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來臨,廣場上的人群早已散去,全都回家睡覺了,只有龍鱗號的五人仍然被綁在祭壇之上,此時他們已經不成人樣了,全身上下都是又髒又臭的汁液。
那四個女人在白天的時候喊得聲嘶力竭,此時安靜得像熟睡在垃圾堆裡的貓。
吳海神真的昏睡過去了,這也沒有辦法,因為他本來就是五人之中體質最弱的傢伙,而且被砸得最慘烈的就是他,不只是雞蛋、鴨蛋,最終還有人向他砸鞋子和石頭。
不知道哪個狠心的傢伙用一塊有拳頭大的石頭朝吳海神砸過來,正中他的額頭,讓他昏了過去,過了許久,仍然沒有醒過來的跡象。
芽希問道:「親親海神怎麼到現在還沒有醒來啊?」芽希本來擁有一頭漂亮的綠發,此時已經不知道變成什麼髮色,這讓她難過到了極點。
血雨沉聲說道:「以他那樣脆弱的體質,被石頭砸中了頭,是很難這麼快醒過來的。」
蘭素淒慘的叫道:「為何這裡的帥哥都如此的無情?看到我們如此美麗的四個女孩,竟然還忍心用那些東西砸我們,叫我們明天如何見人啊?真想跳到海裡洗個乾淨,你們倒是快想想辦法,如何才能夠離開這裡,我要去洗乾淨之後再回來報仇,把這裡的帥哥全部閹掉,讓這裡的女人全部守活寡。」
芽希說道:「你也太狠毒了吧!」
血雨冷哼道:「哼!我嚴重懷疑你的話,明天要是見到那些男人,你一定會把你現在說的話忘得一乾二淨,只會叫嚷著:『帥哥,砸我吧!』」
蘭素尷尬的說道:「乳牛,我沒有那麼花癡吧!我怎麼會喜歡被那些東西砸?我恨不得把那些砸我的傢伙一個個剁碎,然後放到鍋子裡翻炒。」
血雨冷笑道:「你是恨不得被所有的男人放到床上,然後不停的翻滾。」
蘭素罵道:「去死吧!我才不是那種淫蕩的女人,我是很專一的,而且很純潔。」
雅絲歎氣道:「這麼噁心的話,你也說得出來,真是厚顏無恥。」
蘭素大聲的罵道:「都是你害的,若不是你射出那一箭,我們也不會落到這種地步,當初真不該把你帶上船。」
雅絲冷冷的說道:「要是我知道龍鱗號上是你們這些不要臉的傢伙,我打死也不會上賊船的。我本來以為古盤島的武者、巨劍島的騎士會讓這條船的力量變得強大一些,可是誰知道會遇上你們這些奇怪的傢伙,一個無能的男人、一個沒用的小妖精、一個不知所謂的騎士,再加上一個愛做爛菜、見了男人就發花癡的女人,簡直是烏合之眾。」
雅絲頓了一下,又說道:「現在可好了,明天的懲罰還不知道是什麼,今天就被一堆東西砸得人不像人,這比殺了我還讓我難堪,我身為精靈族的公主,什麼時候受到過這樣的待遇啊?」
芽希天真的說道:「你好無聊,還問什麼時候受到過這種待遇,不就是今天嗎?難道你有失憶症?」
雅絲恨不得甩芽希兩個耳光,可惜她現在被綁著,根本移動不了。
也不知道為何,他們被牢牢的綁在這裡,動彈不得,雖然綁他們的繩索看起來很普通,但是無論他們如何掙扎,就是掙脫不了捆綁。
此時此刻,他們已經完全放棄掙扎,無奈的等待明天的懲罰,但是如果懲罰是讓他們死亡的話,他們不願意就這樣死去,因為在死之前,至少要讓他們洗個澡,現在這個樣子太髒了,即使要死,也要死得乾乾淨淨。
「現在我已經被綁得全身麻木了,熱愛自由的妖精竟然莫名其妙的被綁在這裡,為何我喪失了幻化的能力呢?」芽希一邊哭泣,一邊自言自語的說道。
「因為在這個祭壇上佈滿了強大的魔法控制,無論是武士還是魔師,都難以抵抗這裡的魔法,這是全世界最強的魔法陣,除了魔法免疫者,其他的人永遠都別想在祭壇上掙脫,即使不綁住你們,你們也動彈不了。」黑夜裡傳來熟悉的聲音,竟然是那個愛惹事、魔法常常失誤的夢伊兒。
四女如同遇到救星一般的大喊道:「夢伊兒,快把我們放了。」
夢伊兒緩緩的走上祭壇,看了看雅絲四女,忽然輕笑起來,說道:「你們怎麼弄成這副模樣?是不是在魔元島上犯了錯被懲罰呢?我說過了,如果你們跟我交朋友,我帶著你們逛魔元島就會沒事,可是你們偏偏不要我和你們做朋友,憑著外來人的身份四處亂闖,果然闖禍啦!」
夢伊兒說得輕鬆至極,無視四女今日所受的苦難和恥辱,她彷彿已經看慣了這種場景。
想想也是,夢伊兒從小在魔元島長大,這種近乎變態的遊戲恐怕早已看膩了。
也許因為這是魔元島上的一個變態傳統,所以今天那些在廣場上的民眾砸得心安理得,並不把這種事情當作是極端、變態的行為。
芽希開口說道:「夢伊兒公主,我們不是已經和你交朋友了嗎?你跟海神已經握手了。」
「沒有,我記得當時你打了我一拳。」夢伊兒冷冷的說道,看來她的記性很不錯。
芽希耍賴的說道:「這是不可能的,夢伊兒公主,你一定是記錯了,我生得這麼矮,怎麼能夠打得到你?」
「你是跳起來打我的。」夢伊兒肯定的說道。
芽希聞言,只好承認道:「好,我真的打了你,但那是因為你亂放火。」
夢伊兒嘟著小嘴說道:「哼!你們不喜歡我使用火系魔法,就是不喜歡和我做朋友。那個精靈對我說,如果你們滅火回來,就會將我碎屍萬段,所以我趕緊跑了,不和你們做朋友。現在你們跟我說,你們有什麼遺言,我能夠幫忙的就幫忙,畢竟我們曾經做了一會兒的朋友。」
雅絲冷靜的說道:「你把那個跟你握手的懦夫叫醒吧!他已經昏睡了半天了,順便看看他有沒有斷氣。」
「你說這個可愛的男孩嗎?嗯,我記得他,他喜歡我使用火系魔法,還嚷著要和我做朋友,我確實和他握過手。」夢伊兒走到吳海神的面前,伸手拍了拍他的額頭,叫道:「喂,吳海神,醒醒啦!你的四個老婆叫你醒來。」
血雨怒道:「白癡,我不是他的老婆,你弄清楚狀況再說話。」
「我也不是。」雅絲急忙撇清關係。
蘭素懶懶的說道:「我是他的姐姐。」
芽希開心的說道:「夢伊兒公主,我決定做他的妻子,他是我的親親海神啦!」
夢伊兒轉頭驚訝的說道:「就憑你?你生得這麼小,怎麼能夠做他的妻子?你別在黑夜裡說笑話好不好?一點兒都不好笑,妖精怎麼做人類的妻子啊?」
芽希爭辯道:「為何妖精不能夠做人類的妻子?我媽媽是妖精,我爸爸是人類,他們結合了,而我就是他們的愛情結晶。」
夢伊兒語出驚人的說道:「你爸爸一定是小雞雞,所以才能夠進入你媽媽的『那裡』。」
「你才是小雞雞!你這個大白癡、縱火犯、笨蛋……」芽希生氣的大叫起來。
夢伊兒冷冷的說道:「你剛剛還說要和我成為朋友,現在是想變成我的敵人嗎?你要想清楚,變成了敵人,我就不救你們了。」
芽希一聽,立即話鋒一轉,說道:「我們……我們是朋友。」
夢伊兒走到芽希的面前,突然揮出一拳,轟在芽希的頭上。
夢伊兒緩緩的說道:「上次你打了我一拳,我必須回你一拳,才決定要不要跟你做朋友。」
芽希被打得眼冒金星,晃了晃頭,委屈的說道:「這……是應該的,你幫忙叫醒我的親親海神吧!如果他死了,我就不能生孩子了。」
「白癡,你還想跟他生孩子!」夢伊兒不屑的說道。
夢伊兒走到吳海神的面前,舉手就是一巴掌,「啪」的一聲,吳海神痛呼著醒來,看見眼前的女孩,大叫道:「啊!怎麼會是你?你又想燒我嗎?」
「我不跟你做朋友了。」夢伊兒沒頭沒腦的嬌嗔道。
吳海神莫名其妙的問道:「為什麼啊?」
「因為你侮辱我的火系魔法。」夢伊兒回答道。
芽希突然插話道:「親親海神,夢伊兒公主是來救我們的。」
吳海神算是有小聰明之人,他立即明白芽希話中的意思,於是他急忙的說道:「我沒有侮辱你的火系魔法,我之所以問你要不要燒我,是因為我身為你的朋友,當然願意讓你燒,只要在燒著的時候,你向我潑一盆水,別把我燒死就好了。雖然我有點怕死,可是我不怕火燒,我超級愛火的,經常四處跑去鄰居家縱火。」
夢伊兒撇嘴道:「我不相信,因為你連生火都不會。」看來夢伊兒也不是真的「白癡」。
吳海神笑道:「我是不會生火,因為我是拿著火把去縱火的。」
夢伊兒沉默了一會兒,說道:「你這個人的品德有問題,我是因為失誤才經常闖惹,你卻故意去放火,我不跟你這種人交朋友,像你這樣卑鄙的人,活該被懲罰,明天最好讓火燒死你,誰叫你以前做那麼多的缺德事!」
祭壇上的五個人都愣住了,想不到吳海神弄巧成拙,看來這次希望又要落空了。
吳海神亡羊補牢的說道:「不是這樣的,我是說……」
夢伊兒堅決的說道:「你別說了,我討厭你這種人,是不會跟你做朋友的,你們好自為之吧!」說罷,她轉身離開祭壇。
吳海神看著夢伊兒的背影消失在黑暗中,他的頭一垂,歎氣道:「我這輩子從來沒有放過火啊!我是被冤枉的,唉!最後一次看黎明的太陽了,這次可得認真一些,明天我就要死了,我還未成年啊!」
黎明的曙光終於到來,但是吳海神連「最後一次的曙光」也沒有看到,因為他又睡著了。
廣場上的人漸漸多了起來,四女有點害怕他們又向她們砸東西,但是今日的民眾看起來不像昨天那般憤怒,應該是不會砸她們了。
四女都沒有出聲,經過昨天的虐待和一晚的無法入眠,她們已經全身無力。
此時在祭壇的前面多了幾張椅子,看來今日是有什麼重要人物要出現了。
廣場上再次聚滿了人,這些人看著在祭壇上的五個人,那冷漠的眼神沒有半點同情和憐憫。
本來四女以為很快就可以和主事人當面談判,讓她們失望的是,等了許久,仍然只看到無數的民眾,主事人依舊未曾出現。
直到傍晚時分,太陽沒有那麼強烈了,民眾口中的那三個主事人終於出現了,也就是島主(城主)、大魔師以及女魔法師。
當五人看到女魔法師的時候,他們差點驚叫出聲,那個女魔法師赫然就是夢伊兒。
祭壇上的五人都目瞪口呆,驚得說不出話來,怪不得夢伊兒昨晚說如果跟她做朋友,她就可以救他們了,原來她並沒有欺騙他們,夢伊兒竟然是魔元島「三巨頭」之一。
擺在祭壇最中間的三張主椅就是魔元島「三巨頭」的座位,另外還有二十來張椅子,分成兩排兩列,坐在椅子上的都算是魔元島裡比較重要的人物。
龍鱗號的五人沒看過那些人,自然喊不出他們的名字,也不知道他們在魔元島是什麼樣的身份。
此時四女誰都不想說話,因為對於女人來說,形象是比生命還要重要的事情,以她們此刻骯髒的模樣,她們根本不想說話。
四女只想找一個地方躲起來,因為本來美麗無匹的她們此刻卻像是最醜陋、最骯髒、最腥臭的乞丐一般,這讓她們心中那女性的怒火燒得非常旺盛,如果能夠給她們掙脫的機會,這四個女人一定會用她們的生命作為賭注而大開殺戒。
但是她們還有機會掙脫嗎?在這個傳說中恐怖的魔元島裡,她們已經成為籠中的折翼之鳥,是否能夠逃出生天呢?
無庸置疑的,這座島上的民眾刺激了女人的自尊心,那些人毀滅了她們美麗的形象,讓她們變成骯髒、腥臭的「乞丐」,這是她們人生中最不能夠忍受的侮辱。
蘭素的眼睛冷冷的看著眼前的帥哥,已經不再發出任何的異彩。
血雨是巨劍島好戰的騎士,雅絲是仇視人類的冷酷精靈公主,而芽希或許是比較善良的,但是她的善良也是有限度的,在這個廣場上,芽希無法抑止的想起那段曾經被嘲笑、被厭惡、被排斥、被誹謗的灰暗生命歷程,她心中那絲灰暗的情緒漸漸的醞釀。
此時此刻,只有吳海神仍然怕死,恐懼的情緒漸漸佔據了他的心。
經過一天一夜的折磨,四個女人的心已經被羞憤的情緒填滿,她們都還年輕,即使有著善良的本性,也無法遏止憤怒之火燃燒起來。
廣場變得很安靜,因為大家都期待看到入侵魔元島的「海盜」受到懲罰,至於懲罰到底是什麼,只有當大魔師宣佈之後,人們才會知道。
按照魔元島的慣例,島上的各類事情都是由城主(也就是島主)判決,但如果是懲罰罪人,則由大魔師主導一切。
至於女魔師夢伊兒,她是魔元島這代領袖中的一個異類,她之所以能夠坐上這個位置,一切都是因為她有一個非常偉大的父親──前任大魔師夢洛。
在以前,魔元島只有兩個主事人,那就是城主和大魔師。
此時,城主坐在三張椅子的中間,大魔師坐在左邊,夢伊兒坐在右邊。
大魔師向城主耳語了幾句之後,走到祭壇上,用尖銳的聲音大喊道:「魔元島的魔神子民們,最近我們神聖不可侵犯的家鄉竟然連番被過往的海盜騷擾,這是我們的不幸,也是那些無知海盜的不幸,他們居然膽敢侵犯我們的尊嚴!除去三天前的事不說,你們還記得半個月之前,野鷹海盜集團對我們魔元島的傷害嗎?他們攻擊了我們的東半島,殺死我們三百名同胞,強暴了我們一百零七名女性,然後他們又逍遙的離開了。」
大魔師頓了一下,又高聲說道:「我們雖然有著強大的魔法,但是卻沒有強大的航船,無法追趕他們,因為他們是迷海中著名的海盜團體,是從天際島邊緣被驅逐回來的傢伙,這個海盜集團在回程之途中,不停的燒殺、掠奪、強暴……如今仍然徘徊在我們魔元島周圍的某片海域,我懷疑這五個人就是野鷹海盜集團派來的探子,因為我們魔元島擁有難以計數的魔寶和聖物,是海盜們夢寐以求的。」
「燒死野鷹!燒死野鷹!」民眾們高喊著,廣場開始沸騰。
大魔師很滿意的比出手勢,聲潮漸弱,他正要說話之時,吳海神便搶先說道:「老伯,我好佩服你,你的年紀這麼大,都快進棺材了,說謊的時候竟然還中氣十足,但是你那張臉一點兒血色都沒有,看來你正處於迴光返照之際,小心話沒說完就斷氣了。」
大魔師猛然轉身過來,手中的黑色魔王杖打在吳海神的臉上,打得他滿嘴都是血的。
大魔師高聲罵道:「小子,這裡還輪不到你說話,你什麼不好做,年紀輕輕居然就做海盜!說!你上次在我們魔元島殺了多少人、強姦了我們多少的女性?」
「我操你媽的,老子還是一個處男,你他媽的要不要叫你女兒過來驗一驗我的『處男膜』,啊……」吳海神話沒說完,大魔師的魔杖就捅在他的小腹,痛得他大叫起來。
大魔師沉聲說道:「淫小子,你別作夢了,本魔師沒有女兒,也沒有兒子。」
吳海神忍著小腹的疼痛,嘲笑道:「果然,像你這種陰毒之人,活該絕子絕孫!」
吳海神的話惹起了公憤,因為他敏辱了人們尊敬的大魔師。
這個大魔師沒有兒女,並非因為他絕子絕孫,而是因為他把生命都奉獻給魔祖,用他純潔的身體和心靈侍奉魔祖,所以他一輩子不娶妻,只專注於魔法和魔祖。
這時候,廣場上的人群開始對吳海神叫罵起來。
魔師平息了人們的怒潮之後,對吳海神冷笑道:「小子,你叫什麼名字?」
吳海神回答道:「吳海神,意思就是──我是海神。」
大魔師失笑道:「你應該改名了,就叫吳海鬼吧!因為你很快就會變成迷海中的孤魂野鬼,你剛才對我那樣說話,是不是想死得快一些?」
「去你媽的!我才不想死,我是怕死的人,但是我不怕打,因為我的姐姐經常打我,我是被她打大的。」吳海神語無論次的說道,他向蘭素看去,鮮血從他掛著笑意的嘴角流出。
蘭素接觸到吳海神的眼神,忽然垂下頭來,安靜了一會兒,又猛然掙扎了一下。
「真的不怕打嗎?」大魔師冷冷的說道,緊接著甩了吳海神兩個響亮的耳光。
底下的夢伊兒突然說道:「衣月大魔師,不要打他了,人們還等著你宣佈對他們的懲罰,如果你要懲罰他,得在你宣佈之後,現在你是濫用私刑。」
衣月眼神詭異的盯著夢伊兒,冷冷的說道:「伊兒,我這不是在濫用私刑,因為我是在祭壇上用刑的,魔元島的子民們都在看著,都支持我對這些膽敢侵犯我們魔祖尊嚴的小輩們用刑。」
夢伊兒忽然轉頭對城主說道:「雅藍城主,你怎麼都不說話?」
雅藍說道:「夢伊兒魔法師,魔元島有魔元島的規矩,在懲罰罪人或是敵人的時候,身為城主的我只能夠看,大權掌握在大魔師的手裡。」
夢伊兒聞言,只好無奈的安靜下來。
衣月經夢伊兒如此一鬧,他也不好繼續虐待吳海神,便轉身向廣場的民眾笑道:「魔元島的子民,你們說,我們要如何懲罰他們?」
「由大魔師作主!」
衣月得到民眾的熱烈回應,滿意的說道:「好吧!在處罰他們之前,我先告訴大家一些消息,第一,這五個人在瓦特鎮殺死了十一個人;第二,根據我的消息指出,他們正是野鷹海盜集團的探子,但是我不知道他們來這裡到底是為了什麼,所以在我宣佈處決他們之前,必須問清楚這一點。」
衣月轉過身來,又對吳海神問道:「小子,你來我們魔元島是什麼目的?」
此時的吳海神有些暈頭轉向,像他這麼喜歡說謊的傢伙竟然也受不了衣月那漫天的謊言,於是他糊塗的說道:「我來這裡是為了搶東西。」
「搶什麼?」衣月沉聲問道。
「暗元手套。」吳海神回答道。
衣月的身體顫了一下,忽然將嘴巴靠近吳海神的耳邊,以最低的聲音問道:「你們到底是什麼人?為何要搶暗元手套?」
吳海神冷冷的說道:「你不是說我們是什麼海盜集團派來的探子嗎?」
衣月冷笑兩聲,忽然移開身體,高聲問道:「除了想搶我們魔元島的東西,你們還有什麼目的?快說!」
吳海神不答反問道:「你知道我現在最想做的事情是什麼嗎?」
衣月搖搖頭說道:「我不想知道。」
吳海神表情痛苦的說道:「遇見你是我這輩子最痛苦的事情,我真想把自己的腦袋劈成兩半,否則我無法忍受你的無恥和卑鄙。」
「你會如願以償的。」衣月冷冷的說道,接著把手伸到吳海神的衣服裡一陣搜索,竟然被他搜出一封信,這讓祭壇上的五個人都覺得有些莫名其妙,難道他真的會變魔術嗎?
此時,芽希那雙充滿哀怨和怒火的眼睛望向夢伊兒,只見夢伊兒急忙低下頭去,芽希知道這封信是昨晚夢伊兒悄悄的放到吳海神的口袋裡。
衣月拿著信,朝民眾說道:「魔元島的子民們,我在這個年輕的海盜身上搜出一封信,這封信或許會讓我們知道他們到底是什麼人,來我們這裡的最終目的是什麼?我想問你們,要不要在這裡公開讀這封信?」
「讀!大魔師,我們想要知道信裡寫了什麼!」民眾大喊道。
「好吧!我就滿足你們的好奇心。」衣月打開信封,從裡面取出信紙,看了一眼,他的臉色一變,忽然又把信紙放到信封裡,說道:「這封信是空白的,什麼都沒寫,我們被戲弄了。」
「我不相信,裡面肯定有什麼東西,大魔師,你是不是不想讓我們大家知道?」只見人群中有一個人走了過來,廣場變得很安靜,這個人走到祭壇下,高聲說道:「大魔師,對不起,如有冒犯之處請見諒,但是我要代表魔元島的子民檢查這封信,我想這個要求應該是合理的吧!」
衣月表現得尷尬至極,他的眼睛看向雅藍,此時很多人的目光也都集中在雅藍的身上。
雅藍說道:「大魔師,讓民眾親閱那封信吧!否則很難服人的。」
衣月歎氣道:「好吧!你到祭壇來吧!你已經得到允許。」
那個人走了上來,從衣月手中接過信,拿出信紙打開,眼睛瞄了一下,也像大魔師一樣臉色大變,但是他的眼睛卻看著雅藍,緩緩的說道:「現在我很後悔上來看這封信,因為這封信揭發了一個我們一直認為很偉大、很正直的人,我……我不知道是否應該在此讀這封信。」
「讀!一定要讀!」民眾的聲音如潮。
當聲潮平靜下來,男人顫抖著聲音讀道:「親愛的雅藍,很感激你上次拖延魔元島的事務,讓我在珞鎮為所欲為了一番,我的兄弟,現在我為你送上四個珍貴的處女,精靈加妖精,還有強壯的女劍手和女武士,當我在魔元島玩夠、掠奪夠之時,我會把你需要的東西贈給你,讓你的女兒從沉睡中醒過來,永遠健康,義弟野鷹呈。」
廣場上安靜得像無人的雪地,過了許久,忽然有一個聲音大喊道:「懲罰叛徒!雅藍城主是魔元島的叛徒,他為了他的女兒,竟然跟惡名昭彰的海盜勾結,必須把他綁在祭壇上燒死!」
一人言,萬人應,廣場上無數的人都在大喊著「燒死雅藍」,但是雅藍卻無動於衷的坐在椅子上,冷眼盯著大魔師,過了一會兒,雅藍說道:「衣月老賊,想不到你連我也要害,哈哈哈哈!我真是自作孽不可活啊!哈哈哈哈……」在雅藍的笑聲中,他被魔元島的魔法師隊伍押走了。
人們又開始關注起祭壇上的五人,但是這種關注顯然已經被剛才的突發事件分散了許多。
大魔師高聲說道:「我感到很悲痛,我們的城主是一個很偉大的人,可是他為了他的女兒,竟然背叛了他保護魔元島的天職,我希望你們暫時不要對雅藍城主下任何定論,或許這是野鷹集團的陰謀,我們要對我們敬愛的城主負責,我們必須調查清楚,才能夠對得起我們的魔祖。現在,我們必須懲罰這五個海盜,本來我們可以把這四個女性輪姦至死,把男的分屍,可是我們魔元島的人們不是海盜,我們不能夠做那種海盜才會做的無恥行為,我相信如果那麼做,我們的魔祖也不會同意的,因此我在這裡以大魔師的名義決定,立即處斬他們。」
「處斬!處斬!處斬!」如潮的叫喊聲說明了一件事情,祭壇上的突然變故使得龍鱗號的五個成員的死期來得更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