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嗯……好麻……」
嬌膩的女聲伴隨著陣陣媚吟,只見竹床之上,兩道赤裸的身軀正在纏綿,正是洛清妍跟龍輝。
此刻洛清妍孕期已有六個多月,小腹明顯彭隆,圓鼓鼓的雪腹比起以往又多了一絲不同的迷人韻味,兩顆玉乳極為豐滿圓潤,隨著急促的呼吸而抖出迷人肉浪,就像是灌滿奶漿的薄皮水袋,又似熟潤將落的蜜甜瓜果,她正側臥在竹床上,輕輕分開豐腴修長的玉腿,粉嫩的腿心之中卻見花唇開闔,粘稠得猶如白漿的花蜜順著交合處不斷流淌;龍輝也側臥在她身後,把堅硬的龍根刺入其中,他已用秘法縮小的根莖,但卻是短小精悍,令得洛清妍十分盡興,這個姿勢既省力,又不必擔憂壓壞胎兒,也可以避免刺得過於深入刺激胎孕早產。
兩人情慾融融,纏綿交歡,身子盡數被汗水濡濕,而且隨著洛清妍胎孕成熟,身子越發腴沃豐沛,肉柱入體便是淫水如潮,那水量比起以往都要多一倍,就像是失禁般,一注注的花漿朝外湧出,也幸虧他們是在竹床上交合,不然龍輝洗被單可就辛苦了。
龍輝小腹貼在她臀後,感覺到充實的肉感,進入穴內的龍根更是被四周媚肉包裹,那媚肉極為油滑細嫩,彷彿就像是一團溫熱春水,裡裡外外都是油滑濕潤,少了昔日緊湊的促精感,更多了一分溫情似水的銷魂,既讓人快美,又能持久。
溫潤的女體在情慾熏蒸下香汗淋漓,幽甜濃郁的乳香瀰漫四周,龍輝沉迷無比,手掌不由得握住一顆肥奶,同時湊到她香滑的腮邊,一邊親吻一邊說些情話:「妍妍,你真是越來越美了……而且也越來越騷了,輕輕一碰就流這麼多水!」
龍輝瞥了一眼竹床,在兩人臀股處一片水光,使得竹子更發晶瑩。
洛清妍媚眼含春,嬌喘道:「你這壞東西……就知道說些羞人的話來逗人家……」
話雖責備,但卻是情到濃時自然回首,與愛郎一陣纏吻。
「妍妍,換個姿勢吧!」
龍輝往她耳朵吹了口氣,洛清妍回眸媚笑,點頭應允,便站起身來走下竹床,雙手撐住窗台,兩腿微微分開,肥碩豐滿的腴股朝後隆起。
龍輝站在身後,手掌分開臀瓣,露出粉嫩鳳菊,龍根抵在上端,研磨著送入內裡,菊道外有花汁,內有蜜油,龍槍進出抽送十分通暢,在嫩肉緊嘬壓搾之中別有一番銷魂。
龍槍輕點肛菊,洛清妍週身舒美,小腹一陣灼熱和鼓脹,幽甜汗香不住從毛孔滲出,婦人美目翻白,嬌呼一聲,菊蕊花膏溢出,多番後庭承歡,她已經知道這不是排便,而是等同陰精的菊漿,已然放開身心享受,美美地洩了出來。
被暖融融的花膏菊蜜裹住棒首,龍輝馬眼一熱,也是射了個酣暢淋漓。
「呼……呼……」
洛清妍藕臂撐在窗台,膩膩喘息,龍輝也是愛煞了她高潮後嬌弱嫵媚的樣子,緊緊地貼在她粉背上,雙手從後環繞過去,將她摟住,一手捏握豐碩乳瓜,一掌輕撫雪潤圓腹。
洛清妍抹了抹汗,舔了舔朱唇,說道:「龍兒,以後你恐怕又得禁慾了!」
龍輝奇道:「這是為何?」
問話之餘伸手捏起一顆乳球,將乳珠擠了起來,含在嘴裡細細吮吸其內乳汁,隨著孕期後移,洛清妍的乳汁更是幽甜甘蜜,暖香柔滑,龍輝雖不知道瓊漿玉液是合滋味,但想來也不會口中汁液更好。
待他吃夠後,洛清妍撫著他髮梢,笑道:「孕婦在孕期的前三個月和後三個月皆不宜房事。」
龍輝哦了一聲,沉吟不語,心緒有些不寧。
想到這一年這小情郎可算是完全屬於自己,洛清妍心中本是一陣竊喜,但看到他蹙眉沉吟,似有所思,以為他自覺委屈,便柔聲寬慰了幾句。
然而龍輝心中卻是隱懷擔憂。
「龍兒,咱們孩子的胎氣似乎已經凝聚成相!」
洛清妍忽然開口,手掌撫摸著鼓起的肚皮,滿臉喜悅地道,「你仔細瞧瞧,咱們孩子的氣息!」
龍輝定神一看,只見愛妻腹中元氣環繞,胎息凝而不散,可見胎先天根基極為卓越,日後只要稍加引導必成大器。
為人父母自然希望後裔出眾,龍輝此時也是一陣喜悅,再細細觀望,卻見胎息雛形已成,映照出胎兒之本體化相——似鳥非鳥,似魚非魚。
洛清妍笑道:「咱們孩子集合了鳳凰和真龍之血,自然化相奇特,你快瞧瞧,現在他的化相就是一個靈禽!」
龍輝心頭一顫,腦海中頓時浮現了一個名字——鯤鵬聖者,回想起那份卷軸書信所載:鯤鵬聖者身負龍鳳血脈,太荒之人,但卻與父母分離多年,孤身成長……想到種種這般,他手心已經蓄滿了冷汗。
「龍兒,你怎麼了?」
洛清妍見龍輝臉色有異,便開口詢問道。
龍輝深吸一口氣,不想讓她擔心,便隨口打了個搪塞,敷衍過去。
再過三個月,洛清妍臨盆將至,龍輝即將目睹第一個孩子出世,心情十分緊張,徹夜不眠守在洛清妍身旁。
已有過生育經驗,再加上精通醫術,洛清妍倒是鎮靜,便提前交代了注意事項。
過了幾日,洛清妍感到小腹一陣收縮,自知胎兒將出,於是便躺在床上,喚來丈夫。
龍輝心急如焚,忙坐在她身側,握住她柔荑,悉心照料。
隨著一聲高昂的啼哭響起,龍子誕生!孩子是個男嬰,肌膚紅潤雪白,雙目晶瑩透亮,極為招人喜歡,龍輝便將他抱在懷裡,準備用熱水替他擦拭身子。
忽然,他感到孩子體內湧出一股龐大元氣,氣息猛地衝霄而起,竟將屋頂給掀起,駭人之極。
就連產後虛弱的洛清妍也被嚇了一跳,勉力睜眼望天,卻見蒼穹之上風起雲湧,一隻龐然靈禽仰天長鳴,此禽羽色金黃,頭頂彩冠,其身背足達千里,羽翼若垂天之雲,整個海面皆被巨禽覆蓋,振翅一揚,龐大的氣流便捲起萬頃怒浪,把半數海水掀到空中,隨後嘩啦啦地落了下來,方圓萬里內竟下起了暴雨。
海水化雨,巨禽再變,它猛地一下鑽入海中,化作水族魚形,只見它翎羽盡散,金鱗滿身,翼化雙鰭,覆蓋千里,頭似龍首,頂有犄角,尾寬雄壯,張口一吞便見海水倒抽,形成巨碩漩渦,氣口一吐,碰出灼熱無比的千丈水柱,看得龍輝和洛清妍一陣訝然。
元氣化相漸漸消散,進而回歸本體,嬰兒原本皺巴巴的皮膚立即飽滿起來哇哇大哭,聲音洪亮若奔雷,震耳欲聾,洛清妍伸手將他抱在懷裡,柔聲安慰道:「乖寶寶,別哭,別哭了!」
孩子哭聲小了許多,但仍舊哭個不停,龍輝也急忙過去哄勸,夫婦兩同時對他說話,孩子才漸漸止住哭聲,抿了抿小嘴安靜下來。
洛清妍抱著孩子望了望,笑道:「是個男孩!」
龍輝也是滿懷喜悅,望著孩子粉雕玉琢的小臉,樂得合不攏嘴,得子喜慶沖淡了無形的隱患憂愁。
望著父母的面容,孩子那是咧嘴直樂,霎時可愛,洛清妍忽然問道:「這孩子該叫什麼名字?」
龍輝沉吟片刻,說道:「那就叫龍鷲吧!」
洛清妍默念了幾句,不由點頭稱好,咯咯笑道:「小龍鷲,知道我是誰嗎?我是娘親。」
說著又指了指龍輝道:「這是爹爹,快點叫人!」
龍輝莞爾道:「孩子這麼小,怎麼知道說話。」
話音未落,卻聽小龍鷲奶聲奶氣地哇了一聲,從嘴巴裡擠出幾個生澀的詞語:「爹……娘……」
兩人見狀皆是大喜,洛清妍更是眉開眼笑,抱著龍鷲又親又吻,小娃娃也是咯咯大笑,甚是開懷。
洛清妍笑夠後,便又問道:「那孩子表字叫什麼?」
龍輝沉吟片刻,歎道:「就叫鯤鵬吧!」
洛清妍花容一變,驚道:「你……你說什麼?鯤鵬?」
龍輝歎了一聲道:「妍妍,我想跟你說件事。」
「嗯,你說吧!」
洛清妍隨口應了一聲,目光始終集中在小龍鷲身上,龍鷲也是笑呵呵地望著母親。
望著這幅天倫之象,龍輝險些將話給嚥了下去,籌措了幾下後,終於決定把事情真相托出,將當日跟於秀婷所見的一切一一告之。
聽完後,洛清妍臉色丕變,身子一陣哆嗦,道:「你說……咱們的孩子就是傳說中的鯤鵬聖者?」
龍輝長歎一聲,道:「那手札和畫像已經說明了一切,妍妍,咱們孩子出世後首個化相跟大鵬金雕十分相似,這足以說明了一切,咱們在冥冥中已經促進了某些歷史的發生。」
洛清妍咬牙道:「就算是所謂的命數,我也要改,我以前不能親手帶大冰兒,已是切膚剖心之痛,今日我絕不會讓小龍鷲離開我身邊!」
為人父母者又有誰會捨得親生骨肉,龍輝然也是不捨,但萬事總得防患未然……坐月子期間,龍輝一家享盡天倫,每當夕陽洗下,他便跟洛清妍抱著小龍鷲到海邊觀望日落,有時夫妻情濃,洛清妍就先將小龍鷲放在嬰兒床裡,然後再偎依到龍輝懷裡,那小龍鷲倒也識趣,看到父母相擁偎依之時,便安靜地在牙床裡呆著,烏溜溜的大眼睛一眨一眨地望著兩人,直到肚子餓了才會哭鬧……做完月子,洛清妍元氣已經恢復十足,滿月後的小龍鷲也是白裡透紅,粉嫩可愛,天天望著父母咧嘴歡笑。
每時每刻都必須有人飽,若是把他放到搖床便會大哭,龍輝和洛清妍也是無奈,只得就著他性子來,兩人分工合作,一人練功,另一人便哄孩子,日子倒也過得美滿。
又過了半個月,洛清妍掐指一算,蹙眉道:「按照史書記載,再過十天三族大軍便會圍攻道門總壇,屆時儒佛兩門必然回來支援。」
龍輝道:「看來是一場全面的血戰,也是時候回去了!」
洛清妍幽幽一歎,緊抱襁褓愛兒。
在這十日內,兩人蓄養元功,調整心神,十日光陰轉眼即逝,龍輝立於海島邊緣,抬頭朝東眺望,便見神州方向天際藏殺,戰雲籠罩,正是鏖戰血光。
心知時機成熟,兩人抱起孩子騰雲而去,直奔道門聖地——天鼎丹境!據古籍所載,天鼎丹境分為九重,常年仙氣環繞,靈能沐雨,內有靈禽嬉戲,神獸護持。
然而,今日卻遭滅頂之災,三族大軍挾打破西方極樂天之餘威,揮戈再犯,魔妖煞強勢壓境,誓要滅玄門道統。
距離道宗總壇越近,肅殺之氣越發明顯,放眼望去,則見四下狼煙燒起,三教三族的後輩弟子已經在外圍捉對廝殺,戰況慘烈之征可見一斑。
再往前推進一百里,雙方投入的兵力已經超過二十萬,施展各種武功法術相互搏殺。
天鼎丹境外三十里內,殺聲越發響亮,一片赤紅雲霧籠罩整個道門玄宗,絳雷咆哮,赤電亂舞,正是噬魂妖雲。
只見妖雲佈陣,三教同悲,根基不足者慘遭抽魂奪魄之劫,形神俱滅,永不超生。
「三教殘孽,完納爾等劫數!」
聲聲狂笑,邪威昂然,妖雲之上,魔者撲殺而下,一掌拍落,方圓無救,正是魔界王儲——太魔!妖氛攝魂,魔氣席捲,先有妖雲壓制,後又破虛魔修殺戮,天鼎丹境已入破滅邊緣。
「魔障,休得猖狂!」
梵音誦經,華光披灑,只見一名身披絡纓法衣的莊嚴佛者挺身而出,指捏法印,迎上太魔。
雙方對了一掌,激起千尺巨浪,掌氣餘勁所及,摧石裂土。
太魔神色一沉,嘿嘿笑道:「金闋法華佛?你居然還沒死,本太子還以為你被諦鴻大尊一炮炸上西天了呢!」
金闋法華佛冷哼道:「邪魔孽障,豈知佛法無邊,自可渡劫化厄!」
說話將內元急促,力壓魔者掌勢。
太魔也不甘示弱,掌催雄力,雙方頓成僵持之局,但魔界之人得妖雲協助,功體躍進,那是越戰越勇,反觀金闋法華佛雖有破虛根基,但卻要分力抗衡妖雲噬魂異力,時間一久便漸感支拙。
太魔戰意高昂,驅純魔內元,全身湧出灼烈魔焰,欲噬聖佛至法,一心速決眼前至聖大佛,就在滅頂當口,天鼎丹境內湧起道罡浩氣,衝散天際妖雲,三教弟子功體得以恢復,獲取抗衡三族之力。
金闋法華佛精神一振,掌勢恢復昔日雄沉,一掌掃開四周魔焰,拉回戰局。
太魔見此異狀,心存三分顧忌,斂招以守。
龍輝和洛清妍隱身雲端盡頭,屏氣觀望,只見天鼎丹境之上太極旋轉,八卦環繞,凝聚玄黃異力抵抗噬魂妖雲之影響。
天際響起清脆嬌笑:「咯咯,好個太極仙靈卦,不愧是天鼎丹境守護陣法,本宮見識了!」
隨著銀鈴嬌笑,嫵媚妖氛湧入戰圈,敵我雙方皆是心神蕩漾,情難自禁,便是六根清淨的佛修者也禪心失守,唯有金闕華光佛不動不搖。
妖雲深處再現蛇後行宮,數條天罡靈蟒盤旋霧海,吞吐日月,星宮之內射出劇毒劍芒,橫掃戰場,殺人立威。
妖後舒妙婧出手擾戰,天鼎丹境內也不甘示弱,沛然道罡直射而出,還以顏色,一口氣誅滅兩千多個妖兵魔將。
「蛇妖,休得猖狂!」
一名道者騰雲而起,法咒瞬起,真元化相,翻掌間便凝聚出數百神兵天將,直撲星宮後駕。
舒妙婧嬌喝一聲找死,夾著一陣香風飛出宮門,玉指一點,滔滔妖力分成無數毒蛇,狠辣地撲咬過去。
道人以真元化兵,蛇後以毒力孕物,雙方你來我往,勝負難分,舒妙婧哼道:「天音賊道,幾年不見,還是這般毛躁衝動,真不知你平日修得什麼道!」
那人正是道門副座,天音真人,其根基雄沉,已達破虛境,正是三教巔峰高手之一。
天音一個拂塵掃出,捲起一股颶風,吹散四周毒霧,再還上一掌,再開道妖激戰。
「現在雙方交戰已經白熱化,我們是否該出手入局了?」
洛清妍抱著小龍鷲低聲詢問道。
龍輝搖頭道:「時候未到。」
洛清妍感覺到四周散落的真氣越來越多,這也就意味著龍輝在收攏這些真氣的時候冒得風險更大。
妖魔佛道的四大破虛高手激戰,打得天崩地雷,電閃雷鳴,舒妙婧一揮劍,劃出千尺深淵;天音真人一拂袖,颶風肆虐百里平原;太魔打一拳,砸出百丈深坑;華光佛掃一掌,削平拔地峰巒。
目睹如此逆天神威,洛清妍不由擔憂龍輝是否能控制住這龐大力量,忽然龍鷲撇了撇嘴,張了張嘴巴,似乎想哭,洛清妍怕他驚動外人,急忙柔聲哄道:「乖乖寶貝,千萬不要哭!」
說話將她暗運真元,緊緊護住龍鷲,不讓戰局的氣流驚擾他,龍鷲也很快安靜下來,烏溜溜的大眼睛四下觀望,透著絲絲好奇。
陰風咆哮,正是煞域屍兵衝擊而來,這些屍兵根骨強悍,全身皆是屍毒,每一個動作都會散發腥臭之氣,稍不慎便遭毒化成屍。
面對劇毒屍兵,只看儒將揮旗,兵馬策動,將士吞服辟毒丹,抵禦屍毒,列陣還擊時而迂迴,時而突擊,打開屍兵圍困劣勢,道門法師緊隨其後,踏罡步,走乾坤,納天地,布結界,將攻過來的屍兵牢牢困住,隨即凌空畫符,引雷燃火,將一乾屍兵盡數焚燬。
眼見屍兵潰敗,陰軍立即掩殺支援,然而天雷地火至剛之氣讓其難受無比,一身冥力硬是被削弱五成,戰力疲乏。
鬼兵受阻,這時忽見黑煞捲動,陰雷狂轟,沖潰儒道聯軍,眾人抬頭一看,竟見遠處飛來一隻張著十頭的怪鳥,其翎羽色彩絢麗,頗有幾分鳳凰的容色,啼叫聲猶如勾魂鬼唱,叫人不免噁心嘔吐,幾欲昏倒,正是完整的鬼車鳥,鳥背之上則見一人傲立,頭頂八紋骷髏冠,身披血海袍,面色青灰,雙目陰冷,手持黑紋煞旗,正是冥岳之弟,亦是煞域仲王——玄冥辟兵。
玄冥辟兵手臂一揮,搖動黑紋煞旗,頓時赤朱鬼神降世,三頭六臂,馳騁兇威,只看那六條手臂各持斬神刀、滅佛劍、屠仙輪、萬魂杵、嗜血幡、九鋼鞭等六大凶器,肆虐戰場,殺得三教血流成河。
玄冥辟兵哈哈大笑,甚是得意,再度搖旗召喚,後世在七陰嶺力壓群雄的鬼神陰獸一一現身,魑魃、羅剎兩大鬼神與赤朱鬼神合兵一處,率先開道,兩翼則有三十六天凶、七十二地煞,後面蜚獸、化蛇等陰獸偷襲。
玄冥辟兵以邪法掃開局面,引陰煞邪物沖潰儒道防線,其後便有魔界雄兵駕馭駿馬奔馳而來,四周更有蟲獸助戰,那些魔兵個個驍勇善戰,一個魔兵則抵上十個普通的三教弟子,戰局很快便呈現一邊倒的態勢。
己方大佔優勢,舒妙婧和太魔立即趁勢追擊,將華光佛和天音真人打得練練後退,雖然不能重創對方根基,但也是壓得佛道魁首顏面無光。
舒妙婧窺準時機,嬌喝一聲道:「魔太子且讓開,讓本宮來!」
太魔聞言立即挪開身形,免得被誤傷。
舒妙婧玉手一揚,噬魂妖雲再度發威,將以往吸納的亡魂釋放出來,方圓百里內皆被陰魂覆蓋。
玄冥辟兵見狀,更是得意,朗聲笑道:「多謝舒後相助!」
三族首腦常年攜手作戰,自有默契存在,玄冥辟兵看出舒妙婧是給自己助威,於是便順水推舟,策動陰冥元功,將四周亡魂當做火藥,施展陰火鬼雷,轟隆隆的爆炸聲連環響起,三教弟子傷亡慘重,這第一道防線頓時破潰,外圍弟子幾乎全滅,殘兵敗將在華光佛和天音道人的掩護下狼狽逃回天鼎丹境第一重天內,重新整合兵力。
「殺進去!」
太魔振臂一呼,領著萬魔雄兵率先殺入道宗總壇,強勢衝擊境內防線。
舒妙婧也駕馭星宮壓境,妖族各大兵種在後支援,狼獅二族正面強攻,狼族快疾,勝在機動,獅族力大,強在兇猛;獨角巨人扛著重型兵器遠攻,一排排的大弩接連射出,弩箭上不是淬毒便是刻著妖術咒語,專破三教功體;傲鳥族在天際伺機而動,偷襲地上敵軍,天鼎丹境內血流成河,屍堆如山。
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儒道攜手合擊,力拒妖魔,天音真人回守中軍,稍作調息,便提元再戰,捏咒畫符,單足一頓,引氣成陣,只見天鼎丹境內草木化兵,沙石為將,源源不絕撲入戰場,怒擋妖兵魔軍。
龍輝施展虛空混沌界隱去一家子的氣息,領著妻兒進入天鼎丹境,洛清妍低聲問道:「龍兒,你可以控制多少人的真氣?」
龍輝心忖片刻道:「四個破虛高手,已是極限。」
這時戰場中的破虛高手已有五人,龍輝暫時無法動手,便繼續隱忍。
這時,煞域仲王策動鬼神陰獸由側翼殺來,華光佛領眾僧兵前去迎戰,僧兵之中躍出八道身影,其氣度莊嚴,法相威武,正是佛界八正道菩薩,他們各據一角,環繞結陣,化出八葉院之排布,借天鼎丹境之靈氣,鎮壓煞域陰氣。
八位菩薩化出明王威武相,怒掃千軍,直接對上三大鬼神、一百零八天凶地煞、陰獸邪物。
舒妙婧見戰況再陷入膠著,頗為不耐,素手一揚,便召來噬魂妖雲助戰,妖雲湧入天鼎丹境,覆蓋這初天仙地。
妖雲助威,三族氣勢如虹,八正道菩薩漸感力弱,佛道兩教破虛高手立即率軍後撤,且退且戰,放棄第一重天,三族聯軍殺聲震天,太魔領著萬魔騎兵背後追殺,舒妙婧也頒布懿旨,著獨角巨人以遠程武器支援,很快再奪下第二重天。
玄冥辟兵見妖魔兩族出盡風頭,也是躍躍欲試,舞動黑紋煞旗,加持鬼神陰獸,統領陰軍屍兵,一鼓作氣打下第三重天。第四重丹境名喚羅孚天,乃是一片雲海水霧,山巒懸浮半空,道觀殿宇便修在這些浮空山峰之上,視線受到極大影響。
但三族將士正值連勝之勢,也不多想,直接一鼓作氣,衝入雲海,飛上浮空山巒,欲再破羅孚天,擴大戰果。
孰料,忽生變故,雲海之內忽見儒風飄舞,紫氣瀰漫,四道光牆橫空攔道,將入境的一干妖魔煞盡數圍住,正是困戰之勢。
舒妙婧柳眉一揚,嬌笑道:「好個四維鎮邪陣,儒門教母,本宮候你已是多時!」
舒妙婧後袍飄舞,倩然而立,一雙美目凝視雲海深處,靜候畢生大敵。
雲海深處傳出淡雅女聲:「累得娘娘久候,實在是失禮之極!」
話音甫落,儒門正陽元功凝聚四方雲氣,化作萬千箭雨射向舒妙婧。
舒妙婧提氣運功,祭出護身罡勁,任由雲箭如何銳利皆難進五步方圓,但其他士兵卻被射殺,可見這一招攻擊舒妙婧只是幌子,真正意圖乃是擊殺三族兵力。
舒妙婧見狀立即還以顏色,揮劍一劈,分開雲海氣霧,只見一名氣度華貴,襦裙錦袍的美麗女子俏然以待,面對蛇後劍氣,不露半點慌亂,反手抽出佩劍,迎了上去。
儒門教母、妖族蛇後,皆是女中豪傑,再未開戰之前已經有了比較之意,自從雙方開戰,這千百年間兩人交手不下百回,卻是互有輸贏,誰也佔不到上風,如今戰火再燃,一者要破道宗丹境,一者誓保盟友存亡,雙方手中兵刃容情不再,誓要擊敗這命中宿敵。
儒門教母一邊與舒妙婧誘戰,一邊催動四維鎮邪界隔絕噬魂妖雲,並同時圍困三族之人。
鎮邪結界初見成效,無往不利的噬魂妖雲被隔絕在羅孚天外,此時天音真人立即採取措施,結丹抱元,吐納風雷,踏乾陽位,走坤陰步,將羅孚天內靈氣盡數聚攏,化出道門絕陣——天地陰陽封魔陣!只見此陣與儒門的四維鎮邪界相互呼應,上接天雲,下引地氣,牢牢困住進入羅孚天的所有邪魔,切斷將他們跟後援的聯繫,變成一支孤軍。
太魔大怒,縱身躍起,撲向天音真人:「賊道,納命來!」
他知道只要擊敗這牛鼻子,陣法便不攻自破,天音真人哈哈一笑,以柔制剛,以虛迎實,雖居守勢,但卻不落下風,太魔也是無可奈何。
那邊華光佛飛身縱到鬼車鳥跟前,一招大梵聖印拍向玄冥辟兵,掌勢來得突然,而且力道雄沉,煞域仲王一時不慎被一掌震退數步,華光佛掌發連環之勢,三下五除二便將玄冥辟兵逼下了鬼車鳥,鬼車鳥護主心切,便掉過頭來去追華光佛。
卻不料雲海之中掠出一道迅影,只聞汪的一聲,鬼車鳥的一顆首級便遭犬牙咬住,正是一頭大若牛犢的金毛獒犬,正是羅孚天內的靈獸天狗。
此獸忠心耿耿,兇猛暴烈,正是陰獸邪鬼的剋星,這一口便咬斷了鬼車鳥的一個首級,痛得那鬼鳥不住哀啼。
赤朱、化蛇等鬼神陰獸急忙來源,卻遇八正道菩薩擋道,而那一百零八天凶地煞凶則被靈戎神將領兵纏住,三教弟子得儒道絕陣護持,功體大增,精神抖擻,反觀魔妖煞三族則被聖氣壓制,再加上遭遇伏兵,氣弱三分,原本一邊倒的戰局立即扭轉。
舒妙婧氣苦地道:「好一處誘敵之計,想不到你們竟然犧牲前三重丹境來引我軍入局!」
儒門教母道:「娘娘麾下的噬魂妖雲實在是難以匹敵,唯有借助羅孚天之獨特環境才能勉強扳回局勢!」
舒妙婧連環刺出三劍,招招含毒,儒門教母則劍化方圓,夾住劇毒劍氣,以戰引戰,拖住敵手,將三族頂端高手分割開來,不讓他們會師一處,再借助雲海霧氣的掩護,分割包圍他們麾下士兵,盡可能剪除三族有生力量。
眼見戰況越發激烈,洛清妍心中暗忖道:「根據史書記載,三族先以煉神浮屠大破西方極樂天,隨後挾大勝餘威再蕩平天鼎丹境,此戰三教最終仍舊大敗而逃,更是被追殺千里,最後還是儒門祖師以荒神筆解圍,才勉強保全最後元氣。之後,三教退守儒門總壇,偏居一隅,但在這個生死關頭,卻爆發出驚人韌性,緊守最後一道防線,血戰不退,令得三族無法斬草除根。往後三百多年,三族藉著煉神浮屠和噬魂妖雲壓得三教抬不起頭,這情況一直到儒武巨神現世才得以改善。」
沉思之餘,儒道魔煞的四大破虛高手竟在無形中聚在一起,四人交替出手,天音道人朝太魔打一掌,那邊玄冥辟兵便朝華光佛揮一拳,雙方你來我往,打得不可開交,灼烈的氣壓亂流引得雲海生變,形成雲霧漩渦,外圍之人若不注意便遭捲入其中,死無全屍。
就在激戰正酣之際,羅孚天產生無比強烈的震動,四維鎮邪界慘遭烈火轟擊,正是煉神浮屠之炮擊,與此同時,更見一道龐大軀體立在境外,揮拳砸向鎮邪結界,正是諦鴻親臨。
元古大力和煉神浮屠的雙重攻擊,四維鎮邪界再難抵禦,應聲破碎。
諦鴻現身也就意味著魔帝和冥岳就在附近,玄冥辟兵跟太魔皆是大喜,而華光佛和天音真人卻是擔憂不已。
「好機會!」
就在這四人心境發生變化之際,龍輝忽然出手,嗖的一下正好出現在四人中央,他等得就是這四人功體處在巔峰,而心境鬆懈的這一時刻,他們此時因為生死激戰已經將功體逼上極限,真氣也是最強大之時,但又因為心境改變,使得控制真氣的程度出現一絲的削弱,正好就是龍輝出手的機會。
龍輝閃電出手,雙手虛引,御天借勢,將四人的真氣還有其他士兵激鬥產生的真氣全部引來,隨後再輔以虛空暗界,把所有真氣盡數吸納聚攏。
但強大的力量不斷地衝撞虛空暗界,龍輝感覺到身子便像是要被撕裂一般,氣脈紊亂,百骸欲碎,這個時候正是他最虛弱之時,只要此時有人補上一掌,保管叫他魂飛魄散。
龍輝的忽然現身使得激戰的四大高手同時訝然,目睹那熟悉的面容,四人同時生出一種莫名不安,懾於玄天真龍之威名,他們在一剎那間也不敢動作。
也就因為這一剎那的空隙,龍輝換得一絲生機,立即將虛空暗界化作虛空明境,把裡邊這股龐大的力量吐了出來,轟隆一聲,強大的真氣聚成一個大球,猛地衝出羅孚天外,這股力量強勢橫掃,飛出萬里之外。
「走!」
龍輝大喝一聲,洛清妍心領神會,抱起孩子隨著他步伐遠遁而去,緊緊跟著這團龐大的真元,來得莫名其妙的變故,使得正邪雙方不知所措,也因為他們互相牽制,所以龍輝跟洛清妍才能暢通無阻地離開戰場。
兩人豁盡全力追趕,那團真元越飛越快,龍鳳雙侶追得倒也甚是吃力,忽然真元強行撕裂虛空,一個龐大的空間缺口出現在半空之上,正是兩人回歸現世的通道,可是缺口只出現了半響,就開始合攏,正是太荒乾坤的自我保護措施。
「空間缺口稍縱即逝,不可耽擱!」
龍輝那容機會流逝,拉住洛清妍便衝了過去,就在兩人準備進入之時,天劫也隨之而來,這次竟是無數道暗雷霹靂,這些暗雷霹靂在洞口處交織出一道密密麻麻的電網,但卻不主動攻擊兩人,可是也就意味著他們要想回去就必須闖過這道電網。
龍輝把心一橫,祭起明暗虛空,暗界吞噬霹靂,明境反彈攻擊,洛清妍左手與他十指相扣,輸過純陰真元助他闖關;右手緊抱小龍鷲,安撫這被嚇哭的心肝寶貝。
這些暗雷霹靂威力剛猛,足有滅世之威,遠非那黑羽鳳凰身上殘留的餘勁可比,龍輝清晰地感覺到,這些暗雷隨便一道就可以將神州劈成兩半,他是豁盡全身解數,將明暗虛空輪番施展,時而吸食霹靂,時而反彈暗雷,可是無論暗界還是明境,一觸及暗雷霹靂立即崩碎,幸虧有洛清妍提供元陰元息,陰陽合修才能產生源源不絕的後勁,否則他們一家三口早就葬身其中。
明暗交替,陰陽互補,龍輝倒也是守得滴水不漏,就這麼一路有驚無險地闖過霹靂電網,可也是累得氣喘吁吁,洛清妍除了要跟龍輝互通元息之外,還得分神照顧龍鷲,損耗更是不小,饒兩人元息不絕,也是入不敷支,累得汗流浹背,而空間缺口也即將合攏。
洛清妍低頭看了一眼懷中愛兒,見他安然無恙,心中一陣寬慰,覺得再累再苦又有何妨,然而喜慶尚未結束,卻見一道細小的霹靂暗雷從後方射來,正中洛清妍右臂,一陣撕心裂肺之痛傳遍全身,一口鮮血奪口而出,整條手臂失去知覺,麻木無力……不!洛清妍發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悲呼,無助地看著龍鷲跌出缺口之外,耳邊不住晃蕩著那孩子哇哇哭聲……隨著缺口的合攏,竟是天倫隔絕,骨肉分離之慘狀!洛清妍心口一陣絞痛,接連吐出數口鮮血,兩眼一黑便昏了過去,龍輝急忙將她抱在懷裡,無奈地替她擦去嘴唇鮮血和眼角淚花,他心頭也是劇痛無比,喃喃自語道:「天意,真的是天意……」
虛空亂流不住湧動,將龍輝捲得身形失衡,他心知若繼續留在原地,只會被亂流捲入其他地方,到時候想走都走不了,於是把心一橫,強忍骨肉分離之痛,抱著洛清妍朝前飛去。
如今洛清妍已經昏迷,龍輝只得靠自己來尋找回歸之路,幸虧秦素雅和崔蝶都已經懷孕,這骨血相連的感應便可指明回歸之路,龍輝靜心沉吟,但崔蝶和秦素雅的胎息初成,甚是微弱,根本就感應不到。
就在龍輝迷失方向之時,忽然感到前方傳來一股雄厚元息,竟是脈出同源之氣,而且在流轉之時暗蘊混沌氣息,龍輝恍然大悟,原來是在混沌中休養的孩兒在給自己指路,龍輝隨著氣息飛走,眼前忽然一亮,終於跳出虛空隧道。
踏足瞬間,四周再度是熟悉的景色——隱藏三教封神法印的地宮密道,而此地因為封印破去,引發地火熔岩,早已面目全非,龍輝身負破虛根基,在煉獄之中來去自如,他護著洛清妍立即退走,朝上層跑去,畢竟玉無痕還在上邊。
走到地宮上層,則見一藍衣女子正在盤膝打坐,身段苗條,婀娜多姿,不是玉無痕還有誰,龍輝總算長出了一口氣,便走了過去,卻見玉無痕臉色灰白,玉唇泛紫,身軀不住顫抖。
龍輝立即查探,發覺她體內真氣雖然強大了不少,但卻是紊亂無比,竟是心魔爆發之前兆。
「不好!」
龍輝立即封住她幾個穴位,壓制住亂顫的真氣,然後在她粉背上推拿了幾下,助她吐出濁氣淤血。
玉無痕咳嗽了幾聲,幽幽轉醒,嚶嚀一聲撲到龍輝懷裡:「夫君,你總算回來了!」
龍輝撫著她秀髮安慰道:「無痕,究竟怎麼了?」
玉無痕咬了咬唇道:「夫君,你跟娘娘進入地宮深處已經過去了一天一夜,一點消息也沒有,我以為你們出了意外,就想下去查探,誰料才走幾步,就感到真氣一亂,然後就看到許多幻象,身子卻是動彈不得,我知道是心魔將至,只得就地盤膝打坐。」
龍輝心想幸虧及時回來,要不然玉無痕可就危險了。
「咦?娘娘,她怎麼了?」
玉無痕見昏迷的洛清妍,不由得擔憂地詢問道。
龍輝長歎一口氣,說道:「此事非一言兩語可以解釋,法印破封,心魔執念隨時將至,咱們快些回去吧!」
出了地宮,龍輝左擁右抱,將洛清妍和玉無痕攬在懷裡,縱身一躍,立即飛出玉京,朝著江南奔去。
出了玉京地界,便看到有一支軍馬正急速撤離,領頭者正是那巨斧大漢和鬼面女子,他們形色匆忙,而且呼吸紊亂,顯然也遭受破封的影響,滋生心魔,所以才放棄了攻打玉京的意圖。
龍輝心想此刻滄釋天應該也處在緊要關口,正是最為薄弱之時,若此刻出手一定可以輕鬆將其斬殺,可是再看了看懷中二女,又是放心不下,不禁再三思量:「滄釋天雖然沒有突破心魔執念,但以其修為此刻他也有相當破虛武者的力量,只是不能善加控制,要殺他雖然有十足把握,但卻非三五招可以解決,如今洛姐姐心力交瘁,無痕也踏入走火邊緣,想來冰兒她們也不容樂觀……若我在跟滄釋天動手期間她們有個好歹,我豈不是後悔終生!罷了,罷了,就讓滄釋天多活一段時日吧!」
他實在冒不起這個險,當務之急便先折返金陵,替眾人護法渡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