邪梟授首,龍輝只覺週身氣力彷彿都被抽空,多年來的心願今朝得了,竟有種淡淡的空虛。
滄釋天死了,我以後該幹什麼呢?——龍輝望著那具身首異處的屍體,眼睛有些空洞,報仇的心願便是這些年來讓他自強不息的動力,如今心願已了,他竟有些不知如何是好。
「小賊!」
一個略帶焦急的女聲傳來,龍輝回身望去,只見楚婉冰快速奔來,一頭載入他懷裡,細潤的玉臂緊緊纏住他腰身,眼角略帶濕潤,呢喃細語道:「滄釋天死了,咱們贏了,小賊,疼不疼?……」
略顯凌亂的語調透著溫柔如水的愛意,似春雨般潤濕男兒心。
鼻端佈滿那熟悉的甜膩幽香,龍輝猛地一震,醒悟過來,暗罵自己糊塗,忖道:「我傻啊,以後自然是好好疼惜冰兒她們了!」
他回過神來,撫了撫冰兒柔潤的秀髮,道:「冰兒,我沒事了。」
楚婉冰嗯了一聲,抬起頭來,嬌滴滴地道:「胡說,你內息凌亂,分明是跟滄賊決戰時受了傷,而且還不輕!」
龍輝笑道:「小傷而已,待我先毀掉滄賊的屍身和元神,莫叫他有還魂的機會!」
楚婉冰道:「你傷得實在不輕,還是讓我來吧!」
龍輝愣了愣,心想這種事怎麼能叫他人代勞。
楚婉冰似乎瞧出他心意,哼道:「你要是不把我當你們家的媳婦,我也懶得動手!」
龍輝莞爾道:「冰兒說笑了,我怎會這樣對你呢!好了,就讓你給滄賊最後一擊吧!」
楚婉冰嫣然一笑,玉指拈決,頓生黑白鳳火,灼熱氣浪籠罩方圓千里,滄釋天的屍身頓時氣化,而殘留的元靈也難擋至陽烈焰,眨眼間便魂飛魄散,再無翻身之日。
收拾掉殘留手尾後,楚婉冰心情甚好,咯咯笑道:「這下可好,我倒要看看厲帝那鬼頭白跑一趟的表情是怎麼樣子的!」
龍輝望西面看去,感覺到陰氣遠離,便知道了個大概,笑道:「冰兒,恐怕你看不到了,厲帝那廝已經感覺到滄釋天形神俱滅,他沒法撿到好處所以就提前離開,他也怕我們倒轉槍頭對付煞域哩。」
楚婉冰哼道:「活該,誰讓他坐山觀虎鬥的,就叫他們白忙活一場!」
沐浴在小鳳凰溫暖春意內,龍輝不禁莞爾一笑,伸手揉著她細膩的秀髮,一掃方才血戰的苦楚和傷疲,週身暖洋洋的,心境平緩,極為舒爽。
鳳火燒盡邪氣,天空殃雲也開始消散,神州再復清明,東南北三路大軍同時叩關,輕鬆打開城門,然而龍麟軍和鐵壁關則屯兵在外,不入帝都,僅由晉王的西南軍進城。
領著大軍重回玉京,晉王只覺血氣翻湧,滿身力氣都被調動起來了。
大軍行至皇城正門時,卻見群臣列隊,百官恭迎,高呼萬歲。
晉王為之心動,侯翔宇策馬在旁,低語道:「殿下,如今滄賊授首,百官朝拜,萬民歸心,正是借勢登基最佳時機,萬不可錯失良機。」
晉王自知侯翔宇此話極為有理,如今皇甫一族男丁凋零,而他又有撥亂反正之功,再者他又是先帝子嗣,這個皇位已經是十拿九穩了。
帝都已被地藏大能還原昔日繁榮,西南勤王大軍有序地進駐皇城,剪除滄釋天遺留的勢力,並駐軍城內維持次序。
東宮之內有一處瓊樓玉宇台,高達近乎百丈,堪稱玉京之巔,如今晉王緩步踏上樓台,首度站在巔峰,俯視蒼茫大地,一覽玉京全貌,入眼皆是帝都繁榮。
夜晚的玉京仍舊燈火輝煌,好似一顆鑲嵌在大地的夜明珠,光華照耀了半個天空。
燈火入眼,晉王心中默念所見景色的名稱:「那邊是西街鬧市,月軒湖,文武巷,貴胄巷……」
目光卻是落在一片漆黑之地,那兒則是王孫巷,昔日皇族宗親所居住之地,如今竟是毫無生氣,叫人心生悲涼之感。
親族皆被滄釋天屠殺殆盡,自己如今可謂正是名副其實的孤家寡人……晉王心口一陣酸楚,眼中似有霧氣瀰漫。
就在暗自神傷之時,忽聞台下有人稟報道:「殿下,找到蕭妃娘娘了!」
晉王回過神來,急忙奔下高台向母妃請安。
過了大半個月,皇宮祭天台一片肅靜和威嚴,文武百官分列左右,孟軻、孔丘、鴻鈞三人更是領著儒道弟子站在台下。
吉時已到,禮炮齊鳴,兵甲肅立,齊聲高呼萬歲。
在禮官的吆喝聲中,一襲龍袍加身而又頭戴白巾的晉王登上高台,朝拜祖宗靈位,而靈位之中除了歷朝帝君外更有今朝皇族罹難者的牌位。
晉王,或許此刻該稱為皇甫銘,他跪在諸多牌位前,磕頭低泣,喃喃自語向著亡者禱告。
良久,禮官高聲大喝道:「皇甫銘撥亂反正,挽天下於危卵間,平息昊天亂世,今日奉祖宗禮法,秉天地氣運,賜此子承接大恆神器,帝冠加冕!」
戴上金冠帝胄,皇甫銘成為大恆新皇,重開神州新象,群臣連連高呼萬歲,御林軍同時行禮以敬,聲威恢宏龐大,比起當日滄釋天的加冕儀式更有一番氣勢。
登基九五後,皇甫銘率先頒布第一道聖旨,便是對有功之臣大肆加封,只聞禮官念誦道:「國逢危難,肝膽瀝血,今封賞有功之臣。封楊燁為神威鎮國王,封地一萬八千里,西北三十八城。」
昔日楊燁雖被封為鎮南王,但卻有名無實,明升暗貶,如今這一封賜可謂是實至名歸。
「遼東崔家剛正不阿,為國盡忠,特賜崔遠平國公位,其封遼東之地!」
楊燁和崔家所得之封賞莫說是大恆開國首次,便是歷朝歷代也鮮有如此封賞,聽得群臣是又驚有羨。
「龍麟軍主帥——」
禮官繼續念誦,當讀到這個名字時,全場倏然鴉雀無聲。
可以說這些年來,天下間最響亮的名字不是楊燁,也不是三教教主,而是龍輝!禮官將聖旨往下宣讀:「龍輝在朝綱失常,逆賊當道時不畏艱險,新建義軍,先後誅殺昊天逆臣,最後更是斬下滄釋天首級,挽萬民於水火,救國家於傾頹,可謂功高絕世,特冊封為江南鎮海王,從此管轄江南三十六郡及天下海運!」
冊封一下,便是的龍輝的地位幾乎等同於一字並肩王,與天子平分江山。
在群臣驚羨和感歎聲中,龍輝、楊燁和崔遠平走到台下,領受冊封,崔遠平一身華貴朝服,顯得文質彬彬,而龍輝和楊燁則是戰甲戎裝,盡露剛強之風。
兩人在台下一站,竟有股莫名武威,猶是凌駕帝皇之上,皇甫銘也曾見識過強者之風,自知台下這兩個人隨手一翻便可叫玉京化成飛灰,哪還敢讓他們行君臣之禮,也幸虧他早有準備,在聖旨上加上一條——無需朝拜,給雙方都留了餘地,在外人看來這是皇恩浩蕩,獎賞有功之臣,又可免去跪拜風波,皆大歡喜。
然而崔遠平也沾了龍輝和楊燁的光,也同樣享受無需朝拜的殊榮。
跟聖旨仍在念誦:「儒教孟軻、孔丘一身正氣,迎戰邪孽,為萬世之師表也,故封群儒至尊,分別東西掌教,統率天下儒生!」
龍輝心想這番封賜也是預期之內,畢竟二人與孔岫關係匪淺,一者為嫡傳大弟子,一者為血脈至親,再加上立下大功,要當這儒教掌舵也是綽綽有餘。
儒門勢力遍佈天下,儒生何止千萬,所以立兩個教主也是適合,再加上兩人同出一脈,親如手足,既不會出現儒門分列之憂,又能分擔教務,可謂一舉兩得。
因為波旬之故,佛門早已元氣大傷,進入末法時代,故而諸寺已經閉門封山,淡出塵世,故而此次封賞未見佛教中人到場。
佛教既然缺席,便封賞道教,只聞禮官念道:「道門元鼎、鴻鈞,屢助義軍,連克強敵,可謂功德無量,二位同列道宗之尊,楚江以北為北宗,由元鼎教主管理,楚江以南為南宗,由鴻鈞教主管理。」
龍輝心頭一沉,心忖道:「好生厲害的手段,當初孔教主栽培孔孟二子,便有分列兩教主之意,此舉也得儒門支持,但這廝居然藉著儒門雙尊並列之際,也給道門來了個南北並列,明知道元鼎跟鴻鈞不合,分明就是要藉此削弱三教影響力,但偏偏此舉是在儒門雙尊並列之後,若有人提出反對,便等同於也否決了儒門擁立教主的方式,這借力打力的手法好生好練!」
龍輝雖暗有微詞,但當初元鼎相助龍麟軍所提出的條件便是劃江而治,南北並立,如今也不過是履行昔日約定罷了。
之後,聖旨中更是承認妖族在神州的地位,稱其為靈獸神族,歸江南鎮海王統領,賜江南富庶之地;在天劍谷內修建護國劍閣,恩榮之極;封慕容霄漢為正一品侯爵,封姚晴茹為正一品夫人,封杜天雲為西北侯。
此外龍氏一眾夫人也列入賞賜行列,楚婉冰為正二品夫人,更與白翎羽並列江南王正妃,秦素雅、魏雪芯為從二品夫人,崔蝶、林碧柔、玉無痕、漣漪則為正三品夫人,龍氏一族可謂是享盡天下榮光。
至於裴家因為先前跟隨滄釋天,本是重罪,但及時醒悟,將功贖罪,故而不再追究其責,繼續保持原有地位。
至於西域軍張煥雨則被免職,西南軍少帥鐵鷹則有擁帝之功而被破格提拔為西域軍主帥,仇白飛則繼續保留原位不變,統領江南軍。
分封功臣後,便是皇室封號,皇甫銘先是追封皇甫武吉為恆烈武帝,其生母蕭元妃成為太后,其胞兄宋王則追封為國昭王,泰王則被追封為青雲王……禮官繼續誦讀道:「昔齊王皇甫錚,文武雙全,弱冠之年征討蠻族,曾身先士卒,平定酆都,鎮壓厲鬼,更奉先帝密旨假意造反,欲引蛇出洞,剿滅昊天,然天妒英才,先帝駕崩,密旨無人知曉,以至含冤而亡,朕感念兄長之大德大義,大勇大智,追封皇甫錚武君太子!」
封爵封王,賞賜萬千,新皇登基大典進入尾聲,按理來說新皇登基都會大宴群臣,但此次卻因皇族罹難,使得皇甫銘滿懷憂傷,故而無心擺宴。
受封之後,眾人各自回去,而回歸江南的隊伍最為龐大,以龍麟軍為主,更有儒道兩教以及慕容、北城兩家,一路上風雲為護,日月為燈,可謂聲勢浩大,驚天動地。
「龍兄!」
慕容熙笑嘻嘻地策馬靠近打招呼道,「錯了,應該是叫王爺。」
龍輝莞爾道:「你這賊廝,少給我打馬虎,笑得這般奸詐一定沒好事,說——你想做什麼!」
慕容熙嘿嘿笑道:「王爺兄,小弟下個月準備迎娶美人過門,不知王爺可願賞臉來喝上一杯水酒!」
龍輝笑道:「三少,不錯啊,這麼快就要被套上了,說吧,什麼時候!」
慕容熙道:「下個月十八,小弟在寒舍恭候王爺大駕光臨!」
兩人談笑之餘,但聞幽香拂面,白駒並肩,正是白翎羽策馬而來,一身銀亮戰鎧襯得美人如玉,英姿颯爽。
慕容熙急忙打招呼道:「公主嫂子!」
白翎羽嗔了他一眼,道:「公主就公主,還加個嫂子作甚!」
慕容熙笑道:「公主乃尊稱,嫂子乃情分之喚,如此一來既不失禮節又不顯生分!」
白翎羽沒好氣地道:「不正不經,真是物以類聚!」
龍輝咦了一聲道:「你這話我聽起來怎麼像是在指桑罵槐呢?」
白翎羽道:「本公主從不做這種偷偷摸摸的事,明確告訴你,我就是在說你不是!」
慕容熙嘿嘿一笑,識趣地調轉馬頭,讓他們兩人獨處。
龍輝道:「公主娘娘,有何吩咐?」
白翎羽含笑不語,策馬朝後方車隊奔去,龍輝急忙跟著過去。
龍輝被封王后,朝廷再下重賞,賜下三百香車,予龍麟軍兵將家眷代步行至,龍輝隨著白翎羽來到車隊前,只見香車琳琅滿目,應接不暇。
其中一輛車架極為奪目,在一干車輛間猶如鶴立雞群,華美奢華,氣派十足。
此車身高達十二尺,長達四十尺,以鐵木打造,穩固堅硬,普通弓弩刀劍也難損其分毫,車身紋路精美,雕花刻月,遠遠看去幾乎不似馬車,而像一座閣樓,車座底下也非傳統的二輪或四輪車,而是左右各十個輪子,輪子寬厚結實,分為內外三層,第一層便是實皮革,用以減震,第二層則為精鐵,用以穩固輪軸,而第三層便是上等木材,拖拽之物則是十八匹高頭駿馬,行駛起來自有一股壓迫之勢,而車門頂端掛著一個牌匾,以金漆寫著四個大字——鎮海行軒,這便是朝廷封賜給江南王的行車座駕。
行軒內正是龍氏一門女眷,龍輝不禁會心笑道:「我曉得了,是小羽兒和一眾夫人想念為夫了,我這便上去與諸位夫人說說話。」
白翎羽橫了他一眼,道:「你想得倒美,快跟我來!」
說罷引著龍輝來到行軒旁的一架香車,此車雖無行軒那般氣勢雄偉,但精緻秀氣,好似小家碧玉般可人,而拉車駿馬亦是通體雪白,好似玉照下凡般。
白翎羽挨到車窗旁低聲說了幾句,車內響起一聲微弱低吟,似乎是一個嗯字音,隨即便沒了聲音。
白翎羽推了龍輝一把,道:「快上車,我先回行軒等你,你可別欺負人家!」
龍輝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但白美人已經策馬離去,並登上鎮海行軒。
策馬車伕朝龍輝行禮道:「拜見江南王,裡邊請!」
龍輝掃了一眼那車伕,見他吐息沉穩,內元純正,儼然是一個先天高手,而且氣度不凡,自有一番大內侍衛的做派。
登上馬車,推門而入,車廂內飄來一股幽蘭麋香,內裡分為兩部分,前一部分便是木質為主,而後一部分則是以名貴毛毯鋪就,柔軟舒適,可臥可坐,毛毯邊緣上放著一堆描金繡鞋,而一名宮裝麗人垂首低眉坐在毛毯之上,秀美嬌俏,不是皇甫瑤還有何人。
龍輝略微驚訝地道:「郡主,你為何不留在玉京?」
皇甫瑤幽幽歎道:「玉京……那兒我已經沒有親人了,留下來又有何意義。」
眼圈略為潮紅,泫然欲泣。
龍輝歎道:「郡主,日後你有何打算。」
皇甫瑤咬唇道:「我聽王姐說了,她準備跟王爺一塊遊玩天下,我……我也想到外邊瞧瞧……」
說到最後耳根已然一片暈紅。
龍輝又豈會聽不出這話中情意,而且他對這無依無靠的小郡主也是十分憐惜,於是伸出手來在她柔荑上輕拍了幾下,柔聲道:「郡主,請寬心,你儘管放開身心遊玩,剩下的一切便都交給我吧。」
皇甫瑤道:「我,我不會武功,一定會麻煩得很……」
龍輝道:「無妨,素雅也是手無縛雞之力,兼之身懷六甲,但有我在便可穩若泰山,高枕無憂。」
皇甫瑤呼吸加速,後腦勺烘熱無比,芳心凌亂,胡思亂想起來:「他……他這話什麼意思,難道也要我跟秦家小姐那般……羞死人了!」
倏然馬車駛過一個坑,車內猛地一顛,皇甫瑤猝不及防,哎呀一聲,被顛了起來,身子便朝車牆撞去。
龍輝反應迅速,手臂一伸便將她擋住,皇甫瑤的身子順著慣性載入龍輝懷中。
兩人肌膚相貼,吐息可感,皇甫瑤被一股雄性氣息包裹起來,身子又熱又燙,頓覺天旋地轉,羞得脖子都紅了起來。
「多謝王爺……相救。」
皇甫瑤嬌怯羞媚地答謝道,聲音卻是細弱蚊囈。
龍輝緊了緊臂彎,溫柔而又帶著堅定地道:「郡主,你若不嫌棄,以後便由我照顧你吧!」
皇甫瑤羞得小腦袋直低,幾乎快要埋到胸口。
擁著這嬌羞可人的小郡主,龍輝鼻端充溢著清新的處子幽香,不禁心生愛憐,忍不住將嘴唇輕輕印在在她額頭上。
皇甫瑤驚得面紅耳赤,好似受驚小兔般急欲跳開,但龍輝的手臂環抱之下,便是妖後劍仙這等破虛高手也難以掙脫,更別說這不諧武藝的皇族郡主。
皇甫瑤雖是心繫龍輝,但這忽如其來的親密接觸著實叫她吃不消,整個人都縮成一團。
她身材偏於嬌小,不似她王姐難辦高挑挺拔,如今蜷縮起來就猶如一隻玉兔,嬌嫩嫩,粉撲撲的。
龍輝目光在她身上掃了一圈,便見裙裾下映出一抹嬌嫩膩潤,仔細一看竟是皇甫瑤的小半隻玉足,因為剛才掙扎的緣故所以從長裙下微微露了出來。
龍輝情不自禁地將手往下探去,悄悄地拈住裙裾一角,慢慢地朝上掀起了一小片,便感幽香四散,彷彿是有什麼奇花藏在美人裙底。
皇甫瑤驚覺裸足被瞧見,粉面越發鮮艷,幾乎快要滴出血來,心頭凌亂難平,各種念頭交疊在一起:「完了……我怎麼這麼大意,為什麼不穿襪子,現在都被他瞧去了,我……我以後只能嫁給他了,但他身邊女子都是那麼優秀,又怎麼會瞧得起我……」
想到最後,竟閃過削髮為尼的荒謬念頭。
倏然,足背一暖,皇甫瑤身軀如遭電擊,全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龍輝只覺得掌心似乎握著一塊溫玉,膩潤鮮滑,肌膚細緻透徹,隱約可見紫青色的血脈,腳趾不安地收縮,趾甲瑩潤,堪比上等的水晶瑪瑙,蓮足纖細,線條迷人,龍輝一時間呆住了。
皇甫瑤被他看得雪靨染霞,羞怯欲暈,而龍輝的手掌緩緩上挪,指腹好似流水般掃過足背,點落腳踝,皇甫瑤頓覺週身輕飄如羽,似墜入雲霧間,半真半幻。
芳心越跳越快,澎湃難止,皇甫瑤心亂如麻,綺念奔走——他要是欺負我怎麼辦?他是不是要來要我了,可是外邊還有大內侍衛,讓他們知道了,我羞也羞死了……就在她忐忑不安時,龍輝忽然祭起九霄化體,凝出一個分身走出了馬車外。
龍輝的意思顯然就給外人看見他已經走下馬車,而室內只有皇甫瑤怔了怔,耳根又是一熱,顯然已經是猜到龍輝的意思。龍輝嘴唇順著皇甫瑤的秀髮慢慢滑落,火熱地觸到了少女嫩玉般的臉頰,皇甫瑤好似受驚兔子般不斷發抖,心中卻是有股莫名的竊喜。
龍輝箍住她柔潤細腰,俯身便印住處子芳唇。
口唇相對,皇甫瑤早已沒了心魂,在一瞬間如同一具空殼,行屍走肉,隨著男兒濕滑的舌頭探入檀口,她才驚醒過來,但卻早已陷入一片柔情,難以自拔。
「郡主,你真美!」
龍輝鬆開小郡主的朱唇,由衷讚道。
皇甫瑤臉兒憋得酡紅,低眉含羞答答地道:「你……你都把人家這般模樣了,還這麼稱呼我!」
龍輝理了理她鬢髮,笑道:「是我不好,那我該如何稱呼呢?」
皇甫瑤芳心早已種在他身上,秀眸含情,嬌羞地道:「父王在世的時候,都是叫人家瑤瑤……」
龍輝生怕她又觸及傷心事,急忙接過話茬:「好,那就叫你瑤瑤!」
皇甫瑤嗯地應了一聲,道:「你,你方才說人家什麼,我沒聽清楚,再說一遍好麼?」
龍輝道:「我是說瑤瑤你真是好看。」
皇甫瑤搖頭道:「你騙人,論英氣我不如王姐,論嬌媚我不如楚師姐,論文采我不如秦小姐,論武藝更是不能跟魏小姐相比。」
龍輝伸手拿住皇甫瑤赤裸白皙的美足,輕輕的揉捏了起來,掌心傳來一片香滑柔軟的膩感,不禁發自內心地讚歎道:「瑤瑤,你的小腳是我見過最美的。」
皇甫瑤緋紅著臉,垂眉不語,但卻沒有像方纔那般劇烈掙扎,而是任由龍輝捏住自己的小腳。
龍輝的握住皇甫瑤滑潤的足心,指尖順著細膩皺褶划動,只看她瞇眼呢喃,好似酒足飯飽的小貓般乖巧,發出斷斷續續的嬌哼聲。
倏然,皇甫瑤聲調驀地提升八度,嬌喘顫抖,半睜的眼眸好似幾乎溢露水來。
少女的肌膚溫滑如水,散發著淡淡的透膩,龍輝吞了吞口水,掌心按在裸踝緩緩上移,順著皇甫瑤細白柔軟的小腿朝上摸去,不斷地深入裙底,皇甫瑤羞得急忙夾緊雙腿,驚羞澀地道:「龍……將軍,不要……」
龍輝柔聲道:「瑤瑤,莫怕,讓我好好看看你!」
皇甫瑤耳珠烘熱,略顯順受,螓首輕點。
龍輝另一隻手順著她臉頰滑落,在她脖子上輕輕揉摸,隨後便捏住衣領,巧妙地將少女的衣襟解開,雪滑的肌膚露了出來,照亮了昏暗的車廂,處子芬芳盈溢四周,竟蓋過了那上等的檀香。
皇甫瑤內裡是一件桃紅粉嫩的中衣,在胸口繫著個蝴蝶扣,龍輝捏住一端繫帶輕輕一拉,兩團圓潤嬌挺的玉兔乳便露了出來,雖不是十分雄偉豐碩,但卻勝在白若瑞雪,膩若凝脂,乳挺肉嫩。
胸前春光畢露,皇甫瑤嚇得闔上雙眼,怯生生地將手臂合抱住胸口,但卻被龍輝牢牢把住手腕,嬌羞難掙。
少女怯弱嬌羞,龍輝更是疼惜,一把將她擁在懷裡,熱吻起來,唇瓣依次落在皇甫瑤的眼瞼、瓊鼻、朱唇、下巴……隨後順著優美的脖頸落到纖美的鎖骨。
皇甫瑤呢喃嬌啼,心跳越發加速,澎湃難遏,忖道:「他真的是要我了……」
念頭未止,男兒火熱的唇便落在椒乳上,貪婪地吮吸著少女清爽的幽香和膩人的乳脂。
皇甫瑤只覺體內一團烈火在浮動,瞬間流竄入奇經百脈,燒得嬌軀幹渴難受,而男人的大手越發放肆,在少女的嬌軀上下摸索,兩團膩乳變幻出各種形狀,凹陷下去又隆起來,好似調皮的大白兔,又是被猛獸戲耍的貓兒。
皇甫瑤紅著臉蛋哀求道:「龍,龍將軍……外邊還有人呢!」
龍輝在她額頭吻了一下,道:「瑤瑤,放心吧,我已經封住四周的空間,隔絕了外界,所以……」
話雖未說完,但內含深意已經是不言而喻,羞得皇甫瑤又是一陣面紅。
皇甫瑤扭捏了半響,最後還是含羞帶媚地讓龍輝解開外裳,褪下紗裙,露出雪潤若玉的少女嬌軀,小腹平坦,柳腰纖細,玉乳雖只是盈盈一握,但配上她嬌小的身段倒也是迷人,比例合適,兩腿細皮嫩肉,纖美筆直,尤其是那雙玉足,骨肉均勻,肌潤膚滑,冰雪玉砌,好似一對絕品玉蓮,悄然盛開。
龍輝捧起蓮足,湊到嘴邊便親吻下去。
皇甫瑤頓感足底一陣溫濕,全身酸軟再添三分,腿股間生出潮意,絲質的褻褲緊緊貼在胯下,濡濕的布料勾勒出少女陰阜的形狀,恰似一顆含苞欲放的玉桃。
龍輝愛煞了這蓮足玉趾,竟是如癡如醉地吻個不停,甚至含住十根腳趾,吮吸玉趾,柔舌舔弄趾縫,皇甫瑤週身一陣顫抖,平坦的小腹時鼓時陷,好似一隻瀕死的小雪蛙。
捧起少女嬌俏的雪臀,將濕潤潤的褻褲解下,少女已然赤裸無遮,只看腿股間蜜唇鮮嫩,恥毛稀疏柔軟,滲出的蜜汁好似深藏十餘年的女兒紅,甘甜美味,醇香濃郁。
龍輝看著眼紅,俯首少女粉胯間,含住濕漉漉的陰阜,舔洗親吻,舌頭在蜜裂間來回洗刷,看似想替少女清理蜜戶,然而卻是越吃越多,蜜水花汁決堤而流。
「啊!」
皇甫瑤玉頸酡紅,螓首後仰,張口便發出一聲嬌啼,但她出自處子的嬌羞,聲音剛一發出就本能地咬住手背,把聲音憋了回去。
「王爺……你,你怎可如此……那兒好生污穢……」
皇甫瑤媚眼如絲,呢喃細語,含羞嬌嗔道。
龍輝抬起頭來,抹去口鼻間的汁液,笑道:「瑤瑤身子如此玉潔冰清,怎會有污穢之處呢!」
說著又舔了幾下,勾得花汁越來越多。
爾後龍輝解開腰帶,紫紅色的怒龍勃然而出,皇甫瑤出身皇族對於男女之事並非懵懵懂懂,早已料到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如今見到那根粗壯的肉柱,頓時花容失色,芳心忐忑難安,嚇得不禁掩住櫻唇,眼眸惶恐地望著龍輝。
龍輝柔聲問道:「瑤瑤,怕嗎?」
皇甫瑤羞赧地點了點頭,低聲道:「那個……那個好大。」
夏王荒唐好色,幾個王妃為了討好他,施展各種媚術,而且還私底下交換心得,有好幾次都被皇甫瑤聽去,所以這小郡主對男女之事也略有耳聞,想到這等巨物將要進入自己身子,恐怕會把她嬌嫩的玉壺給硬生生撐破,將她整個人撕成兩半。
龍輝道:「瑤瑤,聽我的話,先把小腳抬起來。」
皇甫瑤六神無主,任由龍輝擺弄抬起玉足,擱在龍輝小腹上。
龍輝道:「瑤瑤,這東西既然驚嚇了你,那你就踩上幾腳出出氣,保管它一會乖乖聽你話!」
皇甫瑤聽得丈二和尚,根本反應不過來,這踩幾腳又是什麼意思,不是都說這個地方是男人的命根,踩上幾腳那還得了?一時間她是不敢妄動。
龍輝伸手揉了揉少女蓮足,輕輕引導著皇甫瑤玉足下挪,皇甫瑤的小腳色澤鮮潤,除了潔白如雪的膚色外,還帶著一絲橘嫩的暖芬,只看足弓處的曲線柔滑溫順,就像是兩座並蒂拱橋,雙足併攏,恰好夾住男根肉柱。
皇甫瑤只覺得足下好似踩在一根燒紅的烙鐵,灼熱的氣溫不住烘烤著稚嫩的蓮足。
龍輝被這對玉足一架,身心舒暢,長吸一口氣道:「瑤瑤,你且動一下腳。」
皇甫瑤紅著臉道:「我……我不知怎麼動。」
龍輝把住她玉足,引導著她踝部發力,上下套動,皇甫瑤芳心早已繫在他身上,幾個起落後便已經學會,纖足乖巧地踩捋著巨陽。
龍輝感覺到根莖酥軟,少女蓮足軟中帶硬,潤滑暖嫩,比起女陰蜜戶更有一種不一樣的快美,皇甫瑤越踩龍根越是興奮,馬眼處滲出絲絲汁液,令得兩人接觸更加柔滑,更為通暢。
皇甫瑤畢竟不似她王姐那般健美,骨子偏於嬌軟,踩了將近百餘下便氣喘吁吁,小腿酸麻。
龍輝看得憐惜,便運起秘法,催動陽氣衝擊精門,一注熱精咕嚕射出,在車內劃出一道白虹,落在皇甫瑤小腹上,火熱熱地又是羞了少女一陣。
龍輝控制陽物,令其縮小一半,撫著皇甫瑤小臉柔聲道:「瑤瑤,嫁給我好嗎?」
皇甫瑤雪靨又是一紅,眼眸含水,嬌羞地道:「人家現在都這樣了,不嫁你還能嫁誰!」
龍輝大喜,抱住她肩頭再度親吻,皇甫瑤稍稍適應過來,竟壓住幾分羞澀,藕臂嬌怯上抬,主動環住龍輝脖子,與其口唇相纏。
龍輝吻著少女芳唇,手掌輕輕按在處子椒乳上,手心頓時一片溫滑,感覺到掌心處更清晰地感受到乳珠勃起,若寒梅怒放,嬌挺充實,然而她四周乳肉綿滑,被男兒輕輕一按,堅實的肉蔻便陷入其中,但龍輝掌心稍微撤去力氣,粉嫩嫩的乳珠便又跳了回來。
隨即,男兒的手掌由少女粉背撫摸而下,落在嬌俏飽滿臀瓣處,皇甫瑤身子倏地一抖,臀肉頓時緊繃起來,腿股處莫名而潤,腦海中已經生出了一個念頭——他來要我了!
最近慢啊,好不容易才能更上一回21回——落花留水(這回結束就是出海度蜜月了……我後面安排了幾個肉戲:1。小鳳凰+劍仙,2。小鳳凰、鷺明鸞閨中較勁;3。洛川醫館舊址雙後齊飛,4。甲板戲無痕,海風逗碧柔,雅蝶含胎侍君5四名熟女,6四後齊飛,7大被同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