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魂俠影 第七回 餓鬼孕罪

  於秀婷撮指成劍,冷目凝光,揮手便是一招「滄海劍界」,將泰山王困在其中。

  龍輝拍手道:「妙哉,有劍氣化界,就算這老小子死了,魂氣一時半會也逃不出去。等破解六道輪迴陣,再好好收拾他!」

  於秀婷臉頰上倏然湧出兩抹艷麗的酡紅,隨即檀口一張,嘔紅吐血。

  「娘親,你怎麼了!」

  魏雪芯嚇得趕緊將她扶住,關切的問道。

  於秀婷搖了搖頭道:「一點小傷,不足掛齒。」

  魏雪芯朝龍輝使了個求助的眼神,龍輝心領神會,走過去借攙扶於秀婷的機會,趁勢將手指搭在她光潔如玉的皓腕上,指尖處傳來豐美柔滑的觸覺,端的是妙不可言。

  在驚艷的同時,龍輝查探道於秀婷體內有兩道陰寒劍氣,立即說道:「於谷主,讓晚輩替你療傷吧。」

  於秀婷慘然一笑,將龍輝和魏雪芯輕輕推開,搖頭道:「這兩道劍氣是他們最後遺物了……劍氣留在我體內,起碼我還能感覺到他們曾經存在過……讓它們自然消散便是了。」

  說話間,眼中似有淚光浮動。

  魏雪芯嘟著小嘴,正想說話卻被龍輝拉到一邊,「雪芯,讓你娘親靜一靜吧。以你娘親的根基,就算不運功,她體內的真元也能自動清除那兩道劍氣。」

  魏雪芯低聲道:「可是讓兩道劍氣留在娘親體內,會對她元功造成損害的。」龍輝望著於秀婷孤單的背影,輕聲歎道:「當心痛到了極點,肉體的疼痛便成了鎮痛的方法。」

  魏雪芯柳眉輕蹙,緊緊握住龍輝的手掌,偎依在他身邊,朱唇微微抿動。

  看了看掛著愁容的未婚妻,龍輝暗歎無奈,沉默了片刻後從懷中掏出一支火箭,拔開引子,頓時噴出一道艷麗的煙花,就在豐郡的上空炸開,顯得格外奪目。

  這是攻打六道輪迴陣的暗號,意思便是告訴其他陣眼的高手,自己這邊已經解決了,等六朵煙花全部燃起後,就證明各個陣眼的主持者已經被擊敗,那時候便可以同時攻擊陣眼,破解陣法。

  魔界四強強勢踏入餓鬼道,只見魔尊沉穩雄霸,愆僧靜若深淵,端木瓊璇巾幗不讓鬚眉,端木罹戈更是血勇方剛。

  方入陣局,卻見餓殍遍地,哀聲連綿。

  又行了數步,道上的惡鬼猛地朝四人撲來,端木罹戈性子爆裂,反手便是一團魔火,將靠近的惡鬼燒成焦炭,另外的惡鬼見狀紛紛撲向同伴的屍首,爭相奪食,吃得津津有味。

  端木罹戈仔細一看,這些奪食惡鬼無不是肚大肢首,行走跌撞之輩,他不禁蹙眉道:「這些小鬼端的噁心至極!」

  「這些僅僅是餓鬼道的外障鬼罷了。」

  愆僧緩緩開口道,「再繼續深入說不定會遇上內障鬼和飲食障鬼。」

  端木瓊璇饒有興趣的問道:「敢問大師,這三種鬼有何特別之處。」

  愆僧目光深邃地望著前方,淡淡地說道:「皆是飢餓的可憐者。」

  說了這句話後,他便不再多言,垂目前行,端木瓊璇知道此僧性情古怪,也不敢多問。

  陣陣腐臭的氣息傳來,隨即天降血雨,雲起腥風,魔尊沉聲道:「速速運功抵禦,不可讓這血雨腥風近身。」

  端木兄妹聞言立即祭起元功,只見陰陽魔氣悍然爆發,將風雨擋在身外五尺之地。

  魔尊修為高絕,便是不動聲色,雨水也難沾其身。

  血雨澆身,惡鬼越發癲狂,竟不顧一切地刨土挖泥,狼吞虎嚥,不管是什麼就往嘴裡送。

  愆僧望著這些惡鬼,竟忽然呆住了,連運勁護身都忘記,任由血雨加身,他的神情越發茫然、冷漠,然而雙目深邃,似乎陷入過往的回憶中。

  血雨腥風,餓鬼搶食,異境隔塵,罪佛法相,不知何時起有了夢,勾動最不堪之回憶。

  三十年前恰逢鐵烈兵貨,神州瘡痍滿目,然而在鐵烈圍攻帝都之時,又發生了百年罕見的水災,頓時神州遍地餓殍,難民無數,這種種慘況又以赤水河下游為甚,端的是人互吃人,屍骸如山。

  骨肉分離,人間煉獄,佛亦有淚,慈悲苦歎。

  界明行至赤水河下游,忽然聽到激烈的爭執聲,界明尋聲望去,只見十幾個難民正圍著兩個瘦小的身影。

  「阿纓,你快快讓開!」

  一名生得較為粗壯的難民叫道,「你爹已經餓死了,屍體留著也是沒用,倒不如讓我們飽餐一頓。」

  少女臉色慘白,強忍著滿腹噁心,倔強地道:「不許你們碰我爹爹!」

  幾個饑民冷笑道:「人都快餓死了,還管這些做什麼,小丫頭別不識趣,要不然連你也一塊吃了!」

  有個難民探出頭來道:「那個小鬼生得細皮嫩肉的,雖然瘦了點應該還是能吃的。」

  他這一句話提醒了這些幾乎癲狂的難民,十多雙冒著綠光的眼睛紛紛盯著這對姐弟,緩緩朝少女走來。

  少女嚇得打了個哆嗦,緊緊護住身後的小男孩,硬著頭皮道:「你們,你們要做什麼!」

  「做什麼?當然是吃肉了!」

  為首的一個難民獰笑著逼近,「這些日子吃的都是死人肉,也忒不新鮮了,不如今天就嘗嘗活人鮮肉的美味。」

  他在說話間,不住地吞著口水,周圍的難民也跟著吞嚥唾沫,頓時一陣咕嚕咕嚕地聲音響起,就猶如凶獸在盯著到嘴的獵物。

  其他那些不願意吃人肉的難民則紛紛側過臉去,似乎不忍心看下面的事,但卻沒有一個人出面阻攔,他們似乎是太餓了,已經餓得沒有力氣,又或者是害怕被這夥人吃掉。

  界明頓時火冒三丈,大喝一聲:「住手!」

  他聲音洪亮,引得眾人紛紛頓足相視。

  為首的粗壯漢子望著界明冷笑道:「來了個細皮嫩肉的和尚,長得倒也白胖!」

  他身後的手下見狀紛紛朝界明圍過來,兩眼吞吐著赤色紅光,宛如嗜血凶獸,要將眼前佛者生吞活剝,食肉果腹。

  界明佛眼一瞪,大喝一聲:「退下!」

  蘊含佛家熾烈梵音的聲波將這些狂徒震得口吐白沫,昏迷倒地。

  界明制服這些瘋狂的饑民後,將驚恐的少女扶起,蹙眉問道:「女施主莫怕,小僧已經制服這些狂徒。」

  少女抹了抹眼淚,朝界明磕頭答謝:「多謝大師救命之恩。」

  界明問道:「這裡究竟發生何事?」

  少女臉色一陣慘白,斷斷續續地將這些天所發生的事情說出。

  隨著越來越多的饑民餓死,苟延殘喘的人越發驚恐,隨著驚恐的積累人的負面情緒瞬間爆發,變得極為瘋狂,其中有部分饑民為了活命便將死人的屍體切碎,吞食人肉,這些吞食人肉的饑民似乎已經吃上癮,再加上有人肉滋潤,他們漸漸恢復了力氣,開始欺壓其他饑民。

  然而阿纓的父親在昨日餓死,所以屍體就被這伙饑民相中。

  界明歎道:「朝廷不是剛剛下令開倉放糧嗎,你們為何不到附近州郡領糧餉?」

  少女含淚道:「剛剛打完仗,所有的糧倉都是空的,哪還有多餘的糧食給我們。我們去了好幾個州郡,都沒領到糧食。」

  界明蹙眉道:「凌飛郡乃是江南三十六郡之一,距離此地也較近,莫非連那裡也沒有糧食了嗎?」

  阿纓搖頭道:「沒有,我爹爹曾帶著我們姐弟到過那兒,那裡也是遍地災民,根本沒有一粒糧食。很多人由於飢餓都染上了重病,只能眼睜睜地等死。」

  界明無奈長歎,如此人間慘劇,佛亦動容,禪心絞痛莫名。

  界明思量片刻,思忖道:「紅塵劫難,小僧今日便竭盡所能,能救多少就是多少吧。」

  他走到一個病得奄奄一息的難民跟前,替他把了把脈,將其體內情況瞭解個大概後,用手摁在難民背後,緩緩渡過真氣。

  正所謂經脈一通,百病皆消,這個說法雖有些誇張,但在界明以純正的佛門真氣疏通經脈後,那個難民臉色頓時好轉了不少,也多了幾分精神。

  「活佛啊!」

  那個難民欣喜若狂,立即朝界明跪拜磕頭,其他難民也紛紛效仿。

  界明亦是來者不拒,不惜耗費真元替難民驅除病痛,用了三天三夜,界明總算緩解了這百餘個饑民的病痛,眾人對他是心悅誠服,感激涕零。

  看著饑民那死裡逃生後的喜悅,界明雖是及其疲憊,但心中卻是一片安寧,心忖道:「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圖,損耗這區區真元又算得了什麼。」

  「大師,求你大發慈悲收下我弟弟吧。」

  那名叫阿纓的少女抱著界明的大腿哭求道,「奴家也不求弟弟能夠傳宗接代,只要能活下去就行了。」

  界明看了看少女身邊的孩童,其年紀不過四歲,餓得骨瘦如柴,然而肚子卻是腫脹,這顯然是長久飢餓所造成的現象。

  界明無語,望著這對可憐的姐弟,其禪心亦是一片刺痛,吐了口濁氣,朝婦人點頭道:「女施主,快快請起,小僧定好好照顧小公子。」

  少女淒然一笑:「大師慈悲,奴家感激不盡,如今奴已是家破人亡,賤弟那還稱得上公子,只求苟延殘喘。」

  她雖面黃肌瘦,但眉宇間卻又幾分秀麗姿色,再加上談吐不凡,顯然是大戶人家出身。

  界明道:「佛曰,眾生皆平等。」

  少女拉著孩童磕頭道:「阿祥,快快謝過大師。」

  那叫做阿祥的孩童跟著姐姐一同向界明磕頭。

  其餘難民見狀也拉著自己的孩子過來求助,也希望界明可以收容這些孩子。

  界明慈悲為懷,於是便點頭答應了,隨後他又用所學的建築術替難民搭建了簡單的容身之所,又教難民找尋可食用的野菜瓜果,漸漸的赤水河下游開始恢復了幾分生機。

  生機煥發,也吸引附近的難民前來投靠,界明是來者不拒,一心一意地安頓難民,不辭勞苦地為難民採藥治病。

  先前界明救助的難民只有百來人,但後來增添到了一千多人,饒他佛元精湛,亦是應接不暇,但難民對他卻是感激萬分,稱他為活佛。

  難民增多,界明漸漸感到難以支撐,於是便想到向鄰近的佛宗求助。

  一念及此,界明便朝最近的佛寺白馬寺求助。

  到了寺廟門前,界明敲了敲門,大門緩緩打開了一條縫隙,一名僧人探出腦袋問道:「何人拜山?」

  界明雙手合十道:「小僧法號界明,來自雷鋒禪寺,特來拜會貴寺主持。」

  雷鋒禪寺乃天下佛寺總壇,僧人一聽哪敢怠慢,立即回去稟告,不消片刻,寺門大開,一隊僧人紛紛走出恭迎貴賓。

  「阿彌陀佛,雷鋒高僧駕臨,小寺不勝惶恐。」

  一名中年僧人朝界明行禮道,「貧僧定印,乃白馬寺主持,特來恭迎佛駕。」界明回禮道:「定印大師客氣了,小僧修為粗淺,難當聖僧二字。」

  定印笑道:「界明大師過謙了,只是不知大師親臨敝寺有何見教?」

  界明將難民的事情說出,定印微微一愣,歎道:「天災人禍,萬民受災,敝寺也曾接濟災民,無奈杯水車薪,難以萬全。」

  界明聽出對方推脫之意,只好無奈歎道:「既然貴寺也是艱苦,小僧便不再打擾了。」

  定印急忙拉住界明,說道:「佛友暫且留步,出家人慈悲為懷,敝寺雖然不能救助所有難民,但也能救助部分,還請佛友待貧僧到難民的居所走一趟,貧僧盡力收容一些難民。」

  界明喜出望外,連聲道謝。

  界明帶著定印來到難民居所,說道:「主持,這兒便是難民的居處。」

  定印朝四周望了望,笑道:「此地所搭建的木棚雖是簡陋,卻十分結實,想必是出自佛友的妙手吧。」

  界明笑了笑道:「主持過獎了。」

  「大師,大師!」

  一名小孩童笑呵呵地撲到界明懷中,正是那個叫做阿祥的孩子。

  孩童臉上掛著天真自然的笑容道:「大師,你回來了,快給我講故事。」

  界明笑瞇瞇地道:「阿祥,你想聽什麼故事?」

  阿祥歪了歪腦袋,說道:「就說葡萄樹那個故事吧。」

  定印臉色一沉,哼道:「小孩子胡說八道,什麼葡萄樹,分明就是菩提樹!」阿祥嚇得打了個哆嗦,怯生生地縮在界明懷中。

  界明道:「童言無忌,還望主持莫要責怪。」

  定印立即變了張臉,笑道:「佛友莫怪,是貧僧執著了。」

  界明蹙眉道:「赤水河下游的災民幾乎都在這裡啦,不知主持如何安置他們?」

  定印歎道:「這裡的災民沒有一千也有八百,敝寺實在難以容納如此多的災民。」

  界明問道:「不知貴寺可容納多少災民?」

  定印默念了片刻,歎道:「最多一百。」

  界明咬了咬牙,歎道:「一百總好過沒有,小僧先在此多謝主持善舉,剩下的災民小僧再另尋他法。」

  就在這時一個清脆的女聲傳來:「阿祥,快回來,別打擾大師做正事。」

  說話是一個年約雙十的少女,正是阿祥的姐姐阿纓,經過一段時間的調養,她的臉色漸漸紅潤起來,已經恢復了昔日的幾分光彩。

  只見她膚色雪潤,秀髮烏亮,雖是粗衣麻布卻難掩其婀娜身段。

  阿祥嘟嘴道:「姐姐,我要聽大師講故事!」

  阿纓虎著臉道:「你不聽姐姐的話了麼!」

  阿祥悶悶不樂地走了回去,少女朝界明抱歉地笑了笑道:「小弟不懂事,叨擾大師了。」

  界明搖頭道:「阿纓女施主客氣了,令弟天真浪漫,心性純潔,與他交談對小僧的修行也是一件好事。」

  這時定印開口道:「界明佛友,貧僧到有一個提議。縱觀該處難民男子居多,他們應該有謀生之能,不如便將婦孺移到敝寺。」

  界明仔細思量:「婦孺只有百來人,而且身嬌體弱,也好讓定印主持為之照顧。」

  於是便點頭答應。

  隨後定印便帶著百餘名婦孺回到白馬寺,界明則繼續照顧剩餘的難民。

  過了一個多月,界明發現周圍的草藥和野果已經不夠用了,而且水災剛退,赤水河的水勢及其湍急,根本就捕不到魚,界明心憂饑民,於是便親自到深山採藥,尋找可以果腹的食物。

  殘霞山乃附近最險峻的山峰,再加上野獸眾多,所以人跡罕至,但相對於其餘的地方,這裡的食物和藥材也是較多,界明親自探路,便是為了摸出一條安全的路徑,以便日後可以帶領難民來此覓食。

  走了許久,界明忽然發現眼前竟有一條小道,這條小道似乎是有人經常行走所以把野草都踩死了,而且小道上還有車轱轆的痕跡。

  界明不由一陣起疑:「這殘霞山甚是凶險,為何還有人煙出沒?」

  好奇心驅使下,界明順著小道前行,走到一半竟發現地上散落著零星白米,而且還有新的車痕,界明更加疑惑順著車痕追去。

  車痕竟是通往白馬寺的後院,界明悄悄潛入其中,發現不遠處的樹根下正有兩個俗家打扮的男子。

  「少爺今天怎麼會親自壓糧?」

  一名身材較矮的男子低聲說道。

  「你是新來的吧,少爺的心意都不知道。其實少爺是來白馬寺尋樂子的。」

  長得高大的男子笑嘻嘻地道。

  矮個又問道:「這種和尚的寺廟有何樂子尋?」

  高個笑道:「你就不懂了,這裡可是藏著不少女人啊。」

  矮個聳肩道:「女人,這裡的女人比得上少爺的姬妾?」

  高個笑道:「二愣子,正所謂妻不如妾,妾不如妓,妓不如偷,偷不如偷不著。少爺來這純粹是為了找刺激的,你想想在和尚的地方操婊子,那種滋味豈不是比偷情還要刺激?」

  矮個笑道:「確實是這麼一個道理,只是這兵荒馬亂的,這些禿驢如何找來女人。」

  高個笑道:「就因為兵荒馬亂,所以才容易找女人,你想想要是天下太平,一下子不見了幾十個女人,還不引起外人的注意嗎?」

  矮個奇道:「話雖如此,但這些女人從那裡來呢?」

  高個低聲笑道:「只要把廟門打開,說什麼收容難民,女人不就有了麼!」

  界明腦門轟隆一聲炸開了,隱藏在暗處的身子不住發抖,此刻又聽到高個說道:「這些賤民也有美人胚子,就拿那個叫做阿纓的小賤人來說吧,長得著實俊俏,那身子又白又嫩,奶大屁股肥,操起來妙不可言!」

  矮個嘿嘿笑道:「老哥,你說得到跟真事,莫非你也操過?」

  高個淫笑道:「那小賤人起初倔強得很,後來少爺打斷了她那雜種弟弟的一根腿,那小賤人就乖乖聽話,少爺先操過,然後又把她賞給跟來的幾個弟兄,那小婊子剛開始的時候還又大又鬧的,少爺頓時氣得火冒三丈,有扭斷那個小畜生的一條胳膊,小婊子只得乖乖就範。」

  矮個呵呵笑道:「小婊子的功夫怎麼樣?」

  高個嘿嘿道:「剛開始還是個稚兒,但後來又騷又浪,就連吹簫的功夫都堪比紅牌婊子,只要她小嘴含上幾下,你保管一洩如注。」

  矮個舔了舔嘴唇,淫笑道:「老哥你說的這般銷魂,小弟都快忍不住了!」

  高個嘿嘿笑道:「不用著急,再過半個時辰,等少爺做完就到咱們了!」

  界明已是忍無可忍,閃電出手一把扣住兩人的喉嚨,喝道:「快說,阿纓在那裡!」

  高矮兩人被他鎖住氣道,兩眼宛如死魚般高高凸出,掙扎地道:「大師……饒命啊……」

  界明哼道:「帶我去找你們少爺,否則便殺了你們!」

  兩人急忙點頭答應,戰戰兢兢地帶著界明來到寺廟的一座禪房。

  界明頓時吃了一驚,因為這個禪房的位置正是寺廟的中央,分明就是主持的禪房。

  尚未推門,便聽到裡面傳來陣陣喘息和肉帛相撞聲,界明隔空劈出一道掌力,啪的一聲震碎屋門。

  只見屋內兩名男子正在淫辱一名少女,其中一名是個光頭和尚,正是白馬寺主持定印,而另一人年約雙十,肌膚光潤,顯然是富貴子弟,一名少女正被他們夾在中央,撅起翹臀迎合那富貴子弟的抽插,口中卻含著定印的肉棒,胸口的兩隻玉乳宛如雪團般垂吊著,隨著身子的搖晃蕩除陣陣乳浪,顯得尤為淫靡。

  少女正是阿纓!界明怒上眉梢,大喝道:「敗類,給我住手!」

  盛怒之下,界明悍然祭起十成功力,兩個大梵聖印轟然拍出。

  定印身為主持倒也有幾分功夫,豁出全力抵擋,雖被掌力震得口吐鮮血,但也藉著界明掌力跳出窗戶外,而那名富貴子弟則被界明一掌拍中,打得胸口凹陷,一命嗚呼。

  被淫辱得香汗淋漓的阿纓嚇得摀住身子躲到床腳,一雙眼睛已無昔日明媚,唯有陣陣灰暗,雪白的軀體上儘是淤青烏黑。

  界明拉過一張床單披在阿纓身上,柔聲道:「阿纓施主,不要害怕,小僧已經打跑這些壞人了!」

  阿纓看清來者,心中頓時安定下來,哇地一聲哭了出來,邊哭邊道:「大師,快救救阿祥吧,他……」

  界明說道:「阿纓施主,快別哭了,快告訴小僧阿祥在哪?」

  阿纓抹了抹眼淚,慌張地披上幾件衣服,說道:「阿祥被他們關在地牢裡。」念及小弟,阿纓頓時生出一股力量,也不顧身子疲憊帶著界明就往地牢奔去。

  進入地牢,界明便聞到一股腐臭的味道,定神一看竟看到遍地屍骸,臟腑殘肢佈滿了地面,幾名裸女正伏在地上啃咬屍體,吃得滿嘴血肉,阿纓不由一陣翻胃,捂著肚子嘔吐起來。

  那幾個裸女看到有活人,宛如嗜血凶獸般嚎叫地撲來,界明衣袖一揮,使出一道柔勁將這幾個裸女盪開,並趁機震暈她們。

  界明認出這幾個裸女便是當初「被收容」的婦孺,心中又是一痛,咬牙道:「阿纓這是怎麼回事,其他人呢?」

  阿纓哭泣地道:「那些畜生玷污了她們後,便把她們丟到地牢裡,那個姓陳的畜生不給她們吃喝,硬生生將她們逼成了這個樣子。」

  原來那個姓陳的富貴子弟名為陳亮,是凌飛郡太守獨子,他們父子不願實行朝廷的發糧令,於是便將分批糧食運到白馬寺隱藏,趁機囤積糧食,試圖狠賺一筆,定印也是與他們狼狽為奸,不但借地方囤積糧食,還提供女子給陳亮淫樂,討好這權貴人家。

  陳亮也是荒淫毒辣之人,將玩膩的女子鎖入地牢,逼她們互相啃食,他便躲在暗處欣賞這人吃人的情景。

  阿纓因為天生麗質,陳亮才把她留下來淫辱玩樂,其中為了逼阿纓就範,更用各種非人手段對待阿祥,阿纓為了保住胞弟,只能曲意逢迎。

  走到地牢的深處,看到鐵欄背後有一名孩童正伏在地上,不知是在睡覺還是已經死去。

  阿纓悲鳴道:「阿祥,快醒醒啊,你別嚇姐姐!」

  界明一掌震碎門鎖,將阿祥抱出,發現他左手和右腿的骨頭已經斷裂,渾身上下佈滿了鞭痕,左耳和左眼傷勢較重,也不知能不能治好。

  阿纓哭得死去活來,阿祥的眼皮動了動,緩緩睜開雙眼,望著界明和姐姐傻愣愣地笑了起來,還邊笑邊吐口水。

  阿纓急忙伸手抹去他的口水,說道:「阿祥,沒事了,別怕,別怕!」

  界明不由一陣心酸,因為這個孩子已經瘋了。

  界明從阿纓手中抱過阿祥,說道:「阿纓施主,先將令弟帶離此地吧。」

  阿纓抹去眼淚,跟著界明走出地牢。

  界明蹙眉道:「對了,那些賊子將糧食放在那裡?」

  阿纓想了想,說道:「我聽他們說過,好像是放在東面的菩薩塔內。」

  界明說道:「走,我們去瞧瞧!」

  走到東園,只見五座雕刻著菩薩法相的寶塔高高聳立,界明在一座寶塔中找出了個暗門,他伸手將門打開,竟看到白花花的米粒堆積如山。

  界明氣得眉頭倒豎,罵道:「狗頭貪官,佛門敗類!」

  就在這時,四周傳來急促的腳步聲,一群持棍武僧將三人團團圍在菩薩塔下。

  定印捂著胸口道:「大膽狂徒,竟敢褻瀆菩薩寶塔!」

  界明怒道:「孽障,你在佛寺之內干如此齷蹉勾當,可知天理循環,屢報不爽!」

  定印哼道:「界明惡賊,貧僧看在你是雷鋒弟子對你禮待三分,你卻出手傷人,不但大鬧本寺,還打死陳衙內,今日貧僧便要將你送入阿鼻地獄!」

  界明大喝一聲道:「你這敗類,犯了色戒殺戒,還敢妄談地獄之道!需知地獄乃是汝等惡人之歸所,你如此犯戒真不怕地獄受刑嗎!」

  定印嘿嘿笑道:「貧僧只知道陽壽苦短,若不及時享樂,那便是遺憾終生,至於什麼地獄受刑,那都是死後之事,輪不到現在操心。」

  界明氣得滿面通紅,罵道:「歪解佛理,罪不可赦!」

  定印呵呵笑道:「你如今破口大罵,也算是犯了嗔戒,死後也得下地獄。」

  界明朝那些武僧看去,說道:「定印已經入了魔道,莫非爾等也要隨他墮落麼!」

  定印笑道:「你若想策反他們的話,貧僧勸你不用白費口舌,白馬寺與陳太守合作,吃得好穿得好,活得何其逍遙,誰還會想過那種粗茶淡飯的日子。」

  界明朝這些武僧看去,發現他們眼中一片渾濁,望著衣衫不整的阿纓,每個人眼中都綻放著野獸的慾望,哪還有佛門弟子的模樣,分明是一群燒殺擄掠的土匪。

  界明喝道:「入魔僧人,罪不容赦,吾定要回稟雷鋒總壇,嚴懲汝等佛門敗類!」

  定印哈哈大笑道:「回稟雷鋒?可笑之極,你能活著走出去再說吧!」

  定印朝身後武僧下令道:「把這賊子拿下,若讓他走脫了,我們都難逃一死!」

  對方要殺人滅口,界明豈會坐以待斃,盛怒之下大展佛門絕式,只見他左右虛引,先是一招大梵聖印,再來一招羅漢鐵拳,緊接著踢出大力金剛腿,打得這些武僧哭爹喊娘,倒地哀嚎,那些花輥也被界明的真氣震得支離玻碎。

  界明硬生生殺出一條血路,直逼定印:「孽障,完納罪業!」

  定印嚇得兩眼發白,使了個身法轉身逃遁,界明心憂阿纓姐弟的安危,只是追了幾步便放棄了。

  界明背起阿祥,扶著阿纓走出寺廟,心忖道:「誅惡未盡,後患無窮啊!」

  這時阿祥傻兮兮地道:「肚子餓,肚子餓……」

  阿纓咬唇道:「小弟莫急,姐姐待會就給你煮飯。」

  界明靈光一現,說道:「阿纓施主,這裡囤積了不少糧食,不如讓其他難民過來分糧吧。」

  阿纓點頭道:「一切聽從大師吩咐。」

  翌日清晨,界明召集難民,告訴他們白馬寺囤積了不少糧食,眾人頓時一片歡呼,跟著界明朝白馬寺奔去。

  災民進入白馬寺,發瘋似地朝菩薩塔跑去,界明急得叫道:「大家慢慢來,不要急,糧食很多,誰都有份!」

  可是這些餓得發瘋的難民那還聽得進去,一股腦地撲到糧倉裡,搶奪起來,有的那破碗裝白米,有的脫下破爛的衣服包裹米粒,還有的為了搶糧打了起來,場面頓時陷入一片混亂,界明也是哭笑不得。

  倏然,急速的銳器破風聲響起,數十枚箭矢射了過來,將一些正在搶糧的難民射倒,變故乍現,那些難民嚇得紛紛住手。

  界明頓時一驚,回頭望去,只見外邊正有一支上千人的大軍奔來。

  「大膽刁民竟然搶奪軍餉,還不快給本官住手!」

  為首一人身著郡守官袍,騎著高頭大馬,滿面橫肉,在他身邊正是那一高一矮的漢子,那兩人指著界明對官員低聲細語。

  那官員聽了幾句後,勃然大怒,指著界明道:「原來是你這個妖僧,扇動難民造反,還殺害本官愛子!」

  界明冷冷地道:「小僧並未扇動難民造反,至於那位什麼陳衙內,是他自作孽不可活!」

  陳郡守喝道:「妖僧還敢狡辯,本官今日便要讓你心服口服,來人快帶定印主持!」

  定印在幾個士兵的隨同下走了出來,咕咚一下跪倒了陳郡守跟前,一把眼淚一把鼻涕地道:「大人定要替貧僧做主啊!」

  陳郡守說道:「定印主持有何冤屈且細細道來,本官定會為你做主的。」

  定印指著界明說道:「郡守大人,這妖僧昨日衝入敝寺,不分青紅皂白便殺害寺中僧侶,還將敝寺收容的難民婦孺一一姦淫,陳衙內當時正在照顧這些弱女子,也慘被這妖僧殺害!」

  陳郡守揚眉道:「妖僧,如今人證物證俱在,你還敢狡辯嗎?」

  界明冷笑道:「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你們分明就是蛇鼠一窩!」

  阿纓也說道:「大人,定印禿驢才是妖僧,他藉著收容難民的幌子姦淫女子,界明大師不惜勞苦地照顧我們,他才是慈悲活佛!」

  阿纓的話引起了其餘難民的相應,七嘴八舌地說起了界明的恩德,將定印罵的狗血淋頭,其中更涉及了陳衙內的惡行。

  陳郡守怒道:「好一群刁民,竟然敢替妖僧說話,來人火槍伺候!」

  一隊火槍手衝了出來,對準界明等人就是一輪火彈,界明急忙使出「佛光卍華鏡」,以佛門守招護住身後的難民,而那些不在佛光保護下的難民則被射成了篩子,慘死當場。

  一眾難民竟被射殺過半,界明頓時怒上眉梢,捨去慈悲法相,大喝道:「狗官給我住手!」

  隔空便是一招大梵聖印,將最前面的十名火槍手劈死。

  陳郡守怒道:「斬殺了這個妖僧者,官升三級,賞銀百兩!」

  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眾士兵紛紛圍殺界明。

  界明佛掌精純,元功雄厚,雖是以一敵千,卻不見絲毫氣弱,打得官兵無一能近身。

  但逼近人力有限,界明打倒一百多個士兵後,內元漸漸不支,再加上界明無意殺害這些士兵,所以導致敵人越打越多,而自己氣力卻是越打越少。

  倏然身後一陣勁風掃來,界明禪心精純,雖看不到卻能清晰地感覺到身後的危機,只見定印隨手拿過一口朴刀,趁著界明力弱之時偷襲。

  界明回氣不及,無力應對定印的絕刀,唯有閉目等死,卻聽一聲慘叫響起,睜眼一看,只見阿纓渾身浴血,地上躺在一根白嫩的手臂,原來她不顧生死用手擋住了定印一刀,犧牲了一條左臂抱住界明生機。

  界明悲怒交加,使了一招「大雷神手」,只見他手掌快若奔雷,眨眼間便奪過了定印的朴刀,隨即反手便是一刀。

  定印尚不及哀嚎,就已經身首異處,從奪刀到殺敵,界明耗損不少,只覺得丹田空空如也,雙腿一軟差點就倒在地上。

  陳郡守大聲喝道:「快殺了這個妖僧,本官重重有賞!」

  眾士兵一哄而上,發瘋地撲往界明,界明望著斷臂在地昏迷不醒的阿纓,再看看眼前層層疊疊的士兵,無奈苦歎,暗忖道:「吾命休矣,如此喪命也算是功德一件吧。」

  就在他閉目等死之刻,身邊傳來陣陣吆喝:「保護大師,給這些狗官兵拼了!」

  那些難民不顧實力懸殊,挺身而出,雖是手無寸鐵,但未還佛者恩情,與眾官兵鬥在一起。

  難民雖是食不果腹,但卻仗著一腔血勇將官兵擋住。

  陳郡守見攻之不下,氣得罵道:「廢物,連區區賤民都對付不了,我養你們有什麼用!來人,弓箭手,火槍手伺候,給我殺了這些造反的賤民!」

  一輪箭矢火彈過後,徒留滿地屍骸,那些衣不掩體,骨瘦如柴的難民倒在了地上,鮮血堆積得沒過鞋跟,界明心如刀絞,眼淚再也控制不住,嗖嗖流出,恨聲道:「狗官,你竟然如此喪心病狂,連這些手無寸鐵的百姓都下此毒手!」

  陳郡守嘿嘿道:「百姓,他們是百姓麼?他們只是被你這妖僧蠱惑的邪徒,就算鬧到朝廷,本官也是大功一件。人人都會說,我陳某人不顧安危,親身上陣誅殺妖僧,平定亂民!」

  對方顛倒是非黑白,界明氣得猛吐一口鮮血,牙咬道:「你就能堵住這天下悠悠之口嗎!」

  陳郡守嘿嘿笑道:「禿驢,這就輪不到你操心了!說罷朝身後的親衛使了個眼色,那親衛心領神會,大聲叫道:」妖僧扇動流民造反,陳大人率軍平叛,吾等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

  「誓死效忠!」……一呼百應,陳郡守得意大笑:「賊和尚,如此一來,就算是佛教教主親臨,也救你不得了!」

  就在他得意之時,忽見他腳下的難民屍體中竄出一條瘦小的人影,朝著他腿肚子便是一口。

  「哪來的小畜生!」

  陳郡守吃痛之下,一腳將那小人踹開,只見那小人面容枯瘦,手腳殘廢,竟是阿祥。

  陳郡守踢開阿祥後,餘怒未消,對著他的身子便是又踩又踢,口裡還叫罵道:「小畜生,小畜生,叫你咬我,叫你咬我!」

  隨後又拔出佩劍,對著阿祥又刺又斬,把一個活生生的人剁成了肉醬。

  界明兩眼已經流出了血淚,握在刀柄的手不住顫抖,難民所流淌的血液似乎有生命般朝著朴刀匯聚而來,竟在呼應佛者之怒火。

  界明喃喃自語地道:「罪不可赦,罪不可赦!」

  倏然兩眼冒出血色凶光,大喝一聲拔刀而起,吸納難民血肉的朴刀頓時綻放出璀璨紅光,魔魅妖異,誓斷人間污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