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輪滾滾,烈日炎炎,黏稠的目光,瀝青街面冒起騰騰熱氣。張靜將車開進了一家熟悉的快餐廳,從車裡的冷氣中出來,才覺得外面那滾滾熱浪,煩躁一點點瀰漫著,聽不見人說話,滿街的噪音、污濁。高樓乾淨,玻璃牆湛藍,陽光映上去,看的人眼冒金星。
這家餐廳潔淨明亮,火車廂的座位,在這時候人頭簇動,都是附近幾家大公司的高級白領,楊樂天很靈活地佔領了靠窗的一處座位,能看見窗外的行人帶著陌生的表情來來往往。
楊樂天和張靜對面坐著,張靜能感受到楊樂天那偶爾閃爍過來的眼光,那種眼光大膽直接、赤裸裸地像是要剝開她的衣服似的。楊樂天若無其事得喝著冰鎮的可樂,張靜正忙著把菜單翻弄得窸窸窣窣作響,小手還偶爾撥弄一下自己的頭髮,心裡卻如少女初戀般的緊張,儘管她已經有了不止一次戀愛的經歷,而且身為公關經理,她也經常和一些客戶打情罵俏,早已練就了一副金剛不壞之身,但面對眼前的這個行事有些乖張卻又不乏一點油滑和幽默的男人,她的慾望還是很快便被他的那眼神撩撥了起來。
飯菜很快地端了上來,張靜不愧是公關經理,一頓很隨便的中飯也安排得井然有序條理不紊,他們誰也沒有多話,只有湯匙碗筷碰撞發出的清脆響聲,那個聲音像海水在深夜輕輕晃動時發出的聲響,張靜真想把手指伸進水裡,把自己整個身體浸進海的深處;像一把把的種子撒進荒蕪的土壤,她的很多感覺在發芽,在拱。
對於張靜的這種狀態,楊樂天是盡收眼底並為此暗暗得意。他相信現在就是他拉著她去酒店開房間,她也不會拒絕的。
「哈哈,拒絕那三十萬,俘獲一顆美人心,這也非常值得啊!」楊樂天心道。
「幹嘛這麼看我?」張靜嫵媚一笑道。
「謝謝你!」楊樂天深情款款得說。
「謝我?謝我什麼啊?」張靜不解道。
「謝謝你請我吃飯啊!」楊樂天看著她說,「還有,你這麼關心我,我不該謝謝你嗎?」楊樂天言語之間充滿了曖昧的情意。
張靜俏臉面一紅,慌亂得移開眼睛不敢正視楊樂天,說:「你批了那投資申請,也就是幫了我的大忙,我請你也是應該的。至於我關心你,那是因為我們是朋友,不是嗎?」
「是的,我們是朋友。」楊樂天心裡是暗暗好笑。
吃過飯,張靜開車將楊樂天送回公司,臨下車前,張靜塞給楊樂天一張紙條說:「這是我的電話,有空給我打電話。」說完便沖楊樂天羞澀一笑。
楊樂天不解道:「你不是給過我名片了嗎?怎麼……」
「那是我的工作時用的電話,下班或休假的時候我都不用那電話,而是用你手裡紙條上寫的那個電話,那個電話只有我幾個最好的朋友知道。好了,拜拜!」
看著絕塵而去的黃色跑車,再看看手裡這張紙條,楊樂天是得意的對著空中打了響指,然後才步入公司。
「楊經理,你沒事吧?」公司裡的人上午都看見楊樂天被警察帶走了,都在猜測他會不會被警察拘留?現在見他這麼快就回來了,紛紛上前詢問。
「呵呵,沒事,我好著呢,那幾個小流氓誣賴我的把戲怎麼可能行地通呢?所以事情的真相很快就查明了,我也就回來了。」楊樂天對大家說。
「好了,既然沒事了,大家都回去做事吧。」不知什麼時候於潔來到了楊樂天的身後。大家一聽於潔這麼說,又是紛紛四散走開。
楊樂天本還想繼續說說他在派出所裡如何據理力爭,如何能言善辯,說地警察們乖乖得放了自己的英雄事跡。不料於潔卻在他身後悄無聲息的出現,將圍觀的眾人趕走,這不禁讓楊樂天心裡頗感鬱悶,暗道:「靠,我被警察帶走,你一個電話都沒有,現在我回來了,你也沒有一句問候,就像沒發生過這件事一樣。哼,你可真沉的住氣啊!」
「上班時間不要說與工作無關的話。」於潔冷冷得拋下這一句就徑直回到她的辦公室了。看著她妖嬈得背影,楊樂天恨的直牙癢癢,可又無可奈何。
車子開到了天方公司門口,此時,何嘯和阿麗已經從高潮的餘韻中漸漸回過味來。「這就是你的公司嗎?哇!真是好氣派啊!」阿麗透過玻璃窗看著眼前這幢高級寫字樓興奮道。
何嘯卻沒有回答她的話,而是眼睛怪怪得看著她說:「以前你和那油頭小子也是這麼做的嗎?」
阿麗的臉色頓時一變,原本潮紅的臉一白,好一會才囁嚅道:「我……我以前是……是對他這……這麼……麼做過,可是那是他強迫我做的,並不是我自願的。可剛才那是我自願的,真的!我現在……」
阿麗本還想繼續說點什麼,可這時,何嘯將手一擺道:「算了,你別說了,我知道了。你下去吧,你的工作和食宿我已經叫人安排好了。」
「那……那我先進去了。」阿麗欲言又止,她知道此時何嘯的心裡肯定對她產生了一種不好的感覺,所以想要說地話還是被她嚥回到了肚子裡,難過而又委屈得下了車。
阿麗預料地沒錯,何嘯的心理確實產生了一點變化,雖然他早知道阿麗已經不是處女了,而且和那個油頭小子混在一起,在性方面肯定也是個高手,但是他一旦親自體會到阿麗在性方面的放蕩之後,再聯想到她曾經也在那油頭小子面前放蕩過,何嘯的心裡就莫名的升起一絲對阿麗的厭惡之情。
待阿麗下車後,周大海馬上就上了車,何嘯說:「那個油頭小子的底細查清楚了嗎?」
「查清楚了。」周大海道,「那個油頭小子叫黃飛,不過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褲子弟而已,但他的老子卻有點來頭,是本市的一位黑道老大,叫黃三虎,人稱虎爺。」
「哦。」何嘯若有所思得點點頭道,「看來今天警察找上門完全是黃三虎那個老傢伙指使的。好,他要是想和我斗那我就和他鬥到底。」
「那何總你準備怎麼鬥?」周大海問。
何嘯想了一會說:「這樣,我們採取先禮後兵,你派人去找黃三虎,說我想當面和他談一談,他要是想談,那我們就和他好好談一談,要是不想談,我們到時再想對策。」
「好的,我這就派人去。」
下午四點半,離各個公司的下班時間還有半個小時,楊樂天懶洋洋得從自己的辦公室裡走了出來,本來他是想去小欣那裡,有好幾天都沒看見她了,原本昨晚就準備去她那裡,可沒想到昨晚卻遇到黃飛敲詐那擋子事,所以就耽擱了。但今天也去不成了,因為他想去袁婷婷那裡探聽一下她是不是真有一項對付於潔的計劃。雖然此時他也很想小欣,想她的溫柔,想她的乖巧,但相比之下,探聽計劃還是更顯重要一些。
驅車來到正光投資發展銀行,此時已經快到下班時間了,只見寫字樓裡不時有人出來,楊樂天正要下車上去找袁婷婷,卻見從樓裡走出一個女孩,定睛一看,正是陳君。
「嗨!」楊樂天通過車窗想她揮了揮手並招呼了一聲。
「嘻嘻,楊經理,是你啊,什麼風把你給吹來啦?」陳君步伐款款得朝他走了過來,斜靠在他車門邊笑道。
「呵呵,來看看你嘛,不行啊?」楊樂天油嘴滑舌得說。
「得了吧,看我?我看你是來看我們的袁主任吧?」陳君撇撇嘴道。
「呵呵!」楊樂天乾笑兩聲,算是默認了。
「哼,被我說中了吧?你會有那麼好心來看我啊,不過你今天就做一回好人吧,送我一程。」陳君一邊說著一邊走到另一邊拉開副駕駛的車門坐了進去。
楊樂天被陳君這舉動搞地摸不著頭腦,暗想:「你明知道我要去找袁婷婷怎麼還上來要我送你啊?不會這麼不識相吧?」
陳君上車後看著楊樂天一臉發愣的表情不由「撲哧」一笑道:「實話告訴你吧,袁主任她不在上面,你上去也是白上,找不到她的。」
「啊!」楊樂天驚道,「那她去哪啦?」
「去審查一個貸款項目去了,現在還沒回來恐怕就不會再回公司嘍,一定是被客戶留下吃飯了,所以你今天來也是白來了,還不如趁機做個好人送我一程吧,嘻嘻!」
聽完陳君的話楊樂天才算是明白過來,心想:「那還是明天再來找她吧,她這一會見客戶不到晚上十一二點看樣子是不會回來的。」想到這裡於是說:「那好,我送你,你說,往哪個方向開?」
「楊經理,你現在是陞官又發財了,可還是那麼小氣,我說要你送我回去你就送我回去啊?」陳君含怒薄嗔。
「那陳大小姐你還有什麼吩咐,敬請明示!」楊樂天「嘻嘻」笑道。
「你是真不知道還是故意和我裝傻啊?」
「呵呵,我真不知道啊,你就明說吧,你還想讓我做什麼?」
「你看看。」陳君指了指自己手腕上精美手錶說,「現在也正是吃晚餐的時候,你也不提請我吃飯啊?真是的!」
「呵呵,你啊,就知道吃飯,現在是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不過這一回該是你請我了吧?」楊樂天開玩笑道。
「什麼什麼?我請你?為什麼?」
「因為上回我請過你啊,按照禮尚往來的規矩,這一回應該是你請我才對啊,你說是不是?」
「去,你太不男人了吧,這麼斤斤計較。」
「嘻嘻,和別人嘛,那自然要和他們禮尚往來,不過和你就不必了,剛才和你是開玩笑的。說吧,你想去哪裡吃?我請客!」楊樂天笑嘻嘻道。
「哦!」陳君將頭一歪,笑道,「為什麼和我就不用禮尚往來啦?這麼好啊?自己甘願請客?是不是有什麼陰謀啊?」
「唉!做人真難!」楊樂天故意歎氣道,「我不請你吧,你說我不是男人,請你吧,你又說我有陰謀,唉!做人難!做男人更難!」
陳君捂著嘴「咯咯」直笑,說:「那你說,我為什麼和其他人有不一樣的待遇啊?」
「這還用說嗎?因為你是美女啊!」楊樂天一邊說著一邊趁機在她那光滑的大腿上撫摸了一把。
「討厭!」陳君嗔怪得瞪了他一眼,並用手扯了扯裙擺,想努力蓋住那暴露出一大截的大腿。
「呵呵,別扯了,再扯裙子都要被你扯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