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玉扇用笑聲送走了喬三,隨即手一招,將昨夜守在外面的親信侍女叫到了身前,平靜無波地問道:「你昨夜看到什麼了嗎?」
「沒、沒……奴婢什麼也不知道!公主放心,奴婢絕不會對魔王說一個字!」侍女急忙大表忠心。
「嗯,那就好!」玉扇微笑著一點頭,然後突然一掌拍在了侍女頭頂上,陰火一繞,當場將侍女的靈體與魂魄燒成了灰燼。
她——依然還是那個心狠手辣,心機深沉的玉扇公主!
喬三回到驛館,眾女第一眼就發覺了他的不妥。
「夫君,你怎麼啦?臉色很蒼白呀!」鬼姬擔憂地握住了喬三發涼的雙手。
「聖君,你不會是縱慾過度吧?咯、咯……」十八狐女又合體成了天狐,嘻笑之中透出了真正的奇怪,以十陽體的厲害怎會有虛脫的時刻?!
狐後狠狠瞪了天狐一眼,然後關切地凝聲道:「主人,是不是玉扇對你做了什麼手腳?」
喬三有氣無力地倒入了太師椅,煞是沮喪地把昨夜的瘋狂——道來。
「啊!」眾女的驚歎充斥了雕樑畫棟的空間,歎息之中既有對玉扇的敵視,又有隱約的酸味,她們都還沒有懷上主人的聖種,一個外人卻捷足先登,怎不讓眾女十分不滿?!
「聖君,人家也要……」
天狐小嘴一開,十八道連綿的嬌嗔次第迴繞,一個飛躍,狐女就要撲入男人懷抱。
「女兒,不要胡鬧!」狐後厲斥了天狐一番,然後才以同樣無奈的語氣道:「聖君法力越強,越不易讓女子受孕,北宮貞有孕是因為那時的主人法力弱,兒玉扇用的則是旁門左道,很傷主人元氣,你們難道也想害主人不成?」
十八狐女啞口無言,喬三卻好奇而邪惡地問道,「寶貝兒,那我以後想看你們母女同時大肚子怎麼辦?嘿嘿……」
狐後竟然也有臉帶羞紅的時候,忠心的女奴媚目如絲道:「主人,你現在是大羅金妖,等你修煉到大羅妖聖境界後,自然能控制自如,讓奴家母女為你懷上聖種,咯、咯……」
那一夜的燦爛後,九幽城突然又歸於了平靜。
日子一天一天過去,眾人心中的壓力卻一點一點上升,誰都明白,地火祭祀來到之日,就是暴風雨肆虐之時。
地火島,位於地界北部的一座孤立海島,此島正中有一神秘地縫,長有百丈,寬僅一丈,每當百年交替之日,必有上古神火沖天而起。
傳說妖怪之始祖元始天妖就沉睡在這地縫之中,而每一百年的真火噴發,只不過是元始天妖一次呼吸交替而已。
「哇靠,一百年才喘一口氣,有沒有這麼玄乎?」當喬三看到那深不見底的地縫時,忍不住冒出了這麼一句,他對什麼妖祖可沒有什麼感覺,或者說,潑皮從未把自己當場妖怪。
「咯、咯……」講解傳說的狐後早就對主人的肆無忌,障有所認識,但還是忍不住歡聲大笑,「主人,奴婢活了九千年了,從沒見過天妖出現,也許妖壽結束,也不會知道真假。」
「寶貝兒,放心吧,我一定會讓你們長生不老,嘿、嘿……別忘了,主人我可每天都在『幫助』你們!」
眾女自然明白幫助是什麼意思,鬼姬豐潤玉臉桃紅流轉,如水美眸下意識瞟了一眼男人永不安分的某個地方。
「聖君,祭祀開始了,咱們也站過去吧。」天狐少女心性,眼眸一抬,第一個飛向了妖影幢幢的祭祀台。
「咦,不是說要有身份地位才可以參加祭祀大會嗎?原來妖界這麼多大人物呀!」
女魅抱著夜女走在潑皮身後,隱帶情意道:「傻瓜,地界三十六路妖將,七十二洞山大王,這還沒到齊呢!」
一座高台插雲而立,四方妖將圍在高台四周,但無人敢登上階梯,就連玉扇與鵬魔也老老實實等待勾怨的到來。
終於,一團雲霧帶著七彩而來,萬眾的雜音瞬間消失不見,威儀的號角悠長迴盪,繽紛的鮮花滿天瀰漫,千變萬化的勾怨輕輕落在高台之上。
「祭祀——開始——」綿長的妖聲在海島上迴盪,眾妖的身形再次向下一俯,已成彎腰恭迎之狀。
喬三自然不會哈腰,無聊的他暗地裡環目一掃,將各路妖靈的神色——收在了眼中。
玉扇平靜的玉容看不出絲毫殺氣,反而是她身旁的鵬魔王鳥鼻在噴著不善的熱氣;龜王與鬼王並肩立在鵬魔王下首,表面看去,他倆真是唯鵬魔王馬首是瞻;在四妖身後,則是幾十位大小妖怪,奇形怪狀聚集一堂,而在另一方,則是國師府的護衛,以及人數較少的一群妖將。
看到這兒,潑皮不由暗自思忖:看來還是玉扇的實力要強大一些,畢竟她是萬妖王的女兒。
喬三鬼祟的目光不由自主在玉扇肚子上轉了轉,卻正好被玉扇逮了個正著,狡猾妖女故意用手拍了拍自己開始鼓起的肚子,拍得喬三心驚肉跳。
高台之上,勾怨開始念誦詭異的咒語,召喚著傳說中的原始天妖。
咒語聲響起的剎那,那道高台邊的地縫竟然如有生命般顫動了一下,讓喬三的興趣一下大增,一時間連隨時都會暴發的大戰都扔在了一旁。
一盞茶的時光過去了,地縫還在顫抖,但卻沒有眾妖記憶中的青煙升起,勾怨的臉色不由微微一變。
一炷香過去了,地縫逐漸變得死氣沉沉,眾妖的心神狐疑不定,竊竊私語聲此起彼伏。
「嘩……」這可是地界從未有過的變故,眾妖的心情已經無比緊張;妖怪也需要信仰的支持,元始天妖就是地界的圖騰,無人能擔得起祭祀失敗的後果,即使是勾怨也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