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城鐘聲九響,鐘聲悠揚深邃,就如同沉寂萬古而發出咆哮的巨獸,正是大恆皇朝建國後鑄造的胤天鐘。
鐘聲九響,即代表九五之威,天下赦令。
只見皇甫銘身披黃金武甲,腰繫龍泉寶劍,登台而立,台下千軍聳立,鎧刃如林。
皇甫銘朗聲道:「龍賊猖狂,自持功勞,以下犯上,害死皇后、國丈、國舅,擄走太后貴妃,罪不容赦!今朕敲響胤天鐘,登台閱兵,御駕親征,全軍將士奮勇殺敵者,官升三級,若怯懦不戰者或暗通逆賊者,斬立決!」
全軍聞言立即齊聲高喝遵旨。
皇甫銘大手一揮,道:「今魔界歸降,朕特賜金木水火土陰陽等七大境地為七大元域,令其把守帝都外圍!」
話音甫落,七道魔影昂首走來,正是陰陽雙魔與元魔五君。
七魔朝皇帝微微鞠躬,隨即催動魔元,天空霎時變了顏色,電閃雷鳴,只見金、木、水、火、土、陰、陽七道魔脈凌空落下,灌入神州地脈,魔氣四下蔓延,不斷侵蝕神州地脈,魔界獨有的奇花異草不斷順著魔氣蔓延生長,西域、河東、南疆、西北、北疆盡遭魔化。
魔氣逼近天劍谷時,立即驚動誅仙劍陣,劍氣傾斜而出,斬斷濃密魔氣,雷池難越。
同時,江南的十二地支陣法也開始運轉,合併鳳凰、神龍、劍氣三股奇能而擴,籠罩三十六郡之地,江南水路地域皆在庇護之下,魔氣難侵。
感應魔氣侵擾,龍輝於玄天府內召集文武,說道:「魔界已經撕破臉皮,相信不出半日,便會有敵兵犯界!孫德、王棟、梁明、令汝等三鎮守蒼菱、舒城、洛川三大重鎮,統領各部軍馬,抵禦敵患!」
這三城分別位於金陵的西、南、東三面,位置重要,乃水陸要道,亦是江南三座咽喉。
佈置完畢後,月俊宛卻是姍姍來遲,燹禍略微不滿,哼道:「月狐狸,大戰一觸即發,你怎麼現在才來?」
月俊宛垂頭喪氣地道:「哎,匯報陛下,屬下方才接到一個消息,咱們建造在宇外星空的幾座工房皆遭到魔界襲擊,幸虧及時啟用盤龍飛舟,若不然工房皆難以倖免!」
眾人聞言皆是驚駭。
月俊宛又說道:「根據參戰的弟兄說辭,魔兵的攻擊都帶有星辰之力,一旦被打傷,傷口便會再遭暗勁侵襲,輕者傷患不愈,重者不治身亡。」
比起安穩的神州大地,天外星空凶險無比,且不說有無窮無盡的星石亂竄,單是那莫名其妙的星力便是叫人防不勝防,星力不過是一種好聽的講法,說直白了便是一種蘊含毒、火、冰等多種傷害的力量。
想到魔界已然控制了這股力量,玄天府內一片嘩然。
龍輝哈哈笑道:「這是好事,他們如此急切地攻擊我軍,就證明了敵軍心虛!」
風望塵猜出主君心意,說道:「龍主,莫非是指魔尊受傷一事?」
龍輝點頭道:「先是將神州地脈魔化,緊接著又攻擊我軍盤龍飛舟的製造點,以端木老魔的穩重做派,若非迫不得已,斷不會這般冒失攻擊我軍。」
風望塵有些擔憂地道:「若這是魔尊的欲擒故縱之計呢?」
龍輝道:「無妨,只要敵軍一打來,便知虛實。」
就在此時,天上傳來轟隆巨響,眾人出門一看,只見雲色變異,一片赤芒,緊接著便是無數隕石從天而降,撞向江南三十六郡。
江南百姓目睹末日景象,無不爭相逃竄,哭爹喊娘,就在隕石接近江南千尺之遙時,江南地氣立即湧現拱衛陣法,十二地支各據一方,穩固江南地脈,擋住漫天隕石。
緊接著湧現出龍鳳之氣,巨大無比的龍鳳形體遮掩了整個江南上空,神龍擺尾掃碎東面隕石,鳳凰展翅吹散星砂。
龍輝氣壓中丹,朗聲道:「諸位父老鄉親,現今朝廷已被魔界控制,神州已慘遭魔化,魔異邪物橫行無忌,普天下唯有江南一隅之地尚未魔化,然而魔兵卻不依不撓,誓吞併江南!」
這話一出,民心大慌。
龍輝又說道:「父老鄉親,只要本王還有一口氣在,便會力保江南不失,與魔界死戰到底!」
百姓見身家性命無憂,情緒也安穩下來。
大戰將至,民心歸順則是後方安穩,龍輝藉著這次天災人禍對於江南百姓先唬後穩,再配合以往積累下來威望使得江南民心完全歸順自己。
岳彪奉命鎮守景逸郡,此地正是江南西面首關屏障,就在隕石天降半個時辰內,便聞馬蹄震耳,眺望而去,便是看不清盡頭的軍馬。
「好重的魔氣!」
岳彪倒抽一口冷氣,歎道。
「那些傢伙比起煞域之時似乎厲害了不少!」
狼嚎天步至岳彪身旁說道,因為此地乃江南西面首關屏障,龍輝除了派岳彪鎮守之外,還特地調來狼嚎天與蠍鰲兩大妖將協防。
大軍停在景逸地界三里之外,排出攻堅戰陣,這時陣中有一年輕將領策馬走出,對著景逸城喊道:「守城者可是岳彪將軍?」
岳彪定睛一看,來者卻是金子雲,兩人曾在煞域一戰中並肩對敵,亦有了相當的生死情誼,聞得他喊話立即回答道:「正是岳某!」
金子雲歎道:「岳將軍,別來無恙否?」
岳彪道:「俺老岳吃得好睡得好,倒是金將軍為何興兵犯界?」
金子雲道:「岳將軍,咱們明人不說暗話,你們擄走太后、貴妃還有小公主,公然造反,金某正是奉旨討伐!」
岳彪道:「皇帝已入魔道,我們這樣做不過是了保全皇家血脈!」
金子雲道:「岳將軍,我敬你是條漢子,不忍兵戎相見,還請你能迷途知返,棄城投降,莫要再助賊逞兇了!」
岳彪瞪眼道:「金將軍,這句話應該是俺對你說!莫要被魔迷了心竅,只要你能清醒,俺大開城門歡迎你進來!」
金子雲神色一凝,沉聲道:「既然如此,那唯有戰場上見分曉了!」
岳彪道:「你如此冥頑不靈,俺就直接打醒你!」
他大喝一聲:「來啊,給我提斧頭來!」
身旁小卒抬來兩口金剛斧,岳彪伸手抓過,喚來白眉熊,翻身騎上,命人打開城門:「我要跟那姓金的單打獨鬥,分個雌雄,給我擊鼓助威!」
士兵們立即敲響戰鼓,城頭一片喧鬧揚威聲。
金子雲也不甘示弱,舉起長槍喝道:「擂鼓,本將也同他廝殺一番!」
朝廷軍陣中也敲響了戰鼓。
金子雲白淨俊俏,岳彪黝黑粗獷,可謂是戰場上的鮮明對比,隨著戰鼓敲響,雙方暗聚元功,同時大喝一聲,掄起兵器便撲向對方。
金子雲仗著馬快槍長,先行發難,槍鋒如同閃電般刺向岳彪心口。
岳彪體重力大,沉穩後至,看準槍鋒來勢雙斧格擋,緊接著左斧一撥,盪開槍式,隨即右斧狠劈槍頭,勢要一舉折斷對方兵器。
金子雲真氣灌入,長槍生出一股韌勁,往側面一帶便卸開重斧,隨即槍頭一低便朝白眉熊身上扎去,這正是射人先射馬之理。
那白眉熊乃通靈神獸,那容金子雲一擊得手,熊掌一揮,力道十足,竟將金子雲這一槍拍開,緊接著又是一掌拍向金子雲戰馬。
戰馬靈動無比,四蹄一蹬,竟生出霧氣騰空而起,避開熊掌。
岳彪見此情形也猜出幾分,心想道:「這馬如此神駿,定是當日叫石洪吃足苦頭的天馬!」
這時金子策馬奔走於雲端,居高臨下,連環出招,槍影隔空落下,密如雨點,逼得岳彪和白眉熊難有立足之地。
岳彪大喝說一聲,逼出元功極限,搖身一晃,現出靈戎神將法身,身量憑空拔高,化身頂天巨人,處於半空中的金子雲竟只堪堪到他腰間,舉斧便劈,兩口斧頭猶如兩座大山般砸落。
金子雲也是打出真火,長槍一轉,化氣凝勁,使出看家本領——金鎖連環千山破。
此招乃他畢生所學之凝聚,一槍使出則帶動千式而動,這一千式中或挑、或撥、或掃、或劈、或刺……時而千變萬化,時而巧轉方圓,竟將靈戎法身的滔天巨力截下。
這兩人皆為敵我雙方的先鋒戰將,一者技法精純,一者雄力萬鈞,可謂是技與力之交戰,岳彪為了壓下對手豁出神力,逐漸不支,而金子雲為了佔據上風窮盡招式,損耗亦不比岳彪小。
就在雙方殺得精疲力盡時,忽見一道火影殺入戰圈,不由分說便向岳彪背脊擊來。
「等你好久了!」
狼嚎天在一旁掠陣,那容宵小偷襲,鍛骨經氣走全身,化出蒼狼妖相由側面撲開偷襲的火影。
狼身撲火,魔火劇燃,妖魔之力相互衝突,發出轟隆一聲巨響,魔火滅去,現出偷襲者本尊面貌。
狼嚎天雖然逼退對手,但也被燒得難受,只得穩住身形,暫且驅散火勁。
定神一看,對手面生得很,披著赤色紅甲,透出一股炙熱魔氣,顯然是赤火魔軍的人,狼嚎天道:「還以為是剡灼,想不到是個小卒!」
魔者冷笑道:「吾乃酷焐,五魔元子是也,豈是你這區區下妖可比!」
狼嚎天反唇相譏道:「先前的五魔子也不過一笑話,你這小魔亦敢跟你狼外公猖狂!」
酷焐冷笑道:「先前那五個廢物不過是拋出來掩人耳目的幌子,區區下作狼妖豈知吾界謀算!」
狼嚎天握拳隔空擊出,再次試探對手能為,酷焐也不甘示弱,聚火回擊,妖氣魔功再度碰撞,發出轟鳴雷響。
一擊之後,狼嚎天只覺得拳頭炙熱難受,宛若火燒,低頭一看整個拳頭都變得通紅。
「狼妖,赤練魔火的滋味可好!」
酷焐身形穩於半空,手掌虛抬,掌心燃著一股赤炎,嘿然嘲諷道。
狼嚎天猛一甩手,驅散餘勁,聚起鍛骨經,便再搶攻,酷焐左手一掃,掌心那團烈火拉出一道火影,火勁之中竟透著星辰光華,正是天外星力。
狼嚎天甫一觸及火勁便遭震退,手臂炙熱難受,酷焐冷笑一聲,撮指成刀,一擊劈來。
狼嚎天舉臂抵擋。
當初與昊天教大戰時,他曾損一條手臂,現已多種金鐵礦石打造了一條假肢,鐵質堅韌,再加上他內力精純,故而假肢也如同真臂般好使,然而酷焐之魔火經過星力加持,威力更熾,一個掌刀便將整條假肢燒融割斷。
酷焐另一掌隨即拍來,狼嚎天只餘一手,左右難以兼顧,中門失守,被一掌印在胸膛,魔火鑽入肺腑,一口鮮血嘔出。
酷焐再贊一掌,狼嚎天頓時被打落地面,砸出一個大坑,火勁蔓延開來,坑洞之內宛若灌滿了熔岩。
「老狼!」
狼嚎天受挫,岳彪不禁一陣分神,擔憂同伴生死。
金子雲窺準時機,聚千式為一槍,一舉點破靈戎神將的那對巨斧,槍氣直撲岳彪本尊而來。
岳彪洩了銳氣,又失先機,被刺中大腿,鮮血直流,痛得跌落雲層,幸虧白眉熊通靈護主,橫空撲出將他接在背上,免去了一番墜地痛楚。
蠍鰲見兩人接連戰敗,忙喝令兩千軍馬出城救人,而朝廷軍那邊也響起一陣喊殺聲,一支騎兵也隨之殺來,所乘戰馬並非天馬,但也頗為神駿,奔跑疾快,很快便截住了景逸城派出的援軍,兩軍便景逸地界一里外的平原上廝殺起來。
就在雙方戰成一團時,百餘道金光射來,定神一看,正是無數的武器,刀槍劍戟錘鞭棍……可謂是十八般武器盡出,龍麟軍將士招架不及,慘遭兵刃貫體,紛紛倒地身亡。
那些兵器好似有生命般,殺人之後再度騰空翻起,排成架勢,準備再來下一波攻擊。
殘餘的龍麟軍士兵連忙回縮,以盾牌聚在外圍,形成防禦陣勢。
那些兵刃忽然化作人形,個個身披金甲,星辰魔氣環繞,正是白金魔軍。
為首魔將一襲白金護甲,頭戴三翎素雲冠,腰纏鎖子金鏈,腳踏紋金靴,威風凜凜。
酷焐笑道:「金巖魔,你來得倒真是時候呀!」
正是新一任五魔子之一的金巖魔,他淡淡地道:「閒話少提,你還不快去拿人,更待何時!」
酷焐化作一道火焰竄向狼嚎天和岳彪。
狼嚎天被魔火燒燬了半數氣脈,動彈不得,被酷焐一手提了過去,而岳彪傷得較輕,還能出招反擊。
酷焐也不躲閃,一掌拍出,魔火焚鐵燒金,將岳彪的兩把斧頭一併燒融。
酷焐嘿嘿一笑:「黑蠻子,將斧頭還給你!」
他雙掌一轉,巧運柔勁,將融化後的鐵水潑向岳彪和白眉熊,主僕人獸皆遭滾燙灼身,苦不堪言,白眉熊發出痛苦的咆哮,掄起熊掌拍向酷焐。
這時金巖魔遙運魔界煉金法,將岳彪和白眉熊身上的鐵水重新凝聚,使之化成鐵鏈,連人帶熊一併捆了。
酷焐順手將其一併擒了,哈哈笑道:「妙哉,首戰告捷!」
金巖魔大手一揮:「剿滅!」
話音甫落,身後白金魔軍奔襲殺來,龍麟軍急忙架起盾牌抵擋,誰知盾牌卻遭那金性魔功同化,變成利器,反傷自身。
魔兵僅一個衝鋒,龍麟軍的數千兵馬便潰不成軍,蠍鰲忙鳴金收兵,士兵且戰且退,而魔兵越戰越勇,一路追殺。
雙方邊戰邊走,進入景逸地界後,護界陣法隨即生出反應,凡入境魔兵功體全遭消耗,皆被壓制得只餘半成功力。
龍麟軍立即調轉槍頭反擊敵軍,魔兵仗著天賦魔體,再度化作金鐵兵器,外圍三層變作盾牌以作防守穩住陣腳,準備有條不紊地退出景逸地界。
「全部給我退下,我來收拾這般魔崽子!」
蠍鰲憋了一肚子火,親自出戰,一舉躍下城牆,雙掌化出滔天翠色妖火,雙手左右揮舞,倉木淬火熊熊燃燒,那些入境魔兵功體屬金,正是被火所克,再加上陣法限制,氣力不足一成,被倉木淬火席捲過來,半數化作灰燼,剩餘的再遭火毒入體,逃出去的不足百人。
蠍鰲一招殲敵,龍麟軍失落的士氣恢復了少許。
蠍鰲指著兩大魔子罵陣道:「他奶奶的,有本事就過來跟大爺較量一番!」
金巖魔哼道:「有本事你出來打啊!」
蠍鰲道:「你們不是要來打景逸城,怎麼不敢打了嗎?」
酷焐提起狼嚎天和岳彪,笑道:「老子今天累了,先回去做一鍋人肉狼骨湯,補補身子!」
蠍鰲險些氣炸了肺,罵道:「燒火賊,你若敢傷我兄弟半根頭髮,老子一定叫你碎屍萬段!」
酷焐嘿嘿道:「蠍子精,你給老子聽好了,今晚子時我便在轅門之前處斬這兩隻敗軍之將,想救人就快點!」
說罷便和金巖魔收兵回營,蠍鰲怕對方有埋伏,也不敢追趕,急忙將戰情傳回金陵。
得知兩員戰將被擒,玄天府再度震驚,不少人主動請纓,要求帶兵攻打敵營救出二將。
龍輝臉色一沉,讓眾將在外等候,宣來風望塵、靳紫衣、陸乘煙三人,再請來楊燁,五人聚到後堂密議。
「諸位,對此有何看法?」
龍輝問道。
風望道:「愚以為此次實屬魔界的手段,正試圖掩飾某些真相!要麼是在虛張聲勢,要麼是在引君入甕!這兩種截然不同的做法皆取決於端木老魔是否傷癒!」
龍輝道:「繼續說下去!」
風望塵道:「根據魔尊此人最擅長算計,面對聰慧之人,其計謀更是百試百靈,其原因便是他懂得反其道而行,能夠巧妙地留下破綻,讓人誤以為把握住破綻,最後卻落入他之算計!結合他被龍主和督帥打傷的前科來看,他若傷勢痊癒,必定會借此機會布下連環局,將此次斬首示眾弄得外強中乾,讓我們以為他傷勢未癒,畏懼大戰,從而引誘我軍攻擊。反之,他若重傷未癒,便會想辦法掩蓋此事,也就會佈置強兵悍將把守,讓我們誤以為他傷勢已好,不懼一戰,從而避免了提前開戰,為他療傷爭取時間!」
風望塵補充道:「當初老魔頭在救走昊天聖母之時,確實先留下一道明顯的魔氣,然後再暗藏一道陰氣,便是讓我們陷入思維盲區——以魔尊的謹慎怎會留下證據?當看見仔細查看發覺陰氣之後,咱們便會產生另一個錯誤想法——原來就是厲帝嫁禍魔界的手段?於是從頭到尾咱們都被他牽著思緒走,讓煞域背了個大黑鍋,最後再來一著毀皇陵,直接掀起大戰,使得魔界從中得益!」
回憶此事,四人皆覺風望塵分析甚妙。
靳紫衣道:「風兄分析得極是有理,靳某對此也有幾分拙見。魔界降入神州,環繞玉京而生,外圍看似牢不可破,但卻因舉兵討伐而使一些重鎮及據點產生空虛,如河東、虎踞嶺、渾谷河等地,王爺若能妥善把握,或許可叫魔界陣腳大亂!」
龍輝凝眉沉吟了片刻,笑道:「我明白了,多謝靳院主贈言。」
陸乘煙沉吟片刻,說道:「風相精通把握人心妙,靳師叔眼觀大局,陸某厚顏,藉著二位妙計再來個錦上添花!若魔尊詐傷,他必定會使計引我軍深入,這樣一來,勢必拋出足夠的誘餌,依陸某看,誘餌照吃不誤,只要把握一個度,魔尊的誘敵之計便難以成功。」
龍輝道:「陸謀師所言甚是,今夜救人,本王會安排大軍隨後進逼,以虎踞嶺、渾谷河為界,打到此地後暫且休整,以謀後續。」
陸乘煙道:「善!奪回這兩地,我軍便可再度扼住玉京咽喉!再假設魔尊當真受傷,那我軍除了要打到虎踞嶺和渾谷河,還要再拿下河東,以西北兩路互成犄角,直接威脅玉京。」
商議敲定後,龍輝走出正堂說道:「傳令下去,現在各營高掛免戰牌,穩守陣地!」
全軍將領同時驚訝,府內又一次喧嘩起來,紛紛要求出戰。
「吵夠了嗎!」
龍輝冷聲沉喝止道,壓住了一片喧鬧。
王棟追隨龍輝最久,硬著脖子提議道:「王爺,老岳和老狼戰功赫赫,都是重要人物,如今被敵人擒下還要斬首示眾,你這如何忍心!」
龍輝沉聲道:「我有說過不管他們嗎?你們暫且安靜下來,聽我部署!」
眾人只得乖乖聽話。
龍輝起身道:「今晚就由我和楊督帥親自走一趟敵營,且看看魔尊要弄什麼名堂!而且我也沒說不打!」
眾人聞言這才安下心來。
龍輝又對白翎羽道:「翎羽,今夜我與督帥前去劫營,你便率金麟衛隨後接應,得到我的訊號,立即帶兵由西面殺入。」
「凌霄,吾封你為北伐大元帥,孫德為北伐大將軍,子夜時分,你們同率本部由蒼菱北上,攻打河東!此外奔雷部隨行助戰!」
龍輝說道,「再請天劍谷出兵協助,作出似猛攻的架勢,要打得魔兵喘不過氣來!至於要不要當真取下河東,再聽我命令。」
龍輝頓了頓繼續部署道:「王棟、梁明封汝等三人為西征左右大將軍,屯兵景逸,待吾救回岳彪、狼嚎天便立即揮戈西征!」
眾人聞言不禁倒抽一口冷氣,這般佈置儼然就是全面開戰的架勢!但石洪和徐虎卻露出擔憂神色,他們曾領教過魔兵的實力,對此正面啟戰不免有些心虛。
龍輝瞧出端倪,問道:「石洪、徐虎你們愁眉苦臉做什麼?」
兩人暗歎一聲,也不好說出心中憂慮。
龍輝頓了頓笑道:「你們想什麼我已明瞭,此番部署也未必全面開戰,既是虛張聲勢,但又是全面反攻!」
眾人不解。
龍輝召來謄笑、陸飛,說道:「大戰一起,你們二人便隨時候命,接到指令後,謄笑便開啟天蟒星宮、陸飛則率三千盤龍飛舟相隨,再請大鵬金雕助戰,飛出神州蒼穹,拔除魔界宇外據點!」
風、靳、陸三人聞言皆不由暗自叫好,龍輝下的這一手棋無論魔尊有沒有傷癒,都可以奪取戰局的最大優勢。
設想一旦開戰,遇上擺出全面廝殺架勢的龍麟軍,魔界即便再如何兵強馬壯,也得全神貫注,屆時各方注意力都放在神州大地的爭奪上,天外設防空虛,又如何是天蟒星宮、盤龍飛舟以及大鵬金雕的對手,而龍麟軍一旦奪取天外控制權,便可居高臨下反制魔界。
話說鴻鈞和白雲為尋天尊法印,已是離開蒼穹,穿越多重星海,總算抵達了虛空亂流。
白雲肉目雖盲,但心眼已開,比起鴻鈞來看得更加清楚,指著前方道:「掌教師兄,那兒星雲似亂實序,猶如太極轉圜,想必正是天尊法印所在!」
鴻鈞順著他指向望去,果見那處星雲不住倒捲,伴隨著赤橙紅綠青藍紫等諸般光華,凌亂之餘卻有序,隱約有陰陽泰式。
白雲說道:「此處氣流劇烈無比,空間波動異常,暫不可冒然前往,否則會身處險境。」
鴻鈞穩住身形,掌劃卦象,凝聚震雷勁,化出一頭雄獅,正是寰宇八極中的一招震雷獅吼,雷電獅子撲向虛空亂流,卻是被吞噬殆盡。
白雲歎道:「雷勁至剛至烈,也敵不過此地亂流,要取天尊法印,只怕困難無比!」
鴻鈞道:「陰陽分而又合,若能摸清何時聚何時分,或許便能取出天尊法印。」
話音甫落,白雲身形倏地一顫,背門遭人拿住,氣脈被鎖,動彈不得。
鴻鈞驚訝望去:「淨塵師叔?」
白雲也驚呼道:「師父?」
淨塵滿面陰霾,冷笑道:「白雲吾徒,今日為師叫你幫個忙——將那天尊法印取來,獻給為師!」
白雲苦笑道:「師尊,事到如今,您還要為魔作倀嗎?」
淨塵怒容一現,掌心發力,真氣鑽入白雲體內,筋骨臟腑一陣劇痛。
鴻鈞怒喝道:「停手!」
淨塵冷笑道:「黃口小兒,你說停便停,你以為本座還是你手下嗎!」
說罷勁力再催,白雲猛然吐血。
鴻鈞道:「你……你要怎樣才肯停手?」
淨塵道:「你且去將天尊法印取來給我,我便放這劣徒一馬!」
白雲驚道:「師兄不要,那去不得!」
淨塵五指一緊,扣住白雲脊骨,發出卡卡的脆響,只需再深入幾分便可取他性命,白雲劇痛之餘連話也說不出來。
24集算是寫完了,25集就是全書結束。自從我開始碼字以來也有將近四年了,開始自娛自樂的作品,想不到也能娛人,對於那些一路支持我的讀者,我在此表示衷心感謝,對於那些回帖的人我衷心謝謝你們的支持。對於那些沒有回帖的,我也十分感謝,雖然我知道你們其中有些不喜歡看,但起碼你們點了個叉,安靜的離開。對於某些狂吠亂叫的噴子,我只能說這群傻逼,既然覺得不好看還要看,看個白書還唧唧歪歪,簡直就是犯賤!
25集雖是完結,但還有許多要寫的,畢竟是最終大戰。主要安排兩場肉戲,一場就是昊天聖母的,一場就是大被同眠結束本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