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晚成的臉色變了又變,似乎在做激烈得思想鬥爭,過了半晌。嘴裡才冷冷得擠出幾個字:「不了,我還有事。」
「靠!看見自己喜歡的人與情敵在一起都沒有勇氣坐下來與其爭一爭,難怪雲姐看不上你了?」楊樂天心頭暗道。
這時遲晚成用比較哀怨的眼神看了雲姐一眼,說:「那我先走了,改天再請你喝茶。」
「靠,靠!」楊樂天在心裡連靠兩聲,暗想:「說你這廝有膽量吧,連和情敵在一起吃個飯暗中爭一爭的勇氣都沒有;說你沒膽量吧,卻敢當著她男朋友的面約她去喝茶勾搭她,真不知這廝心裡在想些什麼?」
雲姐不可置否得笑了笑,說:「以後再說吧。」
待遲晚成走後,楊樂天笑道:「這傢伙夠狂的啊,竟敢當著我這個『男朋友』的面勾搭你,簡直是把我當空氣啦。」
雲姐斜睨了他一眼,說:「那你怎麼還無動於衷呢?」
「呵呵,我又不真的是你的男朋友,幹嘛和他那麼計較啊?」楊樂天笑嘻嘻得說。
一聽這話,剛才還滿面笑容的雲姐面色一黯,輕輕得掙脫了楊樂天的胳膊,走到餐桌前,給自己倒了滿滿一杯紅酒,然後仰起脖子,一飲而盡。
楊樂天見狀,心中暗道:「難不成她真的是想讓我成為她的男朋友,她是來真的啦。可是她以前就知道我已經有了女朋友啊,怎麼還……」想到這,楊樂天又自我安慰道:「呵呵,說不定是我自做多情啦,她也許只是在煩遲晚成那廝的糾纏吧。」於是便走到雲姐身邊,開玩笑說:「紅酒有你這麼牛飲的嗎?真是破壞情雕哦。」
「不用你管,反正我沒你女朋友那樣淑女。」說完,雲姐又倒了一大杯紅酒,又是一飲而盡。
「你別喝了,這樣喝對身體不好。」楊樂天奪下了她的酒杯。
「你拿來。」雲姐一把搶過酒杯說,「反正你又不是我的男朋友,憑什麼管我?」楊樂天心頭一震,他最最擔心的事情看來還是發生了。雲姐不但喜歡自己而且還愛上了自己,她已經不滿足於現在這種關係了,她想要那種名正言順的男女朋友關係,這不禁讓楊樂天感到頭大如斗,因為他不想和袁婷婷分開。雖然她們的美貌,氣質是各有千秋,難分伯仲的,而且也不見得楊樂天對袁婷婷的感情就超過了對雲姐的感情,但袁婷婷可以在事業上給他極大的幫助,這一點是雲姐所無法比的。
這也正是楊樂天不願和袁婷婷分開的最主要的原因,如果沒有袁婷婷,那他至今還是一個普通銀行的小職員,永難有出頭之日。而楊樂天已經受夠了那種沒有錢,沒有權的日子了,那種日子除了給他留下女朋友棄他而去,投向別人懷抱的傷痛之外也就再也沒有給他留下了什麼。因此他再也不想回到那種日子裡去,而不想回到過去的那種日子,跟著袁婷婷無疑是一種最行之有效的方法。更難得的是是袁婷婷她也是喜歡自己的,這些因素促使楊樂天不可能提出與袁婷婷分手的。
楊樂天在腦子裡深思了許久,最後還是決定據實相告,他蹲在雲姐的跟前,拉住她的手,欲言又止,吞吞吐吐道:「我……我今天來……來其……其實是有……有件事想……想……想告訴你的。」
「什麼事?男子漢大丈夫,說話別這麼吞吞吐吐的。」雲姐的語氣已變地冰冷。
「我……我女朋友馬上就要回來了,所……所以我以後不能經常到你這裡來了。」楊樂天說完就低下了頭,不敢看雲姐的臉色。
「呵呵!」雲姐冷笑兩聲說,「你女朋友回來那你當然要去陪她啊,你沒什麼好內疚的,走吧走吧,我這裡不用你來,永遠也不用!」雲姐甩開他的手,拿起酒瓶準備繼續往杯裡倒酒。
「雲姐,你不能喝了。」楊樂天急道。
「走開,你又不是我什麼人?幹嘛管我?」雲姐從他手中奪回酒杯。
「雖然我不是你的男朋友,但我是你的好朋友啊,好朋友不能管嗎?」楊樂天的語氣也有點大了起來。
「不用你管,你走你走,我不想再看見你。」雲姐的情緒顯得有點失控,站起身把楊樂天使勁地往門外推。
「雲姐,你冷靜點,聽我說。」楊樂天一邊被雲姐推地連連後退一邊急嚷。他萬萬沒有料到情勢會如此急轉直下,弄地他措手不及。此時他心裡把遲晚成那傢伙的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個遍,心想若不是他半路上殺出來,情形也許就不會變成這樣了,而他自己也不一定有勇氣把女朋友要回來的事告訴雲姐了,即便是告訴,也不會這麼快,起碼也要等到他們兩個在最高興,最銷魂的時刻才會講出來,那時說和現在說,雲姐的反應肯定回不一樣。唉,現在說什麼也晚了。楊樂天連鞋都沒來得及穿就被雲姐推搡出了門,然後「光」的一聲,門就被雲姐關地個嚴嚴實實。
「雲姐,你開門啊,咱們有話好好說。」楊樂天用力地捶打著門說。
「我不聽,你走,你走。」
楊樂天知道這個時候雲姐肯定是什麼都聽不進去,多說無益,再說老這麼拍門,把左鄰右舍引出來,那就更不好啦。楊樂天歎了口氣,轉身準備下樓,這時卻聽身後傳來了一聲響動,楊樂天回頭一看,只見雲姐打開了門。楊樂天頓時喜出望外,激動得語無倫次:「雲姐,你……我……」
「你什麼你,我什麼我,這是你的臭鞋,拿去!還有,你腳下的拖鞋快還給我。」說完,雲姐就將他的兩隻皮鞋朝他扔了過來。楊樂天大失所望,本還以為雲姐原諒了他呢。沒辦法,楊樂天只好將腳下的拖鞋提在手裡遞給了雲姐,雲姐伸出纖纖玉指一夾,然後「光」得一聲將門再次關地個嚴嚴實實。
楊樂天只得垂頭喪氣的下了樓,路過小區門口時,又碰見了那個保安,保安熱情得迎了上去,攔住他說:「啊?這麼快就下來啦?不在這吃飯嗎?……」
楊樂天此刻正鬱悶得很,不料卻碰到這個滔滔不絕,口若懸河的保安,心中十分厭煩,暗想:「你不做主持人真是中國電視界的一大損失啊,也是中國目前當紅主持人的一大幸事,如果你要出馬的話,那個什麼吳宗憲,李詠,崔永元之類的恐怕全都要被你的光芒所掩蓋哦。」雖然楊樂天在心中是極盡諷刺挖苦之能,但臉上卻不得不掛出一副微笑和他有一句沒一句的搭話。
就在楊樂天感到極度厭煩而又不得脫身的時候,他口袋裡的手機響了,楊樂天聽到這手機鈴音就彷彿聽到天籟之音般的激動,他趕緊對那個仍在對他滔滔不絕的保安說:「對不起,我接個電話。」保安見狀,只得無奈的閉上了嘴巴,不過他仍站在一邊看著楊樂天,好像要等他放下電話,他就會再次衝上去繼續發表他那未完成的長篇大論。
楊樂天拿出手機一看,居然是雲姐打來的,楊樂天不禁納悶,暗想:「難道雲姐把我趕出了她家門她還嫌不解氣?還要在電話裡臭罵我一頓?接還不接呢?」
手機仍然繼續在響,而旁邊的保安也正饒有興趣得在看著他。於是楊樂天一咬牙接通了電話,同時把手機話筒放在離耳朵兩寸的地方,以防止雲姐那痛快淋漓的罵聲震破了他的耳膜。然而預想中的鋪天蓋地的罵聲卻並沒有如期而至,仍還是雲姐剛才那冷冷的話音:「你的墨鏡落在這了,你快過來把這玩意拿走,給你兩分鐘,如果沒上來那我就把它從這窗戶上扔下去。」雲姐說完就「啪」得一聲掛了電話。
楊樂天抬頭看了看位於四樓雲姐家的窗戶,只見雲姐正在那裡看著他,楊樂天沒法,只得轉身回去。雖然他現在不想再回去挨雲姐的罵了,一個墨鏡也不值幾個錢,扔就扔了,但他怕只要他再往前邁一步,雲姐就毫不猶豫得將墨鏡從窗戶上扔下來,到那時,旁邊這位保安兄肯定又將是一陣大驚小怪,拉住自己繼續完成他剛才未完成的「事業」。楊樂天是寧願再次被雲姐臭罵一頓也不願再聽這位保安兄的長篇大論了。於是他便沖保安一笑,說:「有件東西落下啦,我回去取。」說完就直奔上樓。而那個保安卻在楊樂天後面用一臉痛惜的表情沖楊樂天的背影直搖頭,也不知道他是痛惜自己的長篇大論還沒有發表完聽眾就跑了還是痛惜楊樂天年紀輕輕就養成了丟三落四的毛病?
楊樂天來到門前,剛按了一下門鈴,門就開了。只見雲姐手扶門框,斜斜得靠在門上,微帶醉意說:「你的破眼鏡,拿走!」說著就將手中的眼鏡拋給楊樂天,楊樂天穩穩得接住後本想識趣得離開,但他見雲姐這樣子,實在是不大放心,於是就小心翼翼得說:「雲姐,你沒事吧?」
「走開,我有……沒有事?不……不用你管!我……」雲姐話還沒說完,就彎下腰來做嘔吐狀,緊接著,連門還沒來得及關就跑到了衛生間。
楊樂天見此情形,哪還想得起離開,他也緊跟著雲姐來到了衛生間,看著雲姐趴在水池邊上嘔心嘔肺得吐了半天,實在是有點心疼,於是趕緊去了客廳給她倒了一杯熱水,然後又扶她到床上,說:「趕緊到床上躺一會吧,這樣會舒服一些。」
「楊樂天,你少裝好人了,我現在怎麼樣也和你沒關係,你給我走,我不想看見你。」說著,雲姐就一頭栽倒在床上。
楊樂天歎了口氣,俯下身來,拉開毛毯給她蓋上,然後又將她裸露的手臂放進毛毯裡,剛蓋嚴實,雲姐就抬起手臂,又將其露再外面,於是楊樂天再此將她手臂放進毛毯裡,雲姐又拿開。如此反覆幾次,兩個人的手竟然在不知不覺中纏在了一起。
雲姐的手冰涼,楊樂天不由握緊了一點,小聲說:「雲姐,聽話,好好睡一覺吧。」
「不用你管!」雲姐說這話時開始哭了,但是握在楊樂天手心裡的手卻把他抓地更緊了。
楊樂天的心一顫,控制不住地將自己的臉湊到雲姐的耳邊說:「雲姐,你別哭了,我知道我對不起你,不能給你一個完美的結局,但我也有不得已的苦衷,你就忘了我吧。」
雲姐不說話,只是使勁地抽出被楊樂天握在手心裡的手,然後拽出楊樂天的皮帶,並且一路向下,毫不猶豫得拉開他褲子上的拉鏈,沒有絲毫停留,一把就隔著內褲抓住了楊樂天的小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