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元玉女足下白雲一陣加速,高挑的仙影來到了龍母身邊,沉吟剎那後提議道:「咱們不如兵分三路,從三個方向進入三聖天吧,這樣可以避開前方的數道關卡。」
龍母高大的仙體一頓,聽著後方追兵隱隱的風雷之聲,她出乎意料地豪情萬丈道:「不用,咱們只需一路打下去就行,鬧得越大越好,哼,我倒要看看,王母那賤人的手段到底有多厲害!」
以強破百巧,以力轉乾坤!
如此龍母雖然不太理智,但卻擁有女子少有的豪情,獨特的魅力令四海水族為之軍心大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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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片虛無之中,一個意識從黑暗中醒來。
十陽紅光憑空突現,喬三意外地重生了,糊里糊塗地渡過了十死第八劫,不用念動仙法,他也感應到了自己此刻澎湃的法力,天地一下變得無比渺小。
「哈哈……」
興起之下,男人豪情萬丈一聲大笑,縱身一躍就要上九天、下黃泉,玩他個天翻地覆!
「砰!」
悶響在空間內嗡嗡迴盪,頭上撞出的大包讓潑皮這才真正清醒。
他是重生了,但卻重生在一個圓形的結界裡,一個即使是混沌仙人也難以逃脫的特別結界之內!
「無量壽佛!」
一聲道號隔空飛來,喬三循聲望去,只見一方圓形的琉璃之後,王母與一個白髮白鬚的老道士並肩而立。
「咯、咯……大膽三,你倒是跳呀,你這賊貨,當日破我崑崙、毀我瑤池,不是很威風嗎?!」
王母很想保持自己威儀雍容的形貌,但卻抑制不住這報復的極度快感,這一日她盼了太久,十陽珠就在眼前,一切就快大功告成,她又怎能不剎那間得意忘形?
幾次重擊後,喬三不得不放棄了徒勞的掙扎,看著那白鬍子老道,他腦海猛然閃過一縷明悟——太上老君,這老傢伙就是太上老君,那困住自己的應該就是日月八卦爐吧,傳說這破爐能融化天地間一切法寶!
念及此處,潑皮的身形冷得重重一縮,並對王母的狠毒豎起了大拇指。
他娘的,天界的女人與玉扇的毒辣上還真有得一拼!
王母開心地觀察著爐內獵物的每一絲舉動,凝聲道:「老君,旭日已升,可以施法了。」
「貧道遵命,娘娘放心,九九八十一日後,十陽珠就能被煉化成混沌原形。」
太上老君拂塵一揚,一道陽光立刻透射而入,緊接著,數十道光柱分從四方照來,把個日月八卦爐照得金光燦爛,煞是好看。
「轟!」
爐內的喬三突然陷入了一片火海之中,他終於明白為什麼這破玩意兒叫「日月八卦爐」了,因為烈日的威力已聚集在這爐內,無堅不摧的火海就像八卦般旋轉升騰。
看著喬三承受無盡的痛苦,王母在興奮中不改精明本色,「老君,十陽妖體獨特,這會不會讓他歷劫重生?」
「娘娘多慮了,就是金剛不壞之體一入此爐,一樣得化為灰燼,況且貧道已經設下了禁制,在十陽珠煉回原形之前,不會傷及潑皮性命。」
「老君果然不愧是我天界國師,哀家放心了!」
短短片刻,潑皮已被燒得魂飄魄搖,但卻就是不會如願死去,王母不由鳳顏大悅,完全放下心來。
時光如箭,轉眼白日已成黑夜,日月交替瞬間,太上老君又來到了八卦爐前,法訣一動,月之光華籠罩了八卦爐,烈火消弭,但潑皮三卻沒有半點好過!
純藍的陰火鬼魅般包裹著潑皮身形,任他如何千變萬化,如何咬牙反抗,也逃脫不了陰火對魂魄的熬煉。
「呵、呵……妖孽,何必徒勞掙扎,早日放棄也可早登極樂,貧道這日月八卦爐三界無人可擋,還是放棄吧!」
老道士很是「慈悲」,勸說一番後,方自邁著世外高人的步伐離開了丹房。
「呀——」
清晨,月亮一落,太陽又升,喬三準時改變了痛苦的旋律;恍惚間,已是十幾日過去,每一次日月交替,潑皮就會恐懼地發現身上的紅光又弱了一層。
無論再忙,王母幾乎每日都會來上一遭,每一日她的心情都會急切一分,眼眸也會灼熱一絲;只要十陽珠與潑皮脫離,她王母就會變成天界第一高手,以後再不用懼怕任何人,無論是原始天妖,還是那什麼自以為是的三尊者。
天宮東門外,金甲神帶著親兵踏上了天階。
那親兵低眉順眼,恭敬地走在金甲神後面,眼角餘光迅速掃動了一遍,奧妙神光一閃之間,已將天宮全景映入了眼簾。
所謂天宮,其實就是天界為了體現自己高人一等,特意把西牛賀洲中心一塊陸地凌空升起,七彩法陣再加上四條巨型天柱,就成了懸浮於九霄之上的「天宮」。
踏在虛榮鑄就的天梯上,鬼經之靈悄然感慨一歎,隨即凝神一轉,心中已生出了血脈相連的感應;感應不止一道,而是一強一弱,強的自然是生兒,另一個弱得應該就是可憐的小傢伙了。。
金甲帶著書靈走進了東天門,經過天門之頂的照妖鏡下時,金甲原本還有點緊張,可是抬頭一看,書靈映射出的仙氣竟然比他還要純正數倍,讓他不由大為汗顏,也很是疑惑。
怎麼妖孽的光芒比神仙還純正,難道照妖鏡出問題了?!嗯,有可能,這面照妖鏡已用了幾千年,是該換一面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