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樂天回到自己的房間,看見雲姐已經穿好了衣服,也正坐在鏡子前梳著頭。「怎麼樣?於總她說什麼了嗎?」雲姐從鏡子中看著楊樂天說。
「說孔老闆又要請她去吃飯,可她沒空去,叫我代她去,順便也帶你一起去。」
「啊,這樣啊,那你去吧,我不想去了,我見那個孔老闆滿口粗言我就覺得不舒服。」雲姐蹙著眉頭說。
「那你一個人呆在這裡豈不是很悶?還是和我一起去吧,孔老闆說什麼你就當耳旁風,一隻耳朵進另一隻耳朵出,不往心裡去不就行啦。」楊樂天雙手扶著雲姐的肩膀看著鏡子中的她說。
「還是不要了,我去逛商場,來上海這麼多天了,我還沒逛過呢,去那裡買幾件衣服,晚上回來穿給你看,好不?」雲姐沖鏡子裡的楊樂天嫵媚一笑。
「那……那好吧,如果吃過飯有空,我就打電話給你,然後陪你一起逛。」
「嗯,你真好!」雲姐站起身抱住楊樂天在他的嘴上深情一吻。
兩人正在纏綿,門被敲響了,打開一看,是於潔,只聽她說:「我走了,孔老闆那邊我已經打過電話了,過會他來接你,好,先就這樣,有什麼事晚上回來再和我說,拜拜!」
「嗯,拜拜!」
中午十一點,孔子融派來的車準時停在了希爾頓酒店門前,「你真的不去?」楊樂天再次問雲姐。
「我真的不想去,你趕快下去吧,他們還在等你呢。你吃過飯就打電話給我,然後我告訴你我在哪裡,你就過來陪我一起逛街,好嗎?」
「好的,你放心,我盡量快吃,吃完了就過來陪你。」
「呵呵,快去吧!」
在去飯店的路上,楊樂天先和袁婷婷打了個電話,告訴她這邊的情況,特別提到於潔準備從衛祖林身邊的人下手,袁婷婷聽到這個消息似乎挺重視,囑咐他要繼續盯好於潔,然後告訴楊樂天她正在開會,接著她就把手機掛了。楊樂天聽著話筒裡一片寂靜,心裡頓感一陣茫然,他突然覺得他和袁婷婷之間已經不像戀人了,倒像是一個為她工作的下屬,這讓他剛才還不錯的心情一下降低到鬱悶。
就在楊樂天感到心情不爽的時候,他的手機又響了,楊樂天以為肯定是袁婷婷又給他打回來了,誰知拿出手機一看,又是一個不熟悉的號碼。「喂,誰啊?」楊樂天的語氣像是有人欠了他五百塊錢沒還似的。
「呀,怎麼啦?吃火藥啦?」對方的聲音十分熟悉。
楊樂天很快就聽出來了,是衛露曼的聲音,「啊,是小曼吧,對不起,對不起,剛才我的語氣不大好,不過那不是衝你來的。」楊樂天連忙道歉。
「算啦,本小姐不和你計較啦,不過你答應我的事要是忘記了那我可就要計較啦。」衛露曼在電話那頭慢悠悠得說。
「答應你的事?什麼事啊?」楊樂天搜腸刮肚想了老半天也沒想起來,只好小心翼翼得問。
「什麼?你真忘記啦。太過分了!」衛露曼氣勢洶洶得說。
「真對不起,這兩天的事情太多,要不你提醒一下。」
「你前天在醫院裡答應請我幹什麼來著?」
「哦。對,想起來啦,請你吃飯,你看我這記性。」楊樂天想起那日在醫院確實說過要請她吃飯,但隨後就忘記了,沒想到衛露曼還記得這事。「她明知道我和於潔有那種關係還肯主動過來找我,這就說明她也喜歡上我啦。」這個推測讓楊樂天很興奮,以後他就可以通過衛露曼來知道於潔的計劃啦,想到這,剛才的鬱悶之情一掃而光。
「中午那個孔老闆請吃飯,這樣吧,晚上我請你,怎麼樣?」楊樂天說。
「好,晚上我給你打電話。」
到了飯店,孔子融已經侯在那裡了,小張也在,今天小張穿地特別的性感,一身黑色的吊帶裙,露出雪白的大腿。在席上,小張不斷的向楊樂天敬酒,還不時的向他拋媚眼。而孔子融也也在滔滔不絕得向楊樂天說他們這個項目的好處。楊樂天知道,只要他願意,這個小張馬上就會投入他的懷抱,也知道了每次吃飯這個小張都來作陪的原因,這要是在以前,楊樂天是高興還來不及,可現在他已經沒這個興趣了,一是因為他知道了小張這個身份,其實同妓女沒什麼兩樣,二是他想過一會就要和衛露曼見面了,說不定會有激情在等著他,所以他可不想現在就在這個小張身上浪費精力。
吃過飯,楊樂天推說於總那邊還有些事需要他去處理,他要趕著回去,並且還拍著胸脯說他在公司董事會上盡力為他們這個項目說話的,孔子融雖然知道楊樂天這話並不可靠,但還是笑臉相送。
出了飯店門,楊樂天本想去雲姐那兒,陪她逛逛,沒想到這時,衛露曼開著她的紅色跑車突然出現在楊樂天的面前,把他嚇了一跳。「你怎麼來啦?」楊樂天驚訝得問。
「我怎麼就不能來啊?」衛露曼坐在車裡摘下眼睛說。
「我是說你怎麼知道我在這?」
「笨,這還用問嗎?問問你的於總不就知道啦。」
「哦。」楊樂天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上車吧。」衛露曼將頭一揚。
「去哪?」
「問那麼多幹嘛?我還能把你賣了不成,上車!」
黃埔江的浪潮起伏洶湧。
天空是安靜的黛藍。
遠處,有幾隻海鳥在飛翔,在糾纏。
衛露曼靠在楊樂天的懷裡仰著頭,不停的撫摸著他的臉龐,眼睛努力的看著楊樂天,好像是第一次看見他一樣。
突然,衛露曼的臉色變得有些蒼白。她掙扎著起身,紅唇湊了過去,一點一點的親吻著楊樂天,並且流著眼淚,把楊樂天給嚇了一跳,忙說:「你怎麼了?怎麼了?」
「樂天,好好地愛我,好嗎?」衛露曼流著眼淚說,「為什麼你要來上海?如果你不來,我想我會忘記你,再也不會記得你,以前的那一次只當作一場夢。可如今你來了,還出現在我的面前,我想我再也不能裝下去了。我已經失去了他,可不想再失去你。」
楊樂天感動了,他抱緊衛露曼,什麼也沒說,不住地點頭。而衛露曼也握他的手,手很柔弱但似乎有巨大的力道。楊樂天任她去握。
衛露曼又倚向楊樂天的胸前,呢喃著:「我從未覺得如此安心,仿若這天底下所有的風雨,都將與我無關。你是我的天,你是我的一切。你可以為我承受所有的歡喜和憂愁,狂亂的心終於有了依靠。」衛露曼滿足的歎息。
那一刻,正是夕陽西下,彩雲滿天,江岸的樹林盈盈滿目,兀自娉婷。江風海韻、天水一色。良辰美景在即,心中滿滿的深情也終於有了依托,即便忘卻春花朵朵,也仍是無盡的喜悅。
楊樂天沉浸在衛露曼神情如火的眸子裡,看著自己在她璀璨的瞳孔中忽大忽小,禁不住伸手撫上她那嫵媚的臉頰。
衛露曼也伸手捧著楊樂天的臉,眼睛凝視著楊樂天,繼續呢喃:「這麼飽滿的天庭,這麼威武的劍
眉,這麼挺直的鼻樑,這樣溫暖的雙唇。」
她癡癡的望著楊樂天的臉龐。她輕笑,緩緩抓住楊樂天的手,置於她的胸前。是她劇烈的心跳啊,它是為他而熱烈奔放,它是為他而驚心動魄。天下女子何其多,但有多少是可以讓他如此癡迷呢?兩情相悅的情人何其多,但又有多少可以如他們這般神奇的相遇,神奇的相似而可以盡情歡悅呢?
衛露曼的裙子被陣陣清幽的江風撩起,像美麗的胡姬。她那秀麗的長髮,隨著晚風的吹拂,飄逸、風雅。此刻的衛露曼是那麼美麗,那麼楚楚動人。她用那雙纖細的手,撥去飄在臉上的散發,露出那可愛嫵媚的笑容,讓楊樂天目不轉睛的凝視。
「小曼。」楊樂天的聲音都變得顫抖。
「嗯?」衛露曼那回頭的一臉溫柔。
「真想與你永不分離!」楊樂天輕聲耳語告訴她。
衛露曼注視楊樂天的目光殷殷切切,眼眸如水,情猶可鑒,眉梢掩不住的秋波流轉。楊樂天的心溢滿濃情蜜意,惟恐此刻只是南柯一夢。
嫵媚的衛露曼對著楊樂天笑了,說:「樂天,你是個很棒的男人,一個迷人的美麗男人。」
「你什麼星座?」衛露曼問。
「我是天蠍座。」楊樂天答。
「我也是!」
「所以我們外表如冰,內心似火。」
「你什麼血型?」他問。
「我是B型血。」衛露曼答。
「我也是!」
「所以我們有時冷酷,有時熱情,有時又會神經質。」
「我還是個狂熱的球迷,所以我常常會忘掉我身邊的朋友,慚愧。但又本性難移。」楊樂天又說。
「我不在乎,我尊重你的愛好。」
楊樂天的心底深處傳來一聲歎息,「真的,我想我真的是有點愛上她了!因為她是一個個性熱情、率真、善良、豁達、美麗得近乎完美的女孩,叫人不能也不忍與之擦肩而過。」
衛露曼像一塊未經雕飾的璞玉,閃耀著質樸的光茫,吸引著他的思想和目光,牽引著他的腳步為之駐留,他深深沉迷在了她的笑容、她的話語和她的個人魅力當中。
夕陽融融的照在江邊,楊樂天與她靜靜坐在岸邊上,看著江上停泊著的貨船閃爍的燈火,點點餘光灑在他們身旁,遠處傳來彈奏吉它的幽揚音樂,那是一曲幸福的歌曲。海邊的人們投來羨慕的目光,讓他們幸福不已。伴著那輕快的吉他聲,此時此刻他們早已沉醉。那幸福的歌曲迴盪在江邊,迴盪在他們的心裡,不時之間他們忘記了昨天的不快,幸福快樂陪伴著他們。那幸福的笑容彷彿映紅了天際,映紅了江面,映紅了他們的臉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