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家,給李雲開門的竟然是表妹孔曉溪。走進門,又發現,二姨媽以及姑姑也都在。姑姑坐在沙發上,給李雲遞著眼色,李雲明白,父親今天應該是考慮向自己說明二姨媽的事情了。
果然,知道李雲回家了,父母便把李雲叫到了自己房間裡。
「嗯……」父親看著李雲,遲疑了很久,卻不不知道該怎麼開口。看見父親這個樣子,母親對父親說:「維映,這事情你確實不好開口,還是我和小雲說吧。」
父親點了點頭,離開了房間,反手幫兩人關上了門。
父親離去後,母親低著頭想了想後,方才抬頭說道:「你有個姐姐的事情,你知道麼?」
只有母親一人在的情況下,李雲也不打算隱瞞什麼,點了點。
母親又問道:「是你姑姑告訴你的?」
李雲回答著:「沒錯……上次媽媽告訴我爸爸愛的是另一個女人,所以我後來找到姑姑偷偷問了這個事情。她當時就告訴我了。」
母親輕輕喘了一口氣。「既然你都從你姑姑那裡瞭解了,那媽媽也就不需要再多說什麼了。你二姨也離婚了,你姐姐估計過幾天就會般過去和她住了……對了,就是那天和你二姨一起來殯儀館的那個,你應該見過了。」
李雲心裡苦笑。「何止見過……都上過了……」
母親看了看李云:「如果是過去,媽媽也不會告訴你的。不過你比媽媽想像的早熟的多,什麼都明白!你表妹曉溪其實也是你親妹妹了。」
李雲隨口回答著:「這我也早知道了,姑姑說她早就懷疑了。」
「姑姑……姑姑……你怎麼張嘴閉嘴姑姑、姑姑的?」母親突然站了起來。
「小雲,我發現你最近很奇怪,打你從你姑家回來,我就覺得不對勁!你告訴我……你姑姑都教了你什麼?你這麼親近她,什麼事都和她商量?我是你媽誒……難道還不比你姑姑親?」
李雲驚訝的抬頭看著母親,從母親的表情、眼神當中,李雲感覺到了母親的不滿,不滿當中卻又能察覺到一絲妒忌。這一點李雲並不奇怪,當母親得知兒子相較自己更親近另外一個女性的時候,這種失落感是難免的。
母親走到李雲身邊,雙手按在李雲的肩膀上,俯下身子,把臉湊到了李雲面前。「小雲,媽媽把媽媽最隱私的事情都告訴了你。所以媽媽也希望你不要對媽媽隱瞞任何事情。好嗎?」眼神中滿是期待……
母親筆直白皙的鼻樑,紅潤的嘴唇就在李雲的眼前,李雲幾乎有些迷亂了。
「媽……你別這樣說啊。那些事,我也不好直接問你,自然就只能去問姑姑了。」總算李雲反應了過來,趕緊的打了馬虎眼。完了,李雲害怕母親繼續追問自己和姑姑的事情,便趕緊顧左右耳言他了。
「媽……你不會和爸離婚吧?」
這個問題顯然丟出來的很及時,對於母親而言,現在最直接的便是二姨媽離婚後和父親的關係了。母親鬆開了李雲肩膀上的雙手,慢慢的退回到了床沿上,然後坐了下來。
「媽媽不會和爸爸離婚的。」母親的眼睛游離的看著地面。
「那二姨她……」
「你爸他會安排好的。你就不用操這個心了。」母親的語氣有些黯然。
「那我以後該怎麼稱呼她啊。」母親的表情讓李雲看了心疼。
「還怎麼稱呼啊,她本來就是媽媽的姐姐,你還是叫她二姨了。」母親有些不耐煩的回答著。
「哦,知道了。媽要沒其他要說的,我就出去了。」
李雲有些受不了了,母親輕輕靠坐在床沿的慵懶的姿態給了他無限的遐想空間,遐想的結果就是生理上的直接體現。李雲現在對控制自己的身體幾乎喪失了自信。幾天姐姐稍微的撩撥,就讓他失去了理智。更何況是豐滿美艷的母親。
母親當然不知道李雲的腦子裡想著什麼……只是覺得該說的也都說了,便點了點頭。
離開房間,姑姑和二姨已經準備好了晚餐。李雲向父親點了點頭,示意自己已經瞭解了事情了。父親的臉上立刻顯出了輕鬆的表情,隨即笑容滿面的招呼房間裡的家人一起吃飯。母親隨後也從房間裡出來,坐到了飯桌上。
父親自然是高興的。而二姨也對李雲投來了感激的目光……她很清楚,如果李雲拒絕認可她在家中的地位,父親將很難維持家庭的穩定。因此,連連幫李雲夾菜。李雲也善意的接受了。
自從知道了二姨和父親的情感糾葛後,李雲對二姨也多了幾分理解,能夠無怨無悔二十多年的愛著一個人,就憑這一點,李雲也對她多了幾分尊重。妹妹曉溪則顯得悶悶不樂……很顯然,二姨對這個小女兒進行了隱瞞。李雲的這個小妹妹依舊沉浸在父母離婚的傷感當中。姑姑看著她可憐,趕緊把她抱到懷裡,又是哄,又是咯吱……方才讓小丫頭開心了一點。至於母親則始終保持著幾乎凝固般的微笑……
整個過程在父親看來是其樂融融的。而李雲卻感覺自己的臉上似乎覆蓋著一層面具……
吃完飯,李雲正準備回房間。結果姑姑扯著他的衣領子就把他扔出了家門。
「該幹什麼幹什麼去!別想偷懶……回來的時候去超市買點鹽!你們家鹽快吃完了……」
李雲只得老實的外出慢跑。
跑到公園,不出意外的看見了北宮陵玉。因為北宮白天的態度,李雲也沒打算和她打招呼,可是這次北宮居然朝他跑了過來。
「怎麼了?又想揍我了?」在學校北宮對自己不理不睬,結果現在卻突然出現在自己的面前,李雲有些莫名其妙。
「我就想問你一個問題,你和蓉姐究竟是什麼關係?」北宮的話讓李雲大吃了一驚。
「你不都知道麼?我是被她包養的小白臉啊。」李雲吃驚歸吃驚,但實話是絕對不能說的,而且為了避免再次招惹這個瘋女人,他還的順著對方之前的話頭說。
「你放屁……」北宮顯的氣勢洶洶。
「對……對……我在放屁!」李雲想著,我惹不起還躲不起麼,趕緊把這女人應付了,自己好趕緊離開。
「蓉姐是你的姑姑吧!」北宮冒出來這麼一句話,李雲突然有一種魂飛天外的感覺。
「你開什麼玩笑,我就是偶然認識了蓉姐,然後就玩到一起了。什麼姑姑……你別亂說話。」李雲發現現在自己說謊已經非常隨意了,連草稿都不需要打一下。
「那天晚上我聽見你叫蓉姐姑姑來著……」北宮緊跟著說道。
李雲楞了一楞,介紹北宮和姑姑認識後,李雲一直小心翼翼的注意著對姑姑的稱呼,始終都稱呼姑姑「蓉姐」的,什麼時候自己又當著北宮的面稱呼過姑姑?
但在回憶片刻後,李雲猛然想了起來,在自己從哪群同性戀所在包間返回自己包間的時候,自己好像確實在不經意間叫了「姑姑」的稱呼。當時好像就只叫了一聲……沒想到北宮這丫頭耳朵那麼尖,居然就聽見了。不過李雲此時的反應速度倒是不慢。
「你看過《神雕俠侶》沒?我喊蓉姐姑姑那是鬧著玩的……楊過不也喊小龍女姑姑麼?」李雲隨即嬉皮笑臉了起來。
「《神雕俠侶》我當然看過……不過我敢肯定,你……在……撒……謊!」
北宮陵玉略帶挑釁的說道。
「為什麼我在撒謊?雖然是同學,沒證據的話,我一樣告你誹謗!」李雲嘴上開著玩笑,試圖掩飾著自己內心的不安。
「證據?證據很簡單啊……你就叫了一聲。鬧著玩,就叫一聲?你當我傻的啊!」北宮死死的盯著李雲。
「這娘們兒這麼聰明?過去怎麼沒看出來?」李雲心裡直叫苦,之前北宮陵玉給他的印象就是四肢發達,頭腦簡單的白癡女!可現在李雲發現自己錯了,這女孩腦子不比自己差,洞察力之敏銳令李雲都自愧不如。
「你倒是給我個解釋啊……李雲同學!」北宮陵玉看出了李雲神色的慌張,愈發肯定了自己的猜測,表情也變的兇惡起來了。
李雲結結巴巴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最後毛了。「我和蓉姐什麼關係關你屁事啊?」一句髒話就罵了出來。
然後腳下用力,已經做好了情況不妙隨時抹油的打算了。
不過北宮的反應出乎李雲的意料。聽了李雲的話,北宮居然沒有回嘴,也沒有動手,只是低下了頭,前額的劉海遮蓋了她的臉部表情,跟著轉身就走了。
李雲則呆呆的站在公園裡,不明白怎麼回事。