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一位老師說過,不要試圖在背後議論別人,因為這議論終將傳到別人的耳朵裡去。」
那老師端起酒杯向他們示意,讓他們都過來一點。慕容璃猶豫著,伸出她的小手:「老師……好。」
「在這裡可以不用叫我老師,不過如果你願意的話,也可以叫我老師。」他友好的和小璃握握手,讓她的心安定下來不少。順便又把手伸向黃叔郎:「魯恩愚,恩惠的恩,愚公的愚。」
「黃叔郎,」黃叔郎也禮貌的報上自己的名字。魯恩愚想了想:「你是不是那個,黃伯駿的弟弟?」
「他是我大哥。」
「哦,這就難怪了,長的很像。」魯恩愚點點頭:「我認識他,大學同學。
他現在還好嗎?」
「很好,在當律師。」
「如此說來是繼承父業了啊。」魯恩愚給他們叫了兩杯啤酒遞給他們:「他的口才很好的,我總是說不過他。嗯,你們是來這裡玩的嗎?」
慕容璃看了一眼黃叔郎輕輕地點點頭。魯恩愚的目光快速的在兩人中間掃來掃去,似乎想到了什麼:「我就說呢,你們怎麼會找到這裡來的。好吧,好好的玩玩,不要亂跑。」
說完,他就從椅子上跳下來,走過慕容璃的時候在她耳邊輕聲道:「你媽,在後面。」
媽媽,在後面?慕容璃下意識的就有些暈。呆呆的看著魯恩愚走到後面去也還沒反應過來。
「你沒事吧。」黃叔郎看她又有些神思恍惚,連忙上來搖搖她:「怎麼了?
要不我們換一家?」
「不用了,就這裡吧。」小璃輕盈的跳上高腳椅:「我覺得這兒蠻好的。」
「這兒真的好嗎?」黃叔郎坐在她身邊:「你不是喜歡熱鬧一點的地方嗎?
這裡現在看上去一點都不熱鬧啊。「
「只是現在而已,」小璃癟癟嘴:「說不定待一會兒就會很熱鬧了呢。我覺得這裡挺好的。」
既然小璃都這麼覺得了,黃叔郎也就不好再說什麼。那個酒保上來給兩個人一人一大杯啤酒,慕容璃叫住他:「那位先生經常來這裡嗎?」
那個酒保年輕的很,二十歲才出頭。長的蠻秀氣,就是一雙眼睛滴溜溜的轉著,分明寫著個「賊」字。他打量了慕容璃兩眼:「他?不知道。」
不知道,慕容璃頓時為之氣結,這算是什麼答案,或者常來,或者不常來,其它一切都是有問題。
「那現在有什麼玩的嗎?」黃叔郎問道。他可不想在這兒光喝酒喝到晚上。
要是這樣的話,只怕兩個人都醉的成了一灘爛泥正好讓人打劫。
「啪。」那酒保不知道從哪兒摸出來兩顆骰子重重的放到桌上,「夥計,我建議你們下次沒有事情不要隨便來這家酒吧。」
「為什麼?」慕容璃很感興趣的問道。
「沒有為什麼,僅此而已。」那個酒保轉身又過去擦杯子了。黃叔郎拉過小璃的手:「要不換一家吧。」
「我不。」小璃搖搖頭:「我就要這裡,就要在這裡。」
「我看這裡似乎有些問題。」黃叔郎有些擔心:「感覺,不太對頭。」
「不對頭,有什麼不對頭的?」小璃天真的反問他,黃叔郎愣了愣也說不上來,只是本能的一種感覺,這種地方不是什麼單純的酒吧而已。
事實上,這只黃鼠狼的感覺很敏銳。這裡是CBB在Y市的一個秘密分社。
二十來年BB一直掌控著整個國家的大腦,控制著人們的思維。雖然不是神靈,但是他們卻可以掌握著時間。讓發生了的沒有發生,讓沒有發生的發生。
控制時間就意味著控制一切,控制一切就意味著絕對的權力,絕對的權力絕對的通向腐敗。很不幸,正如BB的第一代的首領預言的那樣,BB的成員會腐化,會墮落,而且程度比起他們說推翻的那個黑暗時代的貴族和將軍更加黑暗。
有那麼些人,掌控著對BB全部教義的解釋權,是BB的大腦和精神支柱。
被稱之為CBB。對於他們,只要那些墮落者不來侵佔他們的領地他們也是不願去多問閒事。人總是要死的,死之後,不管是王侯將相還是貧賤奴隸都是一扜黃土。唯有精神是長久的,CBB追求的不是現實的榮華富貴,而是心靈的滿足安逸。
應該說兩者是沒有什麼衝突的,只是人是貪婪的,在掌控並享受了這個國家全部的物質成果之後,墮落者們踏足了CBB的領域。雙方決裂了,在一條條看不見的戰線上展開了廝殺,只是這種廝殺是一般人,甚至於BB的中下層成員都不知道的。只有在漩渦中才知道漩渦的可怕。
Y市,就是雙方廝殺的一個焦點。
而這位有著普通人相貌和普通人背景的魯恩愚老師,就是來自CBB核心圈子的。他來這裡是接到他的導師的通知,要準備來做一件大事情:兩個月前BB的首領換人了,被趕下台的那位幸運在他的親信們的保護下逃到了距離Y市不遠的Z市「隱居」。正是所謂俗話說得好,斬草不除根,春風吹又生。CBB們決心把他徹底的從地球上抹掉。
然而問題在於,那位前首領乃是一位富於暗殺經驗的老叟,雖然已經年過七旬,但是他比任何一個人都愛惜自己的生命,換句話說就是他比誰都怕死。雖然在他執政的時候,很無謂的死了很多人,很多年輕人。
要對付這樣一個老叟,並不容易。然而他有兩個致命的缺點,好大喜功與貪色。他喜歡享受生活。雖然他「隱居」的那個山莊有著層層守衛,Z市的BB黨也完全都在他的親信控制之下,可是他卻耐不住山莊的寂寞,喜歡到鬧市區去拋頭露面,更喜歡坐著豪華轎車招搖過市,在街上看見美女便帶上車,供他雲雨一番——在德國醫生的精心保健之下,他的那方面的功能完全不輸給一個四十歲的中年人。
而繁華的國際都市Y市,就是他隔三差五要來的地方。而這裡也是他發家的起點。因此他對這裡也很放心,戒備甚至比在Z市還要鬆懈一些。
所以,CBB將這裡選定為第一動手的地點,而這一次的行動和以往的任何一次都不一樣。目標是一個剛剛才退下去的首領,如果處理的不好,很有可能引發的就是一場內戰,甚至是,第三次世界大戰。
因此,力求小心謹慎行事的CBB將他們最富有經驗,同時也是最神秘莫測的暗殺組織者派了過來。沒有人知道這位組織者的姓名,只知道他組織了三百多次暗殺或突襲全部成功。在CBB內部,他只有一個足以標誌他的身份的代號:乙。除此之外,再也沒有關於他的任何情報流傳出來。不要說照片或檔案,就連性別、年齡這些都還是一團霧水。
而這家酒吧,就是CBB的一個連鎖情報點,它利用連鎖酒吧的身份可以自由的在全國範圍內進行情報和人員的流動。隔三差五的,身份各異的情報人員們就來到這裡上交情報,通過這裡,隱藏在蛛網最中央的毒蜘蛛將在合適的時間合適的地點安排合適的人將那致命的毒液射出。
只是誤打誤撞進來的黃叔郎和慕容璃兩個對此一無所知,還在那兒越談越投機,越聊越開心,全然沒有注意到自己的影像已經一點不差的落到了後面的一個密閉小房間裡。
在一本正經的工作結束之後,CBB們自然是不介意來點兒輕鬆愉快的小小餘興節目的。比方說現在,55寸壁掛電視上的圖像就從最新一周的情報匯總變成了外面一對年輕人的喝酒聊天。
「敏銳的嗅覺啊,」一個黑衣中年人讚歎道:「黎瑛,她不愧是你的女兒,或者說真的和你是心靈感應,能找到這裡來。」
「這又有什麼。」黎瑛冷冷的回答道。透過面紗,她盯著屏幕上的女兒,雖然看不見她的神情,但是每個人都可以感受得到她的寒意。原本一身輕鬆的她,自從那倒霉報喪的魯恩愚進來宣告這個不幸的消息之後就交叉著雙手抱在胸前。
中年人很清楚這個動作的含義:她生氣了。
「沒有什麼,」魯恩愚似乎完全不知道事情的輕重:「我們需要這樣不知道馬王爺有三隻眼的人,多膽大的姑娘,夠沒眼力見的。」
「這可不是什麼好事。」黎瑛冷冷的抬起頭來看著站在她面前的魯恩愚,已經很少有人這樣冒犯她了,而所有冒犯她的人都終將要付出慘痛的代價。
「好了,停一停吧。」中年人出聲打斷他們兩個人的爭執:「黎瑛,你也該多抽一點兒時間來教育教育自己的女兒。這地球很危險,如果她不會保護自己的話,你最好還是把她帶回火星去吧。」
「我知道了,二大叔。」黎瑛生氣的抓起自己的手提包就往外走。
「你去哪兒?」
「趕下一班的飛船,送我女兒回火星!」
「小璃。」
正當慕容璃和她三哥聊得開心的時候,後面轉出來了一個黑衣女人,黑色長袖上衣配黑色長褲,帶著黑色面紗,拎著黑色的手提包的一雙玉手上也都套著黑色的手套。全身上下被黑色遮得嚴嚴實實,如果說要和慕容璃的打扮有什麼相同的話,那就是都是一身的黑色。
慕容璃聽到有人喚她便轉過頭去看,一見那女人便屁顛屁顛的飛撲過去,親熱的叫到:「媽媽!」
「你這死丫頭,怎麼跑到這兒來了。」黎瑛可沒有多少心思陪女兒在這兒膩歪:「又逃課了?真是不乖。」
「是阿芸姐姐把小璃給賣了哦。」
所謂好朋友,就是用來出賣的啊。
「又是那個死丫頭,下回帶家來我教訓教訓她。」
「星期三怎麼樣?」
「媽媽給你做紅燒魚。」
「不。我要吃清蒸的。」小璃賴在媽媽懷裡撒嬌不肯出來,而且還要打上兩個滾。「人家要吃清蒸的嘛。」
「好好好,清蒸的就清蒸的。」黎瑛對女兒也沒什麼輒,只能由著她的性子來。雖然有時候想早點把這個討厭丫頭嫁出去了省心,不過一看她睡著了還流口水的小可愛樣,又怎麼都捨不得。
不過,她也還是注意到了那個和女兒一起來的大男孩,長的不錯,身子骨看上去夠結實,要是女兒能找他做情侶倒也是個不錯的選擇。然而一切事情中最要緊的還是要看見家裡的存折夠不夠厚實,否則是會後悔一輩子的。就像她這樣。
不過要是那個從來都滿嘴跑火車的魯恩愚說的沒錯的話,這小子是開阿斯頓馬丁進來的,家裡估計窮不了。但為了女兒的幸福,當媽的多做一些情報搜集與分析工作總算不得錯。
「那是誰啊,看上去還不錯的樣子。你姐姐的新小白臉?」黎瑛輕輕地在女兒耳邊問道。她知道自己的寶貝女兒喜歡嘗試不同的男人,卻又一副懶骨頭。連找男人都懶得去找。有時候阿芸就把自己搜羅來的後宮美男送她幾個讓她玩玩新鮮。
「這可是我自主開發的。」慕容璃壞壞的笑道:「還不錯吧。」
「勉強及格。」黎瑛輕聲道:「還是個大孩子,青澀了點。」
「我覺得很好啊。」小璃吃吃的笑道:「要認識一下嗎?」
「告訴媽媽,是玩玩就完了還是準備好好做朋友?」
「不知道,」小璃回頭看了在吧檯上無所事事的三哥一眼:「我覺得他挺好的,不過我已經有阿芸姐姐了啊。」
「那還是認識一下吧,」黎瑛拍了拍女兒的小肩膀:「以後別逃課了,知道嗎?」
「嗯,」小璃點點頭:「小璃乖乖的。」
「嘴上說乖,心裡面一點都不乖。」黎瑛還能不知道她女兒的脾氣:「好好表現,暑假媽媽給你準備一個驚喜。」
「驚喜?」慕容璃緊緊的抓住她媽媽的雙手:「媽媽,我最喜歡驚喜了!是什麼驚喜呢?」
「現在說就沒有意思了。」黎瑛隱藏在面紗後面狡黠的一笑:「到時候小璃不要開心的暈過去才好啊!」
「那好吧,」小璃歪著腦袋想了一下:「我介紹你們認識一下吧。三哥,這是我媽媽。媽媽,這是黃叔郎,大家都叫他三哥。」
「阿姨好。」黃叔郎萬萬沒想到能在這兒見到小美人的媽媽,聽一路她的閒聊,好像是只要和她搞好關係,來玩一場母女雙修也是可以的事情。但是真正見了面,才發覺媽媽和女兒的差距有多大:38萬公里。
「你好。陪我女兒出來玩啊,玩的開心些。」黎瑛笑著愛撫著賴在她懷裡不肯出來的女兒的秀髮:「小璃很淘氣,嬌慣壞了,你多讓著她點。有空來阿姨家吃飯。」
「謝謝阿姨。」黃叔郎看著還賴在媽媽懷裡往外做鬼臉的小璃,不禁莞爾一笑:還真是個沒長大的孩子呢。
「好,你們慢慢玩兒,阿姨還有事先走了。」黎瑛拍了拍女兒:「別玩的太瘋,早點回學校知道嗎?」
「知道了。」慕容璃忙不迭的把媽媽往外推:「我知道了,知道了,一定早早的回去。」
「知道還要做到啊。」黎瑛被女兒推出門口:「我會給你阿芸姐打電話的,要是你不乖的啊,我讓她懲罰你!」
「阿芸姐姐才捨不得懲罰人家呢。」慕容璃做了個鬼臉,看著媽媽上了她的汽車,才招招手,轉身回到了酒吧裡。
吧檯邊上黃叔郎正喝著酒等著小美人回來卻誰知道先來的是魯恩愚。只見他瀟灑的往他身邊一坐,打個響指,那鼻子不是鼻子臉不是臉的酒保馬上屁顛屁顛的過來給他倒酒。黃叔郎看的奇怪:「這酒保,怎麼還看人呢?這是怎麼做生意的啊?」
「當然看人了。」魯恩愚嘗了一下酒的味道:「這裡不是一般的酒吧啊,是只招待熟客的酒吧。如果三十秒之內沒有人和你們打招呼的話,門口那兩個一米九的俄國大漢就會像扔小雞一樣把你們扔出去呢。」
俄國大漢?黃鼠狼疑惑的回過頭去看著門口,果然那兒陰影下站著一對鐵塔似的虯髯大漢,看樣子,活脫脫兩變形金剛。
「怎麼樣?」魯恩愚拍了拍黃叔郎的胳膊:「看你的樣子經常鍛煉,身體素質一定不錯,有沒有興趣和他們過招?別看他們粗笨,可都是空手道的高手。」
「你們在說什麼啊。」恰好這個時候慕容璃蹦蹦跳跳的進來了:「有什麼好玩的嗎?」
「沒什麼,」魯恩愚從高腳椅上下來:「你們倆慢慢玩兒吧,我還有些事情要去做。Enjoyyourtime。」
「那,老師再見。」
「再見,」魯恩愚將酒杯放在吧檯上,招來那個酒保:「他們是我的朋友,好好招待他們。」
「既然您這麼說的話,」那個酒保無所謂的聳聳肩:「那就這樣去做吧。」
魯恩愚得意的吹著口哨離開吧檯轉到後面去,鑽進一間小房間裡,等過了幾分鐘出來的時候已經全然換了一身裝束:他穿上了一套棕色的粗麻修士服,腰間還纏著禁慾的紅腰帶,帶起兜帽,把他整個身影都這在了陰影之下。
當他正要從後門離開時,那個在小會議室主持會議的中年人叫住了他:「恩愚。」
「嗯?」他回過頭去,「什麼事情?」
「沒有什麼事情。」他向魯恩愚走過去:「你打算怎麼對黎瑛的女兒?留她在這裡?這裡不是遊樂場。」
「不要趕他們出去,」魯恩愚一手搭在門把上:「最危險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古人的話往往都很有道理。」
「一直玩到他們自己離開?」
「想必黎瑛自己也認識到了這一點。這個女人不簡單,你我都小心點,如果她真的就是鼴鼠的話。」
「大師也這麼認為?」
「僅僅一點個人意見,畢竟出賣對於她是美好回憶。」魯恩愚似乎想起來了什麼:「如果她有什麼軟肋的話,那麼應該就是她的女兒了。或許我們應該好好的利用這個送上門來的女孩。」
「我明白了。再見。」
「再見。」
前面正喝的開心的一對人根本不知道後面發生了什麼,也永遠看不見陰影下的魯恩愚在談到黎瑛時候那從彷彿是從地獄最深處射出來的火焰一樣的目光。
恰恰相反,他們只覺得那被特別關照之後了的酒保變得有意思多起來了,甚至還要和小璃玩擲骰子的遊戲,只不過這位仁兄的運氣實在是太背,或者說小璃玩骰子的手法實在是太高明,已經連開了二十幾把都是這位仁兄輸,輸的他臉都綠了。
「說真的,你真的沒有出老千?」連黃叔郎都不相信了,只是他也看不出小璃的手法,小璃純良無害的從他甜甜一笑:「當然沒有了。哎,酒保哥哥,再給我來一杯。」
「你已經喝的很多了。」黃叔郎從來沒有見過那個女孩在她這個年齡這麼愛喝酒,也這麼能喝酒。那酒保無奈地歎口氣又給慕容璃到了一杯,看著她一口喝乾淨。
「再來一把吧。」
「不來了,不來了。」慕容璃已經把這個可憐的小伙子給嚇著了:「現在差不多已經開始到了節目表演時間了,你們還是去看節目吧,去那邊坐著視線比較好。」
他已經迫不及待的想這兩位離開了。
「真是的,」慕容璃意猶未盡的舔舔舌頭:「人家還沒有玩夠呢。」
「小姐,我還要工作呢。」酒保說的是實話,他已經忙的和陀螺一樣,在吧檯裡面轉來轉去:「下回我再陪你玩好不好?」
「小璃,我們坐過去吧。」黃叔郎略帶歉意的向那酒保示意,生拉硬拽的把微醉的小璃拖到了一邊角落裡坐下,又給她叫了一大杯的礦泉水。
「是水啊。」慕容璃不滿意的叫嚷著:「人家要喝酒!」
「你已經喝了十多杯了。」
「才十多杯嗎。」慕容璃嘟著嘴巴:「一點都不過癮哦。」
「已經不少了,丫頭。」黃叔郎沒料想到這丫頭如此的能喝,簡直就是個酒瓶子。
「還很少。」慕容璃歪歪的倒向黃叔郎身上:「嗯,抱抱我。」
帶著酒香,混雜著髮絲間淡淡的清香,黃叔郎嗅著她身上的馥郁芬芳,一時也有些沉醉。不過一雙狼爪卻似乎有了自主的意識,在失去了大腦的控制後自覺地將慕容璃的身子抱了過來讓她坐在自己腿上。
酒吧裡舞台上表演已經開始了,幾個年輕的舞女正伴著勁爆的舞曲抱著鋼管扭來扭去。圓周型的舞台前已經聚集了不少的酒客,大聲的喝著彩,燈光閃爍,人聲嘈雜,看上去和外邊的其他酒吧別無二致。
一邊想著,黃叔郎的一雙手一邊在慕容璃身上肆意的遊走著,悄悄的把她那短的不像話的裙子給挽起來,一手托著她的小屁屁,另一手在她光滑的大腿上輕輕的撫摩著。慕容璃閉目享受著他的愛撫,一雙纖纖玉手也攬住他的脖子,主動地送上櫻唇供他一品香津。
兩個人相依偎了半天之後,慕容璃軟了下來,躺在他懷裡軟綿綿的,像一隻慵懶的小貓一樣。「三哥,我想睡一會兒。」
說完她就昏昏了過去,連黃叔郎也都佩服她,在這樣嘈雜喧鬧的環境裡,她居然還能說睡就睡著了。
不過這裡到底不是睡覺的地方呢。黃叔郎愛惜的抱著她走出酒吧大門。臨出門的時候,那一對水塔似的俄羅斯大漢似乎還衝他笑了一下。
我們還是去找個酒店開個房間吧,小美人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