吳玉良住在縣醫院的單人高間裡面,縣醫院最好的大夫給他會診的,說是沒啥大事,還有人阿諛奉承說什麼大難不死必有後福的。說這話的是剛調到縣交警大隊當大隊長的牛萬邦。
「吳局,嘿嘿,我叫人查過了,你的車剎車油路磨損,漏油了,剎車失靈,這也就是您,福大命大造化大,換別人早就翹了,大難不死必有後福……」
吳玉良皺著眉頭打斷他道:「我咋這麼不愛聽你說話呢!啥玩意就大難不死必有後福了,你趕緊給我查,是不是人為的,調取攝像,昨晚昌河小區附近的攝像,那邊不是都安好了嗎,看看有沒有啥可疑的車輛出入和靠近我的車子!」
「是是!我這就去查!」
牛萬邦唯唯諾諾退出了病房。
韓寶鳳盯著吳玉良問道:「你昨晚在昌河小區幹嘛?」
「我還能幹嘛?還不是上次的案子,行了,說你也不明白,你就別問了!」
吳玉良有些懊惱,剛才怎麼就把這茬給忘了,這韓寶鳳可是生性多疑的,自己說走嘴了,叫牛萬邦去查什麼街頭攝像的,果然引起了老婆的懷疑。
韓寶鳳居然還是相信他的,聽他這麼說也就不再多問,畢竟她明白,丈夫干公安的,有些話是不可以隨便說的,尤其是一些案子,在沒有結案之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消息的,作為警察的家屬,這點素質都是有的。
當天晚上,王壯就也聽說了吳玉良出事,還是他的老部下孟群給他來的電話,祝賀他當了看守所當所長,同時告訴他說,吳局出事了,早上上班,剎車失靈,在縣中心十字路口出了車禍,現在刑警隊配合交警隊全力破案。
王壯笑笑說:「他沒事吧?別落下個啥殘疾?」
他是想要探探吳玉良的傷勢。
孟群說:「嗨,人家整個人從前風擋竄出去,就是頭頂縫了幾針,輕微腦震盪,其他啥事兒都沒有!估計也就一個療程,十天半個月的就出院了。」
「哦,那還不錯,住哪個醫院,我去看看他,畢竟人家現在也是我的主管局長了。」
王壯看看手錶,已經到了下班時間,他正好要回局裡去把自己的警服拿出來,在看守所上班,無論所長不所長的都要著裝上崗。
「那你得去看看,局裡有頭有臉的都去了,你一個大所長,也算一方諸侯啊,你得好好表示,這樣吧,你今晚就去看,完事打我電話,咱哥倆好長時間沒聚聚了,他們幾個也要給你慶祝下,你去醫院完事就打我電話,咋樣?」
王壯知道,孟群說的他們幾個,都是原來自己大案隊的弟兄們,出生入死在一起也好幾年了,都有感情了,現在大案隊解散了,都歸了刑警隊,可是,兄弟的情意都還在,上次自己當所長就沒聚上,今兒咋地也不能再推脫了。
「好,我這就下山,一個小時以後我打你電話,你們先去找個地場,要不就夜明珠吧,我買單,別怕歸,選個最好的包間,把哥幾個都叫上!」
王壯爽快地答應了,起身就走出了辦公室。
李月兒在走廊裡面也往外走,看到王壯出來,就笑笑道:「王所,您的宿舍在那邊食堂的樓上,一樓吃飯,完事上樓休息,很方便的,等下趙股長在食堂等您。」
王壯跟著李月兒一起下樓,問道:「你也住宿嗎?」
「嗯,只有串休的時候下山回家,或者跟領導的車子回去,平時大家都住在這裡的。」
王壯說:「我今兒不住這兒,我得回去拿我的警服,你要不要回縣裡,坐我車下山?」
「真的呀,那太好了,我都一個多禮拜沒下山了,王所,你自己的車呀,你也可以開牛所留下的那輛切諾基……」
「開自己的車吧還是,走,你要不要收拾什麼東西,我的車沒有切諾基大,拉點東西也沒問題的。」
「不用了,王所,你把我拉回去就行了嘻嘻!」
李月兒突然心裡湧出幾分幸福的感覺,這個新來的所長人不錯,一點架子都沒有,長得又帥,不像原先的牛所,老是牛逼烘烘的,要不是自己的家庭背景讓他有所顧忌,自己說不定就跟所裡的幾個女管教一樣,都被牛所給「劃拉」了。
牛萬邦太噁心了,可是眼前這位年輕的所長就不一樣,高大帥氣,跟自己倒是絕配啊!想到這裡,李月兒的臉蛋兒噗地就紅了。
王壯卻沒有注意到,來到樓下院子裡,跟陸續從二門出來吃飯的管教們打著招呼。李月兒便有些自豪地跟王壯站在一起,顯得很興奮很虛榮的樣子。
王壯親自拉開副駕駛的車門請她上車,幾個女管教嘰嘰喳喳過來說笑,說李月兒厲害,新所長來的第一天就坐上了所長的專車了,李月兒笑著要王壯快點開車,不聽她們三八。
車子從盤山道下來,李月兒臉上的紅暈還沒有退去,王壯看在眼裡,心說這小姑娘見到我這是要發搔了,這麼大的姑娘了,身體健壯,又正是二十三四歲的妙齡,那方面的需求一定很旺盛的,就是不知道自己有沒有這個福氣了。
「王所,」
李月兒主動說話了,「你家我嫂子在哪兒上班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