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教連武合招,洛清妍花容凝重,心知無處可避,於是催動終極功體,玉掌一劃,祭起白色炎火,正是五鳳心訣最上式——十陽祭白鵠!白羽鳳凰昂首啼鳴,傲然怒對三教極招,純陽霹靂掌率先打來,洛清妍雙掌祭起白羽鳳火,硬撼霹靂掌力。
紫陽白炎對撞,火舌倒捲,地穴頓成無邊煉獄。
洛清妍再吐朱紅,但仍舊強硬不退,怒提元功,再發十陽祭白鵠,然而儒聖化體有玉魄玄晶支撐,越長越勇,而且招式極為狠辣,似乎不斬殺眼前妖女誓不罷休。
「他們的敵意似乎都是針對洛姐姐……們既然有意識,但是為何認不出我的武功呢?」
龍輝暗自奇怪,心想按理來說太荒時期,玄天真龍早就跟三教祖師交過手,這些化體既然有一定意識,那麼應該會認得自己武功,可事實恰恰相反。
倏然,他想明白了其中關鍵——三教三族惡戰,那三大聖人必然是殺氣騰騰,而這股殺念卻在勝利後仍舊保留在他們本尊體內,他們為了避免殺念慢慢滋生成心魔,乾脆就把這股意識練成化體,置於法印之內作為護陣一環,所以這個化體的意識只是針對三族後裔。
儒聖化體凝聚玉魄靈力,精神充沛,再施展純陽霹靂掌,這儒門禁招對他而言簡直就像是普通招式,想發就發,想用就用。
洛清妍花容一沉,將五鳳心訣融合起來,五色鳳火相互交替,焚天煮海,燒盡萬物。
既然對方不認得自己,那麼便可攻他一個措手不及,龍輝心生一計,傳音給洛清妍道:「洛姐姐,先不要發招。」
洛清妍暗想對方都已經打來了,難道還要忍下去?心中雖有幾分奇怪,但還是依言所為,氣凝而不發,將五色烈焰控制下來。
而她體內妖氣也引起了佛道化體的敵意,原本慈祥的面容變得極為猙獰,殺意濃郁,極招悍然爆發,聖蓮氣勁率先打來,磅礡氣壓威猛絕倫,比起天佛、璃樓都要強悍。
龍輝挺身贊掌,融合洛清妍的元陰真氣,以龍鳳之力使出太虛暗界,一個暗黑無邊的漩渦吞噬蓮華聖光,看似破得輕而易舉,但暗界吞噬蓮華聖功的同時,也給龍輝造成了強烈的衝擊,體內氣脈好似燒灼一般,幾欲破裂,一口鮮血已經湧出喉嚨,而儒道極招已經逼命而來。
眼見龍輝受傷,強敵又臨,洛清妍越發焦慮,便要將五色鳳火推出,與儒道聖人硬碰。
就算洛清妍這招如何厲害,但要跟儒道聖人正面對抗也是萬萬不能,一個不好便是重傷垂死之局,龍輝大驚,豈容愛妻有失,強壓內傷,將虛空暗界推至巔峰,一個龐然黑洞捲襲而起,將純陽大霹靂掌和八門卦象全部吞噬,然而三教極招卻不斷衝撞暗界,劃破虛空,龍輝全身筋骨欲裂,苦不堪言。
「洛姐姐,快,把你那一招的功力注入我體內!」
龍輝強忍傷痛,勉力開口,洛清妍毫不遲疑,立即將五鳳靈火灌入龍輝體內,面對如此灼烈的鳳凰靈火,哪怕是一個先天高手也不敢將其納入體內,然而龍鳳雙修,氣息幾乎等同一人,所以洛清妍的鳳火燒在龍輝身上毫無影響,只是增強其元功。
融合巔峰鳳凰靈火,龍輝精神抖擻,將龑武天書發揮至了極限,逆轉虛空,化暗為明,將虛空暗界變為虛空明境,轟然一聲便將三教絕式推了回去,而龍鳳元功則緊隨其後,如此一來等同於五大高手聯手反攻,三教聖人化體難受雄力,應聲灰化,而玉魄玄晶也來不及再凝聚出新的化體,慘遭正面轟擊。
只聞龍吟鳳鳴,陰陽交匯,龐然內勁猛擊玄晶,四周封條頓時斷裂,玉魄玄晶也產生裂痕,濃郁的靈氣不斷散離,捲出強烈的氣旋,洞穴石壁隨之開始坍塌,地心熱能在四周翻湧,破裂的洞壁滲出滾燙岩漿,整個地宮就猶如烘爐煉獄。
「速退!」
龍輝心知不妙,拉著立即朝外奔走,誰料他們的步伐越來越沉重,雙足宛如灌鉛一般,難以踏出半步。
一股龐大衝擊力掃來,正是玉魄玄晶完全粉碎後說爆發的力量,洛清妍雙耳一陣轟鳴,口鼻同時溢出鮮血,兩眼一黑便失了意識。
不知昏睡了多久,洛清妍恢復意識,想要睜眼,卻覺得眼皮沉重無比,又想沉睡過去,但她咬破舌尖迫使自己保持清醒。
舌頭一痛,洛清妍打了個機靈,感覺到四周十分灼熱,但空氣無比渾濁,想來是地心熱力所致。
她乾脆吸收這股地心熱力療傷,反正鳳凰血脈最喜熱能,越是灼熱之地越是對功體有益,氣脈吸納熱力,全身暖融融的,極為舒服。
吸收了一陣子的熱能,洛清妍恢復了少許氣力,忽然想起地火熔岩湧了出來,不由得擔心龍輝安危,於是柳腰一直坐了起來,只見四周洞壁完好如初,除了透著滾滾熱氣外,沒有任何不妥,洞壁地面皆是完好如初,並非剛才那龜裂冒火的慘狀,龍輝則躺在不遠處,昏迷不醒。
洛清妍急忙去替他診脈,發覺他傷勢比自己還重,不由一陣心酸:「這傻子,都替我擋著危險!」
眼眸不禁泛起水霧,玉掌按在他氣海,助他推宮過血,待龍輝咳出幾口淤血後,洛清妍俯首向下,張開朱紅櫻唇貼在男兒口上,渡過純陰元氣,引導陽氣療傷。
口中傳來一片濕滑柔膩,春意盎然,重煥生機,龍輝慢慢睜開眼睛,洛清妍喜道:「龍兒,你感覺可好些了?」
龍輝道:「氣息甚是不暢,咱們先離開這兒,上去跟無痕會合。」
此地接近地心,極為燥熱,龍輝受傷不淺,自然難耐熱氣,片刻便被逼出一身汗水,洛清妍從內襟掏出一張手帕,細心替他擦拭,帕子上溫溫甜甜,似還透著她襟懷裡那膩潤爽人的乳脂幽香。
兩人相互攙扶往回走,行了幾步,洛清妍扶著他,轉頭湊上香嫩的媚艷雪頰,低道:「你這傻瓜,怎麼每次都從在前面,我又不是嬌滴滴的深閨女子,哪用得了你這般拚命保護!」
龍輝嗅著她的溫熱香息,嘴唇輕觸美婦滑膩晶瑩的玉靨,笑道:「受傷就受傷,反正有洛姐姐的純陰真元療傷,傷一次,銷魂一回,如此穩賺的買賣如何不做!」
洛清妍粉面一紅,嗔道:「你這死人頭,都什麼時候了還不正經……再說了,人家裡裡外外都是你的人,你想要的話,我會不給嗎?」
說到最後一句自知失言,身子不由一陣燥熱,羞不可抑,索性板著臉兒轉過頭去。
目睹其嬌羞媚態,龍輝情不自禁被她引發情火,俯首低道:「洛姐姐,那我現在就想要……」
洛清妍知他是在說笑,但耳根被他熱氣一吹,小臉又是一熱,雪靨飛上兩抹淡淡酥紅,咬著玉唇瞪了他一眼,低聲恨道:「你不怕有後續危機,我……我可沒心情在這裡胡鬧!」
說著又重重擰了他腰間一把。
循著原路回去,走出地宮後,兩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龍輝正欲叫喚玉無痕,卻發現四周景色全然不同,原先的地宮是由天然地下洞穴和隧道改造,再加上妖族選為秘密基地,處處皆是人為開鑿的痕跡,還有不少住宅的佈置。
但眼前的地宮卻是空空如也,毫無人氣,四周倒懸著無數鐘乳石,就像是未曾開鑿的天然地穴,更別說玉無痕的芳蹤。
最叫他們吃驚的還是此處空氣極為渾濁,簡直就是沒有任何氣流流通,吸上一口也是頭昏腦脹,幸虧他們內氣深厚,立即轉成內呼吸之法。
「怪事,以前地宮透氣極為良好,一點都不憋悶,怎麼我們才離開一會就成了這個樣子?」
龍輝甚是訝異,方才因為實在下層地穴,空氣自然渾濁,哪想到回到淺層地宮還是如此,而且四周的景色叫他實在難以解釋和接受。
龍輝奇道:「難道我們走錯路了?」
洛清妍搖頭道:「不會,我們是原路返回,路徑我記得清清楚楚。」
女子畢竟心細,她發覺了一些不妥:「龍兒,你發現沒有,這兒的大小和輪廓跟咱們以前落腳的地方十分相似,只不過多了許多鐘乳石,洞壁也極為粗糙,且凹凸不平,就像是沒有進行修整之前的樣子。」
龍輝點頭道:「經姐姐這麼一說,我倒也覺得,而且那邊原來有個洞口,可,可是現在怎麼是一片石壁?」
洛清妍歎道:「這兒極為詭異,而且咱們還有傷勢,不宜久留,還是先想法子出去吧!」
龍輝點了點頭,試著凝聚內力,誰料剛一運氣,體內真元便沸騰不已,洶湧無匹,竟比他以往更要雄厚,令他有種不吐不快的衝動。
龍輝自覺真元澎湃,身子有些不受控制,猛然抬手,朝著上方便是一掌,只聞轟隆一聲,地宮頂端竟被打出一個大洞,光線透著缺洞射了下來。
隨手一掌便有如此威力,洛清妍也是嚇了一跳,但很快便醒悟過來,喜道:「龍兒,封神法印已經解開了!」
龍輝發招之後,便覺得真氣不斷流轉週身經脈,瞬息便將瘀傷給逼出,整個人都精神十足,不禁歎道:「說來也僥倖,三教祖師只是把對三族的敵意化作分身,若是以他們本源意識來護陣,我也難以用明暗境界反擊!」
洛清妍瞧出他氣色好轉,於是也試著運氣,竟然輕鬆地衝開淤塞的經脈,鳳凰靈火更是比以往充沛了不少,剛才還令她頭疼的傷勢轉瞬即愈。
她不由得歡喜萬分,笑道:「太妙了,我感覺到全身經脈暢通無比,真氣更是雄厚無匹,渾身精神,恨不得就找人打上一架,走,咱們就去找滄釋天算賬!」
龍輝道:「不妥。我們功力雖然大大提升,但心魔隨時都會來,目前最重要的便是尋一個安全之地培元固本,閉關驅散心魔,穩固根基。」
洛清妍白了他一眼道:「知道哩,大老爺!」
龍輝回想起封神法印的佈置,又串聯前後事情,便想通許多事情,這法印乃是一個覆蓋天地的限功陣法,所有生靈誕生後便會受到法印束縛,終其一生也突破不了先天牢籠,而自己雖是轉生真龍,但他重生為人的過程自動散去功體,所以轉生之後同樣受到法印壓制,也無法施展前生的大神通,但龍元仍在,一旦遇上危險或者刺激,便會爆發出部分前生的力量,但過後便消失。
現下法印破解,他的功力便一路攀升,究竟達到何種境界如今還不得而知,兩人從洞頂缺口飛出,這一路是小心翼翼,避免被昊天教的人發覺。
上方光線越來越亮,已經到了洞口,兩人同時屏住呼吸,收斂真元,使出補天訣來隱匿氣息。
兩人重回地面,然而眼前景象再次叫他們吃了一驚——原來的九曜道觀竟不知所蹤,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曠野。
眼前景色越發驚悚,兩人內心久久不能平靜,不但九曜道觀消失,就連附近的寺廟民宅也全數不見,洛清妍臉色一沉,立即飛上天際,居高臨下俯視大地,這一看叫她花容失色——方圓百里之內了無人煙,原先繁榮昌盛的帝都玉京竟不復存在,除了荒野還是荒野!洛清妍背脊一陣透骨冰寒,冷汗直冒,整個人都呆住了,龍輝躍上雲層扶住她,柔聲說道:「洛姐姐,先冷靜一下,如今發生的事實在難以解釋,我們還是先尋個安全之地落腳再說。」
洛清妍喘了口氣,恢復平靜點了點頭,兩人朝著東面飛去,他倆功力大增,眨眼間便飛出五百里之外,總算看到有炊煙冒起,正是一個小鎮所在。
兩人不想太過張揚,便在外圍降下,步行走入小鎮。
剛走到鎮子入口,兩人又被嚇了一跳,這個鎮子的建築給人一種破舊的感覺,茅草屋居多,其中摻雜著幾間泥屋,偶爾有幾間大屋子也是用極為劣質的磚石構建,路上行人的服飾亦是古怪,他們的衣服既非絲綢,也非麻布,而是獸皮,而且穿得極少,男子僅穿一條獸皮短褲,袒胸露乳,女子也是穿得不多,僅僅包裹住胸臀等部位,手臂、大腿和腰腹都露在外邊,那裝束就像是只穿了抹胸褻褲般。
望著如此大膽的裝束,便是洛清妍也有些臉紅,龍輝卻是樂得欣賞那些女子優美的身段曲線和細滑肌膚。
洛清妍醋勁大發,狠狠捏了他手臂一下,嗔道:「眼珠子再敢亂瞄,馬上把你招子給廢了!」
龍輝急忙收斂,擺出一副目不斜視的模樣,洛清妍朝鎮子上的女子掃了一眼,暗啐一聲不要臉!這時幾個粗壯的男子朝他們走來,為首一個嘰裡咕嚕說了一大堆話,他們是一點都聽不懂。
那個男子又重複了一遍,見龍洛二人一點反應也沒有,不禁有些惱火,拔出腰間武器,指著他們大喝起來。
洛清妍看了一眼那把武器,不禁莞爾,那東西不過是用石頭打磨成的兵刃,輪廓倒是有些像刀。
龍輝低聲道:「他們似乎對我們懷有敵意!」
洛清妍道:「很多時候衝突都是因為相互誤解而產生,我們聽不懂他們說什麼,想解釋也不行!」
龍輝根本沒把這些個野人放在眼裡,笑道:「要是能跟他們談上幾句或許能弄清楚發生什麼事!」
他這念頭剛一泛起,腦海中立即湧出一股強烈的感覺,覺得自己能夠聽懂他們說話……龍輝只覺得靈識一動,竟是融入那幾個野人的腦海之中,轉瞬間便聽懂了他們說的話。
龍輝不禁大為奇怪,轉眼望了望洛清妍,見她眉宇間也是一片驚喜。
「洛姐姐,你也聽懂了嗎?」
龍輝傳音問道。
洛清妍嗯了一聲,說道:「我只是想著如何跟他們交流,靈識便直接灌入他們腦子裡,然後……我就懂他們說的語言了!」
龍輝奇道:「我也是這般情況,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洛清妍道:「玄媚奪神術中有一種靈識寄體之法,可以讀到外人的心思,但施展起來頗為麻煩……我們能夠瞬間學會他們的語言,十有八九是跟封印解開有關。看來封印解開後,不但是功力大增,而且靈識也大大增強,學什麼都快。」
龍輝卻高興不起來,因為世上沒有平白的受益,他們現在獲取如此大的利益,也就證明來日心魔侵襲更加嚴峻。
拿著石刀的漢子怒喝道:「鬼鬼祟祟,一言不發,你們一定不是好人!」
說著一刀劈下,洛清妍媚眼一轉,隨意地瞅了他一眼,那漢子全身酥軟,一身鋼骨盡化繞指柔,石刀啪的一下就落在地上。
洛清妍淡淡地道:「這位壯士,妾身與家夫只是路經過貴地,並無侵犯之意。」
那漢子連同其手下個個都是呆若木雞,只是不斷地點頭稱是。
洛清妍媚術天成,他們根本無從拒絕,問什麼就答什麼。
「這是什麼地方?」
「古雲國!」
洛清妍暗吃一驚,這種小地方說是個鎮子都嫌小,居然還妄自稱國。
「你們這兒距離玉京有多遠?」
「玉京是哪裡,我們不知道。」
「你們為什麼穿得這個樣子,沒有衣服穿嗎?」
「我們衣服就是這樣子的!」
聽到此言,洛清妍不禁一愣,正想繼續追問,卻見天際烏雲籠罩,陰風大作,暗叫不妙:「煞域的人來了!」
萬鬼嚎哭,整個古雲國籠罩在一片陰霾之中,鎮內鄉民敲鑼警示,大聲喊道:「鬼來了,鬼來了!」
鎮內婦孺躲進屋子,壯年男子拿著棍棒石兵衝了出來,凝神靜氣,如臨大敵般仰頭望著天空。
絳雷嘶吼,赤電蛇舞,伴隨著一道詭異身影降落紅塵,只見那人面色慘白,雙目陰邪,週身冥力翻動,正是一員煞域高手。
龍輝傳音道:「洛姐姐,你認得他嗎?」
洛清妍回道:「不認得,我也是第一次見他。但他散發的冥力幾乎直逼厲帝,按理來說不該是籍籍無名之輩。」
龍輝沉吟道:「難不成是煞域隱藏的高手?」
洛清妍道:「若當真有心隱藏實力,那也沒必要在這個時候現身,我實在看不出這個小鎮能有什麼重要價值!」
那名煞域高手抬掌一翻,一股黑青屍氣倒捲而下,那些拿著武器的壯年男子紛紛痛苦倒地,口吐白沫,洛清妍花容一沉,驚道:「屍毒?他要把鎮上的人練成屍兵!」
龍輝動怒,大喝道:「煞鬼,給我住手!」
撮指成刀,刀霸罡氣朝著那人劈去。
龍輝這盛怒出手,刀氣霸道絕倫,只見刀芒劃過天際,劈開雲層,造成裂天之象,天空竟出現一道長達數理的刀痕。
那名煞域高手臉色大變,雙手交疊,召來陰魂護體,但霸刀罡氣宛如摧枯拉朽,一擊便斬破他的渾身氣勁。
煞鬼猛地吐出一口鮮血,身形失控,從天上跌下,猛地撞塌了三里外的一座山峰,如此強悍的力量,就連龍輝自己也吃了一驚。
「封印解開,功力竟然強大到如此地步……」
恢復真正武道神通,但龍輝卻有幾分憂慮,因為他在出手前不知道造成什麼效果,也就是說他對自己的力量還沒有一個大致瞭解,這種情況就是心境跟功力不能同步,等於是一個懷著百萬家財的人,卻不知道自己有多少錢,不知如何運用,這也預示著心魔歷練很快便會來臨,自己在這三五天內便會面臨心魔考驗。
在他思索之際,忽見山峰碎石之中竄起一股陰風,原來那個煞鬼尚有力氣,但卻是驚慌失措,拔腿就跑,洛清妍卻是快了一步,身形一晃,素衣鳳袍揚起一陣香風,三里路程就猶如三寸般輕鬆,轉瞬即到。
洛清妍雲袖一甩,灼烈妖火將那煞鬼硬生生打了回去:「好個小鬼,見到本宮也不行禮拜見,毫無教養,真不知厲帝是如何教訓下屬的!」
煞鬼被燒得四肢焦黑,又驚又怒,說道:「蒼木淬火?你是妖族,為什麼要對我出手?」
言氣甚是驚怒,但又極為不解,而且他的話語也是極為古怪,嘰裡咕嚕的,跟那些野人差不多,生澀難懂,但洛清妍神念暢通,瞬間便聽了個明白。
洛清妍學著他的語調問話道:「你在煞域擔任什麼職位,為何會到這裡?」
那煞鬼道:「吾乃煞域煉屍官,奉吾皇之命前來徵集兵力!」
吾皇?洛清妍微微一愣,她記得煞域的人是以陛下二字稱呼厲帝,而且也沒有煉屍官這種職位。
龍輝走過來,說道:「如此明目張膽地煉製屍兵,看來煞域是要有大動作了。」
洛清妍蹙眉道:「怪事,按理來說,煞域元氣未復,厲帝不該如此高調?」
龍輝道:「我們解開封印後也不知昏迷了多久,一醒來整個玉京都不見了,關鍵之處或許得從這小鬼下手」
他們兩人以原本話語交談,那個煉屍官卻是聽不明白,弄得滿頭霧水,最後終於忍不住了,叫道:「妖女,咱們三族同氣連枝,你為什麼要打我!」
洛清妍愣了愣,心想這小鬼是不是腦子撞壞了,早在酆都的時候煞域跟妖族已經算是決裂,如何還談什麼同氣連枝。
煉屍官罵道:「你枉顧盟約,迫害盟友,我一定會告訴諦鴻大尊,治你重罪!」
洛清妍和龍輝同時色變,驚呆當場。
洛清妍柳眉倒豎,玉手一揚,捲出一股烈勁,將煉屍官勒了個結實,痛得他哇哇大叫。
洛清妍鳳目含煞,咬牙道:「你剛才說什麼?」
煉屍官倒也硬氣,罵道:「妖女,你有本事就殺了我,要不然老子一定把你煉成陰奴!」
洛清妍冷哼一聲,再催三分勁力,纏身氣芒變得尖銳起來,將那煉屍官割得遍體鱗傷。
龍輝歎了一口氣,腦海裡湧出一個念頭,雖然有些荒謬,但卻也解釋得通,而且這事他也不是首次經歷。
「洛姐姐,稍安勿躁,待我問他一問!」
龍輝走到煉屍官跟前,淡淡地道,:「你們煞域現今主事是何人?」
煉屍官說道:「吾皇冥岳,麾下屍兵陰軍何止百萬,識相的就乖乖放了大爺,若不然待吾皇大軍一到,必讓爾等死無葬身之地!」
聞及冥岳二字,洛清妍後背一陣發涼,呆在當場,喃喃自語道:「不可能……怎麼會是他?」
龍輝也曾從洛清妍口中知道三族歷史,煞域初代掌舵君皇便是冥岳。
龍輝苦笑道:「洛姐姐,或許這很難讓你接受,但我想我們很可能回到了過去……」
洛清妍粉面一沉,嬌軀不住顫抖,搖晃了幾下,好像被抽空了全身力氣,嬌柔地倚在龍輝懷中。
龍輝扶著她,安危道:「洛姐姐,別擔心,當初我到了未來乾坤都有辦法回來,這過去乾坤亦難不倒我!」
洛清妍幽幽一歎,玉手撐在龍輝胸口,慢慢站直身子,說道:「哎,我只是一時轉不過來,現在好多了,你不用擔心,我沒事!」
小鎮上的居民都出來了,眼神感激而又虔誠地望著龍洛二人,一個老者顫巍巍地從人群中走出,在侍從的攙扶下跪了下來,向二人磕頭謝恩道:「老朽古雲國王,多謝神仙出手相救!」
龍輝袖袍一揚,發出一道柔勁將他托起,淡淡地道:「不必多禮,你們認識這煞鬼嗎?」
老人道:「老朽不識得,但卻聽其他部族的人說過,這些鬼怪專門來抽取活人魂魄。」
龍輝問道:「附近還有其他部族嗎?」
老人道:「原本西面還有褚林國、大熊族、車國三個部族,但被那些鬼怪毀滅了,只有少許人逃了出來。那些部族的人要麼就是變成喪屍,要麼就是變成厲鬼。」
龍輝又問道:「這些煞鬼是何時出現的?」
老人道:「兩個月前,他們莫名其妙地就來了,殺了我們不少人。」
龍輝心想:「這是太荒時期,三族三教實力最為鼎盛,煞域公開奪魂煉屍也是正常,但我看這小鬼舉止甚是急促,似乎迫不及待想要收取兵力……」
話音未落,東面天空湧來一片祥雲,那個煉屍官臉色大變,竟逆轉真元,自斷心脈,一命嗚呼。
龍輝甚是驚愕,但看清祥雲之內的虛實便也瞭解他為何這般輕生——雲層深處,紫氣、道華、佛光相互映照,數道出塵身姿騰雲駕霧,正是三教中人,想來這煉屍官自知難以活命,乾脆自行了斷,也省得被敵人羞辱。
三教強勢降臨,目的不明,洛清妍也不想節外生枝,便收斂真元,內藏妖氣,不露真相,龍輝心想自己前世曾跟三教祖師打過一架,怕對方認出自己,乾脆也施展幻元術改頭換面。
祥雲湧近,只見雲端立著一群披甲將士,精悍雄壯,觀其修為竟有先天境界,難怪可以御風而行,再看為首者,裝束各異,卻是氣度不凡,儒者竟是一名女子,冰肌玉骨,身披彩霞霓裳,腰纏星河流綾緞,婀娜多姿,純美動人;道者頭頂九雲烈火冠,足踏玄紋太極靴,背負寒冽辟邪劍;佛者身著梵心驅邪袈裟,手持伏魔鈦金缽,頸掛紫檀神木念珠。
古雲國眾人立即朝著他們磕頭跪拜,口中高呼神仙,三教之人降下地面,道者說道:「幸虧來得及時,若不然這些百姓就要被煞域練成屍兵了。」
佛者道:「太真道兄,你瞧那邊躺著的是不是煞域之人?」
太真道人望了一眼,點頭道:「然也!」
龍輝和洛清妍無論是氣質還是服飾都極為出眾,三教之人早已看到他們,龍輝身負純陽真元,舉手投足自有一股威嚴,而洛清妍還在先天境界是早已修得仙妖莫辨,現今修為大進,更是顯得出塵優雅,那份端莊仙姿比起於秀婷絲毫不讓,叫人生出敬仰膜拜之心,誰也不會將她跟妖族聯繫到一起。
儒教女子上前搭話道:「二位修者不知是從何寶山而來,在下儒門芸蘿,向二位問好。」
她言語彬彬有禮,倒也給足二人面子。
龍輝回禮道:「鄙人夫婦不過是區區散修,賤名不足一提。」
芸蘿也不糾纏此事,說道:「吾等受到消息,得知煞域將在此地殘害生靈,煉就屍兵,所以特地趕來,但卻見那煉屍官已經被誅殺,不知可是二位道友仗義相助?」
龍輝也不否認點頭道:「在下路經此地,無意撞到他興風作浪,便出手制止,若是有罪之處還望諸位海涵。」
太真道人笑道:「閣下仗義出手,救下這些無辜百姓,還出手懲惡,吾等感謝還來不及呢,怎會怪罪二位。」
佛者說道:「二位義士,如今魔妖煞三族大軍已經在百里之外,二位殺了他們的人,估計難以善罷,不如隨吾等結伴而行,大家相互間也好有個照應。」
龍輝心想你這和尚擺明了是想拖我們下水,加入你們陣營,要真是那樣,洛姐姐豈不要跟自己先祖兵戎相見,這說什麼也得拒絕。
這時洛清妍暗中傳音道:「龍兒,小心為上,他們恐怕並非單純來對付這一個煉屍官的。」
龍輝回音道:「說得對,一個煉屍官還不值得出動這麼多人。」
洛清妍又道:「我們穿梭乾坤之時所產生的空間震動必然不小,三教之人自然會感覺到,我看他們是衝著此事而來,而路上正好遇上煞域之人,所以才有方纔的說辭。」
兩人互換心意,商討定計,一致認為不應跟他們走得太近,於是龍輝說道:「大師好意心領了,但愚夫婦還有要事待辦,日後自當前往佛山拜會大師!」
說著便要告辭,轉身欲走之際,卻是是非不斷,一股沉重而又濃烈的妖氣席捲而來,方圓百里之內飛沙走石,山河驚悚。
三教之人同時色變,個個露出凝重表情,運功護體,如臨大敵。
龍輝心中叫苦不迭,低聲罵道:「真是霉氣,一到太荒時期便遇上這些麻煩事!」
洛清妍沉聲道:「這空間震動想來也驚擾了妖族高手……這下麻煩了!」
一陣陣雄壯豪邁的笑聲響起:「哈哈,想不到你們這些軟腳蝦也來湊熱鬧!」
聲若驚雷,便是龍輝也感到耳膜一陣生痛,而那些古雲國的民眾根本就是抵禦不了,七孔流血,臟腑破裂,數百人同時斃命,而聲波蔓延不止,古雲國的屋子眨眼間便化成廢墟,一片民宅盡成平地。
龍輝再次見識了修者的威力,一個笑聲就殺死數百普通人,要是真的打起來,那所謂的末日劫難絕非誇張,看來三教祖師以法印封神亦是一番善意,自己解開封印也不知是福是禍。
芸蘿粉面慘白,沉聲嬌喝道:「是妖族大尊諦鴻,大家留神了!」
三教將士同時抽出武器,凝神戒備。
有人說我最近在趕劇情?我好像一直都是這樣的寫法,這一集留個懸念,下一回就解決。而且破封神的過程我根本不打算多寫。對我來說,兩個人闖進去要是寫上五六萬字,又或者用酆都那種強度來寫,實在提不起興趣。還有一點,我沒看過六道天書這部漫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