉。」
羅瑞說。「其實我同他從未有過任何私人恩怨,但這個男人原來是個突擊隊員,懂得如何用槍。」
「是孟德斯的手下殺了傑克嗎?」
羅瑞點點頭,「一個男人使用了一支吹愴,這樣你們就會認為是土人幹的。」
「但的確有印第安人。」
我說,腦子亂哄哄的但又不願承認真相。
「科林偶爾遇見他們純屬巧合。但對我而言卻更有利了,因為它鞏固了是印第安人幹的說法。」
「孟德斯給了你什麼好處,羅瑞?」
馬森想要知道,他的聲音中充滿了咆哮的威脅,但由於士兵在一旁所以什麼都不能幹。
「我們過去是情侶,那是許多年前我在英國軍隊服役時,在泊裡茲認識她的,那時她是一名改革者、私運軍火,提供傭兵去擁護馬克斯主義,反對法西斯的獨裁統治。至今在中南美洲仍有大量這樣的人。這起特別大膽的行動已計劃了很長時間,我們知道有關維卡巴姆芭的傳奇中肯定是存在著某些真實的成份,同時收集了各種各樣瑣碎的情報。我們努力將這些消息拼湊在一起,但沒有獲得真正的成功。所以當我們聞悉瑪莎的冒險行動時,便決定當探險者們完成這項艱苦的任務——找到目的地時,我們的人也將在有效期限內到達指定地點並減輕你們笨重的金銀財寶。」
「只可惜什麼都沒有?」
瑪莎悲痛地想起他,「傑剋死的毫無意義。」
「是的,這裡什麼都沒有。」
他面無表情地認同道。
「不過這個叫孟德斯的女人沒有打我,倒是還能冷靜接受這樣一種挫折。」
「不,她很貪婪,而且貪得無厭,這是她最大的一次失敗。」
「真討厭,」
我說道,同時發現對他簡直產生不出一絲一毫的同情心,他的雙手沾滿了鮮血。
「她的真正姓名是什麼?」
馬森充滿好奇心地極想知道。
「就是孟德斯。她總是謊稱孟德斯是個男人,這既安全,又能使她發笑。」
「真有趣。」
「是很有趣,但對你沒有任何幫助,馬森,這樣的消息將使你進入墳墓,你要明白,你們知道的越多就越不會活著離開這兒。我們不容許那樣。愚蠢的談話需以生命做代價,所有能活下來的就是我和孟德斯的人,讓你們這些可憐而不幸的人永遠保持沉默不會令我受到良心的譴責。你明白這種危險性,你們的運氣全完了,真是不幸。」
「那你的運氣會如何,人渣?」
我提醒他。「我看白雪公主和邪惡的繼母已合成一體,她對你並不滿意,羅瑞,老情人別高興得太早。」
他自信地吸了口氣。「我對女人有一套專門的本領,這你非常清楚,西德尼。我會勸她回心轉意的,那只是可有可無的財富,她已經非常富有了。」
「祝你一直走好運。」
在他想到更為貼切的詞句之前幾乎要說出「謝謝」來。他重又恢復了無情的神態,大步地走了出去。
隨後,事態以可怕的速度發展著。我們聽見那架直升飛機發出喧囂啟動了,聽見孟德斯在大聲下令,接著地出現在門口,猛甩頭暗示衛兵退下,然後沖瑪格麗特微笑著。
「我答應讓你一生榮華富貴和擁有甜蜜愛情,願意和我在一起嗎?」
瑪格麗特很矛盾,想去但又不願意在最困難的時候拋棄朋友。
瑪莎鼓勵著她。「假如想去就去吧。我們每一個人都不會把你當作壞人,你有選擇生活的權利,瑪格麗特。」
「生命和愛情,」
瑪格麗特一邊說一邊猛烈地點著頭,臉上洋溢著喜悅,一下子撲進了孟德斯的懷抱。這位身著雪白套裝的女人給了她一個有力,熱烈的吻,然後把她推出了門口,她看了看自己的表。
「究竟出了什麼事?」
馬森急問道,順著背脊骨他預感到一股刺痛的恐懼感。
「兩分鐘內千萬別動,否則會很危險,甚至會送命。」
「你們到底做了什麼手腳?」
她恨本不 理他。「再見。」
「我不要只坐在這兒。」
馬森大怒,一下子爬起來。
就像打橄欖球一樣,我發狂似地一把抱住他的雙腿將他絆倒,「別傻了,假如你跑出去或許他們就會殺了你,他們此刻可能正端著槍等著呢。」
「我懷疑,」
他爭辯道,「難道你沒聽見直升機的已經起飛了。」
他是正確的,但我仍然不願意鬆開自己的手。「請等一等,她這麼嚴厲明白的警告。」
隨之而來的一聲爆炸,使得我們四周的整條峽谷都發出了隆隆聲並且搖撼著。
卡拉高聲尖叫著,緊緊抱住瑪莎,努力使自己縮得盡可能的小。
「上帝!」
馬森高呼著驚跳起來。
「倒底是怎麼搞的?」
「一場大爆炸。」
塵土夾雜著爆風落到我們身上,濃烈的令人窒息。
「到兩分鐘了嗎?」
馬森在爆裂的轟鳴聲中問道。
「是的,肯定到了。」
我大聲回答道,同時點點頭以防他聽不清。
他小心謹慎地和我慢慢向前走去,走到印加神廟的入口處,很清楚這裡已經發生了什麼事。炸藥被放置在主要的入口處,爆炸後落下成噸的大塊岩石和碎石。
「我們被活埋在這裡了。」
我非常恐怖呼號著,同時告誡我自己千萬別歇斯底里。
「我看見光線了,是一道裂縫,你看?」
他抱著希望地說,一邊爬上那堆石礫。
一點沒錯,那兒確實有一道小裂罅,可以讓他看見外面,只是周圍全是巨大的岩石,根本無法移動。我跟在他旁邊向上攀緣著,將頭貼在他身上,小心留意著,吸進了好幾口全是灰塵的空氣。我就快哭出來了,能感覺到一股嗚咽湧上喉頭。
此刻我們聽見直升機在上空盤旋著,可能已經飛出了峽谷。我倆正在尋思這幫豬就要離去,把我們扔在這裡自生自滅的當口,一種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叫聲穿透石室,持續不斷地越來越大,接著傳來呼的一聲,然後一片寂靜。
我的眼睛一下子擴展開來,「太棒了,仁慈的上帝啊!」
「那是羅瑞,」
馬森說,以防我有任何懷疑或者閉上眼睛,因為這並不是一個悅人的情景。「主菜離去了。」
「呵,呵,太有趣、詼諧了。真是個不寬厚的人,一點都不愚蠢的女人。」
我邊說邊嚥下喉嚨裡的贍汁。他一定是被扔出了直升飛機,垂直落到兩百英尺的地面,摔死了。
「我們最好回去告訴其他人。」
馬森說,同時將目光自那猙獰可怕的碎石上移開。
「先說哪一個,好消息還是壞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