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宮現妖音,三教神魂亂,靈戎不禁如臨大敵,元功飽提,身軀再漲三丈,持斧凝神,渾身緊繃,大喝一聲,挺身衝上雲霄,九條天罡靈蟒張口便咬,靈戎氣轉內竅,兩把板斧舞得虎虎生風,勢若開天,猛如闢地。
天罡靈蟒口中湧出一團綠芒,噴向靈戎,綠芒內蘊強烈毒能,連雲海霧氣都能侵蝕,靈戎神將護身罡氣亦不能擋,逼得他退避三舍。
靈戎大怒,再祭神力,化身千尺巨人,雙斧橫掃,誓斬蛇誅妖,倏聞一聲輕笑,星宮內隨即湧出一股強烈妖氣,只看那股妖氣化作一隻萬尺巨掌,饒靈戎變作千尺巨人也是難以匹敵,就像是一隻蒼蠅般,被巨掌狠狠拍了下去,打回原形,整個人從天墜落,若隕石般撞在地上,砸出一個大坑。
主帥大敗,三教聯軍陣腳為之一亂,但十萬妖兵並未趁勢掩殺過來,反而是星宮之上朝龍輝和洛清妍射出兩道光芒,將二人吸了上去。
地轉星移,環境丕變,入眼所見並非兵燹烽煙,而是香屏暖帳,剔透晶潤,宮殿內堂俏立著兩排美艷婢女,朱衣碧裙,柳眉凝翠,體態風流。
熏氛環繞中,唯見琉璃硃砂帳緩緩掀起,精緻後座緩緩浮現,那尊後座以彩雲為飾,配以靈虯蛇舞紋,自有一股神秘而又高貴的氣度,忽見彩霞流轉,倩影婀娜,妖嬈絕世,眼眸盈似秋水,未語先笑,一頭烏亮秀髮綰以靈蛇簪,眉心描著一紫玟盤蛇,婀娜嬌軀裹以金絲後袍,袖口和衣襟處各有彩雲紋理,雲中卻見靈蛇盤旋,腰繫玉魄翡翠帶,顯得腰若扶柳,盈盈一握,端的是雍容華貴,麗絕寰宇,正是諦鴻原配,初代妖後,亦是被後世稱為妖禍邪姬的舒妙婧。
「你們就是大尊說的那兩個孩子,果然是出類拔萃,好,實在是太好了,也不枉本宮點起十萬妖兵前來討人!」
舒妙婧眼波流轉,在龍鳳二人臉上上輕輕掃過,叫人怦然心動。
洛清妍微微一愣,訝道:「十萬妖兵是為我們來的?」
舒妙婧笑道:「不然呢?大尊回去後,便給本宮說起你們的事,我當時便埋汰他如此狠心地放任你們小兩口深陷敵營。」
龍輝問道:「娘娘又是如何得知愚夫婦行蹤?」
舒妙婧道:「妖族的影牙眾眼線遍佈天下,要尋你們行蹤還是輕鬆的。」
影牙便是毒牙和雀影的前身,這支太荒妖族精銳神出鬼沒,既似魅影,無從捕捉,又似利牙,直搗要害,弄得三教聯軍頭疼不已。
舒妙婧蓮足輕踏,化作一抹香風拂面而來,眨眼間便站在洛清妍跟前,柔聲道:「好孩子,你是哪一個部族的,本宮以前怎麼沒見過你呢?」
洛清妍垂首道:「妾身只是無名之輩,自然不入娘娘法眼。」
舒妙婧笑了笑,溫柔地握住洛清妍的玉手,洛清妍只覺得她掌心滑潤細膩,宛若溫玉,又內蘊一股柔和關愛之意,甚是舒服,所以便沒有推脫。
舒妙婧這一握其實是暗中試探洛清妍的骨相,這骨相就猶如樹輪一般記載著年齡變化,即便修為精湛青春永駐之人,也可從其骨相探知年歲。
當雙後握手的瞬間,舒妙婧臉色瞬息大變,驚道:「天哪……你居然還不過百歲!」
其神情又驚又喜,頗為失態,又用一隻手握住洛清妍的皓腕,更進一步探明骨相年歲。
「你,你現在也就三十多歲……」
舒妙婧嬌軀一顫,呼吸不禁急促起來,高聳的胸脯上下起伏,似乎難掩激動心情。
「奇才,真是奇才!」
舒妙婧激動萬分,隨手又握住龍輝的手腕,這一握更是嚇了一跳,「你……你這少年郎,竟然才二十出頭!」
舒妙婧震驚了半響才回過神來,素手一揚,頒下懿旨:「擺駕回宮,三教賊子若敢上前一步,立即誅殺斬除,絕不容請!」
這幅架勢分明便是要不惜一切代價保護龍輝和洛清妍,懿旨一下,十萬妖兵齊聲呼應,戰意盎然,鬥志衝霄,雄沉軍容令得千勝原駐軍膽顫不已。
初代妖後不惜大興兵戈前來保護自己,兩人心頭也是一陣溫暖。
舒妙婧親熱地拉著洛清妍的玉手,說道:「好孩子,你叫什麼名字?」
洛清妍應道:「妾身洛清妍見過娘娘。」
舒妙婧笑道:「清妍?清秀妍麗,果然人如其名,好孩子,想不到你們如此年紀便達至這般境界,吾活了兩萬多年,也未曾見過這般奇才,今日無論如何,祖奶奶都不會讓任何人碰你們小兩口一根頭髮!」
舒妙婧見他們夫妻氣質出眾,男俊女俏,而且還又一身高絕修為,心中喜愛萬分,便放下架子,起了疼惜之心,更將他們當做自己的兒孫看待。
聽得祖奶奶一詞,洛清妍先是一愣,但隨即一想這稱呼實在是合適不過,畢竟自己也是她的子孫,媚臉微紅,點頭回禮道:「不肖子孫見過祖奶奶。」
龍輝也跟著她叫了一聲祖奶奶,心裡卻是有些哭笑不得,忖道:「這輩分可真是亂了,我前世跟諦鴻稱兄道弟,現在竟管他老婆叫奶奶!」
舒妙婧被喊得心花怒放,命婢女端來清水替洛清妍梳洗,洛清妍蹙眉道:「祖奶奶,我們想繼續北上。」
舒妙婧道:「不借外力,僅靠自身意志來排除心魔,自然是修行的上佳之法,但如今三教對你們是除之而後快,祖奶奶絕不會讓你們冒險。」
九蟒馱著星宮離開戰場,傲鳥護航,朝著妖族大營飛去,誰料行至途中,卻聞靈蟒怒鳴,星宮受到莫名阻力。
梵音作響,震絕於耳,令得十萬妖兵莫名煩躁,氣息紊亂,舒妙婧柳眉一抬,輕擺雲袖,散出一股充沛妖氣,驅散梵音,平復妖靈。
龍輝暗吃一驚:「好生雄厚的佛力,單憑梵文經聲便令得萬妖氣血倒流。」
受到佛元梵音的影響,洛清妍體內妖氣亦開始不安,腦門一陣作痛,舒妙婧柔柔一笑,握住她手掌道:「好孩子別怕,有祖奶奶在這裡,誰也傷不了你!」
掌心輸出一股純正妖氣,將洛清妍紊亂的氣息納入正規,撲滅心魔發作的火苗。
龍輝沉聲道:「敢問祖奶奶,來者可是三教精銳?」
舒妙婧道:「前方真元澎湃,聲勢赫赫,應該是三教的核心力量。」
龍輝臉色凝重,便要出宮一探敵情,舒妙婧輕擺皓腕,制止道:「孫女婿不必緊張,且看祖奶奶手段。」
雲袖一擺,殿中升起一口水晶鏡,上邊波紋翻動,立即映照出宮外狀況。
但見雲海前方旌旗飄舞,槍戟林立,這層雲上竟有十萬天兵天將肅穆靜列,在一桿戰旗之下赫然立著各路神將,這些神將皆是從三教之中抽調出來的精英弟子組成,分別是儒門八秀士、十二良師;道門四天師、游雲靈官、曜武星君、佛門六神護法、金剛天王、阿羅漢,以及神州國土的兵府猛將。
敵軍攔道,驚擾後座,各路妖兵豈肯作罷,紛紛躍上雲端,劍拔弩張,怒對十萬天兵。
妖界兵甲分開一條路,走出一員膀大腰圓的妖修,其名大力妖神,曾得諦鴻指點,練就元古大力已有五成火候,乃星宮大軍御前大統領。
大力妖神朗聲道:「三教賊子,無禮之極,膽敢驚擾吾界聖後!」
對面領軍者乃是神州兵府大元帥擎天王,他昂首回應道:「本帥並無意驚擾聖後座駕,不過是接教尊旨意,前來迎回天外聖物。」
大力妖神道:「既是天外聖物,你便去天外天去找,跑到我跟前擋路算什麼道理!」
擎天王道:「天外聖物已經破界而來,曾在數個時辰前降落塵寰,恰巧被妖後娘娘領去,還望娘娘歸還,來日教尊必然親自登門道謝。」
此話一出,群妖哄笑不已,極是放肆無禮,三教眾神將則是個個怒目而視。
龍輝也是哭笑不得:「為了截殺我們,這般傢伙倒是無所不用其極!」
洛清妍道:「對方用這麼粗劣的借口來討人,想來也是打定了撕破臉皮的決心,情況不容樂觀。」
舒妙婧道:「清妍,三教越是這般氣急敗壞,就越證明你們的價值,你們小兩口儘管放心,無論如何祖奶奶都會將你們平安送回大營。等你們渡劫成功,吾族便有多了兩個破虛武神,到時候,咱們祖孫四人攜手並肩,定然踏平三教,一統神州!」
大力妖神應道:「既然是天外之物,那便是無主之物,理應能者居之,既然已被聖後所得,那天王還是請回吧,莫要自取其辱。」
言詞雖然客氣,語調卻是極為嘲諷。
三教兵將皆俱大怒,一員佛者厲聲道:「大膽妖孽,膽敢對我軍主帥無禮?」
那佛者面色青紫,尖嘴猴腮,背生雙翼,手持雷錘電錐,正是六神護法的雷神。
大力妖神道:「哼,小小雷公禿驢,也敢在聖後跟前放肆,也不知你們教主是如何教你們禮儀之道!」
雷神大怒,揚手瞬發數道梵雷電勁,大力妖神握拳一擊,將雷勁打散,拳力勢頭不止,直搗敵陣帥旗。
雖說拳力不足傷到旗下神將,但大力妖神卻是有心對準帥旗打去,要一舉打碎帥旗立威,削三教顏面,這一拳來的極為忽然,而且打法還有些無賴,一時間還未來得及應對,三教眾將只得眼睜睜地看便要被打斷帥旗。
忽然間,佛光大作,天降梵雨,拳力在距離帥旗半尺之處立即歸化虛無,兩軍兵馬皆朝上方望去,只見瑞輝遍空,又聞梵音佛號,數百手執各種法器的僧兵佛將徐徐降下,一名佛者頂舍利天冠,身披瓔珞袈裟,寶相慈和莊嚴,週身明環映耀,其容貌正是龍輝在後世封神法印中遇上的佛聖人。
「善哉善哉,妖後娘娘,老衲這廂有禮了,還請娘娘現身一談!」
佛聖人淡淡說道。
舒妙婧對洛清妍道:「清妍,祖奶奶去會會那個禿驢,你們小兩口可得乖乖地呆在宮裡,不要亂走,好麼?」
說罷化光而去,嗖的一下現身雲端。
妖媚現身,魅惑三界,剎那間,在場的每一個人都忘記了呼吸,完全給眼前的震撼景象鎮魘住了。
十萬妖兵突然嘩啦啦地全都跪了下去,齊聲道:「聖後萬安。」
舒妙婧抬起皓腕,嬌慵地打了個手勢,妖界將士轟然立起,整齊如一。
舒妙婧實在是美得無法形容,令人心醉神迷,就跟後世洛清妍初現鐵壁關一般,媚懾三軍,萬兵噤聲隨著她的出現,妖界陣營中人人激昂振奮氣衝霄鬥,三教大軍中卻是個個呆若木雞,鬥志盡失,連兵器都握不住,甚至還有的跌落雲層,摔倒地面上唯有佛聖人尚存本色,雙手合十道:「妖後娘娘,貧僧這廂有禮了。」
舒妙婧淡淡地道:「禿驢教主,你的來意本宮清楚得很,枉你自稱什麼六根清淨,五蘊虛空,竟因妒忌吾族將出兩大破虛武神,不知廉恥地自降身份,前來截殺,豈不是自犯貪嗔癡之戒律!」
佛聖人淡然道:「貪求蒼生福,嗔因天下亂,癡念神州禍,汝等妖類引獸元入體,踐踏人性,漠視倫常,更與魔煞合污干擾乾坤,老衲豈能容爾等再添禍亂助力。今日即便承擔萬千罵名,也要扼殺那兩個禍胎!」
舒妙婧大怒,罵道:「好個狗禿驢,你那隻眼睛看到那兩個小娃娃做了傷天害理之事,竟要下此狠手毒招!」
佛聖人道:「非常時期,非常手段!」
舒妙婧呸道:「你們這些所謂的聖人不過是將自己的醜行裝飾一番,冠以一切皆為蒼生的美名,到頭來所作所為跟我們魔妖煞三族有何區別,都一樣是為求勝利不擇手段,一樣的排斥異己!」
佛聖人誦經不語。
舒妙婧嬌叱道:「臭禿驢,本宮也不是第一次跟你動手了,客套話盡可省下,要打便打,還怕你不成!」
佛聖人長吟一聲,僧袍一抖,祭出一口莊嚴法器,正是曼荼羅劍,一劍劈出浩元佛氣,直取妖禍邪姬而來。
舒妙婧毫不示弱,憑空一抓,手上已多口暗紫色的軟劍,其鍛造手法與鳳嫣頗為相似,同樣柔中蘊剛,刁鑽難測,只看絕色妖姬劍舞翩然,佛門教尊劍走沉穩,交兵剎那,佛力妖氣相互爆發,天空好似萬雷轟鳴,九霄驚變。
雙方大軍也展開鏖戰,二十萬大軍便在雲端頂峰相互廝殺,將天際染上一片血紅。
佛妖激戰千年,雙方各自底線,一出手便省下無畏的試探,儘是至極殺招,只看佛聖人一劍化開蓮華聖功,朵朵金蓮綻放盛開,梵文劈空打向妖姬。
舒妙婧水蛇細腰輕輕一擺,巧笑嫣然,施展靈蛇身法最高境界——幻蛇殘影,只見她一笑一幻,一幻一劍,倩影迷旋,銳鋒拔尖,氣凝毒能,輕巧地破開蓮華聖氣,直取佛聖人咽喉命門。
從鏡像之中目睹補天訣之絕式,洛清妍也是嘖嘖稱奇,暗忖道:「吾族十大神通皆是先輩嘔心瀝血之作,從無強弱之分,武決高低取決於修者本身,祖師奶奶施展補天訣,威力絲毫不在諦鴻先祖之下。」
再看舒妙婧祭起本命神通,靈蛇化相,毒牙助威,劍芒之中凝練萬毒真元,便是無形梵音也被瞬間侵蝕,而且毒力散佈開來,四周的三教弟子立即化作白骨殘骸,便是元神魂魄也被這毒毀。
妖嬈蛇影,毒劍殘殺,佛聖人大怒:「好個歹毒蛇妖,本座今天饒你不得!」
佛者化出威武明王相,佛掌一掃,綻出舍利聖火,焚盡毒氣。
舒妙婧咯咯嬌笑:「大和尚,你技窮了,且來嘗嘗本宮的萬毒蛇牙!」
舒妙婧祭起看家本領,一劍化萬象,四方雲霧皆受妖氣污染,化作萬千毒蛇,撲咬佛聖人。
佛聖人閉目誦經,凝練菩提金身,嚴拒毒牙劍氣,然而毒劍無孔不入,叫他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精神抵禦,而舒妙婧雖然攻得痛快,卻也是極為吃力,她跟佛聖人對戰了無數春秋,每次施展這招萬毒蛇牙,這禿驢便全力以菩提金身防禦,叫她難取寸進,而佛聖人心中也是叫苦不迭,因為這招劍式不但刁鑽狠決,而且還蘊含可摧毀元神肉身的劇毒,比起諦鴻那宏大霸道的力量更難應付。
也就這樣,一個狂攻,一個謹守,攻守之間難見勝負,令得戰局陷入僵持。
就在此時,星宮四周乍現紫光道華、兩道身影強勢殺來,護宮靈蟒大怒,張口吐毒,誰料毒氣未進對方三丈,便見血濺雲海,九條天罡靈蟒已損其五。
眼見護宮聖獸被殺,舒妙婧氣得柳眉倒豎,粉面發白,怒斥道:「好不要臉小人,竟施此等下作手段!」
出手之人正是儒道教尊,面對蛇後怒斥,道聖人也不應答,納元吐氣,丹轉太極,只看他乾陽轉天,坤陰化地,一個龐大太極圖凌空蓋下,轟然一擊打在天蟒星宮之上,饒那殿宇如何牢不可破,再破虛武神蓄力一擊之下也開始崩裂。
殿內一陣劇烈晃動,龍輝和洛清妍運功穩定下盤,並散開功力護住四周婢女,然而殿內的裝飾卻沒這麼好運,被震得東倒西歪,凌亂不堪。
宮外,儒聖人手掌一翻,朝著星宮打出一團龐大紫色火焰,轟隆一聲,金碧輝煌的殿宇頓時塌了大半,露出裡邊的情形。
儒道聖人目光如炬,迅速掃視殿內狀況,瞬間便鎖定了龍輝和洛清妍,眼中透著一股果斷的殺意。
「糟糕,那兩孩子此時絕不是他們對手!」
舒妙婧心憂洛清妍和龍輝安危,立即掉頭趕回援救,然而佛聖人卻在此時纏戰,叫她難以脫身。
危難關頭,龍輝沉聲道:「堂堂教尊,竟如此盛氣凌人,欺壓吾等力弱晚輩,爾等不覺羞恥嗎?」
儒聖人淡淡地道:「爾等存在已讓戰局產生莫大變數,為求萬無一失,本座也顧不上那麼多了!」
說話間掌心泛起灼烈紫火,竟是純陽霹靂掌的起手式,龍輝萬萬料不到這儒聖人手段竟然如此雷厲風行,一上來便施展壓箱絕式,看來是鐵了心要除去他們這兩個所謂的變數。
破虛武者神通絕世,能扭轉陰陽,逆運乾坤,三教三族之所以纏戰多年而不分勝負,就是因為雙方頂端戰力處在一個平衡,妖族的諦鴻夫婦、魔界的魔帝父子、煞域的並肩雙王、這六人皆是三族的最強戰力,而三教同樣也有六名破虛武者與之抗衡。
在得知龍輝和洛清妍的存在後,三教教主心知若給兩人突破心魔困境,那麼戰局必成一面傾倒之勢,所以也顧補上這麼多,同時出手,誓要拔出潛在禍端。
眼看極招將至,舒妙婧把心一橫,默念法咒,開啟星宮陣法,只見光華綻放,龍輝和洛清妍只感眼前景色倏變,似真似幻,轉瞬便消失無蹤。
儒道聖人大吃一驚,怒視舒妙婧道:「妖婦,你做了什麼?」
舒妙婧哼道:「自然是將他們送走了!」
道聖人急忙發開神念追蹤,竟然一無所獲,於是有掐指推算,卻發覺命宮一片空白,根本尋找不到龍鳳蹤影。
原來舒妙婧開啟了移星護命陣法,此陣乃是天蟒星宮內的最後保護屏障,一旦遇上不可挽回的敗局,這個陣法便可將人送走,令其逃出生天,此陣還能將人的命宮氣運隱蔽三十六個時辰,杜絕了一切追蹤之法,使其絕對安全,但這個陣法也是只能使用一次,極為珍貴。
佛聖人口宣佛號道:「蛇後,你雖保全兩隻小妖,但你卻也陷入吾等三教圍困,敗局將定矣!」
舒妙婧哼道:「臭禿驢,本宮此舉只是不想誤傷了這兩個後輩!」
儒聖人冷笑道:「妖婦事到臨頭還嘴硬,本座今日便打碎你的妖骨,抽去妖筋,叫你永世不得超生!」
舒妙婧掩唇嬌笑道:「儒教尊好大的口氣哩,真不知你們這些讀書人平日裡讀得都是什麼書,難不成沒聽過聲東擊西、調虎離山嗎?」
三教聞言,臉色頓時一沉。
舒妙婧道:「本宮此番御駕親征目的有二,其一便是保全那兩名後輩,如今這個目的已經達到;另一個目的就是要引你們這三個傻瓜離開總壇!」
道聖人怒問道:「妖婦,你弄什麼玄虛?」
舒妙婧聳了聳香肩道:「告訴你們又有何妨?諦鴻大尊已經趁你們離開的空隙,直搗你們老窩了!要是本宮沒有估計錯,那西方極樂天已經化作廢墟了!」
佛聖人臉色丕變,急忙意念傳音,詢問總壇弟子情況,然而神念在回返過程中卻被一股莫名力量阻斷,叫他更是焦慮萬分。
佛聖人搖頭道:「不可能,就算是諦鴻親自動手,極樂天之內尚有金闋法華佛坐鎮,豈會輕易淪喪?」
舒妙婧一字一句地道:「大和尚,告訴你四個字——煉神浮屠!」
道聖人聞言立即掐指推算,在得知關鍵字詞後,他便可推算出事態發展,這便是道家的卜算神法,推演萬物。
這一推演,令他神色大變,驚叫道:「不好,西方極樂天危矣,眾僧血劫!」
佛聖人自知道聖人能為,見他如此激動,心頭更是緊張,不由分說便要回去,然而卻被倩影攔道,無法前進。
「臭和尚,方纔你攔著我去救人,現在本宮也叫你嘗嘗這心急如焚的滋味!」
舒妙婧嗤嗤嬌笑,眼中透著一絲嘲諷。
佛聖人大怒,抬手便打,儒道二聖也攜手夾擊,然而舒妙婧卻是不慌不忙,含笑拂袖,霎時紅雲遮天,赤霧瀰漫,那十萬天兵發出一聲聲淒慘的哀嚎,轉瞬間便有八萬多人魂飛魄散,根基高深者勉力保命,但卻是全身無力,氣喘吁吁,被妖兵趁虛而入,幾下子便奪取性命,眨眼間十萬天兵便全軍覆沒。
三教聖人也感到真元莫名虛耗,竟不足平日三成,而且神魂劇痛,彷彿要被抽離軀體一般,那是又驚又怒,揚聲怒問道:「妖婦,你使了什麼手段!」
舒妙婧揚了揚下巴,道:「你們不會看嗎?」
「這是什麼東西?」
「此物名曰噬魂妖雲!」
斗轉星移,龍輝和洛清妍被送離戰場,兩人落在一片荒漠,寸草不生,龍輝詫異地道:「這是何處?」
話音未落,前方忽然奔來一支軍馬,觀其吐納呼吸頗似三教弟子。
兩人心頭一沉,想要躲閃,卻是為時已晚,對方距離此地不足百步,想來是已經看見自己。
為首將領嚷道:「芸蘿仙子他們傳回消息,妖族又出了兩個厲害的妖孽,聽說已經將近破虛,大伙遇上後可得小心點!」
然而那支軍馬卻從他們身邊狂奔而過,就像沒看見他們一般。
龍輝不禁奇了,洛清妍星眸一亮,歎道:「我想應該是剛才那個陣法的緣故,它把咱們兩人的氣息都隱蔽了。」
龍輝道:「既然如此,咱們便藉著這個機會想法驅散心魔。」
洛清妍柳眉一蹙,臉色丕變,櫻唇一張,噴出鮮血。
龍輝大驚,心知她心魔將至,立即扶著她尋一僻靜之地。
兩人順著小路一直往下走,行至一間荒廢的佛寺,龍輝道:「這兒甚是偏僻,而且四面山嶺環繞,倒也是個隱蔽之所。」
廟內佛像傾頹,滿地荒草,龍輝俯身清理了一下,揀出一片乾淨之地,鋪上稻草,讓洛清妍坐下休息。
洛清妍不住喘息,眼珠漸漸赤紅,勉力開口道:「龍兒……你,你快走開,我控制不住體內的殺意了!」
龍輝急得滿頭是汗,不住尋思方法,然而洛清妍的心魔同樣引發他體內隱患,龍輝氣力一洩,渾身真氣彷彿被抽乾一般,便是他有心離開也無能為力。
「洛姐姐,我動不了啦!」
龍輝苦笑一聲,歎道,「咱們的心魔似乎是同時發生,相輔相成,你心魔發作,力氣大增,狂躁不已,而我卻是氣息一空,動彈不得,好像是我的力氣全部轉移到你身上一般。」
洛清妍見狀便要遠離此地,然而她體內的真氣亂作一團,令得她無法控制,同樣陷入跟龍輝一樣的窘境,但她卻清晰地感覺到隨著殺意的凝重,真氣便會逐漸納回正規,也就是說當她真氣完全回歸正規,自己則完全被殺意控制,成為一個嗜殺成性的女妖,甚至還會傷害心上人,想到這裡心中不由一陣酸楚刺痛。
洛清妍不住喘息,淒然一笑道:「龍兒,要是我當真控制不住自己,傷了你性命,我也不會獨活……咱們大不了作對亡命鴛鴦!」
說到最後,兩眼淚花翻滾,勉力湊上美靨,在情郎唇邊印上一吻,以作訣別。
龍輝暗歎一聲無奈,闔上雙眼,與愛妻纏綿熱吻。
四唇相接,元息互通,龍輝覺得體內元陽真氣竟充裕了幾分,洛清妍的陰息也相繼減弱,兩人頓時明白過來,陰陽雙果乃自混沌初開,便同根同源,相互供養,可謂是真正的天生一對,兩人服用果實,自然也暗合了陰陽果的特性,氣息融合,你強我弱,陰陽之間相互切換。
洛清妍的心魔因為諦鴻強烈的妖氣刺激而生,她原本便是一族之主,高高在上,如今目睹先祖磅礡的神力,潛意識中自然會生出較勁之心,從而無限放大,成為心魔執念,使其吸食龍輝的元功,增大力量;龍輝在氣息減弱的時候則覺得自己的力量喪失,同理心魔趁虛而入,加速力氣流逝,這兩人一個吞噬伴侶真氣,一個則不斷送出元功,不斷壯大心魔。
如今兩人口唇相交,內息互通,自然是損有餘補不足,龍輝緩緩恢復力氣,洛清妍也漸漸控制了殺念,兩人對望一眼,心意相通。
龍輝體內元陽開始翻滾,情火暗生,抱住美婦,道:「洛姐姐,我想要你!」
洛清妍嗯了一聲,輕點螓首,默默地調整心情,將嗜殺念頭化作情愛慾念,一雙媚眼濕汪汪的宛若秋水,唇吐蘭息,朝夫婿奉上香吻。
龍輝的氣息偏於靜,而洛清妍則趨於動,所以此番親近乃是以女體主導,龍輝只覺一根香舌已直闖進口腔,不住地縱橫撩撥,全身酥麻快美。
洛清妍情火大炙,在男兒口中獻媚之際,身子也開始醉醺醺的,軟弱無力,雙頰漲紅。
熱吻片刻,龍輝又恢復了幾分氣力,伸手便扯住洛清妍衣領,嗖的一下左右一拉,露出素白抹胸,隨後再將抹胸一扯,兩團豐美圓潤的玉乳抖了出來,再將頭湊到高聳渾圓的乳房間,張口便把一顆乳頭含住。
洛清妍輕輕嗯了一聲,媚眼越發迷離,龍輝手口齊用,雙手抓住兩團美肉使勁搓揉,一輪親暱狎褻之下,兩人體內慾火不由急速竄升,洛清妍感到小腹一熱,花膣內一陣酸脹,蜜汁花液汨淫流了出來,腿股一陣濕滑,就像是浸入水中一般。
洛清妍只覺慾火焚身,越發控制不住自己,猛地一推,將龍輝摁倒在地,雪靨酡紅地撲了上去,在男兒身上留下一個又一個的紅印香吻。
龍輝覺得自己好似回到那一個晚上,被這妖媚絕代的女子壓在身下,肆意褻玩,痛苦與快樂並存。
洛清妍只覺得身子一陣滾燙,灼熱無比,情不自禁地寬衣解帶,很快便將豐潤雪白的胴體裸現出來,體熱熏蒸下,乳甜膩香重重疊疊,滿溢整間荒廟。
龍輝慾火難忍,張臂欲抱,洛清妍卻是沒底抓著他的衣襟,順勢剝下,動作十分迅速。
「龍兒……讓姐姐來,讓姐姐伺候你!」
洛清妍雪軀滲出一層蜜汗,肌膚油光亮麗,肉香濃郁。
她屈膝跪在稻草堆上,拱起柔腰,翹起肥臀,粉嫩的玉胯正好懸在男兒小腹之上,即便隔著數寸距離和衣褲,仍舊能感覺到那團粉嫩鮮脂散發的逼人熱氣,一滴滴的花漿落下,透過衣物,滲過男人肌膚。
洛清妍雙手伸去解他的褲頭,一條滾燙的猙獰怒龍倏地彈出,脹得由下而上,啪一下打在她肥美濕潤的蜜縫上,發出淫靡的濡濕黏膩的聲響。
洛清妍嬌呼一聲,身子一顫,幾滴清澈的汁液應聲濺落,蜜縫好像是挨了一鞭,敏感的嫩玉熱辣辣一痛,針刺般異感覺竄上心房,鮮艷的花唇輕輕開闔,又是漏出一注花漿,尿一般淋濕了龍輝衣物,甜膩濃香越發迷人,好似綻放最盛時的玫瑰花瓣,四周空氣之中皆是恰是她膣中的甘美氣味,極是催情淫艷。
龍根卡在她的蜜縫裡,硬得發疼的杵尖沾滿了汁水,刺激得他欲焰高漲,正要抱著她渾圓柔軟的雪臀,就地正法。
然而,洛清妍卻是更快一步,一把捉住了兩腿之間的巨大凶物,輕喘著搖動雪股,水淋淋的陰戶輕輕滑動,便似跨騎木馬一般,隨即肥臀一沉,鳳宮吞龍,媚肉緊緊地嘬住肉根頂端,在極為逼人的快美之中,一點點地將巨龍吞下,稜角分明的冠首在皺嫩的肉壁上刮下滴滴蜜漿。
婦人的媚肉越發豐腴肥沃,龍輝只覺得好像是進入一團嫩脂之中,起初極為柔軟,但細細品味卻是緊逼無比,內裡更有一股莫名抽吸之力,似乎要把龍根吞沒進去,所幸龍輝的本錢渾厚,棒身粗長,沒被肉穴吞沒,反而一棒直刺鳳蕊嫩玉。
棒首所及乃是一片柔滑,豐潤得極為膩人,叫他忍不住扭動腰肢,讓肉棒在嫩肉花蕊上摩挲,龍輝只覺得一快膩膩嫩肉隨著棒首滑動,而且在滑動過程中,那塊肥嫩美肉還不斷包裹這龍首,美得男兒脊背一陣酥麻。
洛清妍體內陰息沉重,交合雙修則以動為主,只看她膝趾著地,雙手撐住愛郎胸膛,懸空搖動臀股,這個動作原本極為費力,但她施展起來卻是滑潤如水,柔軟無骨的嬌軀地扭擺著,乳波臀浪,肉光香艷,一發不可收拾。
龍輝陽息沉寂,心神遁入虛靜,繃緊耳膜,氣壓中丹,猶如墜入一團無邊無際的黑暗,任由心魔如何肆虐他皆置之不理,所謂心魔執念不過是對某種情感的無限放大,龍輝心神虛寧,心魔也無從滋生,只有慢慢消失。
而洛清妍的心魔源於爭強好勝,以至於殺意氾濫,難以自控,她便將嗜殺執念轉化為交歡縱慾,盡情男子身上撒野,任由一身雪白肉浪不斷晃動,香汗淋漓。
一般的武者在歷經心魔考驗的時候大多都是真氣澎湃,滿腔暴戾,要盡情發洩,正所謂堵不如疏,當壓抑的情緒發洩出來後,人便會漸漸冷靜下來,也就可以逐漸控制心魔,但由於入魔者心情講,無法自控,最終只會力竭而死,所以很多修者在堪破魔障的時候需要有人護法,在關鍵時刻能夠幫自己一把。
洛清妍的這個心魔更是嚴重,她是在抽吸龍輝元氣的基礎上殺戮,若按照這種方式這樣,龍輝先死,洛清妍也會因為孤陰不長最終氣衰,重回涅槃,如今他們兩人陰陽雙修,相互滋養,保全元氣,所以有足夠的氣力來進行發洩,她自己也會慢慢清醒過來。
兩人元息互通,各自堪破魔障,龍輝不聞不問,洛清妍則縱情而為,轉殺為欲,疏散執念。
也不知肆意交歡了多久,兩人感到體內真氣不斷散離,靈台卻是一片清明,這正是心魔已去,真氣重新淬煉的徵兆,只待真氣再次凝聚,散離的真氣便可凝練為真元,兩人就算功成圓滿。
隨著真氣散離,龍輝只覺腰腹一酸,脊背發麻,竟是精門失守,滾滾龍精灌入鳳宮,洛清妍被燙得渾身酥麻,陰精濕漉漉地澆了下去,花宮無助地抽搐,嫩蕊大開,將龍精盡數吸納。
隨著一聲嬌啼,洛清妍被射得渾身快美,意識迷離,美美地睡了過去,沉睡過程中,真氣正不斷凝聚,原先已經是雪白光潤的肌膚變得更加柔嫩,龍輝抱在懷裡也感到美不勝收,嬌嫩得猶勝新生嬰兒,烏黑秀髮越發柔順光亮,正是氣血充沛之表象。
龍輝以虛靜之態渡劫,身子靜養蓄銳,所以凝練真元的時間比洛清妍短,半個時辰便打通週身武脈,神清氣爽。
龍輝隨手一揮,真氣散佈而出,覆蓋方圓十里,在此範圍內,任何風吹草動都瞞不過他。
設好防禦後,龍輝輕柔地替洛清妍穿上衣裳,溫柔地讓她躺在自己懷裡,美美地睡覺。
足足睡了三天三夜,洛清妍真元凝聚成型,睫毛抖了抖,幽幽歎道:「龍兒,我好像死了一回……」
龍輝笑道:「是欲死欲仙吧。」
洛清妍啐道:「臭小子,射這麼多進來,全身上下都被你佔得滿滿的,這回你可得意了吧!」
龍輝往她耳朵吹氣道:「好姐姐,你剛才美得發昏,足足睡了三天三夜!」
三天三夜?洛清妍忽然想起了些什麼,自己昏睡前似乎忘了煉化體內陽精,她下意識地伸手去摸小腹,只覺一股溫熱透過衣衫傳來,熨得掌心暖融融的,極為舒服。
「糟了!」
洛清妍耳根一紅,喜憂參半。
就在此時忽聞驚雷陣陣,天地一片蒼茫,隨即傳來陣陣清亮高昂的響聲,有種說不出的悅耳。
洛清妍只覺體內鳳血翻湧不已,心頭莫名一緊,揚起雪白俏臉,順手緊了緊那件素白鳳袍:「龍兒,那是……鳳鳴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